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們誰也沒有再開口。
黑夜籠罩他們易碎的心,微風吹拂著他們的細發……
任一切順其自然的發生,他們都知道,兩情相悅不是容易的事……
誰也不願意先開口。
他停止了腳步,地為自己的心思惶恐。
他們停在一棟公寓的門前。
「這是我朋友的家,他出國去了,我們可以暫住在這里。」他說。
她不語,彷佛她的一切自己已無法作主,只能任由他安排。
這棟新蓋不久的公寓,是友人出國前,把鑰匙交給了他,當時友人還好心建議他可到他家中寫作,因為這里的環境清幽,當時李岳朋只是笑而處之,沒想到真的可派上用場,做為他們躲開敵人的暫居之所。
他們上了樓,打開門後,室內是一片黑暗,他扭開燈,反手關上門,又加了幾道鎖,以確定安全無誤。
她打量著屋內,這是簡單的單身公寓,沒有多少家具,倒是有許多中國字書,可見李岳朋的友人對書法的藝術情有獨鐘。
李岳朋進來並不停歇,馬上檢視室內的出口,以防緊急之時叮逃月兌之用,他打開後門,那里有個小小的通道,這是二樓,如果沿著壁縫下去,應該不會有危險,這樣他就放心多了。
他走出來,看見她坐在皮制的沙發上,兩眼無神。
「我先去洗個澡。」他告訴她。
在浴室中,他讓唏哩嘩啦的水無情打在身上,除了洗盡他多日來的煩憂外,最重要的是保持一顆清醒的頭腦,以對付林謙雯這個大敵……
他擦干身子後,換上友人留下的一套干淨便衣走出來。
她看到他,有微微的驚訝,洗過澡後的他顯得精神煥發,更透露出一股強烈的男人魅力,令她有點招架不住而故意避開眼光。
他只是笑了笑,她的樣子像極了隨時會被傷害的小動物,正竭力的保護自己。
他拿起茶幾上的電話听筒,匆匆撥了電話給出版社的朱老板。
「李岳朋,你跑到哪里去了?大家都在找你……」
「最新的一本書不是拿給你了?」
「不是,是許多記者要采訪你!」
李岳朋低笑幾聲,朱老板是忘了他從不接受新聞記者的采訪嗎?
「是你安排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的習慣,但是這次怎麼記者都知道你了……」
不認識的記者打探他的消息,他暗吃一驚,想不到林謙雯已經知道他的身分,並且要從旁人身上打探他們的下落……
「喂……,你有沒有在听啊,你現在人在哪里?」
他想了一下,然後回答。
「我在南部。」
他掛斷電話,臉上變得難看,沒想到四面楚歌,連他的私生活都受到干擾,李岳朋會因這件事而名聲大噪起來,而他的寫作生涯也要深受影響……
「你怎麼了?」梁羽柔看著他蒼白的臉,擔心萬分。
她的表情是一臉無辜,他心里暗嘆一聲,他是注定毀在她手上的。
他已經確定林謙雯的觸角已經伸延到他的事業和生活,而她對梁羽柔其它的行動呢?
