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看的,他好後悔呀。
原來女僕養成計劃且是那樣的,害他現在不敢再隨便大聲嚷嚷說,謝辛童是他的女僕,一個不小心,想到電影里的畫面,害他……
的確,只要他開口,就算她一再怎麼不願意,她也都會乖乖照著做,不管是去欺負虎伯家的狗,或是親他的臉頰、當槍手做美勞作業、叫她去水溝找金魚她都會乖乖听話,那她……也會幫他做電影里面的事情嗎?
吼唷!他在想什麼?應煦將水龍頭打開繼續沖冷水。死插P、臭插P,借那什麼片子給他,害他有令幾天不敢找童童來玩,以後也不敢叫她親他了啦!一想到她和他單獨待在房間,
他就……
沖冷水、沖冷水、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不過話說回來,片子里面那些一女主角穿的衣服很可愛耶!發圈也很好看,上面還有很多蕾絲跟珠珠,童童最喜歡蕾絲了,那種衣服不知道哪里有賣,看到的話,買一件給她好了……
噢!No~這樣他不就慢慢和他從小最討厭、那些只愛可愛妹妹的臭老頭一模一樣了嗎?哼!他才不要!
不過,他要一直欺負童童到大嗎?他怎麼覺待她長越大越……讓人不想再欺負她,偶爾能戳戳她額頭、或捏捏她臉頰就很爽了,也許再過個幾年,他就不想欺負她了,到時候要干
什麼好?
算了,以後的事情交給以後去想辦法吧!
某個周末,為了宣泄多余的腦力與體力,他和一群朋友約好去公園打球,理所當然把他的僕人叫出來幫忙加油。
「加油就加油,你帶那麼多東西干什麼?」謝辛童身旁放著兩個大紙袋,里頭裝滿五顏六色的毛線球,另外一個大包包,里面裝了三瓶冰冰涼涼的礦泉水,還有一條他專用的毛巾,當然還有一只小黃狗。
「幫你加油好無聊,而且你又不一定會贏,當然得找點事情做啊!」說著,她坐在凳子上開始織圍巾。
先不提她的大膽言論,在這樣的大熱天,看到那一大坨毛線他就一肚子火。
「現在是十月,」他戳戳她的額頭。「你帶那一坨毛線做什麼?喂狗嗎?」
「豆豆才不吃這些東西呢。」她彎身又喂了豆豆一片狗餅干。「你趕快去打球啦!插哥他們都在等你了。」
他嫌惡地轉開頭。「不要讓我看到那團毛線,熱死了。」
說著,他便往球場方向跑去。
唉!她也不想啊!
罷升上國一,她手藝高明一事已經人盡皆知,舉凡圍巾、手套、毛衣、剪紙、畫圖、黏土……她都能做得像賣場上的成品一樣,于是,不管是聖誕節、情人節、生日、父親節、母親節目……開始有人向她「預購」。尤其是即將到來的十二月聖誕節,訂單幾乎要破表'一堆女同學出錢請她幫忙……為了如期交貨,她必須從十月就開始趕工。
她好不容易說服媽媽讓她念跟應煦同一間國中,並承諾會拿獎學金念書不讓她花到一毛錢,她只好努力接件存些零用錢買文具用品跟參考書。媽媽老是說在幫別人養小孩,「豬不肥卻肥到狗」,若不是看在她乖巧懂事,又喊她聲媽的份上,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流落到何方。小時候虎伯常說她是個可憐的孩子,世上已經沒有她的家人,原本不知道那代表什麼意思,現在她漸漸懂了。
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沒地方去,她要努力幫媽媽的忙,討她的歡心,這樣她或許能在那個家待久一點。
幸好應煦對她很好,常常買東西給她吃,文具用品也常多買一份留給她,他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很多人都喜歡他,那些預購的禮物幾乎有一半都是喜歡他的女生下單的,之所以委托她做,就是因為只有她知道他喜歡什麼顏色、什麼花樣……
原來她的應大哥有那麼多人喜歡啊?也難怪啦!他這一兩年來,像是吹氣球似的,骨頭拉高都不用錢,一個暑假抽長了三十幾公分,再加上他遺傳自母親的濃眉大眼、父親的高挺鼻梁,最迷人的是他笑起來的時候,那一口遺傳自祖父的整齊白牙……
除此之外,他的功課在學校也總是名列前茅,從演講、相聲到田徑籃球,他都得心應手,學校校隊都想網羅他加入,再加上應老爸在村子極的地位……大家都說應煦以後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這樣的人,不用說其它女生為他著迷,就是從小賠在他身邊長大的她,感受絕對最深。
不少學姊曾偷偷跑來問她,是不是在和應煦交往?她只能連忙搖頭說不是。唉!她怎麼會是他的女朋友呢?連學費都得靠獎學金的她,勉強只能算是他的僕人,整天跟在他後面幫他料理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要是她有意見,還會遭他白眼,他對外也都說她是他的僕人啊!為什麼大家都不明白,這輩于,她就只能當他的僕人,不能當他的女朋友呢!
看著手上織到一半的圍巾,「應煦面前,人人平等」,這是那些喜歡他的女生共同的信念,可她知道自己永遠也沒辦法跟大家一樣平等,因為在他心中,她不過是個僕人而已。
「熱死了熱死了……」中場休息,應煦鑽到有她在的樹蔭底下,拿起礦泉水,仰頭拚命猛灌,最後還嫌不夠涼快,把冰涼的礦泉水自頭頂澆下。
將近一七五的他全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男性陽剛昧,就算天天見面,謝辛童卻怎樣也猜不透他身上的肌肉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什麼在不知不覺間,他的身高變得好高、肩膀變得好寬、胸膛變得好結實……
「看什麼?我知道我很帥,看那麼久了你還沒習慣嗎?」
她的臉有點紅,不過他應該只會當成那是被太陽曬的。老師說她們女孩子現在正值青春期,會被男孩子吸引也在所難免,所以……她只是一時看他看傻了眼,不代表任何意義吧!
