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累斃了,怎麼那所鬼學校還沒看到影?」南宮琉璃不斷喘著氣朝學校方向飛奔。天知道那所學校藏哪去,她能做的,只是盡全力地跑、跑、跑……
快速繞過一個轉口,忽然眼前一亮,哼!還好那老男人沒騙她,這所男校果然氣派,不愧為貴族學校。
眼看離雕刻精美的校門越來越近,她暗暗慶幸,幸虧她跑得快,總算在關門之前到達。「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此時,前方突然出現兩道頎長的身影……
「喂!殷洛,偶爾遲到幾下那些老家伙又不會說什麼!」
「那是你認為。」
「人家認為又如何!你倒是慢一點!來得及啦!這樣趕實在是很沒形象……」
「門!」猛地,他如他所願地停下腳步,抬手指了指校門的方向。
「怎麼了?」花應然趕緊剎住腳,免得一頭撞上他,滿臉的霧煞煞。
「開著!」他淡然回應。
「嗄!」他回過神,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對喔!門房也真是的,這時候還不知跑哪去,也不順道把門關上。」
「順便吧!」殷洛上前,看也不看一眼,隨性地用力推了門一把。
于是「砰」的一聲,大門在南宮琉璃眼前被重重甩上,她欲哭無淚。
「走吧!」花應然徑自先行幾步,見他還未跟上,「殷洛?」
「我好像听到有人咒罵的聲音!」他困惑地蹙著眉。
「呃?沒有啦!可能是你太累了吧!」
「或許吧!」兩人漸漸遠去,獨留門外咬牙切齒的可憐人。
「殷洛是吧!呵呵!這下咱們的梁子可結大了。」某女咬牙切齒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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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那個叫殷洛的家伙在哪?」在教導處主任盛情款待過一番後,南宮琉璃伸手一把揪住不幸路過的路人甲衣領,管他是不是她學長。
啥?尊敬師長?熱愛同學?哈!土斃了,要是惹毛她!就算他是天皇老子也照扁不誤。
「你……你放手!我……我是學校董事的兒子……要是你……打……打傷我……小心我爸把……你……」開除兩個字在她的瞪視下自動消失,俊顏上一片蒼白,好,好可怕的轉學生,他被勒得快不能呼吸了!
「說!」她陰詭地傾向前,加重手上的力道嗓音低柔得讓人豎起寒毛。
「在……在……403室!」迪爾的氣焰消失大半,臉因缺氧而漲紅。
「呵……是嗎?」松開手,任由那位男子身體無力地癱軟在地上,不斷地大口喘氣,冷嗤,「沒種!」轉身大步離去。
唉!這真的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跟那幫殺手老男人處太久了,脾氣多少難免會有那麼一點點地陰陽怪氣,其實她的本性也是粉……善良,粉……純潔的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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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殷洛,听說今天剛來的轉學生是個有名的美男子耶!走吧,去看一眼也無妨啦!走啦!」花應然興致高昂地奪過殷洛手中的文件夾,免得他一個不小心被題海淹死!
