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毫无预警地从天空落下,打湿了没有准备雨具的人们。
“霂儿,你先好好休息,有话等你好些再说,好吗?”禄劭于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法霂争辩。
“不好,你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要不我就不休息,还要绝食抗议。”法霂要是真拗起来任何人都别想劝服她。
“霂儿。别闹了,什么绝食抗议,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他不悦皱眉,认为她就算不是为了他,也该为自己好好保重身体。
她重哼一声,没有说话。
“好,算我服了你,你究竟想知道什么?”他根本什么都没做,也没有背叛她,他真的不知道该解释什么。
“这两天你为什么都不打电话给我、为什么不来找我,你都在做什么,还见过什么人?”她一次问了那么多问题,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找你是因为要让你好好冷静几天,不要胡思乱想,但想不到却变成现在这样,至于这两天我在做什么,当然是在工作了。另外,我今天中午还和苏出去吃饭,这样够清楚吗?”他不想隐瞒所以据实以告。
“什么,你和苏出去吃饭!你真的和她出去?”激动起身,她现在的模样一点都不像病人,反倒像是……呃,母夜叉。
他把她压回床上,免得她过于激动而伤了身子。“霂儿,你冷静点,今天要是我和苏有不寻常的关系,我会那么老实告诉你,我和她出去吃饭吗?”
同样的情形若发生在以前的他身上,他会老实告诉身边的女人,她们不是他的惟一,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那些女人,可现在不一样,爱不爱她,他不敢肯定,但他确实在乎她,况且他是真的没主动和其他女伴联络或有所牵扯。
“是这样吗?你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没有骗我?你不是为了保护她而不敢承认?”她的心开始动摇,在信与不信间徘徊。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你不要再胡思乱想徒增烦恼,好吗?”他和苏虽然有过性关系,但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
“我……”该吗?她该相信他吗?
“霂儿,我真的有那么差、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他露出受伤的表情。
“可是你以前真的很花心啊。”她又不是故意怀疑他,谁教他前科累累,让她无法完全信任。
“你也说那是以前,现在我身边真的只有你,相信我好吗?”可爱的霂儿相信吧,别再虐待我了,他在心中这么说着。
“等等,你刚才说你和苏出去,就你们两个吗?”她难掩嫉妒地问,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边吃饭边聊天的景象,她就十分不是滋味。
天啊,怎么又回到原来的问题。“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我们是在外面用餐,总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出活吧!”
“别人或许不可能,可是你很难说,说不定你们真的有在大家面前肆无忌惮地接吻,甚至做出更……那个的事。”她把他看成不顾世俗目光的大。
“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呼,忍住、忍住,千万不要动怒,忍、忍、忍。
“可是我……”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好怕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谎言,而他和苏之间其实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霂儿,你要是真的那么不信任我,我们干脆分手算了。”他不是真的要和她分手,而是在赌,赌她的心、赌她对他的感情。
“呜——不要,我不要分手。”她急得哭了,她爱他,也已经习惯身边有他,失去他,她知道肯定比死还痛苦。
“那你就相信我,男女朋友之间不是应该互相信任吗?”他心疼地抹去她的泪,柔声说道。
“嗯,那好吧,我相信你,你真的不可以背叛我喔。”她抓住他的手,极度没安全感地要求。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什么?”
“嗯,好饿,我想吃……吃锅烧意面好了,然后我还要一碗花生豆花跟一杯大杯女乃茶。”她饿到几乎可以吞下一头牛。
“那我去帮你买,你休息一下。”太好了,她终于肯相信他,终于不再歇斯底里、疑神疑鬼。
“好,那你要快点回来喔。”
“我知道了,买完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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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三天的休养,法霂在主治医生的首肯下出院。
禄劭于特地来接她出院。
向照顾她的医护人员道谢后,法霂跟着禄劭于来到医院的专用停车场。
“于,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坐上车子,她提出疑问。
把行李放到车子的后车厢后,他进入驾驶座,没有回答。
她系上安全带,打开音乐。
他发动引擎,技术熟稔地将车子倒出停车格。
就在他们离开医院停车场时,法霂的手机响起。
她有些手忙脚乱地从皮包里拿出手机,“喂,哪位?”
“小霖,是我啦,葆儿,我现在在中正机场,我要到米兰去。”贝葆儿正在走往登机门的走道中。
“嗄?你为什么突然要去米兰?”法霂纳闷地问。
“我到米兰再打电话给你,我该上飞机了,替我跟嫈嫈说一声,拜拜。”语落,不等法霂反应,贝葆儿切断通讯后关机。
“搞什么鬼,怎么说走就走!”法霂小声抱怨。
“怎么啦?”禄劭于望了眼她绝美的侧脸后把视线移回前方。
“葆儿突然说要去米兰,不晓得她在搞什么鬼。”她鼓起腮帮子,纳闷地回答。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和贝葆儿见过一次面,直觉得她不是一个好欺负的女人。
“嗯,等等,这里好像不是回我家的路耶。”他们该不会是迷路吧?
