第四章

小龍女堅持不肯用任何膳食，日影只能焦灼的守在宮門外等待，終于看見龍修羅揮落一身塵埃，大踏步的往寢宮走來。

「少主！」日影一副如釋重負的口氣讓龍修羅感覺到不對勁。

「龍兒怎麼了嗎？」他準確無誤的猜中原因。

「小姐從早上少主離開後就一直不肯用膳，屬下想盡方法，也特地準備了幾樣小姐喜愛的小點心讓小姐開冑，小姐卻連看也不看一眼。」

「為什麼不早點通知我？」

「少主一早便出宮去，夜魅又回羅剎門，屬下守著小姐，不敢離開。」自從上回在如意樓發生的事後，龍修羅便下令，至少得有一人留在小龍女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下去準備一點清淡的粥，記得烹煮成龍兒愛吃的口味，晚些時候再送進來。」龍修羅交代著。

「屬下明白。」日影立刻去準備。只要少主回來，有辦法讓小姐乖乖用膳的。

此時，微微清明的天空被漸漸來襲的烏雲遮蔽，使得室內一下子變得昏暗不明。龍修羅卻一點也不受影響，直接進入內殿，瞧見了仍然倚在窗旁的小龍女。

「龍兒，為什麼不肯用膳呢？」龍修羅直接走到她身後，將她抱離窗旁摟人自己懷中，然而她拼沒有如往常一般的順勢依人他胸膛申撒嬌，反而在他十抱起她時便奮力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她喊著。

「龍兒。」龍修羅沒阻止的讓她掙月兌開來。「怎麼了」

嚴小龍女只是賭氣的瞪著他，一句話也不肯說。

「龍兒？」

「你不疼我了！」她的語氣充滿指控，禁不住的委屈流泄而出，讓龍修羅突地想到小寶貝鬧情緒的原因了。

「你說過會多些時間陪我，結果還是每天每天都不見，我不要相信你了！」小龍女氣憤的沖過他身邊，跳上床後拉了棉被就往自己身上悶蓋起來。想不到龍兒會用這樣的方式表示抗議。

龍修羅失笑的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走過去連人帶被的將她抱著。「龍兒，你覺得我真的不疼你了嗎？」掀開棉被的一角，她美麗的小臉上依然是悶悶的生著氣。她嘟著嘴，委屈的神情還帶著指控。她推開他的懷抱就往宮門外走去。

「龍兒！」龍修羅追過去，小龍女卻一提氣施起輕功很快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他不假思索的連忙追上。

「不要再任性了。」他飛快的追上她將她帶到屋檐下，然而驟大的雷雨還是淋濕了兩人，他努力將她藏在懷申，為她擋去雨水。

小龍女小嘴一扁，終于還是伸出手抱住了龍修羅。

「我不想這樣……可是好氣好氣，你又丟下我一個人……」面對這個從小呵疼她的人，她還是依賴居多。

他以為留下日影陪在她身邊便夠，卻忽略了她一直以來的不安。

沒說任何話，龍修羅毫不延遲的帶她回宮殿，命人備好溫水後，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擾，然後兩人泡過溫水澡，換上干爽的衣裳。

「吃些粥好嗎？」他撫過她猶半濕的發問道。

小龍女輕抬起眼，神情有些怯弱。半晌，她沖人他懷中緊緊地抱著。

「龍兒不是故意的……」他對她的呵疼從來就沒有減少過，她知道自己任性了。

「傻孩子！」抬起她的小臉，他在她額上輕吻了吻。「再過幾天後就不會了。以後你可以要日影隨時帶你來找我，但不許你不吃飯，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知道嗎？」他拭去她滑落的幾滴眼淚，她身子骨已經這麼瘦弱了，教他如何不心疼。

