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了?!
杜劍軒心疼不已的望著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雪鸚。
懊死!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他煩躁的抓抓頭,氣惱自己為何沒有早一點發現。
原來她會吐得這麼厲害,不是因為馬車的顛簸,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懷孕了。
等等……他狐疑的看向雪鸚,心想她該不會早就知道,所以才不要他去找大夫吧?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沉重的喃問。
雪鸚沒有回答,眼角卻滲出一滴淚。
「妳醒了?」他眼尖看到她的淚。
她沒有睜開眼,因為不想再看到他。
「妳在生氣?」他又問。
她以沉默代替回答。
杜劍軒輕嘆,全然不復平時的意氣風發。「我知道要妳拿出寒玉是我不對,不過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她翻身背對著他,拒絕接受他的解釋。
「小鸚……」他感到一股沉沉的無力感,他甚至不敢告訴她孩子沒了。
氣氛僵持之際,葉佳琴沒有敲門,徑自走了進來。
「她醒了嗎?」
「出去!」杜劍軒冷聲趕人。
「生什麼氣嘛!又不是我害她流產的。」她無辜的說。
「妳說什麼?!」雪鸚緊張的坐起身看她。
「妳給我出去!」杜劍軒揚高聲調,眼神十分嚇人。
「你這麼凶干麼?我說的都是事實啊!」她絲毫沒有懼色。
「妳--」
「孩子沒了?」雪鸚表情呆滯的喃問。
「小鸚,妳放心!」杜劍軒緊張的擁著她,安慰道︰「這次沒了,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
「不可能了!」雪鸚不住的搖頭。
她已經沒有時間了,一年的期限眼看著就要到,可是看看她現在的情況--
孩子,沒了;娘的玉佩,下落不明;他送的禮物,成了人家的聘禮,她現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條命而已。
「妳胡說什麼?」杜劍軒焦急的瞪著她。「什麼叫做不可能?」
「我累了。」雪鸚閉上眼,虛軟的癱在他的懷中。
對他,不是不氣惱,只是她真的沒有力氣再去跟他爭執。
隨他吧!反正過幾天,等她身子好一點之後,就要回去女兒國了,她不想連自己這條命也賠進去。
「小鸚……」杜劍軒不滿的瞪著她,卻不敢太過用力搖晃她的身子,怕對她造成二度傷害。
「看情形,她好象已經對你死心了。」葉佳琴有些幸災樂禍。
「滾出去!」他不再對她假以辭色。
「別生氣嘛,她不幫你生孩子,我可以幫你生啊。」她柔媚的想靠近他。
杜劍軒卻像只發狂的猛獸,突然朝她怒吼一聲,「滾!」
葉佳琴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心知此時最好暫時避開一下,不然倒霉的一定是自己。「好,我走就是了,不過你可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滾!」杜劍軒再度怒吼。
去他的什麼鬼約定!他一不是聖人,二不是當官者,沒事關心那些小老百姓有沒有木炭可用干麼?
此時此刻,他真希望自己從來沒有答應過她,只可惜為時已晚了。
「站住!」葉佳琴在花園叫住杜劍軒。
「嗯?」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她咬牙切齒的問。
自從雪鸚流產那天開始,他就對她視若無睹,完全當她這個人不存在。
「有嗎?」他挑眉。
「你不想要那些木炭了?」
「想。」
「那你怎麼還敢這樣對我?」她怒火沸騰。
「我怎麼對妳了?」他冷笑一聲,「妳要我娶妳,我答應了。妳要寒玉當聘禮,我也給妳了。妳要求的條件,我都已經做到了,不是嗎?」
「可是……」
「接下來該是妳履行承諾的時候了。」他語氣平板地打斷她的話。
「你這樣對我,還想要我履行承諾?你休想!」葉佳琴話語剛落,寒芒懾人的利劍瞬間逼頸而來。
「做人千萬別做得太絕,否則……」杜劍軒冷冷掃視她絕美的容顏,沒有一絲一毫的戀慕,有的只是濃濃的厭惡。
「你有那個膽嗎?」她雖有三分懼意,卻仍強撐著。
「妳可以試試看。」他恐怖冷笑。
葉佳琴縱然有天大的膽子,此時也不敢再輕捋虎須。
「有話好說,用不著動刀動劍吧!」
他咻咻雨聲削斷她兩旁的鬢發,並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劍已入鞘。
「你--」她氣憤難忍,卻不敢再造次。
因為她很清楚,他此舉意在警告,說明他是玩真的。
杜劍軒勾起唇角冷笑,像是十分滿意她的反應。
就在這個時候,雪鸚的房內突然傳出踫撞的聲響,杜劍軒听了,臉色大變,不假思索的立刻沖過去。
「你愛上她了?」葉佳琴追在他的後頭問。
如果是,那麼她真的犯下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杜劍軒腳步略頓,眉心因她的問題而糾結。
他愛小鸚嗎?