「羽柔,妳有沒有其它的朋友?」他瞄她一眼。
梁羽柔愣了一下。
羽柔……
這是他第一次叫喚她的名字,卻一點猶豫和尷尬都沒有,好像這個名字在他心中已經默念了數千次般的順暢……
她的臉微微發紅,他並沒有注意她臉上的變化。
「朋友……」她低聲重復著。
「不是梁家的朋友,是妳自己私下的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像她這般年紀,必有一群興趣相同,且非常聒噪的一群死黨,整天不是談論男朋友的長相,就是某位電視明星的隱私。
但是地似乎考慮許久,好一會兒才開口。
「我沒有朋友。」一抹陰影浮上她的臉。
他略微震動一下,這種年齡的女孩怎麼可能沒有朋友,她又沒有自閉癥,而且有才有識,在身心方面也都甚為健康,應該會受到朋友的歡迎才是……
「我經常換學校,除了上下課之外,就待在家里……,因為爹地怕外面的人會欺侮我。」她支吾解釋。
他不禁悲憐心起,可憐的富家女。他知道她的問題了,一個受父盛名之累的女孩,雖然享受不盡的富裕生活,同時她也要付出代價,就是寂寞……
他可以想象她封鎖了年輕的活力、對未來生活的沖勁,和追求愛情的冒險心,而一個人獨處在梁家的大宅院中的情景……
「我有-個朋友,雖然不是很熟……」她說。
他略抬起下巴,充滿興趣。
「陳教授……,我常向他請教功課。」她遲疑的說。
一個花樣般年華的女孩,把老師當成是最好的朋友是可喜的,如果變成她生活的唯一朋友,就可悲了。
他看著她低下的臉龐,除了幾日逃亡奔波的痕跡外,她蒼白得如同蠟紙一般,沒有任何塵世的洗滌。她應是陽光下的女孩,每天該在艷陽下打球、聊天、追逐、游戲,怎麼可以只在學校和教授研讀功課,或是在家編織美夢?抑或她的夢都被別人安排好了。
他的心髒抽痛一下,她的寂寞和孤獨令他心痛。
「知不知道電話號碼?」他提了口氣。
她懷疑地告訴他,不明白他的想法。
「我們師生都感到非常痛心,她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同學,可惜英年早逝了。不過,她的家人還抱著希望,頻頻與學校聯絡……」電話中的陳教授,口氣有許多惋惜,如果他知道他的得意門生正好端端坐在李岳朋的身旁,一定會從椅子上摔下來。
打完電話後,果然證實了他的想法。
林謙雯四面八方埋下了眼線,只要他們一和外界聯絡,她會是最先知道他們的下落的人。
也就是說他們已被她完全孤立了,無法取得援助。
梁羽柔的世界太小,要封鎖她的出門是輕而易舉的事,即使現在她能光明正大的出去,或安全的回到梁家,也未必保證她的未來日子就是安全,有林謙雯這只惡虎守在家,就永遠有危機會出現。
他的頭有點痛,卻見梁羽柔等他下-個安排的期待。
「妳先去洗個澡吧,我們都很累了。」他告訴她。
她不作聲,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往浴室走著。
他必須靜下心來,思索如何進行下一步……
要求永寧之日,必須除掉林謙雯這只惡虎!
但是以他們如此單薄的力量,如何對抗這個陰險狡詐的大敵?以他們對地來說,只足手心上的兩只小螞蟻,而她對他們來說,如同會吃人又有智謀的大老虎,螞蟻怎和老虎對敵呢?
螞蟻和老虎……
他顫動了一下,全身打了個寒噤。
他記得-則童話寓言中,就有這麼一段故事,老鼠和大象的故事。大象所以敗給了老鼠,是因為老鼠爬上了大象的耳朵里,所以大象對老鼠一點辦法也沒有……弱點……
大象的弱點,這個吃人惡虎的弱點,林謙雯的弱點……
她怕什麼?
