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個牛肉餡餅的晚餐時被公爵所帶來的一群武士及馴馬師們一掃而空。
「想不到廚娘的手藝變得那麼的好。」坎莫公爵啜飲著美酒贊嘆道。「這食物叫什麼名字?」
黛兒坐在公爵的左席,她高興的笑了起來,「麥隆,這牛肉餡餅是我與貝兒做的。」
「真的?想不到妹妹居然有創造美食的天分。」他這做哥哥的是毫不保留的吹捧著。
「是啊,貝兒,為什麼我不曾在家里吃過這道食物?」杰斯驚訝看著妻子。
「這是必須澄清的。」貝兒輕笑著解釋,「首先謝謝紳士們的贊美,這道食物事實上是依莎貝今天口授予我們而做出來的。」
麥隆•坎莫公爵口中的酒噴了出來,他嗆到了,狼狽的咳嗽。
「你還好吧?」杰斯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他強辯著。從不曾在眾人面前如此失態的他,卻因妻子今天給他的第二次驚喜而出丑了。「我得先離開了。」他起身,眾人跟著站起來。「你們繼續吧,依莎貝因腳傷而無法下樓,我去看看她。」
不再理會他人,他直接上了二樓。
樓下的喧囂聲再度響了起來。與二樓的安靜成了反比,他看見走道上的兩邊貼滿了一幅幅拙劣的畫,猜想是山莊里的孩子們的杰作。
他不自覺的輕笑起來。
麥隆不喜歡僕人們害怕他,他希望在他的領地里,每一個人都能快快樂樂的生活。
顯然依莎貝也同意孩子們侵入她的地盤,而且樂于接受。
這是他所認識的依莎貝嗎?他心里突然懷疑起來。
隨和、仁慈、勇氣,這些都不是依莎貝的特質,什麼時候她改變得那麼多了?還有,她居然克服了恐懼,駕馭了她怕得要死的馬,以及說出奇怪的語言……
她簡直判若兩人!
他停下了腳步,心里警覺的響起一道聲音——她不是依莎貝。
孩子們的笑聲隱約的傳來,他發現自己已到了她的房門口。
輕輕的,他開了門。
一群孩子們圍在床中央,而依莎貝正丟出一張張的牌,等著手中出現在牌與孩子們數的數目相同,喊出下一波的尖叫。
麥隆目光犀利的打量著妻子,她微笑且亮麗的臉與孩子們一般專注。他從不曾發現她竟是如此的美,幾乎令他怦然心動。
這是依莎貝嗎,他再一次問著自己,五官是一模一樣,但神情是如此不同啊!
孩子們的尖叫聲劃破了寧靜,他看見他們在床上壓成了一團,依莎貝躺在床中央笑得喘不過氣來。
驀起,她看見了他,孩子們也陸續的看見了,嘻鬧的聲音慢慢的轉為嘩聲,他們本能的靠向依莎貝。
「好了,今天的游戲至此結束,改天再玩吧。」她起身站起來,孩子們也跟著圍在她四周。
她就這麼的護送他們到門口,孩子們一溜煙的跑得不見蹤影。
房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有何貴干?」依莎貝冷冷的問道。
「來關心我妻子的傷勢。」他饒富趣味的望著她。
「哦,劍傷還是腳傷?」她諷刺道。
「都有,不過看到你這麼神采奕奕,應該全好了吧?」他大言不慚的走進房。
「既然你這麼肯定,那就如你所願。現在你可以離開了吧?」她站在門口下逐客令。
麥隆本來就沒有打算久留,但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改變了主意,「離開?為什麼?我累了?」他恣意游覽著房里唯美的女性陳設。
