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听說那兒地勢險峻,群山環繞,風景美得不得了。
不過,也听說那里處處危機,不但沿途充滿瘴癘之氣,還有善使蠱毒的苗族人,更有著人稱邪教的天陰宮,這些都讓雲樓充滿好奇。
如果允之大哥知道她心里如此興奮,不知是否會罵她?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呀,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出遠門呢!
雖然一路充滿危險,她也知道此行目的不是來游山玩水的,但是,只要有風允之在身旁她就不怕。他的功夫她見識過,他的狠勁她也瞧過,所以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其實她還滿想看看,風允之和天陰宮的人究竟是誰比較狠毒呢!
「允之大哥,我們都已經走了那麼多天,怎麼還沒到苗疆?」不是她沒耐性,只是她覺得走了那麼多天,應該也要到了吧?
「就快到了,今晚我們好好休息,明日就正式進入苗疆的山區。接下來的路程艱險難行,一路又多瘴癘之氣,小樓你心里可要有準備了。」
「我不怕。」雲樓露出堅強的笑容。只要風允之將事情辦完,她就可以見到爹了,而且這一路走來,沿途的景致新鮮又特別,她好像與他出游一般,所以就算再苦、再困難她都要撐下去。
風允之揉揉她的頭頂,輕松地笑道︰「你不怕自然是最好,要是你出了什麼意外,我還要擔心怎麼跟義父和太師父交代呢。」
雲樓抬眸凝視著風允之那雙帶笑的眸。
自從上回牽過她的手後,他就再也沒有對她做出任何親密的動作了。雖然她知道他那天是別有居心,但也好過他刻意與她保持距離呀。
不過,如今風允之這個有點親密的動作,讓她又不覺心慌了起來,希望他不是又要尋她開心廠。
只是,那張看似無邪的笑容,真令人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呀。
「我說小樓呀,你別在這兒就看我看得失神,雖然允之大哥知道自己長得俊美無比,但你別忘了你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慢慢欣賞,這里是荒郊野外,小樓你可要懂得矜持,允之大哥真怕你把持不住!
「不過還好,今晚允之大哥將借宿友人家中,屆時即使你要將我生吞活剝,允之大哥也任由你,只是現在你得要忍住,千萬別沖動,我擔心這里會有人路過的。」瞧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他就是忍不住想調侃她兩句。
又胡說八道了!雲樓睨著他,臉頰因他的話而一片緋紅。「允之大哥,你……你別亂說,開我玩笑,我……才沒有那樣想呢!」
是啊,他是不該亂說話,不該胡亂開她玩笑的,瞧,那張帶著羞怯、靦腆的醉人表情又再度出現他的眼前,再這樣下去,那個把持不住的人一定是他!
縱然如此,風允之還是笑得開心。
他牽起她的縴縴小手,道︰「小樓,我的好兄弟顧大哥就住在前頭,我帶你去見他吧。」
「允之大哥……」又牽她的手了!雲樓冒著汗,心里擔憂著,不知道他這次又有什麼目的了?
溫熱的手掌彼此貼著,那灼熱貼近的感覺,讓兩人同時都心猿意馬了起來。風允之暗暗一嘆,下次還是別隨心所欲,對她做任何懷有心機之舉,否則傷身的不知是誰呢。
還好,前頭那間小木屋,還有木屋前的人解救了他眼前的窘境,也讓雲樓轉移了注意力。
木屋外頭,一位身形高瘦、穿著灰色僧袍的男子,正在賣力的揮動斧頭劈柴,他雖是一身僧人打扮,但仍蓄著一頭長發。
雲樓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瞧,好似看見什麼新奇的事物一般。
「顧大哥,好久不見了。」風允之拉著雲樓來到僧人面前。即使已站定,他的手依舊沒放開她那細女敕的小手。
「允之賢弟,別來無恙?這位是?」顧安楓望著風允之那張春風得意的笑臉,也打量起他身旁的女子,只是一瞧見那兩只緊緊相扣的手,他的目光瞬間移開,口中還念念有詞。「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顧大哥,這位是我的未婚妻子雲樓。咱們打算來顧大哥你這兒叨擾一晚,也順便介紹我家小樓讓顧大哥你認識、認識。」
風允之向顧安楓介紹著,說完後,他立即貼近雲樓那已紅透的耳朵。
「哎呀,小樓,你別忘了自己是我的未婚妻,你這麼光明正大的盯著一個大男人瞧,臉紅就罷了,我不計較,但你還當著我的面看傻了,這就不應該了喔。」
什麼看傻了,她會一直盯著顧安楓是因為好奇,而臉紅是因為他那不安分的手,關顧安楓什麼事?雲樓瞪著風允之,用力想掙月兌他的手,誰知他在放開她的同時,即刻攬上她的腰。
可惡……他絕對是故意的!
