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什麼?你要拖我到哪里去嘛?」
這日,鐘燕萍一大清早便被龍震威拖著走,也不知要帶她去哪里。
他冷著一張臉不搭理她,硬是牽著她的小手往後院走去,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他的步伐,直至到達目的地才停下,而鐘燕萍就這麼扎扎實實地撞上他的後背,疼得她捂鼻子叫痛。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在他後頭的鐘燕萍捉至身前,示意她往地上看。
「啊,好痛!你捏疼我了啦!」嬌嗔了聲,她順著他的手勢往地上一看,雙眸乍然發亮,閃爍著歡欣的光芒。
「哇,好可愛的小白兔!好多喔!一、二、三、四、五……哇,總共有十只耶!」她興奮得奔上前抱起一只小兔子撫模著,笑容浮上了姣美的臉蛋。
龍震威見她快樂無比的模樣,走上前蹲在她身側,撫著她的頭問道︰「喜歡嗎?」
「嗯!好喜歡。」她漾著甜美的笑靨回道。
「後院平時沒什麼人會過來,不會打擾到小白兔的生活,你覺得將它們養在這後院怎麼樣?」他生平頭一遭詢問別人的意見。
「好呀、好呀!你……」她突然錯愕地停住。
「不用懷疑,這些全是要送給你的。」他在她嫣紅的唇瓣上輕輕一吻,不知不覺中有了寵溺她的。
他喜歡她對他綻出快樂的笑容,毫無懼意的笑。
鐘燕萍紅了臉,低低地道了句︰「謝謝你。」
天,現在的他像變了個人似的,不管五官線條或低沉的嗓音,都是平常所沒有的溫良和善,就跟昨天看到的一樣,在在勾動著她的心弦。
而且她發現,他的笑越來越自然,也越來越好看……
龍震威露出不懷好意的笑,「若你將昨日偷親我的舉動重做一遍,會比口頭上的道謝更有誠意。」
「呃……」她呆愣了下,而後嬌羞地將唇瓣印上他的臉頰。
「不夠,我還要這里、這里、這里……」他難得頑劣地逗弄著她,想看她更嬌媚羞紅的臉蛋。
「為什麼?不是只要親一下就夠了嗎?」若有地洞的話,鐘燕萍肯定馬上鑽進去,此刻她的臉熱得像被火燒一樣,一定糗死了。
「我送了你十只白兔,想當然耳,你也要「謝」我十次才對。」
「哪……哪有這樣的?你耍賴!」她才不依呢。
「要不要隨你便,那另外九只我帶走了。」說著,他佯裝要抓兔子,驚得她連聲喊停。
「喂!我我我……再親你九下好了!」沒辦法,她太喜歡小白兔了,所以她全都要,一只都不能少。
就這樣,鐘燕萍依著龍震威的要求親吻他的額頭、鼻尖、下巴……直至最後一個位置──唇瓣。
就在她的唇貼上他的時,龍震威倏地環住了她,令她動彈不得地任他纏吻著,他用靈巧的舌舌忝弄她口腔內的每一個角落,像在品嘗美味的食物般流連忘返、沉迷其中,直至鐘燕萍嬌喘吁吁地癱在他懷里才離開她的唇。
「你故意佔我便宜。」她又羞又怒地指控。
「那你就沒有佔到我便宜嗎?」
鐘燕萍紅著腮幫子捶了他一記,氣得不知怎麼反駁他那令人臉紅紅、心怦怦的調戲話語,索性甩頭不理他。
可他竟邪魅地俯首在她敏感的頸項上落下細吻,時而輕嚙、時而吸吮著她細女敕的皮膚,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她凹凸有致的曲線上游移著,擾得她渾身酥軟無力,逸出悅耳誘人的申吟聲,激得他欲火高張。
「不……不可以……」她虛弱地拒絕著,可身子卻禁不住貼向他,與他靠得更加親密、曖昧。
「為什麼不可以?」他粗重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項上,造就了另一種催情的效果。
「嗯……因為……啊!不要!」一只冰涼的大掌突地覆在她的玉乳上,恣意地搓揉了起來,震得她猛然從的網中竄出。她握住那只任意妄為的大手,驚叫道:「你好壞!快點伸出來!」
「我想要你。」他狂熱的眸光對上她的,喑啞的嗓音宣告著腦中意念。
「不!不行!我們又不是夫妻,若你佔有了我之後不負責的話,我怎麼辦?」她是很活潑開放沒錯,可是這並不代表她連性觀念都很開放,有關這方面她還是很保守的。
「放心,我會娶你。」他想都沒想地說。
「不!婚姻不是兒戲,豈能說娶就娶?」嬌笑了下,她趁他不注意時猛然推他一把,離開了他的懷抱。「況且,你要娶,我還不一定要嫁給你呢!」
龍震威的身軀僵硬了下,因為她這句話而冷下了臉,一旋身,他又將她逮到懷里,嗓音如雷地暴喝道︰「除了我之外,你誰都別想嫁!」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發什麼火,可他就是不喜歡听她說不嫁給他的話,因為他無法想象她被別的男人樓在懷里的情景……
見鬼了!他到底怎麼了?
