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她的心荡漾融化如涓涓春水,所有辛苦竖立的防备消失无踪,任凭再有万千理智喧嚷着她该悬崖勒马,也来不及了!
“只要你喜欢,朕做什么都愿意。”他紧紧拥着她,嗓音低沉沙哑?,妖艳俊容再不复见任何一丝的浑不在意,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见的肃然真挚、专注深情。
谁教十二年前,她掉的眼泪,她烤的白薯,她朝他笑得憨然傻气的模样,让他莫名其妙就这样什么什么了……唉。
还是那句老话,纵然身为帝王,也有诸多无可奈何啊!
玄清凤唇间轻逸一声宠溺的无奈叹息,下意识将怀里哭得天昏地暗的小女人搂得更紧。
皇帝寝殿外的那株桃树,一夜春风吹过,今早朵朵桃花尽数开了。
阮阿童仰望着那缤纷如雾的蕊辫花影,怀里搂着小篮子,竟一时看呆。
“这株桃树女敕绿常青,都好些年没开花了,怎么今年……”她心下有些惊、有些喜又有些乱,总觉得如此反常之兆,教人理不出究竟是好是坏。
摇了摇头,她也不愿再多想,挽着那只放了进贡鲜果的小篮子,走进寝殿之内。
“阿碗,今天有些热了,把这些冰湃过的果子放在水晶盆里,给皇上下朝后吃吧。”她温言吩咐。
“阿童姊姊,刚刚王公公让人来说皇上已经下朝,先进了上书房,还要你做些点心送到上书房去。”阿婉笑道,“皇上交代了,要吃鲜素包子和小米粥——还是一人份,别准备给文宰相。”她有些失笑。“知道了。”
也不知皇上究竟是在同文宰相赌哪门子幼稚的气,明明都在上书房里议事,明明每回也知道她一定会多备一份,可偏偏面子上还是很爱这般斤斤计较。
阮阿童亲自洗手做羹汤,熬了香稠滑口的小米粥,蒸好了鲜素包子,放在托盘里小心捧着往上书房方向走去。
可当她在门口报了名儿,一蹐进上书房后,却发现里头空空如也。
人呢?
她有一丝迷惘忐忑,先将托盘放在花几上,轻轻扬声问:“皇上?”辑大上书房隔着的书架屏风后头,依然毫无动静悄无声息。
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惊疑不定,忍不住绕过了商耸的书架及屏风后头到内室寻人,下一瞬间,被一只结实有力的长臂抓进了熟悉坚实的怀抱里!
“呀!”她吓了一大跳。
“别怕,是朕。”那温热好闻的气息再度缭绕在她耳畔,大手牢牢揽着她的细腰,彷佛抓住了就永不放手似的。“皇上,别闹了。”她这才吁了口气,稍稍定下心,随即又有些别扭喜羞地挣扎了起来。“这是上书房,您是皇上,这样成何体统?”
“朕想这样抱你已经想了整整一个上午了。”玄清凤幽怨地叹了气,孩子气地故意圈得更紧。“阿童真可恶,昨晚回宫后一躺上榻便睡得人事不知,害朕想要跟你夜诉衷情都没办法,只能守着你的睡容看了一整夜,一大早又得上朝去。说,怎么赔偿朕的精神损失?”
阮阿童尴尬地吞吞吐吐道:“对、对不起,奴婢……哭得太累,就、就这样睡着了。请皇上责罚。”
这还是十二年来从未有过的事,她居然起得比皇上还晚,连他几时梳洗更衣换好了龙袍离开寝殿都不知道,懊恼的是居然也没有人叫她,任她这样睡到日上三竿,简直把宫规全坏光了。
“罚了你,心疼的是朕,这笔帐可不划算哪!”他素性将她换了个方向抱,迎视向自己微布血丝、哀怨十分的凤眼。“说,怎么赔偿朕才好?”