再利害無比的人一定有弱點存在,只要他往林謙雯的弱點猛攻過去,他們還有勝利的機會……
他想得正出神,浴室中的水忽然唏哩嘩啦響起來,擾亂了他的心湖。他想梁羽柔必是舒舒服服地把全身上下洗得透澈,也許她正躺在大浴白里享受著熱水的溫暖。而透明晶瑩的池水還冒著裊裊上升的熱氣,覆蓋在她凹凸有致的身體上,一定十分美麗想到這般情景,他的心跳開始加速,血液也為之奔竄起……
他多喜歡這樣,靜靜坐在只屬于兩人的小天地中,守候著她的出現,然後擁她入懷,聆听著彼此的心跳……
他正幻想著她美麗的倩影,心跳著對她的情意之時,她就從浴室中走了出來。
他的呼吸跟著急速地混亂……
罷剪過的短發濕濡凌亂地覆在她的額前,一雙明亮的大眼楮無助地望著他,單薄的身子婷婷玉立,雖然還罩著原來髒亂的衣衫,卻掩不住煥然月兌骨般清新月兌俗,她看起來酷似洗淨塵埃後的小天使,干淨而聖潔……
他為之著迷了,一瞬也不移地盯著她,只覺得心跳如雷殛般撞擊著他的靈魂。
她被他看得有點心跳氣喘起來,難掩臉上即現的酡紅,躊躇難安地走到他面前。
「有沒有梳子?」她問他,避開他直穿入她心房的凝視。
他恍然回神,站起來,急亂地找著她要的東西,手心帶著顫抖。
終于找到了,他轉過頭來,卻見到她羞怯地眼眸。
他伸出手,把梳子遞給她,她從他的粗大的掌心中接過,只覺得兩手接觸如雷電般導流過彼此,兩人同時一驚,她心髒一陣收縮,立刻想抽回自己的手,他沒有放手反而緊緊抓住她的手。
時間仿佛停止了,只听見兩人強忍住喘息的微弱呼吸……
的黑眼楮透露無底的溫柔,同時急欲捕捉她眼底同樣的溫柔。她的雙唇微微的蠕動,身體因承受不住偌大的欣喜而微微顫動,每一分顫動都使她想沖進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他……
她低垂著眼,怕他看見她眼底的欲求,怕他取笑她的痴傻。
他掌心稍稍一用力,如她心所願一般,她跌進了他的懷中,緊緊偎進了他寬闊的懷抱。他如溺水人兒緊緊抓住水面的一片浮木,想要守住他的希望……
她欣喜若狂地抱住他,感受他懷中太多太滿的幸福……
兩人的呼吸擾亂了陌生的闊野……
兩人的心跳惹怒了胸前的衣襟……
兩人的熾熱觸震著彼此的思潮……
想飛,想抓,想停住世界的轉動,然後他迫切地低頭吻住了她……
她感覺天在動、地在腳尖旋轉,她像個芭蕾舞者在圓型的舞台上拚命旋轉……,旋轉……,逐漸地忘了天,忘了地,只剩下呼吸、心跳,和一陣陣激蕩不已的熾熱,擾亂了她的思潮,她的神經,她的靈魂……
他饑渴難耐地吻她,想嘗盡她門中的芳香,想挑動地對他的愛戀,想捕捉她內心的顫動,想擁有她的全部、所有、每一分心思,每一吋靈肉,他感覺他的心在膨脹,在發痛,他多麼想要她,從他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想要她了……
原來就是這樣,沒有理由,沒有動機,更不是誤會,在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無法制止地……
愛上她了!
他欣喜若狂,他激奮難當,他發現了天地間生生不息運轉的道理,就是他愛她,他愛她,他的生活為地改變了,他的世界從此多了個她,原來他一直渴望的冒險,尋求的生活,就是愛!
他在天這邊找她,她在天那邊等他,然後他們相遇了,接連成永恆的-條生命線!
