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吗?
童清凉正在黑暗中游走,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胸口突地闪烁起一道放射状的黑白灿光,她低头一看,老爹送给她的珍珠坠就挂在胸前,盖子已打开,黑钻射出的光芒与白色的珍珠光相互交叠,光线愈照愈远,冷不防地,右边出现一个长了长长黑角、黑翅膀的恶魔身影,她倒抽了口凉气,转头一看,一双冷峻无情的邪魅黑眸正瞪着她——
她脸色刷地一白,吓得尖叫一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作恶梦了吗?”老爹关切的嗓音突地在她身旁响起。
她喘着气,睁开了眼。咦?她眨了眨眼,再定眼一看,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白色的病房,而老爹吓得苍白的脸就盯着她看。
她坐起身来,激动的握着老爹的手,“我——我回来现代了吗?!可我——我在现代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
“胡说什么!你活得好好的,别给老爹乱说话!”童声豪马上生气的拍她的额头一下,随即又忍不住宠溺的看着她,“作恶梦了?”
“梦?”她怔了好一会儿,回想一切后摇头,“不,老爹,我——我曾经坠落古代,真的,我受伤了,我明明在恒南王府的,傅汉东不知怎么了?会不会已经——不!不会的!”她一急,话也说颠颠倒倒,眼眶盈聚起热泪。
“在胡说什么?我看你是被自己的病傍吓坏了!”他开玩笑的瞪了女儿一眼,再慈爱的拿了面纸擦拭她额上的汗水及滚落脸颊的泪水,“大白天作什么恶梦?医生说你没事,你放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真是梦吗?童清凉困惑的看着老爹,再栘到墙面上的日历——她猛地倒抽了口凉气。
怎么会?时间怎么会停留在她心脏病发的那一天?
不对不对,她明明去了古代,明明在那儿生活了好长一段时间,怎么可能……这一切是梦?!她回到古代只是场梦,但若是梦,此时心痛的感觉怎能如此真实?脑海中的影像又怎能如此清晰?
她颓丧的低头,突地注意到她胸前的珍珠坠,她想到花羽、金莹,还有傅磊——她眼睛倏地一亮,“老爹,是不是真的有家叫石头赏的珠宝店?”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你这只珍珠坠就是早上老爹在那儿买的。”
真的!那就是真的!她又笑又哭的立即下床,拿了衣服就往盥洗室跑。
童声豪愣了愣,连忙跑过去敲门,“清凉,你在干么?清凉?”
童清凉很快的换了一套衣裳,开了门,“老爹,快带我到石头赏去。”
“什么?有什么事那么急?”
“当然,我要知道傅——老爹,走就是嘛!”她急急拉着老爹出了病房。
门口站了一大堆竹黑帮的兄弟,“咦,大小姐没事了吗?”
童声豪也不知这娃儿在搞什么鬼,可看她好像能跑能跳,他跟手下点点头,要他们各自办自己的事去,仅留一个开车的小弟载他们父女俩到石头赏。
不久,车子来到台北东区一处不起眼的巷弄里,童清凉一眼就瞧见了那栋看来简洁、独特又充满生命气息的两层楼建筑。
车一停,她迫不及待的下车,快步冲进石头赏,而晚一步下车的童声豪竟被隔绝在有缘无缘门外,猛拍门也进不去。
杭冬、花羽、金莹、傅磊皆在店内,童清凉激动的看着这些她在古代就曾看到的人,尤其是杭冬——那一双让她在梦里惊醒的冷峻黑眸……
她知道、她知道,她再看着她曾经被隔绝在镜子里的那面古镜,一切都是真的!她连做几个深呼吸,才能将那一肚子激动的话说出,“我们见过的,记得吗?在清朝,在中国的古代?”
