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你必須學習怎麼讓藍君特對你感興趣……
他不是一個好打發的男人……
讓他滿足……
拾心搬進赫斯緹亞女校宿舍,每天都作同樣夢,醒來卻記不住那個意義模糊的夢。
藍君特那日失約,沒到駱家找她吃早餐,她病了一場,連續高燒,躺在四柱床中,帳幔飄飄掀掀,像她的靈堂。她成了一個游魂,看見自己和藍獲在暴雨中,她的鞋子掉了兩只,跑不快。他說她跑不了,一把將她箍抱在懷里,搶奪般地狂奔。
雨打得他們又濕又痛,她想她是那麼生了病,在那時候種下病因,他呢?病了沒?
是不是也在高燒中翻騰?和她一樣成為游魂?或者,他要來她的靈堂向她致意?
忽然,一個嗓音驚動了她。
「下課了,你這麼專心不走,是有什麼問題嗎?」法學代課老師,名叫藍卓特的男子,以著疏離的低沉嗓音說︰「如果有問題,但不想問我,等你們的藍獲老師回來,再由他為你解答。」站在講台上看著她,十秒後,見她沒動作,他提起公事包往教室門口定。
「藍老師——」拾心站起身,這才真正回神,注意到教室只剩她一名學生。那位藍老師停在門前,轉過頭來。
「什麼事?」藍卓特知道這位赫斯緹亞淑女不是要問課堂問題。
「藍老師……」拾心語氣略有遲疑。「藍獲老師還會來上課嗎?」當作是幫同學們問,出口就沒那麼難。「他病了嗎——」
「沒有。」藍卓特簡要地說︰「他手上有個案子時限快到,出差去了。」
拾心目光愣閃。「出差?」
「是。」藍卓特說︰「你比較希望他生病?」這話的意思是什麼?
拾心反應不過來,腦海計算著藍獲出差的天數,久得她一場病都好了……
「老師生病,學生探病探得巧妙的話,往後成績再差、課蹺再多,一樣會過關。」藍卓特老師面無表情地提點赫斯緹亞淑女。
拾心睜眸、眨眸,像是听到外星話。
「听說你答應嫁給藍君特?」藍卓特語氣一轉,不是藍老師,是藍哥哥。「藍君特是我同父同母的弟弟,他玩興大,你若真要嫁他,婚後生活可得多費心——」
「難得友愛兄弟,你就不能說些好听話嗎?」藍君特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教室後門。
拾心听見邁動的腳步幽響,臉龐一轉,藍君特站在她隔壁的桌邊,像個學生提問地說——
「你那些話是說來嚇唬拾心,還是毀謗我?」
「是建議。」藍卓特說。听起來避重就輕,比較像敷衍。
藍君特懶得多理兄長,一步縮短與拾心的距離。「下課了?」
拾心點頭。「你怎麼來了?」她在病塌時,他去駱家看她,說他是赫斯緹亞黑名單,她要是搬進宿舍,他恐怕見不到她。
「不到宿舍區,他們不會趕我。」藍君特托起她的手,落一個吻。「身體好些了嗎?住宿還習慣吧?」
「嗯,沒什麼不習慣,宿舍很平靜。」拾心收著書本,柔聲說著。她們一人一套起居睡臥房室,附小陽台花園,除了偶爾的生活禮儀講座,住宿的同學問少有交集,有也是在學校課堂上,進了宿舍大家都像深閨養花,萬事不張揚,幽幽雅雅。
「你們的校慶快到了,會熱鬧些。」藍君特提起拾心的帆布書袋,牽著她,就要往外走。
「君特——」藍卓特還站在教室前門,看著自己的弟弟和那名藍家準媳婦。他們一起轉過頭來,四目望著他,動作一致,但不是默契那種。他說︰「玩夠記得收兵——」
這一停頓,他弟弟的眼色深了一層。
「能贏的案子,不要搞輸了。」
「快輸的案子丟給藍獲一定贏。」藍君特回道︰「就算沒贏,輸的也是他——我們的可憐小晚輩,現在不就為了你時限快到的案子出差去?」
藍卓特沒說話,踏出門外。
在藍卓特背影尚未完全消失前,藍君特稍提嗓調道︰「我明天一定進辦公室參與會議,你請偉特堂哥別再到處通緝我。」搞得大家都怕他,哪里玩得夠?
