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梁瑾瑜将杜思同带回他们家,虽然东姨已经搬去老宅暂住,但家里还是有人每天打扫,见了梁瑾瑜和杜思同都是恭恭敬敬的喊先生太太。
梁瑾瑜铁青着脸,在杜思同进门之后狠狠的甩上了门!杜思同被这巨响吓了一跳,却倔强的板着脸抿着唇,没有主动开口。
“怎么回事?啊?!”第一句话语气还很平缓,第二句却突然拔高好几度,接着他一脚踢翻边上的矮几,发出“砰”的一声。
杜思同微微后退了一步,“前天晚上林南生日……”虽然开口解释很没出息,但她是真的被梁瑾瑜吓到了。
“太太、先生?”打扫的阿姨听到动静,前来敲门询问。
梁瑾瑜故作镇定的点烟,第一次没点着第二次又没着,气得连烟带打火机一起扔了,朝门外大吼,“不许进来!”
门外便没了动静。
梁瑾瑜越不稳定,杜思同反而冷静下来,“我和林南如果真的有什么,我们几个月前早该离婚了。”
“你果然想离婚!”梁瑾瑜瞪她,几步来到她面前,也不管是不是吓到她了,双手狠狠捏住她的双肩,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冷意,咬牙切齿的说:“我告诉你,你作梦!”
见他完全无法沟通,杜思同觉得应该让他冷静下来再谈,抬头定定的看着他,面无表清,“你先放开我。”
“想要我放开你?”梁瑾瑜哈哈假笑了两声,不等她反应,倾身弯腰一把将杜思同扛到肩上,“你想都别想!”
杜思同没想到会被这样对待,情急之下也口不择言起来,“梁瑾瑜你别逼我恨你!”
“恨?”梁瑾瑜冷笑一声,不太客气的将人扔到床上,随即覆身而上,一把握住她的肩将她狠狠按在床上不能挣扎,“我还会怕你恨我吗?”
杜思同咬牙喊道:“你要干么?快放开!你弄痛我了!”
“他妈的,杜思同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看着上方的梁瑾瑜,看着他眼底那一丝猩红,杜思同心知他是气疯了,这会儿别说解释,只怕连半分好也讨不到。
她双手挣扎着抵在他胸前,语气却是放软了,“瑾瑜,瑾瑜你松手,我肩膀好痛……瑾瑜,你松手……”她是真的疼,梁瑾瑜从来没有用这样大的力气捏过她。
梁瑾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低头一看,只见杜思同睫毛扑闪,牙齿咬着下唇,眼睛里浮着波光,看起来仿佛受到许多委屈般,白晰脖颈下的锁骨窝间吊着一个小坠子,是他随手带回来给她的小颗钻石。
本想俯身在她的脖子上咬一口,但张了张嘴又控制住了,他又烦躁又痛苦的爬了爬头发,翻身而下,外套也不拿便大步出了门,将门摔得震天价响。
梁瑾瑜很少生气,事实上已经没有多少事情能够让他动怒,但现在他连自己到底在气什么都讲不出个所以然,也许是感觉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就像个小丑,也许是因为明知道杜思同是个骗子却还一而再的栽进去由她糊弄,甚至气得想恨不得掐死她算了,最终还是无法听她喊一句痛。
世界上总有那么些诱惑,哪怕让你吃了无数的苦头,哪怕知道那是假的,你也会告诉自己去相信,然后一次次上当受骗。
梁瑾瑜非常挫败的发现,在杜思同面前,他就是这么个连自己都不屑的傻子。
梁瑾瑜一回到公司,整个梁氏都因为他的负面情绪而围绕在低气压中,不仅言谈都控制着声音,更鲜少有人敢进总裁办公室打扰他,要真躲不过了也都是报喜不报忧,免得被当成箭靶,但哪怕是这样,还是有好几个人灰头土脸的被骂了一顿赶出来。
没多久,“总裁今天超级容易发火”的消息就传遍了大半个梁氏,没人敢再存着侥幸心理,直到下午已经成为Y&M设计总监的严馨前来。
严馨的心情倒是不错,Y&M那边说不知道梁氏这边的情况,让她来探探口风,不过她自己原本也想来。驾轻就熟的磨了咖啡豆,花了点工夫泡了杯咖啡,又将别人交给她需要呈递给梁瑾瑜过目的文件一起带上,敲门进办公室。
梁瑾瑜正在办公,桌上原本堆了小半打的文件已被审阅过放在右手边,按照他的摆放习惯,其中有一半是要退回去重新修正的。
严馨从来不觉得梁瑾瑜会把私人情绪带到公事中,在她看来,梁瑾瑜无时无刻都是优雅的,哪怕他正在算计你,当着你的面还是能露出彬彬有礼的笑,所以眼下这情况还真的是破天荒头一遭。
“刚泡的,小心烫。”严馨将咖啡放在他的左手边。