謝辛童努力想把應煦跟自己的臉紅心跳劃清界線,于是她假裝嫌惡地皺了皺鼻子,轉開頭。「臭死了,你流了好多汗,別過來。」
好哇!小小僕人居然敢嫌他臭!?應煦毫不客氣地往前抱住她,不顧她的掙扎,直到自己汗濕的背心沾濕她的襯衫。
「啊!討厭啦!」這就是應煦愛整她的低級趣味,說甜蜜,是滿甜蜜的,可要講惡心嘛……
「哼!說我臭?你討打啊!」
「真的很臭嘛!」
「謝辛童!」他固定住她的頭,用自己剛練好不久的胸肌夾住她的臉,她慘叫得越大聲,他就越開心。
突然間,他像觸電般跳闕,一臉驚恐地看著她。「你……」
「怎麼了?」離開他的鉗制雖然很好,可應煦正用一雙眼楮死盯著她,看得她不知所措。
還敢問他怎麼了!一這個小丫頭什麼時候長出胸部的?小小軟軟的觸感剛剛就在他大腿旁磨磨踏踏,害他差點就……
「你變肥了。」打死不想承認自己有點色的想法,他一臉嚴肅的說︰「你的手臂、肚子、肩膀還有都變粗好多喔!」
「哪有?」謝辛童非常震驚地反駁。
「你一定是偷吃豆豆的飼料,難怪她最近都背不動我的書包。」
「我才沒有!」她緊張地紅了臉,委屈的想要解釋,突然叉嘟起嘴巴,發怒地盯著他,「你又叫豆豆背你的書包!我不是說過好幾次了,不要再叫豆豆背你的書包了嗎?」
「借用一下有什麼關系?」
看他又跑進籃球場內,圍著一群男生分組打球,謝辛童只能鼓著一肚子氣的瞪他。
「豆豆,對不起喔!」她模模小黃狗的頭。「我跟他說過,叫他不要拿東西給你背的,可是他都不听……」
小黃一狗汪汪兩聲,舌忝舌忝主人的手指,好像它一點也不在意。
***
很快的,來到一年一度的聖誕節前夕,按照往例,應煦又收了一堆巧克力,不過不管對誰,他一定擺出那一貫的自在姿態收下巧克力,更別提那堆積成山的圍巾跟手套了。
「哇靠!這麼多圍巾,喂!。應煦……你起碼有十年不用買圍巾了。」
用這些圍巾?別開玩笑了,他從來不用沒有牌子的圍巾,何況是這堆不曉得誰送的東西……嗯!不過最近他學會做善事,或許把這些圍巾捐給家扶中心也不錯。
猛然間,一條色彩鮮艷的圍巾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面色鐵青的盯著角落一個眼熟到不行的「豆豆」圖案……
不只一條、兩條、三條……認真算起來,里面幾乎有一半是她做的,仔細一看,上面都印著那雙該死的狗!
「謝、辛、童!」他大叫一聲,跑到低年級教室,惡狠狠地把那些印有豆豆圖案的禮物甩在她桌上。
「干麼?」平安夜就不能讓她平安一點嗎?唉!
「你啊你!」他又開始戳她額頭。「你不是要忙著念書拿獎學金嗎?花那麼多時間做這個做什麼?難道你不知道你做的這些有一半都是給我的嗎?與其花時間做這個,你不如好好給我算數學,不然我幫你補習不就白費了嗎?」
「可、可是……做這個有錢賺耶!」
「凡事都有輕重緩急之分,你為了賺一點小錢不認真嗆書,這樣表示你很聰明嗎?並沒有!」
謝辛童被他罵得扁起了嘴,聲音越來越小,「可是……我要有錢才能買參考書跟文具啊!而且聖誕節到了,我想給豆豆買個禮物嘛!」
沒錢念書還要給狗買禮物!應煦幾乎快抓狂,「要參考書就來我家拿啊!我去年的參考書還留著可以給你嘛!傍狗買禮物?你自己呢?我上次就叫你換雙皮鞋,你是裝作沒听見是嗎?聖誕節你也不對自己好一點,全世界的虧都讓你吃光光了,你還會餓嗎?」
「吃虧就是佔便宜嘛!」
應煦的腦神經瀕臨破表邊緣。這次,他非得將她的腦殼戳破,再幫她仔細檢查里頭是不是少了什麼!
知道他快要抓狂,謝辛童和他相處這麼多年來,已經知道他的罩門在哪。
「我不只買豆豆的禮物,也買了你的喔!」
丙然,盡避應煦還在生氣,但他總算稍微冷靜下來,努力不想表現出太期待的樣子。「你買了什麼?」
「你很需要,而且一定會喜歡的。」她夸下海口保證。
「狗屁!」他不信。「快說,是什麼?」
「你猜呀?!」
哇哩咧!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我猜我猜我猜猜猜」。正當他要動手修理她時,老師突然走進教室,看見應煦,開始大罵。
「我怎麼跟你說的?還敢靠近我們班?應煦,你別跑!這次證據確鑿,我非得把你帶到訓導處不可——應煦!」
他連忙一把抓起所有禮物往外沖,一溜煙立刻跑得不見人影,邊跑還不忘說︰「謝辛童,下課在虎伯家斗口見,敢溜掉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