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真女神,求您看看我家的牛羊吧,他們不知道得了什麼怪病,竟然在七天之內死了大半,小人只是一個普通的牧民,還準備靠著這些牛羊養家糊口,再這樣下去,小人一家老小只能等著餓死了!」一個年老的牧民在大清早就趕著一輛馬車來到皇陵。
待衛向和真稟明了老牧民的來意,她二話不說,立刻決定接見。
「老人家,您先起身。」她親自扶起了老牧民。
「小人听說女神知識洲博,無所不知,上次救活了那姆懷了孕的媳婦兒,若沒有女神的幫助,納姆的媳婦兒和兒于就沒了,小人還听說白貝部落的頭目仗勢搶了老薩瑪的閨女,也是女神帶著手下去調停,教出了老薩瑪的閨女,革原上的牧民都知道女神有一顆慈悲寬宏的心腸,所以小人斗膽來求得女神的幫助……」老牧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讓人好不心酸。
和直也動了惻隱之心。
這段時日,她確實盡自己所能,幫助了不少百姓,起先也都是一些小事情,可最近一段時日,也不知是誰傳出了風聲,說薩武剛經常會到皇陵,搞得周圍部落人盡皆知,然後什麼事情都找上門來了。
舉凡部落糾紛、求醫問藥、牲畜畜牧、婚姻嫁娶、求福納吉無所不包。
她也每每因為心軟而有求必應。
時日久了,牧民們就把善良能干的和真稱作「女神」,每逢初一個五,還有人帶著禮物束膜拜,讓她哭笑不得。
而那個罪魁禍首、時不時就要到皇陵來晃一下的皇帝陛下,還總拿這事來取笑她。
「娘娘,皇上交代過,您最近身子有些虛,不能太勞累。」護衛長莫多苦口婆心地勸阻。「這些小事就讓屬下去做吧。」
和真眼見老牧民一臉膽怯地看看莫多,然後衛用可憐的求助眼神投向她。
她嘆了口氣,向老牧民和藹一笑。「你有把死掉的牛羊帶來嗎?」
老牧民的眼楮一亮。「有有有,女神,請跟我來。」他興高采烈地在前帶路。
「娘娘!」莫多見阻攔不下,也只能跟著。
和真仔細地檢壹完後,表情漸漸凝重起來。「老人家,你家的牲口以前發生過疫病嗎?」
他搖頭。「我們整個部落對疫病都很注重,如果有染上畜疫的牲口我們也會馬上發現隔離,一般不會出現大範圍的疫情。」
「那你有什麼仇家嗎?」她繼續追問。
老牧民笑開缺了一顆牙的嘴巴。「隔壁氈房里的二牛總是到我家偷吃,有一次被我話逮住,狠狠揍了那小子一頓,他老爹曾經對我舉著腰刀,說要砍了我,這樣算不算?」
莫多撲哧笑出聲來,而和真則是一臉無奈地笑著。
「女神,我家的牲口到底是怎麼了?」老牧民急著想知道答案。
她微沉吟,低聲道︰」從這些牲口的癥狀來看,應該是染上疫病,不過你看看這頭牛,嘴角有凝固的白沫。」她想要用手拈起來看個仔細,卻被另一其古銅色的大手擋住。
和真抬眼,因為是迎著陽光,她睞起雙眸,還未看清來人的樣子,那莫名的熟悉感己然告訴她,是薩武剛來了。
她咬咬唇,心兒多跳了幾拍。
薩武剛垂眸看她,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閃現驚人的溫柔,可惜她已回避了他的視線,錯過了他眸底的深情。
「你要小心點,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就不要隨便亂踫。」他跟著蹲于,視線落在牛只的嘴角處。
和真看著他熟練地伸出大手,拈起一撮白沫放到鼻子底下去一聞。
她有點不服氣,不自覺翹著嘴巴嘟嚷,「為什麼你就可以?」
「我不一樣。」薩武剛被她的孩子氣逗笑了。
「哪里不一樣了……」她咕噥著,被他逗得羞紅臉,撇過臉蛋賭氣不理他。
他絲毫不介意,精明的眼神看向身側的莫多,莫多立刻心領神會,把因驀然見到他而嚇得渾身癱軟的老牧民拉走。
沒多久,幾個被莫多派來的護衛已將那些牛羊處理干淨。
薩武剛將和真拉起身。「還在生氣?」語氣是無奈卻帶著寵愛。
她抬頭飛速看了他一眼。然後立即轉開視線,像個小女孩般,故意而執拗地將視線落在別處,就是不想跟他說話。
「我是為你好,怕你沾上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
「你瞧不起我!」和真氣呼呼的。「我讀的醫書不比你少,上次納姆的妻子難產,大夫都快束手無策了,是在我的幫助下,她才順利生產的!」
「我知道。」薩武剛笑得寵溺,拉起妻子的小手,在自己的手掌中揉捏把玩。
這樣的和真讓他著迷,仿佛又回到了當年那個直率活潑的小泵娘,褪去了所有偽裝和故作堅強,多了幾分天真和壞脾氣,總是對他愛理不睬,卻又在她以為他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看他。
他小心守護著這樣的和真,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讓她退回到自己的殼中。
「好了,是我錯了。」
他認錯的態度看起來那麼不誠懇,和真給了他一個白眼。」你每次都這樣,說自己錯了,其實心底根本不是這樣想的,你以為是在哄小孩嗎?「
面對如此可愛的小妻子,他溫柔地低笑,這樣飽含愛意的笑容,柔化了他剛硬的臉部線條,在耀眼的日光下,是那麼明燦刺眼。
他怎ど可以笑得那麼讓人心動?她悄悄捂住怦然跳動的胸口。他是薩武剛嗎?