如同她在丰园和杜思同说的那样,她和梁瑾瑜不仅仅是上司下属的关系,因为她曾经救过他一次,所以在某些方面来说就有了那么点特殊待遇。
梁瑾瑜不是个会轻易欠人情的人,他觉得能银货两讫的事情最简单,一旦参杂人情就不好办了,而严馨最擅长的就是掌控人心,知道怎么利用他人的感情找寻漏洞,趁虚而入。
“谢谢。”梁瑾瑜放下笔,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阖着眼。
“你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严馨微微倚靠在他椅子旁边,“需要谈谈吗?以朋友的身分。”
“现在不是私人时间。”
“又没人知道。”严馨伸手去碰他的太阳穴,在对方微一动要躲开的时候,力道轻柔的按压,连声音都软下几分,“又头疼了?”
梁瑾瑜没吭声,他想,哪怕杜思同有严馨一半……不,三分用心,他们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他以前总觉得杜思同死心眼,爱上林南那么个男人,但他何尝不是死心眼,撞了南墙都不回头。
“Y&M的会议上……”
梁瑾瑜张开眼,推开她帮自己按摩的手,语气有些冰冷,“我以为罗媛做的PPT你至少会先过目一遍。”
“是我的责任。”严馨低下头,“不过……我真的拿罗媛没办法。她对我敌意很重,设计稿子又哪里会单独给我看?她防备我,也根本没把我当上司,我又不能就这么开除她,毕竟她有真本事,让别家挖走了对我们来说也是损失。上礼拜我就跟她要过档案,她说能够确保万无一失,设计成稿已经给我看过,里面只是其他补充而已,所以我也没再多说。我刚进入Y&M,一时还有点不好掌握,出了这样的事,我脸上也没多好看。”
“你解释得太多了。”梁瑾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严馨听了他的话,心里一沉,脸上却是柔柔一笑,有些娇嗔地说:“怎么?你难道怀疑是我啊?我会这么想不开往自己脸上抹黑?”
“你想太多了。”梁瑾瑜收回目光,语气表情都十分寡淡,“我只是觉得,在梁氏你能把底下人管得服服帖帖,罗媛也不是什么刚入社会的菜鸟。”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是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严馨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梁瑾瑜是想说,罗媛和她私底下越不合,公事上就会越留意,免得出了错处被她揪到小辫子,既然平时都这么小心,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一定会更加谨慎,免得出差错。
今天这事情肯定是有心人为之,而这个有心人是谁……
严馨当然不会有半分心虚,她神色坦荡,出口的话有几分辩驳的意思,“今天会议前我找罗媛要USB,想看看她的成品,甚至打算印下来好让参加会议的人人手一份,若她讲不清楚时可以翻看。罗媛虽然拿过奖,但某些意义上来说还是个新人,她若出错,最先被批评的肯定是我。不过我过去的时候她和杜思同两人都不在,我找不到人,只能先去做其他事情。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两个人都紧张的去上厕所,还上了整整半个小时!泵且算我小人之心,觉得她是为了躲开我才去洗手间。会议开始前我先行检查设备,却发现电脑中了病毒,赶紧找技术部门抢修,那个时候时间已经很紧迫,所以才没有把档案叫出来检查。”
她顿了顿,看着梁瑾瑜的脸色,又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替换掉设计稿,不过我知道In的林南喜欢我们设计部的杜思同,但因为Y&M和In的合作小组只有在合作的时候才会见面,也不是什么办公室恋情,我当然不会制止——”
“好了。”梁瑾瑜制止她继续说。
严馨本来打算点到为止,但说到后面还是忍不住再加把火,让杜思同和梁瑾瑜之间的嫌隙越烧越大。
“这件事过去就算了,下次注意,若再发生同样的问题,我不管是谁动的手脚,我只问你要说法。”梁瑾瑜看都不看她,“拿出在梁氏的手段和气势,管好Y&M.”
