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棧,寒冰依例要了兩間房,也和以往一樣,睡到半夜,寒冰就發現不對勁了。有許多腳步聲在屋頂上來回的走動著,這表示有事情要發生了!于是她馬上拿起佩劍走到水雲的房間。燕十七也醒來了,只是他的手上沒有武器。
「小雲,你乖乖的在房里待著,姐姐出去看看發生什麼事了,你記得,不管出了什麼事姐姐都會回來找你的,所以你不可以離開客棧,知道嗎?」寒冰謹慎的交代水雲,看見他堅定的點點頭後,才從窗口跳了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燕十七也跟著跳出去。
聳聳肩,寒冰沒有多說什麼,多一個幫手也好,反正他有足以自保的能力,只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在屋頂上走動,真是不尋常。
寒冰與燕十七一跳到屋頂上,馬上就有人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麼人?這樣大費周章的來找我。」寒冰板著一張臉,不明白這些人找她做什麼,搶生意的話也未免太慎重了,這麼多人分五十萬兩肯定是劃不來的。
「我們找的不是你,是他。」一個男人指著寒冰身後的燕十七。「他?他是我的。」「我們不想搶你的生意,只想找他——燕十七。」「那我只好跟你們說抱歉了,要找燕十七應上長安城去,他是燕山月。」寒冰說完,轉身就想走。.「不管他是燕山月還是燕十七,你都得讓我們帶走他。」男人看寒冰不賣他們的帳,臉上的神情已經開始不耐煩。「想搶我手里的人,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寒冰冷笑著抽出長劍,擺明不想再和他們羅嗦了。那些男人也「刷」的紛紛將兵器亮了出來,開始與寒冰動起手來,不到一會兒,那群男人就出現敗象,奇怪的是,燕十七卻像個三腳貓,只在屋頂上東奔西跑的,看得寒冰都生起氣來。「你在干什麼啊?」寒冰一把將燕十七抓到身夯,不耐煩的問。」「沒干什麼!」燕十七臉上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好像他真的什麼都不會一樣。擋過一把把亮晃晃的劍,寒冰實在懶得跟這些男人再打下去了,她拿出她的法寶一抖,只見那些男人全部「咚」的摔在地上。
「夜貓,我看你最好不要再動手了,不然的話這小孩就有他好看的了。」一個男人突然跑出來,揪著水雲的領子威脅道。
「好吧,不打了,」寒冰見水雲在他們手上,只得將劍放下,「說吧,你們要怎麼樣?」「跟我們一起回去。」「行!你先放了他。」寒冰指指水雲,她倒想看看他們能把她怎樣。
「等你跟我們走,我們就會放了他。」男示意其他人將寒冰與燕十七綁在一起,然後拎著水雲離去,而寒冰跟燕十七則像兩粒棕子似的被人丟上馬車。
「到里頭去。」另一名男人將寒冰及燕十七踢到一個黑黑的籠中,然後把籠門關上,又走了出去。
「好黑哩。」燕十七故作可憐狀的大聲叫著。「真不知道是倒什麼楣了,居然跟你這個三腳貓兼災星在一起。」寒冰也故意大聲說話,好讓那些人听見,並松懈警戒。
直到听到那群人腳步聲走運了之後,兩人才掙月兌繩索,寒冰坐起來,伸伸懶腰。
「想不到你的演技也不錯。」燕十七模著寒冰的臉低聲道。
「不然你以為我要怎麼混飯吃?」寒冰沒好氣的甩開他的手。」我待會就要去救水雲去了,你自已想辦法出去,我管不你了。」
「請便。」燕十七很自在的躺了下來,在黑暗里低聲的說著,「夜還這麼長,我們要不要做些什麼來打發打發時間?」
「去你的。」寒冰眸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還沒個正經。我要出去了,現在他們大概是去回報了。」
「小心點,冰兒。」燕十七拉過寒冰輕輕的吻了一下。
寒冰用發簪將門打開,悄悄地溜了出去。
丙然是一只小野貓,燕十七在心里想著,隨之臉色一這些黑風幫的人是不想活了,剛剛在寒冰的面前他不想大開戒,因為他知道寒冰並不喜歡殺人,但是他不同,否則「青面閻羅」的名號哪里來的?他笑了一下,立誓讓黑風幫所有的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寒冰躲過守衛的人,在另一輛馬車里找到了被捆綁的水雲並且在救走他之前搜走守衛的錢,反正不拿白不拿嘛,就當是補償她今天的驚嚇好了。