「呃……」他何時又吃了炸彈啊,怎麼火氣說來就來,嚇死人了!枉費方才的相處還令她感覺挺幸福呢。
不遠處,有雙灼熱如火龍般的怒眸狠瞪著他們,這道憤怒的視線始終在鐘燕萍身上打轉,似乎是想在她身上燒出兩個窟癃般,緊盯著她不放。
原本在那人手中啁啾的小鳥兒,在瞬間被緊緊地捏住,縮緊,再縮緊,直至小鳥兒氣絕後,那人才憤然將它隨手丟在草叢中,拂袖而去。
※※※
鐘燕萍提著小藤籃,里面放了數根要喂小白兔的胡蘿卜,口中哼著歌往後院步去,哪知到達時卻發現心愛的小白兔全都不見蹤影,驚得她花容失色。
「奇怪,我的小白兔呢?怎麼不見了?」左右張望了下,仍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不……不可能是被廚娘抓去煮了啊,府上的丫寰更不可能隨意亂捉,因為龍震威今早就傳令下去,誰要是動了小白兔一根寒毛,他就剁了那人的手腳,所以應該沒人敢大膽地捉走小白兔才對。
她心慌地紅了眼,在後院東找西竄的,搞得自己全身髒兮兮。嗚……她的小白兔怎麼平空消失了呢?
他難得送她東西,況且又是她最喜愛的小白兔,所以她比對待自己還要愛惜它們,三不五時就會來看看它們,可是才隔了一刻鐘,兔子竟然就全都不見了……
始終找不著兔子的她,沮喪地掩面哭了起來。
這時,一名身形窈窕的女人走了過來,蹲柔聲問道:「姑娘,你身體不舒服嗎?怎麼哭了?」
鐘燕萍聞聲抬起頭,迎上一張秀氣端雅、約莫大她一、兩歲的女人面孔,對方正甜美和善地朝她綻出笑容。
「你別怕,我叫娟兒,不是壞人。你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忙。」
她搖了搖頭,哽咽道︰「我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我養的小白兔不見了。」
「小白兔?你指的是……」
「就是養在這後院的十只小白兔。請問你有瞧見它們嗎?」她滿心期待地問。
「那些小白兔是你的?」娟兒軟聲問道。
「嗯。你有瞧見它們是不是?」鐘燕萍高興地抓著她問。
「啊,姑娘,你抓痛我了。」
「對、對不起!我太激動了。請你快告訴我好嗎?」她連忙放開娟兒,急迫地問。
「可……可是……」娟兒露出為難的神情。
見到她猶豫不決的模樣,鐘燕萍心慌了,「可是什麼呀?請你快告訴我好不好?我很擔心它們。」
「呃……好吧,我告訴你,可是你要節哀順變,因為兔子全死了。」娟兒神色哀淒地說。
什麼?!全死了?!這怎麼可能,午膳後它們還活蹦亂跳的在她眼前玩耍,怎……怎麼可能現在就都死了呢?