這段時日經常拋下繁重的政務,動不動就跑來跟她報到,雖說皇陵離都城並不算遠,可總是選樣來目奔波,對一個夙夜勤政的皇帝來說,是很辛苦的事情吧?
「能幫我看看手臂上的傷嗎?昨日睡到半夜就突然把我痛醒了。」薩武剛試著轉移話題。
和真果然一臉緊張,立刻把他的袖子卷起來,輕揭開紗布,看著那己經快痊愈的刀傷,傷口既深又長,不管看了多少次,她還是有心疼的感覺。
「傷口愈合得很好,應該沒什麼大礙。」她停頓一下,有點疑惑。「宮里御醫的醫術可比我好很多,怎麼每次都讓我幫你看傷口?」
「我就只想讓你著。」他答得有些任性,但看著她的眼神又是如此深沉。「不是說看了很多醫書、跟江大夫識了很多草藥嗎?正好可以在我身上試試。」
她瞪他。「你是一國之君,身體已不單單只是自己的了,如果你倒下,黎民百姓怎麼辦?」順手將他的袖子放下。「不準說選麼不負責任的話。」
「和真。」他輕喚她。
「嗯?」這人是駕馬跑得有多快呀,沾得滿身都是泥污。和真隨口應著,幫他拍掉身上的沙塵。
「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越來超不怕我了?」那說話的口氣好像她是他娘親似的,縱使如他這樣的大男人,也不禁甜到心坎里。
和真的手驀地一頓,有些不自然地說︰「你可是皇上啊,和真只是小小民女,可不敢隨便造次。」
她盡管躲避,反正他心中有數就成。
她不自覺逃避著他的眼神,替他拍打背部沙塵的手勁有些重了。
薩武剛皺著眉頭,不動聲色地悄悄移開一點位置。
和真發現了,臉孔立刻板了起來。「你是不是又連夜批改奏折了?」
他捶捶有些疼痛的腰椎,知道答案一定會讓她生氣,所以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薩武剛,你真的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她嘴上責怪他,心里卻是心疼他熬夜批改奏折,又快馬加鞭趕到皇陵來看她,就算鐵打的人,也有倒下的時候。
「我身子一向很好。」為了擠出時間來看她,他連著熬了幾夜,等到注意到腰痛的老毛病又犯了時,己經晚了。
他急著想見她,沒閑工夫讓御醫推掌,雖然很疲累,可一見到她,什麼不適全部都不見了,可沒想到還是讓心細如發的她發現了。
和真故意往他腰椎上的某處穴道一壓,強烈的痛感從穴道擴敢至全身,恁是堅強大男人如他,也差點跳腳。
他臉色瞬間轉白,瞪了她一眼,指責道︰「你故意的!「
「我不過輕輕按了一下,你就如此反應,如果你再這樣虐待自己的身體,小心癱瘓!」她故意講出最嚴重的後果嚇唬他。
沒想到,人家不但不怕,反而煞有其事地問︰「如果我癱瘓了,你就會不要我了嗎?」
和真翻了個自眼,實在不想跟這個男人廢話了。
「走吧,我幫你刮痧。」
「刮痧?」薩武剛疑惑道。
「去了就知道了。」
「不是什麼很怪的東西吧?」
看見那張向來嚴肅的臉上,出現惴惴不安的表情,她只覺得好笑。
「是從遙遠的東方大陸傳入我們剎西的。」斜睨了他一眼,她轉回話題。「你別以為我剛才沒看見你給莫多使的眼色,那批死去的牛羊可絕對不簡單。」
哎!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他聰明的小妻子。
薩武剛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攬進懷中。「現在先別去管別的,我的腰和肩膀很痛,只想得到你的撫慰。」他說得曖昧,連眼神都有些壞。
和真的臉蛋一紅,啐道︰「沒正經!」
就會在這種事情上佔她的便宜,等會兒,一定「刮」得他哇哇叫。
「嗯……嗯……」薩武剛低嘎的悶哼聲從房中不斷傳出。
「不要亂動,這樣我的手使不上力氣。」和真嬌斥。
「嗯……」他似乎忍得很難受的樣子,粗喘的低哼隔著厚厚的房門,連站在院外的護衛們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快出來了,你不要亂動啊,我都沒用多大力氣呢!」和真的聲音中帶著笑意。
「吼!」薩武剛怒吼一聲,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出來了出來了!你看,好多噢!」她似乎很興奮。
「啊!這樣爽快多了!你那雙小手還真神奇!」他毫不吝嗇地夸獎。
「你看,都是你平時不注意的結果,腰椎一條在線都出了痧點,還有肩膀、後頸、肩胛,出了這麼多。」她蹙著眉頭,「把衣服穿上,剛刮完不能被風吹到。」
