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的!她為什麼這麼傻?
美麗的容顏依然令他動容,然而臉上卻一點血色也沒有,她白皙的頸項上還留有他留在她身上的印記。三天了,她卻還沒有醒過來,像尊木偶一樣的躺在床上。不會笑,不會叫,只有呼吸。
她還活著,劍刺偏了,沒有一劍斃命,但讓人發現得慢,血流成河,差點因失血過多而死,當他提步飛回見到一身是血躺在床上讓大夫診治的她時,他的心髒差一點就要停了。
他一生學武卻不曾殺過人,一生風流卻不曾害過人,她若真死了,他便當真要傀疚一輩子,不是嗎?
她是這樣想的吧?要他愧疚一輩子。
春兒睜開眼見到的就是蘇季風皺著眉的模樣,她口干舌燥加上傷口的疼痛,讓她一時之間發不出聲音來,只好幽幽地看著坐在床前兀自怔愣著的蘇季風,淚不禁汨汨淌下。
他還是在乎她的,不是嗎?要不,他不會一個人坐在她的身邊陪伴她,跟著她蒼白消瘦。
她已經醒來過一次,見到的也是他,只是太累太倦,才一睜眼又合上,來不及跟他說說話,要他去休息。
她後悔了,真的後悔,劍一刺進心窩的當下就已知道舍不下這個人,她因他而死,卻一點也不怪不怨。
死,只為成全她初遇他的那一種美麗與甜蜜,也為了成全他的自由,但就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好想好想活下來,好想好想親口告訴他她愛他,她不該輕易放棄的,因為她根本沒有做過努力,沒有努力的讓他愛上她。
他愛她的,只是因為被逼著娶她所以才會厭惡她、鄙視她,他不是真心要那樣對她的……
「對不起。」極力的出聲,春兒只說得出這三個字。
聲音極其微弱,卻還是傳進蘇季風耳里,他眉眼一抬,見到春兒眼角的淚,下意識地便伸手替她拭去。
「對不起。」她又說了一次,用盡力氣的伸出手拉住蘇季風為她拭淚的手,小小的柔莢卻有著堅定的力量。
詫異不已的望著眼前這張惹人憐愛不已的小臉,蘇季風想恨卻恨不下,只能冷冷的甩開她的手。
「你是該跟我道歉,因為你差一點害死我。」
「我不懂……」
「不懂?你以為你死了,八王爺府跟皇上會放過我?你要死也打算拖我下水,當真要糾纏我一輩子不成?」
「不是的,我不是……」
「夠了,我不想听,既然你已經醒過來了,我也不必再留在這里擔心自己的命何時會讓人給收去。」蘇季風起身要走,—只小手又移上他的掌心將他的手握得緊緊的。
「我沒想到會連累你,對不起!但是你要相信我,皇上賜婚那件事我是真的不知情……」
「放手。」
「我愛你,季風。」這是她死前最想對他說的話,不管他再怎麼冷漠無情,她還是要說。
只是短短的三個字,卻震得蘇季風堂堂七尺之軀有些不穩,這三個字他听過太多女人對他說過,可是出自春兒之口,卻莫名的震撼他的心,大抵是她從鬼門關前走一趟回來,說出口的話特別有其不同的意義?
他冷然的將她的手給拉開,淡漠地道︰「養好病,我找人送你回家。」
留在他身邊,他只會把她害死,他雖然恨她,卻不至于想看到她死。
「送我……回家?」春兒愕然的望著他,語氣抖顫不已,「這里不就是我的家嗎?你要送我回哪里?」
「八主爺府。」蘇季風回頭瞧她一眼,「你說過只要我放過你,你會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不是嗎?我現在就成全你。」
聞言,她幾乎哽咽出聲,淚成串成串地掉,「不要。」
「不要?什麼意思?」蘇季風冷了臉。
「我不要離開你,季風,你曾經喜歡過我的不是嗎?為什麼你不能像以前那樣喜歡我呢?把我送走真的就能讓你開心嗎?」春兒幽幽地望住他越來越深沉冷漠的眼,心痛如絞。
他真的不要她?真的不要?
「是,你走我就開心,我蘇季風不想娶妻,你能替我解決這件事,我就可以原諒你。」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
「如果你真嫁不出去又芳心難耐,我不會拒絕你來替我暖床。」
「你!」春兒又羞又氣,肝火上升,哇—聲從口中吐了一口血水。見狀,蘇季風忙不迭上前將她的身子扶穩,點了地身上的兩個穴道替她止血。他看著她氣若游絲的喘著,心幽幽地蕩了起來。
「我不要離開你,我只要跟在你身邊服侍你。如果你不想當我是妻,就當我是你的丫鬢吧,只要讓我留在這里照顧你,每天可以看見你,好嗎?我什麼也不求,只求你讓我留下。」
她眼中的期待那樣深濃,柔弱無骨的嬌軀軟軟地偎在他寬大的臂彎里,顯得如此無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可以答應她,一個寧可當他的丫環只為留在他身邊的女人,他還能對她說不嗎?