他激烈的吻她,她迷亂的承受,她喜歡這種感受,改變她所有感觸神經的顫動。
多奇怪啊,這個人,如此輕而易舉地觸動她的喜悅,他是她的奇跡……
他的唇剛硬而帶著不屈的侵入,她狂亂地享受他的身體對她造成的震撼,她撫模著他的背脊,他的大腿壓住她的,他的腰間堅實而有力,男性的熾熱緊緊包圍著她,令她無法呼吸,無法停頓,無法思考,無法抗拒,天地宇宙只剩下了他……他……他
他放開她的唇,深深地注視她,她不能自主地亂了所有的規則……
「我愛妳……」
他再也難以忍受地說了出來。
如同天崩地裂似的當頭棒喝,她的心髒被他狠狠的一擊,兩腳禁不住震撼似地軟了下來,他用力扶住她。
「我愛妳,天啊,我真的愛上妳了!」他的語氣包含太多的驚喜,包括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像個迷失許久的孩子終于找到了家。
她呆呆地站著,兩眼吃驚異常,太大的驚喜令她手足無措,一時會意不來。
「傻瓜,妳這個小傻瓜,我居然愛上了妳,梁羽柔,像羽毛-般輕柔的女孩,我居然愛上了妳!」他因歡喜過度語無倫次地說著。
她依舊傻傻站著,他漲紅著一張臉,整個人和心都在刺痛,為莫大的快樂陣陣刺痛,他用力搖著她。
「妳听到了沒有……,我愛妳,我愛妳,我愛妳!」他幾乎不能忍耐地高叫起來。
她急忙按著他的嘴。
「你要全世界的人都听到嗎?」她顫抖地說。
梁羽柔-張臉漲得通紅,她覺得自己的血管已經爆炸了,並且爆得支離破碎……他愛她……
他輕輕拉下她的手,把她放在心上。
「羽柔,我愛妳……,妳听到了沒有,我在說,我--愛--妳……」他顫抖地說。
她一語不發,低下了頭。
他的心又像被狠狠敲了一拳,疼痛又心酸……,難道是他自做多情,難道是她認為他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難道她只當他是她的救命恩人,難道從頭到尾他一直在杜撰愛情冒險生活的笑話……
她慢慢地展開了笑容,他停住思潮傻住了眼……
接著她毫無前兆地,用力躍身就跳進了他的懷中,他沒有料到這突來的舉動,只覺得一個踉蹌,他們一起滾倒在地毯上。
「李岳朋,你說什麼……,你--愛--我?」
她壓在他身上,從他凌亂的衣襟上抬起臉,張著一雙興奮難耐又激情萬分的大眼楮,像要看到他靈魂深處似地看著他。
他坐了起來,讓她坐在他的膝上。
「是的,我愛上妳了,李岳朋愛上梁羽柔,冒險科幻故事的作家愛上梁儒遠的大小姐!」他堅定的告訴她。
她再愣了一下,然後發狂一般用力抱住他的頸項,將頰邊的淚與笑揉和在他的衣襟,弄亂了他多年來平靜無波的心湖……
「天……,多棒多美,你知道你的話對我有多棒多美嗎?我的天,你愛我……,我等待了多久,我等待了多久……」她又哭又叫凌亂地說。
他的全身強烈地顫抖,眼眶不禁也濕潤了。世間還有什麼事比這一刻更讓人心痛、心喜,以及心碎……
她拭去太大的喜悅而掉下的淚,收起心里翻擾不平的跳動,她抬起頭與他相望。
「我也愛你,這句話我早就想告訴你了。」
他再也受不了了,用力抱住她,似抱住了他的生命。
「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他低叫著。
「我怕嘛!你總是嘲笑我,我怕你會認為我太小太不懂事,而且我沒有資格說話……」她委屈地說,臉上有幾抹無奈。