「或許吧!」他丟了一個仿真兩可的答案。
或許?葉佳琴冷哼一聲,因為她知道答案根本就是肯定的。
杜劍軒卻不再理會她,加快腳步進到雪鸚的房間,想知道剛剛的聲響是怎麼一回事。
一進門,他就看到雪鸚倒在地上,旁邊還有橫倒的椅子。
「妳怎麼了?」他扶起跌在地上的雪鸚。
「不用你管。」她冷淡響應。
「有沒有受傷?」杜劍軒不理會她的冷淡,擔憂的上下仔細察看她的身子,直到確定毫發無傷,才松了一口氣。
「出去!」她出聲趕人。
每見他一次,她就會心痛一次。
「這里是我的地盤。」他宣告所有權。
他決定不再讓她有機會趕他。
「好,那我出去!」她推開他想往外走。
「小鸚--」杜劍軒將她攬進懷中,不讓她離開。「妳不要再跟我使性子了,好不好?妳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寒玉。」她悶聲答。
「除了這樣東西,我什麼都可以給妳。」他絕不可能低聲下氣,去拜托葉佳琴把東西還他。
「那你就不能怪我避著你,因為這是我們當初說好的。」她的兩眼空洞,彷佛失去了某種重要的東西。
「難道沒有任何轉圜的余地?」
「我累了。」她不願與他爭論,索性癱在他的懷中。
他無言的看著她,知道她沒有抗拒他的擁抱,並不是接受他,只是不想多花力氣罷了。所以,她才會老是以「我累了」這三個字當借口,阻斷所有溝通的管道。
唉!她到底要這樣逃避到什麼時候呢?
「劍軒--」雪鸚一聲輕喚,讓杜劍軒驚喜莫名。
「妳叫我?」太好了!她終于肯開口叫他的名字。
「我想通了,如果你能再找到一件令我喜歡的禮物,我就不再避著你。」
「真的?」他有些不可置信,開心的擁著她一親再親。「妳等我,我馬上去找,包準妳一定會喜歡。」
話說完,他飛也似的沖出門,渾然下覺背後的眸光帶著異樣的不舍。
討厭!為什麼會覺得難過呢?她胡亂抹去眼角的淚珠,倔強的咬著下唇,逼迫自己拿出早就寫好的一封信放在桌上。
她不能再有任何猶豫,今天一定要離開,否則一旦等雪蠱發作起來,她就只有死路一條。
當她下定決心,收拾好簡單的行李,正準備要離開時,葉佳琴卻突然走進來,甚至反手將房間的門給栓上。
「妳想干什麼?」雪鸚防備的瞪著她。
「我想要妳的身體。」葉佳琴唇露奸笑。
「什麼?」雪鸚不解其意。
「其實我也不想這麼做,因為論相貌,我自信世上絕對沒人比得上我,可是軒哥偏偏只喜歡妳,不喜歡我!」她的臉因不甘變得猙獰。
原本她以為杜劍軒會成親,只是因為礙于母親的逼婚,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愛上雪鸚。
這是她最大的失策,因為她本來是計畫逼他娶她之後,再一步步擄獲他的心。
「妳說錯了吧!」雪鸚嗤笑一聲,「如果他喜歡的人是我,又怎麼會把送給我的禮物當成是妳的聘禮?」
「妳說呢?」葉佳琴得意的反問。
雪鸚望著她,內心暗自懷疑,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就算是又如何?我馬上就要離開了呀!她不由得輕嘆一聲,「不管如何,他都已經答應要娶妳……」
「娶我?」葉佳琴蔑笑幾聲,「妳當我是笨蛋嗎?如果我真的嫁給他,也只有當冷宮夫人的份,妳以為我不知道嗎?」
「那妳想怎樣?」
「怎樣……」葉佳琴邪笑著,緩緩靠近她,左手掌中有樣物體被巾帕包裹著。「妳知道這是什麼吧?」她打開巾帕。
「寒玉?」當雪鸚看清她掌中物時,兩人相距不過咫尺。
「沒錯,正是寒玉!」葉佳琴露出魅惑的眼神。「妳知道它有什麼功用嗎?」
「當然,它具有消暑解熱的功能。」這點,杜劍軒曾經跟她說過。
「不單只是如此而已。」葉佳琴悄然握住她的手。
「妳想干什麼?」雪鸚警覺想收回手時,已經來不及了。
葉佳琴緊抓著她的手,強行覆蓋在寒玉上頭,嘴里喃念著奇怪的咒語。
登時,一道刺眼的青芒從她們的手中射出,她們兩人的身子同時被這道青芒籠
罩住。
雪鸚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當視線好不容易恢復時,她看到了自己站在眼前。
「怎麼回事?」她瞠大眼,一臉的不敢置信。
葉佳琴趁著她發愣之際,出手偷襲打暈了她。
「知道嗎?」她冷笑著對暈倒在地上的雪鸚說,「寒玉是西疆地帶巫師的寶物,具有讓人靈魂交換的法力。現在,妳的身體還有軒哥,都是我的了!」
葉佳琴得意的狂笑,順手又將寒玉給砸碎,讓這一切再無挽回的余地。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被人踹開,進來兩名風韻猶存的窈窕女子,正是雪鸚的兩位干娘。
「都什麼時候了,妳還有心情在這邊笑?」雪羚皺眉搖頭。
「妳們是誰?」已和雪鸚交換靈魂的葉佳琴喝問。
「妳還裝啊妳--」雪笙上前狠狠敲了她一記腦袋,隨即拽著她的手往門口走。
「放開我!妳們到底想干什麼?」葉佳琴慌張的掙扎著,卻始終掙月兌不了她的掌握。
「鸚兒,乖乖跟我們回去吧。」雪羚柔性的說。
「我不要!」葉佳琴拚命的抗拒。
