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董,听Peter說你最近身邊多了個美若天仙的女人,什麼時候帶來給兄弟們養養眼?」
這天,听到消息的秦頡一早就打電話來探問虛實。
這秦頡的父親是台灣木業第二代,目前已傳到第三代,唯一繼承者——秦頡的手里。
接手初期,他還很認真經營,後來交上Peter那些豬朋狗友,例三天兩頭上酒家,玩遍各國佳麗,對事業早就無心沖刺。
「那可是我的女人哪,老哥。」樓南尉笑著說。
天要亡你啊!秦頡。不久的將來,你名下的資產就會全部成為我的了。
他沽沽自喜的想著。有唐羽葳這張王牌壓軸,是男人就逃不過,尤其是善于追逐獵物的秦頡。
他算計著,必須讓秦頡不斷地發覺唐羽葳最好、最美的一面,而且想吃又吃不到,等他完全沉迷不能放手,再和他談條件交易。
後續問題自然不必多費心,依秦頡猴急的個性,一定想馬上吃了她,屆時發現她原來是個半男半女,後悔也來不及,誰叫當初是他硬搶,沒什麼好說。
包何況,吃了這種丟臉的悶虧,量他也沒臉四處張揚。
到時候,秦頡自然會把唐羽葳踢出來,他再好心一點,合約一滿就送她回泰國。
其間如果因此令她受了什麼傷害,大不了賠錢了事,就算多付她一仟萬也劃得來,用她賺來的錢當賠償金還綽綽有余呢。
東算西算,怎樣都不會吃虧,所有事都在他掌握之中,現在只需慢慢經營,待他跳人陷阱……
樓南尉的嘴角因想像而得意地微微上揚。
「看看就好,不會吃掉她。」是長得多美?保密成這樣。
他不是一向對女人不太珍惜,也沒啥興趣,怎麼這次卻反常了?
鐵定真的很出色吧!
一想到Peter那天形容的樣子——
「玩過那麼多女人,沒見過氣質那麼出眾、長相身材一級棒的,尤其那豐滿堅挺的上圍,看了包你口水流滿地。不知道樓南尉是從哪里弄來的……」
秦頡就忍不住幻想,心癢得難受。
「改天吃飯時,再帶她出來吧。」
先吊足胃口再安排兩人接觸,不出三次就要敲定這筆生意。樓南尉故作無意的推辭,更引起秦頡一窺究竟的,恨不得立刻瞧瞧那位絕世佳人。
幣上電話後,樓南尉打听了Peter今的行蹤,確定沒和秦頡同行,即撥了陽明山的電話。
待一接通,他道︰「等一下司機會載你去保養皮膚,順便買件衣服、整理頭發。」
「今晚有應酬?」唐羽葳啞著聲音問。
「叫你怎麼做就去做,別問那麼多。」他受不了她的鴨子聲音,像是一再提醒他,她是個人妖。
生平最痛恨只看中他的錢而來親近的女人,同樣的話,從唐羽口里說出來更令他反感。
他不想去在乎心里對她的特殊感覺,寧願當那是平靜生活中不小心的插曲,所以重新把所有精神放在工作上。
「記住,在其他人面前少開口說話。」末了,他不忘冷冷地告誡。
而另一頭的唐羽葳只是無奈的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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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整個下午的保養打扮,當晚,司機便直接依指示載著她前往樓南尉的辦公大樓。
唐羽葳坐在車里,看著窗外的台北街頭。
她早已習慣樓南尉來無影去無蹤的生活節奏,所以對于他昨晚又徹夜未歸,壓根沒把它和自己連上關系。
可想起昨天「被電」時那臉心跳的感覺,不禁甜甜一笑。
他應該是喜歡她的吧!
雖然他很霸道、自以為是,但那一定是為了某個因素,而不得不隱藏赤子之情,裝出冷酷的樣子。
不久,車子停在辦公大樓的樓下,遠遠的,唐羽葳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影走了出來——
正是樓南尉。
她立即打開車門,跳出車,用力的對他揮手。
「嗨!」
「別這樣大呼小叫。」對她過分的熱情,他只是冷漠回應。
雙雙上了車後,她問︰「要去哪里?」見他一臉冷峻,昨晚的一切就像沒發生過,唐羽葳只能把滿心的甜蜜吞回肚里。
「今晚,你只要乖乖吃飯就可以了。」
唐羽葳簡直難以置信,他約她出來只是為了一起吃頓晚餐?!
