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张开眼,粉色的帘幕随即映人眼瞳,她眨眨眼,有些恍惚,显然还未从沉睡中清醒。
“醒了?”低沉的声音让她愣了下,随着声音寻过去,她立即笑开脸。
“豹子!”她翻身下床,连忙扑进他的怀中,“我好想你,你怎么不吭—声就走了?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要不是作乐告诉我,你在皇宫,我恐怕找不到你了。”她不停说着,抱着他的小手好紧好紧,好似怕他又会再次溜走。
“豹子,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高兴看到我吗?”不悦的抬起脸,她娇嗔着,可一看到他,她随即拧起眉。
“豹子?”她仔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同样的脸、同样的五官,可却给她不同的感觉,这个人他……
“你不是豹子!”她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眉紧紧拧着,眸底带着疑惑。
豹子从不会用这么冷漠的眼看她的,他不是豹子!可是为何他长得跟豹子这么像?
“你是谁?”为何跟豹子如此相像?
“你刚刚不是喊我豹子吗?”男子勾起轻佻的笑,黑色深眸直睨着申落纭。
“你不是豹子,你是谁?”豹子不会有那种笑容的,带点浪荡、带点不羁,她的豹子从不这么笑的。
“你说呢?”一扬起眉,俊美的脸似笑非笑的,
“翟昊天。”中落纭想起花作乐的话,她说豹子成了北陵皇,可这人不是豹子呀!陌生的气势、邪佞的气息、轻佻的笑容,这全不是豹子会有的。
“你真大胆,敢直称朕的名字。”翟昊天轻斥着,脸上却无怒意,反而带着兴味。
“你是北陵皇?”轻咬着唇,申落纭审视着他。
“不然呢?”他站起身,身影一闪,随即来到她面前,拇指抚着她的唇,“别咬,留下齿痕就不好看了。”他轻说着!眸底掠过一抹光,低下头,软舌轻滑过她的唇。
一见他忽地出现在她面前,申落纭怔了怔,唇上传来他指上的温热,她没有推开他,星眸犹视着他的俊颜,直到她发现他眸底闪过的光芒,察觉不对时,粉唇已被他的软舌划过,留下一道湿痕。
啪一声,她迅速打了他一掌,退离他怀中,手用力的抹着唇,眸带怒意地瞪着他。
除了豹子,谁也不能碰她。
修长的手指轻划过唇际,翟昊天看着指上的血渍,薄唇勾起一抹笑,黑眸睇着她,眸底漾着冰寒。
“看来你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了?”他轻柔的声音隐带着冷,脸上扬起的笑令人看了为之胆寒。
“你可知你刚刚的举动,足以为你带来死亡?”敛下眸,翟昊天柔声说道。
“那又怎样?我人就在这,要我的命还不简单。”申落纭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有着倔傲。
“你不怕死?”扬起眸,见她胜上的倔傲,眸底闪过一丝兴味。
真是奇特的女人,看似柔弱,却又倔做得不可一世,仿佛带刺的玫瑰,让想采撷的人扎得满身伤。
申落纭别过头,摆明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屑理会他。
翟昊天冷下眸,手指攫住她的下颚,“注意你的态度,别让我生气,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他柔声道,凝着她的眸却无一丝温情。
申落纭拍开他的手,水眸睨着他,“那又如何?”
这人不是豹子,那她就不需要对他客气。
心里反常的涌起—股厌恶。同样的脸,却不是她的豹子;相似的眸子,却不是属于她的温柔黑眸;低沉的嗓音,却无任何感情。他不是豹子,凭什么用跟豹子相似的一切来对她说话。
他不配!
见她眼底的愤恨,他有趣的扬起眉,“你在生气?”语气满是肯定,眸光微微流转着。
俊脸升起一抹笑,他转身坐在椅上,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敲着,“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黑眸直睇着他。
“没必要,无事的话,请恕我告退。”她要去找作乐,问清楚一切,那家伙竟敢骗她!
