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神庙中,一盏幽暗的灯笼在如墨的夜色中,泛着微弱的光芒。两名黑衣人坐在庙中唯一的两把椅子上,另有几名黑衣人不说话的各自站在一边。一个体型较壮硕、留着胡子的男人正怏怏不快的指责着另一个文秀的中年男人:
“冷山主,听说你的女儿在李聿白的手中,为什么不杀了她?如果我们的事传了出去,下场你该知道?”原来那个文秀的男人正是“燕霸山”的山主--冷克文,他正一脸平静的说:
“二王爷你放心,她没那个胆子背叛我的,她一向很知轻重。”
“是吗?听说她在宝靖王府前刺杀宝靖王爷,可惜没成功,这事弄得满城风雨,换成别人敢刺杀王爷,早该被处死,可是她还好好的活着,可见他们俩的关系并不单纯。”
“喔?那好啊,我又多了一个饵来钓宝靖王爷了。”冷克文一脸得意的说。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你替我杀掉一些碍眼的人,等我一登基,我会帮你一统江湖的。眼前最重要的是除掉李聿白。”
“我不懂你为何这么看重李聿白,一个毛头小伙子值得你这般紧张吗?”
“小伙子?李聿白是我八皇弟苦心栽培的子嗣,他七岁那一年八王爷就送他上“天目山”拜机掸上人为师,一直到十七岁那年才回京城。当时当今圣上还只是太子,我的计划教他给破坏了两次:他一连救了圣上两次,因此他受封为宝靖王。两年前,他又上“天目山”,这次他一下山,你抢夺官银的事还不是就教他给破坏了,你还说他是毛头小伙子吗?皇上一向对他信赖有加,甚至有心将禁军交给他,届时我们要下手,将是难上加难的事,所以不加快动作怎么成,我会联络纪将军要他加紧准备,眼前就是别让李聿白来坏事。”
“放心,就算李聿白功力通神,我已经请江湖有名的怪手--柯奂雄,特地赶来京城替我建造机关,这机关用来对付李聿白刚好,我会要冷燕将李聿白带来的。”
“我要提醒你,咱们的千秋霸业可不能坏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女人手中,你确定她会乖乖听话?”
“放心!她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我的,除非她不想活命了。她身上中的是我的独门秘毒,除了我天下无人可解,放心吧!”
“那好,我负责擒住皇上,逼他退位,而你就想办法替我除掉李聿白。”
“好,事成之后你当你的皇上,我做我的武林盟主,天下都在我们的脚下了……哈……哈……”
魏中觉得自己好像着了魔似的,他老是不由自主会去关心敏儿。就像现在他又满怀雀跃心情的端药来给她,他觉得自己对她有责任,毕竟是他将她带进王府,又曾经那样的搂抱过她。他一向是没耐心的人,但是现在他每天会很开心的亲自端药给她,借机陪她说话。
问他不在乎敏儿的容貌吗?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不下千次。是呀!她的脸上有着伤疤,确实不好看,但是那又不是她愿意的,更不是她的过错。女人向来重视容貌,既然不是她的错,她又为何要为了不是她的过错而承担后果呢?其实看习惯后,反而不觉得那疤痕丑了。她身上那种端庄沉静的气息和自然散发的温柔体贴,深深吸引了他,当然最重要的是:
敏儿一点也不唠叨。
是房里传来的谈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所以他正要踏进房里的脚步停了一停。
“谢谢妳,月华姊,真不好意思,还让妳费心。”
敏儿温和谦卑的谢过端来早餐的月华。她也是个丫环,却要人来服侍,她真觉得过意不去。
月华是个清瘦的女孩,她向来心胸狭窄,听说王爷收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那天还想行刺王爷,王爷居然没下令杀她,还拿她当宝一样的照顾。唉!同样是女人,怎么她的命就这么差。
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现在竟然还引来另一个丫头,哼!她也不过是个婢女,有什么了不起?丑八怪一个,装病惹人同情、要人服侍,她不屑的想。最气人的是魏护卫还天天亲自端药来给她,这点教她生气,她会比这个女人差吗?魏护卫连看也不看她。
她脸上那个疤,真教人倒尽胃口。月华冷冷的哼一声,酸溜溜的说:
“道谢?您别客气了,我不过是个丫头,服侍人是应该的嘛!妳跟我道谢可不是折煞我了。”
敏儿一听,脸色迅速发白,吶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她无助的说:
“月华姊,我……”
“唷!别叫我姊姊,我担当不起呢!我不过是个丫头,说真格的,当丫头可得找对主子,同样是婢女,怎么就硬是矮人一截?也不知道妳那个主子用了什么手段将王爷洽得死死的,真是高明呀!看来来历可不凡了,否则哪懂得那些迷男人的手段呢?”
