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秀玫并末如纪路可所愿永远地离开他的领域,相反地,她更是觉得她有责任留在他的身边,尤其是她原本的职责便是保护他,但她却没有做好她的工作。
回到纪家,还未进门,即见到许多警察停在门口。
“对不起。”警察拦住了她。
她淡淡地望了对方一眼,“我住在这里。”
警察又盘问了几句后便放了行,显然他们手上已经有了她的资料。
何妈一见到夏秀玫,立即扑倒在她的怀里,“秀玫……我那老头……呜……呜……”
一名女警出声安慰:“何太太,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夏秀玫整个人顿时僵住,虽然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面对恶耗的这一刻,她仍是无法接受。
何爸是何其善良的一个好人,对她而言,犹如一名慈祥和蔼的叔父一般,意识到如今已经和他天人永隔,她的心便忍不住一阵抽痛。
“呜呜……老头子……我也不要活了……”何妈伤心欲绝地哭喊着,紧接着便在夏秀玫的怀里软倒,晕了过去。
“何妈!”夏秀玫扶住她,心痛万分。
几名女警对处理这类的事情相当有经验,担心何妈醒来时,情绪又会太过激动,所以建议先将何妈送到医院里照顾。
半晌,救护车将何妈载走后,一名男警官手持一些文件来到夏秀玫面前。“夏小姐,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夏秀玫深吸口气,压下悲伤的情绪,沉沉地道:“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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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警方做完笔录,已经将近深夜,她由纪路可楼上的房间望向窗外,不难发现门口已经让警方严密监视。
不仅如此,围墙四周也已经装上了监视系统,为的是保护受害的纪家人。
她看看腕表,发现已经十二点了,纪路可尚未回到家里来……她颓丧地坐在沙发上,面对空无一人的大床,心里不禁泛起一阵酸涩。
思绪不由控制地闪过许多与他一起度过的生活片段——
我不介意你上我的床来睡啊,反正我的床够大……
你那张床脏死了,不知有多少个女人睡过……
遵命,老婆大人!
你胡叫些什么?再随便乱讲话,小心我再揍你一拳……
你走吧,回家去,别再进公司,也别回别墅……
你、你不想看到我……
回忆有如影片般,不断地闪过她的脑海,在她的心里交织成一张没有边际的网,她因在这张无形同中,无力感深深地吞蚀着她每一个细胞。
她沉痛地捂住脸,任泪水无声地滑过她脸庞。
哭了一阵,突然一阵月复痛,她这才想到今天一整天,她几乎都没有进食,肚子饿到发疼。
深吸口气,她颓然起身,环顾黑暗的四周,以往何爸总会将屋里的灯都打开,明亮得像白昼,而何妈则会煮一桌热腾腾的饭菜,呼喝着路可和她上桌吃饭。
如今家里冷清不少,除了她,所有的人都不在,而她……却是最不应该还存在这个宅子里的人,想到此,心中不免深深感慨。
她踱下阶梯,准备到厨房里找些食物,不意见到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已先她一步打开了冰箱。
“路可……”乍见到他,她的心狠狠地一缩,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路可短发凌乱,身上原本沾有血迹的衬衫已经换下,换上了一件灰色衬衫,领口敞开,模样落魄不羁。
他回眸望她一眼,“你还在?”
面对他的冷漠,夏秀玫心里受伤的同时,小脸也闪过一丝尴尬。
她仿佛是个外人,突兀地出现在他的领地中。与两人先前朝夕相处的情况相比,她发现自己实在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你不是说你回家了吗?”他冷声道。
夏秀玫脸色惨白,哑着嗓子道:“我有义务在这个房子里住满一个月,所以这里现在也是我的家。”
纪路可由冰箱里取出一罐啤酒,仰头就狠狠灌着。
“别喝了!”夏秀玫上前夺不肯手中的酒,看着他这颓丧的模样,不复以往的潇洒风趣,不禁感到心痛。
纪路可冷睨了她一眼之后,不理会她的劝告,迳自再由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就口喝着。
夏秀玫无言地望着他的动作,心里一横,索性道:“好,我陪你喝!”
