炳——哈啾!
“你这里是不是养过兔子?我对兔毛严重过敏。”她吸了吸鼻子。刚刚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粉红色幻想的他看着子安揉了揉鼻子,胸间的心脏也开始恢复正常运作。他再看了看还按在自己手上的小手,想到室友的女友似乎曾提过有养过兔子的样子?
气氛好像完全没有了——或者说,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心里努力营造的气氛,就这么被一个喷嚏给破坏了。
他心里吱儿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喷嚏一打,他手也不抖了。眯细了眼,小心翼翼地取下纱布。
“你的伤口恢复得很好。”用剪刀稍微碰触一下缝线。“会痛吗?”
“还好。有感觉就是。”话虽如此,她却皱了皱眉。
“那就忍着点吧!”
他从抽屉翻出镊子,用酒精消毒,一手剪刀、一手镊子,在她胸前比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最佳角度下手。
“怎么?要不要我躺下?”她头靠在台灯上问。
又比了比伤口的位置,他只好点了点头。要是这个角度剪下去,扯线的力道很容易偏掉,拉扯到刚愈合的伤口。
捧着台灯,子安慢慢往床上倒去。
他的胸口突然一阵热。
“克里夫,你在想什么?怎么两眼发直?”她躺在床上问。“该不会是想歪了吧?”
“胡说……”嗫嚅着,他尽量集中精神,动手拆线。
饼程很顺利,只有在拆到最后一道缝线时,手稍微抖了一下,那线便从伤口处扯了两下才顺利抽出,子安轻轻呜咽了一声。
“痛吗?”很温柔很温柔地问着,一只手不自觉地摆在女孩柔软的胸部上。心有点点疼。都是自己不小心,才害她疼了吧?,“你是不是模错地方了?”她居然也没生气,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脸上露出一种他无法解读的笑容。像是妩媚。
于是另外一只手也抚了上去,一个一个,轻轻解开淡橘色衬衫上的扣子……
“克里夫,你在做什么?”有些迟疑的语调,却没有害怕。
“没关系,我会很温柔的……”
她很清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但她那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让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学弟继续做下去?她想,也许只是自己刚巧在这个时候,厌倦当一个二十六岁的处女,而这个男孩就刚巧在这个时候出现,于是便顺理成章,也算是你情我愿。
“哎……疼啊!”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猛地叫了出来。
“你……你放松啊!你这样我也很疼啊!”一个好不了多少的男孩子惨叫声也传了出来。
“可是真的很痛啊!你骗我!说什么你会很温柔的!”
“我哪有骗你?你别这么紧张……啊!别再夹了!”
“可恶,怎么可以只有我痛!要痛一起痛!”说完她的腿又更用力地夹紧!
“啊——”他的汗水滴落在女孩白皙的胸前,脸上表情痛苦。“你不要再夹了,这样我根本没办法动,你要我这么趴在你身上一辈子吗?身体再这么紧,到时候分不开只有进急诊室了啦!”他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
“可是很痛啊……”可怜的女孩已经疼得泪眼汪汪。
粗重的喘息声飘荡在只有冷气机运转声的寝室里,下半身完全被子安钳制住的他满头大汗,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脑袋里拼命想着怎样才能让身下的女孩放松身体,不要再死命夹紧他的腰。
被和痛苦纠缠的脑袋,好不容易从有限的空间里挖出上个月在麻醉科实习时学长说过的话:“是人都怕痛,可是为什么有的病人只打了五十cc就可以无痛分娩,有的打上三倍份量却还在叫个不停?重点就是‘骗’,用尽所有方法去骗你的病人,不管是花言巧语或是冷笑话,只要能让你的病人不再想到上的疼痛,什么方法都可以用!”
好吧,姑且试试吧!就把这也当成在实习好了。
“子、子安……你很漂亮。”
“你神经啊!怎么突然说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很漂亮!”
她一生气,双腿又用力夹紧,痛得他哇哇大叫——学长!你骗人!
“我说真的……那时候看见你,就觉得你好可爱,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约在二一六巷吗?其实那天我曾经想过,要是我再等不到人,就会上前去找你搭讪……”痛啊,她的腿怎么这么有力?
“谅你也不敢,没看那两个原本想向我搭讪的男人,一听我讲日语讲英文便吓跑了?臭男人!心里想的都一样,一看见漂亮女生就想着怎么把人弄上床!”一说完她一咬牙,双腿又在他腰上死命夹紧。
可恶!他痛得冷汗直冒,直想就这么霸王硬上弓算了!就算很久没做也不用怕痛成这样吧?他突然很同情第一次和子安发生关系的男人,恐怕事后腰部瘀青了很久吧?
