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翱翔国际观光饭店”楼高四十层,耸立在台北市最热闹、也是最昂贵的黄金地段,外观摩登新颖却又不失沉稳。整栋饭店共计有一千多个房间,而住房率不分淡、旺季,每天都高达八成五以上,可以说是傲视国际饭店界的龙头。
两个女孩从不远处走过来。
袁韵雅以手遮阳,仰头看着这个她每个月必定来报到的饭店,那雄伟的建筑,总让她每见一次就赞叹一次。“哇——”好特别!
“韵雅,你很好笑耶,这四年来,你每个月都来这里喝一次下午茶,而每来一次就‘哇’一次,烦不烦啊?”开口的是温绮。
袁韵雅和温绮同为大四的应届毕业生,念同一科系、同一个班级的两人,自大二开始就共同在外租赁学生公寓,感情好得恍若亲姐妹,但是两人的外貌和个性却有天壤之别。
袁韵雅天生便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她给别人的感觉十分纤细,一头如黑瀑般的长发、小巧白皙的美丽脸蛋和娇小的身材,让所有男人看了都会想要疼惜她。
而温绮的个性独立坚强,爱打抱不平;自小就学习跆拳道的她,替袁韵雅揍跑了不少想要沾惹她的男生,一向都是温绮在保护袁韵雅。她削薄的短发、会发亮的黑瞳总是能轻易地吸引异性的注目,高挑骨感的身形宛若伸展台上的模特儿一般。
今天她们之所以会出现在“翱翔饭店”,是因为袁韵雅在南部的家人固定会在每个月的第四个礼拜天上台北来看她,而每次都是约在这家饭店。
而家也住在南部的温绮,独立的个性让家人放心,因而甚少上北部来探望她,所以每到这一天,她也会一同参加袁家的聚会。
“绮,你不觉得吗?‘翱翔饭店’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冷冷、傲傲的,而它漂亮的营业成绩偏偏又是别家饭店追不上的。”
“冷冷?傲傲?你以为你在说一个人呀?真是!”温绮笑着拍了下袁韵雅的额。
走进饭店宽敞典雅的大厅,沁凉的冷气扑来,阻断了外头的骄阳,两张同样出色的秀丽脸蛋,吸引了饭店中来来往往的人。
“你家人还真不是普通的疼你耶!你看,每个月都劳师动众的举家北上看你,哪像我家里人,都不管我死活。”温绮有些钦羡地嚷道。
“我也跟他们说过不要这样啊,可是他们都不听我的,我有什么办法?”袁韵雅甜甜的声音听不出来有半点抱怨。
袁韵雅有一对疼她的父母,上有两个兄长,下有一个妹妹和两个弟弟。由于心脏方面的毛病,所以不止是父母和兄长对她保护过度,就连妹妹和两个才国小的弟弟都对她呵护有加,有时她根本觉得自己才是家里的老么。
“真是幸福耶!”温绮叹道。
袁韵雅微微一笑,道:“那不如你也来感受看看这种‘幸福’好了。”
只要一想到被七、八个人团团围着嘘寒问暖的情景,温绮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马上都立正站好。她耸耸肩,敬谢不迭地说:“呃……还是算了吧!我看见火爆的袁二哥就害怕。”
袁韵雅被她逗得呵呵笑出声。两个女孩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前方,来不及反应就一同被人撞倒在地。
“啊!”突如其来的强大冲击让袁韵雅低呼了一声。
“韵雅,你没事吧?”及时以手撑着自己的温绮连忙扶起袁韵雅,焦虑地察看她是否受了伤。
袁韵雅有些吃痛,但仍是硬挤出一抹笑,回答:“我没事。”她知道,若不这么说,是绝对无法安下温绮惯于保护她的心。
那勉强的笑容,看起来才不是没事!
气不过的温绮指着眼前那具胸膛,开口骂道:“没礼貌的家伙,撞了人还不道歉?亏你还能出入五星级饭店,我看你根本欠教养,你……”
“抱歉。”撞到她们的男人淡淡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嗓音清冷独特。
“说一句抱歉就够了吗?你懂不懂得虚心点道歉呀?我才不想接受你这种不懂礼貌的家伙的道歉!”温绮连头都没抬,一径僻哩啪啦的猛骂。
而同一时间,袁韵雅已因这异于一般粗声男音的特殊嗓音,而好奇地抬起眼看他。这一看,让她屏住了呼吸,只能怔怔地望着眼前戴着墨镜、俊美异常的男人。不知为什么,这男人冷峻的模样,和她所形容饭店的冷傲,竟然如此相似!
