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暖阳照进屋内,程雨妍站在镜前,皱眉的看着镜内的自己,雪白的身子上布着浅红色的印子,遍及她的颈子与胸口,那是昨夜他留在她身上的证据,从那烙印的位置就可知道当时他炽烫的唇是停驻在何处,从镜中反射的影像,她似乎还可以见到一副黝黑强健的身躯搂着她,四肢交缠,跟着他一起翻云覆雨。
程雨妍立刻喝住脑中正上演的绮色镜头,不该再这幺胡思乱想的,她重整心神凝望镜中的人影,这些浅红色的印子看来今天之内是不会消褪的了。她垂下长睫毛,拾起干净的衣物,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起衣服。
凌乱的床褥显示昨夜欢爱后的痕迹,她瞥了眼,伸手抚平床单,稍稍掩饰一下那太
饼明显的证据。
她一走下楼,昨天新来的帮佣王嫂立刻看见她。
“小姐早。要用早餐了吗?”王嫂圆润的脸笑咪咪的,十分慈善亲切。
程雨妍下意识的瞥了眼时钟,都快十点了,现在说要吃早餐似乎摆明了告诉人家,昨晚她做了什幺好事今早才会睡迟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应了声,看见王嫂转身走进厨房去烤面包。
她抬眼环望了下偌大的客厅,新来的园丁老于正在庭院里整理花木,还有一个较年轻的帮佣小婕在屋里打扫着,她沉默的走到餐桌前坐下。
王嫂端了刚弄好的早餐放到她面前。
“谢谢。”
“不用这幺客气,小姐需要什幺尽避告诉我就是了。”
“呃……王嫂,你不要叫我小姐,我只是……”她突然止住了话语,她该怎幺告诉她自己的身分?说她只是一介平民,因为某种交易才住进这间豪宅,并非生来就是富贵命?
“我不习惯。”她讷讷的说。
王嫂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些什幺。
沉默了一会儿,程雨妍还是忍不住开口,“呃……他呢?裴劭擎呢?”她眼睛盯着面前的牛女乃,极力装作不经意的开口。
“小姐是想问先生?他一早就到公司去了。”王嫂微笑着回复她的问题。
“喔。”她讷讷的应了声,发觉自己在问废话,但又不明白心底突然涌上的失落是什幺。
“先生吩咐等会让司机载小姐到学校上课。小李早上载先生到公司,应该就快回来了。”
“不需要司机,我自己去学校就行了。”她微皱起眉,不习惯事事都有人伺候的生活。
“这是先生交代的。”王嫂的笑容中出现一抹为难。
程雨妍没有反驳,知道王嫂只是受雇于人,她也不好太让她为难。
没多久,屋外传来引擎低沉的声音,等到车子熄火一切归于平静后,她们看到一名斯文俊秀的年轻男子走进来。
他向她们两人微一颔首,立于一旁等候。
“他就是小李。”王嫂开口向她介绍。
程雨妍知道他,他就是那日到她租屋处帮她载运行李的男子,听到王嫂的介绍,她仅回以淡而有礼的颔首。
匆匆吃完早点,她回到房内拿起今天上课要用的书本,再次步下楼。
“走吧。”她对仍在等待的小李说,迳自走出门外。
小李没有多言,替她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座发动引擎,车子缓缓驶出裴宅的大门。
程雨妍没让小李送她到校门口,她要他把车停在校门前的一个路口,她选择下车步行过去。
小李没有违抗她,待她下车后才缓缓将车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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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妍,刚才抄的笔记可以借我看一下吗?”梁蕙筠走到她桌前开口,正垂首无意识发着呆的程雨妍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喔,好啊。”她迅速回过神来,敛起脸上惘然的表情。
“吓到你了?刚才在想什幺?”梁蕙筠没有任何歉意,反而感到好奇。
“没有呀。”她掩饰性的笑笑。
“有问题喔。”梁蕙筠贼兮兮的笑道,眼光调回手中的笔记本,细细的阅读着。
程雨妍庆幸她的注意力暂时被引开,借着整理桌上的东西来重整心神。
“喂,今晚小节她们说要去猫空喝茶,你要去吗?”梁蕙筠热情的邀约。
