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哥,听說這次你主動接了一個任務,這可真是少見,你的被保護者一定很特別嘍!」
上官汐很不穩重地蹦進上官漱的住所,隨即四下到處探頭探腦,打量著各個角落,就像在參觀房子一樣。
「你這里很不錯嘛!沒人幫著整理也能維持得這麼整齊,我還以為你一個人住就不像在家里那麼一板一眼的,為了維持形象才不準全族的人上這兒來。要不是這次有幸‘蒙主寵召’,我這個當妹妹的也沒能瞧瞧自己的哥哥究竟安不安分,是不是生活靡爛、成天花天酒地,或是偷偷藏了個‘嬌’在這金屋里!」
上官漱不氣不惱,只是淡淡的道︰「你說夠了沒有?我要找的人可不是你,潮呢?」
小妹那愛笑愛鬧的個性上官漱自是再熟知不過,也懶得和她一般見識,而且在以嚴正為常律的上官一族中,上官潮與上官汐這對孿生兄妹愛湊熱鬧的特異個性倒是成了族里的開心果。不過比較起來,身為哥哥的上官潮還是穩重許多,而上官汐則是受到全族的人共同一致的疼惜與愛護。
上官汐在大哥的質問下悄悄伸了伸舌頭,她有著和上官漱相似的嚴正輪廓,但女子的秀麗柔和了那種不苟言笑的線條,且有著屬于她獨特的個性,形成了一種活躍的美。
「潮哥有事,所以我代他來,而且這種差事你本就該交給我的,你想知道的一切小道消息都由我負責提供解答,保證精采。」
事實上,這個「代理」是她硬搶來的,為了一窺大哥「閑人勿近」的獨居住所,上官汐不惜利用珍貴的兄妹之情,賴著上官潮討來這份閑差。反正事有大小,上官潮又拗不過小妹,這等小事就隨她去了。
上官漱逭雙弟妹在族中亦擔任著極重要的職位,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這等「家族企業」自然少不了他們。上官潮是上官漱的助手,而上官汐則是情報組長,正好發揮女人擅說長道短的特性,所以她才會說大哥的任務交錯人了。
然而在族中,上官漱的指令即為族人奉行的最高守則,而且未經族長允許是禁止隨意傳送的,所以上官潮在讓孿生妹妹知道了這事後,也沒膽跟著來。雖然他們的關系非比尋常,但違反保密原則仍是一個錯誤。所幸事非關重大,只要躲過一時,也許上官漱就不予計較,這樣總比自動上門挨訓得好。
上官漱對他這對孿生弟妹的心思還會不清楚嗎?既然上官潮懂得先避風頭也就算了。
「少作廢言,不管來的是誰,把我要查的事說清楚就好,其他的事我懶得管。」
上官汐歡喜的攬著上官漱的手臂,「我就知道漱哥對我最好了。」接著道︰「調查的結果已有了些眉目,翁氏電腦在電子界是有名,但還算不上數一數二,而負責人翁緒邦似乎一直想要更進一步,在招攬人才方面有點不擇手段。不過這只是傳言,沒有明顯的證據,所以表面上並沒有什麼不利于他的事。」
上官漱輕哼一聲,「恐怕不只是傳言而已,其他還查到了些什麼?」
「我當然知道這點程度的情報是無法讓你滿意的,不過翁緒邦這人實在有點乏善可陳,也許是保密工作做得好,也或許是心機深沉從不表現出來,要探知此人的真面目,還需再多花點時間,請漱哥等待,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上官汐難得一臉認真的道。
「就這麼辦吧!」上官漱若有所思的道,「回去告訴潮派人密切注意翁緒邦的行動,有任何動靜都要立刻通知我。」
「知道了。」上官汐又揚起一抹微笑,「不過與其坐著等消息,大哥或許比較喜歡親自去探探情況,例如去見見翁緒邦本人啊!最近正好有個機會哦!」
「你到底要說什麼,就一次說清楚吧!」上官漱知道小妹最愛給人亂出主意,也不抱太大希望。
