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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余才正想走進店里,就發現有五個人擋住他的去路。
「你們想干嘛?」如果是來鬧事的那也好,他才有機會「正當」的發泄一下滿腔的悶氣。
「有人拿了錢要我們兄弟來跟你要只胳臂,或者要條腿回去當禮物。」為首的黑牛輕輕揮動著手中的木棍。
「他拿了多少給你們?」安余問道。
「問這麼多做什麼?」小嘍里有人吼道。
「沒什麼。」安余輕輕聳肩,「我只想知道那些錢夠不夠讓你們在醫院里待三天。」
對方氣得回一聲必須消音處理的穢語。
安余點了點對方的人數,「五個,這筆醫療費不少喔。」
「別跟他廢話,上!」黑牛手一揮,其余四個人便朝安余一擁而上,揮動他們手中的木棍。
安余先是幾個閃身,挨了幾下棍棒,隨即搶下其中一人的木棍,開始回擊,他所有的怒火也趁這時候一次爆發,招招式式都又猛又快又狠,沒幾下就打得那幾個小混混往後退。
原本還很擔心的安杰見狀,反而在一旁找了個坐椅,坐在上頭觀賞起戰況來。
「哎呀,可惜沒帶瓜子來啃。」
沒想到他們都小看安余了,這家伙打起架來一點也不輸給最會打架的安烆,下手的力道也不輸給狠絕冷漠的安耀,哇,這麼一比,他和安逸這對雙胞胎反而最「肉腳」,嗚……真是傷人的發現。
不過,就在三個混混已經躺在地上哀號之際,安杰發現那個帶頭的人突然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刀子,來到安余身後,準備用手上的利器攻擊安余。[熱@書X吧#獨%家&制*作]
「該死的!」現下的壞人怎麼一點道德良知都沒有!
安杰心里咒罵著,立即上前去推開安余,奪過安余手中的木棍,直接往黑牛的肩膀擊下。
黑牛忽然受到重擊,手上的刀鋒失去準頭,原本發狠朝安余刺去的利刃,在安杰的手腕上畫出一道血痕,之後刀子才鏘一聲落地。
安余一拳解決掉最後一個人,連忙轉身探看安杰的傷勢,還好是輕傷。
「你瘋了嗎?」最後,安余抓狂地扯緊安杰的領子,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是想找死嗎?誰要你多管閑事?你可不可以別這麼雞婆,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是你,你出來逞什麼英雄?」
「我……」安杰愣住了。
現在是怎麼回事?他救了這家伙耶,還莫名其妙被他吼?
吼完後,安余撿起地上的刀子,架在黑牛的脖子上,「說,他給你們多少?」
「三……三十萬……」听見那樣憤怒的吼聲,黑牛整個人被嚇軟了。
「這麼多人,三十萬夠分嗎?」安余恢復冷靜地開口,「我出五十萬,不需要趙以晨斷手斷腳,只要你們能讓他好好在醫院躺上一個月。」
原來他知道花錢雇他們來的人是趙以晨?「我……」黑牛吞了口口水,「可是……」這樣也道上的規矩不符啊。
「一個人五十萬。」安余的聲音又冷冷地響起。
「啊?」黑牛眼一瞠。一個人五十萬,他們有五個人,那不就是……「總共兩百五十萬?」
「沒錯。」安余點頭,「怎麼樣?」
「好好好!」回答的不是黑牛,而是跟著他的四個小嘍。
「還有這個。」安余將刀子高高一舉,隨即迅速落下,刺進黑牛手臂上肥厚的肉里。
「啊——」頓時傳來驚天動地的哀號,黑牛痛得連眼淚都噴出來了。
「安余!」安杰站在他身後,也受到強烈的震撼,不是因為畫面血腥,而是訝異下手的人竟然是他們安家最不起眼的麼弟。
「這是替我四哥討的。」
說完,不顧黑牛的哀號,安余站起身,從車里拿來一本支票薄。
安杰看了下眼前不算混亂的場面,這和他見過的大場面比起來是不算什麼,不過眼前的安余跟他認識的安余比起來,那真是……嚇死他了!