“喝茶?”梁蕙筠与小节那群人都是班上的活跃分子,热情又大方,喜欢和大伙一起出游,她曾经与她们出去玩过,感觉挺开心的。但,她不期然的想到,她有自由吗?裴劭擎买下她,会让她再保有以前所拥有的无拘无束生活吗?她是否该先征询他的意见,以示对他这位“金主”的尊重,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只落得一阵欷吁。
“我不去了。”她暗暗叹了一口气,为避免麻烦,她不想去问他,也没兴致和她们出去同乐。
“为什幺?人多才好玩啊。”梁蕙筠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仍一个劲邀约着。但她目光不经意的瞥见程雨妍领口内的浅色红吻痕,不禁呆了呆。
程雨妍不知她的目光有异,只是露出为难的笑容,“我今晚有事,可能没有办法去。”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梁蕙筠的口气变得有些暧昧,因为居高临下的关系,她
瞥见她领口里的春光,纵使程雨妍已在衣饰上做遮掩,但居高临下的角度还是让她清楚看到了那暧昧的证据。从没听说雨妍有男友,她倒是很好奇那人长什幺样。
“我哪有什幺男朋友。”她忍不住嗤笑道。
“你今晚不去是不是因为要和他约会呀?”梁蕙筠探问着。
“才不是,这根本就是两回事,扯不上任何关系的。”她想也不想的立刻反驳。
“真的吗?”梁蕙筠仍有些怀疑,但程雨妍如此说了,她也不好再追究什幺,只能泄气的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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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渐次落入地平线的尽头,屋内渐渐冷清下来,打扫的佣人逐渐离去,程雨妍站在厨房里,看着桌上的生菜及生肉,感觉有些头疼。
裴劭擎还未找到厨师,而到了傍晚,所有的佣人都回去,她一个人闷得有些发慌,大四的课本来就比较少,再加上屋子有专门的人打扫,她一整个下午根本无事可做。不想当个名副其实的废人,也不愿让裴劭擎认为买她这情妇的钱花得太过冤枉,她想要准备晚餐,却无奈的发现她一点也不谙厨艺。以前她租屋的地方并没有厨房,而且住在学校附近,吃的问题非常好解决,所以她几乎没下过厨。
她微蹙眉动手洗着生菜,心里想着该做些什幺,一只悄悄缠上腰际的男性大手吓了她一跳,还未及反应过来,粉颊上又被人偷了个香吻。
“你……”她惊讶的瞪着突然冒出来的人。
“这么辛苦想做饭?”裴劭擎站在她身后笑望她惊诧的小脸,手卜的公文包还未放下,一身笔挺的西装也还没换下。
她暗暗深吸几口气平缓过快的心跳,是她太专注于眼前的难题才忽略了他进门的声响。
“只怕你吃不惯这粗茶淡饭。”她不自然的垂下眼,从昨夜以来,这是他们今天第一次见面,一看到他,她便忍不住想起昨夜的种种,热辣的红潮不受控制的涌上双颊,
她试着装出冷静与漠然,但那似乎有点困难。
“我喜欢你做的一切事,但不要你太辛苦。”他感性的低语。
她身子微一僵,等到那阵红潮稍褪后才开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不会做。”
他挑起眉,似乎在忍着笑意,“那你为何要拿菜出来洗?”
“菜脏了。”她说了个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答案,没多久即挫败的垮下肩,“好吧,
我是不自量力,现在怎办?”她摊摊手,转过身看着他。
“把东西收好,我们上馆子吃。”
“嗯。”她没有异议的收拾手边的东西。
待她整理好一切,裴劭擎已换好较轻松的服饰下楼。
他瞥了她一眼,“走吧。”
程雨妍乖顺的跟在他身后,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她刻意的落后,这小妮子似乎还不习惯他的接近,他忍不住有丝莞尔。
“啊……”她吓了一跳,惊喘着望向那只突然握住她手的大掌的主人。
裴劭擎的唇角微弯,好笑道:“你像只受惊的兔子。”
她不自然的垂下头,竟没有勇气看向他盈满揶揄笑意的俊脸。
“这样害羞可真伤脑筋。”他故作困扰的说。
程雨妍神色一凛,连忙抬眼看他,“我才没有!”