「隨你。」
「真的?你答應讓我留下?」春兒的眸光頓時生輝,蒼白的臉也添上一抹亮的動人風情。
「如果你受得了當丫環的苦你就留下,蘇府可不比八王爺府,上上下下就這麼幾個丫環,你要做的事很多,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如果受不了你隨時可以走。」
「我受得了。」春兒語氣平靜地道。
只要留在他身邊一天,她就有機會再讓他愛上她︰不是嗎?她不能被他的冷言冷語刺傷而放棄。
「這是你自己說的,也是你,心甘情願做的,到時候你可別到處訴苦說我對你不好,讓我听見了,說什麼我也不會再留你。」
「我不會,你放心。」他已經夠恨她了,她不會傻得再讓他恨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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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杭州雖暖和,但清晨露重,溪水還是冰得刺骨。眷兒自進八王爺府當丫環,平日做的只是陪陪郡主,打理小姐的飲食起居.其他的活全都不關她的事.更別提水這種粗活了。
從溪邊到蘇府,以她的腳程來走,來來回回也得一個時辰,再加上一天要提個五六趟,一趟走下來磨得她腳破而浮腫,才短短數天手已長出了繭。她不怪他讓人派這麼粗重的活給她做,她知道他是存心要她打退堂鼓,對他死心的主動離開蘇府回汴京去。
出嫁從夫這個道理她是一直銘記在心的,她不是小姐,無法堂而皇之離經叛道而覺理所當然,而且她愛他,她要讓他知道她是真心真意的想要與他相守一輩子,不會成為他的包袱與羈絆。
蹲在溪邊,春兒將水桶丟進水中裝滿水,待要將水桶從溪中提起時,一個重心不穩腳步不由得踉蹌了下,身子便要往溪中掉落。
「啊!」腳硬是拐了一下也沒法子將身子穩住,閉上眼,春兒正無奈的等著讓冰涼透骨的溪水將自己「洗禮」一番,一股勁風突然從旁而至,手一托,將她的身子整個托上了空中,然後回到平地。
驚魂未定,春兒下意識地抓著救命恩人的身子直喘氣,頭暈目眩的根本不敢放手。
「我不知道蘇府少夫人還得干提水這種粗活。」
這聲音……春兒不由得抬起雙眸,見到古樂天那雙像是要把人給透視的眼楮,心虛不已地低下頭。
「不關季風的事,是我自己自願幫忙的。」她不能讓古樂天知道她在蘇府里的情況,否則整個八王爺府沒有人會放過蘇季風,她不要這樣,她只想找回他的心,其他的她根本不在乎。
佔樂天冷哼一聲,寒氣逼人,「春兒,你這叫此處無銀三百兩,我有說是他叫你做的嗎?」
「我說過是自願幫忙。近來蘇府人手不足,又要過年了,所以我就自告奮勇幫忙,如此而已,你不要胡思亂想。」
「春兒,老實告訴我,他對你不好,是嗎?」古樂天關心的抬起她的下顎,要她正視自己,不讓她有機會逃避他的問題。
「他對我很好。」
「很好會讓你干粗活?就算要幫忙也可以幫點別的,沒有一個男人會讓自己深愛的女子去挑這麼一大桶水,何況你是少夫人可不是環。」
「他不知道的。」
「喔?既然他不知道,我就去提醒提醒他。」
「不!你不可以跟他說這些!」蘇季風一定以為她跑去告狀,非恨死她不可,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可以不跟他說,那我去跟王爺說,就說蘇季風他生了一個豹子膽,敢虐待皇上親賜的妻子。」
「不要!」春兒伸出雙手阻擋他離開,腳踝才一動就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氣。整個身子痛得蹲了下去。
「怎麼了?」古樂天忙不迭跟著蹲,「腳扭傷了?」
春兒痛得亙冒汗,輕輕的點點頭,「好像是如此。」
「我背你回去吧,上來。」古樂天將背轉向她。
「不用了,古大哥,我想……我還是自己走。」
佔樂天不悅的挑高了眉,「自己走?你想走到半夜三更嗎?」
「我……」
「再不听話,我就去告沂王爺你在蘇府受蘇季風虐待,讓皇上下令剿了蘇府,你覺得如何?」
「古大哥!」舂兒柔聲不平的叫了一聲,嘴角含嗔的瞪著他。
就連生起氣來都像是撒嬌,這就是他從小便動心的春兒特別令人難以忘懷之處……目不轉楮的看著她,古樂天只想擁她人懷。
想著,古樂天突然轉身,手一伸便將地拉人懷中,密密實實的將她抱在懷里。他已經想這麼做很久了,久到他一再錯失機會,久到她嫁給了別的男人。他好恨吶,恨自己,也恨那個死不要臉的蘇季風,一出現就奪走了本來該屬于他的東西,他憑什麼?