「豆豆姐,哥哥呢?」水雲像做賊一樣的緊跟著寒冰,小聲的問著。
「別管他了,他自己會想辦法出來的。」寒冰帶著水雲輕俏的溜上屋頂,卻發現水雲的腳步與往常那種沉重的感覺大不相同。「小雲,你什麼時候學了功夫?」
「這個……」水雲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姐姐哥哥教他武功的事,但後來想了想,反正姐姐最近跟哥哥的關系也挺好的,因此也就不再隱瞞。「哥哥教我的。」
「原來如此。」寒冰了解的點點頭,他也許真的是燕十七。總之,把他帶回杭州便知分曉,而且由他來教水雲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最重要的是他不收費,不學白不學。
「那你可要好好學了。」
「好,」水雲很高興姐姐並沒有生氣,因此也就不再開口,與姐姐回到原來的客棧房間里。
「姐姐,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水雲心里為哥哥還沒出現感到擔心。
「有我在你放心,現在我們只要在這邊等哥哥回來就可以了。」寒冰知道他一定會日來和她們會合的,只是要等到什麼時候她也沒有把握。
等了將近十天之後,寒冰的心開始動搖了。以他的武功看來,逃回來是絕對不成問題的,但是為什麼都十天了,他還是沒有出現?出事了嗎?這個念頭不停的在她的腦海一直回蕩著。
在被圍堵的隔天,她曾經到那晚被拘留的地方查探過,但那個地方已經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留下來。寒冰檢查過,並沒有他的影子在,他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十天以來,她雖然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要留在這里,但也不肯輕易離去,深怕燕十七如果回來找她們的話,會撲了個空。
第十一天。
寒冰仍四處找尋燕十七的下落,將水雲留在客棧里。她走到村子外頭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暗。初秋有點涼意了,寒冰坐到小河邊,無奈地嘆了口氣,真是太傷腦筋,他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怎會無消無息的呢?望著清澈的河水,寒冰決定暫時拋開一切,先玩水再說,她好久沒有玩水了,這麼晚,應該沒有人會來這兒了,而且這個地方又有點隱密,所以寒冰解下衣服,想好好的游個泳。
將衣服擺放在岸邊,寒冰果著身體像條美人魚一樣的在水里頭穿梭,玩得很開懷,一點也沒有注意到有兩道灼熱的眼光在注視著她。
這個小妮子難道不怕有人會對她不軌嗎?燕十七搖頭笑著。十天了,他馬不停蹄的從這里趕回長安,又從長安飛快的回到這里。
要不是那幾個名家伙說有天大的事一定要他回去,他才舍不得離開寒冰半步。誰曉得回去以後,才知道原來是四大護衛的老二大金剛要成親這種小事。
他真的是想死寒冰了,在堡里,看著大金剛和新娘子甜甜蜜蜜的樣子,燕十七嘔了半死,離開寒冰已經夠苦了,還要讓他整天看著這種情景思念他的女獵人,真是情何以堪?也不知道他這顆心是什麼時候被她獵去了,他就是放不下她,婚禮一結束,他便急急的趕了回來。
燕十七決定給她一個驚喜,他靜靜的走到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寒冰抱了起來。
「是誰?」寒冰嚇了一大跳,拼命的掙扎著。
「我是天下第一大土匪,你落入我的手里就逃不掉了。」十七壓低聲音板著臉說。
「是你?」寒冰一听就知道這聲音是由她日思夜想的男人中發出來的,因此不再掙扎的讓他將她抱在身前。
「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里干什麼?」發現寒冰溫柔的讓他抱著,燕十七心中開心得不得了,看樣子這個小妮子也想著他,否則他早不知道挨了幾個耳光了。
「你管我?」寒冰嘴里雖然這麼說著,臉上卻露出盈盈的笑意,他真的回來了,他回來找她了!
「一個姑娘家在這里月兌光了衣服,要是讓別的男人看到了怎麼辦?像什麼話?」燕十七賂有醋意的責備著,然後將寒冰拖到草地上,順手抓了自己的斗蓬復在她身上。
寒冰頂著濕答答的頭發,在明亮的月光下打量著十多天不見的男人,他似乎很累。好像是一路風塵僕僕的趕過來似的,他去了哪里?