未及多想,她開心的就勾著他的手,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今晚,她把頭發盤起,露出粉頸,經過保養的她,皮膚看來自里透紅、柔滑粉女敕。
樓南尉被她擾得心緒全亂,想甩開她的手卻又舍不得。
每次看見她都有不同的打扮,就算只是圍著一條白色浴巾,帶給他的驚艷和震撼是直擊內心。
可是美麗只是表象,她的內心還是和一般女人沒兩樣——
愛錢、拜金、勢利。
這犯了他的大忌,所以,就算她是個真正的女人,他也不會和她在一起。
幸好她是人妖,此就有更充分的理由將她于拒于心門之外。
不久之後,唐羽葳已優雅的坐住餐廳里享受面前的法式料理。
第一次不必為了工作應酬一起用餐,戀愛甜蜜感盈滿胸臆的她,此時已拋開所有顧慮,好好享受眼前的幸福,名義上不能光明正大的談戀愛,私底下愉愉的獨享戀愛的滋味也是很美好的。
不經意抬頭,看到坐在對面的樓南尉正看著自己——
「臉上有什麼怪東西嗎?」唐羽葳放下刀叉,模模臉。
「羽葳,喝一杯吧。」他微笑搖頭,口氣溫柔的像在她全身每一寸肌膚,听得她心花怒放。
樓南尉舉手招來服務生,開了一瓶九四年的法國葡萄酒。
一直到服務生前來為他倆斟酒時,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臉。
靶覺到他的表情和語氣放柔的尊重感,和之前的冷冰冰簡直判若兩人,唐羽葳並沒放在心上,因為現在的他們,就像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令她只想陶醉在他醇厚深沉的嗓音里。
回想剛剛他溫柔輕聲的喊著自己的名字,多好听哪!那一刻,她的心幾乎要醉了。
唐羽葳甜甜的笑著,從他深邃的注視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迷醉的雙眼。
或許,他愛上我了?
抑或是,我愛上他了?
如此臆測的同時,唐羽葳覺得一顆心好似快要被融化了,她多想以同樣的深情回應他,可是一想到自己的身分不能揭露,而他又是這樣深不可測,所有的一切也都還停留在謎樣的狀態下,自己竟然動了心?而只是為了一個自己都不太認識的人,說來……也太荒唐些。
或許,愛情的開端就像這樣,一瞬間,「啪!」的電光石火,瞬間就燃燒了彼此——
這就是愛的感覺嗎?
她不禁又幻想著,將來要是有一天真和樓南尉有了結果,不知會是怎樣的一幅景象?
不知不覺,她笑痴了臉,思緒已飛向遙遠天際……
突然間,背後有個叫喚聲來,同時也驚醒了她——
「樓董,多巧,我們又踫面了。」來人正是Peter。
「是啊,這麼湊巧,我剛好帶羽葳出來吃晚餐。」樓南尉略高揚的聲調透著興奮和過多的友好。
他叫她羽葳了,而且是親密的對著Peter叫她的名字。
然而這次,唐羽葳卻一點也沒有骨酥腿軟、心動不已的感覺。
怎麼這麼巧?
懊不會又是……
哼,該死!
她早該想到的。
唐羽葳的心瞬時從雲端跌落谷底,腦細胞也全然蘇醒過來,听著他們一來一往矯情的對話,只覺得惡心。
當她想通下午的美容保養、購衣、打扮,其實都是計劃的一部分時,不難想像,後來的高級晚餐以及這個「湊巧」,也全是他刻意安排。
甚至,連他的深情注視,也都是有目的的。
他大可事先告訴她,要求配合,何必把她蒙在鼓里?
他的對手是Peter,不是唐羽葳,她是他的合作伙伴哪!
還是,想讓她在不知情的狀況之下,有更逼真的演出嗎?
可不管如何,自己剛剛已十足像個花痴一樣,還以為對方是真的對自己動心了。
唐羽葳氣得緊握酒杯,指頭關節因而泛白。
「喔,羽葳,真美的名字,名如其人哪。」Peter張大雙眼,直勾勾盯著她粉女敕的頸項。
她表面頷首微笑,可內心卻像扭成一團滴出鮮血。舉起手里的高腳杯,向他稍稍敬意,她立即仰頭一口飲盡。
酒精麻痹疼痛的心,一股下甘突然引她起了報復之心——
「謝謝。」唐羽葳開了金口,發出令人皺眉的沙啞聲音,還挑釁的瞄了樓南尉一眼。
「哎呀,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Peter忽而叫道。
「我是……」她故意想攪局,卻被樓南尉打斷。
「她感冒還沒好,所以聲音尚未復原。」他代她回答,並以一種不甚自然的親密眼神關懷的看她。
這死人妖,果然夠膽!