「那你不會離開龍兒、不會不理龍兒的，對不對？」

「誰告訴你這些的？」

她臉色黯了下來。「我知道。王所代表的意思。以後會有很多根多漂亮的女人在你身邊爭著要你疼她們，那時候你就不會再記得龍兒了，對不對？」

「誰說的？」龍修羅笑了開來，重新將她納人懷中，原來鬧了一整天，小寶貝是吃醋了。

「很多人。」她的聲音依然低低悶悶的。

「我只要龍兒一個就夠了，只有龍兒才是我的小寶貝。」

「真的？」她雙眸里開始燃起光亮。「那你不會不要龍兒的，對不對？」她繼續尋求保證。」

「就算你要離開，我也絕不會計你走的。修羅屬于龍兒，龍兒也只屬于修羅。」凝住她雙眸，他低低的訴出心話。

小龍女緩緩的笑了，細致的嬌顏上浮出炫人的紅暈，重新偎人了她唯一依倦的胸膛，龍修羅輕撫著她，心中大略有數。

看來是有人蓄意要讓龍兒難過。才十歲的龍兒心思單純，不會無緣無故想這麼多。略一過濾宮中的情形後，他猜想到了大概，抿起薄毅的唇，他會讓所有人明白煽動龍兒的後果。

清楚了以往一向的施政方式後，龍修羅正式介入火之國的政務，自此而後，火之國是他的責任了。

就如在縹緲城一般，龍修羅將早上的時光用來處理各項事務，而其他時間則用于教導與陪伴小龍女身上。此刻他在御書房內批閱著奏章，而小龍女就在他身邊讀著書。

「王上駕到。」御書房外傳來火之王到臨前的通報聲。日影與夜魅分立在兩旁，而龍修羅起身後，走向小龍女的身邊。

「父王。」他微一頷首算是招呼。

火之王見怪不怪，將視線往下一移，他的注意力全讓突然見到的小女孩吸引住了。對他的來到，她連抬下頭都沒有，全部的精神都花在她的書上。

「她就是小龍女？」宮里沒有小女孩，他唯一還沒見過、又能讓修羅保護不已的人，就只有她了。

「龍兒。」龍修羅低頭輕喚，小龍女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這是父王。」她的眼神隨著他的指引望向來人，盈然無雙的大眼清澈的讓火之王覺得有幾分的熟悉。

看了一眼後，她又轉向龍修羅，無言的透出不解。

他一笑，「你也稱他為父王吧。」

「父王。」她順著龍修羅的話喚道。

「乖」。

火之王稀奇地看著這一幕，從他見著修羅，便不曾見過他有任何感情的神色出現，而在她面前，修羅卻很自然的予以呵護。如同方才，即使無言，他們之間也能溝通，某中的親昵宜是不可言喻。

「宮里很久沒有小孩了。」一直很盼望有小孩來疼的人之王走近她，想與她多接近，但小龍女明顯的往龍修羅的身邊靠。

「父王，龍兒並不習慣接近他人。」順勢摟她人懷，龍修羅對著不明所以的人之王解釋道。

「是這樣啊…」火之王不免有些失望。

「我想出去逛逛。」小龍女抬眼對龍修羅說。即便能夠感覺出火之王對她的喜愛，但她遠離外人已成習性。

而此時的龍修羅也不希望小龍女在場，他並不願意讓她知道太多血腥，尤其她從來就怕血。

「也好。」龍修羅點頭道。「日影，你陪龍兒一起去。」

「是。」

將書放在桌上後，小龍女朝龍修羅一笑後便往房外而去，日影緊隨在後。

不同的兩個人，卻有著相同的氣質。小龍女生得美麗非凡，但在她嬌弱的外表下卻有著與修羅相同的冷淡氣質，想是修羅教養的結果吧。

「很像你。」火之王若有所思地道，收回跟著小龍女出去的目光。

龍修羅對他的觀察不予置否，開口問道︰「父王到御書房來，可有事吩咐？」

「朕听說在上回的試武會上，你傷了諸葛卿之子，諸葛飛。」

「比武場上勝負本尋常，父王有話盡可直說。」

「諸葛卿家來請求朕，希望朕可以說服你解開諸葛飛身上的禁錮。朕以為無任何不可，畢竟諸葛家一向盡忠，多了個諸葛飛，火之國也多一個可用之材。孩子，你認為呢？」火之王說得合情合理。

