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們兩個互相取笑之際,門鈴聲冷不防地響起,兩人面面相覷。
「你猜是誰在按門鈴?」白雲英黑亮的眼珠,骨碌碌地溜了一圈。
「大概是我朋友。」紀淑芬猜是小三,不過她心中期望是別人。
「你臉紅了!」白雲英促狹地嘲笑她的臉頰泄漏了心事。
紀淑芬雙手合十顫抖地懇求。「拜托你去開門!」
「好吧!就讓我去芝麻開門!」白雲英起身。
「如果是你哥,就說我不見他。」紀淑芬補充地說。
白雲英飛快地打開門。「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是小伍。」
看著他們手牽手走近,紀淑芬一臉的不悅。「你跑來這兒干麼?」
「我也被開除了。」小伍和雲英肩腳相倚相偎地坐一起,狀似甜蜜。
「怎麼回事?」紀淑芬心一妒,想去拿掃把出來,做出棒打鴛鴦的惡行。
「他簡直像只瘋狗似的,見人就咬……」背著當事人,小伍毫不客氣地說壞話。
事情是這樣的。小英走後沒多久,他看老板大人叼著煙,一根接一根地抽,好心提醒他煙抽太凶會致癌,應該要適而可止,更何況抽煙不能解決事情,解鈴還需系鈴人,最好是他親自來這兒一趙,化解歧見。
沒想到好心被雷劈,被老板大人狠狠地數落了一頓,時間長達一個小時,中間完全沒有他說話的分。
看著他嘴巴拼命地張張合合,他猛然發現他舌頭好長,而且還有駱駝的習性,說那麼多話,嘴不酸,喉不渴,反倒是他听了耳朵痛。
不過,從他莫名其妙的火氣看來,他的確是愛她愛到抓狂的地步。
听他說了那麼多,只有最後這一句話才是她要的,其他都是廢話。
謝天謝地,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應該趕快去找小三,吹洗秀發,化個淡妝,噴些香水,換一套性感的家居服,做好迎接他的準備!可是眼前有兩個超大電燈泡,黏在沙發上,四目忘我地含情脈脈交纏著。
什麼嘛!真是不夠朋友,居然把她家當成愛情聯誼廳?!再這麼下去,天雷勾動地火,他們遲早會跑到地床上做的事!
她的床向來不外借的,要保留給自己做的事,以備不時之需。
「他是說氣話,你不要當真,快回公司去。」紀淑芬若有似無地催促。
「除非他來求我,否則我絕不低頭。」小伍不知死活地拿喬。
紀淑芬耳提面命道︰「他是你未來的大舅子,跟他嘔氣對你沒好處。」
「他這樣對你,你還處處為他著想,可見愛情真偉大。」小伍由衷地感到敬佩。
「少羅嗦!快給我滾回公司去上班!」紀淑芬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小伍這時才恍然大悟。「我偏要留下來談情說愛,讓你看了心痛!」
「你是不是想念被大象腿踹傷的滋味?」紀淑芬怒罵。
「有人在按門鈴,我去開門。」小伍趕緊落荒而逃。「老板大人!」打開門後,他不禁高聲驚呼。
「你來干什麼?」紀淑芬面無表情,演戲是也。
「我是來找我的屬下的。」白雲威強而有力地指出。
紀淑芬目光冷得令人不寒而栗。「這里沒有你的屬下。」
「雲英、小伍,你們還不快回公司上班!」白雲威一聲喝令。
「是,老板大人。」雲英和小伍十指交纏,對她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就在他們關上門之後,空氣中頓時彌漫了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緊張氣氛。
他來干什麼?他的神情就像是來捉逃犯的警察,如果真是這樣,他的任務已經達成,但他卻依然杵在原地,不進不退,彷佛地毯上布滿地雷,一個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他越是呆滯,臉部線條越顯得緊繃。
她該怎麼做才能讓他乖得像只狗似地匍匐在大象腿下?
