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寒府上下,人仰马翻的找寻季巧儿时,侥幸逃过小安跟踪的彭妤艳,今日没有到彭府去,反而来到关著季巧儿的妓院。
房门“呀”的一声开了,阴冷的彭子海走了进来。
然而,让已经哭得两眼红肿的季巧儿从疲睡中真正惊醒的,是随后跟进的彭妤艳!
乍看到季巧儿,彭妤艳也愣在当场,显然一样措手不及。
“哥,这就是你新找来的女人?不会吧!你不是说是从牢里找到的?怎么会是她?”她惊讶的问。
彭子海不解,“怎么?你认识她?”
彭妤艳嗤了一声,“哼!岂止认识,简直熟透了,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在寒家专门跟我作对的贱丫头,季巧儿。”
“哦?”
在自己熟悉的环境,彭妤艳的态度又高傲了起来,她上上下下打量著可怜的季巧儿。
“啧!我以为你要我教训的是什么人,原来是她?看来,冤家路窄这句话,果然没错。”
“少女乃女乃!真的是你,少女乃女乃!”
一时半刻,季巧儿没听懂彭妤艳藏刀的话意,以为遇到了救兵。
“少女乃女乃,求你救救我,你哥哥是个坏人,他想把我推入火坑,我季巧儿情愿一死,也绝不做那种倚门卖笑的事呀!”
“我管你做的是什么下三滥的事!”彭妤艳咬牙切齿的道:“你刚才是没听懂吗?我来这儿,是替我哥哥教训教训那些不识时务的贱女人,没想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遇到了你,正好,咱们新仇旧恨,两笔帐一起算!”
“少女乃女乃……”季巧儿张著小嘴,退了两步,“你……你不救我?为什么?”
“为什么?就因为你是季巧儿,就因为你是寒浩之的心上人。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寒浩之为了找你,怕不把整个北京城都翻了过来,还好,你人在牢里,否则,真要让寒浩之找到你,我岂不还要费神对付你?”她奸笑。
季巧儿摇著小脸,“对付我?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笨成这个样子,我真不懂,寒浩之怎么会在乎你到几乎疯狂的地步?”彭妤艳掩嘴轻哼,“不怕你知道,正因为寒浩之对你的感情远远超出我的预期,既然你的存在极有可能威胁到我在寒家的地位,我又怎么可能让你这眼中钉、肉中刺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破坏我完美的计画?”
“计画?”季巧儿傻眼,“什么计画?难道,你真是为了寒家的财产才嫁给少爷的?”
彭妤艳咯咯娇笑起来。
“这会儿你倒聪明起来了,没错,若不是为了钱,谁会甘冒生命危险嫁给那个脾气暴躁的倒楣鬼?”
季巧儿张大了嘴,一脸不敢置信。
“少爷跟我说,你极有可能是为了寒府的荣华富贵才嫁给他,我本来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居心叵测!”
“他说过这种事?看来这个寒浩之果然下简单,怪不得我在那老女人身上如何下功夫,就是弄不到金库的钥匙。”彭妤艳紧皱著眉。
“你……你太过分了,你哥哥逼良为娼,专做不法的买卖,你则为虎作伥、丧尽天良,这些事要是传了出去,一定会伤害寒家名声,让少爷在京城难以立足的。”她季巧儿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去你的!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教训我?寒家能否在京城立足与我何干?”她才不管那么多呢!
她的嘴脸看得季巧儿心寒。
“看来,你是不可能放我出去了,是不是?”
彭妤艳阴恻恻的笑了起来。
“放你?你以为我头壳坏掉了?你已经知道我全部的计画,我还能让你活著回去寒家吗?休想!门都没有!”
