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
見他臉色陰晴不定,錢順順小心翼翼的呼叫著躺在雪白床上的果男。
平時兩人若一起洗鴛鴦浴,他總會抱著她一起出浴,可今天他的心情似乎十分惡劣,居然沒等她就逕自出了浴室。
「還癢嗎?」惱歸惱,她的一切依舊是他最關心的。
「好多了。」一听見他關心的慰問,她立刻像只貓似的撲到他的身邊窩著,享受被他的氣息團團包圍住的感覺。
「下回若不舒服,記得早點講。」要不是他剛剛一時心軟,拗不過她的懇求,她豈不是要難受更久?一想到這兒,虞舷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她是他的寶貝,可不能有絲亳的損傷!
「人家……」想抗議,卻又被他再次截斷了話。
「不要讓我任意把你話打斷。」他愛憐的以拇指撫上她的唇告誡著。
「我不介意。」她淘氣的咬他一口。
「我介意。」拉起她,讓她直視他的眼。「不論你有任何的不舒服,我都要在最短的時間內知道。」
他舍不得她受苦;也不要她受苦。
「霸道。」她嘴里嘟噥著,心里卻甜膩膩的。
「只為你一人。」
「你對我真好。」她撒嬌著更加偎進他的懷里。
「還不夠好。」他知道她沒安全感,而且是越來越嚴重,所以每每會在寂靜的夜里醒來,撫模他的臉、親吻他的頰。
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對她更好,為她驅走一切的不安。
「夠好了,我已心滿意足。」
「我希望你能貪心點。」發現她的發還濕著,他忙下床取了條大浴巾為她擦拭,以免她偏頭痛的老毛病又泛了。
「你小心這樣會寵壞我,到時你可要負責養我一輩子。」她眨眨晶亮的眸,企圖迷惑他的心魂,拐騙他承諾。
「好,一旦寵壞了你,我就負責養你一輩子。」他求之不得的允諾著。
「那你等著養我一輩子吧!」她舌忝吻著他的喉結,當它是一顆誘人的糖。
「你這是在誘惑我嗎?」他滿是的眸變得迷蒙。
「你說呢?」
他翻身覆住她,企圖以行動取代口頭回答。
「等等。」雙手撐住他的肩膀,制止他更進一步。
揚揚眉,他發出無語的詢問。
「你敷衍我。」她嘟起嘴指控。
「唉……」他無奈的嘆口氣。「親愛的,我發現你很沒情調耶!」
天啊!在這種一觸即發的氣氛下,任聖人也沒心思多說廢話吧!包何況他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你才是笨蛋呢!」紅唇瞬間噘得更高。
「是,我笨,還笨極了,否則怎麼會耗了這麼多年,卻還是無法拐你進教堂。」他的眼神瞬間變得比她更哀怨。
「我……」聞言,她眼神瞟啊瞟的,有些理虧的咬起唇,表情顯得好不無辜。「我答應了啊!是你……是你不願意的……」垂著頭,她絞扭著手指。
「我不要你委屈,我要你心甘情願。」以指輕抬起她的下頷,他深情款款的望人她的眼。
「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委屈?怎知我不是心甘情願?」說到最後,她的語氣越來越激動。
「告訴我,如果有了孩子,你想幫孩子取什麼名字?」她目光飄忽,心虛的不敢對上他的眼。
「等有了孩子再說。」拉開她的手,他吻上她的頸、現在他只想吃了她,無暇去想尚未發生的事。
「有了啊!」頭一偏,她極細微的輕吐話語。
「有什麼?」專心色誘她的他敷衍地問著。
「就有了咩!」
他全心的憐愛,讓她禁不住想與他分享新生命的喜悅,是以一雙小手捉住他的大掌把玩,然後不著痕跡的將它輕輕攤平在自己的月復部上。
「好,有了就有了。」依舊敷衍著。