她的淚水再次泛濫,瞬間沾濕了小巧的臉龐,「它們呢?怎麼死的?」
「我方才經過河梁時瞧見小白兔溺死在水里,我不忍心,請人將它們撈上岸,找個地方安葬了。就在河梁旁的一棵柳樹下,我這就帶你去。」
聞言,鐘燕萍像具行尸走肉般呆愣愣地跟在娟兒後頭走,所有思緒全在听聞小兔子溺死時抽離了腦子,臉上沒有表情,更沒有一絲絲血色。
※※※
夜里,鐘燕萍就這麼呆若木雞地跌坐在兔子的小墳前,動也不動地回憶著她和小白兔相處的快樂時光,回憶著小白兔在她的撫模下睡著的可愛模樣,回憶著小白兔吃胡蘿卜時雀躍活潑的樣子,回憶著小白兔……
突然,有道清脆悅耳的細小嗓音叫喚著她,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東張西望,最後終于在頭頂上方找到了聲音來源,頓時嚇了她一大跳。
她瞪眼瞧著一個只有手掌大小的女子,背後還長了雙半透明的小翅膀,不停的在她上方飛舞著。
「你……到、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啊?」她看傻了眼,說起話來有些結巴。
「我是管理時空隧道的精靈仙子。」她在空中翻轉了一圈笑說。
「時……時空隧道的精靈仙子?」怔愣了下,鐘燕萍隨即反應過來,「難道就是你這只笨精靈將我帶到這鬼時代的?」
她氣得連方才的悲傷情緒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怒氣。
「嘿嘿!」精靈仙子干笑了兩聲,一副千萬個對不住的拙樣。「雖然……因為我怠忽職守而造成短暫的時空錯亂,可是也因此做了一件善事……」
鐘燕萍截斷她的話,怒發沖冠地吼道︰「你害我掉到這鳥不生蛋、龜不上岸的古早時代,還……還大言不慚的說是「善事」?!」她猛地伸手揮了兩把,卻怎麼也抓不著她。
「當然。我救了你一命,怎麼不算是善事呢?」精靈仙子理直氣壯的說。
「呃……你這什麼意思?」她突然全身發寒,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假若你沒因時空錯亂而來到古代,早就同你的家人命喪黃泉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爸媽以及弟弟全在那場車禍中喪命了?!」她不敢置信地大吼,情緒瀕臨崩潰的邊緣。
「嗯,沒錯,你要看開點。」
精靈仙子見她哀淒地哭了良久良久,實在不知怎麼安慰她才好,可是她不能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太久,不然再次發生時空錯亂就糟了!她肯定被打下凡投胎成一只每天吃飽等死的豬。天啊!她才不要呢。
她飛到鐘燕萍身前,怕她太過悲傷而听不清楚她的話,只好一字一句地交代道︰「不管我是否因怠忽職守而救了你的命,我仍向你道歉,並給你一個願望。不管你要許什麼願,甚至回到原來的世界,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幫你實現。若你哪夭想到要什麼願望了,只要大喊一聲「精靈仙子」,我就會馬上出現。你……節哀順變,我先告辭了。」語畢,她旋身一轉,就消失不見了。
她的好意,更讓鐘燕萍哭得柔腸寸斷。願望?她能許什麼願望?
全家都死得只剩下她一個人了,她回到原來的世界能干什麼?能改變家人全離她而去的事實嗎?
她的心好亂、好淒苦,任由淚水爬滿她的臉,滴濕她的衣衫。
※※※
「少爺……奴婢有話想對您說。」綠兒對龍震威仍心有余悸,可是為了鐘燕萍,她鼓起勇氣喚住罷進府的龍震威。
「什麼事?找死啊?」一見到她,他就憶起她對鐘燕萍的心狠手辣,偏偏那笨女人又死命袒護著她,令他火氣不由得大了些。
「呃……」听了他的話,綠兒嚇得全身發抖,「奴……婢是想告……告訴少爺,鐘姑娘不知怎地自昨日下午到今天午膳都滴水不進,神色差得很,似乎還有哭過。奴婢問她怎麼了,她就叫我不要理她,什麼都不說。奴婢實在很不放心,所以想請少爺過去看看。」
擰起眉,龍震威臉色難看地問︰「後院的兔子還在嗎?」
「呃……奴婢不知情。」她抖著聲音回道。
冷哼一聲,龍震威快步前往後院,東張西望後,鐵青著一張臉來到鐘燕萍的廂房外,原欲劈開門,後來頓了下才曲起指頭敲門。
叩叩叩!他捺著性子,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敲著門,等待鐘燕萍響應。