敏儿不是傻瓜,月华的话她不会不明白,她在暗示小姐的出身不好。她一向柔顺,凡事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谦卑的过日子,可是她绝对不能容忍有人批评莂儿。她红着脸,基于想保护的立场,气愤的回嘴:
“是我不好,别批评我家小姐,她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
“一个好女孩会死赖在王府不走,不是贪图富贵是什么?”
“妳别血口喷人,我家小姐才不稀罕住在王府,妳别胡说。”
“是吗?”月华不信敏儿居然敢回嘴,正想恶毒的开口。才刚要开口,猛然一个声音,大声的喝道:
“月华,妳是吃撑了是不是?竟然敢说这种话,教王爷听见妳背后批评沈姑娘,小心王爷的火气。妳若不想再待在王府,我会成全妳。”
月华吃惊的抬头,吓白了一张脸,站在门边的正是一向温和可亲的魏中。可是现在他气呼呼的板着一张脸,正脸色不善的瞪着她。全王府上下谁不知道这魏中和王爷亲若兄弟,就连老王爷对他都是疼爱有加,甚至打算要收他做义子。这下她完了,如果他在王爷或总管面前说句话,她肯定要被送回家了。她是自幼被买进王府为婢女的,早就无亲人了,真要离开王府,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战战兢兢的说:
“魏护卫,我不是有意的,您别说,我要是离开王府,我真没地方去。”说完已经吓得流下眼泪。
这辈子他魏中就是最怕女人的眼泪,更不爱看人愁眉苦脸。魏中个性开朗、天性乐观,天天笑咪咪的,他更不爱欺压人;只是这丫头嘴太坏了,他站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他最是讨厌说话刻薄的女人,实在气不过她这般欺压敏儿,他才会出声的。
坐在床沿的敏儿看见月华的眼泪,她心软的想替她求情。她也是丫头,她知道那种茫然和恐惧,可是……她是谁?她哪有身分说话,她说的他会听吗?
再看一眼,月华低着头可怜的啜泣着,她尝试性的开口说:
“魏公子,您别误会,月华姊同我说笑的,她没有恶意的。”
魏中看着小声说话的敏儿,她一说完,却又立即低下头来。魏中放柔声调故意的说:
“妳在同我说话?”
敏儿更加不安,头也垂得更低,吶吶的说:
“是……是的。”
看着她低垂的头,他实在不忍心,于是调侃的说:
“妳同我说话,可是却不看我,我可不想对着没表情的头顶说话!”
敏儿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听得出来他并无恶意。这些日子,他天天亲自送药来,老是东扯西扯的同她说话、逗她开心,他的微笑让她安心,好像天塌下来也有他顶,他的笑容会让她觉得天下好像没有什么值得烦心的事,她是喜欢他的,可是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他严肃的对月华说:
“好了,月华妳去忙妳的吧!这次就算了,别让我知道还有下次。沈姑娘和敏姑娘,都是王府的客人,知道了吧?”
“是,我下次不敢了。”说完月华立即逃命般的退出去了,房中仅剩下魏中和敏儿。她的脸更红,头也不敢抬起来,一直绞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魏中面对着敏儿,语气又回复那个开朗声音,一脸灿烂的笑容。
“喝药啦!”他还是如同过去每天一样,开心的端药来让她喝下。
她颤抖着手接过药,二话不说,一口一口细细的喝下。天下没有不苦的药,魏中一天端两次药来给她,可是他从来没看过那么合作的病人,更没看过喝药不喊苦的女孩子。他好奇的凑近她,大神经的一点也没发现,这样的行为有何不对?
因为他的凑近,敏儿吓了一大跳,猛一抬头,就见到魏中那个特大号的笑容和一口白牙,她吓得抖了手上的碗。幸好他眼捷手快的伸手去拦着,否则碗只怕要掉在地上了。他想抢救碗,敏儿也是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接,这下子碗是接住了,那是魏中一双大手捧着碗,而敏儿的小手尴尬的护在他的大手外,她急忙抽回手。
匆匆的接触,两人都如同被电击了般,心跳快了一下。她的脸涨红着,而他呆愣的望着她,脸上的笑容却不曾减过,他虽然大而化之却也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方才那一触碰,几乎直接触动了他的心,那柔软的触感真好。这么近的看她,他看见她没伤的左脸颊,肌肤细致,现在因为困窘正浮着红潮,煞是好看!魏中几乎要看痴了,忘了他要说的话。
因为方才的接触和魏中毫不掩饰的直视,敏儿的脸红艳的烧着,却没有勇气抬起头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忽然月兑口而出:
“别老低着头,那不是妳的错,没必要为此老是低着头。”他很清楚,她一定知道他在说什么。敏儿一听吓了一大跳,双手捧着药碗颤抖着,更是死也不肯抬头了,她小声而可怜兮兮的回嘴:
“我……我怕我脸上的疤痕会吓到人。”
“傻瓜!”他是个直肠子,一点也瞒不住心事。他大声的说:
“胡扯,妳的伤并不丑,放心,妳的内伤快好了,我会去找生肌活肤的药草来给妳疗伤的,别担心。成天低着头,妳不难受吗?”