“我、我承认自己也很想把你骗上床……可是……”
“可是什么?”水汪汪的眼睛直望向他。
好现象,她似乎分了些心,脚上的力道似乎轻了些。
“可是认识你之后,就不这么想了。”
“为什么?”果然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脚上的力道又松了些。
打铁要趁热。他稍稍低,忍住龇牙咧嘴的腰痛,脸慢慢贴近她的耳旁,缓缓吐气:“因为我想让你自己愿意和我做啊……”轻咬柔女敕的耳垂,身下的人全身一阵轻颤,整个身子放松了一些。
他心里暗吁了一口气,腰上突然又一阵剧痛!
“你骗人!”
他正想发怒,却见子安咯咯笑了起来,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对他笑了。“再试试看吧?”
他咽下一口口水,试探性地往前挺进了些,只见子安“嘶”地一声倒抽了口气,双脚慢慢放下,软摊在被单上。
“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心,这不太像他预期的反应。“放松、放松,慢慢呼吸……先吸气、再吐气……”这好像是在妇科实习时学姐教的无痛分娩法?还是在产房替学长接生时听旁边的护士说过?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以前学过的止痛法,他这时全部搬出来用上。
“等等,先不要动……”她微闭着眼,听着他的话,专注在呼吸上,忍着撕裂般的痛。
一股温热的液体流过他最敏感的地方,他愣了一下……不会吧?
“你是不是处———”心一急,他整个人往前倾,连带地也跟着往前挺,子安猛地张大了嘴却没叫出声,他见到她这副表情马上吓得不敢再动一下。
“你……”她拼命喘着气。“不是叫你不要动吗?笨蛋!”这时她已经痛得全身无力,连抬起——根手指都嫌吃力,只能用嘴骂他。
“大姐,骂够了没?长这么大还怕痛?”实在不想再听她哀叫个不停,他低子用唇去封住那念念不休老喊疼的嘴。
“你——”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突然用力打了他一巴掌!
他捂着被打得火辣的左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家三代单传,从女乃女乃到妈妈到其他大婶姑婆,从来没有女人敢打他!今天却莫名其妙被一个女人在床上打了一巴掌!
“妈的!你到底是要做不做?”他怒吼出声。子安撇了嘴,委屈地说:“你为什么要吻我?”
“因为你太吵了,叫痛叫个不停!”
“因为真的很痛嘛……”一咬唇,眼泪掉了下来。
他也不是没见过女孩子哭,和上个女朋友分手的时候,对方哭得唏哩哗啦,自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时候见到子安掉了眼泪,心却莫名一阵疼,忍不住柔了声音:“对不起,别哭了,是我不好……不亲就不亲了,你尽量叫吧!”唉!心里叹了一口气。
“对、对不起……不要生气……”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她微微噘起了嘴。
已经酸软无力的腿又慢慢缠上他强壮的腰际,这次却不再使力,而是像藤蔓似的攀在他身上。但也许是真的太疼了,子安一面喘着气,一面脚便从他腰上不断滑落,他心一荡,伸手将纤细修长的腿扶上自己腰际,身子又下沉了些。
“嗯——”
丙然换来身下人的一声疼。
“还很痛吗?”
她张开不知道什么时候紧闭的眼,朦胧间,突然有一种错觉……说不定这个男人很爱很爱自己,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地温柔问她疼不疼?
“还可以……”
“那你抱着我,待会要开始动了哦!”
“你可不可以不要动啊?”才进去就那么痛,要是一动起来岂不是……
“……”无言以对。“不动,我要怎么做完?”
“那不要动太用力好不好?”恳求的语气?
“……”早知道他应该去偷点麻醉剂来用用。“好,我尽量
“阿乐,刚刚很有劲吧!”拖着全身酸痛的身体才一踏出房门,隔壁房的男同学就上来用力拍了他一下,正巧拍到他伤痕累累的背上,痛得他吱儿了一声。“怎么?这么有劲啊?该不会背上都是伤吧?我说,这宿舍墙壁本来就很薄,你们能不能不要那么热情啊?我看刚刚叫得楼上楼下都听见了吧?”
是啊,只是不知道他们听到的是子安的叫声比较多,还是他的叫声多?
热水一冲下来,全身顿时像烧一样痛!低下头细细检视,这才发现上半身都是大大小小的抓痕和咬痕,还有几处瘀青,不知道是被捏的还是被拧的?