第一次,她对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陌生男人产生这种情窦初开的感觉,淡淡的热流,从她向来没有很大起伏的心口流过,带来胀满盈胸的充实感……
“哼!我们走。”温绮怒瞪了面无表情的男人一眼,便扶起袁韵雅往不远处的电梯走去。
看那迷人的男人看到发呆的袁韵雅,还没移开恋恋的目光,就教温绮急惊风似的拉离原地,迅速进了电梯。
袁韵雅惊慌的水眸,贪心地在电梯门渐渐合起的瞬间,捕捉最后几眼男人绝俊的脸庞,想将他仔细收纳进脑海里。
电梯门合上。
男人墨镜下深沉的眼,漠然地瞥了眼电梯的方向,修长的腿再次迈开被打断的步伐,却不其然地踢到了个东西。
低头一看,发现了地上一个黑色的女用皮夹,他不想理的转身离开,但没走几步路,刚刚那对他破口大骂的亮眼女孩却浮现眼前。于是,他回身捡起地上的皮夹放进口袋后,离开了刚刚喧闹一时的地方。
而另一方面在电梯里,温绮却诅咒了一声,引来电梯里不少人的注视。
“怎么了?”心情还未恢复平静的袁韵雅问道。
“我的皮夹不见了啦!”
???
自上次在“翱翔饭店”里的那段小插曲过后,袁韵雅总是忘不了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不自觉地就会想起他,心里还会有丝甜甜的感觉……真是怪了!她不会一眼就喜欢上那个男人了吧?
还剩不到一个月就是毕业典礼了。这一天,袁韵雅如同以往在厨房准备晚餐,等着最近越来越晚归的温绮。温绮今天还特地拜托她多煮几样好菜,因为她要带刚交往不久的男朋友回来吃饭,顺便让她鉴定鉴定,还说她男朋友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呢!
袁韵雅探头看了眼小客厅里的钟。将近七点了,说要去等男朋友下班的温绮应该快回来了。不一会儿,便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
“我告诉你喔,我的好朋友韵雅,不仅长得漂亮,煮的菜更好吃喔,比你家的阿花弄得还好吃呢!”
这软软的声音可是出自温绮口中呢!袁韵雅轻笑,她无法想象一向好强的温绮竟也会有撒娇的时候。果真有了男朋友就是不一样!
“坐嘛!我去帮韵雅一下。”
“不用了,我已经弄好了。”袁韵雅的唇边是一贯沉静的微笑,她端着熬好的最后一道汤,步出厨房。
“韵雅你最好了!”温绮感动地搂搂她,然后转头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祖雍,这就是我的好姐妹,袁韵雅。韵雅,他是我男朋友,任祖雍。有没有觉得他很眼熟?”她有些害羞地介绍着。
袁韵雅微笑着转头,想招呼任祖雍,但当她看见任祖雍时,脸上的笑却顿时僵在唇边。她无法制止自己紧盯在他身上的目光,而她向来微弱的心跳此刻却强烈地撞击着她的胸坎——
他……他是饭店里那个教她心神不宁的男人呀!
任祖雍抬起冷淡的眼,看着温绮身旁这个直盯着自己的女孩。没在他的印象里,但温绮说她是上次被他撞倒的女孩。
她的模样美丽,可是却像个一摔就碎的水晶女圭女圭,纤细瘦弱的身子,好像一阵风便会将她吹跑一样。
任祖雍收回目光。
如果还没遇见如阳光般的温绮,或许他会对袁韵雅心动。温绮是第一个胆敢指着他大骂的女孩,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对他总是鞠躬哈腰,从没有人敢说句责怪他的话,所以他才会对温绮另眼相看。
“韵雅,你知道吗?我的皮夹居然是被他给捡去了耶!我找了好久,他才打电话给我说在他那里,害我找得那么辛苦……”温绮自顾自的说着她和任祖雍认识的经过。
原来,捡到皮夹的任祖雍在温绮皮夹里发现她的身份证和通讯录,之后便和她约了时间地点,准备交还皮夹。但当他再见温绮时,马上被她明亮的外型和开朗的个性所吸引,于是便常常约她出去。久而久之,两个人就开始交往了。
方才短暂的两眼相交,让他更是牢牢地盘踞在她心里!袁韵雅双颊染上红潮,她悄悄地、仔细地看着仍让她心儿狂跳的任祖雍。
他的脸庞偏似阴美,中性的眉略细长且微微的上扬,薄薄的唇、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傲然气息,显示他是个不会轻易妥协的硬骨男人。身着铁灰色西服、修长劲瘦的身材与温绮的健美身段搭配极了,有如天生一对般的契合。
温绮真是幸运,可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上次来不及细看他的袁韵雅看得有些痴了,他深深地撼住了她,让她的心思不由自主地全都绕在他身上。
她的心有着失落!觊觎好友的男朋友很不应该,可是她却无法阻止那不受控制的念头呀!心中甚至涌起了一股对她而言完全不熟悉的……失望!为什么同时遇上他,而得到他青睐的却是温绮呢?