龍修羅看著父親，最後輕笑道︰「好吧，如果這是你希望的。」

走出御書房後，小龍女順著徑道走向後宮花園處，眼前隨處可見的是開著繁盛的百花，然而這些卻引不起她半點的興致，她直接走佝花園窞可供休憩的亭子。

「日影，我想喝水。」

「屬下去拿，小姐就待在這兒不要走開。」

「嗯。」得到她的允諾後，日影很快的離開。

她爬上階梯。初秋的季節，正好星侃爽的時候，攀著欄桿，可以將花園里的景色覽盡，她伸出手想接住掉落的花瓣，自得某樂的笑了出來。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里？「突然一個聲音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興致。

她轉頭望向來人。

「誰允許你可以麥這里？」諸葛柔冷著臉間。一面對小龍女，她震懾了好半晌，世上竟有這麼動人的面龐，幸而她現在只是個小女孩。

ｉ「沒有什麼地方是我不能去的。」面對不熟識的外人，她的冷自然而然的形諸于外。

「大膽！」諸葛柔喝斥。「你可知本宮是誰？本宮乃王上親封的柔妃。」

「是柔妃又怎麼樣？」小龍女反問。

「好個刁女，知道是本宮居然還不行禮，本官今天要好好教訓你！」諸葛柔怒眼一瞪。

「來人，將她拿下，以宮規以下犯上處置。」諸葛柔身後的兩名婢女听命的上前捉住小龍女。

「放開我！」小龍女立刻掙扎，她生氣的看著諸葛柔。

「掌嘴。」諸葛柔一聲令下，小龍女立刻挨了一個耳光，她跌向另一邊的欄桿。

她回眼一瞪，怒火燃亮了她雙眸，從小未曾受辱過的她忍住突來的疼痛，堅持著不肯讓淚流下。

「你再看，我叫人把你眼晴挖下。」諸葛柔出言恫喝，小龍女卻一瞬也不瞬的依然瞪著她，瞪得她心里起了陣陣寒顫。「你敢無視本宮的話！」她起劈揚手就往她另一邊臉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小龍女忽然出手反抗，諸葛柔被自己的反力推得差點站立不穩。她竟敢回手！

「放肆！「諸葛柔怒氣一揚，不自覺的使出武功。小龍女連忙閃避，但對武功招數不熟的她很快又被捉住，一拉一扯間,她跌出欄桿外。小小的身子直直落進連花池里。

「小姐！「取水而來的桿影只瞧見小龍女身形如白絮般掉落到蓮花池，他驚得丟下手上的茶水，連忙縱身想接住她，卻仍是遲了了步，她己跌人池里，他不假思索的也立刻跟著跳下，諸葛柔一驚，看見日影，她頓時猜出那小女孩的身分，她竟就是龍修羅最呵疼的人？日影救起已昏迷的小龍女後，月影立刻讓人到御書房通知龍修羅，自己則抱著小龍女不敢停留的奔何東殿居處。

知道小龍女出事的龍修羅立刻回束殿，而在場的人之王也跟了過來。

「屬下未能保護好小姐，請少主降罪。」一看見龍修羅，日影立刻愧疚的自請罪愆。

龍修羅沒心情看任何人，他走向床邊觀察小龍女的情形。

「讓人把御醫找來。」火之王立刻下令。

「不必。」龍修羅回絕。「所有人退出去。日影，把自己弄于淨後再來見我；夜魅，守住門口，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所有人被趕出東殿之外等候，夜魅守在門口處不許任何人越界。