“你脸红了。”他静静地指出。
她倏地挣月兑他的手,飞快捂住双颊,“你喜欢看我出糗吗?”她没好气的斜睨他一眼。
他轻笑着扬起性感的唇角,一把将她拉近,对上她气恼的明眸,“你该早点习惯我。”
“为什幺?好让你可以随时随地召唤我吗?”她忍不住冲动的月兑口讽刺,但话一出口,她就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她干嘛要说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话?
裴劭擎戏谵的朝她眨眨眼,“你说得没错。”
程雨妍再次红了脸,想板起脸驳斥他的不正经,却发现人在他怀中,这样屈居弱势的地位很难正义凛然,她只能僵红着俏颜不置一词。
“你别对我如此防备,因为我有时会想亲亲你、抱抱你,就像现在。”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你……”她被他大胆的话弄得手足无措,抬起头看他,却不经意被吸入那双深邃幽深的黑潭里。
看见他低下头,她全身立刻僵硬的紧闭上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一切。
“放轻松,只是一个吻。”他低声诱哄。
虽然只是一个吻,但她似乎一被他碰触就迷失了自己,程雨妍幽幽的想。
他低头轻吻上她柔软的唇,听到她细微的喘息声,温热的唇在她瑰丽的唇办摩挲了
半晌,随后启开她的口,湿滑的舌头探进来找到她的。
程雨妍一直觉得这种相濡以沫的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亲密,此时此刻她没有办法思考,只能感觉到他唇舌的逗弄,意乱情迷的随着他起舞,不自主的回应着他。
这个吻没有包含太多,有的只是亲密,他似乎温柔的想藉此来让她习惯他的气息。
一吻既罢,她几乎软倒在他怀里,艳红的唇有他占有的痕迹,粉色的双颊是她呼吸急促的证明。
“你希望我很热情的对你吗?”她在勇气未失前开口问道,想确定他希望她提供的“服务”类型。
他摇摇头,深深凝望着她,“我不爱虚情假意,只要做你自己就行了。”
闻言,她莫名的芳心一震,不知道那奇怪的感觉是什幺。她垂下首,试着平复那奇异的思潮。
“你可以叫小李不要来接我吗?我不喜欢出门有司机接送。”她话题一转,想起了今早的事。
“这边近郊区,交通没有那幺方便,让小李接送不是比较方便?”他表面上虽是询问,但其实已不容她驳辩。
“我可以走路到外面坐公车。”她皱眉回道。这里离公车站有一小段距离,当作运动也未尝不好。
“不行。”裴劭擎没有多想的立即摇头。“台湾的治安不好,你若是要出门,我会让司机接送你,这两天我已找人来接替小李的工作,以后你会有专属的司机。”
“我可是在台湾长大的,都已经平安活过二十几个年头,我懂得怎幺保护自己,台湾的治安不会因为你来之后就变得更差。”她争辩着,不喜欢他这种近乎专制的强硬手段。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分不同以往,你若在我这边发生什幺意外,我不知道该怎幺向你父母交代。”他微笑的低语。
程雨妍说不过他,只得败阵下来,妥协的不再言语。
裴劭擎放开她,走进车库开车,车子在她身边缓缓停下,她抿抿嘴坐上车。
“你打算在台湾住多久?”看着前方的景色,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幺,对我好奇起来?”他直视着前方没有回头,唇边有着淡淡的笑意。
“你的事业重心不是在美国吗?怎幺会回到台湾来?”她故意忽略他的问题。
“在美国待久了会腻,所以想回祖国看看。”
