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也等夜也盼,隨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斷循環,鄭芷晴從原本懷抱著一顆無比堅定不移的心,到最後卻逐漸枯萎。
在沉默亞友情比天高的鼓勵支持下,她的信心原本塞滿了整個胸腔,本來打算認真打理好所有晴天咖啡屋上上下下大小事務後,要再次飛往英國倫敦,飛奔到衛文昊的懷里,而後再與已經處理完工作的衛文昊一起回國。
只是那為了愛情而瘋狂燃燒的動力,卻在準備要出國的前幾天收到由他回覆的一封-,被澆熄得灰飛煙滅。
親愛的芷晴︰
我在英國已經找到比你更美麗動人的情人了,我不會再回台灣,也不再愛你了,你就把我忘了吧!再見。
不再喜歡你的衛文昊寫
多麼絕情且傷人的字句。
滿心期待的打開他寄來的信件,本以為會有他的近況,或者是對他們之間的感情說些什麼,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是一封分手信。
已經忘記究竟有多久不曾有過如此心碎欲絕的滋味,收到那封信之後,她幾乎每夜都失眠,無法好好的生活下去。
晶瑩剔透的淚珠,飽含著對愛情決然的痛苦,在她無時無刻想起他的無情之際,便像故障的水龍頭般奔流而出。
總是在愛情之中談笑用情的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會為了一個男人如此的狼狽不堪。
從那日之後,她不曾再打開過電腦,就怕會想去回味以往的甜蜜而再深陷于過去的記憶里無法跳月兌。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過去,也早就過了他允諾她回國的日子。
她抬首望向掛在牆壁上的日歷,二月十三日。
明天就是西洋情人節了,沒想到她也會有自己一個人過情人節的時候呀!
那該是怎樣的滋味呢?
自她懂得男女情愛之後,無論是西洋情人節或是七夕情人節,那天她的手總是會有一個男人牽著,她的唇總是會有一個男人親吻著。
是她以前太過于恣意享受斬也斬不斷的桃花,以至于她現在才會在這場用心良苦的戀情中受挫,嘗到心碎的愛情吧!
其實,面對每一段感情,她都是認真的在投入,也是認真的在經營。
只是這一次,衛文昊所帶給她的震撼遠比以往更濃烈激情、甜美,她想不深陷下去都難。
「老板娘……」店員小臻突然推了推三魂七魄早已不知飛了多少條去的鄭芷晴。
兀自陷入沉思的她無動于衷,目光定佇于屋子的某一角。
「老板娘……好像有人來找你效!」小臻再次推了推她,右手指了指門口。
黑色眼眸微微顫動了下,她緩緩的將視線移向門口……
「怎麼發呆到沒注意我來了呢?」
記憶中溫柔的嗓音伴隨著男人緩緩步向她的身影傳來,那溫和的笑容比以前更柔軟、更有憐惜的意味。
如果是以前,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奔向他,然後告訴他她有多想念他,想念他無微不至的呵護,想念他一切的一切。
可是,她現在卻只想逃。
「你為什麼要跑?」
自鄭芷晴難掩傷神的跑出了晴天咖啡屋,不明白她為何會有此舉動的衛文昊在追了兩條街後,終于牢牢握緊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再跑開。
她氣喘吁吁,臉頰因快速奔跑而呈現粉紅色,將白皙的膚色染得更為動人。
「我不想從朋友變情人後再變回朋友,我沒有這種度量,也沒有這麼的理性。」她試著掙月兌他的手掌,卻怎麼也甩不掉。
衛文昊滿臉疑惑的瞪著神色僵凝的她,那張臉蛋透露出難以隱瞞的悲傷。
「你說什麼?」什麼朋友變情人再變朋友的戲碼?她在說誰啊?
她憤憤的瞪著他滿臉不明所以的模樣,「你已經不要我了,是你說你不要我了!」
明明就是他寫的分手信,為什麼他現在面對她卻可以假裝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他納悶皺眉,「我沒有說過這種話。」他喜歡她都來不及了,怎可能說出不要她這種鬼話?
