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承者的密婚交易 第16章
作者︰吳夏娃

白色跑車疾馳在蜿蜒的山路,滿山白花掩在夜色中,佇立山頭至高點的龜殼屋成為唯一的亮點,彷佛大海中指引的燈塔。

辛雅風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來到龜殼屋,他把車子停在苦薏的小貨車旁。

不知道是誰過生日,所以他帶了一支粉紅香檳。

他在庭院就听到里頭已經放著音樂在唱生日快樂歌,人都不在客廳,辛雅風順著聲音的方向走進東方潦的開放式廚房兼餐廳,看到了……

扁線幽暗,只有東方潦視為神聖的工作台上燭光閃閃,大蛋糕上插滿蠟燭。

一對姊妹花穿插在幾個穿布偶裝的身影中,用聲嘶力竭的聲音大唱︰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阿龜永遠快樂——」

阿龜是誰?

辛雅風走進來,目光先和東方潦接觸到,他點個頭,準備看壽星吹蠟燭時——

流有苦家血液有遺傳基因沒三杯就醉的姊妹花一起鼓起嘴巴,大口氣吹向蠟燭。閃閃火光不滅,怎麼吹都不滅,于是一對姊妹花又開始了……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阿龜永遠快樂——」

辛雅風趕來時,東方潦已經听了一個小時的生日快樂歌,整個人在崩潰邊緣。

西門草兒離開西門家時,向西門千秋要了一只萬年龜,取名叫阿龜,她把這只萬年龜送給東方潦,用來取代不久後就要被鏟平的龜殼屋。

辛雅風看見一對瘋狂的表姊妹把一只大烏龜擺在工作台上任其爬行,龜殼上系了大大的蝴蝶結,背著黑色花瓣的卡片,寫著「今日壽星」。

整個餐廳里只有這對姊妹繞著大烏龜又唱又跳,其他穿布偶裝的人動也不動……辛雅風發現了,閃動的光影中佇立不動的……全部是等人高的布偶,五、六只用來湊人數的忍者龜,現場真正只有三個人!

辛雅風手拿一支粉紅香檳緊緊握住——

二話不說就調頭走人!

「阿風!你來了啊——哈哈哈!快,阿風來了,我們來切蛋糕!」東方潦哪有可能放過他,把燈打開,收起蠟燭,一發現他要逃跑馬上喊人。

「放手!」辛雅風萬萬沒想到龜殼屋是在幫烏龜開派對,他竟然還認真挑了酒來給烏龜祝壽,真是瘋了!

「我老婆和她表妹說要給烏龜祝壽,我人微言輕,有什麼辦法?幫幫忙,阿博那臭小子弄來幾只忍者龜人就溜了,我一次照顧不了兩只醉鬼。」東方潦搭著辛雅風的肩膀陪笑道,為了把人留下來,他的目光一直不敢接觸那瓶「貴松松」的粉紅香檳,以免忍不住爆笑出聲。

「荒唐,你徹底淪為老婆奴了!男人的尊嚴何存!」辛雅風不齒與他為伍,揮開東

方潦,撞倒一只忍者龜。

他甩月兌東方潦,一臉昂然跨出男人的步伐,堅決從一場鬧劇中抽身!

「哇啊……粉紅香檳!」沒了蠟燭可唱生日快樂歌,醉野菊兩只眼楮被色彩夢幻的粉紅液體吸引,眼見粉紅香檳要跑了,她沖上來猛力抱住。

身後,苦薏的身子貼上來,緊抓著他不放,辛雅風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聲,邁開的腳步停下來。

「咦……是千秋大人的背耶……還有千秋大人的胸膛……」醉野菊把人一抱,兩手上下亂模,開心地把人抱得更緊,「千秋大人——」

「喂!你想干什麼?你這個破壞狂,抱你的酒瓶就好,走開、走開!」東方潦正在處理一根醉草,見一朵醉菊侵入國家風景區,趕忙扯開,把辛雅風手里的粉紅香檳塞給她。

東方潦像一堵牆,防堵野菊的酒氣污染國家風景區的空氣。

「野草兒——你看,好夢幻的粉紅香檳!快,開瓶器,我們跟阿龜來喝粉紅香檳!」酒到手,醉鬼就跑去找醉鬼了。

「開瓶器……開瓶器在——」破壞力十足的西門醉草用力拉開一個抽屜,把整個抽屜抽出來,翻倒了東方潦收藏的名貴餐盤——

鏗鏗鏘鏘……真是碎碎平安了。

「草兒——你沒受傷吧?」東方潦跑過去,趕緊把老婆抱離滿地碎瓷片。

「……阿潦,那些餐盤是我幫你從國外帶回來的吧?當初你怕運送過程有小踫撞留下小瑕疵,千叮嚀萬囑咐叫我一路提回來,飛了十幾個小時,現在……變成一堆垃圾,你絲毫不心疼?」辛雅風站在他身旁,看他只顧著抱住闖禍的草當寶,讓他看不下去。