季巧儿瘫在地上,咬著唇,想做最后一点努力,希望彭妤艳能回头是岸。
“少女乃女乃,既然你对我有所顾忌,不肯救我也没关系,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说。”
“哼!”彭妤艳不屑的撇开头。
不管她听不听,季巧儿还是深吸口气说:“虽说你嫁给少爷是别有居心,但少爷是个好男人,而你是他的真命天女,希望你不要这么伤害他。我死不足惜,只求少女乃女乃真心对待少爷,少爷真是苦太久了。”
“好一个视死如归的丫头、好一个忠肝义胆的下人!这些话要是让寒浩之听见了,不知要有多感动?不过我要的只是钱,大笔的钱!其他的,你就不用再多费唇舌了。”彭妤艳毫不领情。
季巧儿心寒,“少女乃女乃,你再这么执迷不悟下去,总有一天缓筢悔的。”
彭妤艳一瞪眼,走上前去,反手就是火辣辣的一巴掌。
“我彭妤艳做事向来不懂后悔,该后悔的是你。”
季巧儿捂著脸,忍住欲掉下的泪。
看著被打倒在地的季巧儿,彭妤艳扠腰怒斥。
“本来站在生意的立场,我是该替哥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识趣的贱人,但为免你接客后,还要用这张臭嘴破坏我的好事,你放心,我会暂时让你在这里住上一阵子,等我想到怎么对付你之后,再好好折磨你这个贱丫头!”
“妹子,没想到这女人这么麻烦。”彭子海还真有些后悔找了个麻烦精回来,他模著下巴,思索起来,“既然这丫头会坏了我们的计画,自然是无法把她推上台面接客。”
彭妤艳挑眉看著自家大哥。
瞪著捂面的季巧儿,彭子海蹲来,笑得极。
“不过,肥水不落外人田,好歹我也得先玩上一玩,否则这笔生意不亏大了?”
“不!”季巧儿畏惧的紧揪衣襟,深怕彭子海真要侵犯她,不断往后退。
“怎么?害怕了?反正你不知让寒浩之玩了多少次,跟我哥哥玩玩,难道还委屈你了?”彭妤艳冷眼以对。
“少女乃女乃,你不可以让他这么做!”季巧儿抵死下从,对著彭子海大叫,“不要碰我,否则我立刻死给你看!”
“想死?”彭子海搓著双手,一语双关的边走边道:“好!你就死给我看,等会儿在床上,就看你如何欲仙欲死。”
眼看彭子海就要扑上来,季巧儿猛地一个转身,就要往墙上撞去。
“你敢寻死?”彭子海怒极,一把抓住季巧儿,反手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他的力道远远大过彭妤艳,这一次不但把季巧儿打得眼冒金星,重重摔倒在地,嘴角还沁出了鲜血。
彭子海见状还不肯停手,接连几个踢打,叫季巧儿几乎晕厥。
“妈的!不知好歹的贱女人,我肯上你是给你面子,你给我装什么清高?想死?我就要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哥!”彭妤艳抬起手,阻止了彭子海,“要玩也不差在今天,瞧她现在这个样子,你要真弄死了她,咱们才真是偷鸡不著蚀把米。”
彭子海呸的一声,“玩死一个是一个,反正这贱人也不能替咱们赚钱,留她又有何用?”
“话可不能这么说,在京城她是没办法露脸,但在外地可没说不行,凭她这张脸,要多赚个几千万两又有什么问题?咱们可不能和钱过不去。”彭妤艳打起如意算盘来。
“外地?”彭子海愣了一愣,随即阴狠的笑了起来,“我的好妹子,你果然聪明。好,今天我就暂且饶了她,等你把寒家的事处理完后,咱们就带著这棵摇钱树,以及寒家的财宝一起到山西享福去。”
“没错,到时候咱们兄妹俩富可敌国,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谁还敢看不起咱们,敢说咱们是破落大户?”
无视奄奄一息的季巧儿,两人齐心的奸笑声响彻整座妓院。
自从彭妤艳嫁进寒府后,寒家各地分铺的生意,就陆陆续续传来了好消息。
盐运生意蒸蒸日上不说,订单根本应接不暇,生意畅旺、兴隆到让人忙不过来,就连之前最棘手的官府航道运输问题,也在弹指之间轻松解决。
没有人怀疑彭妤艳这个真命天女所带来的好运,即使人人都知道寒浩之到现在压根没和她同过一天房。
为此,彭妤艳在寒家可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态势,让下人们个个是胆战心惊。
这天,她又大剌剌的带著从彭家跟来的丫头,假藉逛街之名,出门去了。
进了妓院后门,彭妤艳同彭子海直接走进关著季巧儿的房间。
看著蜷缩在床边的季巧儿,彭妤艳十分满意的扬起嘴角。
“哟!怎么今儿个这么安静?”
