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很喜歡這座池,只可惜島上人多,她沒勇氣月兌衣服下去泡,所以只能在一旁干瞪眼。
不過……有個男人讓她養養眼也成。
她坐在一旁,看著風雋揚優游在池水中,羨慕得直嘆氣。
他像是習慣了她總在他沐浴時出現,平靜的臉上帶著一絲絲的無奈。
又來了,她又來逼問她表哥的下落。
他不願意說是有原因的嘛!她為什麼不懂?
風雋揚帶著滿月復牢騷走向池邊,而她也飛快的閉緊雙眼,僵著身子等他把衣服穿好。
「看了這麼多回還會臉紅?」他笑她紅通通的臉。
她真的愈看愈美,只是她太惱人,加上又是關家的千金,踫不得的。
「我一回都沒看過。」關綺玉閉緊雙眼,臉頰卻愈加燒紅。
「真的?」他湊近她的俏臉,故意捉弄她,因為他知道她會更緊張。
「呃……頭一回不小心有看到一點點……」
她的誠實被爽朗的笑聲打斷。
她知道他穿好衣服了,氣惱的睜開眼。「你啊!有姑娘陪心情可好得很。」還會捉弄她呢!
「知道就好。」他在她身邊坐下,一派優閑,「喂,幫我梳頭發行不行?這麼長,有點煩了。」
「不行!怎麼可以叫我做這種事?不然……」她決定犧牲自己求得答案,「我幫你梳,可是你得告訴我表哥的下落。」
「拉倒。」他干脆的拒絕。
他連考慮都免了?這個臭男人!
必綺玉冷眼瞪著他和自己的長發拉扯,最後實在是看不過去,接過他手中的發梳,「把你頭發統統拔光光,看那駱姑娘還要不要你!」
「到時我也不要別人,就賴定你啦!」
他的話害她心兒亂跳,手中的發梳也落了地,她定了定神拾起發梳繼續替他梳。
他的長發模起來感覺很舒服,她望著自己的手指在他發間穿梭,這可是夫妻間才有的親密舉動,她居然跟著他胡鬧,若是讓表哥知道,那可怎麼辦才好?
她出神的想著,不小心扯住了他的頭發。
風雋揚吃痛的叫了出來。「唉唷!你真的要拔光我的頭發啊?」真是個粗魯的姑娘!
她回神,偷偷吐舌,「誰叫你不告訴我。」
望著她俏皮的模樣,他突然心頭一熱,莫名的感覺涌上他的心頭。
他緊緊盯著她,呼吸急促。
必綺玉愣了愣,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她就算再怎麼不懂男女之情,也了解他眼神的意思。
她驚呼一聲,起身想逃開他。
「別走。」風雋揚迅速的拉住她,在她跌坐回草地時,他結實的身子立刻霸道的壓住她。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我要走了。」她使勁掙扎,俏臉也布滿了紅暈,可她哪比得過他的力氣。
糟了,她不會惹火他了吧?
「不問我你表哥在哪了嗎?嗯?」他低頭在她頸間嗅著她的馨香,突然發現自己很喜歡這樣的接觸。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總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就連這個母老虎也想要她。
好幾年了,他不都忍下了嗎?除了蘭兒,他不要其他的女人啊!可是他的身體已經泄露了他的渴望。
「我可不要為了表哥賠上我的清白,你快起來啦!我這千金之軀不是你可以踫的!」她急得抬腳踢他,可是才踢中兩腳就被他給制住了。
他的眼神從陶醉中驚醒,怒瞪著她。「意思是說如果不是為了你表哥,你根本不想接近我?」
「是啊!一開始我就說了我要找表哥,你卻始終不告訴我他在哪,我才懷疑你居心叵測呢!」她在喋喋不休抱怨他之時忽地被他拉起,兩人面對面的坐著,風雋揚一臉冷然,而原本嘮叨不停的她則在他的瞪視下垂眼不語。
她說錯了什麼嗎?