他也明白这事,不可能一下子便改变的,还是要慢慢来。为了怕她困窘,他故意找话题的问:
“这药不苦吗?”
“苦。”敏儿细细的说。
“可是怎么瞧妳,二话不说便喝得涓滴不剩,我道是这药滋味不错呢!害我也想尝尝,嗯……弄个小伤来骗药。”
“不要!”她不经思考的月兑口而出。天下哪有人想受伤吃药的?更何况她不要他受伤呀!
“为什么?”他赖皮的问。
“我……”要怎么说?她总不能说,她会心疼吧!
“要不妳的药给我尝一口?”他打趣的建议着,其实是想逗她说话。
敏儿乖乖的点了头,将手上的碗递给他,他也深深的凝视她一眼,就着她喝过的碗口,凑近嘴喝了一口。她呆愣的看着他的动作,心却猛跳乱了一拍,他的动作几乎是亲密而调情的。她喝过的碗口迭着他的唇,这种亲昵让她失了魂。
看着他爽朗毫无戒心的皱皱眉,低声埋怨说:
“真苦!还妳。”那种自然神情,她当然知道他又怎会去注意这个小细节呢?
饼去的每一天,他通常会问她:“妳去过哪里?”然后他开始介绍由京城到天目山这一路的地方风景,仔仔细细的说给她听,就是怕她闷。他会唱作俱佳的一边说、一边比着,孩子气的脸庞泛着开怀的笑容。而一向害羞的敏儿会低着头、仔细的听着。偶尔抬起头温柔的看他一眼,在她柔柔的目光下,魏中开怀极了。于是通常是他说,她静静的听。
但是今天魏中明显有一些不同,他呆愣的看着敏儿泛着红晕低垂的脸,心神是震动的。
他没头没脑的说:
“真希望能早一点遇见妳,看妳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好心疼呢!”
看到敏儿吃惊的睁大双眼,他几乎要大叫了:她不相信他的话,她以为他是同情、以为他是随口说说的。他以难得的严肃神情面对她,他抬起她的下巴不让她低头逃避,一字一字清晰的说:
“妳听见了吗?我会心疼妳的,没有同情、不是游戏,我是真的关心妳,妳好好的想一想。”
“说完,他低下头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唇,接着放开她大步离去,留下一脸惊愕的敏儿,吃惊的模着自己的唇,呆呆的站在房里。不一会儿,她一再的告诉自己:
“他不是真的、他只是开玩笑的,我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这一切。”
清晨,整座宝靖王府尚在沉睡中,而莂儿却起了个早,独自闲晃着,她在王府中一向是自由来去的。在宝靖王府整座富丽堂皇的庭园中,最特殊的要算是那片特别空出来的空地,莂儿很早就很好奇那空地的功能,今天她终于知道了--原来那是李聿白练功的地方,因为现在她正很“不小心”看见了他在练功。
天尚未完全亮,还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一个硕壮刚强的身影在雾气中飞旋翻舞。沈莂儿呆愣的看着雾气中的修长身影,着迷于那身因为练武而绷紧的肌肉,因为专心练武的他,脸宛若神礱般的肃穆,一抬手、一飞旋都是充满阳刚与力道,令人无法小视,因为剧烈的动作,汗缓缓的沿着他俊帅的五官流下。
莂儿心折于他高强利落的身手,她想起她已经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正好可以动一动。她灵巧的翻身掠起,翻过树梢,快速的折了一段树枝在手上,左手圈成圆画过树枝,树枝上多余枝叶全乖乖落下。她娇喝一声:
“看招!”人已经飞快的往李聿白刺去。
李聿白早在莂儿接近练武场时,他就已经敏感的感觉到她的到来,这跟武功修为无关,只是他心里一种奇特的感受。一看到莂儿翻身朝他冲来,他傲气十足的往后扔开手中的剑,“嗤!”剑已经急射出去,目标是一旁的树干。他微笑的大喝:
“来的好!”人向后仰,躲过莂儿的来袭。一回身,他也如法炮制的学莂儿折了树干在手中,快速的和莂儿对击着。
李聿白的脸上浮上一抹设计的微笑,一扭身,已经贴近莂儿的身后,左手用力的搂了莂儿的纤腰,嘴已经非常暧昧的对准莂儿粉女敕的颊边“滋!”的亲了一记。
“你……可恶!”莂儿困窘的跺跺脚,双肘往后撞,希望能逼退李聿白。谁知道李聿白肚子往后一缩,却又快速的贴近莂儿,“滋!”这次是左边脸颊,还可恶的装成样,边流着口水,边调侃着说:
“嗯,美人香腮果然不同。”