被关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的季巧儿,整日惶恐不安,在吃没吃饱,睡也不成眠的反覆折腾下,本就削瘦的她如今更形孱弱。
见到这两个凶神恶煞,她紧紧将身体缩起,如同惊弓之鸟的不断发抖。
“你……你们又想干嘛?”
“我们想干嘛?”彭子海笑得邪恶,“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兄妹可不会吃饱闲著没事来看你。”
“没错!”彭妤艳直接点名意图,“季巧儿,今儿个,咱们是来和你谈条件的。”
“条件?”季巧儿毫无血色的脸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彭妤艳走近季巧儿。
“呵,别装傻了,你也知道我进寒府的目的为何,只是这两个月下来,任凭我用尽方法,还是无法得到寒府半毛钱,非但如此,寒浩之这家伙已经越来越难搞,很多事情压根瞒著我不让我参与,再这样下去,我的计画必定落空!”
“如果你肯回头是岸,事情一定不会变成这样,其实少爷是个心肠很软的人,只要你向他认错,就算他知道你一开始居心不良,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季巧儿试著做最后劝说。
“放屁!谁要跟那种克妻克子的煞星过一辈子?他心软?哼!全世界也只有你说寒浩之的心肠软,在我看来,他对待敌人可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彭妤艳斥道。
季巧儿摇头,“你太不了解他了……”
“我不需要了解他,我只要银子,我已经没时间了,最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这里疼那里痛的,一定是这煞星在我身边的原因,在我被他克死前,一定要拿到金库的钥匙!”
彭妤艳逼近季巧儿。
“告诉我,金库的钥匙放在哪里?你不是寒浩之的女人吗?如果你肯说出钥匙的下落,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让你离开这鬼地方。”
“金库的钥匙?”
季巧儿当然知道钥匙放在哪里,只因寒浩之在她面前,向来不隐瞒任何事情。
“不!我只是个下人,怎么可能知道钥匙在哪里?更何况,就算我知道,也不会告诉你的。”
“你不说?早料到你不会这么简单就说出来的,看样子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不可。”季巧儿欲盖弥彰的神色逃不过彭妤艳的法眼。
“你……你想干嘛?”季巧儿害怕的看著两人,尤其彭子海那张不断贴近的婬晦脸庞,直叫她不寒而栗。“不要!不准碰我,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啊!不要!”
“又想死?”彭子海一把揪起季巧儿的长发,恶狠狠的道:“现在的你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想死有那么简单吗?识相点,快告诉我钥匙在哪里?”
季巧儿头皮痛得发麻,泪水流出眼角。
“我不说、我死也不说!你们这些坏人,心肠这么狠毒,将来一定会下十八层地狱!”
“别跟她废话,哥哥,让我先给她点苦头吃,不怕她不说。”彭妤艳拿出一条皮鞭,对著地上“唰唰”的甩出可怕的声音。
“贱女人,你说是不说?”
季巧儿看著如同蛇灵一般的长鞭,背脊已是冷汗直流。
“不!我不会说的!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用尽仅存的骨气,她豁出性命。
彭妤艳眼一眯,长鞭如闪电般“啪”的一声,硬生生打在季巧儿身上,然后一鞭接著一鞭,毫不手软。
“该死的贱婢子,快说!快给我说出来!”
长鞭一鞭鞭如火烧,烙在季巧儿身上,她想逃,却让身后的彭子海给箝制得动弹不得。随著鞭声起落,带起片片碎衣及点点血迹,季巧儿已痛得几近昏厥。
“该死的贱奴才!”眼看遍体鳞伤的季巧儿居然宁死不屈,彭妤艳气得将皮鞭一丢,“哥哥,我看这贱丫头就交给你了,在你手上,我倒要看她的嘴是不是还能这么硬?”
