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谢再谢,看着120绝尘而去,筱鱼满面堆笑。
童焕晟无力的坐在花坛上,“才女,你能不能不晚一会儿再自我陶醉,有病号还在难受。”
“不是吃过药了?”筱鱼笑眯眯的站到他面前。
“可是我还没有吃晚饭。”童焕晟叹息。
“胃疼还吃晚饭。”筱鱼不满,“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
“好了,好了。”筱鱼打断他,“你只能喝点粥,家里有米没有?”
童焕晟倚着墙斜斜歪歪的望着她,眼底有光芒闪烁,“有。”
“那就成。”筱鱼转身向公寓楼走去,走了两步觉的不对,停下来回头,童焕晟依旧垂头倚在墙边。
汗,竟忘了他还是一个病号,筱鱼吐了吐舌头,难怪有一次和褚辰卫吵架,他被逼急了,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怒吼,“你就是粗线条。”因为这句,筱鱼一个星期没有理他,直怄的褚辰卫磨破了嘴皮,说了不知多少好话。
原来自己果然是粗心的,筱鱼走回去,伸手扶住童焕晟,心底升起一股悲凉之意,当一切失去后,才发现原来自己错的这样多,更让人感悲伤。
见筱鱼将自己的一条手臂放在她的肩头,童焕晟微微一怔下意识的要抽手,腰间一紧,已被她圈住,只觉她手臂柔软,长长的发丝泛着淡淡的茉莉清香扫过他的面颊,软软的,柔柔的。低头间望见发丝间她的面颊清秀,细淡的眉下眼眸葡萄样乌黑,心顿时象被春日的杨柳拂过般温软。
筱鱼哪里知道此时童焕晟的心思,她只有一米六五的身高,却撑着一个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虽然童焕晟不胖,但光那高大的宽阔的骨架也够她受的,还未走到电梯前,她已全完没了什么所谓悲伤的心思,难怪别人说最好的消愁方法是做苦工。
累你个半死,看你还有心情去想其他的。
“以后你吃饭要多注意,象这样总是胃疼怎么可以?”筱鱼不满的斜了他一眼,不提防他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离的这样近,她甚至可以看见他瞳仁中自己累的气喘如牛的蠢样子。忽然有一丝慌乱,心中烦燥顿升,脸一沉,怒喝:“你听到没有?”
童焕晟不提防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这样恶声恶气竟是在提醒自己以后吃饭要注意,忍不住贝起唇角。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筱鱼总算是将童某人弄到他的小鲍寓里。
将他塞到沙里发后,筱鱼开始打量这间面积不小的公寓,“果然是有钱人,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筱鱼撇了撇嘴。
童焕晟捂着肚子仰望着她,“我饿。”
“等我。”筱鱼雄心壮志的去找厨房。
厨房不大,但很整洁,而且并不是没有用过的整洁,这让筱鱼不由的对外面的童某人感到怀疑,他会做饭?八成是有女人常来。
带着这样仇恨的情绪,本打算仔细熬粥的筱鱼,最后只是简单的粥了一份大米粥。
于是当童焕晟充满希望的坐到餐桌前,直到筱鱼端了一小盆浓米粥坐下后,他还疑惑的向里面看了看,“还有呢?”
“没有了。”筱鱼盛了份粥放到他的面前。
童焕晟失望的望着她,“这些怎么够。”
“你的胃疼,怎么可以吃那么多,先喝些粥吧。”
“好歹也弄个银耳莲子粥之类的,这白粥怎么喝得下去?”