許久,里頭仍是悄然無聲,深深吸口氣,他又敲了數下,仍是沒有響應,就當他火大的欲劈開門扉時,里頭傳出一道低淒又帶著濃重鼻音的嗓音。
「綠兒,我不吃,你別再費力送東西過來了。」
他的心重重地抽痛了下,為她虛弱悲傷的聲音感到不舍。「是我,你快開門。」
縮在床榻上的鐘燕萍一听到這個聲音,就毫不遲疑地沖上前開門,在見到高大英挺的龍震威時,她就好象在絕望無底的黑暗中找到了一絲絲的希望和光源,想都沒想地撲進他懷里,將她的傷、她的痛狂泄出來……
她不知道她為何這麼渴望他來安撫她,只知道她一听聞心愛的小白兔全溺死,以及家人慘遭不幸後,滿腦子就只有他,極度希望他能早點談好生意回來陪她,極度希望他能撫慰她心里的創傷,似乎全世界只剩下他能安慰她。
龍震威緊緊地將她環在懷里,一顆顆剔透如水晶的淚珠自她眸中急滾而下,迅速地沾濕了她的小臉以及他的衣襟,他的心隨著她低泣嗚咽的聲音而絞痛糾結,令他有說不出的難受。
「嗚……兔子全都死了!我爸媽以及弟弟也都死了!我們家就只剩我一個人,我什麼都沒有了……怎麼辦……」她的心好痛!痛到快不能呼吸了。
他震驚了下,雖說兔子的死訊他大概有個底,可她家人全遭遇不幸的消息卻令他錯愕的很,雖不知她是如何得知家人的死訊,可這件重大的事情定然是真的,不然她也不會哭成淚人兒。
雖然他實在很難相信她真的來自未來,可是在見過她那個小背袋里的奇異東西後,事實逼得他不得不信,也因此令他始終害怕一件事不知何時她會突然不見,回到了屬于她的世界。
現在,又听聞她莫名地得知親人的死訊,令他著實戰栗了下,久久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緊緊地、佔有性地將她環在懷里,生怕下一刻她便會平空消失。
「我覺得好孤單、好無助,又好害怕……我該何去何從……你告訴我,我該何去何從……嗚……回去了我又能做什麼……我不知道……」她喃喃低語,淚水不停的流淌。
龍震威環著她的手臂更加縮緊,急急地對她承諾道︰「不,你不會孤單,你有我,我會保護你、呵護你,讓你不再感到無助害怕。」
怔了下,他這才意識到他月兌口說了些什麼。原來……他這般在乎她,在乎到怕她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難道這份發自內心的震撼便是愛?!
「你……」她抬起淚漣漣的小臉望著他,嬌弱的模樣直撥動他的心弦。
癌下頭,他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堅定的吻,「留下來,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聞言,她的心情激蕩、悸動,卻仍有個顧慮。「可是……」
「可是什麼你快說呀,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答應你。」他信誓旦旦地保證。
「你……可以答應我從此不再殺人嗎?我很怕你那暴虐嗜血」
「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我以後絕不再殺人。留下來,別走!」
他想,他的感情是淪陷了──
※※※
「綠兒,我的情緒已經好很多了,你不要那麼擔心好不好?」鐘燕萍勉強笑道。
「你午膳吃得那麼少,我怎麼能不擔心?」綠兒叨念著。
「可是我真的沒胃口嘛。」她與她並肩走著。
「你再這樣下去怎麼得了,身體會搞壞的。難不成要我請少爺陪你吃飯才有胃口?」綠兒語帶玄機的說。
「綠兒!你皮癢了是不是?」鐘燕萍的臉紅得跟猴子一樣,跺腳嬌嗔。
「哈!鐘姑娘臉紅了、臉紅了,想必是害羞吧?」綠兒逗著她,希望她能盡快忘了親人逝世的傷痛,好恢復原本活潑快樂的樣子。
「綠兒,你──哦,你又忘了!都約好直接叫我燕萍就好了,你還叫鐘姑娘,真是找死了。來!不要跑!我要彈耳根,看你還能忘幾次?」說著,她追在綠兒後頭跑。
在校時她可是田徑隊里的短跑佼佼者,綠兒哪跑得過她啊,沒幾步,她便將綠兒逮住,嚇得綠兒連聲求饒。
「燕萍,我下次一定記住,你這次就饒了我好不好?你的力道老是拿捏不準,每次都彈得我痛死了。」綠兒緊捂住耳,死不放下。
「不痛你怎麼會記得?來,手放下!我要……」
突然,大廳里傳出龍震威驚天動地的咆哮聲,以及一大群奴僕淒慘的求饒聲,引起鐘燕萍的注意。
「里面發生什麼事了?」她詢問刷白了臉的綠兒。
啊!她慘了,少爺要她纏住燕萍,絕不能讓她靠近大廳一步,結果方才她一個不留神竟跑到大廳來,這下穩死的!