薩武剛側著脖頸看自己肩背上的紅痧點,有些不可置信。「這真是太神奇了,怎麼會出來這些東西的?」
和真晃晃手中的刮痧板,」這是珍貴的犀牛角所制,運用得當,便會刮出身上的痧點,透過這些痧點就可以排除身體中的寒氣和毒氣。「
薩武剛點。「刮完以後,確實神清氣爽好多。」
瞧他一臉新奇的表情,和真無奈搖頭。準備爬下床,將刮痧的用具整理好,不想,腳還未下地,就被男人圈著細腰兒後仰至他赤果寬厚的胸膛中。
「你干什麼?」她用力拍一下他鼓起的胸肌。「快讓我起來,我手上全是刮痧用的油。」
「那正好,可以增進我們之間的情趣。」薩武剛笑得很壞。
她瞪他一眼。「我又不是你的準,憑什麼要跟你增進情趣?」
「小娘子說這話可就太傷為夫的心了。」他不顧小女人的掙扎,硬是使蠻力扭過她的小臉蛋,湊上唇,用力親個夠。
「唔……薩……唔,混、混蛋……」和真氣極。
男人終于肯「放口」了,她才有機會喘息。
只見她晶亮的黑眸氣憤地瞪向薩武剛,後者則像偷了腥的貓兒般,伸出舌頭舌忝著薄唇,笑得好不得意。
「我早就說過讓你跟我回宮,你就是不點頭,還要在這里怪我跟你沒名沒分地偷情。」他笑得無賴,說的話更像個無賴。
和真憤憤地擦著紅唇。「又沒人請你來,宮里多得是美人嬪妃,不勞皇上大駕至偏僻皇陵,就為了受和真的氣!」她斜瞰他一眼,趾高氣揚地道︰「門就在皇上眼前,麻煩出去時把門給帶好,小女子就不送了。」」哈哈哈!」薩武剛爽朗大笑。
小妻子矯俏逗趣的抻態實在是太讓他開懷了他再用蠻力抱上她,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
當!蔽痧板掉到了床下。
她想要起身撿抬起,他腰部一用力,壓下了她,雪女敕的臉蛋霎時紅艷似火。
她的長發在枕上散開,襯著她嬌艷的媚態,美得讓他在剎那間失魂。
薩武剛重重低喘一聲。
「和真……和真……和真……」他不敢冒險將滿月復的情意說出口,只能這樣叫著她的名字,宣泄胸口即將噴涌而出的愛意。
他的纏綿低喚,粗嘎喘息,勾惹自她身上最原始的反應,但不單單是身體燃起對他的迷戀之火,心底最深的地方,曾經親手澆息的愛火灰燼中,竟也燃起微弱的火星。
她的小手緊握戚拳,想起他曾經常給她的傷害,讓她不敢再輕易敞開心扉接受他。
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她嬌小的身體自開始的柔軟到僵硬,讓他察覺到她的變化。
他從她懷中抬起俊美的臉龐,充滿血絲的眼眸中漫上迷蒙又火熱的激情。
「和真,可不可……」他抓著她的小手,來到自己硬得發痛的陽剛處,因沖擊而更顯深沉的琥珀色雙眸布滿了激情的渴望。
和真咬著唇,無聲搖頭。
「呼!」他難受地猛喘一口氣,他輕咬她,讓她感覺有點痛又不會太痛。
她心一沉,以為他又要強迫她就範,心底蔓延上失望。她僵直著身體,很怕自己會沖動得大聲哭出來。
他火熱的呼吸噴在她脖頸,她卻全身僵硬挺直。
他抬頭看她。一面要忍受身體內如岩漿渴望噴發的火熱煎熬,一面又因為她此時對他明顯的排斥而怒火上揚。
「你放心好了,我還不至于要三番兩次去強迫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他的口氣飽含嘲諷,薄唇彎起譏誚的弧度,
他一代英明君主,天下俱在手中,向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他,現在競栽在了一個小女人的手里,一次又一次讓他踢鐵板、踫釘子,而最最可惡的是,他偏偏就吃她那套,若不是生怕她再次將他推離,他也不至于高囊到今天這個地步!
越想是越氣悶,他霍然坐起身,雙臂環胸,氣哼哼地瞪著跟前的小女人。
這小女人到底是有什麼魔力,可以把他這樣玩弄在股掌之間?後宮三千佳麗投一個能讓他入眼,這段時日,他是吃也想著她,睡也想著她,就連跟臣子議事、批閱奏折的時候也能時不時走神,讓銀海叫上好幾遭才能回魂。
他捏起她小巧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和真被他莫名其妙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瞠著明媚大眼,無辜地目視他。
「漂亮是有,但也沒到國色天香的地步啊!」他啷囔,似乎頗有些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