雲樓繼續死命地瞪著風允之,壓根忘了身邊還有其它人。
「雲姑娘,小僧有禮了。」顧安楓見她臉頰酡紅,也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只是有禮地向她一揖。
「顧、顧大哥……雲樓有禮了。」雲樓掙月兌下開風允之放在她腰上的手,只好認命,羞得無法說出更多話語。
風允之一手攬著她的腰,一雙細長的眼露出詭異的光芒。嘿嘿,他心里的重重疑惑,今日是否能一一解開?
他輕瞥兩人一眼,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嬉笑道︰「顧大哥,我家小樓與你可是有極深的淵源,顧大哥就別再低頭看地面了,看看我家小樓美麗的臉,有沒有很面善的感覺?」
淵源?
听到這句話,顧安楓與雲樓兩人同時抬起頭,望向那笑得不懷好意的風允之。
「小僧不明白允之賢弟的意思。」顧安楓心里滿是不解。他與雲樓素不相識,不知風允之何出些言?
風允之看了雲樓一眼,繼續笑著說︰「顧大哥,你尚未出家,何必以僧人自居?小弟今日特帶小樓來,就是要讓顧大哥你從此不再受良心的譴責。」
「允之賢弟,你就別再賣關子了。」顧安楓微蹙起眉,臉上的表情正經無比。
雲樓也是定定地望著風允之。她永遠都猜不著他心中所想,只能耐心地等待他開口。
「顧大哥,小樓就是當年雲縣令的獨生女。」風允之的薄唇緩慢地吐出雲樓的身分,雙眸則是緊盯著顧安楓。
彼安楓聞言,雙膝瞬間跪了下去,臉上有著懊悔、是慚愧的神情,凝望著正不明所以的雲樓。
眼見顧安楓忽然跪下,風允之嘴邊卻依舊噙著淡淡的淺笑,直至瞥見雲樓那不安的表情,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唉,顧大哥,你別跪了。小樓說過,她一生不被仇恨所困,雖然顧大哥你稱得上是害她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但你別忘了自己也是那可憐的受害者之一呀!小弟相信小樓一定不會與顧大哥你計較的。小樓,你說是吧?」
雲樓完全不知發生何事,因為風允之那含糊不清的話語而呆愣,見顧安楓還是一臉懺悔的表情,跪在她面前,她心中既彷徨又無奈,可是那可惡的風允之竟還是一臉笑容,好似一切皆與他無關似的。
「允之大哥,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小樓,你听好了。」風允之抽出腰上的配劍遞給她,淡然地道;「跪在你眼前的,就是當年在平樂縣擊鼓鳴冤的少年,若非他,你娘、舅舅、外祖父母等人,以及平樂縣無辜的主簿、衙役等共七十余口,也不會這麼不明不白的枉死在那場江湖恩怨之下。小樓,你別怕,若是你心中有恨,就使盡全力往顧大哥的胸口刺下去吧。」他語氣平和,好似敘述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什麼……」聞言,雲樓全身戰栗,臉色更是瞬間慘白。她不明白風允之為何待地帶她來此,為的就是燃起她心中的仇恨嗎?