“我知道。”他又不是要去她家。
“那你还不开回去?你不知道路吗?换我开好了。”她得趁还知道怎么走时掉头,可不想真的迷路。
“别急,我不会把你载去卖。”他只会将她占为已有。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啦?”她知道他不是人口贩子,可是这情形真的好奇怪,说得夸张些,她有种要被推上断头台,却不知道因何而死的恐惧感。
“乖,别慌,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他故意卖关子。
她点点头,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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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小时后,他们来到宜兰。
“于,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走进饭店,法霂不解地问。
“傻瓜,那还用说,当然是来玩的啊,要不你以为我们来干嘛?”禄劭于莞尔回答,温柔轻拥她曼妙的纤腰。
“可是我们又没带旅游用的东西。”可别告诉她,直接用饭店的就好。
“谁说没带,我们的行李不就在那儿。”他指向刚被服务生提进来的两个名牌行李箱。
她走向行李,打了开来,发现真的该带的都带了,就连她的保养品和她睡觉必抱的小抱枕都有带来。
“于,你很讨厌耶,怎么都不事先告诉人家,吓人家一跳。”她走回他身边,撅嘴娇嗔。
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娇美可人的脸庞,“呵呵,事先告诉你就不算惊喜了,还是说,你想回台北?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
“来都来了,玩一玩再回去嘛。”她没泡过苏澳冷泉,想泡泡看。
宠溺地模了模她的头后,他走向柜台,“我是禄劭于。”
“禄先生,您要的房间我们已经为您准备好了,就在708号房。这是房间的钥匙,祝两位旅途愉快。”柜台人员公式化却不失礼貌地说。
拿到钥匙,他们跟着服务人员上楼。
来到房间,服务人员放下行李,拿了小费后离去。
“哇,好漂亮的房间喔!”法霂扑到床上,像个孩子似的大笑着。
禄劭于坐到床边,轻抚她的背,“霂儿,时间不早了,今天先休息,明天我们再好好去玩。”
她换了个姿势,爬到他身上,撒娇地说:“啊,现在才六点怎么会晚,我们去逛逛好不好?”
“霂儿,你乖,听话,今天先好好休息,这样明后两天才有体力玩,嗯?”他好喜欢她撒娇的样子,只是……
“喔,好吧,知道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她把自己的手指当成画笔、把他的胸膛当做画板。
“霂儿,你这是在勾引我吗?小心玩火自焚。”就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足以让他攀升,有如月兑缰野马。
“呵呵,人家才没有哩,是你说要让我休息的,不可以乱来喔。”她跳离他身上,顽皮地对他扮个鬼脸。
其实他说的没错,她就是在挑逗他。
“没关系啊,咱们可以明天再休息。”俊颜露出迷人邪笑,他不介意在宜兰多待几天,更不介意为她花费些体力。
见他过来,她赶忙往另一边跑去,“啊,不行啦,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哇,救命啊!”
“嘿嘿,我又没说过我是大丈夫。”在这种时候他宁可当只大野狼,也不会笨到想当大丈夫。
她又跑到另一边,“男人欺负女人,啊!”
“这怎么叫欺负呢,真正的欺负还没开始呢!”呵呵,真好玩。
她吓得乱跑,跑着跑着竟跑进他怀里。
然后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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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宜兰待了三天后,他们回到台北。
“于,这你家啊?”法霂瞠目结舌地看了眼前的豪宅好一会儿后问。
“霂儿,嘴巴张那么大小心蚊子飞进去喔。”禄劭于故意取笑她。
她赶忙闭起嘴巴,那模样煞是好玩。
他被她逗得开怀大笑。
她踩了他一脚,“哼,笑什么笑啊,讨厌鬼。”
他吃痛皱眉,却一点也不生气,只要她乖乖的,别疑神疑鬼、歇斯底里,她就算发点小脾气又何妨。
“少爷,您回来了,这位小姐是?”说话的是个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
“霂儿,他是我的管家,蒋伯;蒋伯,她是我的女朋友,法霂。”禄劭于为初次碰面的两人作介绍。
法霂甜甜一笑,很有礼貌地说:“蒋伯好,以后就麻烦您了。”
“哪儿的话,法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尽避告诉蒋伯,不必客气。”蒋伯很满意法霂,直觉得她有机会做禄家的媳妇;看样子,他得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人在国外的老爷和夫人。
“蒋伯,您别叫我法小姐,叫我小霂或霂儿就可以。”他们将会共处一段不短的时间,叫她小姐感觉挺奇怪。
“好,我知道了。”蒋伯慈祥一笑。
“蒋伯,你可以叫她小霂,但不能叫她霂儿。”禄劭于霸道提醒。
“为什么不能?”奇怪,她怎么觉得他好像不太高兴,她应该没做错什么吧?他真是个怪人。
“因为我不喜欢别人跟我一样也喊你霂儿,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他把她揽进怀中,独占欲强烈地宣告。
“于,别这样,蒋伯还在耶。”她羞红芙颜,觉得难为情极了。
“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抱着你而已,又没干嘛。”他毫不在意地说,享受着美人在抱的滋味。
看了蒋伯一眼,她的脸变得更红。
“小霂,你别害羞,蒋伯已经很习惯,不会笑你;少爷,我先去忙了。”话落,蒋伯离开前厅。
禄劭于有预感,他的耳朵肯定又要遭殃。
蒋伯的话让法霂十分在意,“于,蒋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常把女人带回家吗?”