「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寒冰任燕十七將她的頭發弄干,靜靜的坐在他的懷中間著。整個斗篷都是他的味道,令她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想我啊?」听到寒冰的話,燕十七心里莫名的興奮了起來,原來這個小東西也在想他,不然不會這樣子向的,不錯,好現象。
「沒有。」她閉起眼楮躺在燕十七的懷里,這樣雖然有些不妥,但她管不了這麼多,這麼好的月色、徐徐地涼風,如此浪漫的氣氛下,暫時不去理會世俗的規範,應該是被容許的。
輕吻了寒冰艷紅的嘴唇,燕十七輕笑道?「不要嘴硬。」
「就是沒有嘛,寒冰撒嬌的說,突然抬起頭來,「你又偷親我了。」
「我沒有,我是光明正大地親你。」他輕輕的用臉磨擦著寒冰柔女敕的小臉。「我好想你,」
寒冰沒有回答,她要說什麼呢,這個男人風塵僕僕地趕回來,只是為了早點見到她,她還能說什麼呢?而且她早就知道他是她的最愛了,現在再說什麼都顯得有些多余,因此她選擇了沉默,細細的體會這個男人的柔情。看著懷著溫柔得像只貓的女人,燕十七真的無法忍受不去踫觸她。他低下頭去,吻著寒冰的眼寒冰的唇,而在他的攻勢下,寒冰完全屈服了,她已然認定他是她這一生中唯一的男人,就算以後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也不想打斷此刻的浪漫,她要將此情此景好好的放在心中,以便在往後的漫長歲月中,好好的回味。
他的吻愈來愈熾熱,她輕聲的嚶嚀著,「十七……」寒冰不自覺的叫出這個名字,她知道,自己其實早巳把他當作那個武功高強的燕十七,而非放蕩不羈的燕山月。
「嗯?」燕十七拾頭看著一臉羞紅的寒冰,再也無法克制的將斗篷打開,用手撫遍了她的全身,然後復在她身上,體會著她在身下微微顫抖的感覺。
哀著她的肩骨,燕十七輕輕的將寒冰轉了過去,突然發現有一道長長的疤由她的肩膀一直的延伸到腰際。
「很丑對不對?」發現燕十七看到了她的傷痕,寒冰輕聲的說著。
「很美,只要是在你身上的,都是最美麗東西。」燕十七食指循著那道疤往下走,不能相信居然有人會如此傷害他最愛的女人︰「怎麼回事?」
「一個戰利品。」寒冰的聲音像從遠處傳來一樣的飄忽,「差點就活不成了。」
「誰做的…………」
听出燕十七的聲音里有著不容忽視的怒意,寒冰輕撫著的臉頰,「不要生氣了,你不可能再看到他了,他是我這一中唯一動手殺了的人。」
「算他走運,不然的話,就不只是死而已。」燕十七冷冷說著。死有很多種,一力也是死,慢慢的折磨也是死。
「不要說這神話。」寒冰躺在他的懷里,為他剛才的舉動言語感到十分窩心。這個男人真的在乎她,比她所想像的還在乎。
燕十七不再說話,只是不斷撫著寒冰柔女敕的嬌軀,突然,他抬起頭來啞聲的說︰「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為什麼?」寒冰美艷如花的微笑著,將他的手拿到自己的臉上。「為什麼不可以?」
「冰兒,不要這樣,你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的。」燕十七掙扎著想起身,寒冰卻拉住他的衣襟。
「會有什麼後果?」她主動吻著燕十七的下巴,若是換作他人,她是不會如此的熱情,但是,她愛他,這個理由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除了這個男人,她再也不會對別的男人動心了。
燕十七再也受不了,他大吼了一聲,「冰兒。」
接下來寒冰吻住了他的唇,而他只有低嘆了一聲,便在月兒與星子的見證下,與相愛的人真正的結合為一體。
在微風的吹拂下,寒冰跟燕十七靜靜的走回客棧。燕十七緊擁著寒冰,好似深怕她會消失了一樣,而寒冰則貼在他的胸膛上,听著他穩健的心跳聲。
「冰兒,我……」燕十七不知道要怎麼告訴寒冰他會珍借她,他要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也不分開。
「不要說,這樣子就夠了,我已經滿足了,」寒冰輕聲的說,不想因為剛才的事讓他心中有負擔。
「我要娶你,」燕十七肯定的表白。
「十七,」寒冰抬起頭來看著一臉堅毅的燕十七,了解到他所說的都是出自于真心。「不管你答不答應,我一定要娶你。「不要。」寒冰低下頭來看著自己的腳步,她不想用婚姻來綁住他,雖然她一直都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但是她相信他的真心,只是,當這一趟行程結束之後,他們是否還能在一起?