「離開他吧,春兒。」古樂天溫柔的低語著。
「古大哥,你放開我。」春兒抗拒著他的擁抱,卻怎麼掙也掙不開,心里急慌慌地,「古大哥!」
「我不放,你該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我已經是蘇季風的妻子,你這樣于禮不合!如果你愛我,就不要存心讓我難做人,好嗎?」
迸樂天的手松開了,深情不已的望住她的美麗容顏,
「我道歉,你不要氣古大哥的情不自禁。」
春兒搖搖頭,嬌滴滴的笑了笑,「其實,我寧可希望自己愛上的人是你,古大哥,只不過……唉.你不要再念著春兒了,世上的好姑娘這麼多,你也該早些定下來才是。」
「這輩子我只要你。」
「古大哥……」春兒怔愣得說不出話來。
他對她的深情竟比她所以為的多更多……
「別這樣看著我,小心我改變主意把你吃了。」古樂天—笑,攔腰將她給抱起二我送你回去吧,快到門口時我再放你下來自己走進去,沒有人會看見的,這樣行嗎?」
春兒紅了臉,有一種讓人看出心事的難堪與不安,「謝謝,我希望你可以明白我只是……」
「我了解,你不必多說。」古樂天淡笑,縱氣提步帶她飛離溪邊往蘇府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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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酒!倒酒!快倒酒!」
「蘇公子,您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非醉不可。」柳依依拿著絹帕直替蘇季風擦酒擦汗,一邊還得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免得倒下。
喝了一壇子的酒,蘇季風還是酒興未減的嚷著要再喝,柳依依無奈,命人又端上一壇子相思醉。
「這相思醉,是相思的人才喝的酒,我又沒對誰相思,你叫這酒給我喝做什麼?」蘇季風一張臉湊向柳依依,看著看著,眼前這個人竟變成了春兒——一個對著別的男人嬌笑的春兒的臉。「可惡!該死的可惡!」
想起今日—早在溪邊目睹的一切,蘇季風就忍不住的痛罵起來,他該知道她本就水性楊花。處子之身又如何?她只不過是沒被人要過,骨子里還是一樣的騷!該死的騷!
說什麼她愛他1土見忝不知恥的偎在古樂天懷中,嬌嬌柔柔的笑著。該死的乙春綠!該死的古樂天!
「蘇公子?」柳依依微微皺起眉,「您在罵依依嗎?依依哪里讓您不滿意了?您直說就是。」
「依依?」蘇季風揉了揉太陽穴,又揉了揉眼楮,看清楚眼前的人確是柳依依後,抱歉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
「唉,我當然不是在罵你,你這麼美、這麼好,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罵你呢?」
「那您剛剛……」
「我剛剛是在自言自語,你別理我,替我倒酒好嗎?美人依依?」蘇季風一只手臂往柳依依的腰間勾了去。
柳依依不躲不避,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蘇公子,您心情不好嗎?怎麼來了一整天都在喝酒?」
「我心情不好?錯!大錯特錯,我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再好心不過了,所以才要痛痛快快的喝!」說著,蘇季風將—大杯的相思醉喝下肚。
相思醉啊相思醉!真要喝得醉那就不必相思了嗎?是也,非也。
「蘇公子……」柳依依正要再勸酒,房里的門突然間被砰地一聲給撞開,走進了一伙人。
「你們是見鬼的什麼東西敢打擾本公子的雅興?」
「本少爺不是東西,是杭州縣令之子林長青。」
「林長青?不認識。你找我有何貴干?」
「我不是找你,是找依依姑娘。你已經霸佔了她一整天,本少爺等得頭發都白了。說清楚,她到底也不是你的私有物,你沒道理霸著她而不讓別人見見她,可不是?依依姑娘能歌善舞,還彈得—首好琴,你要她在這里陪你這個醉鬼喝酒簡直是糟蹋了她。」
蘇季風眉眼一挑,醉醺醺的站起身往帶頭的那個公子哥兒走去,手指一戮便戮到人家胸口上,「你剛剛說你叫什麼來著?」
「杭州縣令之子林長青。」那人高傲的抬了抬下巴。
蘇季風好笑的冷哼一聲,「縣令之子?說得這麼大聲也不怕人家笑話!區區一個縣令之子需要說得人盡皆知嗎?」
「總比一個沒有自主權的狀元來得好吧,本少爺想娶什麼姑娘就娶什麼姑娘,至少不會窩囊到想要休妻都休不得。」
「我想,你可能等不了娶妻那一刻了,林長青!」聞言。蘇季風惱地一把抓住林長青的衣領,拳頭—揚便要落下。
林長青身邊的打手正要出手護主,卻讓林長青給斥退,尚不知死活的高昂著下巴,「我就不相信他真敢動我一根寒毛,要是他敢,我就把他正值新婚就上花樓的事報告給皇上知曉,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我倒要看看是誰讓誰吃不完兜著走!」說著,蘇季風一拳便擊向林長青的下顎,力道之大將林長青整個人給打倒在地上,當場掉了一顆門牙。
見鬼的這個人什麼不好提,竟然找死的提起他被逼婚一事,他正想找人出氣呢;.憋了一整天終于等到這個好機會,說什麼他都不會輕易放過!