龍修羅除下小龍女身上濕透的衣物，運功為她驅寒，直到感覺她身子暖和了，他才收回內力。著手為她清去身上的泥污後，他才發現了她臉上清楚的紅指印及手臂上的烏青。

他硬生生抑下那般狂烈的怒氣，以著與臉上表情絕不協調的細心與輕柔，用最好的藥材為她抹去傷痕。

「修羅？」她猛然驚醒。

「是我。」止住她的掙扎，他傾，讓她感受到他的存在與陪件。

「修羅！」她睜開眼，幾乎是一看見他便撲向他，眼淚開始往下掉。「她，她打我…為什麼？我不認識她……要……行什麼禮。」

「別哭，別怕，有我在，誰都不能動你。」她搖搖頭，仍埋首在他懷中。「你…都沒有來……」龍修羅緊緊地擁住她，他不該讓龍兒離開他的視線的！

「別哭、別哭。」他安慰著，直到她漸漸平復了，才取來絹帕，輕輕拭去她仍留在臉上的淚。

「好……痛。」她抽噎的說著。

「沒事的，別再哭了，嗯？」龍修羅再為她重新上一次藥。

「會不會好？」對傷口沒有概念的她抓住他，慌張的問著。

「沒事的，放心，過幾天就會好了。」上完藥，他抱著她躺上床，蓋上被後輕哄道︰「別想了，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睡一覺醒來後，就什麼事也沒有了。」陪她臥上床，他繼續撫辛她的情緒。

小龍女緊緊握住他趵衣襟，不安的更偎進他。過了好半晌，她才在他懷中漸漸沉下意識，而雙手握住的依賴，卻怎麼也不肯放。

等在殿門外守著的人幾乎等得不耐煩，偏偏夜魅盡職的守在門口，怎麼也不肯放人進去，就連他這一國之君都一樣。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龍修羅才走出來；「夜魅，你進去守著龍兒，如果她醒了，立刻告訴我。」夜魅煩命而去後，龍修羅走到外廳坐了下來。

「日影。告訴我你看到的全部經過。」他喚來日影，神情末變。

「是。」日影將他只來得及下水救小龍女的經過說了一遍。

「到底是誰敢對龍兒這麼不禮貌？」听完後，火之王問道。

「是王上的寵妃，諸葛柔。」日影回道。

「她？…怎麼可能？」火之王不敢置信，那麼溫柔嬌媚的女子怎會……

反倒是龍修羅的態度平靜得很，但自小苞隨在他身邊的日影早看出主人的怒意。

「修羅，你……打算怎麼做？」火之王似乎也嗅出了一點不對勁，他遲疑的問道。

「對于犯錯的妃嬪，依宮規都怎麼處置丁他反問。

「這要依情節而定，最重的當然也有御令處死，但多半都是貶入冷宮、降為宮女，終生不得再入正官一步。」說到這里，火之王恍有所悟。

「死嗎？」龍修羅低笑道，那太便宜她了。「父王，你先回去休息吧。日影，送父王回宮」就不再多說。

「修羅，你打算怎麼處置？」看著火之王，龍修羅淡淡地回道︰「明天我會讓人將旨意送到後宮，父王不必擔心。」

等火之王一回到寢官，諸葛柔己跪在宮內等候。

「參見王上。」火之王一見到她，只搖搖頭嘆氣。

「王上……」諸葛柔連忙跟上。

「龍兒的傷是你所為？」

「是。」她低聲承認，又急切的辯道︰「王上，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並不知道她就是小龍女，而且她見到臣妾理也不理，根本不將臣妾放在眼里，臣妾一時氣不過，才會讓人出手懲戒。」

「你太魯莽了。」火之王責備道。「你一向很知輕重的，為什麼這回做事這麼不經考慮，要是日影沒有及時救龍兒上來，依龍兒那麼小的年紀，豈不就枉死在蓮花池底？」諸葛柔低垂著頭，神態淒弱可憐。