她顫抖著雙手,緩緩將長劍舉起,指向顧安楓。
她內心激蕩無比,腦海里只剩爹當日布滿血痕的臉龐,還有娘一身是血,緊閉雙眼的模樣。
知道自己成功的動搖了她的意志,風允之臉上笑意更深。
雲樓自小被太師父教養得無欲無求,一生都隨著他人安排而過,雖然這樣的女子世間比比皆是,然而,他就是希望她能擁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喜怒哀樂,還有自己的愛恨情仇。
現在的她,真能如她自己所說的,一生不被仇恨羈絆嗎?若真是那樣,他當然樂觀其成,但世間真有人能完全拋下仇恨嗎?他拭目以待。
接著,風允之偏過頭,無辜地望著結拜兄弟顧安楓。顧大哥的情況實在是比雲樓還要嚴重許多,他若能一棒打醒兩個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顧大哥,你可別怨我,小弟看你一生活在悔恨之中也是痛苦,如今,苦主就在你的眼前,你也說過,自己願為這件事而死,毫無怨尤,既然如此,你就乞求小樓原諒你吧,不過,小弟丑話說在前頭,小樓雖然尚未過門,但她若堅持殺你泄恨,我可是不會阻攔的。」
「允之賢弟,你放心,小僧絕不怪你,若今日能為小僧當年所促成之錯作個了結,小僧心中更是感激不盡。」阿彌陀佛,如果他能為自己造成的憾事付出代價,他確實是死而無怨。
彼安楓一副從容就義的樣子,讓風允之更覺好笑,看來顧大哥的心病情比他想象中還要重呀!若要救他,他恐怕沒這個能耐喲!不過小樓也許做得到,他干脆在一旁靜觀其變。
「雲姑娘,你動手吧!當年若不是因為小僧,雲姑娘也不會因此家破人亡,所有的過錯都是因為小僧而起,所以雲姑娘,你就給小僧一個痛快吧!阿彌陀佛!」
「我……」
雲樓呆望著眼前帶發修行的僧人顧安楓,分不出此刻自己心中究竟是何滋味。她還有爹、太師父,如今又有了允之大哥,而眼前的人,才是那樁血案真正的受害者,與風允之背負同樣的血海深仇。
當年究竟發生何事,她並不清楚,但是她明白,當時的縣令不管是什麼人,都會遭受那場無情的風波,她又怎能怪顧安楓呢?
雲樓將手中的長劍遞還風允之,神色已不再黯然。
她語氣輕柔地道︰「顧大哥,雲樓豈能怪你?這些年來,你活在自責中,想必日子也不好過。我相信就算是爹他老人家,也不會怪你的。如果當時我是你,在那種舉目無親的悲慘情況之下,也會將一切寄望于官府的。何況官府不就是該為百姓平反冤屈、追查凶案嗎?所以顧大哥,你快起來吧。」
「雲姑娘,小僧……」
阿彌陀佛!雖然雲樓這麼說,顧安楓還是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當初他若也和風允之一樣練功報仇,沒去擊鼓鳴冤的話,雲縣令一家也不會無端被卷入那樁血案。說來說去,他永遠是造成雲縣令一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風允之瞥向雲樓。嗯,他的小樓果真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不被仇恨羈絆呢。
她的神情已恢復鎮定,只是還有些蒼白,唉,那模樣看來還真是惹人心疼哪。看來她這次情緒波動不大,但顧安楓並非殺她全家真正的凶手,她能無動于衷,也是在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風允之俯身,扶起跪在地上的顧安楓。
「是啊,顧大哥,你先起來吧。小弟也認同小樓的說法,那件事並非顧大哥的錯,再說,你我兄弟相稱,小樓又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將來也是得喊您一聲大伯的,若你執意要為此事付出代價,不是存心陷我倆于不義嗎?」
「阿彌陀佛!允之賢弟,小僧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依然有愧于雲姑娘。」他只想洗淨自己一身的罪孽。
「顧大哥,你都已經念佛念了那麼多年,若是心中什麼都放不下,你又如何成佛?」
「所以我一直不敢剃度啊!」顧安楓誠實以對。
「剃度?」風允之搖頭苦笑道︰「顧大哥,你未剃度是別有原因吧?」
「阿彌陀佛!我……」顧安楓低下頭,不願正視風允之的問題。
風允之見顧安楓靦腆的低著頭,而此時雲樓也是面露疲憊之色,于是適時轉開話題,免得他再尷尬。
「抱歉,顧大哥,我們已趕了一天的路,小樓的身子恐怕不堪跋涉,我想先帶她進去休息,待會兒再與顧大哥敘舊了。」
「嗯,允之賢弟,你帶雲姑娘到後頭那間房里歇息吧。」
「這是當然,小樓是我的未婚妻,總不該將她帶至你房里休息吧?」見他靦腆的表情,他還是忍不住與他開玩笑。
「允之大哥,你……」雲樓見顧安楓的臉紅成一片,心中雖然覺得好笑,卻也替他叫屈,原來風允之身邊的人都是被他這樣捉弄。
「允之賢弟,你別開小僧玩笑了,快帶雲姑娘進去休息吧,阿彌陀佛!」
彼安楓紅著臉,繼續拿起大斧專心地劈柴,不再搭理風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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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雲樓休息之際,風允之獨自一人在山野間漫步。
「真是難得自在的好時光啊!」風允之嘆道。
雖然雲樓在他身邊也不多話,對他更是言听計從,只是,就是少了那麼點
此刻天色漸暗,他不禁感嘆,他自由的時光也就只有這麼一丁點兒呀!