「什麼意思?」依莎貝走向他,尖聲的問,「你不會要睡在這里吧?」
「有何不可?這里是主臥室,而我是這里的主人,記得吧?」
依莎貝沖動的擋在他前面。「看看四周,這里沒有一樣屬于你的東西,這是監禁我的寓所,記得嗎?」
「嗯。」麥隆走到一個凹室。「這浴室的構思真不錯,直接抽水上來,就甭上上下下的提水了。」
「謝謝。」她忘形的微笑,但趕緊又板起臉來。「你不要以為說幾句好話就能睡在這里。」
「誰能阻止我?」他聳聳肩,兩手一攤。「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洗個澡。」說完,他開始動手月兌衣服。
這是個自以為是天神的男人嗎?他簡直是無賴。
這是個有高貴血統的貴族嗎?他簡直厚顏無恥。
看見他赤神著胸膛,她氣結的逃開了。
杰斯、貝兒與黛兒來敲她房門時,麥隆正好沐浴完畢
「我們來看看你,腳傷好一點了嗎?」
「沒問題了。黛兒,我晚上過去跟你睡,好嗎?」依莎貝可憐兮兮的問。
黛兒爽快的想答應,但看見了哥哥的臉色,語氣變得有些遲疑,「呃……依莎貝,呃……」
「是這樣子的。」貝兒幫黛兒解釋,「武士們的房間不夠,我必須跟黛兒睡,讓杰斯與其他的武士在一起。所以抱歉了,依莎貝。」
麥隆非常滿意貝兒的解釋,但杰斯本來一副看戲的嘴臉卻整個垮了下來,他抗儀的扯扯妻子,貝兒卻不理他。
「是嗎?三個人不能擠一擠?」
「不行。」兩位小泵異口同聲的回絕。
而後在麥隆的眼神示意下,他們迅速的告辭。
「你欠我一次。」杰斯在經過麥隆的身邊時,用殺人似的眼神瞪他。
坎莫公爵列嘴一笑,根本不把威脅放在心上。
依莎貝才不是弱者,她關上門後,馬上收起楚楚可憐的眼神,板著臉不發一言的把床上的毛毯拖到地上來。「這里是你睡的地方。」她分配。
「你的表情變化快得好像午後的雷陣雨。」麥隆贊嘆的瞧著她的臉,文不對題的說著。
「只要你不睡床,太陽馬上又露臉了。」她沒好氣的回應。
「要坎莫公爵睡地板,這是天大的笑話。」他把高大的身子埋近了床里,無視于氣得冒煙的她。
一分鐘後,他均勻的呼吸聲傳人依莎貝的耳里,想來再大的嗓音也無法把他吵醒。
怎麼辦?生平第一次與一個大男人同房,雖然名義上他是自己的丈夫,但對她而言,幾乎與陌生人沒兩樣。
他佔據了大部分的床,刻意留下的一小塊正好可以讓她容身。
軟綿綿的床不停的呼喚著她,但想到要與他同眠,她禁不住羞紅了臉。
算了吧!她拉起地上的毛毯拖到角落。
她沒用!臉皮不夠厚!所以沒法與他一較長短。
只能選人家撿剩的,她有什麼好抱怨的?
夜已靜,地板上的女人蜷縮得像支熟透的蝦子,麥隆終于良心過不去的起身。
什麼時候她變得如此的頑固了?想起如果當初在他逮到她偷情的同時,她也能這麼執著于私奔的愛情,那他會成全她,甚至欣賞她呢!
可是她沒有,她立即痛哭流涕的要求他原諒,而且不顧那男孩子的死活。但此刻,她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賭氣,情願整夜縮在這里。
她是依莎貝嗎,他又問了自己一次。
沉睡中的她如他記憶中的依莎貝,但個性差異竟如此之大,如同雙胞胎的兩個不同的靈魂。
他可以確定依莎貝是沒有姊妹的,糟糕的是,此刻的她真正的迷惑他了!