「題海無邊回頭是岸吶!」
「無聊。」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感興趣地抽回公司文件,翻開繼續批閱,一枚精致的耳墜在發間隱去,別問他,他自己也很奇怪為什麼會跟這種有多動癥傾向的病人結為死黨。誤交損友這句話兩人皆深有感觸。
殷家在美國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上至內閣議員,下至敗夫走卒,無一不關心殷家的決策方向。一切只因為他們擁有超越國庫的龐大資產及來自世界各地的精銳人才,這些優勢使殷家得以掌控全球經濟走向。
然而在這弱肉強食的家族里,第三代惟有小孫子殷洛的經商才能凌駕于眾兄長之上,因此他被留在殷家,參與家族決策。
「誰叫殷洛的?給本少爺滾出來!」隨著這聲怒吼,大門被人狠狠地一腳踹開。
南宮琉璃一把扯過離她最近的花應然,「說!你是不是殷洛?」
「干什麼!」花應然模模自己俊美無儔的臉,該不會這個瘋子嫉妒他帥,想找借口打他臉的主意吧!嗯,有這個可能性。
見被抓住的這個「殷洛」陷入痴呆狀態,南宮琉璃不耐地瞪了他一眼。
忽然——
「咦!你就是那個轉校的美男子嗎?喂!你真得很帥哦!」花應然在抬頭瞥見她的一剎那,兩眼發亮態度驟然轉為熱切。
廢話!這家伙在瞎扯些什麼?她帥不帥干他什麼事,「回答我!」她微慍地沉下臉。
花某人恍若未聞,「哇!你的皮膚好好哦!很滑耶!」一臉羨慕地直盯著她,「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保養的?」
她開始不悅,偏偏「殷洛」的嘴還在動個不停,「哇!你的眼楮好漂亮啊!是冰藍色的耶!你是不是混血兒呀?」
「耶!你的膚色也好棒哦!你是不是常去做日光浴呀?告訴我你是去哪做的?還有哇……」
天哪!這個世界上真有這麼白痴的人種嗎?或者這是其他突變種?那麼,恭喜他,他是繼冥煌之後,成功挑起她殺人的勇士,奮力按捺下掐住他脖子的沖動,她吸氣、呼氣,再吸氣,再呼氣,力圖保持冷靜,以免失手把他掐死。
至于站在他們身邊的殷洛,則冷冷瞟了花應然一眼,腳下還退開三步好證明自己跟這個變態男人不是一伙的。
「哇,你的頭發好漂亮啊,是天生這樣還是後來做的造型?哪里做的?我認識一個巴黎的發型師,但是他做頭發做得爛透了……」
南宮琉璃無力地翻了一個白眼,選擇忽略這個男人喋喋不休,正準備一拳上去直接報仇的時候,視線猛然被房內的另外一個男子吸引。
兩道濃意英挺的眉,象征著他的不易妥協,而他灼熱如鷹般銳利眼神,更有股不怒而成的王者氣勢。周身都又充斥著強烈孤獨冷傲的氣息,如此矛盾,但又無法讓人排斥,反而吸引著一波波愛慕的眼光……
像鷹一樣的男子,這是她頭次見到除了冥煌以外能與大哥相伯仲的人。直覺的經驗告訴她,此人會是她一生難求的可怕對手。
「喂,你干嗎一直盯著殷洛?」花應然震醒她的心智。
原來他才是殷洛!沒空教訓花痴男害她認錯了人,旗逢敵手的快感已經讓她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你就叫殷洛!」她桀驁不馴地昂起頭,「這是挑戰書,我要跟你——單挑!」
「什麼!」他猛然轉過手,「單挑?」不知為什麼?在眼神交纏的瞬間,他竟對她產生了一抹莫名的不舍?誰知因猛力轉身,使其手上的彈性文件夾快速撞上書櫃,再彈到牆壁,最後直朝南宮琉璃的方向飛去——
咦!她驚得瞪大了眼那,那是什麼奇怪的招式?以前怎麼從沒見過。
喝!這,這又是什麼?她瞪著急速飛來的黑影。哇!好……好大的暗器。「啪!」文件夾重重撞上她的腦袋!唔……痛啦!她的身體微向後傾,嚇得她忙伸出雙手拼命揮動以求保持平衡——
糟了!撞到她了!在文件夾撞擊她的剎那,驟然的心疼令他無措,難道他對他一見鐘情。不,不會吧!開什麼玩笑,對男人……沒時間再想東想西,他努力忽略腦袋里的突然當機,心疼地上前想拉住她後傾的身子,怎知她的雙臂揮個不停怎麼也不讓他抓牢。一不留神他的手反而打在她的肩膀上,加快了她摔倒的速度,後腦勺結結實實地吻上了地板。
這,這又是什麼招式?她兩眼呆愣!
他擰著眉,與花應然急急地伸出手想拉起她,原以為她會扁得他們滿地找牙!又或者是站起身聳聳肩說NOPROBLEM——雖然前者可能性較高,但就是沒想到她會一臉呆滯地動也不動。
「該不會這一摔把他摔秀逗了?」花應然有點擔心。難道剛才沖力太大,把他撞成阿達?
沒等殷洛反應,南宮琉璃迅速起身反手賞了他一記爆栗。
「找死!耙觸我霉頭。」琉璃隨即一臉諂媚地堆起笑容轉向殷洛,「啊!我輸了,高手,可不可以教我這是哪門功夫?」厲害,竟然能在30秒內打敗她,好想學!好想學!