「關綺玉,我對你而言算什麼?」
「你?」她蹙緊秀眉,十分煩惱的思索著,「能幫我找到表哥的人啊!」
她這樣說應該沒錯,她原本就是為了這個目的而來,至于其他的事情……與他無關,她沒必要告訴他。
「就這樣!沒有其他原因?」他明知道她為何而來,可是听她這麼說時,他真的很生氣。
風雋揚不知道自己在在意什麼,但是,他就是不喜歡她這麼說。
她傲慢的撇開視線,故意不看他的臭臉,「你在逼問犯人哪。」
他瞪著她,明白她根本不了解他在意的是什麼,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既然她只是利用他,他又何必再讓兩人這樣耗著?他煩了、厭了,她的存在甚至讓他對女人再度興起了興趣,這不是件好事,他還是趕緊把這件事解決吧!
「你想知道你表哥在哪里?」
「當然,你願意告訴我了?」她露出粲粲笑容,不勝欣喜。
覺得她的笑容太過刺眼,風雋揚站起身,打算說起實情,「你表哥他——」
「風大哥。」隨著腳步聲,駱水月嬌柔的聲音響起,她盈盈雙眸不住的盯著風雋揚,對他一頭濕發和不羈的氣息著迷不已,至于關綺玉……她根本不想理她。
***
駱水月躲在一旁觀察他們許久,她發現這兩個人平時雖然形同水火,此時卻像夫妻似的,尤其那位高貴的千金小姐,居然坐在池邊看著他洗澡,真是不知羞恥!
她還幫他梳發,這是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啊!
難道他們早有了苟合之事,他們的不合全是裝出來的?
思及此,心底就有股酸酸的感覺,她似乎在短短的數天里就迷上了風雋揚。
或許是因為他的身份,她以為他會是個殘暴之人,誰知道他風度翩翩、氣度高尚,一點也不像是她所想的鬼見愁。她問過他的身世,他卻但笑不語,雖然他身上穿著樸素的衣服,但她知道他的來頭一定不小。
然而他為何會成為鬼見愁?
龍霸天找的就是他,要殺的也是他,而她這無辜的人卻成了龍霸天的殺人工具,她將要把他推向死亡
不!她不要!
雖然只有相處幾天,她卻深深的愛上了他,她怎麼忍心害死他?而且他並不壞啊,他和手下全都是些善良的人,她實在不忍心害死他們。
她看著兩人似乎起了爭執,關綺玉站起身像是要離開,她才松了口氣,可是又見風雋揚將她拉倒,甚至……壓在她身上。
如果讓其他人看見,這兩人準要送人洞房才能平事了。
風雋揚真的喜歡那驕蠻的千金嗎?可是平時他不也對自己溫柔得很?
她還听別人說她很像風雋揚的妻子,她猜想他是想要她的,就算她只是個替身,她依舊擁有了他的心。
那妹妹呢?她該拿龍霸天怎麼辦才好?
當她看著風雋揚和關綺玉似乎又要起爭執,她不假思索的向前步去。
***
必綺玉等不到答案,來回望著他們兩人,發現風雋揚的三魂七魄又被那姓駱的拉走了,她為之氣結,火大的踹了他一腳。
「你還沒把話說完,我表哥到底在哪里?」
「風大哥好興致,在這池里泡水,哪天我一定也要試試。」駱水月截斷她的話,靠到風雋揚身邊博取他的注意。
「喂!我在和他說話,你插什麼嘴?閃開!」關綺玉一臉不耐煩的瞪著她。她一點都不喜歡這個姑娘,或許是因為她長得像風雋揚的妻子,讓她很不舒服吧,但,她老覺得這個姑娘的眼神有點怪異。
而且她也太黏風雋揚了!她真的覺得有詐。
「可是我……」駱水月因害怕她的怒氣而貼近風雋揚。
他看不慣關綺玉跋扈的模樣,溫柔的說道︰「別怕,有我在她不敢怎樣的。」
她當真成了眾人口中的母老虎?難道他也是這麼看她的?