“这女的是在报仇是不是?哎!”一面洗他一面哀个不停。看看自己红了一圈的腰际,明天一定会出现一圈瘀青,到时候打篮球一上篮便给大家全欣赏光了。
洗完澡回到房里,只见那个罪魁祸首还窝在他被窝里不肯出来,像只小兔子在躲大野狼一样。
“喂!没事吧?”他在床缘坐下,模了模她露在外面的头发。
“痛死了……”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
“好难过……我好想吐……”
“啊?”不太对劲。有人第一次做完会想吐的吗?“你怎么了,严不严重?”他把被子掀开,只见子安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整个身体在微微发着抖。“你、你太夸张了吧?要不要紧?”他紧张起来。
“我从小就怕痛,有时候怕到极点就会头晕想吐,我想只是心理反应吧,通常等一下就好了……”她勉强张开眼睛。
“真的吗?确定不需要去看个医生?”
“你就是医生了啊!”她虚弱地笑笑。“我想回家……”
“现在行吗?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反正现在也走不动了……”
“嗯?”
“痛得走不动了啊……”
“真的假的?有这么夸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痛成这样啊?”
以前上妇科的时候教授就曾说过,有些女孩子处女膜余块上环状组织较紧,加上第一次过度紧张,事后可能会痛上两三天,严重的话可能连路都没法走。那时候他和一票同学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说女人生理期来痛得不能走,他们还有可能相信,因为第一次就痛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又不是男人,有那么严重吗?
“喂!你在想什么?”一只有些汗湿的小手突然摆上他的大腿,让他从复习妇科的神游中惊醒过来。
“没什么,只是想到以前老师的确说过,有些女孩子可能会痛得特别厉害,没想到还真让我遇见了。”
“……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痛痛痛痛——”女孩惨叫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里。
“别、别捏了!我也很痛啊!”另外一个男生的惨叫声也不逞多让。
医学院男生宿舍里的楼梯上,一个男生正扶着一个双腿酸软的女孩子慢慢下楼。女孩每踏下一阶楼梯便龇牙咧嘴地喊痛,一面手上毫不留情地捏着身旁正扶着她的男孩。
“你、你为什么就不干脆点,背我下去算了?”投过来哀怨的一眼。
“背?背你的话,你得把脚张开才成,那不是更痛?”
“那为什么不让我多休息一会嘛?”她的脚都已经抖得站不住了。
“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二点了,这么晚还不回家,你家人不担心吗?”
“呜……”好痛。原来第一次真的这么痛。
“唉!”叹了一口气,他一把拦腰抱起子安,一步一步往下走。
子安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乖乖窝在他怀里不敢乱动,双手抱着他的脖子。
走到门口,一个胖呼呼的人影一晃,随即在他俩面前停住,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阿、阿、阿乐——”胖子嘴里还含着咬了一半的冰棒,说话说得不清不楚。
“闪开!”
“你好!”
一个面露不耐烦的脸色要胖子让路,一个却在男人怀里露出甜甜的笑容向他打招呼,胖子本来就惊吓过度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运作,只好继续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喂!计程车来了耶!”子安指指停在宿舍门口的黄色计程车。“不好意思,这位学弟,麻烦你让让好吗?”她对胖子轻轻说道。
他白了她一眼——没事对这死胖子这么客气做什么?没见到他口水都要流到她身上了吗?
“好、好,我让开,对不起,对不起……”胖子像被雷劈中一样,双眼发直,嘴唇直抖,巨大的身子虽缓缓移动,他的脸却还是一直向着子安的方向。
“胖子!你脖子不痛啊?”他哼了一声。“我都还不知道你可以表演这项特技,下次去骨科实习的时候要不要表演给教授看看?”说完他大脚一踢,把个肉脯脯的男人踢到里面去。
他把子安抱进计程车里,司机看了两人一眼,但很识趣地没多说什么话。
“还好吗?”他轻轻问。
“不好。”非常简短的回答。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前。“你什么时候到我家提亲啊?”突然闷着声音冒出这一句。
“提亲?”不会吧!二十六岁还是处女已经够他惊讶的了,现在还要他娶她?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是刚刚被又捏又咬又抓的,现在全身都还痛得要命,不可能是做梦啊!
“是啊!你才和我睡过,又是我的第一次,难道你不打算娶我吗?”
他从没见过子安脸上露出这么认真的表情。前面的司机偷偷从后照镜上望了这两人一眼。
“我……你知道的……那个……哈哈——别开玩笑了……”他这次可是真的被吓住了,只得干笑来掩饰自己的震惊与不安。
他的确是有想过早婚,但不会是现在吧?他还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学生而已,一点经济能力都没有,而且哪有人才睡过一次就要论及婚嫁?不过人家是第一次,说不定她真的是认真的……
“我是认真的,你觉得婚礼要在台北,还是在你老家台中举行?”