明知这样想很不应该、很对不起处处维护她的温绮,可是她又不能扼止这种想法萌芽!
“怎么了,韵雅?又不舒服了吗?”温绮蹙眉扶着袁韵雅的肩,忧心地问道,同时一手已经探向袁韵雅的口袋,准备拿出她随身携带的药。
袁韵雅不着痕迹地挣开温绮的搀扶,闪开了任祖雍利刃般的审视,勉强扬起嘴角说:“我没有不舒服。来,可以吃饭了。”
她忙将餐桌上的一切弄齐,借以逼自己摆月兑那些胡思乱想。
温绮是她的好姐妹呀!温绮得到了幸福,她该替她高兴才对,怎么可以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呢?袁韵雅的良心自我谴责着。
小小的四方形餐桌,三个人坐着的距离近得可以,仿佛一伸展手臂就会碰在一起似的。
“很好吃对不对?祖雍,我告诉你,韵雅家境不错,根本不用她动手做饭,可是她却能烧一手好菜,娶到她的男人可幸运了呢!”温绮大声称赞着袁韵雅。
任祖雍微微颔首,淡道:“手艺很好!”因为他父母移民加拿大,除了远在加拿大的任妈做的饭外,他还是第一次吃到这种有“家”的味道的料理。
“谢谢。”袁韵雅低低的说。
他连说着称赞她的话,眼神都是看着温绮……
“韵雅,你知道吗?祖雍是‘翱翔饭店’的负责人耶!我跟他说你每个月都会去一次,他已经吩咐下去,以后的帐都算他的喔!”
袁韵雅持筷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扯着僵硬的嘴角,轻声说道:“这怎么好意思?任先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任祖雍轻描淡写地说:“不是多大的数目,况且小绮也都有参加,我免费招待并不算什么。”若是旁人听见这样的支票,早乐昏了,哪还会拒绝?
“真的不用了,任先生,消费本来就该付钱,没有免费的道理。”袁韵雅执意婉拒。
任祖雍淡淡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
这个外表看似纤弱的女孩竟是这样的固执,让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了起来。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呃……呵!祖雍,韵雅不肯就算了。”温绮打着圆场。
任祖雍不置可否,心思回到了不断替他布菜的温绮身上,眉眼间的轻浅笑意是那么的明显与不掩饰。
看着他们眉目传情的袁韵雅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心思却百转千回。
她是怎么了?光是看见温绮和他不时的眼神互换,她就无法忍受,几乎想要避开,不愿亲眼目睹。
第一次的爱,来得总是强烈又狂猛,一旦陷溺,就只能一再的下沉、下沉、再下沉……爱是个无底深渊,只会不停地吞噬着,直到自己再也不是自己……
???
袁韵雅站在二楼阳台上,幽幽的瞳眸锁住正在下头依依不舍吻别的两人,胸口泛酸。
罢刚她真的有点反常,吃完了那食不知味的一餐后,找了个借口便躲回房间里,不想看他们俪影双双,可越不愿去想,偏偏那对俪人就更清晰地映在她脑袋里,惹得她心烦!
望着被月光包围的两人,袁韵雅失神了。
而底下的温绮没注意到二楼的袁韵雅,她的手被任祖雍牵着。
“韵雅的手艺真的不错,我也好想有那样的厨艺,可是我就是手拙,老是在出错!”温绮皱皱鼻。
任祖雍浅浅地笑着,微弯的眼看来十分迷人。
他和温绮之间的相处就是这个样子;总是她在说话,他则是个忠实的倾听者。他喜欢温绮有活力,更喜欢她说话毫不修饰、直来直往的样子。
有时候,他根本就很怀疑自己到底爱不爱温绮?要说不爱,他又无法不去疼她;若说爱,又没有那般浓烈……至少目前为止他不排斥和温绮这种关系,所以也没仔细深究。
“就是因为我笨,所以没办法做出好吃的料理来让你品尝,我觉得我好对不起你唷,祖雍。”她扁扁嘴。
任祖雍眉眼一闪,发现了二楼的袁韵雅,细长的眉一蹙,嘴里答道:“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其余的我并不是那么的在意。”他一使力,将温绮兜进自己怀里,故意搂着她。
他一直觉得温绮这个朋友对他的态度有点怪怪的。是有不少女人对他放过电,但若要说袁韵雅对他有意思,可那种表现又不是在对他发出邀请,再加上她和温绮是极要好的手帕交,更不可能对他怀有特别情愫才对……
也许她是在悄悄的替温绮观察他是否及格,是否会善待她的好朋友吧!