她輕易的吸引他,美麗的臉龐不再庸俗而散發著慧黠的光彩。
是失去記憶的緣故嗎?果真如此,他倒是希望她永遠別清醒。
熟睡中的她動了動,翻個身,無意中掙月兌了她那保守的睡衣上的兩顆扣子,露出胸前的一片雪白。
他訝異的發覺自己一向控制自如的正蠢蠢欲動,貪婪地游覽著她微露的酥胸,同時也看見了那顆紅痣。
麥隆笑了,伸手把她抱回了床上,她是依莎貝沒錯。
沒有人會相像到連痣也長在同一個地方,他見過她的,記得這顆痣——現在,他可以肯定的告訴自己,她就是依莎貝。
如同兩年來的每一天,依莎貝在和煦的陽光下醒來。
今天也沒有什麼不同,她慵懶的伸伸懶腰,直到發現了房里有不屬于她的物品。
那是一件曾披在她身上的男人披風,于是她想起了麥隆•坎莫。
她整個人跳了起來,俯視全身仍完好如初,只除了她不應該在床上。
角落里的毛毯像抹布般的攤著,她是怎麼跑到床上來的?
窗外一陣男人們的吆喝驅走了依莎貝的驚疑不定,她走向窗邊,看到了麥隆•坎莫那高大的身軀正雄赳赳的騎在馬上,為自己把球送入網里而接受眾人的歡呼。
「不要臉,玩人家發明的游戲。」她小心眼的嘀咕,完全沒想到自己也是偷盜者。
一見杰斯立刻還以一球,依莎貝忘情地大聲喝采,仿佛他終于為她出了一口氣。
立即的,她換上了打球的衣服,急急的奔了出去。
「依莎貝,要加入嗎?」杰斯大喊。
「當然。她騎著小黑加入了比賽。
在場的男人除了杰斯外,全勒住了自己的以看向公爵。
只見麥隆板起一張臉,不發一言。
依莎貝此生從沒像現在這麼丑過,她的丈夫擺明了不準她加入他們正在玩的游戲,而這個運動還是她發明的。
「夫人,我想你最好跟女士或孩子們在一起,」麥隆淡淡的說著,語氣中卻有著無可反駁的強硬。
依莎貝整張臉像顆熟透的隻果,她氣得要命但仍把臉抬得高高的。「是的,我的公爵大人。」她順著他的話,以免再自取其辱。「希望你玩得愉快,別跌下馬了。」接著一拉僵繩,小黑的前蹄高高的舉起,狂奔回馬廄。
麥隆面無表情,卻嚇了一身的汗。這女人,她不要命了嗎?
而她給他的刺激,在今天剩下的時間里還不斷的上演著。
她真的依他的建議與孩子們玩在一起了。
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另一處草坪上,他們玩追逐一顆球的游戲。
麥隆的視線不自覺的跟著依莎貝,她穿著寬大可笑的褲裙,靈活的東閃西躲,沖過了層層的人群包圍,腳不還不停的操控著那顆球。
這情形真使人驚心動魄,情緒高昂。
「那叫足球,與這馬球一樣,是依莎貝想出來的點子。」杰斯騎著馬,踱到他身旁解釋著。「兩者好玩不相上下,改天你可以試試。我要說,你老婆真是個天才。」說完,他又加入了賽場。
依莎貝想出來的點子?依莎貝想出來的食物?依莎貝布置出的明月山莊?依莎貝是個天才?
屬于依莎貝的驚奇到底還有什麼是他尚未發覺的?為何他對這兩年來的改變毫不知情?喬伊在搞什麼鬼?