“霂儿,那都是过去的事。”蒋伯真是害死他了。
“说,你到底交过几个女朋友,老实招来,不可以骗我。”她戳着他的胸口,凶巴巴地质问着。
“不知道。”他从未算过,因为太多人了,有的甚至交往不到一星期就分手,他又何必浪费自己的脑容量去记。
“不知道?那你带过几个女朋友回家?”她放开他的领带,打翻了醋坛子。
“这……忘了。”他可没闲到去记这种芝麻小事。
“忘了?那一定很多个。”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月兑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景象,她就浑身不自在。
“那都是过去的事,人应该往前看不是吗?”他不禁开始佩服自己,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耐心、那么宽宏大量,可以容忍女人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他、干涉他的私生活。
“我不管那是不是过去了,你一定要给我个交代。”她可不想哪天回家又看见他和其他女人躺在床上。
“交代?怎么交代?”做都做了,他能怎么办?
“这个嘛,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她还没想到要他日后怎么证明他的忠贞。
“嗯,好。”他勉强地扬起唇角。
他向来是无神论者,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可现在他却想祈求所有的神明,千万别让她想出什么怪招虐待他才好。
“我有点累了,想上楼休息。”
“嗯,我陪你上去。”
离开前厅,他们来到禄劭于位于三楼走道尽头的主卧房。
房里头的家具和摆饰都是由国外进口的高级品,而整体设计除了有属于男性的阳刚味,还有一股神秘感,就像他那双迷人的灰眸一样吸引人。
是的,神秘;对法霂而言,禄劭于是神秘的。他虽然温柔、虽然很宠爱她,可不晓得为什么,她总觉得他们之间有一面看不见的墙、一面难以突破的心墙。
“霂儿,你在想什么?”见她若有所思,他出声关切。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房间很棒,有股神秘感。”就像你一样,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只敢在心里说。
“是吗?你不是说累了,躺下来休息吧!”他指向浅灰色的羽绒大床。
她摇摇头,扁起小嘴。
“又怎么了?”他应该没说错或做错什么吧?
呵,怪了,就算他说错、做错又怎样,要是换作以前的他,他才不在乎呢;可现在,他肯定是中了她的毒。
“这张床有其他女人睡过,我不要睡。”她一脸嫌恶地看着大床。
“原来是这件事,放心吧,我早叫人换过了。”这是他的习惯,只要他和女人在这张床上,隔天便会要人把整个床组换新。
“真的换过?上面没有其他女人的味道?”她贪心地希望他的床只属于她,当然还有他的怀抱。
“真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再找人来换过。”
“不用了啦,我相信你就是,那我要睡喽。”
“乖,睡吧。”他替她盖好被子,像哄孩子似的轻抚她的头。
她抓着他的手,生怕他会消失。
“霂儿乖。我会在这里陪你,安心睡吧。”他心疼地看着她。或许正如司徒嫈嫈所言,她会有那些不寻常的反应都是因为爱他;他会尽力容忍她,至少在厌倦她,忍无可忍之前他会的。
“于,我想去找份工作。”她不想整天在家无所事事。
他为难地拧起眉头,“我会照顾你,何必出去工作,受别人的气呢?”
“可是不工作我会很无聊啊。”她有事做就已经够会胡思乱想,倘若整天闲闲在家情况肯定更严重。
“我记得你是读F大美术系毕业的,对吧?”
“嗯,我很喜欢画画,可惜找不到相关的工作。”
“现在有了,你来帮我画公司下一次要发表的游戏人物,这样你不仅有工作,又不必受别人的气,还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这是最两全其美的方法。
她点头如捣蒜,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