语毕,便将方才由他手里夺来的酒灌进自己的喉里,却没想到酒是那样的呛人,令她忍不住大咳。“咳咳……”
“不会喝就不要勉强。”纪路可冷冷地道。
夏秀玫强自忍住心里的悲伤,深吸口气后道:“我知道你怪我,保护你本来是我的职责,但我却没有尽到我的职责,还连累了何爸,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我真该死!”
瞧她这副自责的模样,纪路可心口忍不住一阵紧缩,但他仍装出淡漠的样子,“你不用自责,当初会请你来当我的私人保镖,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没有真打算要你保护我。”
他、他说了什么?一时兴起罢了?夏秀玫感觉一股羞窘,自她脚底火速延烧到她的双颊。
纪路可刻意忽略她受伤的表情,更加残忍地道:“你以为我会傻到相信像你这样清纯的小女生,有能力来保护我?”他冷冷嗤笑一声,“你不会那么天真吧?”
夏秀玫紧抿着唇,木然的立在原地。
他的话,字字句句像把利刃,无情地划过她的胸口,她惨白着一张脸,紧绷的情绪加上几乎一整天末进食,脑袋晕晕眩眩,有种非常虚弱的感觉。
纪路可忽然失去耐性地大吼:“你走吧!”
这女人究竟是聋了,还是听不懂他讲的话?为什么要她离开她还不肯定?她究竟知不知道现在留在他的身边有多危险?
他无法想像她若像何爸一样为了他而身陷危险,甚至失去生命,他究竟还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打击?
扁想像她躺卧在血泊中的模样,就已够令他发狂!
不!绝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不知哪来的勇气与毅力,支持着她不被他的冷酷而击倒,尽避心中伤痛万分,她仍是坚定地立在原地,“不,我、我不走,这、这是我的……我的工作。”
“你已经被解雇了。”纪路可又啜了一口酒,深眸在说这话时黯了下来。
夏秀玫呼吸猛然一窒,下意识地也灌下几口啤酒,想赶走这恼人的伤痛。
她想醉!
纪路可不想看她自暴自弃般地狂饮,跨步上前,夺下她手中的罐子,才发现里头早空了。
她一双哀伤的眸子盯着他,她菱唇旁有着残留的酒渍,在酒精的催发以及体内一股强烈的街动下,他没多想,便低下头吻去她唇边的残渍。
“呃……”她惊愕地睁大眼,呼吸瞬间急促。
他的吻轻如微风,轻拂过她的唇瓣,她的身子却因他这小小的动作而微微发颤。
她不禁抬头,就着窗外微亮的光芒,打量着他有着胡渍却也更添性感的面孔,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下一刻,她紧紧地抱住他。
“对不起、对不起……”倒在他的怀里,她哭喊着。
心像是让人倏然揪紧一般,他情绪剧烈起伏着。好不容易压下想要安慰她的冲动后,他才又冷声道:“这一切又不是你的错,何必道歉?”
“我……我不应该到医院去……你、你对我这么好……照料我的父亲……送他到最好的私人病房……但你身陷危险中时……我、我、我……却不在你的身旁!”她痛哭失声,眼泪很快地就湿了他的衬衫。
她恨不得时光能够倒流,恨不得为他挡下子弹的是她,而不是何爸!
提到何爸的死,纪路可双眸不禁露出一抹杀气,恨不得立即将凶手碎尸万段,以祭何爸在天之灵。
她的眼泪让他好心疼,但他仍强迫着自己不要露出在乎的一面,他不要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太危险了!
他已经失去了何爸,不能再有任何一个闪失!