他才覺得奇怪,為什麼她不再回覆他寄過去的任何一封信件,甚至無論他怎麼試圖聯絡她,她就是避之不與他說清楚。
本來他以為是因為她生氣他突然改變回國日期這件事情,才會賭氣不理會他的求饒,而他也就任由她獨自生著悶氣,想說氣過就沒事,怎麼才一回來她便跑給他追了?
「你、你還騙人!」鄭芷晴氣得眼眶泛淚,指責他的謊言。
「我沒有騙你。」他悶聲解釋。
「還說沒有?你明明就在上寫說你在英國已經找到、找到……」一想到她被出局的理由,她就有著滔天怒氣想要發泄。
氣死人了!什麼找到比她更美麗動人的情人?還有誰會比她還美,還艷的?
「找到什麼?」瞧她氣得不輕的模樣,衛文昊不再因被冤枉而覺得無辜委屈,反而有趣的追問她。
又是那種眼含笑、笑帶柔的神情和語調!鄭芷晴的淚花委屈的滴落了粉頰。
這下換他慌了。
衛文昊連忙拿出面紙替她拭去可比黃河還要勤奮泄洪的淚水。
「不要踫我啦!」她邊哭邊負氣的把他的手推開。
都已經不要她了,還在那里把溫柔表現得淋灕盡致……是想看她笑話,讓她更難過嗎?
可惡的臭男人,她以前怎沒有發現他是這麼無賴的男人?
他才不理她賭氣的模樣,將她的臉扳正,把頰上的淚水拭去,無奈的開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怎會讓你氣成這樣?甚至連我的信也不回,電話也不接。」
她吸吸俏鼻,淚眼含控訴,抽抽噎噎的說︰「我那麼、那麼喜歡你……還打破我的原則,心甘情願的把自己全部都交給你……可是、可是你怎麼可以移情別戀,怎麼可以跟我說你找到比我更漂亮的女生所以不要我了……還說什麼你永遠都不會回台灣了……嗚……」一想起第一眼見到那封分手信的心境,鄭芷晴忍不住啜泣哭了出來。
在她聲淚俱下的控訴中,衛文昊終于相當無奈的發現自己又被人徹底戲耍了一次,而這次竟惡劣到破壞他的感情世界。
不需要多做聯想,他已經可以猜測到是哪個可惡的王八蛋讓他的愛人哭得這麼難過。
又是那個假裝被亞森欺壓得無父無母,一夕間成為可憐孤女來騙取他同情的商業間諜——羅莎!
他真該要亞森惡狠狠的處置羅莎才對。
「別哭了,听我解釋好嗎?」他將她攬入懷中,體貼的拍拍她哭得一抽一抽的背脊為她順順氣。
懷中人兒先是不依的扭動了下,衛文昊固執的不讓她抽身,她才百般不願的抬首,用著紅通通的眼楮看他。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不就是我這個倒貼人家還活該被徹底玩弄過的女人被你給甩了!」她負氣的將兩人之間過去的甜蜜戀情說得好似八點檔肥皂劇的內容一般胡搞瞎搞。
天可明監,他衛文昊從開始到現在對她都是認真無比,從沒有想過要玩弄她的感情,更沒有將兩人之間的愛情當成游戲在胡鬧!
「不許你把我們之間說得那麼不堪。」他懲罰似的輕敲了下她的腦袋瓜,仿佛想把那顆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敲散一樣。
真不曉得這小家伙到底把兩人之間的戀情當成什麼了?
她捂著被敲的腦袋,像只斗敗的小母雞一般瞪著他,一副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模樣。
見她終于可以冷靜下來听他解釋,他才徐緩的把從遇到羅莎到後來案子因資料被竊取而痛失,還有他如何再將案子從敵方的手中再搶回的經過完整的告知了她。
「所以我才會晚了那麼多天才回台灣,還有,那封信也不是我寫的。我想,你應該猜得出來是誰搞的鬼了吧?」他沒啥好氣的睨了眼听得一愣一愣的小女人,很滿意從她眼中讀到了愧疚這兩個字的訊息。
「噢……所以那封信其實是那個叫做羅莎的女人刻意破壞我們之間感情的惡作劇下的產物?」她像個小學生似的將整個過程統整起來後,很認真也很小聲的詢問臉色非常糟的男朋友。
他懶得開口,一副「你說呢?」的表情斜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