“啊呀,真是有钱人,要求还这么多。”筱鱼不满,“你的冰箱里除了饮料就是饮料,我上哪里给你弄银耳,还莲子。”
“可以去超市买的。”
“大半夜的,我才不去。”筱鱼终于发怒,“不吃算了,我去倒掉。”
童焕晟伸手拦住,“还是算了,我就将就点吧。”
“别委屈了你。”筱鱼竖眉端起来便要走。
“我错了,这粥闻起来挺香的,我喜欢吃。”童焕晟起身护在手中。
筱鱼冷哼了一声松开手。
童焕晟满脸委屈的端起粥,“我是病人。”
筱鱼懒的理会他,自顾的盛了一碗,津津有味的喝起来。
虽然只是白米粥,但是筱鱼的火候掌握很到位,稠浓香甜,童焕晟竟一口气喝了两碗。
“没想到还挺香的。”毫不意外,童焕晟再次得到筱鱼的白眼。
筱鱼本不喜欢洗碗,但看在童焕晟是病人的份上,只好去厨房亲自洗碗。
童焕晟精神好了许多,斜倚在门口微笑着望着她,“来的匆忙,家里没有什么水果了,下次来,我提前准备些。”
下次?筱鱼没有做声,还想让她来做饭?没门!
“这里就一个人住?”筱鱼好奇心再次勾起。
童焕晟笑着注视着她没有做声。
“你这是什么眼神?”筱鱼被看的浑身不自在。
“你这句话可以有许多种理解。”童焕晟意味深长的问,“你是在问我有没有女朋友吗?”
“谁关心你这个。”筱鱼急着辨白,脸顿时红了。
水声哗哗的,筱鱼低头洗碗,心浮气燥,怎么把气氛弄的这样诡异,不就是想知道他这家往家里领了多少女人,这又有什么,怎么弄的好象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哪个?”她咬牙抬头,顿时呆住,童焕晟正注视着她,温和平静,让她想起那天他们坐在江堤旁的汽车里,他也是这样眼神,让她的心怦然而乱,烦燥莫明。
“这里除了我妈和你,还没有其他人来过。”他微笑,厨房的灯光格外温和,光线里,他一向看起来微有些冷峻的面孔竟格外温和俊朗。
筱鱼微微失了神,张嘴结舌,“那,那,你的厨房怎么会这样干净?”
原来是这样,她看来很不放心呢。童焕晟哑然失笑,就在她结结巴巴,满面红晕,双眼水润的吸引下,竟一低头,轻轻吻住她。
轰!
筱鱼大脑断电。
然后,再接起来时已是火线短路,顿时噼噼啪啪一片闪电。
挣扎,撕扯!
“咣当!”一声,一个青花细瓷碗碎成数片。
童焕晟已安全退开,脸上含着不变的可恶笑容,远远的望着她。
筱鱼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最后终于忍无可忍,送他回家,为他熬粥,原来是等着让他欺负!
“你混蛋!”筱鱼怒吼一声,泪珠子落了下来。
“筱鱼!”童焕晟收了笑。
“我让你欺负我!”筱鱼抽手一个碗抛过去,童焕晟没有想到她如此暴力,吓了一跳,伸手去接,碗在他手中转了一下落在地上,吓人的碎裂开。
“我打死你个混蛋!”在筱鱼举起第二个碗时,童焕晟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几经挣扎后,用力将她抱在怀中,“颜筱鱼,你怎么这么笨!你就没有感到我在喜欢你吗?”
室内一片安静,满地的碎碗之中,两个人拧缠在一起。
“你说什么?”筱鱼皱眉。
童焕晟将她抱的紧了些,声音暖昧的自她肩头传出来,“还想再听一遍?”
“不要!”筱鱼惊跳,伸手推开他,不理会他不解的目光,眼球乱转的思量着该如何回答,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还握着一个碗,忙小心的放回到桌上,“咱们怎么象小孩子一样,看把这儿弄的。”转身去找扫把。
童焕晟满腔柔情被她弄的哭笑不得,望着她一本正经的低头扫地,忍不住贝唇而笑,原来筱鱼是这样怕羞的一个人呢。
东西很快被清扫干净,筱鱼一边解围裙,一边向客厅走去,“太晚了,我该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童焕晟见她手指背在身后好一会儿没有解开,走上前来帮忙,手指刚触到她的,她就象小鹿般惊跳开,“我自己可以。”
童焕晟皱眉,“筱鱼,虽然我知道你怕羞,但是,你这样,我还是很受伤的。”
怕羞?筱鱼咬牙,分明是被调戏而害怕好不好?果然是强盗理论。
“你需要休息。”筱鱼此时却不敢激怒这个混蛋,只怕会有更可怕的伤害,哎呀呀!失误呀,怎么这样大意跑到虎穴里来,就算是一头病虎也是强过身体很好的小猫。
几乎逃一样出了童焕晟的公寓,筱鱼好一会儿才能正常呼吸。
天呀,太吓人了,以后还是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童焕晟站在窗边,注视着筱鱼越来越远的身影,唇角浮出一抹笑,心头似乎浮着一抹温和的气息,让他陷入一片温暖的泉水之中。
站了一会儿,直到筱鱼的身影消失在小区的灯光之中,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心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筱鱼一夜未眠,第二天早上刚进办公室,楚宏星诧异的望了她两眼,等到四下无人时,将她拉到角落里小声问:“怎么搞的?和童总吵架了?”
