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歸于平靜時,小阿里蹲伏在地上,抓著左腿,膝蓋窩血流如注。
班克斯的視線早已穿越所有煙塵,大步走過來,舉槍抵在他頭上。
「里昂,抱歉。」他說,「我恐怕無法兌現我的承諾了,我要對付他。」
里昂溫柔的抱起瓦慈,將她裹護在懷中。能安全的保住自己的女人,比任何復仇更有意義,他絕對不願意為了教訓小阿里,暫時放下懷里的女人。「不必抱歉,只管討回他欠我們的。」
班克斯把頭轉回來看小阿里,冷冷的笑,「哈。」
小阿里認出他眼中的殺機,「不,不要殺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班克斯偏著頭,「我要的,真的都會給我?」
「當然、當然!」小阿里忙不迭的點頭。
班克斯想了下,隨即收起槍,穩穩放妥之後,將小阿里翻躺在地上。
扯開他的睡袍,修長指尖滑過一根一根肋骨,班克斯模著它們的樣子,好似不懷好意。
「你‘你在干什麼?」小阿里不禁毛骨悚然。
「你讓她裂了兩根肋骨,本金算上利息,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傷勢,意思意思,我用斷五根跟你結清。」他握起拳頭,硬如鋼鐵的指節靈敏且精準的敲在上面。
旋即,殺豬似的聲音響起。
當他停手時,小阿里倒在地上,喘氣不休。
「你讓她月復腔出血。」班克斯繼續優雅的審視他的月復部,「醫生說,她的生殖器官受到損傷,也許會終身不孕。」
只是兩根肋骨裂了,就向他討還五根,那她終身不孕,他的老二豈不是要被扭斷十遍?「不、不,那不是我打的!」小阿里連忙告饒。
班克斯冷靜的說︰「她若不孕,我就無子,所以,她當母親的期望,加上我對家族傳宗接代的責任,都要算在你頭上了。」
「不、啊——」小阿里慘嚎起來。
班克斯痛踩小阿里雙腿之間的狠勁,讓瓦慈往里昂懷里縮得更深,不忍去看。
「不能忘了,她的頭皮還被你們揪出撕裂傷,頭部被重物撞擊過,醫生判斷她有腦傷,還在昏迷中。」在出手對付之前,班克斯俯,在幾欲昏迷但仍痛得清醒的小阿里耳邊說︰「我,再也不想听到你威脅我的任何一個朋友。如果你敢對任何人提起瓦倫斯,或瓦慈,或莎夏,或天堂角的任何人,我會找到你。」
他的聲音特別輕柔,像羽毛般飄啊飄,飄落到小阿里腦中最深的位置。
「然後,我會了結你——以讓你痛恨自己曾經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方式。」
一下重擊,小阿里暈了過去。
五分鐘後,美國與法國官方的人破門而入,開始搜查,里昂早已帶著瓦慈先行離開,西森也提著狙擊槍袋過來。
「你不必在這里。」班克斯站在四樓回旋梯口,看著下方的動靜。
「我知道。」西森放下槍袋,走到牆邊坐下。「但我想在這里休息一下。」
班克斯恍然明白,西森來到這里,不過是要給予他精神支援。
「快點、快點,阿里在哪?我說過要活捉他,要是讓他中槍死掉,就問不出其他情報了。」決定擅自行動的GMD3安德魯從前門進來,大聲嚷嚷。
「安德魯,好久不見。還在忙著搶功勞?」班克斯探頭往下看,「這麼多年過去,連一點進步都沒有的人實在很少見,你真是個難得的人才!」
看到上頭的班克斯與西森,安德魯一腳踩空,差點跌倒。
西森當然不會放棄挖苦的機會,「慢慢來,你走好。對外自封特種訓練第一名結業的你,要是從樓梯上滾下去,那就太好笑了。」
「你們怎麼在這里?」不等他們回答,安德魯唯恐又被揶揄,立刻莊敬自強,滿面正氣的邊喊邊上樓,「我們手上有確切的證據,指出阿里?安達司盧是多起軍火走私、販賣案的重要嫌犯,要逮捕他回去調查。」
上了四樓,看著躺在地上軟綿綿的小阿里,他嚇了一跳,「喝,他怎麼變成這樣?」
本以為小阿里可能被槍擊中,已經有了嫌犯被擊斃的心理準備,卻沒想到他還有呼吸,用眼楮看得到的槍傷……好像只有一處,但他渾身上下,特別是胸肋、那張臉、胯下,布滿了拳腳制造的淤腫傷痕,鮮血淋灕。
「你們怎麼把他打成這樣?」安德魯大叫。
「我。」班克斯糾正,「是我做的。」
「那我們也要逮捕你!」
班克斯轉頭,優雅的問西森,「法律有‘笨蛋必須坐牢’這一條嗎?」
「沒有。」西森不無惋惜,「他們應該盡快立法的。」
安德魯氣煞,對跟上來的手下說︰「把他們扣起來,帶回去調查!」
「等等。」就在此時,安德魯的上司,也就是與迪克談判的cia高層主管上樓。
他搭乘另一架直升機,匆匆趕赴現場。「是誰準你們行動的?」
「長官!」安德魯好驚訝,長官趕來的速度比他預計的更快。「我們不是擅自行動,我們是在得知資料破譯時,一邊采取行動,一邊派人向你通報。」
「是嗎?那為什麼直到現在,我還沒接到你們的通知?」他之所以會來,還是迪克通知他的。「如果你們提前采取行動,怎麼會讓安達司盧被打成這樣??」
「……」安德魯有口難言。
「叫救護車,加強戒護,管制醫院出入,不能讓他有機會逃月兌。」發出幾道簡潔有力的命令之後,高層主管才回頭致意,「西森,班克斯。」
這兩個天堂角成員,他是認得的。當初他搶輸了迪克,才無法收他們為手下。
「不用客氣。」班克斯主動說。
他忍不住微笑,「你又知道我一定會謝你了?」
「你可以不開口,把這份謝意化作實際行動即可。」班克斯早已想妥謝禮,在等著了。「盡避是在GMD3那種不入流的單位屈就,但我還是要莎夏光榮退休,絕密封存她的資料,她該得到的津貼與退休金,請盡快入帳。」
斑層主管苦笑,「我想,你不會給我們機會,為她辦惜別會了。」
班克斯看了安德魯一眼,「跟這種人共事,有什麼好惜別的?浪費時間。」
「你說什麼?」安德魯作勢要沖上來理論。
西森對高層主管說︰「知道我為什麼不願加入你那一隊嗎?」他蔑視的看了安德魯一眼,「跟這種人共事,我會被貶低成跟他差不多的人,那會讓我很困擾。」
「你……」安德魯氣憤的扭頭,「長官,我要追究他們故意傷害重要嫌犯阿里?安達司盧的罪!」
「那麼,我要追究你逼莎夏以漏洞百出的偽裝身分,進入小阿里的社交圈,不給後援,在她被逮之後,又企圖遮掩事實,不往上呈報的罪。」看他瞬間噤聲,班克斯不禁譏笑,「你真以為誰都是傻瓜,看不出你那份爭功諉過的心嗎?」
「班克斯。」高層主管搖頭嘆息。要是他肯為自己效勞,那該多好。
班克斯搭了把手,將西森拉起身。
「走了!」兩人提著槍袋,瀟灑離去。
一切都在無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