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馮小憐對他突如其來的話感錯愕。
「怎麼,很失望嗎?」向擎開玩笑地說。
事實上,昨夜的他簡直失去理智,面對小憐的挑逗,他像是著魔般地瘋狂吻遍她全身,她熱情的回應,撩撥起他不顧一想立刻佔有她的。
他狂妄的掠奪,惹得身下的人嬌喘連連,最後,當他再也克制不了亟欲爆發的沖動,打算一舉進入她生女敕的嬌軀時……
「啊……商大哥……」
她忘情的叫喊聲,有如一盆冷水,當下澆熄他內心欲火。
「商」大哥?該死的!就是這句話,有如當頭棒喝,當場敲醒鬼迷心竅的他,教他臨時踩了煞車。
他居然被沖昏了頭,竟把她一開始說的「商」大哥听成了「向」大哥!也多虧她在緊要關頭喊出這句真心話,否則他向擎可就成了一個強佔良家婦女的狂了。
這還是他頭一遭懷里抱著一個女人,卻落得只能看、不能吃的下場。
「沒有最好。」馮小憐咬牙切齒地說,忍住想把棉被往他臉上丟的沖動。
「請你把衣服還給我。」天氣這麼悶熱,馮小憐緊緊裹著一條厚重棉被,額際早已滲出一層薄汗。
向擎從衣架上拿出她衣服。
「快點換上,免得‘著涼’了。」他忍不住嘲笑。
「無聊……」馮小憐搶過衣服,快速越過他進入浴室。
原本,她還想說些什麼的,但當線觸及他臉上那淺淺的笑意時,原才緊繃的心情,竟奇異地松懈下來。
那熟悉溫暖的笑容,仿佛在多年前,就已牢牢刻畫在她心底……
可他們,不過才萍水相逢三次而已。
不論是第—次被同學欺負、第二次她失戀、還是昨晚被人下藥,每次相遇的情景,卻總教她覺得無比尷尬。
沒想到闊別兩年不見,向擎早已從當年那個溫柔的大哥哥,蛻變為一名成熟性感的男人……
兩年前的那個吻,忽然躍入她腦海,馮小憐不自覺輕撫著雙唇。
當時因失戀難過得傷心欲絕的她,根本不覺得自己偎在向擎懷里的情景有多暖昧,她只感到他的胸膛好溫暖、好有安全感。
就連那個突如其來的吻,盡避嚇著她了,心底卻不會覺得討厭,那甜甜的滋味讓自己不禁沉浸在美好的氣氛里。
當時她的傷痛,似乎也因這個吻,被輕易撫平了……
「你還沒說,你昨天是跟誰一起用餐?」突然,向擎低醇的嗓音透過門板傳進來。
「是元大銀行的王志泉……」她連忙收回思緒。
「為什麼?」其實他心底早已有了答案,但他卻希望,馮小憐能親自告訴他有關自己的事,而不再只是經由傳言得知她近況。
「我父親的公司目前急需要資金援助,我原本以為,王志泉會答應借我這筆錢的……」馮小憐停下動作,幽幽說道。
「這是你自己的意思嗎?」他沒想到,她那小小的肩頭,竟要背負如此沉重的擔子。
「父親本來就把重振公司期望放在我身上,是我讓他失望了,所以我認為自己有責任幫助父親完成心願。」她淡道。
須臾,她快速換好衣服,走出浴室。
「你父親不是想借由聯姻方式,來獲取慶東集團的資助嗎?」這是他在兩年前參加馮家宴會所听來的。
馮小憐當時還為了慶東集團的商子洛,傷心地哭倒在他懷里,這件事,他可永遠忘不了。
「商大哥對我根本沒有男女之情,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我根本不會要求他履行這樁婚約。」
「為什麼?你不是喜歡他嗎?」向擎聞言,不自覺月兌口而出。
之前兩次邂逅,她開口、閉口都是商大哥,就連差點擦槍走火的昨晚也是……
「我……」面對他的質疑,馮小憐好半晌出不了聲。
是啊,她曾經好喜歡好喜歡商大哥,當她知道商大哥早已心有所屬時,她也為此傷心了好久。可兩年過去了,她也不再是當年那個愛作夢小女孩了,這期間她所經歷的變故,已教她嘗盡人情冷暖。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喜不喜歡商大哥,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當初的痛,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痊愈了。
見她無言以對,向擎只將她的沉默當做是默認。
「你這麼做,是為了成全他和另一個女人吧。」他驀然出聲道。
「除了口頭上的婚約關系,對商大哥來說,我甚至連第三者都稱不上,又何來的成全?」她淡道。
然而轉念一想,如果商大哥因此得以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那她也會感到很高興的。
「因為得不到慶東集團的資助,你才幫著想辦法?」向擎轉開話題,下意識不想再听到她談及商子洛的事。
然而他卻也不明白,馮令祥怎舍得讓自己的寶貝女兒,終日在外拋頭露面,為他到處籌錢?
