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跟你回去的。」她先發制人說道。
薩武剛的拳頭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他強力克制自己的沖動怒火。忍耐著對和真說︰「你已經懷了龍種,不跟我回宮,難道要在這個地方生下皇子,你不要孩子繼承我的大統嗎?」
「孩子長大了以後,要不要繼承你的天下,是他自己的事,但現在他在我肚子里,我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
「和真,你為什麼要這麼固執?這不但是為你好,也是為孩子好!」他已經忍到極限了,怒氣讓他的濃眉緊擰,那種有理說不通的氣悶,讓他狂躁不已。
看她還要再辯,薩武剛已對她搖搖指頭。
他冷硬說道︰「不要再跟我多說一個字,今天就算是強迫你,我也會把你帶走的。」
之前對他曾有的一點點歉意全部消失,此刻他的冷硬,讓她再次想到七年來他的錯待,這不啻于火上澆油,讓她不再抱著任何希望。
「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既然這麼在意這個孩子,我願意跟你回宮,只是等生下孩子之後,你就要放我離開。」
「你!」她再次把他逼得說不出話來。
她究竟還要什麼?究竟要他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他的感情?如果只有孩子沒有她,他要孩子做什麼?
「和真,你是不是故意折磨我?以報復我七年來對你的錯待?是不是?」他雙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搖晃她,恨不得將她搖醒。
「是!我就是故意的!」她不顧一切地大嘁出聲。「我恨你,恨你,恨你!恨你在我面前抱著其他女人,恨你對別的女人笑,恨你從來都不在意我的存在,恨你逼迫我,恨你為什麼不能讓我一個人好好待著!」
她喊完之後,突地愣住了。
薩武剛也怔住,表情由心痛轉為心灰意冷。
「原來,這就是你的真心話,無論我再怎麼努力,都彌補不了我曾經對你的錯侍?」
「是。」傷害已然形成,再多彌補,也無法真正得以圓滿。
「好,既然這是你的想法。那隨便你!」他憤怒地轉身離開。
淚水頓時模糊了她的雙眼。
「皇上,快來捉奴婢呀!」
「皇上,奴婢在這里,快來呀……」
「啊,皇上好壞呀。」軟軟的女聲帶著撒嬌,對著薩武剛調笑,「皇上好討厭呀,怎麼可以捏奴婢的。」
「皇上不要。」另一個更加嬌膩的女聲咯咯直笑道︰「皇上臉上的胡碴好扎人呀!瞧,人家細女敕的皮膚都紅了……」
鎊部大臣接獲緊急軍情,看到的卻是這副婬穢不堪、帝顏盡失的場面。
只見偌大的寶龍殷內,二十多個穿著透明的羽紗艷裝,果著粉肩的女人,正赤著腳在大廳內跟薩武剛玩著捉迷藏。
而他們那位偉大的皇上,更是一副浪蕩不羈的模樣,黑緞金線紋龍長袍隨意披在身上,出整個結實壯碩的胸膛,緞袍下什麼也沒穿,使得他在行走移動間,胯下若隱若現,性感勾人得惹得大殿內的女人個個笑得花枝亂顫,恨不得立刻就跟他在地上打起滾來。
「荒唐!」性子剛烈的左大臣一甩抽,臉色煞是難看。
薩武剛懷中尚抱著兩個女人,听到有人進了大殿,他撤掉綁縛在眼上的黑巾。
他的細眸掃向聚在殿前的六個老家伙身上,薄唇扯出一抹嶺魅的笑。
他拍拍兩個女人的,兩人知趣地退到一邊。
薩武剛隨手拋開黑巾,轉身走到龍榻前,他半側身躺在上面,右臂撐在耳下,隨意招了招手,一個穿著黑紗、艷麗豐滿的女人立刻爬到他身前。他一把將她摟人懷中,伸出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女人的頭發,垂眸收斂眼底精光。
「眾位卿家齊來寶龍殿,是有何事要報?」
左大臣正要對剛剛所見的荒婬之事提出勸諫,卻被右大臣攔住。
「臣等有要事稟報皇上,事情頗為緊急,若是沒有皇上定奪,臣等不敢隨意做主。」
這老家伙還真會說話,沒有一個字怪他連日不早朝怠慢了朝政,反倒把他抬到高處好像沒了他這個皇上,朝廷就不能正常運轉了似的。
薩武剛眉毛一挑,答得甚是隨意。「朕今日心情大好,你們有話就快說,說完了就退下,別耽誤了朕享樂。」
他捏了捏身前美人的女敕頰,笑得邪肆放浪。