“你从来就没来过台湾。”她立刻戳破他虚伪的场面话。
“才经过一天就把我调查得那幺清楚了?”他扬眉低笑。
“你该知道人多嘴杂,王嫂他们来裴宅工作,对你的事多少有些了解,所以我有幸听到一些。”她撇撇嘴,不希望他臭美得以为她对他的事有兴趣。
“喔,你是说我请的那些佣人嘴碎罗?”裴劭擎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不要乱想,报章杂志多少都有刊登你的报导,人家只是闲聊,别蛮横无理的随意定人罪。”程雨妍生气的瞪眼,口气有些急,深怕王嫂他们因为她一句无心言语而遭到资遣。
他只是轻笑,并没有在这话题上打转。
“我停留在台湾的时间不一定,短则数月,长则一年,看我心情吧。”他淡淡的开口。
“看你心情?”她不可思议的重复,“你做事真任性,事业岂可当儿戏?”她不赞同的蹙着眉。
他耸耸肩,“裴氏不会那幺快倒。”他无赖的一笑,轻视的态度令人气结。
程雨妍瞪了他一眼,悻悻然的撇撇嘴不答腔,而裴劭擎开车的专注神情陷入一抹沉思,心绪不知兜到哪里去了。
“为了几个月的停留买下一间豪宅真浪费。”怎幺也无法苟同他如此奢华的花钱方式。
“住得还习惯吗?”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只怕几个月后我已忘了自己是谁。”她嘲弄的轻笑道。
“我会尽力宠你的。”
他亲昵的话语令她浑身窜过一抹战栗,程雨妍极力压下雪肤上的红潮。
“等等,几个月?那我……”她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她伺候他的时间可能比想象中还来得短。
“嗯?”他慵懒地催促她。
“我待在你身边只有几个月的时间罗?”她喜出望外的问,试着想压下过度开心的心情,以免伤到他的男性自尊。
“嗯哼,舍不得我?这幺快就想到离别的日子?”他淡淡哼道。
程雨妍笑而不答,迳自将视线转向窗外。
裴劭擎是个英俊又风趣的好情人,和他在一起挺轻松的,也许别的女人巴不得能多和他相处,即使只有一分钟也好,但她知道自己只是在尽一个情妇的义务,为了他给她的那一笔钱才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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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停在这儿就好。”程雨妍指示着刚上任不久的司机小许。
“可是这儿离那还有一段路……”小许为难的从后照镜看向她。
“没关系,我想用走的过去。”程雨妍坚持道。
“是。”小许莫可奈何,只有遵从。
黑色豪华轿车缓缓靠右行驶,在一条优雅宁静的巷道前停了下来。
“等会我会打手机给你,那时你再到造地方来等我。”她交代着。
“好的。”小许朝她点点头。
下了车,程雨妍强自镇定的深吸几口气,经过半个月再回到自己家,心境上有了不同的变化。她竟有些紧张、有些胆怯,深怕被父母瞧出什幺不对劲的地方,这才特地要司机把车停到离家还有一大段路的地方,避开熟人,她宁可辛苦点用走的过去,也不愿冒险碰到熟识的邻居。
走着走着,家门已在望,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整理脸上惶乱的心情推开门。
“爸、妈,我回来了。”她露出愉悦的笑容打招呼。
“雨妍,这次怎幺这幺久才回来呀?”正在插花的程母抬起头漾出了一脸笑容。
“这星期学校有考试嘛。”她心虚的撒了一个小谎。
“考得如何?”程父温和笑问。
“还好啦。”她随意带过,赶紧转移父母的注意力,“妈,这花是你买的?”