「少爺!」林長青的手下忙不迭奔上前察看林長青的傷勢,其他幾個人則團團將蘇季風圍住。
「去……哎喲!去把他給我抓起來!」林長青不住地撫著下顎哀號,一邊比手劃腳的喝令。
「是,少爺。」眾人領命,比出武打招式往蘇季風襲去。
蘇季風豈是省油的燈,對付眼前這些三腳貓的角色自然毫不費力,雖然醉眼昏茫,扇子依舊準確無誤的打在對方的穴道上,不消一會兒工夫便讓眾人動也不動的站在當下無語問蒼天。
林長青愕然不已,沒料到這花名在外的蘇季風除了是個新科狀元,還有一身的好功夫,是他太輕估對方了,可現下怎地是好?挑釁都挑了,要他堂堂縣令之子求他……
「啊!」林長青還來不及細想,胸口又遭一重擊,大口的鮮血從他嘴里冒•了出來,嚇得他哭爹喊娘,「不……不要再打了!我下次不敢了!我保證再也不跟你搶依依姑娘!求大爺您手下留情!」
「求我?」蘇季風重重的哼了一聲︰「剛剛不是才跟我耀武揚威說你是縣今之子嗎?你當我蘇季風會吃這一套?」
「是,是,小的知錯,小的知錯,下次不敢了,請大爺您手下留情,高抬貴手饒了長青一次。」林長青邊說邊朝蘇季風跪了—下去,「蘇大人大人大量,應該不會跟小的計較,是不?」
見剛剛還用鼻孔朝他噴氣的大男人可憐兮兮的跪在他面前,蘇季風就算有再大的怒氣也發不出來,欺善怕惡不是他的作風,更別提一個連骨氣都可以髓手亂丟的男人,他更是不屑一顧。
「滾!」蘇季風坐回椅子上,看也不看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林長青一眼,「倒酒,依依。」
「是,蘇公子。」柳依依挽袖倒酒,一雙眉眼帶著絲許笑意的望了正急著退出房門的林長青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剛好對上林長青那雙轉為陰鷙的眼正恨恨的瞪著自己,嚇得她手一滑,酒壺啪的一聲掉在地下。
碎片散成一地,酒也灑了滿室滿身,蘇季風挑了挑眉,卻見柳依依的青蔥小手被碎片劃下一道傷口正流著血。
「怎麼這麼不小心?快叫丫環找大夫。」
「不用了,一點小傷而已,依依再讓人送酒來,不好掃公子您的興。」說著,柳依依便要起身喚人。
「不必,我要走了。」蘇季風拉住她,也跟著起身,
「處理傷口要緊,我先走了,改日再來。」
「蘇公子……」柳依依不舍的拉住他的衣袖,「今天的事我會轉告嬤嬤,要她好好處理這件事,以後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了。」
說也奇怪,整屋子的人把無夜樓弄得乒乒乓乓的,老鴇竟然一個影也沒見著,無夜樓的保鏢也似乎—下子全都死光了……柳依依蹙眉,怎麼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關系,我剛好想練練拳頭。」揮揮手,蘇季風毫不在意的轉身離去。
打了一陣,又讓那相思醉灑了一身,酒也醒了大半.此刻,突然好想見她,體內的燥熱也不斷的提醒著他想她。
是了,之歡罷了。
她頂多是個可以引起他欲火的美麗女子。他的火氣都源自于自己的東西被侵佔了的不快,如此而已。
何需否認自己想要她的身子呢?一直都是,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是他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