他笑著注視他心愛的女人。
「愛……,多奇怪,就是一個字,-種感覺,一股刻骨銘心的心許,沒有理由,不管妳換成是誰,換了什麼身分或做了什麼事,都是梁羽柔的改變,而我愛的就是梁羽柔。」
他的話每-句都澈底顫動她的心弦,他的眼是她未來的燈,他的發是她美夢的顏色,他的耳會听她的輕言捆訴,他的眉是她內心最深的愛意……,總之,他的一切,如他所說的,毫無理由的闖進了她的心屝,從此而後,兩人的生命線緊緊相牽。
她感動地看著他,她的男人,她生命的永遠。
「我要嫁給你!」她虔誠地告訴他。
他笑了出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她像是受了傷一樣,心顫地想,難道他不想娶她?她以為許下一生就是愛情最堅貞的諾言……
她就是她,梁羽柔,他可愛的小女孩,口無遮攔毫不猶疑的單刀直入方式,勇往直前的梁羽柔,他最深愛的小女人。
他將她的手捧在心上。
「我會娶妳!」他虔誠地回答她。
她綻開了空前未有的燦爛笑容……
這一刻,她有的不只是他的承諾,而是他們未來必將攜手共創人生的承諾……他們擁抱在一起,如患難分離已久的戀人一樣,急欲將心和身奉獻予對方,他帶著饑渴和無盡無休止的殷盼,瘋狂地吻住了她。
這-吻,吻盡了他與她之間的心許……
這一吻,訴說了人間無怨無悔的愛戀……
這一吻,是男人和女人彼此心、神坦然交對的儀式……
這一吻……
他吻出了她的喜,她的悲,以及她今後對他的牽牽掛掛……
「我愛你!」她閉著眼再一次的奉獻真心。
他顫抖地吻她的唇,她的面頰,她的淚與笑,他熾燃的熱烈和顫動不已的心跳,都一再的重復,他愛她……
他們滾倒在地毯上,兩個人急切吞並對方的身體,兩顆心真實而熱烈的交換彼此的愛,他的手指不斷地撫模著她柔女敕的肌膚,像一首美麗的詩,一支好听的歌,一池甜蜜的溫泉,他迫切地想沉入她的甜美中……
他的呼吸急促而凌亂,如同他的心跳迫切而激烈,他啃噬著她的芳唇,感受全身涌起難奈的情潮,使他的血管快要進烈,全身發燒而顫動不已。他的舌輕輕敲開了她的唇,她申吟了一聲,既而難抵這甜蜜的侵略而輕啟了朱唇……
他忍不住地侵入了她的口中,品嘗她小小舌尖帶來溫暖又甜蜜的芳香,他的手忍無可忍的隨著呼吸來到她的胸前……
她似被電擊了一般,全身為他的而震蕩不已。
她的顫動同時也顫動了他的情思,他激怒了她?他愛她啊……,他絕不能激怒她,她只是個小女孩,清純且出污泥不染的小蓮花……
他想抽回她胸前的手,卻被她制止。
「愛我……,正如我愛你。」她羞紅了雙頰,醉眼中卻有堅定。
他發顫地順著她帶領的手,緩緩解開她的衣襟……
一雙圓女敕結實的胸脯傲然挺立,兩朵含苞待放的甜蜜花蕊呼之欲出,她完美無瑕的胸部是任何作家也寫不出的美麗……
他的眼光就要冒出火,輕輕伸出手蓋住她的胸口。她繃緊的神經又再次強烈的收縮,他掌心的溫熱刺痛了她,她全身難耐地蠕動著身體,發燒的熱力幾乎將她焦熔,她滿臉通紅地申吟著,彷佛承受不住的煎熬。
「我要……」她凌亂地叫著。
他強忍住內心情火焚身的痛楚,他要愛她,並不是折磨她,于是他又輕輕地蓋上了她的唇。
她卻不在乎奔泄自己的,用女性的身體挑逗著他強忍的火花,直到他不能思考,無法猶疑,直到佔有她為止……
他吻著她的唇,吻著她的香肩,吻著她肩膀顫動的鎖骨,接著忍無可忍地咬住她胸前的蓓蕾……