“呵呵呵!”
彭子海闻言开始摩拳擦掌,兴奋得跃跃欲试。
这一刻他不知等了多久。
“好妹子,你说的没错,女人只要落在我手上,就不信还能坚持多久?”
“不……不要!”季巧儿从晕眩中惊醒,不断摇头,把下唇咬出了血,“你们不可以这么做,不要!”
“要我不玩你也行,除非你把金库钥匙藏在哪里说出来,否则由不得你。”
季巧儿瞪著彭子海,一咬牙,依旧坚持。
“你们这两个坏到骨子里的大坏蛋,就算你们拥有全世界的金银财宝又如何?你们的下场绝对会比现在的我凄惨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事已至此,她又有什么好顾忌的?
“该死的贱货!耙诅咒老子我?看老子怎么治你!”
正当彭子海恶狠狠的一把要扑向季巧儿时,房门“砰”的一声,让人硬生生踢开。
彭氏兄妹震惊的回头,迎著阳光,只见破门处,赫然站著一个伟岸不群的身躯,虽然一时看不清是谁,但那一身猛烈的怒火叫人不寒而栗!
“寒浩之?!”
彭妤艳首先出声,一个踉舱往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会是你?”
彭于海惊恐的看著一脸严厉的寒浩之,及身后几名寒家护卫,神色极度不安。
早就怀疑季巧儿的失踪,和彭妤艳月兑不了关系的寒浩之,经过这些日子的跟踪,终於在小安机警的通风报讯下,连同府中护卫火速赶到此处。
寒浩之身体绷著,拳头握得死紧,双眼才锐利的扫完两人,视线就惊停在满身是血的季巧儿身上。
“巧儿?巧儿!”
面对憔悴不堪的季巧儿,寒浩之内心充满惶恐,他一个箭步狂奔到季巧儿身前,“砰”的一声,跪倒在地。
“不,不!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伤成这样?”
从未想过季巧儿会是这般情形,他伸出的两掌不知所措,声音也不自觉抖了起来。
“少……少爷?”再见寒浩之,季巧儿恍如隔世,她不断眨著眼,不敢相信寒浩之真的在她眼前。“真的是你,少爷……”
“是我!当然是我!”她微弱的声音、苍白的脸蛋、浑身是伤的凄惨模样,在在让寒浩之眼眶泛红。“老天爷,是谁?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季巧儿压抑多日的泪水,在寒浩之不敢置信的大吼声中,滴落成河。
“少爷、少爷……我没事,我、我真的没事……”
她一颗颗的泪水,伴随著一声声抽噎,就像针一样,刺得寒浩之心头一阵揪痛。
“巧儿,别哭,别哭呀!傻丫头,别哭了,我在这里,我人不就在这里?”他呼吸粗重,闭上红透的双眼,将季巧儿拥进怀中,满心不舍。
偎在这朝思暮想、宽大温暖的熟悉怀中,季巧儿就像回到家里,忍不住抛去所有矜持,恨不得将这些日子来的委屈,一古恼的渲泄出来。
“我好害怕,这些日子以来,我每天都怕得快死了,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真是全天下最可恶的大坏蛋,我讨厌他们,我讨厌他们!”
她如泣如诉的声音,令寒浩之心如刀割。
“我知道,这一切全是这两个下流无耻的东西搞出来的,该死,我只恨自己没有办法早点找到你,否则,你又怎会白白受这么多苦?”
“少爷……”季巧儿抽抽答答的抬起苍白的小脸,用力指著彭妤艳控诉,“就是她!她真如你所说的,是个只要寒家财产的坏女人,少爷,你要小心,她刚才一直逼问我金库钥匙的下落,我不肯说,她就打我……一直打我……”
“你这贱婢,给我住口!你才要小心别被这丫头给骗了,她才是包藏祸心的那一个。”彭妤艳不料事情变成这样,胡乱编造谎言,“其实自从她被娘赶出去后,便一直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寒家。这事被我知道了以后,怕她对你不利,才将她暂时囚在这里,准备找到证据将她送官究办……”
“才不是!少爷,你不要听她的话,我没有……”季巧儿慌乱的摇头,以为寒浩之会相信彭妤艳的鬼话。
他怎么可能受彭妤艳这挑拨离间的话影响?