“因为豹子?”轻柔的声音停住她的步伐。
“你认识豹子?”她转过身,蹙眉看着他。
“因为我长得跟他很像,所以你生气了?”他不答反问,“因为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所以你生气了?偏偏我又长得跟豹子同一个模样,所以更惹你不顺眼了?”唇边的笑更浓了。
“不关你的事,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认识豹子?”冷下脸,申落纭脸上的不悦更盛。
“怎么?被我说中了?”见她冷着一张脸,翟昊天脸上的笑意更浓,“啧啧,刚刚还喜极地扑到朕怀中,没想到才一转眼,就变了脸。”
见他不回答,申落纭转身就走。在他这得不到答案,她还有花作乐可以问个清楚。
一想到此,她更加快步伐,谁知就要踏出门槛时,矸地一声,门却自动关上。
“你!”她转身怒视着他,“开门!”她低吼,脸色一阵苍白。
“别气,气昏厂可就不好了。”翟昊天笑着俊颜,举起杯子,轻啜一口香茗,“坐下来喝口茶吧?”他倒了一杯茶,扬眸看着她。看了茶一眼,申落纭莲步上前,缓缓落坐,静静的拿起茶,轻啜了口,甘甜的茶香在口中溢开,暖了身,也让她慢慢静下心。
“你想做什么?”冷静下来,她沉着的看着他。她知道用武她一定输,那么,想离开这,只有别的方法了。
敛下眸,掩住眸中闪过的光芒,她一片静然。
“这是我想问的。”翟昊天用手撑着脸,大手掬起她一绺秀发,“你来宫中是为了什么?豹子?”把玩着手上的发丝,他漫不经心的问着。
“嗯。”申落纭轻应一声,任他触碰自己的发。
他扬眸看了她一眼,黑眸轻闪,“我跟他长得很像?”轻吻着手中的发,黑眸不离她的脸。
“很像。”她柔顺的回应。”喔?真稀奇,那你怎知我不是豹子?”伸手掬起她的脸,他靠近她,二人的气息相近。
睇着他,她吐气如兰,“气质不像、眼神不像,纵使脸相似,依然不是豹子。”
只是……
申落纭下意识的拧起眉,是她的错觉吗?怎么觉得面前这黑昨似乎有点不同,就连靠近的身躯也带着熟悉。
“喔?你确定?”黑眸掠上邪佞,脸与她靠得更近,彼此的气息喷至对方脸上,他的手也缓缓环住她的腰。
“嗯。”她掩下眸,心底闪过失望。果然是错觉,豹子不会有这种眼神的,她的豹子一向都很温柔,眼眸中不会带着掠夺。
“那真可惜。”倾,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轻啃细吮着,“如果是他,想必很轻易就能得到你吧?”唇移至她的,二唇相贴。
申落纭静默不语,仅是闭上眼。
“张眼看着我。”翟昊天低声命令。
她顺从他的命令,与他相视。他的手自她的腰移至背,一使力;她扑至他身上,他抱着她,让她跨坐在他腿上。
“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他眸光不离她,二张唇依然紧贴着,而他的手,则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着。
申落纭一双水眸闪过一抹怒意,极快,却被他清楚的捕捉到,也惹出他的笑。
“生气了?”轻舌忝过她的唇,他柔声问着,大手也解开她的衣裳,顺着腰际缓缓往上滑。
“是唔……”她开口,滑溜的舌迅速窜进,滑过她的贝齿,寻至她的香舌,毫不留情的掠夺着。
而二人的眼依然互视着,黑眸的笑意更盛。若能征服这朵玫瑰,想必滋味一定不错。
想着,他的手隔着外衣,覆上她的绵乳,她身子微颤了下,依然没反抗。他的唇离开她,转而来到白皙的玉颈,张口轻啃着,留下一道道紫痕。
“我想,即使我不是你的豹子,依然能够得到你。”他扬眸看着她,俊颜满是自信。
“是吗?”轻柔的话语缓缓吐出,趁他不注意时,她手指一弹,脸上也浮起得意的笑。
谁知,早在她有所动作时,他的动作却更快,举手一挥,风向一变。
“你……”她不敢置信,眼儿渐渐迷蒙,看不清他的脸。
“任谁都不会相信,一朵带刺的玫瑰会突然变成乖顺的兔子。”他在她耳边轻道,手指轻划着她的唇。