上官汐笑容漸深,「這個禮拜六,業界個個有名氣的企業集團將聯合舉辦一場聯誼酒會,許多相關人士都會以團體或私人名義參加,翁緒邦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若是漱哥要混進去也不是難事,反正咱們的‘家族企業’在電子業也有一席之地,大哥只要掛個名就成了,這個主意還不錯吧!」
必須說明的是,上官一族並非以保鑣業謀利維生,還另外經營了一個企業集團,只是多半隱姓埋名,亦未冠上統一的名號,因此少有人知悉。但其觸角可說已深入各界,培育成一股勢力,同時也是他們在進行「正業」時的助力之一。
上官漱還未回答,便听到一陣的鈴響聲。
一開門,就見到站在門外,帶著些許緊張微笑的岳芩,因為這還是她頭一回按男人家中的門鈴。
「四月說你今天在家,要我來和你說件事。」
「什麼事?」上官漱柔聲道。
「就是……這禮拜六有個酒會,我本來是不想出席的,但是四月說這對我的工作會有幫助,露露臉有益無害,所以想請你陪我去。我是不勉強啦,不過四月說那個想找我麻煩的翁緒邦應該也會出現,如果你想探他的底也是個機會,所以……」
看來四月和上官汐腦袋的運作方式相當類似,連想到的方法都一樣。
「大哥,你有客人嗎?怎麼不請人家進來坐?」上官汐見兄長半天沒有動靜,便跑出來探看情況,還很沒大沒小的搭著上官漱的手臂,好奇的看向來人。
岳芩見上官漱身旁突然多出一個頗有姿色的美女,心中不知怎的猛然一陣不舒服。
「原來你已經有客人了,那我也不打擾你了,你不用急著回答,過兩天再說也沒關系。」
說完,轉身便要離去,上官漱知道她誤會了,便連忙一把拉住她,任何人誤解了這一幕他都無關痛癢,但他就是不願讓岳芩誤會。
「岳芩,等等,她不是客人,她是我的妹妹,上官汐。」然後轉頭道︰「汐,還不快放開我,這樣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岳芩听了上官漱的介紹,這才松了口氣,也注意到他倆的容貌有些神似,感覺如釋重負,只是這種感覺實在說不出什麼道理。
上官汐退開了一步,看著大哥以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溫柔態度將那名陌生女子請到客廳,隱隱察覺了某些事情。她那一向對女人不屑一顧的大哥如今竟有此變化,真值得好好注意一下。
上官漱對著小妹毫不掩飾的好奇眼神,心知躲不過她的詢問,索性先為她介紹道︰「這位是岳芩,也是我這次所要保護的對象,她是個電腦程式設計師,我懷疑是翁緒邦想找她麻煩。」
「原來如此。」上官汐恍然的道,看著岳芩的眼神也有了一點變化。
由于上官漱身為族長,因此他所接下的任務旁人是無權過問的,所以上官汐並不清楚岳芩的情況,但以她敏銳的直覺可以察知大哥和這個女人之間的關系並不單純,然而她無意多說,因為她知道有些事必須默默發展才容易成功。
上官漱又對岳芩說道︰「汐方才對我提到這個宴會,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法子,我們就一起參加吧!」
岳芩微笑乍現,上官汐立即興奮的道︰「這樣也好!我也省得再費時間和頭腦,既然事情都說定了,我就不留在這里當電燈泡,告辭了。」
上官漱看著小妹逃難似的匆匆離去,也沒打算更正她似乎有些誤會的言辭,反正清者自清,更何況他自己也沒把握和岳芩之間真有那麼「清」。
岳芩倒是沒領悟到那麼多,只是道︰「你這里沒有電燈泡嘛!」