怕季巧儿太过激动,寒浩之拥住她孱弱的身子,重重吐了口气。
“我知道这一切全是这个恶毒女人搞出来的把戏,我不会误会你的。现在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让他们给捉来这个地方的?”
偎在寒浩之的怀中,季巧儿的情绪逐渐缓和下来,抽抽答答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监牢?推入火坑?”寒浩之听得惊愕。
季巧儿讲到心酸处,眼泪又扑簌簌往下掉。
“这个彭子海真的好坏,关在这里都不给人家东西吃,还把人家包袱里仅剩的馒头都给抢走……他怎么可以抢人家的馒头?人家为了那几个馒头,付出了好大的代价,在牢里我都舍不得吃……”
这点滴骇人的惊险过程,让寒浩之听得心惊肉跳。
想到季巧儿为了三文钱,差点落於万劫不复之地,心中那把无明火就冲上了天!
“那该死的狗官,这对该死的兄妹!没想到这些混帐竟敢这样对你,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寒浩之非要替你讨回公道不可!”
“你这贱女人!是谁准你在这里妖言惑众的?”见季巧儿和盘托出真相,彭妤艳已然乱了套。“浩之,你听我说,这全是这贱丫头的苦肉计,什么推入火坑,全都是一派胡言,你别上当……”
“住口!你这该死的泼妇,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浩之,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信她,不信我?”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如今巧儿人在妓院是事实,这不但证明你和彭子海的不法勾当,她身上明显让人凌虐的伤势更不容狡辩,哪由得你再胡言乱语、恶意栽赃?”
他小心抱著季巧儿起身,青铁的脸异常严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料不到你心肠居然如此狠毒,对一个弱女子可以赶尽杀绝到这种地步,你简直可耻!”
彭妤艳慌乱不已,“浩之……我一向守本分,你不要冤枉我!”
“守本分?自你嫁进寒府来,暗地里就一直不断搞小动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寒浩之沉下脸,“你先从娘那里得知金库的位置,然后又千方百计想得到钥匙,你真以为我是白痴?还会睁只眼、闭只眼,由你继续胡作非为?”
“你……”彭妤艳白著脸,往后退了一步,试图挽回颓势,“浩之,好歹我也是寒家少女乃女乃,金库的钥匙理当由我保管,这也没什么不对……”
“这当然没什么不对,但错就错在,你那骗死人不偿命的假八字!”寒浩之戳破她的假面具。
听到此,彭妤艳“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颤著嘴。
“什么假八字?寒浩之,你在胡说什么?”
“哼!要不是你不法的意图实在太过嚣张明显,要不是我早就对你有诸多的防范与戒心,我也不会查你查得这么彻底,更别提你在嫁进寒府前,和彭府仆人那些见不得人的情事……”
寒浩之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贴近些,对於季巧儿轻若棉絮的体重心疼不已。
“其实本来这些事我都可以算了,只要巧儿平安无事,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软禁巧儿也就罢了,竟还虐待到这种地步。该死!我寒家的荣誉可以置之度外,但巧儿的公道我今天定要一笔笔和你算个清楚!”
“你想怎样?难不成杀了我?”事到如今,彭妤艳知大势已去,白著脸道。
“杀了你,还怕脏了我的手,我有比杀了你还要好的方法,来教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杂沓的人声。
彭氏兄妹惊恐的看著官府衙役冲入房里,将他们给架起。
“不!放开我!”彭妤艳用力挣扎,完全失去平日傲人的气焰,“不许碰我!寒浩之,我好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可以让这些人这样对我!”
“说的也是,寒少女乃女乃,你倒是一语提醒了我。”寒浩之手指点了点下巴,“没错,这样就把你这恶毒的女人送进牢里,我怎么帮巧儿讨回一点公道?”