“嗯。”严馨垂眼应声,又伸手将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往他那边推了推,声音越发柔和,“趁热喝了吧,我也就是私下跟你随便聊聊天罢了,该负的责任我当然会负,只是希望你也稍微体谅体谅我的难处,我这鞍前马后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谁啊,我也委屈着呢,别以为我就不是女人。”
“嗯,我知道你辛苦。”梁瑾瑜重新拿起钢笔,“这次意外我就不追究了,但是以后做事要细要稳,下不为例。”
“知道了,总裁。”
旷职了大半天之后,杜思同终于在临近下班时间接到罗媛的电话,电话里罗媛哭得不成样子,光从那抽噎不断的声音中就能听出她多愧疚多委屈,杜思同打起精神来安慰她,约她出来见面。
这件事背后可能搞鬼的人是谁,罗媛和杜思同都心知肚明,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不过,除了严馨有做这件事的嫌疑之外,杜思同还有点怀疑林南,毕竟前两天两人才摊牌,林南心有不甘,故意在梁瑾瑜面前播出这些照片也不无可能,只是他要怎么拍下照片、怎么接触到这份PPT是大问题。
“对不起思同……”罗媛第N度道歉。
杜思同看到罗媛的眼睛都哭肿了,化妆也掩盖不了,不禁感到心疼。
在她的印象里,罗媛一直都是大刺刺的,笑容几乎是她生活中的常态,她从来没有见过罗媛哭,哪怕被前辈倚老卖老的批评,她也都是默默忍受着,然后努力证明给其他人看。
“好了好了,别哭了,都过去了,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你明明知道不是……”罗媛抱住杜思同,真的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她难过的不是被副总经理指着鼻子骂,而是连累了杜思同。
严馨看她不顺眼,想要整她,谁知道居然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还利用了杜思同,让杜思同在大家面前留下了十分糟糕的印象。而那篇PPT在去洗手间之前她看过好几遍,没有任何问题,差错就出在她肚子疼去厕所,因为大姨妈来了又给杜思同打电话。
那中间有一小段的时间,她的USB插在电脑里,一定是那个时候被严馨拿走。不过严馨怎么可能承认?就算有目击证人,谁会冒着得罪上级被开除的风险帮她们讲话?
但这件事若就这么揭过,罗媛一百万个不乐意。
“没事的。”杜思同挽上她的手臂,状似豪迈,“一吃解千愁,走,晚上请我吃大餐。”
吃完饭回到家,即使能在罗媛面前再怎么装作没事人一样,但对上梁瑾瑜,杜思同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表情,既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干脆能躲就躲,躲不过去……就罢了。
梁瑾瑜已经没有白天时那失控的样子,穿着浴袍坐在房间里,卧室中弥漫一股子烟味,杜思同素来不喜欢闻这些烟酒的味道,一声不吭的转身就要走。
梁瑾瑜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然后起身去开窗户,“去哪儿?”
杜思同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去客房睡。”
“为你的林南守身?”
“梁瑾瑜你闹够了没!”陪着罗媛强颜欢笑了一下午,杜思同终于忍不住爆发,瞪着面前这个年纪一大把却一直无理取闹的男人。她现在听到梁瑾瑜阴阳怪气的话就烦!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问题不能好好坐下来解决,非要这样东讽刺一句西讽刺一句,闹得谁都不好受,谁都膈应?