“别说了,明天我就让人送你回去。”他刻意别开脸,忽视她眼里成串滚出的泪珠。
夏秀玫惨白着小脸,哑着声道:“你、你说我是你的私人女友,那么你怎么还能赶我定?别要我走……我、我不能……我不能离开你……”
头一次让情绪毫无阻碍地宣泄,这种感觉虽陌生却也让她体会到依赖的滋味,她忽然好想就这样赖在他的怀里一辈子。
纪路可投降了!
他再也佯装不出冷酷的外表,一颗饱受伤痛的心,因她这番柔情告白而彻底沦陷。
他骤然吻住她,有别于先前温柔的碰触,这一次他的吻既狂烈又饱含着侵略的意味。
“路可……”她话声甫落,他一把便将她打横抱起,她惊唤一声:“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不走,就应该知道孤男寡女在同一个房里能做些什么事。”他刻意营造自己恶劣的形象。
一双健臂稳稳地抱着她娇小的身躯,拾级而上,来到楼上那间两人共同度过无数夜晚的大房。
他不甚温柔地将她置放在他那张大床上,身子即刻压上了她,“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走不走?”
他希望能以这种方式逼迫她离开。
夏秀玫的心里隐隐约约地了解,如果她选择不离开,两人间即将会发生些什么样的事。
毫不考虑,她不愿离开他,尽避他一直要她离开,此刻眼前的他对她而言十分陌生,但她更加心疼他。
她相信自己不会后悔,将自己交给眼前这名高大俊美的男人,这个用心照顾过她的好男人。
迎上那双令人心悸的眸光,她微颤着唇道:“路可……别要我走……”
闻言,他痛苦地低下头,沙哑道:“为什么不走?你知不知道留在我的身边有多危险?”
“我不怕。”
“但是我怕!”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脆弱。
夏秀玫心口一怔,无数细胞因他这简单的一句话,顿时活了过来。
他在乎她!他是担心她的!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竟随着他而起舞时,不禁猜想,父亲在母亲过世之际,是不是也有着同样的心情?
是不是随着母亲往生,父亲的某部分灵魂,也随着母亲而逝去?
她不禁感慨万千,爱情真是门奥妙的学问……
等等!爱情?
她睁大了眼望住他,思绪忽地清明,不可否认地……她,爱上了他!
意识到这层情愫,两朵浅浅红晕爬上了她的双颊,一股陌生的情绪也在体内翻腾滚动。
“该死的,你为什么不走!”纪路可低吼一声,动手解开她的钮扣,试图让她因害怕而退缩。
“我不怕,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愿意!”她坚定地说着。
今日稍早若是他中弹身亡,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会因此而成了行尸走肉。搂着他,她真有一种失而复得的不真实感。
她的领口缓缓敞开,露出她洁白素雅的贴身胸衣,他不禁双眼一黯,气息变得不稳。
她此刻的姿态,十足撩拨着他的原始,原本只想吓吓她,没想到自己竟“引火自焚”。
“该死的!”他低吼一声,动作加快地除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随后像只饥渴的猛兽般,吮尝着他的猎物。
很快地,他除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但他始终咬牙不语,眉心纠结成痛苦的线条。他实在不想在这种状况下要了她,但她那双义无反顾的眼神,没有一丝疑惑,更令他停不下来。
尽避意念坚定,但初尝爱情滋味的她,心头仍然不安。然而知道他在犹豫,她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抚过他脸上刚毅的线条,想一并抚去他的迟疑。
他吻住她在自己脸上游移的指尖,懊恼地低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呀”
他的忍耐已经到达临界点。
她不说话,只是深深地望着他,微颤的身子更是偎进他刚硬的身躯。
再也克制不住,他疯狂地吻着她,她在他缠绵的吻中低吟轻喘。
他微热的唇瓣缓缓而下,滑向她细白的颈项,最后来到她敏感的花蕾上流连……
这一刻,他知道,他已彻底沦陷,再也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