奇怪,雪鸚不是孤兒嗎?怎麼會……
「不要引難道妳想死不成?」雪笙生氣的瞪著她。
「鸚兒,妳該不會是愛上杜劍軒了吧?」雪羚擔憂的問。
「我……」葉佳琴正猶豫著該如何回答時,雪笙和雪羚兩人卻已經認定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于是兩人互視一眼,相當有默契的,同時出手將她打暈。
「鸚兒,別怪干娘心狠,干娘也是為了妳好。」
雪羚語重心長的說完,就跟雪笙帶著變成雪鸚的葉佳琴一起離開了。
她們渾然不知,有一道冷然的身影正悄悄跟蹤在她們身後。
「醒醒!」
昏沉中,雪鸚听見了杜劍軒的叫喚,她努力的睜眼一瞧,果然見到他焦急的臉龐。
「小鸚呢?小鸚到哪兒去了?」
「我就是小鸚啊!」她覺得他好奇怪。
「我沒心情跟妳開玩笑。」他的臉色?地一沉。
「我沒跟你開玩笑啊!」
「葉佳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我--」她雙手捂口,想起了方才發生的事。
難道說……她倏地跳起來,飛奔至銅鏡前,驚訝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不!她真的變成了葉佳琴?!
「妳到底在搞什……」他的話因看到地上的碎裂之物而嘎然中止。
「不……這是不可能的事……」她頻頻搖頭,沒辦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葉佳琴,妳這是什麼意思?」他拿著破碎的寒玉質問。
她看著他手中之物,克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寒玉……破了!」這是不是表示,她永遠換不回自己的身體?
他注意到她的異樣,不禁有些疑惑。
「怎麼辦?」她慌亂到語無倫次,「我變成葉佳琴了,我、我不要……我……」
「妳胡說什麼?妳就是葉佳琴啊!」
「不!我不是葉佳琴!我是雪鸚啊!」
「瘋子!」他啐罵一聲,懶得再理她,轉身離開打算去找雪鸚。
「劍軒……」她在後頭無力的呼喚。
天哪!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笨蛋!小鸚妳這個笨蛋……妳怎麼可以這樣一走了之……」
杜劍軒一手提著酒壺,一手拿著雪鸚臨走前留給他的信,在房間內醉言醉語。
自從變成雪鸚的葉佳琴失蹤之後,他立刻派了很多人出去找,可是卻一無所獲,他的脾氣也因此變得愈來愈暴躁。
「劍軒……」雪鸚站在他身後約五步之遙,不敢接近他。
她變成葉佳琴之後,才明白他的確沒有騙她,他是真的不喜歡葉佳琴,而這一連串事情,全都是葉佳琴一手搞出來的。
「妳明知道我最討厭那個女人,竟然還祝福我跟她白頭偕老,妳是故意氣我的是不是?」他突然以拳頭重擊桌面。
「我沒有!」她月兌口響應。
「沒有?」他冷笑一聲,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問︰「那麼妳告訴我,妳為什麼要走?」
「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
「這……」她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啊?為什麼不說呢?」
「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廢話一堆!」
「我……」
「妳怎樣?」他突然回頭,眼神冷冽。「葉佳琴,妳到底還要假裝多久?別以為我醉了,就會把妳當成小鸚,作夢!」
「我知道這件事很不可思議,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
「夠了!妳給我滾出去!」
雪鸚滿月復委屈,眼眶含淚的定定地瞅著他。
怎麼辦?她變成葉佳琴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又不肯相信她的說詞,難道她就要這樣被他討厭一輩子嗎?還有,萬一失蹤的葉佳琴突然回來的話,那……
思及此,她忍不住心慌的叫了聲,「劍軒……」
「我叫妳滾,妳沒听到嗎?」他狂吼,順手將酒壺丟了過去。
頓時,紅澄澄的鮮血從她的額角緩緩流出。
雪鸚只覺得眼冒金星、雙腳無力,身子一軟,就癱倒在地上。
「該死!」刺眼的紅讓他的酒意清醒大半,他飛快的過去扶起她,氣急敗壞的問︰「妳為什麼不躲開?」
「我怎麼知道你會突然……丟……」她想辯解,聲音卻愈來愈小。
「葉佳琴、葉佳琴……」他焦急的呼喚著。
不,我不是……雪鸚在失去意識之前,依然想告訴他事情的真相,可惜力不從心,神智墜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
「太好了,妳可終于醒了!」
雪鸚眨眨眼眸,茫然的看著眼前欣喜的面孔。
是娘!她是什麼時候來別苑的?