「臣妾知錯，請王上如罪。」火之王搖搖領。

「朕無法對你做出任何處罰，一切得等修羅的決定。」諸葛柔心一驚，抬起頭來。

「朕答應過修羅，不許任何人傷害龍兒的，不論是任何理由。若是有人犯了這項規定，那麼刑責由修羅親自判定，連朕都不可以插手。」

「王上，你要救救臣妾呀！臣妾絕不會再犯，臣妾不是故意的……」火之王揮揮手，究竟修羅會做出怎麼樣的決定呢？結果，龍修羅宣布廢柔妃，打人冷宮之事，轟動了整個王官內內外外。

「修羅，念在柔妃只是初犯，你不能網開一面嗎？」火之王嘗試勸說他。

「父王，你曾答應過不干涉我的決定，我希望這不是隨便說說。」龍修羅淡笑著回答，但語氣卻百分之百不會為任何人改變決定。

火之王總算知道龍修羅對小龍女的疼寵有多深了。

「就連朕也沒得商量？」

龍修羅轉向他。「我可以視天下于無物，但絕不可能放過任何傷害龍兒的人。我可以放棄殿下的名位，但也絕不容許傷害了龍兒的人可以逍遙自在。」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任何人都不能左右他所下的決定。但……火之主突然想到，如果是龍兒呢？是龍兒求情的話，也許能夠讓修羅改變主意，畢竟全天下除了她之外，沒人可以撼動修羅。

翌日，火之王打算去見小龍女，但小龍女被龍修羅層層保護著，不是輕易就能見到的。

這是他的王宮，但何時一一切全不是由他作主了？他不得不承認修羅的能力的確卓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得到眾大臣的認同，也讓所有人心甘情願的接受他的領導。他老了，沒什麼好計較的，而且修羅是他未來的繼承人，他應該感到高興的。可是，現在連想留一個在身旁伺候的人也不能時，他才猛然察覺到江山已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

等了一天，總算讓他等到機會了，小龍女終于出到殿外的欄桿旁透透氣，日影和夜魅則守在她身邊寸步不敢稍離。

遠遠的就看見她倚著圓柱，原本無瑕的面龐上依稀看得出些許的紅腫，然而這並不損她的美麗，倒平添出兒分讓人心憐的氣質。

「龍兒。」正閉目凝神的小龍女一听，猛地睜開眼，身子明顯的一縮。

日影與夜魅立刻擋在她身前。

「王上。」兩人同聲喚道，阻止的意味濃厚。

「朕只是來探望龍兒，看看她好些了沒？」

「對不起，沒有少主的命令，不許任何人接近小姐。」

「連朕都不行？」

「請王上原諒。」

「放肆！小小的奴才，竟敢對朕無禮！」火之王濃眉一擰。

「修羅。」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小龍女突然一聲低喊，接著人便越過欄桿，輕盈的身形直模迸小徑上走來的人，小臉埋靠在他肩上。

龍修羅張開手臂將她護人懷中。抬首看向他們，心中生起一抹了悟，他緩緩走近，日影與夜魅立刻跟到主人身邊。

小龍女也會武功？火之王一時看得怔了。

「父王特地來此，是有什麼重要事嗎？」

「我……沒事，只是來看一看龍兒的傷好點了沒？」火之王訕笑著。

龍修羅淡淡一笑。「龍兒她沒有大礙了，多謝父王關心。」

「那就好。」火之王遲疑著問︰」修羅，對柔妃的事，你真的不再多做考慮嗎？所幸龍兒也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你難道不能網開一面嗎？」

「父王的意思是，得等龍兒受了重傷無法醫治了，才叫很大的傷害嗎？」龍修羅笑容未變，說出口的話卻冷若寒冰。「我說過，沒有人可以任意傷害龍兒。父王若是對修羅的處置有異議，盡可下旨更改，但我絕不會輕易放過傷害龍兒的人。」世上沒有他殺不了的人，既然敢任意出手傷人，就得有相當程度的覺悟。