「我介紹個好醫生給你。」Peter關心的說著,同時抄了個電話號碼給她。
唐羽葳接過一看,上頭除了醫生的電話號碼之外,下面還有一行小小的字,寫著Peter的手機號碼。
「恍你早日康復。」Peter舉起酒杯,別朽深意的對著她眨眨眼。
唐羽葳當然知道他的居心,但是為了不讓場面太難看,她還是禮貌的飲盡杯中物。
「好酒量。」Peter見她如此豪爽,一時興致大起。
「樓董如果肯賞個光,等會兒一起去跳個舞運動一下,小弟請大家喝一杯。如何?」Peter涎著臉問。
「難得踫在一塊兒,就依你吧。不過先好,下次換我作東喔。」樓南尉笑得奸詭,也喝完杯里的紅酒。
幸虧反應快,不然鐵定讓唐羽葳壞了事。
想想,感冒這個理由還真管用,以後干脆就說她因此聲帶受損,一輩子也回復不了便行,也不怕她的聲音會曝露身分,現在說開,也就沒什麼好擔心了。
嗯,太好了,成功又向前邁進了一步,不過,在還沒有百分之百把握之前,他仍得好好怖下天羅地網,來個甕中捉鰲,才能贏得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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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格調不錯的舞廳,令人看得目眩神迷的舞池中,滿是熱情扭動的舞客,會來此光顧的客人多是政商名流。
「干一杯,盡量喝,都算找的。」peler樓著一名身材頗佳、穿著火辣辣的美女,爽快說著。
幾杯黃酒下肚,他早有了三分醉。
而整個晚上,樓南尉都摟著唐羽葳跳舞。
這景象看得一旁的舞客們眼里,莫不驚詫萬分,許多竊竊私語也漫了開來——
「樓董身邊女孩是誰啊?」
「听說樓董有女朋友啊,不過這女孩好美呢!」
「可能是哪一屆的選美小姐?氣質很好耶。」
「她的交際舞跳得很棒。」
「對呀,和樓董站在一起很登對,郎才女貌。」
議論紛紛中,有人大膽前來探問,都被樓南尉四兩撥千金給擋了回去。
「今晚無論任何人邀你跳舞,都不準答應。」樓南尉俯身在唐羽葳身邊命令,同時腰上的手一使力,更將她推近他,兩人的身體緊密貼靠,說有多暖昧就有多暖昧。
樓南尉擔心她又惹出問題,不希望她隨隨便便和其他人太親近,以免降低了她的身價。他可是要把她捧上雲端,等最有本事的那人來摘取,其他三兩重的小企業主,可不能擋在前面壞了大事。
說完,他輕輕呼出熱氣故意撩撥她的心弦,而當他的軟唇刷過她的耳垂時,唐羽葳的心跳立即不自覺加速起來。
痛苦啊!明知他是做給別人看,明知他只把自己當工具,可是當他一靠近,她還是忍不住淪陷……
唐羽葳被他的無情和自己誤植的愛情,攪得頭痛不已。
她並未回答,一曲終了,逕自回到座位的她,只把手邊的酒當白開水喝,而樓南尉則被Peter拉去劃酒拳。
她想,反正有人請客,不喝白不喝。
不能和別人跳舞,可以喝酒吧。
想想自己的這般境遇,她不禁開始後悔,之前怎會貪圖一時益而簽下賣身契呢?而「利益」還得等到期滿才能獲得哪。
當初實在太過愚蠢,才會糊里糊涂就答應他。
而更蠢的是,她竟然還愛上了自己的雇主?
一個對自己完全沒興趣的男人。
為了哀悼受傷淌血心,她干脆喝個過癮,想看看醉的滋味究竟是如何。
只不過,酒量好的她,縱是一杯接著一杯,可神志依然清醒,未有半分醉意。
當了多年導游,總會遇到一些貪杯的客人找她喝兩杯,慢慢地,酒量培養出來,朋友中沒人比她更能喝,那些設計灌醉她的人,到頭來都先倒地不起。
她因此贏得了「千杯不醉女王」的封號。
就在她感到有些煩悶之時,喇叭里已爆出氣勢磅礡的快節奏熱門舞曲,鼓點落在舞池中每個人的腳尖上。
這時,一個念頭閃過唐羽葳腦海——
老板說任何人邀舞都不準答應,可沒說不可以自己上去跳吧?!