她那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僵坐在他大腿上一动也不敢动,“皇上先让奴婢起来。”
“不要。”他轻哼。
“可是这样干耗在这儿也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先起身,有话好好说?”她陪着笑脸,悄悄挪动,想逃出这炽热得令人心慌意乱的怀抱。
“别动!”他的语气有些急促,环住她的臂弯僵住。
她迷惑地望着他,突然感到臀部底下有个硬硬的东西越顶越账越大,尺寸庞然惊人。
什么呀?
脑海里方冒出个茫然的疑问,下一刻她灵光一闪,小脸红艳滚烫得像熟透的果子。老、老天啊!她坐到的难道是、是他的——
“啊啊啊——”她惊叫着就要跳起来,却没想到一个磨蹭得越发厉害,刹那间擦枪走火了!
玄清凤申吟闷哼了一声,再克制不住地反身将她压在身下,低下头攫住了她红润的樱唇。
“皇……唔……”
阮阿童原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同过去那数次欲火焚烧的失控时分,她总能紧勒住最后一寸理智和警戒。
可经过昨日种种,亲眼见到他待她的款款情深,这一刻,又教她如何舍得、忍心将他推拒于千里之外?
他是这般爱极了她,眷恋欢喜得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如若至今她还当作无动于衷,那便是自欺欺人了。
“唉。”她情不自禁放松了身子,双臂悄悄环上他的颈项。
玄清凤敏感察觉到她的软化,登时狂喜难抑,怜爱无比地吻得更深、更深了。
好不容易身下人儿不再抵死抗拒,任由他的热吻翻弄起了串串娇吟,转眼间,衣衫褪露,点点桃红吻痕浮现,那抹欺霜蠢雪肌肤眩花灼热了男人炽烈狂阵。
所有理智尽焚于烈火之中,他低吼了一声,褪下她的亵裤,分开雪白玉腿,就要将那硕大推进之际,突地,一切动作硬生生地僵止住。
“不,不行……”他额除汗水谪落在她粉女敕酥胸前,痛苦地咬牙道:“朕要给你名分,要你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成为朕的——”
那才是真正爱她,尊重她,而不是眼下如斯的无媒苟合。
“皇、皇上?”她眸底春情迷乱地傻傻望着他,喘息细碎,浑身无力。
“朕的小阿童,怎可受委屈?”他指尖轻颤地描绘过她红晕如石榴花的脸颊,用尽了所有自制力方撑起身子,理好衣衫,胸口仍因未舒而剧烈起伏,可扶起她的动作却温柔若水,好似生怕碰碎了她。“对不起,是朕孟浪了。”
她半果轻颤着偎在他怀里,心脏还是跳得好急好快,一时间也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满脑子乱糟糟,怔然地把头垂得低低的。一路丢盔卸甲的理智终于再度回笼,阮阿童越想越是心惊,下意识拢紧了半敞的衣襟,急忙逃开他身上。
“阿童?”他怀里一空,心里涌现强烈的失落。
她抖着手七手八脚地穿好衣衫,强支起瘫软得像来糟团子的双脚,跌跌撞撞扶着堉往外走。
“奴、奴婢该走了。”
“阿童。”玄清凤脸色沉了下来,又有一丝伤心。“你还是嫌弃朕?”
她心底乱成一塌胡涂,却是本能摇着头。“不、不是……奴婢只是心里很慌,没个底……”说得明白些,就是她再也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了?
面对他的柔情和期盼,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伸出的手,她是否真的该浑忘过去那抹痛楚受伤记忆,并且不再害怕眼前那条荆棘遍布的艰难之路,只管握住他的手,只管把自己全心全意地交给他就好。
什么都不必再想,什么都不必再担忧……她真的可以这样吗?
明知前途吉凶参半,而且肯定是凶大于古,她还要这么忘形忘情、义无反顾地跳进去吗?
“傻阿童。”叹息道,玄清凤轻轻将她纳回了怀里。“朕一直想做你的天,你的靠山,不管风风雨雨,都有朕护着你。可,你还是信不过朕吗?”
阮阿童心乱如麻地靠在他胸口,倾听着那沉稳坚定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彷佛诉说着他永恒不变的承诺。
可帝王的心,能爱宠一个她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