“你不要脸!”莂儿的脸,已经是火红一片,更像是熟透的苹果般的惹人犯罪。就这样,莂儿觉得自己的免费豆腐真是让李聿白吃得够多了,谁教自己功夫差人太多了。正想来个致命一击,给他一个教训,她双肩一沉,左手一拳,右手的树枝已经快速往前刺,“喔!”莂儿突然一个闷哼,是月复腔突然传来的一阵刺痛感,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因为这突来的刺痛,使得她刺出的一剑,不论是力道和方向都变得无法控制。她吃惊的发现她手中的树枝正不偏不倚的刺中李聿白,“啊!”李聿白退无可退的被刺中,人向后一倒,已经侧身趴在地上动也不动。莂儿真是惊慌莫名,她抛去手中的树枝,飞快的蹲到李聿白的身边,翻过他的身子,看到他一脸冷汗的紧闭双眼忍着痛苦,她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胸口,揪得又紧又痛。
这番紧张,反而让她忽略了自己月复腔的刺痛,她慌张的摇摇李聿白的身子,不安的呼唤着:
“喂!李聿白你醒醒,我刺中了你吗?你怎么了?别吓我,你哪里不舒服?”莂儿慌乱的动作,非但没使李聿白清醒,反而使他更痛苦的申吟着。
其实李聿白在心里已经笑得肠子快打结了,他那哪里是冷汗、哪里是痛苦申吟,那是他拚命想忍住笑声,忍得快要内伤的表情。
莂儿不知情而慌乱的说:
“你在这里等,我去找人来。”说完她已经想放下他往外跑,正想移动,“啊!”莂儿已经被李聿白一个用力的锁在身下,形成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
李聿白正闪着一口森森白牙、一个可恶的笑容、和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他低着头,身体阴影罩住身下的莂儿,汗水就因为他的姿势,滴在莂儿的脸上,他轻柔的替她擦去滴在她脸上的汗珠,懒洋洋的说:
“偷袭我可要付出代价的,嗯?我的刺客姑娘,妳准备付出什么代价呢?让我想想。”
“你……你……”
“怎么,舌头不见了?也对,这时候无声胜有声。”李聿白一脸揶揄的看着莂儿,慢慢的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是炽热,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是认真,他缓缓的低下头,莂儿紧张得心跳加快,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几乎是挑逗的先舌忝着她柔柔的脸颊,接着是她小巧的耳垂,他呼着热气轻轻的朝她的耳边吹气。
他的身体强悍的压住她娇小的身躯,坏坏的对莂儿说:
“这是小点心,还有正餐呢!”正想朝莂儿的樱唇进攻,莂儿已经用力的双手一推、双膝往上一顶,将李聿白压在她身上的身体成功的推开,人也快速的翻身而起,因为逃月兑成功,看见李聿白一脸悔不当初的惋惜表情,她羞窘得抋着腰,不悦的指责说:
“你这个可恶的小人,光会趁人之危。”而李聿白还是一副不知羞耻的邪恶表情,真是让莂儿气得牙痒痒的,正想着怎么给他一个教训,李聿白已经早一步的说着:
“看!”
看到朝阳正背着莂儿的身后慢慢露出曙光,李聿白开怀的翻身而起,他强势的搂着莂儿进到他的怀中,他转遇莂儿的身体,变成他站在莂儿的身后,由后面圈住她的娇躯,他弯下腰,在她的颊边说:
“太阳要出来了。”
莂儿的背贴着他宽厚温暖的胸襟,看着朝阳,心中的感觉是激动的,她感动的说:
“我喜欢看朝阳升起,那带给我希望和信心,每次见到朝阳,在我心中就似注入活力。但是我也喜欢黑夜,因为黑夜给我安全感,我觉得自己可以在黑夜轻易的隐藏起来,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现在,黑夜与白天的交会点。”她稚气的微笑着。
“妳的好恶真是明显而极端,就跟妳的人一样充满矛盾和挣扎,但是也是因为这些才组合成如此特殊的妳,也才会如此深深的估住我的心,我希望能和妳看一辈子的日出。”李聿白贴着她的脸颊亲昵的揉着,边温柔的说着。
莂儿感动的红了眼眶,脸上却还是一脸的平静,淡淡的诉说:
“小时候练功,义父总说:“练不好就别睡了!”别的师兄怕得很,只有我越晚精神越好呢!”
“练功很苦?”