「你在胡說什麼?」燕十七懊惱地停下腳步,他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趕快回到抗州,然後馬上娶寒冰為妻,再將她帶回青龍堡,過著只羨駕鴦不羨仙的生活。
「好了,不要亂想了,客棧已經到了,水雲見到你一定很開心!」寒冰回過身來拉著他快步走向水雲的房間。
水雲見寒冰和燕十七恩愛的一起回來,興奮的又叫又跳。
因為第二天還要趕路,他們早早就睡了。寒冰和水雲同住一房,燕十七堅持要寒冰好好休息,不用再看守他這個不可能逃走的獵物,便找了隔壁的客房歇息去了。
第二天
寒冰和水雲坐在馬車里,換成十七駕馬車,三人徐徐的往杭州的方向走去。
就快到了,寒冰知道只要再一個月,她們就可以到杭州,而這段行程也將結束。她無法預測的是,此後她跟他之間會有什麼樣的發展。
中午,趁著水雲午睡的時候,燕十七帶著寒冰坐到較遠的樹下。
「冰兒,我昨天有沒有弄痛你?」燕十七柔柔的問著。
寒冰紅著臉輕輕搖頭。
想起自己昨晚的大膽行徑,寒冰沒有後悔,只覺得有些羞澀;沒想到自己會那麼主動的親吻他,讓他將自己由一個女孩變為一個女人。而燕十七並沒有因此而看輕寒冰,只是更加心疼這個女人,他的女人。
「你昨晚好美,我才會那樣的情不自禁。」他輕輕的聞著寒冰的發香,定定的看著她的眼楮,「你昨天晚上為什麼說不嫁給我,你知不知道那很傷我的心?」
「誰理你啊,我為什麼一定要嫁給你?」寒冰促狹的逗著柔情似水的男人。
「冰兒!不然你要嫁誰?」他的臉僵硬了起來。
「都不嫁,我誰都不嫁,尤其就是不嫁給你。」她俏皮的笑著。
「你這個小調皮。」看出寒冰是在捉弄他,燕十七不禁笑了起來,有這麼一個頑皮的老婆,他以後有得受了。
就在寒冰與燕十七沉浸在彼此的濃情之中時,遠處的官道上突然傳來了喧天的鑼鼓聲,他們互看了一眼,然後趕緊起身將水雲叫醒,三人躲在大樹後靜待那群人馬走遠。
不一會兒,一面繡著「方」字的旗子映人大伙的眼簾,一名男子在一大群人的簇擁下意氣風發的坐在馬上。寒冰一眼就認出他是那個害得她家破人亡,流落異鄉的人。那張臉她永遠也不會忘記。
「怎麼了,冰兒?」發現寒冰的身體僵了一下,燕十七輕聲的問著。
「他……」寒冰不曉得要如何告訴燕十七那個男人就是讓她與水雲失去家庭的人,她從來沒有想到還會有踫到他的一天。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而且以燕十七的個性,她知道他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個人的……
「他是你的仇人對不對?」燕十七看著寒冰的表情猜測出那個男人的身份。
「十七,他……」寒冰仍不想讓他知道,上回他那副想殺掉傷她那個人的表情,已經是夠恐怖的了,而且她也認為沒有必要讓他沾上這種大麻煩。
「沒關系,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燕十七語帶笑意的看著寒冰,他當然不會對那個姓方的怎麼樣,他只不過會給他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
「是嗎?」寒冰笑看了燕十七一眼。
「冰兒,你不是有個法寶能讓那些人全部睡著嗎?」燕十七的眼里閃著報復的亮光。
「嗯。寒冰應了一聲。雖然她不知道燕十七想做什麼事,但是只要能不讓人知道,又不讓他死,應該是無傷大雅的。她掏出瓶子就要沖上前去。
「等一下,你是要讓人家都認出你是誰是不是?」燕十七拉住寒冰,猛搖著頭,然後斯下一塊衣角圍在寒冰的臉上。「好了,去吧。」
寒冰躲到那伙人必經的一棵樹上,順著風勢撒下瓶中的粉末,沒多久,那伙人果真一個個摔下馬昏倒在地。
「接下來看我的!」燕十七帶著剛睡醒的水雲趕了過來,悻悻地打量著這群人和那個姓方的混帳。
他從懷里掏出毒散,輕輕的往方大人下半身撤去。
寒冰知道那絕不會只是個普通的小禮物而已。
的確,燕十七撒在方大人身上東西,是由天下至毒的五種植物精練而成的,用量夠重,「頂多」是讓他不能人道而已。一個男人不能人道,燕十七不知道他的生活還有何樂趣可言?