彭奸艳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寒浩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恨恨的瞪了眼彭妤艳后,才低下头,温柔的问季巧儿,“巧儿,你告诉我,你身上这些伤,是不是这贱女人打的?”
季巧儿先是怯怯的看了彭妤艳一眼,才坚定的点头。
“对,就是她,她刚才就是用那皮鞭打我的。我越骂她,她就越用力打我,打得我好痛哪!”
寒浩之深深吸了口气,“这该死的女人!好,我现在就替你出这口气。”
他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护卫便拾起地上的皮鞭,对彭妤艳使劲抽了起来。
一鞭一鞭,相较之前她鞭打季巧儿的力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不要啊!痛死我了!寒浩之,我是寒家少女乃女乃,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彭妤艳哀号。
“住口,你不要污衊了寒家少女乃女乃这几个字,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而且正因为你现在还是我寒家的人,所以我有权用家法处置你。”寒浩之厉声道。
“这种话你也说的出来……啊呀!救命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彭妤艳杀猪似的叫声,听得彭子海一阵脚软,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还有呢?巧儿。”寒浩之不再理会彭妤艳,拨空伸出一只手,心疼的抚著季巧儿削瘦苍白的脸颊,“那个彭子海,他有没有……”
“没有!”知道寒浩之要问什么,季巧儿急忙摇头澄清,“他是曾经想要非礼我……但是我不肯乖乖就范,撞了几次墙想死,他怕我死了就不能再替他赚钱,所以就没有再碰我了。”
“撞墙?”寒浩之不舍的轻触季巧儿额上那一片淤紫黑青,揪著心,沙哑的道:“你怎么这么傻?要是真有个万一,叫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才不傻呢!我宁死也不要他的脏手碰我一次,因为,我是你的、你的……”季巧儿眨著大眼,没往下说去。
“我的什么?”寒浩之心知肚明季巧儿的话意,心中不由窜过一道暖流,“因为你是我的人吗?”
季巧儿扁起嘴,声若蚊蚋,“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曾经……”一想到还有这么多人在听,她就脸红得再也说不下去。
寒浩之眼神蕴含著爱意,手臂搂紧季巧儿,深情不言而喻。
“说的也是,你可已经是我寒浩之的女人,谁要胆敢碰你,或是意图碰你,我就剁了他的手,阉了他,让他当一辈子的太监!”恶狠狠的瞪著彭子海,寒浩之咬牙道。
“寒浩之,你敢?!”
寒浩之的威胁,可让一直没敢出声的彭子海白了脸,看著被打到已经没有力气叫的彭妤艳,他吓得全身发抖。
“这里可是有王法的,我也不是你寒家的人,你不能叫他们碰我。”
“很好,我也不打算叫他们动手。”寒浩之将季巧儿放在床上,双拳握得咯咯作响。
“彭子海,你玩什么女人我不管,但居然敢对我的女人意图不轨,此仇不报非君子。这个公道,自然得由我这个男人一对一和你做个了断,咱们就来场鲍平竞赛,如何?”
“你……”
不待彭子海回话,寒浩之重拳一挥,彭子海连叫都来不及,便应声倒地。
再一挥拳,彭子海痛得连胃里的汁液都尽数吐了出来,混著断牙的鲜血,污秽的流了一地。
彭子海这下子应该后悔没让那些护卫动手了,在他猛击之下,肋骨不知断了几根,鼻青脸肿,直到他翻白眼昏死过去,寒浩之才悻悻然罢手。
这对瘫倒在血泊中的兄妹,寒浩之压根不屑一顾。
重新抱起季巧儿,他深深吸了口气,“走吧!巧儿。就把这两个下流胚子交给官府的人制裁去。咱们先回府了,嗯?”
“回府?”季巧儿眨眨眼,不确定的道:“你是说,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寒家吗?”
寒浩之扬起嘴角,“傻丫头,要不,你还想去哪里?”
“可是……”
“别说了,你的伤势不轻,一切先回去再说。”说毕,他便一马当先,紧紧抱著季巧儿,往寒家大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