“你……嗯……”她张口欲骂,却撑不住晕眩的神志,眼儿一闭,倾身倒在他怀里。
深眸笑睇怀中佳人,他将她抱起,温柔的放上床榀,盖上锦被,“好好睡一觉吧!”唇轻吻着她。
好一会儿,他才起身,手指犹不舍的抚着她的粉颊,唇勾着笑,眸中闪着谜样的思绪。
亢到低细哨声响起,他眸子一黯,看了她一眼,挥下床帘,才转身离吉。
独留申落纭深深的睡着……
“来啦!”夜里,一抹身影靠着树,无聊的看着四周,直到听见靠近的气息,她才转身看向来人。
“找得如何?有消息吗?”她低声询问。
“没,银鹰好像失了踪影,遍寻不到,我怀疑……”来人低头沉呤着。
“怀疑什么?”她扬眉,不解的问着。
“银鹰可能早就死了。”来人说出答案。
“喔?何以看出?”敛起眉,她思考着这个答案。
“第一,银鹰一向守护北陵国,不可能无故消失踪影。第二,就算银鹰还活着,也不可能从不在北方出现。”来人说出他的想法。
“怎么说?”她看着来人。
“银鹰一向生长在北方,除了北方,它不能适应其他地方的气候,更何况只有北方才有它能吃的食物——火龙果,这种果实一向只在北方生长,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来人沉吟了下。
“是什么?”她赶紧追问。
“想想看,北尘谷一向守护银鹰与北陵国,何以这次银鹰消失、北陵没落,北尘谷却不闻不问,迳白隐居山林?”来人敛下眸。
“你的意思是……”她看向他,“有可能是北尘谷对银鹰下手?”
“嗯。”来人点头,眉为此推论而紧拧起来。
“唔,这下可难办了。”她沉吟着,“如果银鹰真像你所说的,被北尘谷给解决了的话,那么我们得顶设对方的目的,也是为了银鹰体山的心丹,那么银鹰失踪这么多年,这心丹……”最后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可她相信他明白。
“不管怎样,我得先去会会北尘谷谷主。”抿紧唇,来人说着。”那你得小心点,那人可不好惹。”她撇撇唇,下意识的皱起眉。
“你见过他?”他看向她。
“在武林大会见过,一个狂妄又深沉的家伙;倒是你,从没见过他吗?”她扬眉。
“没,他一向很神秘。”神秘的北尘谷,在武林中一向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那倒是,我也八在武林大会上见过他一次。”她点点头,“反正现在就交给你了。”她耸肩。
“还有,人我也交给你了,你好生守护着,赶快找到心丹,不然她恐怕撑不过年底。”她吩咐着。
“我知道。”他点头。
“那我走了。”挥挥手,她转身就走,突地,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脚步——
“对了,忘了问你一件事。”
他扬眉等待她的问题。
“为什么不敢承认你的身分?”她不懂他的用意。
“如果我是豹子的话,我保护不了她,豹子是我用来逃避的身分,太过温柔、太过寡断,这样的我,是保护不了她的。”他笑着。
“而且,我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我,又为什么爱上我,而如果她真的爱上我,我就绝不容许她逃避。”他看向她。
“以死,逃避一切。”他坚定的说着。
“喔?”她扬起眉,脸上勾起兴味的笑,“那你好好加油吧,后会有期了。”挥挥手,她转身离去。
看着渐远的身影,黑眸一闪,似想到什么,他缓缓一笑。
那是属于豹子的笑容。
申落纭尤趣的坐在池边,捡起石子一颗一颗的往池里丢,绝美的小脸沉着,脸上无一丝笑容。
七天了,她被锁在这皇宫里七天了,而且到哪都有人监视着,烦死人了。
恨恨的丢着石子,看着水波溅起,鱼儿乱窜的,她的眉也拧得死紧。
翟昊天到底想于嘛?这七天,他净缠着她,脸上总是挂着轻佻的笑,令人看了就厌恶,偏偏又躲不开。
而每次下药!遭殃的总是自己,然后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他怀中;一扬起眸,就见他得意的笑容。
讨厌,讨厌死了!