上官漱忍著笑意,「她說的電燈泡不是這麼用的,別說這些了,我倒想問你,你說剛才的每句話都是四月示意的,若是四月沒這麼說,你又有什麼打算?」
岳芩略偏著頭道︰「我一向不太喜歡這種場合,說實在的,我倒是覺得現在這種程度的工作已經夠我忙了,用不著再去提升知名度,如果沒有你陪著我,我是不會想出席的。」
她的誠實在上官漱心中萬分受用。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我會去接你,免得你又認不出該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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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岳芩,你今天很漂亮哦!」
看著鏡中的自己,岳芩也不由得相信了四月的說法。
黑色的晚澧服合身的顯示出她縴合度的身材,窄裙約長到小腿,接著一片長及腳踝的荷葉邊,斜裁的樣式令她看起來有如人魚一般;方型的前領露出了些許女敕白的前胸,戴上一串閃閃發亮的藍寶石項煉,以及搭配的耳環、手鏈及發飾;柔順的長發直泄而下,除了固定的發夾外沒有其他多余的裝飾,表現出亮麗中的樸實。腳上蹬著一雙黑色高跟鞋,再披上一條黑紗的披肩。
「四月,我這樣看起來還好吧?」岳芩照著鏡子,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夠美了啦!你是想把上官漱迷得昏頭轉向嗎?」四月戲譫的道。
「你現在真是愈來愈會胡說八道了。」岳芩沒好氣的道,「是不是又從你那些網路好友那里學來的?不是要你別老交些奇奇怪怪的朋友,我設計你可不是要你當那種成天只會說人閑話、道人長短的三姑六婆。」
「那有什麼關系,你設計我,還不是只想找我陪你聊天,工作上的助手只是意外發展出來的,我當然還是要多充實一些資訊,才能完成我的原始任務啊!」
四月說得是理所當然,其實也不違事實,岳芩剛創造出四月原來也只是想有個說話的伴而已,搞成今天這局面只能說岳芩太「天才」了。
「四月,你實在愈來愈會狡辯了,我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岳芩無奈的感嘆道。
「不論你要悲要喜,現在都不是時候。」四月很好心的提醒道,「我最新設置的偵測器已經發現了上官漱的蹤跡,他現在已經走出了電梯,你還是快去拿皮包吧!」
岳芩一面依令行事,一面還不忘問四月,「你什麼時候又給自己加上新功能了?我怎麼都不知道?」
「你這不就知道了嗎?」四月一邊催促道,「上官漱到門外了,要我幫他開門嗎?」
「等一下!」岳芩現在已經沒心情和四月計較那些程序問題,「我去開。」
她一面撫過梳得平順柔亮的長發,一面再次檢視身上的裝扮,她過去參加任何宴會也從沒有過這樣亢奮的情緒。在確定一切都沒問題之後,她先深吸了一口氣,才將門打了開來。
門外的上官漱也是一身黑,毫無瑕疵的黑色禮服穿在他那挺拔的身軀上更顯俊逸非凡,長發隨意東在腦後,那種異于常人的優越氣質讓岳芩一瞬間幾乎忘了呼吸。
上官漱的視線同樣完全被眼前的岳芩所吸引,他早就想像過她裝扮過的模樣,而她現在呈現出來的美卻超越了他所預期的,化上合適的妝之後的岳芩顯得明艷照人。
「你真美。」上官漱輕嘆道。
岳芩心中的贊嘆卻在一瞬間變了質,微皺著眉頭道︰「你也很英俊。可是我們的目的只是去探探翁緒邦,你這樣倒像是去迷惑那些女性同胞的。」