“怎么会不记得,为了你,我差点成了蜘蛛的大餐,这一辈子,我再也不愿意去了。”傅磊想也没想的就直接答了。
虽然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但童清凉确定自己真的去过古代,是真的,那——她急急的又想问,可金莹先她一步开口——
“一切的问题都在你胸口的那只珍珠坠,它是魔界之物,可以留住时间,也可以让时间前进或后退,所以在你回来现代后,它已经自动调整时间了。”
她一愣,原来——难怪了,她打开坠上的盖子,发现表面是正常的运行,而今天就是她第二次心脏病发,被送入病房的日子。
“珍珠坠带你回古代又带你回来,原因也在於你的生命已经可以在此延续,因为珍珠坠已经帮你储备够生命能量了。”金莹又接着说。
她一愣,“生命能量?”
“你月复中的孩子。”花羽温柔的道。
童清凉猛地倒抽口凉气,怔怔的看着自己平坦的肚子,她——她有了?有了傅汉东的孩子了?!这——她激动的又问:“那傅汉东呢?我在这个时间回来,他——我在古代发生的一切也全归零了?”
“当然不是,不然,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会消失的,至於贝勒爷,他没事,你不用担心。”
“——可为了什么?我记得我中了好几箭,浑身是血——”
“花羽是天使,她拥有治愈伤口的灵力,是她治愈你的。”金莹回答。
童清凉先跟花羽道谢,但她心里还有好多好多的疑问,“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是在古代?”
金莹耸肩,“时空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再加上一个有瑕疵的灵界物,很多事就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对你而言,除了多个宝宝外,你的生活都将回到正轨,在这里的人全不记得你曾经跟这个世界说拜拜。”
“可是这——”她一手抚着平坦的月复部。
“『他』是一定得留下的,你的生命与他的相依附。”
是吗?她接连又问了好几个问题,一再确定傅汉东在古代好好的活着后,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到古代,她才静默无语的走出石头赏。
“这什么怪门?你们那什么怪店员,我在这儿敲了老半天的门,你们是眼瞎了还是耳朵聋了?”童声豪气呼呼的朝石头赏内边吼边看着女儿,这才发现她眼眶里尽是泪水,“怎么了?宝贝女儿……他们欺负你了?”
童清凉摇着头坐进车内,他只得跟着坐进车子看着沉眉锁眼的女儿。
“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呀!”
说什么?思绪烦杂的她看着老爹关切的脸,只能频拭泪水。
在她奋不顾身的去救博东汉的刹那,在她想着要死就一起死时,就足见傅汉东在她的心中已经占有好重好重的份量了,她对他也有好深好深的感情,但她不敢言明,而今,两人隔了一道长长、再也跨不过的历史鸿沟时,她却只能守着两人的孩子,这不公平,不公平啊……
“清凉,你到底怎么了?老爹看了好担心。”这女儿从不爱哭的啊。
“没事的。”说了也只是让老爹担心而已,她选择不提。
“没事就好,你就回家休息几天,学校方面,老爹已请万总管帮你办了休学,反正你也下爱念书,又老嚷着要我陪你到欧洲玩,老爹这几日就安排带你出国。”
她一愣,立即看向老爹,“不,我想去大陆。”
“什么?”