「有什麼?」這回換她不依的反問道。
「有……」頹然停下不安分的大掌,他無奈的望著她。「你沒說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她的言下之思是……
心甘情願要嫁給他嗎?虞舷滿是驚疑的望著眼前的俏人兒。
「看什麼看?天天看,還看不厭啊?」她嬌嗔的瞟他一眼。
「看不厭,我的老婆這麼漂亮,自然一輩子都看不厭。」他心花朵朵開的摟著她的縴腰親吻著。
「誰是你老婆啊?」她欲推還迎的反咬他一口,不滿意他的偷工減料。
沒有求婚、沒有鮮花、沒有戒指,她頓覺自己是最可憐的新娘。
「除了你,還能有誰?」
「任何幫你懷孩子的女人。」
「除了你,誰也不會懷有我的孩子,」他輕哄著她。「這輩子,我只要你。」
「下輩子就不要啦?!」她不滿意的睨著他。
「要,當然要,無論這輩子,還是下輩子,我生生世世都只要你。」他眼眸如鉤的緊勾著她的魂。
「才不要呢!那人家多委屈啊!」
「委屈?」他眼一瞪,差點想伸手掐死她。
「對啊!被你纏住,那我永永遠遠都不會有鮮花、不會有求婚戒指了。」無視他的怒瞪,她委屈至極的暗示著。
「嫁給我,你要多少花、多少戒指都不是問題。」「順序顛倒了吧!」
「意思是有鮮花、有戒指,你就願意嫁了?」他逕自將她的抗議轉化為對他有利的說法。
「不?」
「人家沒求婚,我就自己點頭,那不是顯得我很沒身價嗎?」哀怨的瞅著他明示著。
「我沒求婚!?」他有些捉狂的低咆。
懊死的!他前面說了那麼一大堆話,不是求婚,是什麼?難不成她當他在唱歌呀?
「你好凶喔!」她清楚自己現在的行為跟無理取鬧沒什麼兩樣,但她就是忍不住要鬧他,需索更多的憐愛。
哀著肚子,她不禁猜想,一定是肚子里的寶寶也需要他的愛,所以他同往常一樣的憐愛才會滿足不了現在的她。
「我凶?!」他的聲音忍不住包大了些。
「對啊!你……啊……」
隨著她的尖叫出聲,她整個人已經被架上他的肩。
「閉嘴。」他示警的輕拍她的臀一下。
「你要去哪兒啦?」在他跨出房門時,她終于再也忍下住的問道。
「不是我,是我們。」他不高興的再次拍了她的臀一下。
「好嘛!我們就我們,那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呀?」盡避心里已經有了底,她依舊佯裝不解的探問著。可憐的男人,他八成是被她激瘋了。
「教堂。」
「哦!」果然……呵呵呵呵呵,錢順順竊喜的揚起唇龜。「舷……」忍住打從心底不斷冒出的狂喜泡泡,她柔聲的喚著他的名。
「閉嘴。」以為她又想刁難他,他沒好氣的打斷她,並加快腳步的往大門走去。
「可是……」
「閉嘴。」他警告的再次拍了她的臀一下,同時甩上大門,往停車場疾行。
「閉嘴就閉嘴。」她悻幸然的閉起嘴。
可當車子飆出車庫十分鐘後,她仍是忍不住地嘀咕著。「哼!要不是擔心你著涼,人家才……」突然的緊急煞車,再次讓錢順順住了嘴。
「該死的!」這才發現自己「衣著不整」的虞舷連忙倒車,飆回家里。
唉……可惜……沒得看了!
錢順順沒什麼誠意的替那些不小心瞥到他上半身,而有些昏頭的將車子開得歪歪斜斜、足以媲美蛇行的女性駕駛嘆息。
婚,最後還是結了。
只是新婚之夜,沒了。
「親愛的……」錢順順撒嬌的伸長雙臂,索討虞舷的摟抱。
「睡覺。」他拉下她的手,溫柔卻堅定的將之塞人被子中。
「人家不想睡。」她撒嬌著。
「你不要,寶寶要。」他舍不得她吐到不能再吐,所以不希望小寶寶繼續醒著折騰她。
她的身體變化,他比誰都清楚,但是她不說,他也只好裝做不知道,等著看她什麼時候才打算給他一個驚喜。
丙然,她就選在今天幫他戴婚戒時,給了他一個畢生難忘的大驚喜——吐了他一身!