上官漱順著她的話風開玩笑道︰「長得太帥又不是我的錯,要怪只能怪那些女人沒能抵抗我無人能比的強大魅力。」
「真不害臊!」岳芩輕斥道。
上官漱沒再對此大作文章,改口道︰「我本來還在想你要過多久才會來開門,四月新設的偵測系統好像滿有效的嘛!」
岳芩神情古怪的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四月先告訴你了嗎?她沒對我說卻先告訴你了?!」
岳芩愈想愈不對勁,四月現在好像自己認了個新主子,自從上官漱答應保護她之後,四月有大小事件都先向上官漱報備,然後才考慮要不要告訴她,這個情形可該和四月好好「討論」一下。
四月在里頭也監听到他們的對話,立刻沖了出來道︰「你們怎麼還沒走啊!再不出發可要遲到了,晚一點雖然沒什麼關系,但若錯過了翁緒邦不就等于白跑一趟了。有什麼事等回來再說吧!上官漱,你可要好好替我照顧岳芩哦!」
「我們是該走了。」上官漱听懂了四月的暗示,及時帶走還在疑慮中的岳芩,沒讓她在此際就找四月興師問罪。最近他和四月為了岳芩的保安問題往來頻繁,也從四月那里得到不少有關岳芩的情報,知道此時最好先轉移她的注意力,否則她一開始追究責任只怕就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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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四月最近愈來愈會自作主張,這還不打緊,更嚴重的是她也愈來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實在應該和她好好做一番長談,免得她連主子是誰都給忘了。」
岳芩拿出邀請卡,和上官漱一同進入會場時,仍對四月的事念念不忘的叨唸著。
「我不是告訴過你,四月的偵測系統是我幫她裝上的,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啊!只是沒機會和你說一聲而已。」上官漱努力的為四月月兌罪。
岳芩仍未釋懷,「我回去之後可要好好清查四月到底還有多少秘密忘了告訴我。」有時她真不知擁有這麼一個有「個性」的電腦程式究竟是福是禍。
上官漱握住岳芩的手,讓她挽著自己,這個舉動總算暫時讓岳芩忘卻了四月的種種不是。
「該入場了,別老想著四月,否則又會心不在焉的,到時與翁緒邦對面不相識可就尷尬了。」上官漱在岳芩耳邊輕聲道。
上官漱的手和耳邊的細語果然分散了岳芩的心神,總算打起精神面對即將來臨的挑戰。
會場中衣香鬢影,上官漱和岳芩的到來並未引起太多注意。裝扮得比他們更華麗的人也不少,因而不致太令人驚艷,不過上官漱天生的氣度仍是教好些人不由自主地將視線投向他。
而除了曾與岳芩合作過的人之外,多數人並不識得這個長期隱居的天才,因此地也未受到過多的矚目。
上官漱領著她穿梭在人叢間,附耳輕聲道︰「你看到翁緒邦了嗎?」
「為什麼要我看?」岳芩忍著不斷眨眼楮的沖動,為了「表面功夫」她特別戴上隱形眼鏡,否則不戴眼鏡的她根本和瞎子沒什麼差別。不過她已有段時間沒戴隱形眼鏡了,所以現在總覺得不太舒服,因此她不想做找人那種費神的事!而且還有另一個問題……
上官漱很有耐性的道︰「因為我只看過翁緒邦的照片,而你至少見過本人,對他應該比較熟悉。」頓了一下,又道︰「除非你忘了他的長相。」