“就到大陆北京。”童清凉语气坚定的说。
这——童声豪实在被女儿的二次心脏病发给吓到,但既然她想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能满足她时就满足她吧,他微笑点头。
几天后,父女俩连同一大堆竹黑帮兄弟一起搭机飞往香港再转机前往北京。
清朝的北京城,傅汉东为了找回童清凉,他除了派人四处搜寻外,自己更是逢人就问,日日夜夜的寻找,多日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但他不累,他甚至将搜索范围逐日扩大,只是找了又找,却还是找不到他心爱的小红娘。
而恒南王府里,在少了童清凉后变得更安静,刚陪皇上微服出巡回来的傅达对府里的改变十分讶异,更对童清凉的魅力感到不可思议,那些吵闹不休的众妾竞能因她而变得相亲相爱。
其实,众夫人都很舍不得,尤其听到丫鬟说她是为了救贝勒爷才会中箭,而后又被一个黑影给带走,她们个个哭得泪如雨下。
随着俏红娘中箭失踪,城里也谣言四起,说是太平盛世,无鸡鸣狗盗之辈哪来的刺客?因而,皇后不愿傅汉东娶民女、不愿一个没有贵族血统的民女当弟媳,因而策动此次的刺杀行为,就连黑色影子也是皇后派出,要对小红娘赶尽杀绝等传言是愈传愈烈。
最后还是皇室派出侍卫封口,遇见有人谈论此事,立即押入衙门。
百姓们於是不敢再多谈,但也听闻,傅汉东曾因此像个疯子似的到皇宫大吼大闹,要皇后交出人来,姊弟俩还怒目相向,最后傅汉东与皇后绝了姊弟情,就连王爷要为两人打圆场,也不为傅汉东所接受……
然而这种事是没人敢去求证的,傅汉东又整天绷着一张四处找童清凉,更让人感到不忍。
近几日,他还找了不少画师画了童清凉的画像,在京城、各大城镇都贴上她的画像。
好友庞钧见他像疯了似的找人,实在不忍,在陪他找了数日又与妻子商量后,今日再上恒南王府,却见好友只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遥望远方,桌上一整桌佳肴动也未动,王爷、侧福晋皆伫立一旁,个个忧容满面。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傅汉东身边坐下,将一句最残酷但也是众人早已放在心上的话道出,“够了吧,汉东,清凉她可能已经死了——”
暗汉东脸色悚地一变,锐利的黑眸射向他,“你给我闭嘴!”
他摇头,“你该面对现实——”
暗汉东怒不可遏的吼他,“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别再说!”
她不会死的,他抿紧了唇,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娇俏、调皮、生气的动人神情,她不会死!他突地起身,握拳用力的槌打砖墙。
为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好好的保护她!为什么没抱好她……
“你在干什么?”庞钧急忙拉住他的手。
暗达也急忙向前,“你这是何苦?!”
但庞钧不是练家子,傅达的功夫也比儿子逊,两人怎挡得了他?!
“汉东,你的手流血了!住手,快来人啊,帮我拉开贝勒爷。”
传达急忙大吼,众夫人难过得都哭了,而一群仆佣急急跑来,大家七手八脚的要阻止傅汉东伤害自己,可全数被他推开,大家又群起而上,气得他火冒三丈的大吼——
“走开!你们全给我走开!”
“那就别再伤害自己了!我问过那天在场的丫鬟,她们说童清凉中了十几箭,那样的伤势不可能活的,你这样伤害自己,她也活不过来了。”庞钧为之气结的怒声朝他咆哮。
暗汉东一愣,眸中的怒火顿熄,整个人也变得僵硬,目光转为呆滞,低喃,
“走开。”
“可你的手——”
他静静的走回童清凉曾住饼的客房,将门关上后,他看着四周,眼眶泛起泪光。你到底去了哪里?童清凉,我是不准——不准你死的!你听到没有引他握紧了拳头。听到了没有?!不准……绝对不准!他在心中大吼,不停的大吼,伤心泪一滴一滴的落下……
“童清凉,我是不准——不准你死的!你听到没有?!你听到了没有?!”
北京饭店的豪华套房内,童清凉突地从睡梦中惊醒,她喘着气坐起身来,耳中似乎仍回荡着傅汉东那仿佛从遥远的古代劈入耳膜的怒吼。
但这肯定是梦吧,她怎么可能听得见他的声音?
她眼眶泛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明亮的卧室、电器产品、现代家饰……她不在古代,她是身在东长安街上的北京饭店……
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听到门外传来吵杂的说话声——
“你们不觉得小霸王怪怪的?”