“嗯……挨打是正常的,但是我并不怕打。我最怕的是义父要我们杀动物,刚开始是兔子,后来是狗。我不敢看也不忍心,所以总是挨打,幸好总是有二师兄和青姊姊帮我……”
“莂儿……”李聿白听莂儿这样轻描淡写的说出她的童年,他自己的心好酸,他用力的更搂紧她,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她过去不愉快的日子。
“不准同情我。”话一顿,莂儿轻快的想改变话题,因为她可以感觉怒气慢慢的堆上李聿白的胸口,因为他的肌肉是紧绷的,他的双手甚至还微微的握紧着,一副想找人打架的样子。
他低沉的、用力的说:
“我发誓,从今以后我绝对不让妳作任何一件妳不喜欢的事,我要妳快乐的过每一天。”
莂儿感动的仰着头看着他刚正的下巴,却不希望继续这个话题,她故意轻快的说:
“我偷看你练功,算不算盗人机密,你不杀我?”江湖门派都有惯例,偷看练功一律处以重刑。
李聿白爽朗的大笑,开怀的说:
“我才不舍得杀妳呢!妳是我心上的宝贝。”边说边是证明似的轻轻调皮的轻咬她水女敕的脸颊,弄得莂儿又窘又气。
“恶心!”莂儿羞红了脸,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娇媚多情的,真让李聿白看痴了。
李聿白宠爱的问:
“每天待在王府里很闷吧!今天咱们上街去看看好不好?”
“不要!”莂儿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她觉得王府像一座安全的堡垒,她不想上街,那太招摇了!
他坚持的瞪着她,命令的说:“要,上街去!”“不要!”“要!”“你……你做什么……不要……?嗯…”最后莂儿所有成串的反对,全被李聿白吞进嘴嘴……
结果,李聿白还是成功的硬是拖着莂儿上街逛逛,让她看看京城的热闹繁荣。虽然是在李聿白的坚持下,莂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拖出来的,但是在见到大街上熙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她满心的不悦也化作尘烟随风散去。她张大了眼开心的东张西望,甚至脚步轻盈的跳跃着,忘了自己要维持住冷漠冰寒的形象。
“走,咱们去看看,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莂儿不由分说的拉着李聿白的手,硬是穿梭在人群中。
李聿白自然合作的让莂儿拉着走,一边得意的笑开了一张嘴,女人嘛!就是要哄的,他一直是一个执着的人,认定的事就不更改,他已经很清楚自己对莂儿的心,所以他决定全力一搏,用他的爱来圈住莂儿,他会让她接受他的,他有把握。
自从遇见她之后,她一直是冷淡沉静的,从来不曾见过她这般毫不掩饰的直接将心中的情感表达出来,她一直是压抑的。他细细的注视她,他喜欢这般无伪的她,看起来青春又娇憨,会教人忍不住想去娇宠、怜惜她。
“哇,风车耶!”莂儿轻嚷着。
李聿白娇宠的问:“想要吗?”他眼光中炽热的柔情,却让莂儿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在他的眼光中,莂儿终于警觉到自己的表现太过轻浮,这种反应实在不像她,她急忙收敛着自己的表情,用力的恢复原来沉静的自己,却怎么也压不下脸上困窘的艳红。李聿白弯下腰,溺爱的问:“我去买,好不好?”
“不要!”她连想也不想的一口回绝。她一抬头,就看见李聿白掩饰不住的笑容和眼里的笑意,她真是困窘死了。为了反击,她故意一脸狡猾的说:
“你一离开我,不怕我会借机逃跑?”他皱紧浓眉,低沉含着威吓的语气问:“妳会吗?”
“会什么?”她稳稳的、装蒜的回问。
“可恶!”他气愤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逼近她严肃的问:
“回答我,妳会不会借机逃开?”
她一点也不受他威严语气的胁迫,他的严肃对她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她根本不会怕。
于是,她轻巧的扳开握住她手腕的粗壮手掌,巧笑倩兮的以难得一见的调皮神态,笑咪咪的说:
“你说呢?”
为了怕她累,逛了一会儿,李聿白便提议上京城最闻名的“太相楼”休息一会儿,既可品茗、又可休息。看着他把她当成纸糊的人儿般娇宠着,她真是禁不住好笑,她可以被误会成任何一种女人,但是就绝对不会是弱质女流;可是享受这般被珍爱、被呵护的滋味,也是一件新奇的经验。对他的提议,她自然是可有可无的接受了。
正要踏进“太相楼”,李聿白若有所思的看了对街一眼,低声对莂儿说:
“妳先上去,我遇见熟朋友,我去跟他打声招呼。”
李聿白一脸吃惊的瞪着眼前这一脸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他下意识的左右寻找,希望能见到另一个人,完了!他没来。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一点痛,一点点……但是他有预感,很快会变成大痛了,他皱着眉看着她。
她清脆的声音响起:“李大哥,你不太开心见到我喔?”
“没有,怎么会呢?”李聿白急忙的辩解。
“丹儿,妳怎么会来的?”他关怀的问。
她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一脸坏坏笑的说:、
“李大哥,和你在一起的姊姊长得真漂亮。”
她可疑的语气提醒了他,他决断的下命令说:“不准捉弄她,听见没有!”
“哼!我才不会捉弄她呢。我若要捉弄也是你,我才不会伤及无辜呢!”她认真的辩白。
“李大哥,那个姊姊叫冷燕吧?”
