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清冷的空氣中透著絲絲涼意,連皓白的月亮仿佛也凍結成霜,冰冰涼涼地映照著幢幢樹影。
剪剪晚風,有如一把把的利刃,攪得樹影晃動,殺機四起。兩道人影,一白一黑,一前一後,快速地在樹林之中奔竄,黑衣人不時發出暗器,向白衣人疾射而去,在漆黑的林影中,激起寒光點點。
頭戴著一頂斗笠,覆蓋著薄黑面紗的黑衣人,刻意尖細著嗓音。「上官雲瀚,你逃不掉的!」冷酷的聲音,是降至冰點以下的殺意。
白衣人一張俊臉上,已是涔涔汗落,緊抿的雙唇,全無半分血色。原本飄忽的身形,漸漸顯得顛晃搖動,其中一條腿似乎還受了重傷,看起來有些遲緩笨重。
兩人的距離逐漸拉近,形勢越來越不利于白衣男子,後有追兵,前無退路,白衣人已經被逼退到溪谷斷崖處。冽冽溪水泛著一片寒白,凜凜地透著死亡的訊息。
白衣人看了一眼溪谷,反而不再逃躲,「涮」地一聲,抽出身邊的佩劍,等待著黑衣人的到來。
一道黑影飄然而至。「哈!炳!炳!上官雲瀚,你還想做困獸之斗嗎?」黑衣人的聲音之中,雖然有著嘲弄的味道,卻仍然擺好架式,對上官雲瀚絲毫不放松戒備。
劍光從黑衣人的斗笠射過,一個躲避不及,長劍已斜斜刺落他的面紗。黑衣人原以為白衣男子會在死前做最後的一擊,誰知白衣人犧牲了這一劍,只是為了見到他的面貌。
「也好!讓你看清楚我的長相,到了黃泉路上,也不算死得不明不白。」月光清楚地照出黑衣人的面容,他細長的眼角閃著冰寒的光芒。
「上官雲瀚記住你了!」白衣男子淡淡地揚起嘴角,一個縱身,毫不遲疑地向溪谷翻落,激起一陣水花四濺的回音。「啊!」的一聲慘叫久久地回蕩在冷冷的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