「但父王可以放心，修羅行事一向賞罰分明，也絕不會任意遷怒。諸葛飛的傷我仍會出面治愈，至于柔妃之事也請父王不要再過問。」望了望天色，他接著說道︰「入夜了，父王請回官吧。」他欠了欠身，抱著龍兒便進入內殿」火之王只能無奈的嘆息。

「龍修羅！」諸葛軍幾乎捏碎了整個杯子，還來不及應變一切，諸葛家已失去在王宮里的大靠山。「莫非龍修羅是蓄意要與諸葛家杠上嗎？」龍修羅才開始管理朝政，便已使諸葛家的勢力動彈不得，他沒有明著削減原本屬于諸葛家管理的事務，但暗地里卻漸漸在撤換各個職務的副職。飛兒尚末恢復、柔妹又被打人冷宮，就連王之王面也不留任何情面，龍修羅當真是絕得徹底。

不行，他得冷靜的應對才是。如今龍修羅繼承王位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他的身分與能力也逐漸獲得大部分臣民的認同，他不能與他在此時正面交鋒，尤具在飛兒與柔妹連番失利之下ｉ若他再輕舉妄動，龍修羅隨時可以治他個罪名，然後整個將請葛家從火之國里拔除。

他等了這麼多年，絕不能功虧一簣。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要成大事，就必須能屈能伸。今日的恥辱他可以忍下，無論如何，必須先想法子讓飛兒復原才行。

「這筆帳暫且記下。龍修羅，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惹到諸葛家的下場！」諸葛軍在心里詛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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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龍修羅糾正道。「擊劍時手臂要打直，不能稍有遲疑。閃避對方的攻擊時要迅速確實，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怠慢，懂嗎？」在他身前與他對招的小龍女點點頭。

「好，再來一次。」原本他不打算教小龍女太多武功招式，因為單只是月神功的心法與掌法；加上絕頂的輕功，就能使她在遇敵時全身而退。但自從神算子告訴他有關她的身世後，他就決定傾己所有的教育她，為了以後不可知的變數，她必須擁有更高的自保能力才行。

配合著本身輕盈的身形，小龍女的劍法學得又快又好。在梅林里舞起落葉劍法，宛如一幅畫般，真實卻又美得教人不忍移開視線，而龍修羅飛身縱人滿天的飛葉閑，與小龍女的劍法過招。

小龍女銀鈴似的笑聲瞬間響起。雙劍對擊過幾式後一同刺人梅樹之中，小龍女身形一轉開始揮出掌法攻擊，龍修羅一笑，提起真氣。吐納間漫天飛舞的花與葉全逆轉了方向。

隨著愈來愈接近的距離，小龍女毫不慌亂的隔開阻在面前的氣流，就在兩人即將對上之時，她竟又同時拔高了身形，往空中飛去。然而當她吐納換氣時突然無法接續，身子倏地往下掉，龍修羅見狀方向一轉接住了她，以極穩定緩傻的速度將兩人送到地面。

小龍女輕吐出一口氣後便笑了出來。

「又不專心了。」她學習的能力很強，無論他教什麼，她總能根快地融會貫通，唯一的缺點就是她喜歡一心二用。她狀似無辜地低下頭，雙手環住他的頸項，一副撒賴的模樣，教龍修羅只能寵溺地再度嘆氣。

「你呀，總是喜歡讓我擔心」

「因為我知道你在，你疼我呀！」只要有他在，她什麼也不必擔心的，不是嗎？

「你呀，真是。」橫豎他都不可能看著她會受傷而不管，對她的調皮只得縱容了。不然還能怎麼亦？小龍女漾出快樂的笑容，任龍修羅抱著她回宮。不論在什麼時候，她對他的依綣從來也沒有減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