“妳怎么知道?”李聿白吃惊忘形的抓着她的手。妙目一转,陆丹心神秘的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喔?我是小神仙会未卜先知呢!”
“陆丹心!”李聿白头痛的低喝着,声音隐含威胁。
“好嘛、好嘛,李大哥真是不风趣,说说笑话也不成,燕姊姊真是可怜,跟着你这样严肃的人,闷也闷死。”
“丹儿,我在等妳的答案呢?”他不得不提醒她。
“好吧!你低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李聿白只好万般无奈的低头。
版诉你喔,我好厉害的,我要冒充柯奂雄的助手混进“燕霸山”的分坛去替他们造机关。”
“什么?太危险了,妳给我回王府待着,我通知阿俊来接你。”李聿白怒气冲天的大吼,这丫头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拿自己的命来玩,他果然头很痛了。
“不要,又不是我一个人去,我还有杜小弟陪我。连阿俊也放心我跟他在一起的,不信?走,我带你去见他,你就明白了。”陆丹心暗中吐吐舌头,其实她也不知道阿俊是不是真的放心她跟杜小弟在一起,可是阿俊和杜小弟是好朋友,阿俊“应该”会放心的,她自己推测着。于是李聿白只好乖乖的跟着丹儿走。
丹儿开心的像一只小麻雀,笑咪眯的为李聿白和杜玉笙互相介绍着:
“杜小弟,他是李大哥也是宝靖王爷,你别怕,李大哥虽然是王爷,却不会摆架子吓唬人的,他是好人。”她的安慰惹来杜玉笙的白眼,她也不以为意的转过头热心的继续介绍:
“李大哥,他是杜玉笙,我叫他杜小弟,你一定奇怪我为什么叫他杜小弟对不对?那是因为……”
“住嘴,陆丹心,妳讲重要的事好不好,咱们等会还要去找“燕霸山”的人呢?”杜玉笙气愤的堵断陆丹心的话,他才不让丹儿有机会说出他的糗事。
李聿白微笑的打量着眼前这位平实的年轻人,看他的样子,李聿白突然很同情他,跟在丹儿身边的滋味肯定是提心掉胆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秦俊彦,只怕没人能忍受她。李聿白和杜玉笙极有默契的同时叹了一口气,身为秦俊彦的好朋友,他们两人真是同情阿俊的未来。
“你们两人不要眉目传情,说我坏话!”丹儿不悦的出声。
“陆--丹--心--”这次李聿白和杜玉笙一同怒吼出声。
剩下的时间,李聿白开心的和杜玉笙谈话,而丹儿只好在一旁乖乖的东张西望。虽然杜玉笙仍不明白“燕霸山”要造什么机关、要建在哪里,但是两人已经商量好,他们要给“燕霸山”的山主一个惊奇。而且一等杜玉笙设计好机关,他会借机将机关传送一份给他,让李聿白心里有数,这对李聿白来说,无疑是帮了他一个大忙。眼看李聿白要走了,陆丹心开怀的跟着他往回走,边打探的问:
“李大哥,燕姊姊很漂亮耶,娶来当李嫂嫂好不好?”
“我也想呀,可是……”李聿白一不留神就说出心里的话,他有些不自在的看着丹儿。
她热心的说:“我帮你!”
“不要,妳别乱来,这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他赶快澄清立场。
“我帮你比较快喔!”陆丹心还是一脸期盼的说。
他急忙摇头,谁不知道陆丹心越帮越忙的功力?他决定转移话题说:
“妳忘了,妳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帮我吗?”
“对喔!好吧,下次再帮你。”她一脸无限惋惜的样子。为了安慰她,他不得不装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低声说:
“等我真的没办法时,妳再帮我好不好?妳现在要做的事很重要喔。”
李聿白可懂得这丫头的心理,于是他一定要装出一副很可惜的样子。毕竟她是好意嘛!