在半賭氣半發泄的心情下,唐羽葳不顧樓南尉警告的眼神已投身舞池,縱情舞動。
她一身寶藍色反光的細肩帶、短裙,緊緊包貼著完美的曲線,透著舞池變化莫測的炫麗燈光中,遠遠的仿佛就看見一條藍色的美人魚,正靈活滑溜的舞動跳躍著。
她高舉雙手,盡情扭腰擺臀,鞋跟隨著強烈的節奏敲擊出清脆的踢踏聲,那響聲回蕩在舞池中,也叩打在樓南尉心里。
他坐在一旁,看著她忘情于樂聲中那種完全投人、陶醉的神情和舞姿,看著所有人目光都停留在她身上,對她投以羨慕的、貪婪的目光,他心里竟有北不是滋味。
喝著Peter遞過來的酒,他的目光始終沒離開過舞動的她。
那個該死賣衣服的,竟然給她這麼惹火的短裙,那雙完美無瑕的長腿幾乎勾住他的心,讓他平靜的心隨著她一下一下的踩動而凌亂生波;一下跟不上她的節拍,他索性把眼楮望向另一邊,正巧對上了peter涎著口水的臉。
惡心!
別開臉,他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杯接一杯仰頭飲盡,直到听熱烈掌聲、口哨聲雜以安可聲時,抬眼一瞧——
不知何時,唐羽葳盤起的長發已披散飛揚,此時笑容燦爛的她正以英氣十足的姿勢站在舞池正中央。
一時,眾星拱月。
「安可,安可,安可……」四周舞客仍圍繞著對她鼓舞。
頓時,她成了整個舞池的焦點。
原以為人妖頂多就走走台步,沒想到她的舞竟然跳得這麼好?!
只是,一想到今晚自從Peter出現後,她就不斷地向他挑釁,一再地月兌離他掌控的範圍,看似和他站在同一陣線,實際上是鑽漏洞在找他麻煩……
樓南尉二話不說,起身就走進舞池,扯住她的手大步往門外走去。
「樓董,你不跳啦?」Peter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一臉醉容的問道。
然而,不管Peter怎麼大聲呼喊,樓南尉仍腳步未停的直往停車場方向走,頭也不回。
「你弄痛我了。」唐羽葳用暗啞的聲音抗議。
今晚喝多了,又喝得太快,聲音顯得比以前更沙啞。
但是,她沒醉。痛快跳個舞,酒精早就隨著汗水揮發光了。
倒是樓南尉,看來有了些醉意。
「你、替我工作,就……給我安分。」他想把話說得堅定有力,卻因酒精作用而口齒不清,讓那些字變成糊糊爛爛的一團,反而增添幾分喜劇的趣味。
「拜托,請你放手,我自己會走。」唐羽葳用盡全身力氣拖著他停下步伐。
看著平常在人前怎麼都會偽裝起自己的樓南尉,今晚卻有如一頭壞脾氣的公獅子,她不禁感到有些詫異,這是他頭一回在大庭廣眾下失控。
可是,該生氣的人應該是她吧,怎麼反而是他在發脾氣?