“有啊,以前动不动就嫌我们吵,老喊着要我们『安静、安静、安静』的人,这一次我们在机场吵、飞机上吵,甚至到饭店内吵,她连吼都没吼上一句。”
“我想也许是心脏病发两次,小霸王也不敢太激动了,你没瞧连老大都对她百依百顺,就怕她再来一次,一命呜呼怎么办?”
“可是小霸王真没意思,来北京也是她说的,怎么天天就往故宫还有附近的老胡同钻,这北京好看、好玩的不一大堆吗?可我们到现在连北京烤鸭也没吃过。”
“是啊,还有什么红扒熊掌、满汉全席,再不然阳春点的也有狗不理包子可以吃嘛……”
这次来北京的兄弟们众多,童声豪大手笔的将北京饭店的这整层楼的房间全包了,以免这些大嗓门的手下打扰其他房客。
听到说话声愈来愈大,童清凉发现自己连想去喊一声“安静”都懒,她吐了一口长气,下了床,见到外头的阳光才发现都已日上三竿了,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看来那帮兄弟不是在她门口吐了一夜的苦水,就是玩牌、喝酒一整夜。
她很快的梳洗完毕,换了一套长及脚踝的白色连身裙,再套了一件紫色薄纱外套后,拿了包包,一开门,果真看到一群人东倒西歪的坐在她门口,脸上都有酒意。
“小霸——呃——大小姐。”一群人急忙盘腿坐正,也努力保持清醒。
她微微一笑,“去睡吧,守了一夜做啥?我又没事。”
“可是老大去睡时有交代——”众人一说,又交换了目光。
“老爹就是太会担心了,我想出去走走,你们别吵他,就直接回房去。”
话还没说完,几个人就急忙起身,互拉彼此一把可又站不稳。
她仰头一翻白眼,知道她再说也没用,这群死忠份子还是会紧紧跟在她身后,就怕她的心脏再出事时,身旁没人。
她只能看开的搭电梯出饭店,身后的几人一见她又是直直的朝故宫博物院走去,实在是忍不住的哀声连连。
不是他们没有文化素养,也不是他们对这古代皇宫有意见,但这种不能太大声,又什么都不能碰的大房子实在很无趣又很累人。
童清凉忍下住偷笑,然而回头过去的表情可是一本正经的,“你们就在门口等着吧,反正里面也有工作人员跟游客,有什么事,也会有人瞧见的。”
这一席话简直像特赦,几个人全站定不动,不跟着进去了。
她走在这个雕梁画栋的博物馆内,脑海中回想的却是当日跟傅汉东一起入宫的鲜明场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古代北京城的哪一隅?是否跟她站在同一个地方、看着同样的景致?
她低头看着自己平坦月复部,出国前,她已瞒着老爹到一家妇产科验孕,证实她真的怀了傅汉东的孩子。
十七岁——她苦笑,在古代这个年纪怀孕生子是理所当然,但在妇产科里,她承受了不少异样眸光,回家后,她曾试探过老爹,如果她提早结婚生子,他怎么说?
“怀孕对一个先天性心脏病患者而言是不小的负担,所以,老爹宁可不要孩子,也要你这个女儿好好活着。”
这便是她感到心烦气躁的原因,她能瞒多久?又如何解释?
看着这已有数百年历史的紫禁城,她的眼眶仍忍不住的泛红了,听说怀孕的人比较爱哭、比较多愁善感,她真的有这种倾向。
她好想、好想傅汉东,好想他……好想见他……
越过几名游客,童清凉恍神的走到中和殿,薰炉、金鼎、皇帝宝座,古色中透着抹肃然,这儿是天坛、地坛祭祀的准备处,一些游客们正好离开,偌大的殿堂此际只有她一人。
她轻叹一声,手不自觉的握着胸口的珍珠坠,另一手抚着月复部,这是她拥有的生命能量?