偏着头,陆丹心可爱的说:“那好吧!我走了。”
走了几步,她回头望着李聿白的背影,她喃喃的说:
“看在李大哥这么期盼我帮忙的样子,可能真的有困难,不帮忙怎么可以呢?我这么聪明,不用在场我也可以帮的嘛!我这次一口气帮你两个忙,嘻……嘻……李大哥一定开心极了。”
接着,她已经自己想象着,她的丰功伟业和李大哥的欢喜,她开心的跳着,边喃喃自语:
“嗯!找一天去认识姊姊,我要送什么礼物让姊姊开心呢?乌丝钢筒?小霹雳?不好,姊姊功夫那么好,不会需要我的机关。唉!真难……有了,宫姊姊不是说她和燕姊姊感情很好,那燕姊姊一定不知道宫姊姊被阿俊救了。嗯….:叫山庄里的人打听出宫姊姊现在在哪里,让她们见面一定很棒,燕姊姊和宫姊姊一定开心,太好了……”
她快乐的盘算着,脸上泛着甜蜜的笑意,她很满意自己在李聿白身上所动的一点点小手脚……只有一点点喔……
沈莂儿凭窗而坐,居高临下的看着街上来往的人潮,突然的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李聿白正朝街角走去。但是教她震惊的是,他亲密的挽着一个小女人,那女孩子满眼晶亮专注的看着他,两人开心的谈着话,不知说些什么,只见李聿白弯下腰亲密的贴近她,不多久那女孩开心的拉着他离开,而他则轻轻的将她护在怀中,以免被来往人潮冲撞到。
看着他们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是什么滋味,她觉得自己的心似乎缺了一角,似乎正淌着血。她面无表情、漫无目的离开客栈走着,脑中偏又浮现那相依的背影不停的刺激着她,一直到现在她终于再也无法否认--她爱上李聿白了。
沈莂儿不知不觉的还是回到宝靖王府,站在门口,她突然想起在这门口所发生的事。她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一刀杀了李聿白,她咬着牙、愤怒的想:他已经有喜欢的人,又何必来招惹她呢?她不是可以任人玩弄的女人,她会要他付出代价的,她愤恨的决定。于是她一脸阴森的走进宝靖王府。
李聿白像一阵旋风的卷进来,才刚要推开莂儿的房门,“碰!”李聿白吃惊的一仰身避过袭来的暗器。“乓!”是莂儿房里的茶杯,现在正破成碎片的躺在地上。
“莂儿……”李聿白的话还来不及说,“咻!”又是一个茶杯迎面而来,他一探手,杯子已经稳稳的接在手上。接下来的情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奇观,从莂儿半开的房门,不停的飞出一件件的物品,小至茶杯、困脂盒,大到枕头、花瓶,所有的东西都二被当成暗器扔出来,而可怜的李聿白,就像杂耍团似的,双手忙碌不停的接着迎面飞来的物品。
他一边飞掠接收,一边满头雾水的问:
“莂儿,妳到底怎么了?”“别再丢了。”“砰!”回应他的是一把茶壶。
“不准再扔了……”“咻!”这次李聿白接到的是一枝玉钗。
李聿白觉得自己的耐性快要用完了,他伸手击开迎面而来的铜镜,他不管铜镜是否会摔坏,身形一动已经快速的由窗户窜进莂儿的房里。而莂儿正背对着他,她正忙碌的找着房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来扔李聿白的。
“别扔了,妳想拆房子吩咐下人做就好了,何必自己动手?妳不累吗?”李聿白居然还不知死活,皮皮的说。
沈莂儿听见李聿白揶揄的声音,她气愤的转过身,冷冷的说:
“别带着别的女人的味道来靠近我。”
莂儿可以明显闻到房里正因为他的进入,而带进一股带有侵略力和野气的香味,那味道不停的撩拨着莂儿的怒气。
李聿白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说的意思。香味?另一个女人?没有啊!什么女人?他和丹儿一说完话,回头找她她就不见了,哪有什么女人?等等,她不会在说丹儿那个小丫头吧!而她的反应是在吃醋吗?想到她可能是在吃醋,太好了!喜悦街上他的脸,若非他有过人的忍耐力,这下肯定已经关不住他脸上的笑意,他觉得心里彷佛有蝴蝶在飞舞般的轻快俏皮。
他告诉自己要忍住笑容,千万不能前功尽弃,这机会千载难逢。今天非逼出她心中的答案不可,于是他故意微笑的说:
“什么女人?喔……妳说大街上那一个女人呀,妳看见了?”
“是,我清楚”的看见了,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的采花贼。”沈莂儿气愤得口不择言。
“我?采花贼?”李聿白一脸吃惊的重复,生平头一次被人骂“采花贼”,还骂得真惨,可是他心里居然一点都不生气,说出去只怕没人会相信的。
“就是你,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为何还要来招惹我?我是傻瓜才会相信你的甜言蜜语,我不会再相信你了。滚!”
“妳生气是因为妳看见我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妳以为我是在欺骗妳的感情?”
“不是吗?我亲眼所见。”
“妳在吃醋?”他忍下欣喜,平静的问:
“是,我是吃醋,你满意了吗?满足你自负的心理了,是吗?”她气愤的直言坦承,她是个傻瓜才会相信他的话,她自弃的想。
“妳会吃醋,是不是表示妳有一点爱我?”他一步一步的、有计划的将莂儿逼到墙边,硬是将莂儿困在他的气息中。他热呼呼的气息不停的干扰着她的思考,莂儿气愤的握紧双拳,企图想推开他。可惜李聿白的胸膛坚硬的像一堵墙,丝毫不为所动。她气得大叫:
“走开,别靠近我。”
李聿白坚持的握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避的逼问着:
“妳爱我吗,莂儿?”