「你有事要忙?」拾心體貼地詢問著。
「工作的事,是最不重要的。」藍君特輕松閑適。「我今天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他笑賣關子。
拾心微笑,說她得回宿舍換掉制服,宿舍洗衣坊收受送洗制服有時間規定。
但是,藍君特不能到宿舍區,他前往校區外的咖啡館——雨落——喝咖啡等她,他其實不喝咖啡,只為了等她,而她要嫁給這個男人。
拾心一個人走回宿舍,正是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細長,屋燈未亮的孤寂時分。
她竭力不使自己心靈上落單,想著一個男人在雨落等她。
進入宿舍公共大廳,天井灑下柔光,照得中央的貞女神雕像對她露出微笑。她拉提裙擺,朝門房行個禮,快步走進剛好開門的電梯。
上了頂樓,過了彎旋的廊道,她的手輕撫著紅松木門板,打開房門。
一個男人坐在她的寫字櫃前,正在寫東西,她隱約听出筆尖流泄文宇的聲音——她想著一個男人等她,那個男人就出現,不在雨落,在她房里。
他旋過臉龐,她關上門,背壓著門板,手堵住嘴,怕自己尖叫出聲,讓人發現她房間有個男人。
「這宿舍並非完全男賓止步。」藍獲放下手中的鋼筆,站起身,拉關櫃門。
「拾心,你在想什麼?為什麼怕人發現我在這兒?」
拾心搖頭,更加將房門抵得死緊。他不是出差嗎?
藍獲朝她一步一步走近。「听說你病了——」停在她面前,他伸手模她的額頭,撫掠她的發絲。「我也病了……」
拾心睜大美眸,望著這名應該在出差的法學老師、律師,柔荑被他扯下了,她深吸口氣,他的唇貼覆住她。
一個深而狂的吻,滿滿病態的,他是病了,饑渴病,只想解饑止渴,想得到簡單干脆的快樂。
「我要嫁給藍君特了……」拾心抗拒地提醒他。「我是你的長輩——」
「嗯。」藍獲應了聲,依然將她吻得徹底,吻得纏綿,吻得不計後果。舌頭竄探她嘴里,攪弄她甜美的粉女敕舌尖,她還在抵抗他,但也不得不吞吮這個蜜且蠻的吻……
很快地,他揉亂了她的發,揉亂了她的思緒,她開始在他唇里恍惚地申吟,他放開她的雙手,她就自動地摟上他的脖子。
……
陽光以一種狡黠、戲弄的方式照得她睜眼。現在什麼時間了?
拾心抬起手來,欲模床頭的小鬧鐘。一只大掌捉住了她,她猛然坐起,隨即被拉入男性寬闊溫暖的胸懷中。她仰起臉龐,一張俊臉俯了下來。
「藍獲!」她捶打他。
「是我。」他吻著她。
他們這次月兌得宛如新生,躺在雪白如搖籃的床,寢具是羞澀與喜悅的淡雅楓紅。他們的肌膚敏感地貼觸在一起,她豐腴的摩著他,硬了,他揉捏她,那嬌艷頂端更是挺翹得急欲人親。他于是吻她的兩乳,稍微吸咬,她叫了聲,狠抓他的背。他壓住她,她閉緊眼楮,很快地感覺他分開她的腿,強烈地插入她。
她依然濕潤,帶著一種稠膩感,使他輕易地滑進至深之處。
「不要……」她的聲音發抖著,害怕自己身體的反應來得太快。
「就好了。」他沈柔低語,沈柔抽送,唇貼著她耳垂,咬她又偷偷戴的耳環。
「你得學習這些——」
躺在床上,讓一個男人無盡地想要她。
「你在無國界沒學這些,到赫斯緹亞就更不可能學……」
說謊。她現在就躺在赫斯緹亞宿舍床上,被他擁著,用身體記憶各種技巧。
他還說︰「我是你的老師——」
教法學的,卻是讓她違反校規,大大地違反著,一次又一次,像他講的無國界……
……
靜止後,他沒有多做停留,甚至沒再給她一個吻,俐落地抽離,下床。她躺在床上——臨靠陽台落地窗的白紗帳床上,夕陽依舊,像是落日不盡,時間是停的,窗邊永恆一道虹。她伸手,才知道自己還會動,而且氣息未定,身體溢流汁液,眼楮濕的、嘴唇濕的,鼻子也濕的,她抱著自己,曲起美麗但脆弱的胴體,听見好幾次開關門聲,以為他走了。
「拾心——」卻是磁性沈喚攻佔她的听覺。
拾心翻身,拉著被單坐起。藍獲站在床邊,衣裝已穿好了,頭發也毫無紊亂。
拾心將被單更往赤果的身軀掩,低著頭,瞅著微露被外的趾尖,倏地一縮。藍獲往前,撥撥她的發絲,她回避地轉開。
他直起腰背,站回原來的位置,說︰「藍君特是一個玩興很大的男人,呆板的淑女如何挑他興致——」扣好西裝前襟鈕扣,他像剛來時那樣,整整齊齊,走出門去。
又听見開關門聲。
今日,她听了兩次——藍君特玩興大——這一次,她覺得她連耳朵都濕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