只是,在跟相爱的人分离百年之久而延续的生命,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
她真的真的好想再看到他,再见一次面、再拥抱一次、再让他吼一次,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愿意,她眸中浮现泪光,真的,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让她跟孩子都留在傅汉东的身边……
下一秒,一道黑白灿光突地从珍珠坠内疾射而出,那道光在中和殿四处奔窜外还将她团团围住,她被那道光逼得睁不开眼,只敢捣住眼睛久久,久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道刺目的光芒终於消失,一切趋於平静。
她眨眨眼,不知是否被刚刚的灿光给刺着了眼,这四周是一片模糊、人影晃动,不过说话声倒是很清楚——
“准备好了没?皇后娘娘要过来了。”
“准备好了,哪敢没准备,最近皇后跟小贝勒爷交恶,外头又传说是皇后派了杀手毁了京城平静,连皇上都大为震怒,皇后也因而失宠了,皇后这会儿来祭祖说是要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我想她是来求这些风波赶快过去吧。”
“嘘……别多说了,小重子公公来了,咦,怎么连恒南王爷也来了?!”
童清凉惊愕的再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终於定焦后,她突地发现自己竟然是站在一个大柱子的后面,一旁还立了一个屏风,让她的位置有了遮掩。
她看着殿堂里有一堆太监、宫女正忙着将一些祭祀的东西二上桌,而小重子公公及恒南王爷也在此时走进来。
她先是一愣,低头看着自己这身现代服饰后,再看着不远处那群身着古代服饰的众人,她这才意识到,她回到古代了!
她急急的打开胸口的珍珠坠,果下其然,时间又倒转了。
她又惊又喜,她回来古代了!
“真不知皇后在想什么,好好一件喜事,她偏要弄成——”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傅达边说边往里面走,眼睛不经意的瞄到大屏风后一个娇小身影,定眼一看,他身形一震,再揉揉眼睛,再看,眼睛倏地一亮——
童清凉也看到他,笑逐颜开的正要出来,“王——”
他突地冲过来一手捣住她的嘴巴,一手拉着她就往另一边的长廊大步跑去,一见一间房子便快快的将她推进去再小声的道:“我想法子去拿套宫女的衣裳给你穿上,你千万别让人给发现了。”
“什么?!”她莫名其妙的躲着,却不明白为何而躲?对了,刚刚宫女说是皇后派了杀手?难不成——
她脸色一白,愈想愈害怕,她许愿来了这儿,是错还是对?
不久,傅达偷偷模模的拿了一些衣服推门而入,关门前还低嚷着,“快换上。”
童清凉也只得先将衣服给换上,再走出来时,傅达便要她将头垂得低低的,一路上两人小心翼翼,终於将她带到皇宫外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童姑娘,你先回王府去,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我得赶回太和殿,免得皇后找不到我。”
这——可她还有好多话、好多问题要问呢,但傅达已匆匆回去,她只能步行回府。
只是,再次回到古代,感觉竞如此自在,看来她挺适合当古人的,一些烦人的问题到这儿就迎刀而解,虽然又有新问题冒出来——
不管如何,这儿的确比现代好,没有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空气新鲜、鸟语花香——
“咦?”她错愕的停下脚步。是谁把她当成通缉犯?!怎么告示墙上就贴了一张张她的画像,这画得是还可以,只是贴在这儿也太难看了?!
“童姑娘?!”一个熟悉的惊喜声突地在她身后响起。
她一回头,看到的竟是庞钧。
庞钧难以置信的朝她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天,你回来了?你终於回来了,还毫发无伤的回来了?”他频频摇头,“太好了,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是一身宫女打扮,但那不重要,快跟我来。”
他急忙拉她上了他的马车后,便要车夫快速的折返回恒南王府,一路上也将傅汉东近日来找她的情形一一道来,另外就是上午才发生的事——
“他受伤了,也不准人去帮他敷药,更不准人送饭菜给他,他就关在你住的客房里,让人不忍又担心。”
“为什么这样?”她喃喃低语。
“因为你不见了,又为了替他挡那些飞箭而受伤,他自责、内疚……”
庞钧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大串,然而童清凉几乎都没听进去,一想到他是自责、内疚,她的心都凉了。
可怎么办?她的肚子里有小小贝勒呢!