“是,我爱上你了。我是笨蛋,我竟然允许自己爱上你……笑呀,你可以开怀大笑了。”
李聿白开心的笑了,嘴裂的大大的,他健臂一伸已将她深深的锁入他的怀中,紧紧的搂着她。
“你……你居然真的笑?!”莂儿失去理智的大叫。
“放开我,你放手,你……”莂儿气愤的扭动挣扎着。
“不放!妳听我说!”他不顾她猛烈的挣扎,硬是要她面对着她,他一脸坚决的说:
“妳误会我了,妳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个小女人,不,该说是丫头,她叫陆丹心,是“天下第一庄”少主--秦俊彦未过门的妻子。”
“我不信,我不要相信你。”她低下头,激烈的摇着头。
“是真的。”他坚定的嗓音让她动摇。
“我只爱妳,真的。”
“我……”在他灼热的目光中,她反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相信我,我对妳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知道吗?我等妳说爱我,等得有多辛苦,
我以为我永远也等不到了。”
“我……”莂儿正想说些什么,一抬头看见李聿白深邃漆黑的眼睛,她突然不知道要说
什么了,只能呆呆的看着他深沉的眼中映出的自己。
李聿白开心的捧着莂儿的脸,突然狂猛的把她拥进怀里,寻找着她柔软的唇。莂儿只觉得全身火热,在不知不觉中闭上双眼,她不能感觉、不能思考,所有的感觉仅剩下李聿白和他狂猛的吻。
他几乎是无法克制的啃咬她柔软的小嘴,边挑逗的挑开她完美的唇瓣,饥渴的在她口中辗转缠绵。莂儿领受着他的激情,柔弱的攀附在他强悍的胸膛,不知过了多久,李聿白才离开她的唇,他抵着她额头满意的看见莂儿嫣红的脸颊和红肿的唇。
他收紧强而有力的手臂,将莂儿紧紧的圈住,紧得莂儿都快要呼吸不过来。莂儿轻轻的依靠着他,听着他雄壮的心跳声,心里涨满对他的深情。突然的,她像是想起什么的猛然推开李聿白不悦的说:
“你还没解释你身上的香味?我相信这不会是陆姑娘的味道吧?”
“有吗?什么味道?”李聿白一脸无辜的闻着自己身上,果然有一股女人的特殊香味沾在他身上。方才和丹儿分手后就急着找莂儿,对自己身上的味道反而没注意到。但是莂儿就不同,她是个女孩子,她爱李聿白,对他身上不属于自己的香气特别的敏感。就像在自己的地盘中有人人侵,那感觉自然特别强烈。
他轻声的说:“我不知道,这香味由哪来的?”他凝神细想,他开始由和丹儿见面后回想,突然想起丹儿那急切想要帮忙的样子,还有分手时,她脸上浮现的诡异加得意的神色,
就像是小孩子做了一件得意的事而忍着不说,却希望让大人发现了来夸奖她似的。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这个丫头不会做机关整他冤枉,在他的身亡动手脚吧?他开始警觉的凝着脸,在怀中翻找,想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丙然……“陆--丹--心--”李聿白握着刚由他怀中模出的小铁盒,咬牙切齿的咆哮着。
莂儿好奇的接过这个铁盒仔细观看,这盒子不大,大概只有两指宽,香味正是由这铁盒中慢慢的散发出来的。李聿白努力的干稳心情向莂儿解释这一切:
“妳看,就是这个,咱们陆丹心小姐的杰作。这个丹儿是制做机关的高手,她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弄一堆机关来整治秦俊彦,因为阿俊的武功太好了,她吃味。我的惨痛经验告诉我:千万别小看这个丫头,她实在顽皮得教人头痛。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一脸窃喜的捧着莂儿的脸颊,欢喜的说:
“提醒我,下次见到她,要跟她说声谢谢。谢谢她激起妳的醋意,否则等到我发苍齿摇,还听不到妳亲口说爱我呢!”
“你……”莂儿困窘的跺着脚,想到方才的无理取闹,天!她居然喝了一大缸醋,还扔东西泄恨,她一惯的冷静与冰寒去哪里了呢?她一脸恐慌的游目四望,看见她空旷的房间,她真恨不得钻到地下。完了!一想到往来的仆人都可看见四散在外边的东西,她不如死了算了。”
李聿白一脸满足的看着羞红脸的沈莂儿,看着她脸上多变的神情。
莂儿窘得将头埋在李聿白的怀里,声如细蚊吶吶的说:
“外面……外面的东西……怎么办?”生平头一次,她居然结巴、说不出话来。
李聿白弯下腰才能听见莂儿的声音,一听到莂儿的话,他闻朗豪迈的大笑着,笑得胸膛强烈的起伏震荡着。莂儿娇羞困窘的伸出小手掩住李聿白毫不克制的大嘴,慌张的说:
“拜托你别笑了,你想引来全王府的人吗?”
但是很明显的,沈莂儿的努力一点效果也没有,因为李聿白爽朗的笑声还是不停歇的迥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