這樣就算了,他認命,可是偏偏有人不知輕重地挑在這個時候打擾他,連腳步都不曉得該放輕點。
唉,他該不該將她一拳打暈呢?
「是允之嗎?」一聲中氣十足的呼喚響起,讓想回避的風允之不得不轉過身來。
「啊,原來是穆姐姐,允之正想去找你聊天呢!」他展開笑顏,完全看不出轉身前的不耐煩。
「喔?真的嗎?我剛剛看你似乎有意閃躲,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穆璇蓁直言道。她向來有話就說,從下拐彎抹角。
「穆姐姐,剛才允之正想起爹娘,掉了幾滴淚,所以下想讓人見到那張哭喪的臭臉,穆姐姐你可別介意啊!哎呀,穆姐姐,允之見你春風滿面,該不會是好事近了吧?」
穆璇蓁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才怪,他那張笑臉一點都不像是曾經哭過的樣子。她啐了一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好事近了!」風允之那張嘴向來不正經,她哪兒春風滿面了?
「對了,穆姐姐,我上次給你的那包‘神醉情迷’不知效果如何?」他突然轉開話題,有如翻書一樣快速。
「你想知道?」
穆璇蓁斜睨著他,見他一臉無辜猛點頭的模樣,她真想送他一拳。
「喏!」她自懷里掏出一包藥,往風允之身上用力砸去。「你想知道,自個兒去試吧!這種東西,你教我怎麼敢用?」雖然她年紀不小,但這小子居然教她下藥,這樣的事她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哎呀,穆姐姐,這你就不懂了,如果今日你的對象是其它人,允之怎會教你這種方法,偏偏你那心上人,是個連‘木頭’都不足以形容的人哪,你若不下點重藥,怎麼讓他束手就擒?」
「我……我不管,反正我穆璇蓁就是不會用這種爛方法。」開玩笑,她可還要名節的!
「穆姐姐你別凶、別凶,女人啊,還是溫柔點得好。允之最近有感而發,想到了一個好方法,相信對穆姐姐你一定有用的。」
風允之看著穆璇蓁那帶著英氣的俏臉,不禁暗暗搖頭。雖然他很想幫她,但她那大剌剌的性子,也不知何時才能和她的心上人開花結果?