這就是問題所在,岳芩還大言不慚的承認道︰「我就是不記得了嘛!那種討厭的家伙長相如何我是從來不屑去記的,反正他看到我自己會過來,我干麼還費事去找他?」
「這倒也是。」上官漱也不勉強她,隨手拿了兩杯香檳,因為他知道她不喜歡那種帶著苦味的酒。
「你能喝酒嗎?」上官漱在將酒杯遞給她之前仍不忘問道,如果不行就叫她裝裝樣子就好。在未知一個人的酒品如何之前就讓她喝醉是件很危險的事。
岳芩啜了一口甜甜涼涼的香檳,「目前的紀錄是三杯不醉,反正有你在,如果我有興致或許會嘗試新紀錄。」
上官漱的酒量是千杯不倒,然而若非需要他是滴酒不沾的,尤其在這種敵我不明的場合,他必須保持高度的清醒,過濾每個看得見的人,絕不容許一絲失誤。
然而以他的心情來說,護衛岳芩並非全為了公事。身為一族之長,上官漱有權決定自己是否要接下某個案件和旁及的一切細節。然而他至今仍未定下委的報酬,就算沒人會說話,也已不合常規,但上官漱卻不想將這件事視為平常的案件,而更像是他自願不計一切的保護她。
岳芩終于踫上熟人,且同為電腦程式設計師,話題很自然的導向共通的焦點,對話之中難免充滿各種專業術語,上官漱對電腦只是一知半解,听他們的對話只覺一頭霧水,只好放棄理解內容,轉而注意岳芩飛揚的神采。
她的神情就如工作時一般,眼中閃爍出一種不同的活力,也格外清醒。在這群同業之間,岳芩屬于特別醒目的一人,不知不覺的成為談話的中心,豐富的知識和毫不吝嗇的釋疑都是令她居于領導地位的原因。
看著岳芩那應對自如的模樣,上官漱不明白她先前何以不想參加,既然能夠如魚得水的周旋在同伴之間,看來不像不懂得與人交際,也許是她習慣獨自工作,不太適應這種人擠人的場合。
岳芩回頭迎上上官漱的視線,匆匆和其他人交代幾句,便轉身向他走來,臉上漾著甜甜的笑容。「覺得無聊嗎?我看有不少女人都對你挺感興趣的嘛!」
上官漱搖了搖頭,「我不覺得無聊,而且沒有任何女人比你更重要。」
岳芩露出一抹羞怯的微笑,就算他只是為了保護她,這話听起來就是舒服。「那我也陪你一會兒好了。」
上官漱含笑看著她,「你不和那些朋友交換資訊嗎?」
岳芩聳了聳肩,「交換資訊?我倒不如開班授課算了。」
「啊!這不是岳小姐嗎?真是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丙然出現了。上官漱一轉頭便認出來人,也領悟到岳芩為什麼那麼討厭翁緒邦,光看他一身亮面的寶藍色三件式西裝、外帶藍襯衫、藍斜紋領帶、藍皮鞋,八成連襪子也是藍的,加上油亮亮的頭發,一副流里流氣的模樣,連上官漱這種不以外表度人的人也不禁自心底涌上一股厭惡感。
「還不夠久。」岳芩雖然不記得翁緒邦的長相,但還沒有到見面還不相識這麼夸張,況且他那種過分自信而高昂得令人難以忍受的聲音更是深刻的留存在她的耳膜上,是個揮之不去的恐怖印象。
早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岳芩也只有露出一抹不真誠的微笑,轉向翁緒邦說道︰「你好,翁先生。不過這只是在公開場合不得不表現的一種禮貌,並不表示我真的希望你有多好。」
一句問候還附帶一長串解釋,真虧翁緒邦臉上的笑容還掛得住,他已不是頭一次遭岳芩奚落,所以他還能假裝沒听見。
翁緒邦看向上官漱,「這位是……」
岳芩仍保持微笑,但說話的語氣卻很不客氣,「我沒有必要把他介紹給你,但我也不怕你知道。他是上官漱,比起你要可靠多了。」
上官漱很有趣的發現岳芩諷刺人的手法也是挺厲害的,不管她的意思是什麼,這話一說出來,翁緒邦也非把他視為競爭敵手不可。有意思,就來玩一場「諜對諜」的游戲吧!