要不是早知道她懷了身孕,他鐵定會以為她是在跟他抗議自己強將她扛進教堂完婚。
也就在那時候,眼見紙包不住火了,她才囁嚆的坦承自己懷了身孕;心疼她的他見她已經被小寶寶折磨得夠慘了,也就不忍再跟她計較什麼,任她磨著他撒嬌。
「就知道有了寶寶,你就不疼我了。」她噘起嘴,好不委屈的模樣。
「不疼你,早把你架起來痛打一頓了。」吻了下她的唇,安撫她不平的情緒,「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耶!」她眨眨眼,誘惑他。
直到今天,她緊繃的神經才終于獲得解月兌,可以不用歉疚的望著眼前這個心愛的男人。
離開教堂後,他堅持將她送進醫院,來個徹底的產前檢查。過程中,她私下要求負責幫她產檢的Clerk幫寶寶做DNA監定,卻被他罵了句無聊,並警告她不許詆毀他的「清白」,她才豁然明白,那晚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
為此,整個產檢過程,她都笑咧了嘴,就連被Clerk不屑的斥罵白痴都無所謂。
也因此,她更加纏黏自己的親親愛人,索求更多的憐與愛,以補償她這陣子以來的擔心受怕。
「乖乖睡覺,不要誘惑我。」盡避如此訓誡她,他自己卻禁不住誘惑,傾身再次攫取她的紅唇。
「人家一個人睡不著。」見他沉淪,她伸長雙臂摟住他的頸項,更加魅惑的勾引他。
「寶寶會陪你。」若不是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住,他也想躺在她的身邊,摟著她細細溫存。
「人家不要寶寶,只要你。」她耍賴的勾著他的頸,不放他離開。
「好。」他決定先哄她再說。「不過……」
「不行,今晚你只能是我的。」瞄了一下壁上掛鐘,她截斷他的話,不願放他去俱樂部養別的女人的眼。
「好,從今以後都是你一個人的,好嗎?」拐她上手的目的已經達成,他的確毋須再那樣委屈自己了,剛好可以趁這個機會……
「不好。」她大出他意料外的一口拒絕。
「為什麼?」他擰起眉。
「因為你要負責養我啊!包何況,現在有寶寶了,你絕對不能沒有工作。」
哼!誰讓他遲遲不肯對自己坦承他的真實身分,她才不會讓他輕易解月兌呢!錢順順壞心眼的暗忖。
「我……」
「噓……」她伸手捂住他的嘴,「與其任你到別的地方墮落,我寧可你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我……」
「我要睡了,晚安。」
瞪著她甜甜的睡顏,虞舷除了錯愕,依舊是錯愕。
炫目的五彩燈光,震耳欲聾的搖賓音樂、魅惑人心的猛男,無一不令涉足「猛男俱樂部」的眾女客目眩神迷,尖叫連連。
在女客激情的尖叫中,五大台柱越舞越激越、越舞越煽動人心,被撩撥的女客個個聚精會神的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唯恐一眨眼,便漏了什麼好鏡頭。
坐在老位子上的錢順順同眾女客一般,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舞台,只不過她不像其他女人那麼花痴,一次盯五個,個個不放過。
她的眼眸中只容得下一個,一個如豹般神秘的優雅男人。
早些時候,她恨不得能將他藏起來,不讓任何人分享、指染。
可現在,她反倒欣賞極了他在舞台上層現的另類魅力。
舞台上的他,眼光特別熾熱、特別閃耀。
因為他的眼里也只容得下她,所以盯著她的目光才會那般的火熱、撩人。
他的專注讓她明了,他的衣是為她而月兌的、他的舞也是為她而跳的、他的笑更是為她一個人而綻放的。
月兌衣秀後的賣身之吻,曾是她最厭惡的。
可現在,她卻愛煞了它。
不過,前提是主持人必須是Black的時候。
因為現在的他,無論之前挑逗了多少女人,最終一定會走到她的身邊,燃起她全身的火焰後,獻上他激情的吻。
當然,在他巧妙的卡位技巧下,外人的眼全被蒙蔽了,真認為她才是主動搶吻的一方,殊不知她其實無辜得緊。
不過,為了貪看他只有在猛男秀中才會展現的獨特魅力,她不在意背黑鍋。
甚至,她已暗自決定,只要他一天不招供自己是B.K.集團總負責人,她就一天不戳破她已知的事實。
任他一輩子在舞台上賣弄風情,直到她看夠了為止。
不過,她很懷疑會有那樣的一天到來?