驀地,快而急的突襲向他擊來,麥隆本能的側身,跨下的馬兒受到驚嚇,高高的躍起。
他毫無防備的摔下馬,而肇事者是了顆球。
「大人,我不是要您小心別跌下馬嗎?」依莎貝離他十尺,手中玩弄著那顆球,眼神蘊含淘氣的笑意,正經的說著。
她是故意的。他想著,正如杰斯所說,她或許還算聰明。因為此刻她雖然看似優閑,但雙腳卻擺出隨時可以逃跑的姿勢。
他突然願意相信自己以前真的錯估她了。
然後圍在四周的人們看到了一個不可能發生的奇跡——麥隆•坎莫公爵那一向認真、嚴肅、不苟言笑的臉,沒有因公爵夫人惡意的玩笑而生氣,他反而笑了。
爽朗、開心,低沉悅耳的笑聲回燙在回周,柔化了他剛毅強悍的五官,使人忍不住也跟著他笑起來。
只有依莎貝沒有——她看著丈夫的臉,痴了。
梳妝鏡中映出一張美麗、微笑迷惑的臉龐。
黃金玉瞧著鏡里的人影,她有著一頭亮現的金發,發長及肩,呈現自然的微卷,小巧的鼻梁上有著幾顆雀斑,鮮紅欲滴的唇形弧度優美,還有那毫無暇疵的膚質,及湛藍得可以從里面看出有著不同靈魂的雙眼。
是的,她的靈魂在她的身體里。
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誰分听不懂,但黃金玉心里再明白不過。
那封深如大海的眼眸,露出不屬于依莎貝,而是黃金玉的雙眼。
這地眼有著未來世界的智慧及思想,它們興致勃勃的窺探過去的世界,享受著隨性又單純的生活。
兩年來,她對所過的生活甘之甘飴——直到現在,她開始有了迷惑。
她好像愛上那個男人了,吶吶的告訴自己。
那個名義上擁有她身體的丈夫,一個自信滿滿、對她而言是屬于過去的男人!
打一開始,她就明白自己深深的被他吸引,原先她期望他是個霸道、傲慢,不可一世的男人,如此她便可以輕易的抗拒他。
而一切本來一直如她所預期的順利,她甚至覺得自己快免疫了。
直到那個下午,他那致命的笑容把她辛苦建立的城牆吹垮得只剩下她赤果果的一個人。
對黃金玉而言,這是從沒有過的經驗,她不曾戀愛,不曾心動于任何男人,當然,大部分是拜她那張臉蛋之賜。
望向鏡里那張唯美的臉,現在她有張姣好的面容了,但身分卻是個棄婦,她的丈夫根本不要她,而這兩年來,不管貴賤、富貴、男人對她只有尊敬,沒有興趣。
她終于向自己承認是她個人的問題,才吸引不了異性的注意。但這認知對她的傷害並不大,因為她本來就是孤獨一人,所以她心甘情願在山莊內度日,從沒有任何的奢望。
山莊內的每一個人從對她漠視到友善的轉變,是她最值得驕傲的事。當然,黃金玉再怎麼想也不會知道,因為她所嫁的丈夫是一個能使英國風雲變色的男人,自然沒有人膽敢冒險的覬覦她,落得死無全尸。
所有的人戰戰兢兢的執行著坎莫公爵所下的命令,依莎貝的公爵財產下的一只籠中鳥,而不幸的,公爵不喜歡鳥。
可是,那個下午,在她對他報復後,非但沒驗收到他的怒氣,反而得到了他開心的笑容,一切全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任何的借口可以再告訴她如何抵抗他對她的誘惑。
她開始逃避。
山莊內並不流行英國上流社會的禮節,因此她躲開了一切會與他踫面的機會。
她不定的吃著三餐,不再接觸那兩塊草坪上玩的游戲。但她卻避不了與他同房而眠的命運,還必須不斷的斥喝自己,別一見到他就紅起了雙頰。
敲門聲響起。她嘆了一口氣,不再去想這些無謂的事。
「貝兒。」她招呼著來坐。
「依莎貝。你怎麼了,為何最近總不下樓用餐?」
「我不餓。」她騙著小泵。
「我也是。」貝兒走進房內。
「不舒服嗎?」她問,看不出貝兒有任何不適。
「沒有,不過杰斯……」貝兒提到丈夫,臉紅了紅。「杰斯他……他最近情緒不太穩定。」
依莎貝想了想,「嗯,你這麼說我也注意到了。他老是板著臉,為什麼?」
貝兒臉又紅了。「因為我跟黛兒睡。」她小聲的低語。
依莎貝明白了,她臉也跟著紅了起來。雖然她表面上已婚,但猶如處子。
「依莎貝,你可不可以不跟麥隆嘔氣了?我知道你最近老是避著他,山莊內的其他人也發覺了。其實麥隆對你的態度跟以前比起來已經改善了許多。你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嗎?」
這是什麼道理?多可笑的傳言啊!
