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琦缘被关押在一间十分牢固的牢房里。
这问牢房在所有牢房的最里面,同其它牢房设有铁栅栏不同,她的牢房四面都是墙,只在朝外一面上设有一道木门,木门上有扇可移动的小窗,那小窗每天定时被衙役打开,送进饭菜。
这恐怕是这衙门里规格最高的牢房了,一看就是收押重刑犯的,简琦缘哪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进牢房,就享受到了这么高的待遇。
她也用不着跟其它犯人挤在一起,这牢房里甚至还有一张土石垒起来的床,她可以不用坐在地上的稻草堆里,她就坐在那张石床上静静的,内心惴惴不安地等待着。
她以为自己要等很久,但当天晚上,牢门就被打开了,华君昊弯进穿过那低矮的牢门,等他进来后,朝外面的衙役使了个眼色,后者领会地退了出去,还将门锁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在这阴暗的狭小牢房里面对面站着。
“你来得好快。”
“难得你找我,我自然不敢怠慢。”华君昊对于她身陷囹圄,他却好像毫不在意,“现在不会有人打搅我们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看来他是让那衙役把门锁上离得远远的,简琦缘想跟他说很多很多的事,但她若落在四王爷的手上,那些事马上也就变得不重要了。
“你能不能帮我转告幕然,让他快点离开彭府,离开泸州。”
他没听清楚似地,一脸的询问。
她又强调,“我这辈子只求你这一次,帮他离开好吗?走得远远的,去一个我再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为什么,你不是好不容易才和他团聚?”他问。
“团聚?你看我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怎么和他团聚?”如果四王爷发现她是简琦缘,一定会再回来抓幕然,她必须确保幕然的安全,这样就算她遇到什么不测也了无遗憾。
“你倒是很信任我,难道就因为我们曾经是‘战友’?这和你说的可不一样,你不是恨不得和我老死不相往来了吗?”华君昊揶揄她道。
“随便你怎么想,我只希望你能帮我最后一次,就算你对我寒了心,也与他人无关。”
他突地笑起来,笑声在牢房里回旋不去,他看她,“你知道我对你寒了心?真是不容易!可这与你弟弟又有什么相干?难道说我若不帮他离开这里,他会遇到什么不测不成?”
“这……”她咬牙,“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而我只能求助于你,你不会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他眼里惊现一道厉光,“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就丝毫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能指使这衙门里的差役,像在自己家一样站在你面前吗?”
“什么意思?”
“你一副交待遗言的样子,是料到这回必定凶多极少,我问你,是什么让你这么认为的?”
“当然是四王爷……”她瞳孔倏地瞪大,“莫非这一切你都是知道的?”
“我还知道你本名叫简琦缘,你的弟弟叫简幕然,我知道你们是打哪来的,曾经经历过什么,还有你在怕着什么,还需要我再多说吗?”
简琦缘身子摇晃,“你……你都知道?为什么?难道说你成了四王爷的人?”所以他不意外她会进了大牢,还能指使这里的所有人?
不说不要紧,她话一出口,他额上青筋暴出,大吼一声:“是又怎么样!”
“不可能!你怎么会成了四王爷的人?你不可能干那种助纣为虐的事,”她大声反驳,根本不信。
“助纣为虐?我对你算温柔的了。”他走近她,再正经不过,“我给过你机会的,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只要你跟我走不就什么事都没了,但你没有,你把我的真心当垃圾丢得远远的,你的心里只有简幕然,我来这就是为了看看你为了简幕然还能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果然,你现在知道求我了,知道抱我大腿了?那也得问我是不是还愿意帮你再说!”
“你说谎!你才不是那种人!”她揪住他衣襟,比自己被别人说成是妓女时还要激动。
她眼中喷出的愤怒火焰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护卫,华君昊被那眼神弄得心烦意乱,她究竟心里有他,还是没有他?她究竟把他当作什么?
为什么在他一味追求时,她把他贬得一文不值,而在他诋毁自己时,她又好像无所顾忌地一心捍卫起他的尊严?
他拍开她的手,不让她再扰乱自己的心神。
简琦缘捂着自己被他拍红的手背,眼里的悲恸不知为谁。
“杵在那做什么?还不快月兑。”他别过她的视线。
她茫然,显然还没从复杂的情绪里挣月兑出来。
他双手环抱,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高高在上地发号施令:“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弟弟逃走吗?如果他落到四王爷的手上会有什么后果,你比谁都要清楚吧,为了你心爱的弟弟,你都肯低头求我,我看在咱们的情分上,自然不会一点面子也不给你。”
“你说什么?”她身体自然反应地颤抖起来。
“在你心里我不就是这种人,一夜风流,露水姻缘,我要你怎样,你该也明白,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冷笑,“我倒要看看,你为了你弟弟到底能下作到什么地步!”
他是在气她,拿她泄愤,简琦缘又怎么会不明白,想到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她知道自己万不该再见他,可如今她能依靠的人只有他,只有这个被她深深伤害了的男人,如果让他消气就能救幕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反正,自己早就是他的人了,无论身体还是心灵,都不可能再容下第二个男人。
简琦缘双手颤抖着,真的开始宽衣解带。
在这静谧的牢房里,这一切都显得那样诡异,华君昊看着她将外衣月兑下,最后月兑到只着肚兜和亵裤为止。
她颤颤微微,在他的默许下月兑掉肚兜,她本能地抱住自己,头垂得低低的,看上去好惹人怜爱。
华君昊心音如鼓,他一时的气话她却真的照办,对于自尊心如此高的她来说,这无疑相当于让她光着身子站在人群中卖笑,可她仍是做了,做得毫不犹豫,为了她唯一的亲人也是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华君昊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去跪到床上!”
她惊愕地抬头,他大声重复:“叫你像母狗那样跪在床上听不懂吗?还是要我把衙役全叫来欣赏,你才会照做!”
简琦缘似是叹了口气,她头转得太快,他没看清,但她真的如他所说乖乖跪在了床上。
那姿势充满暗示,他全身气血倒涌,她表现得越是顺从,他的火气就越是高涨,越是要羞辱她,直到她打他、骂他,将他看作与她是对等的人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