安余在支票上填好數字,便把支票拿給其中一人。「你們可以先兌現再行動,不過,如果事情沒有辦好,我也會再花點錢請人處理你們。」
「我、我、我們知、知道了!」五個人一起顫抖著道。
「滾吧。」安余一聲令下。
「是,馬上……馬上滾……」像得到特赦一般,四個小嘍立即攙扶著老大黑牛,以比火箭還快的速度消失。
「你……常干這種嗎?」安杰終于忍不住問道︰「看你還挺熟練的。」哇,把他嚇得不輕呢。
「走,我帶你去醫院。」他朝安杰道,隨後打開車門。
「這點小傷,不需要吧?」一提到醫院,安杰馬上很「卒仔」。
見他不動,安余只是望著他,語氣里充滿脅迫之意。「上車。」
不過,無論他的語氣再怎麼嚇人,對安杰而言也無效。
見狀,安余的聲音變得溫和些,帶著笑容道︰「那我幫你打電話給四嫂,要她趕去陪你。」這比威脅安杰更有用。
丙然,沒多久安杰就乖乖上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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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車,安余將車子開上路後,便沉重地開口。
「你不覺得自己太莽撞了嗎?萬一……」想到若真發生什麼無可挽回的意外,安余便心底發麻,「還好只是輕傷,不然我要怎麼跟家里的人交代?」
「這話就矛盾了。」安杰也有話說,「萬一受傷的是你,我又該怎麼跟家里的人交代?」
如果受傷的是他,那就沒有差別了,反正他只是個多余的人,存不存在都無所謂。安余悲哀的這麼想。
「況且,我那時候哪有時間想那麼多?」安杰接著道︰「我總不能讓他們傷了你吧?我可是哥哥耶,保護不了弟弟,我算哪門子哥哥?」他最在意這一點了。
「反正這個弟弟對你們而言也是多余的,何必……」安余不禁月兌口說出心底的話。
「你這是在說哪一國的語言?什麼多余的?左一句多余,右一句多余,你不覺得這些話才多余?何況,誰說你是多余的?安家沒有人多余,就連小辣椒都不是!」小辣椒是安琳養的貓。安杰激動地說著,「其實我們也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從小到大,你從沒讓誰操過心,除了最近,還有剛剛……」
「母親因為我難產過世,爸把我取名為余,和多余的余字同音,因為我,這個家不完整了,不正是代表著這個意思嗎?」安余覺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干脆一次把話說出來。
「你這是哪里听來的?爸跟你說的嗎?」不可能吧?
「你那時候和五哥討論出來的結果不是如此嗎?」所以他才會那麼心痛,那麼難過。
「這才不是我們討論出來的結果!」安杰立即否定,「雖然我們之前是曾這麼想啦,不過,我們覺得老爸絕不會把名字取得這麼沒有意義,所以我們否定了這個想法。」
「沒有意義?」
「當然。」誰這麼白目啊?「雖然我們討論出來的也是這個余字。」
看吧!安余自嘲著搖頭。
「對,是余,不過是剩余的余!」安杰看見他的反應,氣呼呼地說出他和安逸討論的最終結果,「你是媽媽最後留給我們的禮物,對我們而言,是剩余的母愛,對爸爸而言,也是妻子剩余的溫情,所以你的名字提醒我們,要好好的保護這個弟弟,疼愛這個弟弟,他因為媽媽的愛而降臨,帶著僅剩的母愛陪在我們身邊……」他還記得那時和安逸討論到這里時,還感動得想哭呢。
「是剩余的母愛?」安余此時才為自己的名字而感動,「真的是這樣嗎?」
「廢話!」一句臭罵打破了此刻感人的氣氛,「難道你懷疑我和老五的智商?」
哇咧,這種時候老四竟然還跟他計較這個?「也許這只是你和五哥的想法。」
「我問過老二,答案一樣,為了確認,我還興匆匆的跑去問老爸,結果老爸模模我的頭,說︰‘老四挺聰明的呦。’這不是肯定是什麼?」這小子竟然質疑他的話!
「我……」安余此時不知該有何反應,困擾了他這麼多年的事,真實的情況卻是如此,他真的一直是庸人自擾嗎?
「其實你也不能怪我們愛欺負你,愛把你當佣人使喚啊。」安杰以為是因為這樣才給他這種錯覺。「明明是你自己從來不拒絕,不會說不,久而久之,也別怪大家都這麼對你……」
話說到一半,安杰的臀部下方突然傳來手機鈴響,打斷了他的喋喋不休。
咦,瞧他說得多激動,連一直坐著這個硬幫幫的東西都無所覺。
安杰拿起手機,瞧著上頭的來電人名,又是「浣竹」。
「我明明把手機關了。」安余想拿過自己的手機接听。
安杰卻將他的手擋了下來,「開車不能講手機,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我幫你接吧。」隨後,他便按下通話鍵,「喂?」
「安余,對不起,我錯了,你現在在哪里?我們見一面好嗎?」童浣竹打了好多通電話給安余,這次他終于接听了,于是她激動的立即道。
「安余他恐怕不能接電話。」安杰好不容易找到能插話的空檔,「我是他四哥,安杰。」
童浣竹根本不管他是什麼人,只是著急的問︰「他為什麼不能接電話?」
「他剛才被那個趙什麼東西的派來的人毆打……」他可沒說謊,「五個打一個,所以我們現在要趕去醫院。」這也沒說錯。
「趙以晨?」天,趙以晨派人打傷了安余,所以安余受了傷不能接電話,他的四哥正送他去醫院?「安余他在哪里?告訴我,他到底在哪間醫院?」
「對對對,就是趙以晨。」他剛才只听安余說了一遍,印象不是太深刻。「我們現在在……」見安余將車開進醫院大門外的車道,他抬頭看了下醫院的名稱,「聖真醫院。」
哪知童浣竹連謝謝都忘了說,就掛斷電話了。
「她是不是太急了一點?我都還沒跟她說醫院在什麼路上呢!」
「是誰打來了?」安余將車停好後才問道。
「一個女人。」安杰放下手機。「我沒時間問她叫什麼名字,不過來電顯示上秀出‘浣竹’兩個字。」哈哈,裝傻他最拿手了。
隨後,有道刺骨的寒意朝安杰疾射而來。
「瞪……瞪什麼瞪?我……我好心幫你接電話……況且,我也……也沒有胡說什麼……」
嗚……要是以前那個「善解人意」安余不見了的話,那麼他一定會是最想念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