她怎麼會跟一個雖有名分但幾乎還不認識的男人嘔氣呢?
「這跟你與杰斯又有什麼關系呢?」她真的不懂。
「依莎貝,因為怕你又會要求與黛兒同睡,所以……所以我……」
「所以你兼做紅娘」她接續貝兒的話。
見貝兒輕輕點頭,依莎貝嘆氣了。
「李奇告訴我,你以前是叱 風雲的海盜?」
「你也知道了?」
「嗯,不過老實說,你這性子還真使我無法聯想。」
「讓你笑話了。」貝兒不明白依莎貝話中的含意,她謹慎的回答。
「不,不是,我沒有任何的意思。算了,別說這個了,就如你所願,我保證不會任性的搬離這間臥室。你今晚可以回到丈夫的身邊了,別忘了告訴杰斯,他欠我一次。」
貝兒•坎莫高興的亮眼一笑,那神情像極了她的大哥麥隆•坎莫。
「再告訴你一件事。」她淘氣的對依莎貝眨眨眼。「除了這間臥室及球場外,武士們得全天候守著麥隆了。」
「為什麼?」依莎貝疑惑的問。
「師父剛剛向麥隆挑戰了。」貝兒宣布答案。
「李奇,他真的做了?」
「嗯,他真的想收你為徒,為什麼你不答應呢?別人是求之不得呢。」貝兒再度游說。
「貝兒,別得寸進尺,你現在這模樣與麥隆•坎莫還真像,我有點後悔剛剛的承諾了!人家黛兒就不會表面上向著我,背地里又護著麥隆。」
「好,好,我不說了。今晚吃披薩,我跟黛兒在房里藏了一塊,要過去享受嗎?」
「當然,這是最窩心的一句活了,我們還等什麼?」依莎貝高興的叫著。
她們互相消遣的離開了房間。
依莎貝再回主臥室時已是深夜。
罷剛她們三位外表正經的淑女鬧起來可真是不像活。依莎貝教黛兒、貝兒跳二十世紀的機械舞,著點笑壞了她們兩位,不過仍興致勃勃的學著。
她們三人喝了不少酒,在這個世紀男男女女似乎總會喝這麼一點酒的。
最後是杰斯等不及了,他大力的擁抱依莎貝與黛兒後,把貝兒架了出去,才結束她們的宴會。
黛兒往床上一躺便睡著了,依莎貝只好踉蹌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的精神輕松,神情愉快,舞著輕快的腳步開了自己的房門。
麥隆坐在床上,手里拿著一本書。
「還沒睡?總不會是在等我吧?」她調侃他,從櫃子里拿出睡衣。
麥隆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她忙碌的走進浴室。
本來浴室的設計是沒有門的,但因為麥隆的強行闖入,依莎貝請僕人們加一道可以遮掩身子、只露出頭與腳的門。
他盯著她月兌下衣服後所露出的勻稱小腿,浴室內的水嘩啦啦的沖下,開始令他想入非非。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當初會再訪明月山莊,他告訴自己純粹是因想念貝兒,所以在她逗留不歸後,干脆自己來找她。
現在他來了,與貝兒相處的時間反倒不多,倒是奇怪的時常想到依莎貝。
她的一舉一動使他越來越把持不住,但記憶中的陰影又讓他謹慎的退卻。
「咦?睡不著嗎?」依莎貝穿著保守的睡衣走出來,一邊還用毛巾擦試著頭發。
這模樣自然又不做作,簡直美極了!麥隆在心底贊嘆著。
她理所當然地走到角落把毛毯鋪好了。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人。」她走了過來,坐在床沿。
麥隆抬起眉,等著她發問。