「沒什麼、沒什麼!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走吧,到了後院我馬上讓你彈耳根,絕不耍賴。」綠兒使出蠻力硬拖著她,可是她卻文風不動,因為她抱住了一根柱子。
「不要!你這麼急著拖我走又爽快地答應讓我彈耳根,很可疑喔。我要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不要啦!我的姑女乃女乃,算我求你好了!不要進去行不行?」綠兒慌得都要下跪了。
「不行!你這副模樣更顯出里面有問題。不管,我要進去。」
說著,她不顧綠兒的反對硬是推開門進入大廳,可是才一進去她就傻眼了。
只見龍震威鐵青著臉,高舉重劍,而奴僕們則是一個個站在他跟前,活像一群待宰的豬只般,驚得鐘燕萍連忙奔上前阻止。
「震威!不要」
龍震威正欲揮劍砍向面前的人時,卻听見了勾動心弦的嬌軟嗓音,令他霎時住手。「你怎麼會在這?綠兒那賤婢死到哪里去了,竟然沒有將你看顧好!」
哀上他舉劍的手,鐘燕萍布滿期盼的眼眸對上他的,令他火大卻又無奈地垂下手臂。
「不要怪她,是我硬要進來的。」沉靜了下,她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殺他們?」他不是答應她不再殺人了嗎?怎麼現在卻要殺了府上將近二、三十個奴僕呢?
「我哪里要殺他們了?我只是要砍下他們每人一只胳臂而已。」他冷聲道。
「為什麼?!他們犯了什麼大錯嗎?」
「你不要管,快回房去。」他冷著臉命令她,語調中卻不難听出憐惜。
眾僕人破天荒見少爺對個女孩這麼不同,深知鐘燕萍在他心中的地位頗重要,于是很有默契地下跪哀求道︰「鐘姑娘,我們真的沒有害死兔子,請你向少爺求個情,求求你……」
「閉嘴!否則我就直接殺了你們!」他一吼完,奴僕們嚇得馬上住口,廳中頓時鴉雀無聲。
「你就為了這件事要砍他們的胳臂?」鐘燕萍驚叫。
「兔子再怎麼會跳也不可能跳到距離後庭兩、三尺外的河梁,而且還見鬼的一致跳進水里自殺!罪魁禍首一定在他們之中,我非逼出那個人不可!」
媽的,竟敢違逆他的話殺了他買給她的兔子,簡直活得不耐煩。
鐘燕萍紅了眼眶,也知道一定是有人惡意將兔子害死,可她就是怕他追究起來會這麼不人道,所以她才不追根究底。
見她紅了眼靜默著,他會錯意地安慰道:「我現在砍下他們一只胳臂,一刻鐘後再砍下另外一只,直到有人自首為止。」
「震威……」
「放心,我答應過你不殺人就不會殺人。倘若一直沒人自首的話,我頂多砍得他們四肢殘缺,死不了人的。」
「你會錯意了,我絕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要你殺人,更不要你動不動就出手傷人。兔子死都死了,就算捉出那個人,抑或殺了那個人也無濟于事。我求你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免得傷及無辜,我不要這樣。」她落淚乞求著。
聞言,龍震威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你又為了別人求我?到何時你才懂得為自己想呢?」
「嗚……我求你放過他們,我求你……我不要你的手再沾上任何人的血,我不要!」她便咽地哭喊著。
雖然他冷酷、殘暴又嗜血,可她就是無法自拔地愛上他了。她要用她的愛來改變他,不讓他再如此冷悍凶殘下去,因為她決定跟他一輩子了啊。
喟嘆了下,他將她擁入懷中,無限溫柔地道︰「別哭了,我答應你。」下一刻,他猛抬眼,語調丕變地暴吼︰「你們還跪在那等死啊?還不快滾!」
話語一歇,眾僕人立即連滾帶爬的逃出大廳,生怕他一個不爽又改變主意。
龍震威掃看呆站在門外的綠兒一眼,冷悍地問︰「她午膳吃了多少?」感覺懷中人兒僵了下,他強行將她的頭顱壓在胸膛里,示意綠兒老實說。
「呃……只吃了兩口飯。」別怪她,實在是少爺太可怕了,她不得不從。
啐了一聲,他對綠兒交代幾句後,隨即不顧鐘燕萍的掙扎硬是將她抱至他的廂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