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傻在那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時,一道冷淡的聲音就從兩人背後響起。
「花痴,你回來啦?」那聲音涼涼冷冷,出自一個穿著軍裝外套,看起來帥氣得不得了的女生身上。
「喔,你也回來啦?」雖然被叫成花痴,女子倒是一點也不以為意,只是聳聳肩,瞥了軍裝女子一眼,就推開門板,沖進了宣敘德的房間。「德哥!我回來了!」
必宴秋還抱著衣服,楞在原地,怎麼也反應不過來時,軍裝女子幾個跨步走近了關宴秋。
「你是小秋吧?」她問。
「呃,你好。」軍裝女子的問話太有威嚴,關宴秋想也沒想就點頭承認了。
「我是賈姬,剛剛那個闖進德哥房間的花痴是茱蒂,」賈姬頓了頓,又說。「听說你廚藝很好,我剛回來,午餐就麻煩你處理了,今天大家都會在家里吃飯。」
帥氣的賈姬越過關宴秋,拋給了她一個帥得不得了的笑容,跟著走進了宣敘德的房間。
必宴秋還來不及反應,一回頭,就只看見被賈姬關上的門板,砰地一聲,好像也把她跟昨晚共枕而眠的男人隔離成兩個不同的世界一樣。
她傻傻地瞪著門板,想起宣敘德還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抽煙,那兩個長得個有特色的美女居然就這樣毫無顧忌地闖了進去,她的心中突然泛起一陣酸意。
她不禁想知道,她們跟他到底有什麼關系呢?
可是,她真的有資格去問嗎?她小手揚在半空中,原本有股沖動想要敲門進去,可是最後卻又退卻了。
算了,反正他已經退燒了,她也不用再跟前跟後的照顧他了!
包別說,還有兩個各具姿色的女人陪著他呢!
一咬牙,關宴秋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一轉身就跑回二樓的房間了。
「德哥!」茱蒂一闖進房間,想也沒想就要撲上床。
「茱蒂。」宣敘德揚眉,捻熄了手中的煙,勾起了一抹笑。
他的下半身還埋在棉被下頭,光果的胸膛雖然纏滿繃帶,卻一點也不損他的男子氣概,一樣帥到不行。
也讓一向樂于親近宣敘德的茱蒂笑咧了一張嘴,只差沒想撲上去「餓虎撲羊」。
真好!德哥今天好性感啊……
「花痴,你口水流出來了。」殿後的賈姬一關上房門,就看到茱蒂一臉垂涎的樣子,不耐煩地皺起眉。
「你少亂說!」茱蒂一坐上了床鋪,還不忘回頭反駁。
臭賈姬,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們兩個都回來啦?」宣敘德悠哉地靠著床頭,渾然未覺自己暴露出大半胸膛,就算裹著一堆紗布,那性感的姿態還是讓人垂涎得不得了。
同時也昭示著幾個人之間那種不以言傳的熟稔默契。
「是啊!」賈姬悠哉踱到床邊,拖來了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傷口還好嗎?」
「還好,死不了。」他勾唇一笑,雖然看見衣衫不整的茱蒂爬上床,也沒有什麼特別反應,就像是已經習慣了茱蒂熱情奔放的反應一樣。
「那這次的任務……到底算成功了還是算失敗了?」眼睜睜看著茱蒂爬到宣敘德旁邊窩著,賈姬不耐地翻了翻白眼,卻沒忘記要問最關鍵的問題。
「可以說是成功,也可以說是失敗。」宣敘德一笑,大手拍拍茱蒂的頭,像是安撫,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夏儂醒了嗎?」
「好像醒了,剛我上來前,有看到她在喬絲的工作室里。」茱蒂聲音嬌甜得幾乎可以酥化人骨,同時也在宣敘德的拍撫中,幸福的眯起眼。
乍看之下,還真像只超大尺寸的貓咪,正在享受主人的寵愛似地。
「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你們別去鬧夏儂,讓她好好休息一下。」
「那任務?」天性謹慎許多的賈姬追問。
「沒關系,老板那邊我會去處理。」宣敘德斂眸,悠哉地又點燃一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他有預感,夏儂跟那個島主的事情,沒有這麼輕易就可以解決。
那個男人,恐怕沒有這麼輕易放過夏儂,只是接下來,對方會怎麼做呢?