温绮被任祖雍抱进胸怀,几乎是马上红了脸。她双手平放在任祖雍胸前,讷讷地低问:“祖雍,你是怎么了?这儿出入的人多,被瞧见了多不好意思!”其实是任祖雍不曾在外面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所以让她吓了一大跳。可是,被他暖暖胸膛包围的滋味还挺不错的。
温绮抬起头,将软热的唇覆上任祖雍的唇,任祖雍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没有拒绝地接受了这个吻。
他像对个妹妹一样拍拍她的头,道:“我先回去了,早点睡。”他不曾主动吻过温绮,或许是觉得没有那种情感在驱使吧!
温绮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没发现二楼的袁韵雅也是用相同的眼神,目送那挺拔的身影。
直到任祖雍消失在视线里,袁韵雅才轻轻地叹口气,之后忽地发现温绮已不在原地,怕是上楼来了。袁韵雅连忙跑回房间,将房门锁好,假装自己没有出过房门。
“叩——叩——”敲门声之后传来的,是温绮兴奋的声音。“韵雅,你快开门呀,我有话要问你啦,快点快点!”
她们住的公寓是袁爸朋友的,所以这一层楼就只住她们两个,要不,以温绮的大嗓门,早不知招来多少抱怨了。
袁韵雅面无表情地打开门,假装想睡觉的打呵欠。因为她身体状况不佳,所以生活都很规律,非常了解她的温绮,以前只要一见她打了个小呵欠,马上就会大惊小敝的催促她去睡觉,但今天却没有。
温绮拉她到客厅里坐下,然后抓着她的手猛摇,喜上眉稍地问道:“怎么样?韵雅,你觉得祖雍怎样?我是觉得他对我很好、很好,好到我真的是爱死他了!你觉得呢?”
她就是这么的直接、不做作……袁韵雅悄悄挣开温绮的手,莫名地不愿与温绮接触,低垂下头不敢看她。
“他吗?嗯……以外型来说,真的是我所见过最完美的,虽然看起来有点傲傲的,可是对你还不错。”脑中浮现刚刚任祖雍亲吻温绮的画面,让她不自觉地定定看着温绮那似乎有点被吻肿的唇,几乎抑不住心中层层翻搅的妒嫉。
没察觉袁韵雅的异样,温绮开心地嚷道:“真的吗?真的吗?韵雅,你知道吗?那天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没礼貌的人居然会好看成这样,还觉得我是不是近视了,因为在饭店撞到的那天我根本没看清楚他的长相。我吓了一大跳呢!然后……偷偷告诉你,是我主动追他的哦!”
袁韵雅努力装出平静无波的样子,其实心中早被一片酸意给淹没了。
“那很好啊!你很有勇气呢!”她言不由衷地说。
“韵雅,如果你是我,你会不会喜欢祖雍?”
一时之间袁韵雅被这个犀利的问题给吓住了!她瞠大了晶亮美眸,盯在温绮一脸幸福笑容的脸上。
是不是温绮看出什么了?
“怎么了?我脸上长了什么吗?”温绮不知所以地模着脸,不解地问。“为什么这样看我?韵雅,你今天怪怪的耶!”
“啊?喔,你不是问我会不会喜欢他吗?”还好温绮没发现!袁韵雅故作思考状。“基本上,我不是那么喜欢像任先生那样冷酷的男人,我喜欢阳光型的男孩子。”
她明明不那么想的!可是,她却说出了违背心意的话。任祖雍对她的强烈吸引力,让她变成了善妒的女人,连面对温绮这个知心好友,她都不由自主地戴上伪善的面具……
这样是很对不起温绮没错,可是,人一旦遇上了爱情,谁还能保持冷静自持呢?所有反常的一举一动,仿佛也理所当然了起来。
“你不是觉得祖雍不错吗?为什么又说不喜欢祖雍那一型的?”她就是希望男朋友也获得韵雅的肯定呀!
袁韵雅不自在地起身步至厨房倒水,避开温绮殷切的目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他可是你的男朋友,难不成你要我也喜欢他,然后我们两个再争得死去活来吗?”那是她最不愿去想象的呀!
“也对喔!”温绮傻傻一笑,久久不见袁韵雅步出厨房,她无聊地东看西看,打了个呵欠。“好啦,那我要去睡觉了。”说完,便回房了。
种种矛盾的心思折腾着袁韵雅脆弱的心房。她蹙紧了眉,一手按着疼痛的胸口,一手掏出随身携带的药吞进口中。过了好一会儿,那月兑序的心跳才渐渐平复……
她的心不断地告诫着自己:温绮总是保护着她,她绝对不能有想要争夺任祖雍的想法,那会坏了她和温绮的感情。更何况,任祖雍的心与眼,也只有温绮而已,若是她自不量力地想要霸占,怕也只是自找难堪吧?
死了心吧!总会遇见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不是吗?又何苦要你争我夺呢?她与温绮的友情难得,她不该坏了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