那他手机里的那些桃花呢?她有没有计较过?他陪着严馨去妇产科,这是有了还是去打胎,第一次还是都熟能生巧了?这样近水楼台的月亮,他舍得往Y&M推?
这些话她都梗在肚子里,在意识到对他的感情渐渐偏离控制的同时,杜思同也没有问出口,她等的就是这个半句不离林南,一脸吃醋样的男人主动坦白,但是她等到了什么?
不断的质疑、不停的斥责,看到一点影子就把罪名往她头上扣。
还好他做的是能够我行我素唯我独尊的私营企业,这要是当什么法官,如此草率给人定罪,无辜的人还指望能翻身吗?
“呵,你觉得够了没有?”梁瑾瑜满脸讥诮,“接下来和In的合作后续你不用参与了。”
“我稀罕啊!”杜思同也回他一个讥诮的笑,“梁先生如果真要指责我红杏出墙,觉得我给你戴绿帽子丢了你的脸,最好拿一些我和其他男人上床的照片,别封建的仿佛在店门口拉个手就能怀孕似的,是不是还要把我浸猪笼?”
“牙尖嘴利的很啊,怎么,戳到痛处所以心虚了,急得跳脚了?”梁瑾瑜的脸色铁青,一把捏住她的下颔。
杜思同抬着头,直勾勾瞪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梁瑾瑜我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你可别随便诬赖我,我和林南清清白白。你怎么不先检讨检讨你自己?非要说婚姻洁癖,三年来我和任何人都保持距离,你呢?手机里桃花不断,还陪严馨去妇产科,你和谁保持距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梁瑾瑜俊眉一拧,松开了手,看着她脸颊两侧的红手印,有些烦躁的转过身。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杜思同一把握住他的手,两人身分对调,反而是她开始咄咄逼人起来,“既然要算帐,我们就一笔一笔算。林南回国那天,你气我看他的采访,但你怎么不看看你留下的那个手机里头接二连三的暧昧简讯?”
“那手机我平时又不怎么用,不是直接扔了吗?”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又办一个“不怎么用”的手机?”杜思同回想起当初他把手机扔茶杯里,她还想着他SIM卡怎么换那么快,原来是有两台手机,还真是谈情说爱和公事两不耽误啊!
梁瑾瑜见杜思同抿着唇,板着一张娇俏的脸蛋,颇有怀疑丈夫出轨的小主妇架势,心中莫名其妙的散了不少气,干脆双手一摊,嘴角挑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自己搜。”
杜思同才懒得搜,冷哼一声,“还没完呢!那天Maggie姊让我把提案交给In负责人林南,结果林南病了在医院,我本想等他出院了再送一趟的,结果他们公司的人很热情的送我去医院。我跟林南说的话没超过十句就出来了,结果呢?就看到你和严馨有说有笑的从妇产科那边走出来!”
梁瑾瑜听到这话倒是顿了一下,他当然记得这件事。他和严馨从医院出来时看到杜思同,一开始他以为只是看错,后来发现真是她,还打了个电话让人查,结果一查,就查出林南也住院……也许他有那么一、两分先入为主,但谁让她有前科?
梁瑾瑜就自己和严馨为什么会出现在妇产科的事情做出解释,“我们人事部经理的妻子剖月复产,生了个大胖小子,我过几天要出国,提前去道喜,凑巧和严馨一道。”
“那可真是凑巧。”杜思同虽然不知道梁瑾瑜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些全是他的一面之词,只是这个人素来不屑说谎就是了。
“我一个大男人哪里有女人家心细,再说了,去探望下属的太太,跟个女同事一起走也能避免尴尬。你要是早承认你是我太太,我还用得着自己去?”梁瑾瑜说着,脸色稍霁,“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去探望张经理夫妇,我跟严馨去妇产科又怎么了?”
事实证明,女人在算帐的时候最好有一事说一事,半句话都不要多,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地雷,比如说现在——
杜思同本来打算将这事揭过去的,听到梁瑾瑜后面的话,又被他给气笑了,“假如林南要陪我去妇产科,你说怎么了?”