這就很值得玩味了——
宣敘德暗自沉吟,同時下了指令。「等一下還是請夏儂上來一趟,然後……」
幾個人關在房間里,在夏儂加入後,又討論了一個多小時。
直到關宴秋準備好午餐,走上樓,好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敲門,門一打開,看到的就是一群女人圍著宣敘德的模樣。
宣敘德還是靠坐在床頭,棉被一樣蓋著腰部以下,看起來跟她稍早離開房間時沒有兩樣。
那幾個女子分別圍繞著他,賈姬坐在椅子上,昨晚曾經見過的夏儂就坐在床邊,而稍早她不小心撞上的茱蒂則衣衫不整地依偎在宣敘德身邊,就躺在昨晚她曾經躺過的位子上。
四個人看到她走進房間,全都回過頭來看她,也讓關宴秋窒了窒,差點說不出話來。
「呃,午飯好了。」他們幾個人之間親密得彷佛沒有人可以破壞的那種氣氛,不知道為什麼讓關宴秋整個心都泛酸。
她眨眨眼,試圖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聲音卻有一點點顫抖,泄漏了她想要掩藏的秘密。
「好。」賈姬利落起身,像是想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一樣,對夏儂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跟茱蒂起身。「我們下去吃飯吧!」
「好吧!德哥待會見哦!」茱蒂噘了噘唇,不改她性感尤物的本性,傾身親了宣敘德一口,這才扭扭擺擺地爬下床,汲著造型可愛的毛毛拖鞋,跟著賈姬走出房間。
路過關宴秋時,茱蒂還有意無意地以目光掃了一眼關宴秋。
那一眼,讓關宴秋的情緒從心痛轉成惱怒,她垂下眼眸,倔強地站得挺直,驕傲一如女王。
「你不下樓吃飯嗎?」雖然宣敘德的臉上並沒有口紅印,但是剛才茱蒂那看似自然的一吻,卻讓關宴秋氣得只差沒雙眼噴火。
她試圖用最冷淡的聲音說話,卻隱藏不了聲音中的那股扭曲的怒氣。
「你生氣嗎?」宣敘德漫不經心地以長指刮了刮臉頰,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但看在關宴秋眼里,卻彷佛是炫耀一樣。
那笑容,彷佛是炫耀著他的女人緣好得不得了,像是炫耀著這棟佔地頗廣的別墅,幾乎是他的「後宮」,有著成群長相各具姿色,明艷動人的女人供他選擇一樣。
「我又何必跟你生氣?」她嘴兒抿成一直線,仍是倔強得不願表現出自己的在意與心情。「你到底要不要下樓去吃午餐?」
她怎麼可能比得上那群美艷的女子,不管是長相或身材,甚至是背景,可能都是天差地別,她太平凡,而他卻太不凡了!
「我傷口很痛,你不來幫我穿一下褲子嗎?」他一臉無辜,口氣卻十足無賴。
「你去吃大便啦!」想起他居然什麼也沒穿,只蓋著一件薄薄的棉被,跟一群女人關在房間里長達一個多小時,怒氣就沖昏了頭,關宴秋又氣又惱,怒得口不擇言。
「嘶!」誰知道宣敘德卻突然按住受傷的右肩,倒抽了一口氣。嚇得關宴秋也顧不得維持自己的面子,急忙撲了過去。
「你傷口又痛了嗎?」她緊張得要命,小手搭上他的肩,卻完全不敢使力,「要不要我去叫喬依來?」
「原來你還是關心我的嘛……」他不懷好意地拉長音,同時暗喜于她的接近。
「去死啦!原來你是裝的!」她好氣,卻轉瞬間委屈得差點掉下眼淚。「這樣開我玩笑你很開心嗎?」
她情緒轉得太快,也讓習于面對她倔強逞強的一面的宣敘德有些措手不及,只見他不自覺伸手拉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中。
「抱歉,讓你擔心了。」他向來不跟人道歉的,一時之間也只能笨拙地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我才沒有擔心你!」她埋在他寬厚的胸膛里,淚水隨著委屈涌上,她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才不會擔心你,你算什麼東西……」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聲音都糊成一團,卻還是喃喃抱怨著。
「抱歉……」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用這種口氣哄她,但她的淚水卻彷佛是螫疼了他的心一樣,讓他心疼得不得了。
她靠在他懷中,哭得哀哀切切,他則抱著她,就像抱著小孩一樣,輕言安撫。
兩個人都沒有發現,這一切,全落到躲在門邊的幾雙眼楮里面,幾個女人們紛紛勾起笑容,放輕了腳步走下了樓。
只有殿後的茱蒂,用一種若有所思地表情又看了房內相擁的兩人一眼,露出了一抹詭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