她低叫一聲,胸口的火熱痛了她的心房,她的雙手忍無可忍地要他做得更多更多他輕輕舌忝著,捆細挑著她柔女敕的肌膚,他聞到她女性自然的香味,足以迷亂古今英雄為之臣服的的吸引力,他的手忙亂地撫模她優雅動人的曲線,直到腰際……
她抓著他的衣服,不住地喘息。
「愛情……就是這樣……這樣……」她語無倫次地低吟著。
他抬起頭,凌亂無主地看著她,手心握著她膨脹堅硬的,感覺她的激情難熬。
是的,他想狂叫,愛情就是這樣,沒有理由,只要一個動作,小小的眼神,就會如天崩地裂般扯動彼此的心靈。
他吻著她的鼻間,她吸吮著他的頸項,他的血管明顯地擴張,她的一舉一動已經勾引他內心的顫抖,他的手輕輕移到她的腰間,引起她一陣窒息的震蕩。
「迷人……,醉人……,吸引……」
她喘氣地說完她的感受後,像月兌了韁繩的野馬一般,雙手展開行動,忙亂地解開他的襯衫,讓她的肌膚和他真實的相偎,讓溫暖踏實烙印在彼此的心上,直到海枯石爛,直到天荒地老……
就在她決定身與心都交給他時……
就在他難耐地亂了陣腳時,忽然大門用力被撞開,他立刻翻過身,緊急萬分地蓋住她果裎的上半身,接著一把冷硬的槍無情地抵住了他的腦門。
這突來的變化,令身下的她驚愕地無法動彈,她急忙抓回散在身旁的衣衫,緊緊蓋著她的身體。
槍口壓在李岳朋的腦門,冷汗順著槍口直滴下來,在他面前出現兩個面目猙獰的大漢,接著林謙雯走了進來。
梁羽柔一見到林謙雯,起初驚愣了一下,隨即彈跳起來,忍無可忍地大叫︰「妳這個悲鄙無恥的大壞蛋!」
她的話還未說完,一陣出奇不意又極為快速的掌風刮過來,立刻,梁羽柔的臉上出現五條清晰的指痕。
李岳朋忍不住動了-下,而腦旁的槍更用力抵住廠他。
「梁羽柔,妳還是趕快穿上衣服吧,否則傳出去可就丟盡梁儒遠的臉了。」林謙雯-臉陰險地說。
梁羽柔發顫地轉過身,忙亂地整理好衣服。
「妳好大膽,從來沒有人敢打我!」梁羽柔氣極敗壞地說。
林謙雯優雅地轉了個身,巡視過屋子里的景物,而後幽幽-笑。
「羽柔,別忘了,妳已經死了,只欠-處安葬的地方。」她的笑容消失,取代的是又冷又酷的面容。
「這里看來不錯……」
慢而長的尾音里隱藏一顆最毒的婦人心,梁羽柔雖不屈地抬起高傲的下巴,心底卻冒起一陣又一陣的寒栗,林謙雯看出她的緊張,不由得大笑起來。接著她轉頭盯著李岳朋,換做惡狠的冷笑。
「多了個人陪葬,羽柔,妳不會孤獨的。」
李岳朋明白她的打算,更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這是一場女人爭寵的戰爭,不管是為情還是為錢,他是一個突然闖入的受累者,命定會成為犧牲品,就像希臘羅馬時的競技戰,只為博君一笑。
包慘的事,競技的勇士是這兩個女人,而他不過是她們斗技的野獸,不管勝負如何,他注定變成她們刀下的俎肉。
李岳朋想嘆氣卻忍住,因為他見列林謙雯得意的期待,她等待這一刻的來臨已經許久了,在她獲勝的同時,也希望目睹他們戰敗的慘狀,所以這時候苦嘆或哀求是最愚蠢的行為,只會帶給林謙雯更深的成就感,既然生路渺茫無望,所以在臨死之前,在愛人的面前,最後-口英雄氣概是需要的。
丙然林謙雯沒有得到預期的成就感,她看著李岳朋無動于衷的冷笑,好像抵在他腦門的不是槍,而是-根糖棒。
但是這份短暫的英雄氣概後,得到的卻是腦門上槍柄的用力一擊,痛得李岳朋頭昏眼花,頂上滿天星星亂轉。