就连自己绝食抗议也没用,他反而将食物放进口中,说要喂她。
恶心死了,谁要他喂!想到当时的情景,脸儿不禁一红,她却没发现。
那讨人厌的家伙!她愤恨的将手上的石子全数丢进池里。
“小姐,您该喝药了。”身后传来婢女的声音。
她转头看向婢女,厌恶的望着她手上的补药。
“不喝。”她断然拒绝。最令她讨厌的是,每天三餐都得喝难喝的补药。
她噘起嘴。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要喝药时,她愣住了,想着他怎知自己身上有病,难道他认识豹子,却瞒着她,还是他本身就是……
虽然觉得不可能,她还是兴匆匆的跑去找他,谁知他的回答竟是——
“当初你昏迷在大殿时;我有请御压诊断过,才知你患有心疾,很可惜,让你失望了吧!”
可恶的臭家伙,她才没失望,凭他那德性,怎么可能是她的豹子!哼,他太高估自己了!
她想着,却听见叩地一声,她转头,却见婢女跪。
“你干嘛跪着?快起来。”中落纭跋紧要扶起她。
“奴婢不敢,请小姐喝药吧,不然奴婢难以对皇上交代。”婢女哀求着。
“他威胁你!?”蹙起秀眉,申落纭质问着。
“请小姐喝药吧。”婢女不敢回答,只是重复着这句。
不习惯为难奴婢,她只得拿起药碗,“好,我喝,你起来吧。”她轻声命令。
“谢谢小姐。”婢女起身,不住地谢着。
申落纭摇头,低头喝着,脑里却想着那该死的家伙。竟然用这招,可恶!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申落纭转过头,也讶异的看着对方。
“蝶妃娘娘万福。”婢女福了子。
蝶妃娘娘!?
“你是娘娘?”没有起身跪拜,申落纭依然坐在池边喝着补汤。
“大胆,看见娘娘还不赶紧下跪。”见申落纭不敬,蝶妃身后的婢女斥着。
轻瞄了说话的人一眼,不用说什么,申落纭单凭那高贵的气势,就让说话的人当场愣住,顿时住厂嘴。
冷哼了声,她转头看向蝶妃,“你是北陵宫的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见到她。
这是怎么回事?当初她明明在找豹子,怎么现在又会在北陵宫?还是北陵皇的妃子?
当初作乐告诉她,北陵皇是豹子,所以她冒充舞伶进宫来找他,谁知竟找到一个叫翟昊天的无赖,想到那无赖,申落纭不禁哼了声。
然后又回头一想,那时她叫豹子为昊天,翟昊天也叫昊天,可他明明不是豹子,那为啥这女人又在这里?而且还是翟昊天的妃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团乱?
不想了,那男人一定知道一切。想到此,她马上起身,不理会其他人,转身就要走去凌云宫。
“你!你给我站住!”见申落纭一点也没把她放在眼里,季雨蝶不禁怒吼着。
谁理她?!
申落纭冷哼一声,脑中只想赶紧找到翟昊天,问清楚一切。
好一会,她终于气喘吁吁的来到凌云宫,站在门前,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打开门。
“翟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