筱鱼的眼珠差一点瞪落,“你?你怎么知道?”
“是人都看得出来!”楚宏星点了点她的面颊,“眼袋乌青,眼角还有泪痕,一幅失恋模样?”她一幅很了然的表情,“是不是分手了?我就知道,象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轻易被你抓住?”
筱鱼呆了好几秒低头抠手指,“如果是分手就好了。”
楚宏星懵了头,“你这幅样子?竟然不是分手?”忽然明白过来,倒吸一口冷气,“筱鱼,你这幅样子,该不是?昨晚?”
昨晚,哎呀,筱鱼一想起来就脸红。
楚宏星越看越怀疑,筱鱼这个神情?难道?真的?
“你完了颜筱鱼!”楚宏星悲叹。
筱鱼顿时眼泪汪汪。
“你太不坚强了。”楚宏星叹息,似乎看见她将来被始乱终弃的命运。
“我也知道,若不是他胃疼,我怎么会去他家。”筱鱼扣手指头。
“还去了他家?”楚宏星惊呼,被筱鱼捂住嘴。
“你肯定被骗了。”楚宏星叹息。
宏星呀,你不要说的这样悲惨好不好?筱鱼快有跳楼的心了。
“哇,又跳楼一个!”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筱鱼吓了一跳。
“这个服食糠还真可怕,竟然跳楼了十几个人。”两名同事边聊边走了回来。
楚宏星握了握筱鱼的手,“要坚强,这不算什么,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筱鱼顿时再次双眼含泪,望向窗外蓝天白云,难道非凡第一跳,由我来创造吗?
“很好,稿子写的不错。”童焕晟抬起头,看到筱鱼大气不敢出,涨红了脸低着头,心情莫明的大好。
“读一遍,我听听。”童焕晟兴致很好的吩咐。
什么?在他面前读?筱鱼斜了他一眼,“你很忙。”
“这会儿没有什么事,如果你不能很到位的主持的话,我会建议换人的。”
筱鱼眼睛一亮,一向不喜欢当众说话,如果可以换人就好了。
于是……
结巴、忘词、笑场,终于在童焕晟的脸越来越难看的时候,筱鱼停了下来,“童总,我实在不行。”
她是故意的!童焕晟在忍,勾唇,微笑,点头,“很好!多练几次就行了。”
筱鱼石化!
“下班后,来我办公室练习。”童焕晟不忘雪上加霜。
“不行!”筱鱼大惊。
童焕晟挑眉,“难道你想这个样子上场?”
“为什么不换人?”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公报私仇!
“颜筱鱼!”童焕晟发怒,这样为她人做嫁衣裳的事她也愿意!算了算了,自从认识她开始,就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考虑她,童焕晟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下班后,准时过来。不然,扣钱!”童焕晟很为自己的幼稚感到汗颜。
但方法很有效,筱鱼同学立即乖顺的退了出去。
然后下班,很乖顺的站在他办公室的门口。
悠丽笑眯眯的注视着她,“童总还在开会,他吩咐要你在办公室等她。”然后,意味深长笑着离开了。
太丢人了!
筱鱼狠狠的推开门,狠狠的坐到沙发上,狠狠的扫视着室内每一件有着童焕晟气息的东西。
直到她累的双眼发酸。
加上昨天晚上的失眠,她决定先闭眼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