「風雋揚,你別太傷人了,別以為我有求于你,就可以這樣欺壓我。」關綺玉指著一臉溫柔的風雋揚,心痛他的溫柔不是給自己。
她真的很難過……
「有求于我?你什麼時候求過我?你只差沒拿著刀架在我脖子上。」風雋揚說的是實話,她從不好好的求人。
必綺玉嘆口氣,脾氣都被他給磨光了。「那麼……
我現在求你。你知道我表哥在哪的,不是嗎?」
「等船修好之後,我會帶你去見他的,這樣你滿意了嗎?」她真要見,他還能怎麼辦?只是他不負責後果,她若心傷也與他無關。
「風大哥,我呢?你不也說過要帶我回家?萬一我的家人不在了,那我真不知如何是好……」駱水月哭倒在他懷里,狀似悲傷得很。
她不想害他,可是又不得不那麼做,她真的很想把事情全告訴他,然而她不能,她怕非但沒救回妹妹,反而也害了自己。
「我會先帶你回去的,別怕。」風雋揚輕聲安撫她。
他的話氣煞了原本就一肚子火的關綺玉。
「喂!風雋揚,你也應該有先來後到的概念吧?我跟著你這麼久,你一拖再拖也就罷了,現在居然先顧她而不顧我?」
他淡淡挑眉。「是又如何?你當你是誰?只不過是個大戶之家的千金。今日你獨身一人,卻還不減你那驕縱的個性,難怪沒人要娶你。」
其實他決定先送駱水月回家只是因為回杭州的路上順道,現在她要誤會,他也不想解釋了。
必綺玉一臉蒼白的瞪著他,他的話擊中了她的心,她猛搖著頭,淚水也一滴滴滑落。「你別亂說,表哥要我的!」
「不,他不要你。」他口不擇言的說著令她心碎的話。
「你說謊!為什麼每個人都要騙我?表哥他還在等我,他沒有變心!」她的心早被傷得體無完膚啊……
她的淚水猶如斷了線的珍珠,紛紛的從她臉上滑落。
她哭自己的孤寂、哭自己的無助和哭他的殘忍。
望著她傷心欲絕的臉,風雋揚後悔了,他才要舉步過去安慰她,她卻轉身奔開。
「關……」他想上前追去,卻被駱水月扯住。
「別理她,她需要一點教訓,她的個性的確倔了些。」駱水月心里也難過關綺玉的模樣,可是她又自私的想霸佔風雋揚。
她想要擁有他,卻不得不傷害他,望著對自己溫柔微笑的男人,她的心好疼……
***
小豆子瞪著那無病申吟的娘兒們,最近他總是陰陽怪氣的,讓人難受得緊。
他一會兒對她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一會兒又在一眨眼間換上一張冷臉,更過份的是有一回他們聊得正開心,他突然轉身就走,把她留在原地。
這個像娘兒們的人以為她是什麼?無聊時逗逗,心情不好時就不甩她?臭男人!
「不知魂已斷,空有夢相隨,除卻天邊月,沒人知……」
「唉唷,總算有心情吟詩誦詞啦?我以為你滿腦子的黑東西都讓海水給沖得一干二淨了。」她瞪著坐在一旁吹海風的燕離愁,沒好氣的冷哼。
「什麼黑東西?’’燕離愁懶懶的抬眼看她,又像是心虛似的別開眼。
「墨水啊。墨水不黑嗎?瞧你吟詩作對的挺像個文官,干麼不上京求取寶名,卻要跟在大將軍身邊吃苦,現在又被困在海上動彈不得,真是煩了我的耳朵。」小豆子最近對他大大不滿,一逮著機會就酸他。
「不喜歡听可以不听啊!喂,風雋揚到底要不要回杭州!」他覺得這艘船好擠,到哪里都踫得到眼前這個小……小表。
他真不想承認她是女兒身,可是只要一看到她,他就會開始幻想她的臉若是退去黝黑、她換上女裝,會是什麼模樣。
小豆子只是個孩子,不該對她存有那種男女的,他太邪惡了。
一定是他在海上待太久,才會胡思亂想,只要離小豆子遠一點就不會了。
「他說等送駱姑娘回去之後,就會回水寨了,你
啊!任務失敗,回去大將軍準要罰你。」小豆子幸災樂禍的朗笑。
燕離愁咧嘴一笑,「這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主子大不了拿我當無聊時玩弄的對象,還不至于對我下毒手,倒是你……」
「怎樣?」小豆子挑眉瞪回去。最近他說的話和眼神讓她心里直發毛。
「沒事就乖乖待在杭州,你又沒什麼功夫,到時遇上危險可就不好了。」他雖然不知道小豆子的身世,不過既然她是姑娘家,就別逞強才好。
小豆子氣歪了臉,「媽的,見鬼了,你咒我死啊!我豆爺給人算過命,我可是會長命百歲的,」
「是啊!不然哪有所謂的‘禍害遺千年’,你說是吧?」風雋揚不知何時來到小豆子身後,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臉上掛著惡意的微笑。
豆爺?她還當全天下的人都不知道她是姑娘家?