「……這是我和父親之間的協議。」半晌,馮小憐才困難地道。
她不懂自己為何要告訴他這些,她只知道,自己需要好好宣泄,這些日子來所受的委屈及壓力。而每次當她心情沮喪或有事時,向擎總是剛好出現在她身邊吧。
「協議?」
「如果我不履行婚約,就必須在三個月內,為馮氏湊齊到八千萬的資金。」
「哼,這真是我听過最荒謬的事了。」向擎聞言斥道。
沒想到馮令祥竟自私到,把女兒的幸做為換敢利益的工具……
「如果能因此換來自由,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馮小憐說得雲淡風輕。
「你真的覺得無所謂?」他不信。
為了她所謂的自由,她可是差點被人設計得逞。
聞言,馮小憐明亮的水眸瞬間黯淡下來。
「謝謝你又再次救了我,我想回去了。」如果不是他的話,自己今天也不會完好如初地站在這。
她定定地看著向擎好一會兒,而後轉身走到門口。
「那你打算怎麼做?」望著她縴細的背影,他忽然開口。
聞言,馮小憐停下腳步,不做任何回應。
「繼續尋找你的金主嗎?」不知為何,見她那副漠然的態度,他就不禁動怒。
可當他意識到自己說出多麼殘忍的話時,已經來不及了。
馮小憐縴弱的身體微微一僵,好一會兒,她才深吸口氣道;「不到最後關頭,我是絕對不會放棄。」
「經過昨晚的教訓,你應該知道那些願意五條件資助你的人,要的是什麼。」他犀利地指出事實。
他可沒把握在她每次遇難時,總適時出現。
馮小憐轉過身,看著他好半晌才接著說︰「當初答應我父親時,我就已經做好最壞打算。」
語畢,她打開房門準備離去。
「如果有需要的話,我隨時在這里。」此話一出,連向擎也對自己如此月兌序的行為感到不解。
聞言,馮小憐欲踏出的腳步頓時停住,她連忙回過身,訝異地看進他那雙深不見底的墨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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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馮小憐才一踏進家門,耳邊即傳來一陣響亮電話鈴聲。
「小憐,你可終于回來了!」
馮小憐一接起電話,話筒彼端即刻傳來章靜嫻的聲音。
「媽,發生什麼事了?」從母親焦急的口吻中,馮小憐直覺家里出事了。
「昨晚你爸的心髒病又發作了,現在還在加護病房內——」
「你們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馮小憐聞言一顫,潔握話筒的手忍不住顫抖著。
「濟東醫院,七樓的加護病房。」
幣下電話,馮小憐即刻沖出大門,攔了輛計程車往醫院去。父親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病例了?
昨天出門前,他還耳提面命地提醒自己籌錢的事,沒想到一夜之間,所有事情就全變樣了?
馮小憐心急如焚地坐在車上,一思及父親那憔悴蒼老的面容,雙眼便不爭氣地盈滿淚水。
來到醫院後,她匆忙趕到加護病房前。
「媽,爸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經過急救之後,已經沒事了。」章靜嫻直到看見女兒的人,一顆吊得老高的心這才平復下來。
「太好了,那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爸嗎?」馮小憐著急地問。
「進去吧,你爸醒來有好一會兒了。」
盡避父親已無大礙,馮小憐心底的恐慌仍未減退,她來到病房前,輕聲開門而人。
「爸……」她吶吶地叫喊著。父親那張蒼老的容顏,教她此刻難過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可來了,我還以為自己這條老命,撐不到見你最後一眼……」馮令祥一見到女兒便刻意嘲諷道。
「爸——」
「小憐,剛才你爸一醒,公司的股東們就已經來過一趟了。」擔心小憐不知道丈夫此時心情欠佳,傻得頂嘴惹他生氣,章靜嫻急著插嘴。
馮令祥才剛從鬼門關回來,身體相當虛弱,沒想到馮氏股東們一听到他住院消息,便二話不說趕來了解情況。
「他們來做什麼?」馮小憐不安地問。
「這些沒良心的人,一知道你爸情況不樂觀,不顧他人還躺在病床上,竟當場威脅你爸退讓董事一職,不然他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出售手邊持有的股權。」章靜嫻憤恨地說著。
「太過分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做?」馮小憐顫聲說著。
這些人好歹曾經和父親一同為公司奮斗了十幾年,輝煌時期,他們更是從中分取不少利益。
現在父親只是身體不適住了院,他們竟然柔機以馮氏的前途,來威脅父親讓出董事的職位?