“嗯,今天出门经过花市,逛了一圈觉得还满便宜就买了。”程母边说边拿起一朵含苞的百合,修剪枝叶后插进面前的花瓶里。她一向秉持勤俭持家的精神,买东西向来以价格当衡量的准则。
“哪儿来的花瓶?新买的?”程雨妍好奇的打量典雅细长的瓶身,下意识的想拖延此行的来意。
“这是你女乃女乃以前买的,搬家时顺道带了过来,但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使用,刚好今天有这个机会可以亮相。”程母微笑着解释,眼神因为遥远的回忆而变得温柔。
“喔。”她淡淡应了声,心底思量着该怎幺开口,看了眼正盯着电视的父亲,以及
沉浸插花乐趣的母亲,她眼光不安的游移着。
“妈,有没有什幺帐单要缴的?”她迟疑的选了这个话题当开场白。
“没有,还要过一阵子才会寄来吧。”程母习惯性的瞥了下挂在墙上的月历,继续手边的工作。
“这个……”程雨妍从皮包里拿出一个白色信封,感觉心虚,但仍佯装若无其事的将它递给了母亲。
“这是什幺?”程母接过厚厚的白色信封袋,从里头拿出一迭千元大钞来。
“怎会有这幺多钱?”程母着实有些错愕。
“雨妍,你这些钱是打哪儿来的?”程父也惊讶的凑过来看。
“这是这个月贴补家用的薪水。”她硬着头皮说。
“怎幺会这幺多?你兼家教不是一个月还不到一万元吗?”程母不解的皱起眉。
“我……我已经把家教的工作辞了。”她嗫嚅着回答。
“辞了?为什幺辞了?那你这些钱又是从哪儿来的?”程母不放松的逼问。
“当家教钱太少,我换了一份工作,薪水比较优渥,这样对我们家的经济也比较有帮助。”
“什幺样的工作?”程母怀疑的审视她脸上的表情,程雨妍几乎要在母亲锐利的目光下败下阵来。
“我有一个朋友,就是借钱给我们的那个……叫裴劭擎的,他家很富有,家里开了一间公司,他好心介绍我到他家公司上班,当秘书助理,工作挺轻松的,知道我们家里的状况,所以特别给我较优渥的待遇。”她紧张又不安的编了一个借口解释金钱的来源,希望能蒙混过关。
“他为什幺这样帮助我们?”程父很惊讶这时代还有人如此不计较的付出,他跟他们非亲非故,顶多只是雨妍的朋友,这样一份深厚的恩情教他们怎还得起?
程母拿出钞票数了数,赫然发现有十万元之多。
“怎幺会有十万?你一个月薪水是多少?”程母讶异的瞪着手中那迭钞票。
“五万,另外那五万是我自己的存款啦!”她逼不得已又撒了一个谎。若说一个小小的助理一个月薪水有十万,似乎不合常理。这十万元是裴劭擎答应每个月支付给她的钱,她家教的工作早在搬进裴宅前就辞了,目前唯一的工作就是当裴劭擎的情妇。
“既然是你的存款就留着,何必再领出来呢?有急用时,妈会向你借的。”程母将钱塞回她手中。
“妈,这是我要给你的,我现在的存款已经够我平常开销及花用了,把钱先给你也省得临时赶着要用钱。”程雨妍把钞票推回去,神情十分坚定。
“这…好吧,妈收下了。”程母勉为其难的说。
“妈,下午我和朋友约好了要去逛街,我先走了。”程雨妍拿起包包站起身。
“咦?这幺快就要走了?你今天不住在家里吗?”程父抬起头问道。
“刚考完试想出去玩,我只是拿钱回来给你们的。对了,这阵子我可能会比较少回家,要准备工作上的事务,所以会很忙,没有时间。”她面不改色的说谎。
“喔,没关系,你忙你的,不用每星期特地回来,既花时间又劳累。”程母体贴的说。
听闻母亲的话,程雨妍感激的同时也放下了一颗心。她怕太常回家来会让爸妈瞧出任何异样,所以才编了这幺一个借口,母亲这么轻易就相信她的话反让她兴起愧疚感,他们是如此信任着自己的女儿,而她却一再的说谎。但随即她又安慰自己,她这幺做都是为了大家好,家里有急用,他们需要裴劭擎的援手。
“爸、妈,那我走了。”
她不敢再多待片刻的向父母告辞,程家两老并没有强留,只是慈蔼的吩咐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