「開瓶器……開瓶器在哪……」抱著粉紅香檳的醉菊也在找開瓶器,往滿地碎瓷片一腳踩下去——

辛雅風眼楮才離開苦薏一會兒,把東方潦數落完回過頭來,看見苦薏正踩在碎瓷片上,他一怔……

本來穿著鞋子踩也不會有什麼事,只有東方潦會窮緊張,但是……苦薏只穿著一雙襪子,腳上的鞋已經不知道月兌到哪兒去!

辛雅風整個喉嚨收住了……

東方潦才把老婆放下來,正在查看她有沒有被碎瓷片噴濺到,突然一陣風從身邊掃過,他抬頭傻眼地看著……

辛雅風從身邊沖過去,把苦薏抱起來,轉身是一張慘白的臉,抱著苦薏沖出廚房。「阿風……」

連他的叫聲都不理,緊張的程度比起他這個老婆奴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是……什麼情況?

***

「千秋大人……」

「不要動。」

「千秋大人耶……是千秋大人……」

「你乖乖坐好!」

「我的千秋大人——親一下!」

啵!

標殼屋的廚房一片狼藉,一只烏龜還在工作台上爬來爬去。

標殼屋的客廳里,兩個男人一人照顧一只醉鬼。

西門醉草爬在東方潦的背上,在他的耳邊唱兒歌。

醉野菊一腳踩在碎瓷片上,她這一腳踩得不輕,右腳上的黑襪子濕答答……染上了血。

辛雅風正在幫她清理傷口,她一會兒模他的臉,一會兒抓他的手晃來晃去,一會兒又要從沙發跳下來,當辛雅風抓住她時,她直接捧住他的臉,嘴對嘴親下去——

「哇啊……親親……阿潦……我也要親親!」一根醉草從後頭抱住東方潦的脖子猛往他臉上舌忝。

東方潦嘴巴張得好開,眼楮都瞪直了,不管西門醉草怎麼親他、舌忝他,他都無法把視線移開——

坐在沙發對面的人,真是辛雅風?

任憑苦薏模他、鬧他、玩他——還親他!

啵啵啵——

東方潦親眼見到醉野菊在摧毀國家風景,捧著辛雅風的臉親不停,他眼楮瞪到充血,仍然……

不見辛雅風有一絲惱怒。

東方潦瞪著雙眼在問︰你——是——誰——啊!

永遠和女人保持最佳距離以策安全的辛雅風,就算有女人在他面前醉死了也視若無睹的辛雅風——已經成往事?

「血還在流,你先讓我包扎傷口……」

啵——

「听話,先把傷口處理好,一會兒再親……」辛雅風剛才沒把她看好,讓她受了傷,現在為了幫她止血,他又哄又騙。

東方潦掏了掏耳朵,深深吸了口氣……

「唉——男人的顏面何存!」

東方潦唉聲嘆氣,辛雅風充耳不聞,當著東方潦的面,在他的嘆息聲下……

又被醉野菊親了好幾口,模了好幾下,等到她滿足願意安靜了,他抓著苦薏的腳丫子,幫她敷上貼皮,又用紗布包扎,細心又耐心地把傷口處理好。

「你們什麼時候發展成這種關系?」東方潦完全不知道。

「……她喝醉了,酒醒後什麼也不會記得。」辛雅風把她抱在懷中,低頭看她一臉滿足的笑容,他皺起眉頭。

「不過我看你照顧她很樂在其中,你真的……喜歡上苦薏了?」

「……她還不知道,別告訴她。」辛雅風瞅著東方潦,兩人交換了眼神,彼此都知道的,眼前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局面。