「喔?有什麼好方法,還不快說來听听?你們兩兄弟,一個說話吞吞吐吐,一個說話拐彎抹角,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會想結拜為兄弟?不過我話可先說在前頭,那種下藥、灌酒之類的事,我可是做不來的!」
「穆姐姐,就說要溫柔、溫柔呀!」風允之故意吊她胃口。見她這直爽的性子,他真想知道那招好玩的計策能否能奏效啊,哎!只可惜他沒法子親眼目睹那幕慘狀。
「你還不說!」穆璇蓁握起拳頭,作勢要打他。
「好好好,我說、我說!穆姐姐,你看到前頭那棵大樹了嗎?」
廢話,她又不是瞎子!穆璇蓁怒目瞪著他。
「哎呀呀,穆姐姐你別瞪、別瞪,我這就說哩!這里啊,是顧大哥每日打水必經之路,穆姐姐你先躲在樹上,待顧大哥經過時再從樹上跳下,當然要假裝是不小心摔下來的,這個時候,顧大哥一定會英雄救美,上前將你抱在懷里,從此之後,顧大哥不就在你掌握之中了?」
這是什麼爛法子?穆璇蓁不屑地瞟了風允之一眼。「有這麼容易嗎?」
「呵,當然沒這麼容易。穆姐姐別忘了要害羞點,就算用掐的,也要讓臉頰紅通通的,最好將臉埋進顧大哥懷中,順便將衣襟拉開些,最好連腰帶也松了,依顧大哥的性子,豈會不把你娶回家?穆姐姐你先在心中想象那情形,多揣摩個幾回,相信到時顧大哥絕對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真的有用嗎?穆璇蓁疑惑地瞪著風允之。
這個大色胚,教她這什麼方法?有機會她再試試好了,希望那個傻愣子不會讓她摔斷腿、摔斷手。
「穆姐姐,我說這方法行得通吧?」風允之對她擠眉弄眼,笑得開懷。
「誰說行得通?」穆璇蓁瞪著他,「要我寬衣解帶,你說我還要不要做人?再說那個大傻瓜,如果呆呆站那兒看著我從樹上摔下,那我……」說著話時,她驀然發現不遠處有道縴細的女子身影。「咦,你是誰?」
風允之聞言也回過頭去,開懷的笑顏也瞬間止住。
「呃,小樓,你不是在休息?何時來的?」
喔,終于被發現了呀。雲樓緩步來到兩人面前,「我來了一會兒。」
她實話實說,自己站在這兒已經好半晌,只是他們兩人聊得起勁,竟然沒人發現她。其實她也很想出聲暗示一下,但他們所說的事,她完全無法插上嘴,干脆安靜地听他們聊好了。
哎呀,剛才他們倆的對話不全都讓她听見了?好尷尬!穆璇蓁雙頰嫣紅,不好意思地開口︰「呃,你是允之的朋友呀?」
「你是穆姑娘吧?方才顧大哥說,允之大哥應該是跟穆姑娘在一起。我是允之大哥的義妹,你也叫我小樓吧。」
風允之有時待她很好,有時又客套得好似陌生人一般,未婚妻這個字眼,她實在說不出口。
義妹?這個風允之,義兄、義弟一大堆,加上她穆璇蓁這個義姐,現在又多了個義妹,還真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呀!
「那小樓也是我妹妹了。這小子雖然喚我一聲姐姐,但你可別覺得我年紀很大,我只比這小子虛長兩個月而已。」所以他就硬要認她作姐姐!
「穆姐姐,小樓她啊,怕羞不敢說,其實她是我的新婚妻子。」風允之眯眼瞪著雲樓。她竟然說自己是他義妹,雖然她並沒有說錯,但她沒說出自己是他未婚妻,他就是很不高興。
「咦,你這小子何時成親了?」穆璇蓁訝異地問。
「穆姑……穆姐姐,我們尚未成親。」雲樓面露赧色,委婉的向穆璇蓁解釋。
「我們的確還未正式成親,但是和真正的新婚夫婦可也沒什麼不同哩。」風允之將雲樓攬進懷中,存心讓人誤會他倆的關系。
「那太好了!我今天剛好逮了只野兔,等會兒大伙一塊到我那兒用膳。」穆璇蓁看見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心里著實高興,立即展現出大姐豪爽的氣度。
「那小弟就等待穆姐姐這頓豐盛的晚膳了。」風允之深深頷首,雙手依舊禁錮著懷里的佳人。
穆璇蓁瞥見雲樓臉上害羞靦腆的模樣,笑得更加開心。「那我就不打擾你們談情說愛啦,一個時辰後就開飯了,別遲了喲!」
待穆璇蓁離開,雲樓不悅地抬頭瞪向風允之。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他每回靠近她都不懷好意,偏偏老讓她的心頭有如小鹿亂撞。
「怎麼,不喜歡我抱你?」呵,她愈躲,他就愈想欺負她。突然,風允之將她身子轉過來,將她整個人摟入懷中。
「你……你要……做什麼?」她驚得完全不知所措。
「你認為我想做什麼?」風允之貼著她的耳垂,輕聲的說。
「我不知道。允之大哥,你別再逗我玩了……」發覺他熱呼呼的氣息吐在耳邊,雲樓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毛好像都豎了起來,渾身直發顫。
「我怎麼逗你玩了?」風允之故意撫模她的臉頰,看著她輕顫的樣子,笑道︰「穆姐姐她個性直率,連女孩兒的嬌羞、靦腆她都不懂,我將你摟入懷中,讓她見識一下女孩兒害羞的模樣,你說,允之大哥這麼做有錯嗎?」
強詞奪理!他分明是想乘機調戲她吧?