「我是不是會夢游?」
「夢游?」他重復她的話。
「是啊。」依莎貝優閑的躺下。赤果的小腿往在床邊晃著。「我一定很眷戀這張床,不然為何早上總躺在床上。」
她以為是自己跑上床的?麥隆好笑的想著。
依莎貝閉上了眼楮,滿臉享受的模樣。「所以啊,我們商量一下,一人睡五天床怎麼樣?」
麥隆著迷的盯著她,根本懶得回答。
「你怎麼不說話?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好象在對著雕像自言自語似的,中國有句俗話說︰‘惜言如金’,大概就是指像這樣的人吧!」
麥隆依舊沉默不語。
「嗯,這床真舒服,我好久沒陪它了,讓我再躺五分鐘……」依莎貝喃喃的念著、最後聲音漸漸變得含糊不清——她睡著了。
她就這麼半個身子躺在床上。腳還懸在地上的睡著了。
沒有矜持,也不粗俗,是一種他從未看見過的隨性,自然得猶如一朵綻放的野花。
依莎貝——他的妻子,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慶幸擁有她。
他溫柔的把她的腳放上床,依莎貝咕噥了一聲,形成大字形繼續的熟睡,麥隆早知道她的睡癖不好,卻寵溺的微微一笑。
撥開她的手及腳躺在她身旁,他明白自從球場事件之後,她老是刻意的躲著他。而他放縱著她的任性,因為自己正好可以籍此機會評估她。他們之間所營造出的新關系越來越吸引他的興趣,依莎貝的小動作總會不斷的撩撥他的心弦。
今晚一定又無法入眠了。依莎貝對他造成的影響已經與日俱增,他才想著,她人就已翻了個身,手腳跨上他的身。
她是他的妻子,為什麼不可以?他掙扎的游說自己,手己踫上她光滑的腿,溫柔的輕撫著。
她醉了,不能乘機便宜啊!他理知地警告自己。但手仍不由自主的撫上她的腰肢。
妻子不是丈夫的財產嗎,他大聲對自己強調。
可是來不及了,依莎貝一聲嚶嚀,劃破了他內心的掙扎。
不顧一切的,他轉身轉緊了她。點了她的櫻唇。
身下的女人在睡夢中滿足的嘆了口氣,抬起手摟住了他的肩,被動的回應。
這比任何的言語更鼓動著麥隆繼續,他褪去了她的睡衣,欣賞著全果的妻子。
記憶中的平板已不復見,修長渾圓的身軀使他失去理知,欲火難耐。
依莎貝甜甜的睡容中蘊涵春色,仿佛正做著他所給與的美夢,他繼續在她身上燃起火焰,直到自己佔有她而感覺到那層不可能有的薄膜。
處女?怎麼可能?他的妻子是處女?
無法停止,來不及思考了,他盡可能溫柔地撫平她深鎖的眉頭,直人雲霄。
床單上的點點血跡證實了麥隆的猜測。
此刻依莎貝緊緊的偎在他懷里,他輕撫著她的背,享受著光滑的彈性。
他好笑她竟還是睡得不省人事,完全沒發覺自己失去了什麼。
處女?她怎麼會是處女?
他想到她與那男孩赤果的那模樣,那怎麼還會是處女?
記得當時她曾極力的使他相信她仍是清白,但麥隆只是冷笑,卻沒想到她那一連串可笑的辯白里,只有這句話是真實的。
兩年前的依莎貝就如他當初所判斷的,沒有任何的可取之處。然而兩年後的今天,他卻發現在她身上有著挖掘不完的奇跡。
為什麼?他還是沒機會問喬伊,他這位總管顯然已被依莎貝偷取了心,不然為何為曾向他報告過她的異狀?
今夜對他而言別具意義,他手摟著妻子,體會著從未有過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