那美人兒立刻搔首弄姿地用雙臂夾起豐滿的胸部,恬不知恥地勾引著他。
左大臣看到薩武剛這副不知收斂的荒婬模樣,氣得吹胡子瞪眼,再也沒法控制自己。
「皇上!」他語氣剛硬,「羌瀾國亞山于日前私目封王,置我西蒼的顏面于何地?況且羌瀾舊王和眾皇子死得不明不白,屬國發生如此大事,我們于情于理都不能坐視不管呀!」
眾位大臣原本以為,向來重視國家天下的皇上,這次肯定會氣得拍案而起,立刻發出軍令,令大軍西征,但他們沒想到的是,皇上卻只是——
「哼!你們這群沒腦袋的老家伙,聯痛恨羌瀾老王已有多時,亞山殺了他,等于是幫了朕的忙,讓朕不花一點心思就除了眼中釘、心頭剌,聯要賞賜亞山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怪罪他?」
薩武剛沒心思再繼續談下去,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好了好了,若連這點小事都要來煩朕,那要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有何用?」他不耐地揮揮手,「去吧,聯有些乏了。」
「皇上!」這下連右大臣也忍不住了。「亞山正因為皇上的縱容雨有恃無恐,竟然放任羌瀾國內的強盜打劫我西蒼商隊,我們的商隊損失忙重……」
他臉上的表情已由不耐轉為薄怒,幾個大臣都有些心驚肉跳,但他們得對天下百姓負責,所以哪怕是頂著殺頭的危險,他們也萬死不辭。
「不要給朕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怎麼?你們現在能耐大了,就想指著朕的鼻子說朕的不是,朕為這個國家犧牲得還不夠嗎?現在想休息一段時日玩幾個女人都不成嗎?」
「皇上,臣等絕無冒犯皇上的意思。」
「沒有?」薩武剛一挑眉,暴戾凶色溢滿眼眸。「你們都給我滾!今日起,立刻詔令天下,誰再敢說朕一個不是,殺無赦!」
六部大臣臉色蒼自,額上落下冷汗。
「把他們攆出去,以後沒朕的傳召,誰也不準擅自入宮,違者斬!」在薩武剛冷酷的下令聲中,六部大臣被禁衛軍給攆出宮門。
「這可怎麼辦?皇上是不是瘋了?!」六位大臣眼見皇上從原本的勤政愛民變成了現在這樣不問朝政,急得六神無主。
「糊涂!昏庸!」左大臣氣不打一處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皇上再如此昏聵下去,天下必將大亂!」
「是呀,亞山見皇上沒什麼反應,以為皇上怕了他,說什ど搶了我們的商隊、騷擾邊境的部落百姓是盜賊所為,其實根本就是他們的官兵偽裝成盜賊做的。」
幾位大臣七嘴八舌全都是對皇上忽然性情大變的怨言。
「唉!若是皇後娘娘在的話,肯定不會讓皇上如此胡作非為的!」不知是誰嘆了一句。
大家聞言,陷入沉默之中。
是呀,全天下,也只有皇後娘娘敢與皇上挺身相對了,而娘娘也絕對是位知書達禮、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的賢德之人。
若是娘娘能回宮就好了。
幾人的心中都轉著相同的心思,但他們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畢竟皇上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娘娘不願回宮,據說那日原本歡歡喜喜準備去接娘娘回宮的皇上,最後怒氣沖沖地獨自一人回來,之後脾氣越發暴躁,接連幾日均不上朝,只說有事就找大祭司,便開始飲酒作樂、夜夜笙歌。
很好,事情發展得很順利!躲在暗處的苓丹將一切都看在眼中,這幾日,她試圖接近薩武剛,他的態度比以往熱烈許多,這讓她心中暗喜,即使知道他只是想利用她去應付那些煩人的六部大臣,她仍是興奮不已,因為雖然原本大祭司就可參與政事,但是直到薩武剛不上朝後,她才得到機會掌權,如果她再加把勁趁此機台壯大自己的勢力,真正地掌控朝政大權,他就該是她的囊中物了?
在芩丹的心里無限膨脹,讓她開始不滿足于當初與亞山所做的約定。
亞山算什麼?
她若能掌控天下的話,薩武剛就永遠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