羽柔見狀尖叫一聲沖向前,卻被林謙雯用力拖住,她用力甩掉這個賊婆娘的手,卻掙月兌不掉她眼底的殘暴。
「難道這里已經沒有王法了?可以任妳如此草菅人命,我爹地呢,難道到現在他還被蒙在鼓里?」梁羽柔怒叫。
林謙雯又笑了起來,她從未見過這個女人笑這麼久這麼多過,而且每一個眼神都帶著勝利的快感。她慢條斯理走到梁羽柔的面前,後者的身體不由得往後退,直到觸到了沙發的邊緣。
忽然,林謙雯用手一指,梁羽柔一不注意就跌進沙發中。
「妳坐好,在妳死之前,讓我慢慢告訴妳。」
梁羽柔咬著唇,望著受困的李岳朋,心里擔心不已……
「梁儒遠是個名副其實的大蠢蛋,沒想到他竟然愚笨到對我一點設防都沒有,如果早知如此,我也不必多費其事對妳下手了,現在他還躺在醫院里,吃著我下的迷藥昏迷不醒呢!」林謙雯得意的說。
爹地……
梁羽柔痛苦的申吟,渾身打著哆嗦,她求救地瞄向李岳朋,但是他的情形比她更糟,兩人無語相望,卻有一股更強的求生希望燃燒彼此的眼底……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結局是,壞人獲勝,愛情終了,冒險的生活死路一條?
殘酷的現實中,不可冒險,沒有大盜,有情人不見得終成眷屬……
在他深且長的注視下,羽柔的淚又涌了出來,這次她的淚光中充滿李岳明的身影。
愛情的花瓣已然成熟茁壯,難道要讓林謙雯輕而易舉的連根拔除?
在勝者最勝、敗者最敗的局勢里,李岳朋望著羽柔哀怨的淚光,正想倒戈投降之際,他忽然感覺門在晃動……
這絕不是死前的幻覺,李岳朋屏住氣息,他真的感到門在晃動……
不容他半秒的思考,當林謙雯正放松地品嘗她的勝果時,忽然門門一個人影沖入,在大家還來不及反應這場突來的變化時,李岳朋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跳起,而身後人的槍已被他一腳踢開,緊接著,門口涌現了許多人,林謙雯大吃一驚,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時,在新來的人馬擁簇下,一個冷冷的聲音傳進來。
「謙雯,愚笨的是妳不是我們!」
梁儒遠站在門口,身後跟來了許多警察,李岳明驚愕非常地抬頭看他,驚駭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聲音……
好熟悉的聲音……
林謙雯這一驚非同小可,嚇得身子差點軟了下來。
「謙雯,我早就知道妳偷渡來台的事,只是一直找不到把柄,現在妳倒自己露出狐狸尾巴了。」梁儒遠冷靜地說。
「你……」
林謙雯想再說什麼,卻被梁儒遠深沉的一雙眼懾住。
接著警方架走了林謙雯,她像只被打敗的野獸般哭嚎起來……
「爹地,你終于來了……」
梁羽柔拖著梁儒遠的手,狂喜地又跳又叫著,但是梁儒遠絲毫沒有感染女兒的興奮,反帶著深不可測、怒不可遏的目光瞪著李岳明。
李岳朋從容不迫地披上上衣,心里明白,接下來的事比知道怎麼一回事還艱難。
「爹地,他叫李岳朋,是我救命的恩人。」不知情的梁羽柔還開心跳叫。
「住口,小柔妳實在太不象話了,跟我回去!」梁儒遠忍不主地大叫。
梁羽柔呆住。
「爹地,你是怎麼回事,要不是李岳朋,我早就死在林阿姨的手上!」她怒叫。
「小柔,我承認妳的眼光銳利,但是我要罵妳!」梁儒遠甚怒的臉令人寒心。
眼光銳利?