「妳現在覺得怎麼樣?」杜母小心的扶她坐起。
「我……」
「好了,妳什麼都別說,我全都知道了。」杜母臉色一沉,怒目瞪向站在一旁的兒子。
她本來只是想過來關心一下,沒想到他不但害小鸚流產氣走了,還傷了將嫁進杜家的佳琴,差點沒把她給氣死。
「妳全都知道?」雪鸚好生訝異。
「嗯!」杜母輕拍她的手背保證,「妳放心,我會為妳作主,絕不讓妳再受一點委屈。」
「謝謝娘!」雪鸚好開心,想不到她竟然肯相信靈魂交換這等荒謬之事。
「軒兒,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啊?」杜母以眼神示意,並主動讓出床邊的位置。
杜劍軒的眼神透著些許不願,但仍听話的頂替母親的位置,伸出手臂擁著她說︰「我會娶妳。」
「什麼?」雪鸚不懂他為何要這麼說?
「只有這樣嗎?軒兒!」杜母不滿的示意。
他下顎一緊,沉默了一會兒,才慢吞吞的說︰「我會忘了小鸚,從今以後我會好好待妳,絕不會虧待妳的。」
「什麼?!」雪鸚緊張的抓著他的衣襟。「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
杜劍軒在母親嚴厲眸光的監視下,點了頭。
「琴琴,這下子妳應該可以放心了吧!」杜母很滿意,頻頻點頭。
「不……」雪鸚大為震驚,她沒有辦法接受這種結果。
杜母沒注意到她的異狀,又在兒子的耳邊叮嚀幾句之後,想讓兩人獨處就先離開了。
雪鸚隨即仰起頭望著杜劍軒,期待的問︰「你剛剛是在騙人的,對不對?」
他搖頭,正經的說︰「我剛剛說的句句屬實。」
「難道說你真的忘得了……」
「可以!」他不假思索的打斷她的話。
「你騙人!」她拒絕相信。
「妳別再無理取鬧了。」杜劍軒受不了她的咄咄逼人,變臉相向。
「明明是你在自欺欺人!」雪鸚也下退讓。
「好,妳想听真話是不是?」
「是!」
「沒錯!我現在是忘不了她,不過我已經決定要忘了她。」
「為什麼?」
「因為是她先離開我……」杜劍軒嘶聲怒吼。
她倏地噤聲,雙行淚滾滾落下。
「妳哭什麼?」他愕然的問。
雪鸚說不出話來,只能一直哭。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說的她都已經說了,可他還是不信,甚至決定要忘了她。不要!她不要事情變成這個樣子!
「別哭了。」他輕柔的拭去她的淚。
「你可不可以……不要……忘了……我?」她抽抽噎噎的問。
「我當然不會忘了妳。」他覺得她的話很怪異。
「我是說……不要忘了小鸚?」她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妳不要我忘了小鸚?!」他驚異的看著她點頭。「為什麼?」
雪鸚愣了一下。對啊!她為什麼會這麼希望?她本來不就準備要離開他了,那他記不記得她,根本不重要才對啊?
「小笨蛋。」杜劍軒的內心在瞬間涌起對她的無限憐愛。
「你又罵人!」她不滿的撾他胸口一記。「反正我就是笨嘛!用不著你一次又一次的來提醒我。」話剛說完,她就發現他忽然變成了僵硬的木頭人。
「你怎麼了?」
「可不可以……陪我下盤棋?」他突然提出要求。
「不要!」她想都沒想就拒絕。
想也知道,他一定是想趁機取笑她笨。
「別這樣,只要一盤就好。」他難得軟聲要求。
「不要,我現在頭好痛。」她托詞拒絕。
「那……」他的眼神猶疑下定,充滿了焦急。「明天呢?」
「明天再說。」她任性的把眼楮閉上。
「好吧……」他心急如焚,卻苦于無計可施。
不行!他一定得忍耐,直到把心底的疑問弄清楚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