“……”
见他无言以对,杜思同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我洗澡去了!”
“欸……”梁瑾瑜跟着走了两步。
“你别跟过来,我看见你就烦!”杜思同回头瞪他,一双眼睛圆溜溜的像只猫。
梁瑾瑜也不知怎地,见她这不耐的神色,心里火气倒是都散了,唇角一勾,“日后看的日子还多着呢,忍忍吧你。”
“你知道就好,所以现在少烦我一点儿!”
“是!”他在她背后扬声喊,“顺便帮我拿件儿干净的睡衣过来。”
虽然在最重要的会议上有意外插曲,好在梁氏和In方面都没有因此而否认罗媛的设计,几个高层定下上市时间,春末夏初,正好适合换新首饰。
这之前先开放预购,款式受到许多贵妇人喜爱,订购单子厚厚一迭,供不应求,庆功宴设在了丰园双喜居。
罗媛是大功臣,同在合作小组里的杜思同也沾了光,两人坐的位置也就差不多算是主位。
梁瑾瑜是后面才来的,打了招呼让大家随意,顺手一指就让服务生把椅子加在杜思同和罗媛中间。
梁瑾瑜身为最大的Boss,当然不仅仅要买单,也要被灌酒,在这样的大喜日子,梁瑾瑜不想扫兴,虽然在场有个扫兴的人……不过他可以视而不见。所以,不管是谁来敬酒,他都会难得的喝上一口,然后不动声色的压住身边那个几次抬手喝酒的女人。
杜思同酒量不好,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她很少沾酒,可但凡有点醉意上来,那就谁也阻止不了她喝酒了,那蠢蠢欲动想要酒的眼神,简直跟小狈见了骨头似的。
梁瑾瑜虽没见她大醉过,但知道宿醉的感觉不好受,就尽力拦着,免得第二天她又喊头疼。
“同同过来吃虾!”
杜思同终于还是甩掉了一直抓着她的大手,一脸没醉的站起身,稳稳的走到罗媛身边,一坐在她腿上。
罗媛酒量好,但喝这么多也有些微醺,一把抱住她,脸上染着微红,“来,姊给你剥虾!”
严馨趁着空档来到梁瑾瑜身边,举杯和他轻轻碰一下,见他还是将视线放在不远处的杜思同身上,她咳了一声,将酒杯放下,神色有点羡慕,“这两姊妹感情真好。”
梁瑾瑜应一声,薄唇挂着浅浅的笑。
众人喝得差不多了开始吃,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玩,他们决定划酒拳,这游戏罗媛很拿手,杜思同半醉不醉的被忽悠着一起参加,虽然有些不是同一个公司,但玩的都是些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就商定输的月兑衣服。
这时已经不像冬天穿得那么厚了,大部分人都是薄薄的衬衫,偶尔外面会加个罩衫或外套,要是输个几把可就袒胸露背了,其中生手杜思同显然是最受欺负的,她还算穿得厚,但也眼看着就剩件薄薄的衬衫了……
梁瑾瑜见状起身发话,说玩得差不多该回去了,明天允许迟到一天不扣全勤,但准时上班的额外发奖金,大伙儿哗然,全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等明天赚奖金。
梁瑾瑜之前就让服务生去叫了车,这会儿三三两两的结伴一个个送。
除了必要的说了几句夸奖的话,其余时间始终保持沉默的林南见梁瑾瑜在忙着安排送人,拿起杜思同挂在椅子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此举恰好被梁瑾瑜看到了。
“林总监还不回去?”他挑眉问。
“就回去了,我看梁总裁也忙,我刚好和思同顺路,晚上也没喝酒,我送她回去吧。”
这会儿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剩下几个也是醉的太过的,梁瑾瑜没了顾忌,睨了眼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小女人,朝林南玩味的勾唇,“我怎么不知道舍宅和林总监家是顺路?”
林南垂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给她泡杯热牛女乃。”
梁瑾瑜却只给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