李岳朋的疑慮越來越深,但是他來不及思索,只想快快解除梁儒遠的誤會。
「梁先生!我是好心……」
李岳朋想解釋,話未說完,卻引起梁儒遠的咆哮。
「好心?我倒要問問你安的是什麼好心,如果我再遲來一步,小柔不就讓你糟蹋了!」
糟蹋……
這句話激怒了李岳朋,同時更引發羽柔的怒火,她無法想象她心目中善解人意的爹地,居然是這般不通情理、不可理喻和……
「爹地,你一點都不明白嗎,我愛上了李岳明!」羽柔忍不住叫出口。
半晌的寂靜,只傳來梁儒遠粗重的喘息……
這份坦然的表達,如天堂上傳來最美的樂章,每個音符都讓李岳朋的內心震動不已,他確確切切、真真實實听到,他甜蜜的小情人,親密的小愛人,最完美的可人兒,對他真心的奉獻……,他的眼角居然也濕潤了。
可惜,一個被氣瘋的老父,在在不能容忍小女孩長大的事實,他以為,只有在他羽翼的呵護下,小女孩才得以生存,但是當他看見眼前這對意志堅定,又眉目傳情、秋波互吐情意的-對男女時,只覺得頭昏眼花,看到的盡是恨上加仇……
「跟我回去!」梁儒遠震耳咆哮。
「不要!」
一聲河東獅吼當場吼了回去,只見李岳朋張著口,聲音卻不是從他喉中而出,卻是羽柔凌厲的女高音,梁儒遠氣得差點摔跤。
他當然不能想象,這個被他驕縱慣了的嬌嬌女,居然為了一個不知來自何方的無名小卒,大膽的頂撞了她心目中最慈祥、聖潔的老父……
「羽柔,妳知道妳在和誰說話嗎?」梁儒遠出口的聲音已然變調。
「爹地,你知道你反對的人是誰嗎?」
「當然知道……,是這個比野屎還不如的混蛋小子!」梁儒遠再也忍不住提高了至少八度音。
「那你就是世界上最迂腐不堪、食古不化、固執己見的爹地!」羽柔握緊拳頭,馬上回以顏色,其聲勢大有青出于藍的架式。
梁儒遠停住呼吸……
他看著面前義憤填膺的女兒,怎麼也無法想象,她是以前那個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操心煩惱的千金嬌嬌女……
就為了這個野屎……,李岳朋?
「伯父……」見到父女兩人劍拔弩張的情勢,李岳朋想說些話來緩和,看來是無能為力了。
不只是無能為力,簡直是自找麻煩,一听到李岳朋的聲音,梁儒遠猛轉身,循聲就給李岳朋結結實實的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牙齒打顫,隱約中還听到羽柔瘋狂的怒叫。
「爹地,你瘋了,你瘋了……」
梁儒遠……,並非想象的……,李岳朋邊想邊捂著臉想站起來,誰知膝蓋還未站直,身後一陣重擊,接著腦門又被猛踢一腳,李岳朋立刻撲跌在地上。
「不要……,爹地,不要再打了……,求你……」
恍惚間,李岳朋想再聆听他愛人的聲音,卻被直落不止的拳打得耳邊嗡嗡作響,他勉強想站起來,身體卻像一灘爛泥般,怎麼也無法再听他的使喚。
「我不要回去,不要……」
羽柔的聲音似在哭泣,李岳朋護著頭想抬眼看她,但是身旁的大個子,卻當他是個大沙包,打得他關節四處如火烙過般發酸,他幾乎听不見她的聲音了……
「李岳朋,救我……」
最後,梁羽柔聲音消失了。
他的呼吸似乎也在這一刻停止了。
四周密寧靜得可怕……
李岳朋再睜開眼楮時,四周寧靜的如鬼在嘆息,他瘋了般跳起來直街到樓下,只見塵土飛揚,眾人早巳絕塵而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
李岳朋跪倒在地上,無意識的自言自語……
不對……
靶謝羽柔……,梁儒遠是這般說的……
難道……
林謙雯的弱點是羽柔?
他才是大盜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