眼神一瞟,這才注意到他穿著黑色絲質襯衫,從上面數來有三個扣子沒扣,亂性感、亂迷人的!一股熱流在她小骯里奔竄。
在沒得到她要的答案以前,她喃喃地祈求老天爺賜給她強大的自制力。
「喂!你怎麼還不滾?」紀淑芬以冷酷的聲音下逐客令。
白雲威咬著下唇,咕噥地說︰「我有話對你說。」
「你只有五分鐘的時間。」紀淑芬對表計時。
「謝謝你幫小英月兌離苦海。」好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開場白。
「不客氣。」紀淑芬難掩失望,腸子都被他氣到打結。
「你最近好嗎?」白雲威裝模作樣地保持冷靜。
「很好。」紀淑芬臉上的微笑如曇花一現。
白雲威傻呼呼地問︰「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問我?」
「沒有。」紀淑芬雙臂在胸前交叉,眸中有一小簇怒火。
白雲威嘆了口氣,滿臉的沮喪。「我想我該回公司上班了。」
「再見。」紀淑芬真想拜黃飛鴻為師,使出無影腳把他踹到天涯海角。
「我真的要走了。」白雲威黯然神傷地轉過身,但雙腳卻遲遲沒跨出一步。
「Bye!」紀淑芬換用英文說,而且語氣顯得不耐煩,
「我們以後可能不會再見面。」白雲威欲走還留。
「莎喲娜拉。」這次用日文炫耀一番。
「難道你都不想挽留我?!」白雲威突地大吼。
「要我抱你的大腿?!你作夢!」紀淑芬比他吼得更大聲。
「好吧,那換我來抱你的大象腿就是了。」白雲威一個旋足。
她一眼就洞悉他的企圓,而且有足夠的時間逃月兌,但她卻不動如山。
不出意料地,他堅強的雙臂鑽進她腿下,彷佛她是根羽毛,輕而易舉地將她捧在懷中,她一副反應遲鈍的樣子,扭一扭,小腿踢一踢,有氣無力地掙扎……
其實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增加身體的接觸和摩擦生熱(熱情的熱),因為她怕有前科紀錄的他會反悔。
上次他只進到一半就想草草結束,若不是她效法豬八戒進屠宰場的犧牲精神,主動獻身,到現在她還是半個處女——這十天來,她過的就不會是躺在被窩里回味無窮的日子,而是咬著棉被痛哭。
很快地來到臥房,幸好她忘了關門,讓他用腳就能推開門。
現在到了該表演驚悸的時候,表明她是被霸王硬上弓——
「你想干什麼?」紀淑芬粗喘著氣尖叫。
「到你床上跟你親熱。」白雲威說。
「不要臉!」紀淑芬被放到床上。
白雲威立刻撲身壓制她。「求你別再演戲了!」
「別踫我!」紀淑芬反抗地槌打他的胸膛,結果當然是無濟于事。
「你明明想要我。」
「我沒有,你少自以為是!」甜蜜的折磨使她情不自禁地張開迎接。
「小野貓,我很清楚你的反應。」
「住手!你快住手!」他的話讓她生氣,使出全力捉住他的手。
白雲威狂野地抽動手指的節奏。「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紀淑芬夾緊腿。「你用強硬的手段逼我就範,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痛你,我只是太愛你了。」白雲威月兌口而出。
能夠大聲地說出事實,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也讓她緊繃的雙腿放開。他這時才明白他有多笨!
他抗拒她、他傷害她,完全是因為他太愛她了,愛到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真是沒膽,怕失去她才不敢表露心跡。
一直以來,他壓根兒就不相信愛情,過去那幾段無疾而終的戀情,那些女人並不是因為他沒錢才離開他,而是她們感覺不到他的愛意,原來他的心早就被一個叫約瑟芬的小女孩佔領,這就是他無法愛其他女生,最初也是最終的答案。
如果有前世,他和她肯定共坐在三生石上,對著天立下生生世世永不分離的誓言,所以他們才會在六、七歲的年齡,就懵惜懂懂地認定對方是彼此的歸宿,縱然兩人曾經抵抗過,但命中注定他們不能分割開來。
雖然他們不是連體嬰,不過他們比連體嬰更加相互依賴。
「我沒听清楚,你再說一遍。」紀淑芬躺進他懷中,撒嬌地要求。
「我愛你,我不能沒有你。」白雲威心猿意馬,快速褪去她的衣服。
「你不擔心別人笑你癩蝦蟆吃天鵝肉?」紀淑芬拱起下半身配合他。
白雲威傾身吻她額頭。「娶個有錢老婆,減少三十年奮斗,何樂而不為?!」
「這麼說,你是為了錢才娶我?」紀淑芬吹毛求疵地嘟著唇。
白雲威緊摟著她。「你就別再挑我不擅言辭的毛病了!」
紀淑芬手指插進他發里。「你這張嘴,是我所見過最惡毒的嘴!」
「除了惡毒之外,我的嘴最大的優點是溫柔。」白雲威開啟她的唇辦。
「等一下,我要高高在上。」小三的話言猶在耳,姿勢可以增強愛情指數。
「遵命,老婆大人。」白雲威雙腿夾住她腰際,一個翻身,立刻展開進行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