不成!如此一来,她有了的事就不能让他知道了,在古代,女人要抢孩子是肯定输的,更何况他贵为贝勒,她又只是个小老百姓。
思绪百转间,庞钧已带她回到恒南王府,一走进府中,她才知道想念她的人真不少,大家对她又抱又笑又哭,害她也乱感动一把的,泪水流个没完没了,而众人在庞钧的提醒下,又同时簇拥着她到万虚堂,并将一大盘饭菜及药水、纱布全塞到她手上,再全数退到她身后五步远的距离。
她有些犹豫不决,又回头去看看那些拚命挥手要她进房的一群人。
好吧!她点点头,回过头后,深吸口气,举手敲门,“叩叩。”
“滚!我不是说了不许任何人来吵我的!”
雷霆怒吼劈门而出,她吓了一跳,猛地倒退一步。
她抚着怦怦狂跳的胸口,再转头看着那群人,见他们还是挥手要她再接再厉,她还真的有点怕,傅汉东那家伙的脾气本来就不好,她们为什么硬要把她推上火线?
虽然说,她真的想他、想见他啊。
童清凉吞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再敲,“叩叩!”
“滚!再不滚,我杀了你!”咆哮声再起。
厚,她火大了,她放声大吼,“傅汉东,你是男人吗?自己都照顾不了自己,你搞什么啊你?我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被揪来帮你送菜送饭,我自己都还饿薯——”
冷不防地,门突地被拉开,童清凉乍见那张憔悴的容颜,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汉东拖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他哽咽一声,“感谢老天,你回来了,回来了……”他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就怕她又消失了,而她手上那些饭菜、药水早已倒了一地。
“喂,你抱我这么紧,我快不能呼吸了。”她开始觉得好喘啊。
但他没有松手,他再也不松手了,他紧紧、紧紧的抱着她。
突然间,他放开了她,瞪着那些咧开嘴笑着的多事者,“还不走!”
那些人窃笑着离开,回头再看看两人这久别重逢的一刻,他们也放心了。
终於走了!暗汉东这才低头看着喘着气外还恶狠狠的瞪着他的童清凉,“怎么了?”
“你——你搞什么?我——我……就算没死,也会被你刚刚的拥抱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喂——你干什么?”
他突地拉着她快步走进房内,还将门给带上了,接着,他开始月兑她的衣裳。
“你干么,不要——嘿,怎么——”就算是太想她,也不能就这么硬上啊,他疯了是不是?!
“你受的伤,我要看看你为我受的伤都好了吗?”
她一愣,原来——她粉脸一红,“都好了……别……不用了!早好了!”
但他还是将她的衣服全褪去,仅留一只珍珠坠链躺在双乳间,白皙粉女敕的右胸不见任何伤痕,其他地方也是,她的胴体晶莹剔透,根本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不过只要她没事,一切都无关紧要。
她羞红了脸,拉着被子紧紧包住自己,再气呼呼的瞪着他,“这是哪门子的见面礼。”她很害羞的好不好!
他将她连人带被的拥进怀中,“我不放开你了,童清凉。”
她一愣,抬头看他,“什、么?”
“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放开你了。”他低头吻住她的红唇,他要好好的爱她,也要她好好的抚慰他这颗备受折磨的心。
童清凉还有好多话要说,尤其是他受伤的右手掌,就算要亲热也应该先包扎好再说嘛。
但他的渴望如星火燎原,令人难以招架,所有的事都被这一记火辣辣的狂吻给抛到脑后,两人激情相拥、亲吻着探索彼此,而这股难以言喻的亲昵感也令他们的神魂几乎荡漾开来,耳中只听到对方的喘息声、如击鼓般的心跳声,眼中只看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