「大哥——」小豆子眼兒一轉,嘴角扭了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我說你,最近和駱姑娘可真是親密,可你這樣是會傷了另一個姑娘的心哦!」
「她自己跟我鬧脾氣,就氣我先送駱姑娘回家,她太無理取鬧了。」從那天她氣呼呼離開後,他就沒有再見到她,可是他又沒錯,他為什麼要拉下臉去找她?
小豆子揉著鼻尖,一臉不屑,「笨男人,虧你一向聰明靈光,姑娘家嘛!偶爾心里鬧別扭,哄哄不就得了?」
「你就了解了?」一臉發悶的燕離愁瞟著她,若有似無的故意逗弄她。
「呃……」小豆子被兩個男人盯得渾身不自在,模著鼻子悶不吭聲的溜了。
「她啊,伶牙利齒,也很機靈,只要苗頭一不對,馬上就逃得不見蹤影。」燕離愁望著平靜無波的海,嘴角有抹玩味的笑容。
「不許踫她!」風雋揚馬上端起兄長的架式,只要燕離愁敢踫小豆子一下,他鐵定會把燕離愁砍了。
「我對她沒興趣。」他撇撇嘴角,將他的警告當作耳邊風。
「當真?」風雋揚眯眼盯著他,似乎不怎麼相信。
燕離愁不想和他談小豆子的事,于是轉移話題道︰「你到底還要怎麼折磨我?接不接主子要你做的事?」
「不——要廠他翻著白眼,打死也不答應。他喜歡這樣無拘無束的,不想被任何事綁住。
纏他纏到連自己都厭煩了的燕離愁霍地從地上躍起。「我向你挑戰!」
「干麼?」風雋揚懶懶的打量他,只覺得這嘴上無毛的小子惹人厭煩。不知道他滿二十歲了沒,大哥怎麼讓這樣的人跟在身邊?
「打輸我的話你就跟我回去。」燕離愁認真的準備迎戰。
他知道風雋揚的功夫不差,說不定和主子不相上下,可是他已經沒有主意了,只得硬著頭皮試試。
「無聊。」風雋揚隨意抬手一揮,只當是小表的玩笑。
「風雋揚,你沒種!」燕離愁見他連打都不打,火氣更大了。他這回真的生氣了,而且一定要給這目中無人的家伙一點教訓!
「你真要打?」他一臉無奈,他若是不讓他發泄一下,這小子準會嘔死。
「打!快來啊!」燕離愁已經擺好架式,隨時準備接招。
「那我就不客氣了。」風雋揚原本打算出招,但他的注意力被他身後飄過的人影給吸引了,他在燕離愁飛身向他時腳步向旁一跨,避開了拳頭,然後丟下他走向那抹人影。
「關綺玉。」他喚住這幾天害他如坐針氈的人。
是的,這幾日他真的被她煩死了。並非她纏著他,反倒是他不習慣她不在身邊哇哇叫。
他該開心她還給了他平靜,可是他卻擔心起她。
小豆子說得沒錯,她一定嘔死了,可他只是就事論事,順路先送駱姑娘回去嘛!她到底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跟他耍脾氣?