「你要知、知道,你的任務是、助我一臂之力,幫我達成任務,不、不是去勾引、勾引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哪。」樓南尉說得結結巴巴、斷斷續續,一副醉眼迷蒙的模樣。
見他還一臉霸氣,唐羽葳不甘示弱的一把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以為你付錢就是老大啊!我為你工作並不代表就把人格賣給你,你真的當我是貪得無厭的人妖嗎?哼!可笑的是,我竟然像傻瓜一樣,還將你刻意演的戲當真,你知不知道欺騙一個人的感情是罪大惡極的事?!原來我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你的手段而已,而我卻……還笨得愛上了你。」唐羽葳說著,已蹲在地上掩面哭了起來。
「愛上一個只想利用自己而不愛自己的人,是多麼痛苦的事,你知不知道?」若下是喝酒,借酒壯膽,她才不敢對他表白。
心里的委屈和沖突掙扎,如今總算全部發泄出來,她也隨之松了一口氣,只是等她一抬頭,才赫然看到樓南尉早就睡死在她腳邊。
他喝醉了,她所說的話他根本沒有听到。
算了,反正本來就不指望他有所回應,說到底是自己笨,愛錯人,可既然愛上了就該找機會表達,現在說過了,也算對得起自己了。
餅了今晚,她恐怕也沒有勇氣再對他說。
扶著他走出停車場,她招了部計車就直駛陽明山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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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計程車車司機的幫忙之下,唐羽葳把樓南尉拖進屋,接著為他準備了熱毛巾和濃茶,然後月兌下他的鞋子,松去領帶,讓他好好的躺在沙發上。
「不會喝酒就別學人家逞強,醉成這樣被抬進門,身為一個老板,丟不丟臉呀你。」她一邊動手解開他上衣的扣子,把熱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一邊忍不住叨念著。
當她站起轉身時,樓南尉一個翻身,竟抓住她的手。
「別走。」他低聲說著。
她嚇了一大跳。「你快放手。」只是,無論如何掙扎,就是松不開他緊握的手。
「拜托,別走。」他醉眼迷蒙的看著她。
「你認錯人了吧。」口里這麼說,小手卻不再急著掙月兌。
看著他臉部向來方方正正的線條,冷峻嚴肅,可此刻,卻因喝醉而變得柔和許多,他兩眼微眯,嘴角輕揚,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
奇怪,相處了一段時間,怎麼沒發現,他原來也有這麼無助的一面?
那迷蒙的眼好似穿透她的身體,竟顯得有些空洞。
看著看著,唐羽葳就好像跌進那深不可測的黑色泉淵中,她心軟了,再也無法對他生氣。
明知有溺斃的危險,卻抗拒不了它切切的召喚。
「別走。」他將她拉進懷中,吻著她的,雙手順著貼身的藍色短裙,滑到渾圓結實的翹臀上。
唐羽葳的耳朵靠在他寬闊的胸膛里,听著他的心跳聲,感覺自己的心也快從嘴里跳出來了。
他低沉濃濁的呼吸聲夾雜著輕聲的呢喃,令她全身為之緊繃,不敢隨意亂動。
接著,他的舌卷起她嬌小可愛的耳垂,來回摩蹭吸吮。
她試圖抵擋他身體強勁的壓迫,可他的霸道和不講理卻在此刻顯露無遺,竟讓她反而想緊緊地擁抱他。
樓南尉向來筆挺的白襯衫微亂敞開,露出了強壯健美的胸肌,身上散發出男性特有的氣味,唐羽葳在他的撫觸之下既緊張又興奮,輕微的扭動更引起他無比的亢奮。
他急急呼吸,感覺體內有一把熊熊烈火熾燒他,他希望有人可以解他的熱,解那多年來在他心靈最深處的渴和寂奠……
所有的渴望全傾注于他的指尖,他用手指刷過她的頸背,在她柔女敕光滑的皮膚上來回搔弄,牽起她一波又一波的酥麻感,此時,酒精在體內狂亂發酵,已令他分不清是夢還是真。
而唐羽葳全身像通電似的戰栗,已讓她起了陣陣雞皮疙瘩,可奇怪的是,這感覺竟如此舒服,教她不想絕。
當他的眼望穿她的靈魂最深處時,她再也抗拒不了……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強烈暗示的氣息,她听到自己和他的呼吸同時起伏,體溫達到臨界點,隨時一觸即發。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褪去身上所有束縛,而她發現,那冷漠俊魅的外形下,竟是住著一個熱情奔騰的靈魂。
強烈的律動顫發出一股無邊無際的磁波,深深重擊她身體幽微的私密之地,直搗靈魂深處,勾起生命最底層的驚呼。
剎那間,宇宙能量排山倒海的傾入,她再也無法克制自己低吟……
她尖聲快意的吶喊,暢快淋灕的隨著他的節奏舞動身體。
他則弓著身將所有一切給了她,濡濕汗水也將兩人緊緊的密合,間不容發。
不久,一切雖然靜止了,但滿足的歡愉和濃濃的幸福,卻悄悄爬上唐羽葳全身。
她痴望著躺在身上兀自睡去的樓南尉,輕輕的呼嚕聲從他帶著淺笑的嘴角溢出。
他也感到同樣的滿足幸福嗎?
窗外的寒風呼嘯而過,掀起滿地落葉。
而窗內是熱氣蒸騰,兩身交纏如兩片美麗紅楓繾綣翻飛,舞出今年最醉人的舞蹈。
她閉上眼傾听他心跳,貪婪的吸吮著屬于他的氣味,她要永遠記得——
這種幸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