「那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穆姐姐都走了好一會兒丫。」
「小樓,你告訴允之大哥,怎麼不好好待在房里休息?」他假裝沒听到她的抗議,依舊緊緊摟著她,听著她紊亂的心跳。
「我睡不著,出來吹吹風。」除了剛見面時隱瞞自己的姓名,她對他從來沒一句謊言。
「出來吹風?嗯,可別讓自己著涼了。」
「我知道。允之大哥,你可以放開我了嗎?」她試著掙月兌他的懷抱,可是他卻不為所動。
「哎呀,我的親親小娘子,你讓為夫抱一下可是天經地義的呀!」他就是不放開,原來女人的身體抱起來是這樣的舒服啊。
「可、可是,我、我們還沒成親,這樣有違禮法的。」天啊!她好想順利喘口氣。
「誰說有違禮法,這兒只有我們兩人,我們做了什麼誰管啊?難不成你還要昭告天下,說我們在這里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風允之說得曖昧,存心讓她臉更紅。
「你、你別亂說,我們哪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允之大哥,你快放開我啦!」她又一次死命掙扎,只是她力道微弱,才一會兒就累得動不了了。
「別再掙扎了,允之大哥再抱一會兒就好。」
風允之用力將她摟緊,不讓她亂動。見她呼吸愈來愈紊亂,臉色也更加嫣紅,他就好興奮。唉,他也只能忍耐了,只是,真正難過得要死的人恐怕是他呀!
「你……」算了,她認命了!雲樓不再作無謂的掙扎,反正他玩夠了,自然會放開她。
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他究竟想做什麼,她的臉深深埋在他懷里,就好像他剛剛和穆姐姐的對話里說的那樣。
啊,那麼……
「允之大哥,那日在白陵山上,我的腰帶是否松了?」她勉強問出心里的疙瘩,羞得滿臉通紅,還好他現在見不到她的表情。
听到她忽然這麼問,知道她想著什麼,風允之笑了起來,薄唇再次貼近她耳邊,故意曖昧地道︰「小樓,那天我忽忙替你系上,所以系得不太好,你真的沒發現嗎?」
什麼?那時她的腰帶真的松了?
可是,她她她……還真的沒發現呢!
頓時,雲樓的心跳好像止住,連呼吸也忘了。
風允之認真注視著她身上的變化,她的唇色已漸漸變深,周身也泛起異樣的青紫光芒,現在她這模樣,好像會噬人心魂的魔物一般。
雖然他還不明白原因何在,但他可以確定一件事,她會這樣,與她的情緒波動有很大的關系,難怪太師父要將她教養成一個听話、乖巧、沒有的人。
不過,他還不確定這與他中毒是否有關,也許過了半刻鐘後,他便會知道結果,只是,他只好放棄那頓豐盛的兔肉晚膳了。
「允之大哥,你怎麼了?」
他好不容易願意將她放開,讓她終于可以大口的喘氣了,只是他不知怎地,竟然一臉郁郁寡歡。
「沒事。」他只是心疼那頓兔肉晚膳。「哎呀,小樓,允之大哥好像受了些風寒,咱們就別去穆姐姐那兒,先回顧大哥那兒休息吧。」
原來他是身體不適呀。雲樓體貼的點著頭,隨著他的腳步,回到顧安楓位于半山腰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