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童食不知味地啃完白面包,杜非煙難得沒有怨言地解決了剩下的三明治,恢復充沛精力後,就用譴責的目光瞪著他,看我用目光殺死你、殺死你、殺死你!
在這樣一個溝通無效、解釋無能的狀況下,成童想,再不采取最後的手段,他和她可真要玩完了,他當然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既然你不肯跟我解釋,迫于無奈,我只能……」他問︰「你吃飽了吧?」
不疑有詐,她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這種事,吃飽了才有精力啊!」成童認真地感嘆。
杜非煙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肩膀,被他突然間凝重嚴肅的表情嚇了一大跳。
「如果有所冒犯,我先說聲抱歉。」口氣好無奈,但這躍躍欲試的表情一點無奈的樣子都沒有!還在狀況外的杜非煙被成童出其不意地撲倒,身下恰好是軟綿綿的大床,真是天時地利。
線條優美的薄唇,帶著不容拒絕的力道欺了過來,又眼明嘴快地看準時機,在她張嘴要教訓人的瞬間,一舉攻入,但又不急著馬上攻城略地,像是抓到老鼠的貓兒,耐心地挑逗身下的人兒。
而她這個被欺壓的受害者,居然沒有在第一時間反抗,救自己于水火之中,她的腦袋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奇詭的想法,如果兩人生米煮成熟飯,或許……
這個想法令把驕傲當飯吃的杜非煙十分羞恥,才貌雙全、氣質過人的她,在某一天竟然要用這種方式,來鎖住一個男人的心!
可惜身子不听使喚,被吻得四肢發軟,努力召喚回來的些許理智,在成童胸前落下的拳頭力道,簡直跟撓癢癢似的,頗有欲拒還迎的味道;她似乎也發覺了這點,小臉兒紅得發燙。
這下,她不由自主地主動棄械投降了。
……
因為最近養成的生理時鐘,雖然折騰了大半夜,杜非煙還是在晨光初綻時醒了過來。
疼,太疼了,怎麼能疼成這樣!
她素來嬌生慣養,身邊的每個人幾乎都對她疼之入骨,舍不得讓她受一點傷,哪里受過這般的苦楚?受疼痛折磨的她,早早就醒了過來,當她看見身旁躺著成童時,差點驚恐地尖叫出聲,幸好她及時地想起了昨天的情事,才慢慢地冷靜下來。
她昨天確實沒品地打算獻身來抓住成童,但沒打算獻那麼多次,那個可惡的家伙卻一點都不懂得節制,直到她受不了了,暈厥過去,才逃過一劫。
不過,她看著身上穿著干淨的浴袍、一身清爽的模樣,迷迷糊糊地想起他抱著她洗了個澡,把自己洗得干干淨淨、香噴噴的才送上床,算他還有一點良心。
昨日她羞不可抑,腦子發暈,對他的身子一點都沒仔細看過。
現在一看,和她所想的一致,成童的身體非常引人遐想,肌膚是誘人的小麥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雖然從事室內工作,但他並不是白斬雞身材,勻稱結實的肌膚也不會像健美教練一樣糾結。
看到他動了動鼻子,似乎有醒轉的跡象,杜非煙迅速地轉開了眸,背過身子,裝出一副熟睡的模樣。
成童吃飽喝足,一臉饜足地吻了吻親愛的女人;一覺醒來,親吻枕邊人,一直是他長久的願望。
見她緊緊閉著雙眸,長長的眼睫一顫一顫,他微微一笑,更加放柔了親吻的力道,戀戀不舍地又親了親她如同蝶翼的睫毛,就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鋪。
成童去餐廳買回了早餐,上樓的時候,看見杜非煙已經穿著整齊,打扮好了。
「一起用早餐吧!」他揚了揚手里的袋子。
因為緊張,方才眼睫毛顫個不停,杜非煙自然明白成童已經發現了她的偽裝,但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揭穿,而是給了她足夠的時間調整心態,她很感激他不動聲色的體貼。
可惜,用再多的時間調整心態,她也無法擺出一副坦然的樣子面對他。
早餐是簡單的吐司和金黃的荷包蛋。
她坐在他特意準備的柔軟單人沙發上,靠著加厚的椅背,酸疼的四肢有了倚靠,總算稍微好過了一些;她怕極了這種尷尬氣氛,有話沒話找話說,用的還是平常那種居高臨下的口氣︰「你們成氏好像也不怎麼樣,你堂堂一個繼承人,沒有日理萬機、忙得天翻地覆,居然有閑情逸致蝸居在這樣一個小地方!」
其實,她最想問的是,他與孔可可到底是什麼關系?可是礙于面子,又怕听到可怕的答案,那些在喉嚨口翻來轉去的話,只能吞回了肚子里發悶,搞得心情抑郁。
成童告訴自己,她這個脾氣得慢慢教,不能急于一時;好半晌才舒展了眉心,不慍不火地說︰「多勞你費心,我們公司雖比不上杜氏,但還算慘淡經營,只要你肯嫁過來,就算你什麼都要最好的,也沒有任何問題。」
這應該是接著昨晚的告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