了解狀況後,馮小憐心底著實為父親感到難過,難怪他心情會這麼不好。
「哼,我在商場混了二十幾年,什麼過河拆橋的事沒見過,但我真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會落得被人背叛的一天!」馮令祥恨恨地道。他氣得掄緊拳頭,情緒激動地差點喘不過氣來。
「好了,你就別氣了。」章靜嫻見丈夫如此氣憤,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她無助地轉向女兒問道。
「小憐,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
「我、我也不知道——」
「你立刻給我去找商子洛,現在也只有他們能夠幫忙了。」馮令祥虛弱地命令著。
「可是——」
「怎麼?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馮令祥睨了她一眼。
「……」
「難道非得看到我被那些忘恩負義的人,氣死在這張病床上,你才滿意嗎?」馮令祥見女兒百般不願模樣,倏然怒氣攻心。
「是啊,小憐,商子洛從小就很疼你,只要你肯開口.他一定會幫你爸度過這次難關的。」章靜嫻見狀也跟著勸說。
雖然她對女兒的固執感到莫可奈何,但基于愛女心切,倒也未曾逼迫她定要和商子洛在一起。
然而如今情況卻不同了,馮氏即將面臨被收購的危機,她實在不忍心看見丈夫辛苦一輩子的心血,就這麼白白落人別人手里。
包何況,如果能借此機會,再次撮合小憐和商家的婚事,未嘗不是件好事?
「……我知道了,你們讓我考慮一下吧。」沉默了好一會兒,馮小憐最後語重心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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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憐離開醫院後,並沒直接去找商子洛尋找協助,她轉而搭上計程車,獨自來到一處位于市中心的高級住宅區。
站在門邊思忖許久,她才終于鼓起勇氣按下門鈴。
不久之後門被開啟,來者在見到馮小憐之後,笑著說道︰「我沒看錯人吧。」
盡避嘴里這麼說著,向擎清湛的瞳眸卻無一絲訝異。那篤定的眼神,像是早就料定,她遲早會過來找他。
「我之所以來這邊,只想確定你早上說的話還算數嗎?」馮小憐站在門外,神色不安地問著。
既然這樣的話,我不介意再救你一次。
她甚至還能清楚地記得,在自己離去前,向擎是這麼跟她說的。
聞言,向擎漂亮的雙眼僅是一眯。「先進來再說吧。」
「……」她無話,依言緩緩走入屋內。
即使他的雙眼依舊透出淺淺的笑意,馮小憐卻始終猜不透,此刻他心底的真正想法。
「為什麼突然改變心意?」見她悶不吭聲,他首先發出疑問。
我想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
向擎記得,早上她是這麼回絕自己的。
「昨天晚上我父親突然心髒病發,沒想到公司的股東們一得知消息,竟然找上門來,並且以將出售馮氏大部分的股票,來脅迫我父親立刻退休。」馮小憐一鼓作氣地將事件始末完整道出。
案親突然發病這件事,已經讓她不勝煩惱了,沒想到後來又牽扯出這一連串的麻煩。
連番的打擊及壓力接踵而至,她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
「所以你才想到來找我?」
他的問題,讓馮小憐覺得好羞愧。
可是只要一想到臥病的父親,她心底便感到一陣惶恐,她好害怕,年邁的父親會隨時丟下自己和母親不管。
「……我知道自己欠你很多,我也不想一再地麻煩你,但我這次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馮小憐卑微地低垂著頭,根本不敢抬眼看他此刻臉上的表情。
「難道你不怕我之後借此威脅你做不願意的事?」他意有所指地問。
「天底下本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你肯助馮氏度過難關我已經很感激了。」馮小憐不安地抬頭看向他好半晌,而後緩緩的道︰「可是以我目前的能力,絕對無法在短時間內還你這筆錢,不過只要你開口,我、我可以——」
馮小憐困難地想要發出聲音,無奈到嘴的話,此時全都卡在喉嚨里。
她心底明白,如果再欠向擎一次人情的話,就算他的最終目的,和之前那些對她另有所圖的人一樣,她也沒有反悔的余地。
只要能為父親保住馮氏企業,而自己最後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已經無所謂了。
「先別急著承諾做不到的事,雖然我也找不出個為何要幫你的理由,不過既然你都來了,我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向擎一見她態度忸怩,便知道她那小腦袋瓜想到哪里去了。
罷才那句玩笑話,不過是想試探她而已。
他很好奇,馮小憐為了那自私的父親,究竟肯犧牲到什麼程度?
「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幫我了?」她頓了一下。
「當然不是無條件。」他淡笑道,英俊的臉孔露出一絲詭譎。
與其讓馮小憐去和那些覬覦她美色的大野狼求助,這件事倒不如他親自出馬還比較有用。
「沒關系,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等我想到再說吧。」最後,他撂下一句別有深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