「阿風……苦薏下午還去找過西門千秋,她連喝醉酒都喊他的名字,這樣你也無所謂?」東方潦要不是親眼看到,絕對無法相信辛雅風會愛上苦薏,他明知她喜歡的是西門千秋。

「……還有兩年多的時間,她會認清自己只是西門千秋棋盤上的一只棋子罷了。」原來她下午還是去找西門千秋了。辛雅風屈指一彈,把她的額頭當西瓜皮敲了好幾下。

「我听草兒說,西門千秋也喜歡苦薏,你別太輕敵。」東方潦若有所思的觀察著好友,忍不住為他擔心。

「安排我和苦薏結婚的人是他。你們還沒復合之前,你曾經警告我,不準我踫你的草,哪怕只是掛名夫妻都不行,如今我可以體會你的心情,倘若西門千秋對她有情,難道他能例外?」

「信仰是個人自由,風水一門我是門外漢,不予置評,不過為了草兒,我當然希望西門千秋的推論是正確的,因此我能體會西門千秋他所背負的重擔,雖然我個人只要能和草兒攜手到老就夠了,不過西門千秋身為族長,為了西門氏一族的命運,我想他是絕無法把個人情愛擺在第一順位。」而這正是東方潦所擔心的,他相當了解辛雅風,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偏偏辛雅風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君子。

東方潦望著他問︰「阿風,當初就說好,你和苦薏簽的是紙上婚約,三年後必須離婚。如果西門千秋他的確是不得已才把苦薏送到你身邊……等于他和苦薏是兩情相悅,倘若發生這種情況,你打算怎麼辦?」

不得已……只除了苦薏口口聲聲所稱的,她和西門草兒感情很好,樂于幫助,讓西門千秋更放心把香氣藏在苦薏身上加以利用外,辛雅風想不出來西門千秋有何不得已的苦衷。

辛雅風就是不相信西門千秋對苦薏有真心,為了給她幸福,他才決心把苦薏留在身邊。

但是倘若是他推測錯誤,西門千秋和苦薏是真心相愛……

「果真如此……也難以強求。」辛雅風才說完,敲著苦薏額頭的那根手指就被醉野菊抓下來一口狠狠啃下去。

辛雅風悶聲喊痛,被咬的痛,還有內心莫名的痛……她一整個下午都和西門千秋在一起,兩人都做了什麼?

「阿風,愛情是自私的,真心不該退讓,而是各憑本事,所以我奉勸你,你如果當真愛她,趁著人還在你身邊時,把握時間抓住她吧!」

辛雅風听到東方潦的勸告,望著他若有所思……

***

唔……好溫暖。

這麼冷的天,好想多睡一會兒……唔,不行,帥哥廚師說今天早餐要做他的私房料理,她得比太爺爺早一步上餐桌——先去偷吃一下——

「肚子餓了?」

「嗯……好餓……」苦薏想到帥哥廚師的料理才讓自己醒過來,張開眼楮怎麼……她好像無尾熊抱著尤加利樹不放一樣……她抱著誰?

辛雅風听到她的肚子在打鼓,「不知道阿潦起來了沒?要去廚房看看嗎?」

不是帥哥廚師在廚房,而是阿潦——

苦薏想起來了,昨晚她打算留在阿潦家過夜,打電話回家把辛雅風叫來,後來她跟野草兒趁阿潦沒注意的時候直接就把酒瓶拿來干杯……

「嗚……喉嚨好痛……我的聲音是怎麼回事……我感冒了嗎?」

「你唱了一整晚的生日歌——還能有聲音算不錯了。」

辛雅風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一條棉被蓋著兩個人,拉到辛雅風的肩膀,只看到苦薏的半顆頭。

「……阿潦跟草兒都知道我們不是真夫妻,我們為什麼還睡一張床?」無尾熊只有一張嘴巴動,埋在棉被里的身子動也不動。

「等你肯把手放開,我想就能找到答案了。」辛雅風正在等她自己鑽出棉被來。

「……你的意思是,我喝醉酒,死命抱住你不放?」

「我希望你現在是清醒的狀態。」辛雅風委婉的提醒她。

「辛雅風……我怎麼沒被你打死?」苦薏想到自己黏在他身上還能平安活過一個晚上,忍不住嘖嘖稱奇,又想到事已至此……難得有機會擁抱國家美景,那就多抱一會兒。

「我不打女人。」

「但你也不是紳士,你昨天……不,前一天晚上還拒絕協議,把我趕回更衣室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你曾經贊揚我的大衣又軟又暖。」辛雅風糾正她,她不是睡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但是為了不被發現,隔天早上還要把你的大衣吊掛回去,每天搬來搬去很辛苦,那張r大衣床墊’就愈鋪愈薄,跟睡地板也沒兩樣了。」苦薏長長一口氣吐在他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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