「你輸了?」殷洛愣愣地重復,好像自己還沒開打,怎麼他就輸了?而且,他為什麼笑得那麼惡心?他打了個冷戰,恐怖啊!
「對呀!對呀!」她拼命點頭,「從今以後,咱們就是好哥們!哎呀,既然是好哥們,咱們之間就沒有間隙,你就可以教……」
「誰叫南宮璃?」宿舍長拿著鑰匙沖進門,打斷南宮琉璃的話。
琉璃不爽地皺起眉,「喂!你吃飽撐著沒事干不會去死呀!我這有根麻繩借你上吊,不用還。」敢打斷她的話,活得不耐煩啦!咦?不對,這人好面熟啊!
「怎麼是你?」迪爾一見南宮琉璃立刻連退十步,宛如驚弓之鳥,好似只要她一有動作,他就會立刻沖出門逃難去。
「哦!想起來了!」他就是剛才在走廊上被她逼供的可憐學長!
「剛才的事你就當作沒發生過?OK?」南宮琉璃一臉威脅地逼進,什麼董事的兒子,真「懂事」就別來壞她的好事!
「Iknow!」他不斷點頭,同時很配合地做茫然狀,「奇怪,剛才發生什麼事?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
嘿嘿!警報器解除,「我叫南宮璃,17歲,你們呢?」她略帶桀驁地環視全場。自我介紹,還是取南宮璃這個假名比較英氣的好!
「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叫殷洛了吧!今年19歲。」
「我是花應然!」他快速報備完,再度掉頭轉向南宮琉璃,他真的好帥,好帥哦!「人家與殷洛同齡。」
「什麼!」南宮琉璃瞪大藍眸,「花木蘭?」怎麼有人給自己兒子取名花木蘭?又不是盼女成痴,而且還自稱人家?
「誰說人家叫花木蘭,是花應然!花,是眼花繚亂的花;應,是應敵無數的應;然,是超然絕俗的然。懂了吧?」上天真是太厚待她了……
「南宮璃,為了,為了慶祝你的到來,我們宿舍的同學決定一起請你出去玩,你……你想好去哪玩了嗎?」迪爾咽了一口口水,他在想什麼?笑得那麼可怕。哇!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後,他會不會流口水呀?
「既然大家這麼客氣,我沒意見啦!」她笑得開懷,「由你做主啦!你說去哪就去哪。」
「哦!那太好了!我們去看恐怖電影吧!」
「嗄……」她的笑容突然僵在唇邊,「恐,恐,恐,恐怖電影?」
除了殷洛外,沒有人知道她這個高來高去的武術好手,最怕的事竟然是看恐怖電影。
哦!讓她死了吧!為了不在眾人面前表現出她受創的自尊心,她硬是一腳踹開膽怯,陪著殷洛看了一晚恐怖片——異形人。
為了表現自己毫不畏懼的偉大情操!南宮琉璃狠是在看到男主角逐漸變成半人半獸的怪物,全身長滿腐肉般潰爛的皮膚,身上滴著濕濕的粘液時,還強顏歡笑地在殷洛面前吃那該殺千刀的宿舍長所買的夜宵——一碗支離破碎的油炸大腸。
只是她微笑的嘴角在發抖,拿筷子的手也在擅抖,她有種自己吃的是異形人滑粘骨骸的可怕錯覺。
天吶!我管你是宿舍長還是學校董事的兒子,這回不整死你,我就不叫南宮琉璃!