「你好,翁先生。」上官漱僅是微一頷首,「我听岳芩說過,你也是追求她的人,是嗎?」
「追求?」翁緒邦看了岳芩一眼,唇邊浮出一抹意義不明的微笑,再轉向上官漱時又掠過一道含著敵意的眼神。「也可以這麼說吧!只是岳小姐一直不願接受我的邀請,實在讓我非常難過。」
「這麼說,那天來請岳芩‘喝茶’的人果真是你派去的嘍?」上官漱刻意的道,「翁先生,不是我說你,提出邀請的時候怎麼能用那種粗魯的方式呢!那些人不但舉止失宜,而且沒什麼教養,翁先生篩選手下時應該再仔細一點才好。」
翁緒邦臉上的笑容開始扭曲,他知道眼前的上官漱就是再次阻礙他邀請岳芩的人,他開始感到這個人是很有分量的敵手,而且岳芩看起來對這人相當有好感。雖然不知道這家伙是代表哪家公司來收買岳芩的,但這確實是個不容輕忽的危機。
然而翁緒邦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否則他也不會費這麼多工夫,軟硬兼施就是要得到岳芩。
「受教了,以後我自會注意約束手下。」翁緒邦的笑容無可避免的顯得有些虛偽。又對岳芩說道︰「岳小姐,請你務必再重新考慮我的請求,甚至加上其他條件,但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希望你明白這一點。」說完,又瞄了上官漱一眼,才以做作的神情和兩人點頭告辭。
岳芩看著翁緒邦隱沒在人群間,方才上官漱和他的對話讓她有听沒有懂,明知內容和她有關,卻弄不清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追求過我了?」岳芩不解的道。
上官漱微笑道︰「那只是一種表達的方式,翁緒邦當然不是想追求你,不過他也的確是在‘追捕’你,我以他意想不到的方式介入,可以分散他的注意力,同時讓他知道有人不允許他橫行霸道,好教他收斂一點,別老做些沒格調的行動。」
岳芩佩服的道︰「你們剛才說那幾句話就代表了這麼多意思啊!」
「還有呢!」上官漱又道,「翁緒邦以為我有意把你爭取餅來,只要他一天沒模清我的來歷就不敢太囂張。」
岳芩眨了眨眼楮,「你確定他會那麼有原則?」
「‘惡人沒膽’你听過沒有?既然要做壞事就該懂得小心謹慎,否則壞事還沒做成就玩完了。有我布局你盡避放心,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
岳芩點了點頭,「那你有什麼計畫?」
「這要先看他有什麼動作,只要他敢動你一根寒毛,我一定會教他好看。」
「寒毛?」岳芩又是以最直接的方式解釋字面的意義,「他倒是沒踫過,真可惜,不然我就可以知道到底有多好看了。」
上官漱以含笑的眼神看著她,覺得岳芩真是可愛極了,和她說話、看她與眾不同的反應,真是一種特別的享受。
「小芩。」
一個男子平和的聲音傳人兩人耳中。上官漱發覺岳芩幾乎是立即全身都僵硬了起來,將手上原只是偶爾輕啜一口的香檳一飲而盡。上官漱從未見過她這麼緊張。
上官漱先面向來人,那是一對五十多歲的夫婦,均是盛裝打扮。男子有種溫和的氣質,身旁的女子則是標準的貴婦人,那種冷傲的神情和男人成對比,明顯的表現出昂揚而不屈于人之下的姿態。
岳芩先換杯香檳,才轉身面向兩人,「爸,媽。」
梁秉衡慈愛的看著女兒,「既然要來怎麼不先和我們說一聲呢?如果我沒看到你,豈不是又要錯過了?」
岳芩輕聲道︰「我也是臨時決定的。」
岳青樺則以一種不帶情緒的評斷眼光看著上官漱,話氣淡漠的道︰「這位是你朋友嗎?」
「是,他叫上官漱。」岳芩簡短的回答顯示她無話可說。
上官漱對岳芩的家庭成員有一些了解,梁秉衡是入贅岳家,因此岳芩從母姓,但氣氛有點奇怪,不像一家人久別重逢時該有的表現。
「伯父、伯母,你們好。」上官漱在岳芩的缺乏反應之下,也只好先出言問候。
梁秉衡以和煦的微笑回應他,而岳青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對他有點不屑一顧。
「小芩,你已經有兩個多月沒回家了,下禮拜找一天回來一趟吧!」梁秉衡對岳芩柔聲的道。
岳芩輕點一下頭,「好。」
「別這麼不甘願,那畢竟是你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又沒人求你非回去不可,就算你不回去也不會怎麼樣。」岳青樺冷淡的語氣讓岳芩的頭低得更徹底了。
「好了,別在這里說那些。」梁秉衡安撫著妻子,又對女兒道︰「不打擾你們了,小芩,回來之前記得先打通電話,我好讓方嫂準備一些你愛吃的菜。」言罷,又向上官漱點頭示意,才和妻子相偕離去。
岳芩則又一口喝掉手中的香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