「有事?」她淡淡瞥他一眼,昔日的嬌俏在這幾日中顯得有些憔悴,就連一向讓船上兄弟們避之惟恐不及的火爆脾氣也消失了。
「听小豆子說你這幾天心情差得很,我想……」他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希望你別再生氣了。」
「風雋揚,你別狗眼看人低!」被耍了一回的燕離愁氣得回身又舉掌攻來。
「我說你,明明巴不得我離你遠一點,現在你如意了,又來找我做什麼……小心點!」她原本不悅的臉突然變得慌張,不假思索便將風雋揚推開,而燕離愁使盡全力打來的一掌就硬生生落在她肩頭。
「哇——」燕離愁雖然及時收手,卻仍打中了她,他自知闖了大禍,噴噴舌準備開溜去。
「燕離愁,你做什麼廠風雋揚接住必綺玉搖搖欲墜的身子,火大的指著轉身要逃的人。
「這不能怪我,我要打的是你,她替你擋了這掌,你欠她一回啦!」輕輕松松撇清之後,趁著風雋揚無暇達他,他馬上溜得不見人影。
「痛……」關綺玉壓著左肩,一臉痛楚。
「我抱你回房。」風雋揚一臉愧疚,她不顧兩人之間的冷戰救他,他還能對她擺著臭臉嗎?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關綺玉想推開他,但那一掌實在令她痛得很,哪還有力氣推開他。
于是她只好讓他抱回房,可是沿路那些人對他們投來的暖昧眼神和玩笑話害她抬不起頭來,只得埋進他的胸膛里。
餅了一會兒,他來到她的房間,動作輕柔的將她放在床榻上。
「讓我看看你的傷。」風雋揚焦急的想檢視她的傷口卻被她拍開手。他不解的眯眼望著她燒紅的雙頰,心神微微一漾,被她的嬌態迷住了。
他發現他愈來愈不能控制自己對她的,尤其是單獨和她在一起的時候。
「不用了,你拿那邊的藥給我就行了。」她指著放在小箱子里的藥罐,這是她出門隨身攜帶的,以防不時之需,沒想到真的用上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挺身救他,那時她就是害怕,怕他受傷。
他將藥罐拿給她,她接過之後卻依舊不動,用一雙大眼瞪著他。
風雋揚了解她的意思,他點點頭朝門口走去,「需要我時喚一聲,我就在外頭。」
「誰希罕你啊。」關綺玉冷哼,然後用右手推開衣領,露出她被打傷的左肩。
圓潤的肩頭上已是一片深紫色瘀青,她痛得連手都抬不起來。
「回頭一定要找燕離愁算帳!」她咬著牙將藥往肩頭涂去,結果痛得她慘叫連連,淚水也紛紛滾落。
她甚至不知道風雋揚是何時走進房間、何時扶著她的肩的,她透過淚眼看著他溫柔的替她上藥。
「你看到我的身子了。」她抽抽噎噎的哭道。
「又不是只看過你一個人,羞什麼。」他翻著白眼,沒好氣的說道。她也真是的,明明很痛又硬撐著不說。
「你好壞!」她掄拳捶他,結果又扯動了肩頭的傷,痛得她哀哀叫。
「噓,別再動了。」他抱著她,小心翼翼的避開她的肩頭,「我會替你教訓燕離愁的,別生氣了。」
「那你怎麼不把自己也修理一下?」關綺玉嘟嘴埋怨他。他居然還敢怪別人,他才是氣壞她的主要凶手耶!
「那……你要我怎麼賠罪?」風雋揚一臉求饒,低聲下氣的哄她,想把這幾天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陰霾氣氛掃去。
二看到她,他的心就怎麼也硬不起來,唉,他還是喜歡從前無牽無掛的自己。
「我……我要你把駱水月踢下船,讓她被鯊魚吞進肚子里。」她真的不喜歡那姑娘。
「不行啦,要踢我也先踢你……開玩笑的啦!可是傷害一個弱女子的事我做不來。」他老實的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你把自己吊在桅桿上,和燕離愁兩個一起吊。」
虧她想得到!他有股想掐死她的沖動。
「關大小姐,船老大被吊起來能看嗎?以後我要怎麼帶人?」可是已經答應她了,萬一她硬著來,他還能不吊嗎?
「這也是。不然……」關綺玉媚眼斜挑,笑睨他愁雲慘霧的臉,「你跟我說一千次對不起。」
這容易,風雋揚聞言展了笑容。
他攬近她,眼對眼、鼻對鼻,「關大小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就這樣,化解了兩人之間的爭執。
他再也壓抑不住對她的情感,倏地封住了她微啟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