“呃……我……你……婚、婚礼吗……”冷汗直冒。
女乃女乃说得对,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从来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他,这次可是踢到了铁板——而且是很硬的铁板!
看着他张口结舌的模样,子安突然捧着肚子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这么差劲的玩笑,你也当真了!我才不会因为和你上了床就嫁给你呢!你以为我是古代人啊?哎哟——”笑得太用力牵动了,她叫了出来。“好痛!为什么笑,那里也会痛?”她苦着一张脸。
“笑太用力全身肌肉都会牵动啊。”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忍不住轻轻按了按她的额头。
“你放心。”子安看着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我才不会嫁给和我发生第一次关系的男人。”
家乐回到宿舍,在床上躺了一整晚没合眼。
室友上完大夜班回来了。
然后阿蓝冲到他房里,把他拖去上家医科。
他满脑子里都还是子安那句话:“我才不会嫁给和我发生第一次关系的男人。”这是什么意思?一路被阿蓝拉着跑过马路,穿过红绿灯,差点撞上一根电线杆,他一面继续在脑袋里试着找出一点逻辑——她二十六岁,她是自己的学姐,她是处女,她把第一次给了自己……可怜的脑袋还能勉强运作到这里。至少,这表示子安并不讨厌他,才会愿意把第一次给他吧?
但接下来却又莫名其妙说了句绝对不会嫁给和她发生第—次关系的男人?那个男人不就是他吗?这么说来她并不会想嫁给自己?
脑袋里—堆前后不合逻辑的事情卡在一起,就像一堆跑不动的程式码一样,他愈急着想找出错误在哪里,愈是找不到,只能对着几千几万行的程式码爆走——“谁稀罕她嫁绐我啊!”
这一吼喊醒了不少昏睡中的同学。
定神看看四周,怎么一片漆黑?
“这是哪里?”他看着刚刚被他吵醒,还一脸睡眼惺忪的阿蓝。
“这?教室啊!”阿蓝说完打了一个呵欠。“老师调了一堆幻灯片给我们看,人就不知跑哪去了。好像是去哪个官员家里做健康检查吧。”又是一个呵欠。
“阿蓝,介不介意我问点私人事情?”他看四周黑漆漆一片,刚被他那一叫吵醒的几个同学又纷纷阵亡在可爱的桌面上,于是悄悄附在阿蓝耳边问。
“你问吧,我能回答的话就尽量回答。”
“阿蓝,你是结了婚的,那你老婆是第一次吗?”
“是啊!不过我先声明,我可是很爱我老婆的,就算她不小心不是了,我一样会娶她。”
“我不是要问这个,我是想问,既然是处女,那她第一次……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会很痛吗?”
“当然痛!不但她痛!我也很辛苦!真不知道为什么女孩子第一次都这么痛苦,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开矿—样,一路上真是困难重重,好几次都想放弃算下。”回忆起“往事”,阿蓝竟有点不胜唏嘘的感叹。“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难不成你——”
“那你老婆第一次做完后,有痛到下不了床吗?”
“躺了半天左右吧!那时候我真是心疼得不得了,差点发誓以后不再做了。”
“真是辛苦啊……”他抓了抓头,一手支起下巴。
“怎么?难得看你会这么关心女孩子,看上的对象还没经验吗?要不要我传授几招?”
“不用,已经做过了。”
“已经做过了?做过了还问我干嘛?”
“做过了才知道她还是个处女。”
“谁啊?我以为你现在心里只有那个长腿姐姐,什么时候又去诱拐良家妇女了?”阿蓝毫不掩饰一脸惊讶。
“就是那个长腿姐姐,她还是个处女,我昨天和她……反正我就是做完了才知道。”
“真的假的?那么漂亮可爱,又已经二十六岁了,还是——”
“闭嘴闭嘴啦!这句话我脑袋里已经不知道想过几千几万次了,我也不知道答案啦!”他没好气地说。
“真是处女又怎么样?为什么看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她应该是喜欢你才会和你发生关系,不是吗?”
“我不知道,我和她认识还不到一个月,而且、而且她后来说了一句话,我更搞不懂了……”又抓了抓头,一不小心抓下几根头发,他却浑然不觉。
“她说什么?”阿蓝这下好奇心完全被挑起了。这长腿姐姐果然名不虚传,竟能把家乐整成这副苦恼德行。
“她说,她才不会嫁给和她发生第一次关系的男人……”
原本兴致勃勃的阿蓝一脸期待霎时变成一种茫然的神情,一张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在试图发出几个字的声音而无效后,他决定闭上嘴,只是用一种类似怜悯的眼神看着仍拔着自己头发而不自觉的可怜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