就在錢順順失神的同時,賣身之吻已正式登場。
Black帶著邪惡氣息一步步的朝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錢順順走來,準備給她一個難忘的火辣夜晚。
「在想些什麼?」他的氣息輕輕吹在她的耳畔,撩撥她的感官,不疾不徐的勾回她的注意力。
被熟悉的氣息團團包圍,錢順順這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直覺的露出微笑,伸長雙手想摟住他的頸。
「不行。」他搶先一步輕咬她的手臂提醒她。
她眨眨眼,三分為依,七分指控的噘起紅唇。
「別瞪我,這是規矩。」他安撫的輕輕舌忝了下她剛剛被咬的雪肌,當猛男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拿「規矩」二字當擋箭牌,肆無忌憚的吃定她,逗著她玩,是以,他並不急著擺月兌猛男的身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我高興,隨時可以破,」想咬回他,卻怎麼也咬不到的她任性地叫嚷著。
「說的是,你是老板,想破壞規矩,誰膽敢吭一聲。」他笑笑的再次將唇貼近她的耳畔。「可是……你確定要破嗎?」他的眼暗示性地瞟向其他虎視眈眈、伺機撲向他的女客們。
「不要。」
她很清楚,規矩一旦破了,她就沒立場再規範其他女客人乖乖地坐在原地,不準對她的男人動手動腳了。
為了保護她的男人,她寧可現在委屈點。
回家再跟他算總帳,哼!
錢順順拋出威脅的瞪視,Black卻皮皮的裝作沒看見,依舊笑眯眯的舞動身軀魅惑她。
「不要,就規炬點。」他壞心眼的在她耳邊呵著氣。
她負氣的將手背到背後,撇開臉。
「你不吻我?」見她生氣,他討好的將唇貼近她的頰畔。
「哼!」哼聲一出,一陣抽痛驀地襲上她的身,今她不禁咬緊了唇。
天啊!
懊不會……一絲慌亂霎時間襲上錢順順的眼。
不行!她得忍著。
至少得撐到「賣身之吻」結束。
「不吻我,我要走羅!」沒發現她的異樣的他更壞心的逗著她。
「不行。」強忍著痛,她由牙關進出阻止的話來。
為了那該死的規矩,她必須強忍痛處,不能讓他察覺她的異樣。
否則,一旦他慌亂得沒讓她吻著就直接抱著她出場,那以後誰還會乖乖地遵守俱樂部規矩啊!
「那就設法吻我啊!」他走到她的背後,在她的頸間吹著氣。
錢順順握緊拳,等待陣痛過去。
見她握拳,Black不禁失笑,以為她不過在氣惱,因而更加惡劣的貼近她,卻沒打算讓她如願。
待陣痛過後,錢順順立刻積極的接近他,卻屢屢遭他戲弄,每每在快吻到他時,他卻趕在前一秒滑開,惹得她氣喘吁吁,額上開始冒出冷汗。
越來越頻繁的陣痛讓錢顧順無力再和他玩追逐游,戲,于是在他再次將臉貼近她的頰邊時,她徐緩的呢喃著,「跟你說哦……」
「嗯?」他含笑的應答著。
「要笑快笑,要不……」
「怎樣?」他依舊笑著,絲毫沒將她的話語放在心上。「沒時間了。」她深吸一口氣。
「什麼?」她越來越弱的呢喃,讓他更加貼近她。
「記得吻我,」逐漸加劇的疼痛讓她的神志開始飄離。
「是你吻我才對。」他笑著提醒。
「我……」
「對,你……」
「要生了……」
「什麼?」他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
Black本以為自己听錯了,卻發覺她早巳冷汗淋灕,直覺的就要抱起她往外沖,但她卻再次傳來幽幽的呢喃。
「吻我……」盡避神志已經痛到飄離,她卻不忘提醒著他「規矩」。
足足瞪了她一秒鐘,他才順勢貼上她的唇,隨即火燒似的抱起她往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