于是就出現了以下的一幕︰
「冥煌叔叔,我要你幫我查個人。」趁教授不在,南宮琉璃蹺課偷溜回幽冥門總幫。
「誰?是哪個倒霉蛋又惹了你了!」冥煌略微好奇地斜睨她一眼。
「你管我!」這麼丟臉的經驗怎麼可能告訴他,「他叫迪爾,美國人,是C•P大學部的宿舍長,我要他近來最有可能出現的場合名單。如何?這小事應該難不倒你們吧!」
「那還用說,不過——」他邪氣地勾起嘴角,「有什麼好玩的可別忘了插上我一腳哦。」
「當然,附耳過來。」她勾勾手指頭︰「吶!版訴你……計劃是這樣……怎樣……我很聰明吧……對……好,就這樣……」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很卑鄙……不過,我喜歡……哈哈哈……」容他為那個可憐的男子默哀三秒鐘。
「是嗎?老男人……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哦呵呵呵……」
恐怖的巫婆式笑聲在幽冥門總部回旋驚起漫天飛鳥——
此時在大學食堂內。
「哈——哈啾!」迪爾倒抽一口涼氣,打了個噴嚏,背脊突然躥起一抹寒意。
「沒事吧?」花應然回過頭,「怎麼了?」
抬頭看看窗外依舊燦爛的陽光,他聳聳肩。
「沒事,是我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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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Hello!迪爾,你今天怎麼無精打采?」南宮琉璃佯裝關心。
「不知道。」他搖頭,「上個月我在法國餐廳遇到一位很溫柔、很漂亮的女孩子,」他的眼楮開始迸出愛的泡泡,「可是我已經一星期沒再見到她,怎麼辦?」
「想念她?」她笑得有如引誘白雪公主吃毒隻果的後母娘娘。
「嗯,」他又點了點頭,「我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希望再見到她?」而且好像她還有一點面熟,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就是所謂的前世情緣嗎?
「啊!你完了!」她下定結論,「你死定了?」
「死定?」什麼意思?
「你得了一種學名叫‘荷爾蒙分泌失調’俗名叫‘戀愛’通稱為‘發情’的不治之癥,再簡單點,就是你喜歡上她了。」真是遲鈍!
「哦!」他點頭表示了解,「那我得用什麼樣的手段最快地贏得她的芳心?」
「這個嘛!」她搓著下巴佯裝思索狀。笨哪!魚兒終于上鉤,也不枉費她最近一個月來閑閑沒事干就穿著女裝到處晃的苦心吶!
還害她被冥煌笑個半死,說她像個人妖,要真勾到他那還真是這個小子眼光獨到!啐,人家穿上女裝也是很漂亮的。不管,反正這筆賬也記在這個笨蛋的頭上,誰教他倒霉惹到他。
有道是孔子曰︰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都一把年紀還未悟透這個道理,「該打!」
「我現在有四個方案。不過,你必須告訴我那個女孩的弱點才是?」
「弱點?」他沉思片刻,「啊!對了!她曾說過她不善游泳。」
「那她還有沒有和你保持聯絡?」
「有,她給我call機號碼!」
「那你干嗎這一星期不call她?」笨蛋!
「我擔心……她很忙……嗯……我擔心會吵到她啦……」他比著手指,一臉期期艾艾,「我……我會害羞啦……而且……還有……」
「好了,夠了!」她別開臉選擇不看他一副小女兒嬌態,拒絕接受視覺荼毒,一個大男人擺出那種嬌羞的架勢,真的好——好惡心哦!她打了個寒顫,抖落一地雞皮。
「這樣吧!你約她同你一起乘船游湖,嗯……在船上,你借機撞她下船,只要她一失足落入水中,你就用你並不是很熟練的‘狗刨’將她救起,她因為嗆了幾口水而呈現昏迷狀態,一切全在計劃之內,你就可以施展你所能想到的方式救醒她,然後她自然會對你心存感激,此外,」她賊賊一笑,「本人極力推薦人工呼吸!」
但是,這個本該天衣無縫的完美計劃掉了根線頭。
現實中——
當他起身撞向她的一剎那,她突然閃身與人攀談,于是,他直接撲下水面……
他一失足落入水中,正準備用他並不是很熟練的‘狗刨’游回船上時,他的腳突然抽筋了。他的意識開始模糊,耳邊隱約听見她大喊救命……
數分鐘後,他費力地睜開眼楮,卻驚奇地發現,她就在他旁邊。她變了,臉變胖了,皮膚變黑變粗糙了,居然還有胡子?
把眼楮睜大些,他才發現他的她在另一邊呢。
「幸好我及時給他做了人工呼吸,他現在終于醒了,沒事了。」那個救了他性命的男人正在對她笑,然後他又轉過頭來對他笑,齜著牙,他發現,那個男人的牙齒很黃,一顆牙上還殘留著綠色的韭菜……
「你又吐了!咦?水不是早吐完了嗎?怎麼還會吐呢?呀!又暈過去了!」
「我知道這事給你的心靈蒙上了陰影,你的第一次這麼給毀了!」她低聲安慰他。
听說他回去後改變了習慣,早晚刷牙,比吃飯都勤,在他回去的第一天就一次性用壞了四把牙刷!
再教你一課——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