「那是什麼東啊」水雲很有興趣的問著。
「讓他以後都不能踫女人。」燕十七例開嘴大聲的笑著。
「太慘了。」寒冰也不禁跟著笑了。
而水雲則狠狠踹了他幾腳。
「好,咱們繼續往蘇州城前進。」寒冰開心的下令。
一天之後,他們三個人到了蘇州城,寒冰又回到這個自小生長的地方,為了不讓人認出,她換上男裝,一行人找了家客棧住下。
這天,當寒冰三人在客棧的大廳吃飯時,耳中突然傳來了一陣談話聲——
「听說方大人在來城里的途中阻了人家的道。」一個中年男人跟坐在身旁的男子聊著天。
「活該,這個方大人是自做自受,誰要他當初害了水大人一家,發生這種事也是報應。」坐在隔桌的一個老人也加入了談話。
沒想到都十年了還有人記得她的父親,寒冰不禁熱淚滿眶,在離家多年的今天,居然還能听到有人為她打抱不平,怎不令她感動呢。
「冰兒。」看出寒冰心中的激動,燕十七柔聲的安慰著。
「我听說當初水濃好像還有兩個小的。」先前開口的中年人又再度挑起話題。
「我還听說,姓方的那人家伙不能人道了,天天都在匹處求名醫醫治呢!」老年人說得笑呵呵的。
「對了,人們知不知道,水家那間大宅听說已經成了廢墟了,現在正準備廉價賣了呢!」中年男子又說。
「有這種事?」老人家開了口,「不知道什麼人會買下來?」
「管他那麼多,喝酒吧?」中年人不再說話,只是白顧自的喝起酒來!
寒冰為這個消息震驚不已,大宅要被賣了,這怎麼行。她可得先下手才行,不能讓別人買了去。
「冰兒,我們明天抽空先去看看吧︰燕十七看出了寒冰心中的著急,笑著對她說道。寒冰點點頭,明天她就可以知道她的家成了什麼樣子,而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要將它買下來。
第二天一早,寒冰帶著燕十七及水雲來到那棟老宅子,她踩過散落一地的落葉,看著四周荒涼得令人心酸的景物。
「冰兒,是這里嗎?」燕十七低頭閃過一片破瓦,摟著寒冰及水雲問道。
「嗯,不過變了好多。」寒冰低聲的說著,不知道要怎麼表達心中的哀痛。這個仿佛還傳來她童年笑聲的宅子,也許是知道主人回來了,正不斷的發出嗚嗚的風聲,讓寒冰听了,心中更加難過。
「沒關系,等我們將它買回來後,可以好好的整理一下。你看,以後這里就做我們的房間,這里是小雲的書房,還有這里,冰兒,你看,這里可以做我們小孩的臥房。」燕十七指著一間間的房間,想像著以後的一切。
以後,她們還有以後嗎?回到杭州之後,她與他可以說就沒有理由在一起。燕家在杭州是個大家族,這種家族會願意接納她這種江湖女子嗎?寒冰連想都不敢想。
燕十七不是沒有發現寒冰的沉默,但是他知道,寒冰這輩子除了他之外,就休想再嫁給別的男人了,而他也想給她一個驚喜,只要回到杭城內,一切都會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