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舞狂啸 第四章
作者:湍梓

悲观到不能再悲观,可怜的秦啸文就这么拖着沉重的脚步踏入教室,刚好和一个男同学——小胖擦身而过。

“早安,宇焉。”小胖拍拍他的肩膀后走出教室,留下他一脸莫名的对着小胖的背影发呆。

他叫他宇焉?小胖今天是不是没睡饱,在说梦话?

秦啸文纳闷不已的走进教室,才走没几步,就有越来越多没睡饱的人拍他的肩,跟他说早安,可是全都叫错名字。

他搔搔头,以为自己来到外星人学校,直到看见稳稳坐在他座位上的刘宇焉,他才知道原来那些同学是在取笑他。

刘宇焉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理了个跟他一样的头,穿了件跟他一样衣服,换了相同款式的书包,除了那一口难看的钢牙之外,没有一样不是跟他一模一样!

“早啊,老头。”霸占住他座位的复制人张开钢牙跟他打招呼,差点没气死他。

“我说过了,别叫我那个外号,再叫我就揍你”秦啸文的脸色相当难看。

“喂,你干吗坐在我的位置上?你的座位在隔壁。”他气呼呼的提醒刘宇焉坐错位置了,却换来不在意的一瞥。

“没差啦,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谁教我们是好朋友嘛!”刘宇焉咧大嘴,拉拉身上的衣服,表示他们是同一挂的。

“谁跟你好朋友,给我滚一边去。”秦啸文气得猛推刘宇焉。“你没事干吗学我,害我被同学笑!”

“没关系,他们爱笑就让他们笑,谁教我们感情好嘛!”刘宇焉死也不肯离开他的座位。

“谁跟你感情好?”秦啸文简直想尖叫。“你头发剪得跟我一样,还学我穿横条衣服,你究竟想怎么样?”讨厌的家伙,干吗转到他们班上来。

“当然是为了表示我们是好朋友啊。”刘宇焉就是弄不懂他干吗这么生气。“而且你漏说了一样,我们还骑一模一样的单车,都是红色的。”

红色的单车,那也就是说——

“另外那辆脚踏车是你的?!”秦啸文提起刘宇焉的领子,红着眼狂吼。

“嗯。”刘宇焉露出一口大钢牙回答。买的,和你一样是红色的哦!”她强调。“我昨天晚上

红色的单车,气红了的眼,以及艳红的嘴唇。

刘宇焉依旧摆在眼前等着人亲吻的嘴,将秦啸文自十多前的情景拉回到现实来。他看着几乎和他们黏的樱唇,脑中的思绪勉强回到几分钟前。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对了,在想她的改变有多大,横亘在他眼前的红唇,又是和小时候那口钢牙有多么不同。

秦啸文还是如同几分钟前那样瞪着她的嘴唇,充满男子气概的手怎么也伸展不了。他应该把她推开,刘魔女又在施展魔法了,他再不逃将死无全尸。可他的手却像有自己意识似的往前,眼看着就要握住她的双臂……

“你不可以吻我,否则我会生气。”他无意识的吐出和行动相反的话,脑中不断告诉自己她有多可恶;她不但赶走他身边的女生,还处处模仿他,甚至连现在都跟他买同款的跑车,而且也是红色的,就跟她的唇一样诱人。

“我不能吻你,但你可以吻我呀,副总。”刘宇焉甜甜一笑,用最蚀骨的语调引诱他犯罪,比苹果还香醇的红唇,就这么隆咚一声掉入他来不及防备的青青草地上,搞得他不知道该不该挣扎。

吻她吧,亚当。

脑中有个声音拼命说服他。

上帝当初之所以创造女人,就是拿来给男人吻的,你不吻她,就太对不起造物者了……

聊表心意的小小挣扎了一下,秦啸文当真伸直了手,扣住刘字焉的手臂,像个原始的亚当,和引诱他的夏娃当场热吻起来。

他饥渴地印上她的唇,吸吮他想了好多天的柔女敕,直到它完全呈现血红色,才又转而攻击她柔软的口腔。而一进入她充满芳香的狂野之地,他立即遭遇和他一样热烈的粉舌,和他起舞嬉戏。

他们的唇舌继续交缠着,仿佛要追讨过去几天的思念似的,秦啸文的铁掌不再安于仅仅握住她的手臂,而是索性爬升至她的肩膀,将她硬扯越过桌面,方便他亲吻。

他们越吻越狂,渐渐地,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连桌面这点小小距离都变得像红海一般遥远。于是,秦啸文不耐烦地撑住她的胳臂,将她高举越过桌面,抱入怀中吻个彻底。

热情的呼吸立即有如雨季的雾气漫布在他俩的四周.随着刘宇焉口中搅动的炽热舌浪,她体内的知觉就和她的裙子一样,一寸一寸被唤起。她眯起—双美眸,两手捉住他衬衫的领口,樱唇微放的模样邪媚迷人火热的身躯,紧紧贴住秦啸文阳刚的躯体上酡红的脸,有如中世纪行刑前的女巫,引入堕落……

我不能吻你,但你可以吻我呀!

就在秦啸文准备与她一起共赴刑场的时候,他的脑中突然响起刘宇焉的话,和她甜美的笑容。

你放心,副总,我不会主动吻你,我不想挨揍:

她当然不会主动吻他了,因为她怕被揍,也怕输了游戏。而她一向喜欢玩游戏,尤其对象是他的时候

可恶!他居然中计,忘了这个姓刘的魔女根本谁都可以接吻,还像个傻子似的一个劲儿的飞蛾扑火,闹足丁笑话!

“滚开,不要碰我!”受脑中突然萌生的念头影响,秦啸文突然狠狠推开她。

“我能请问这是怎么回事吗,副总?”差点跌倒的刘宇焉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不懂他又在发什么神经。

秦啸文自己也无法解释,他该怎么告诉她,上一秒钟他还和她一样很享受彼此火热的亲吻,下一秒钟就看见地拖着他赴刑场,只因为自己该死的摆月兑不了对她的迷恋。

没错,他是迷恋她。原本只是迷恋她的嘴唇,现在更进一步的迷恋她挑眉的样子。更甚者,就连她哼着小曲,只懂得擦指甲油的蠢模样,也格外吸引他。

“除了勾引男人,和男人调情之外,你就不能做点正经事给我看吗?”无法畅快说出自己真正在意的是什么,奏啸文索性转而攻击刘宇焉。

“抱歉,我就只会勾引男人,怎么样?”被他这么胡乱栽赃,刘宇焉也火了,干脆来个以牙还牙。

“你——”秦啸文气得牙痒痒的瞪着她,这个大言不惭的花痴。

“哼!”大脚一踢,巨大的皮椅应声而倒。秦啸文决定再也不和扰乱他心智的女妖周旋,他要出去透透气。

十分钟后,一辆红色的跑车便有如子弹般穿梭在台北市的街头,上头坐了个心绪不宁的男人。

诅咒刘宇焉那个该死的女巫,愿她下地狱!

在心中接连发射了几支连环镖,臭骂她几顿之后,秦啸文顿时觉得清爽许多,不再那么呕,只是他依旧摆月兑不掉脑中的影像,整个人的心思依然挂在刘宇焉的身上。

那诱人的吻,火热的身段,长翘的睫毛……

脑子里不自觉的填满刘宇焉的身影,秦啸文掌握方向盘的手亦不由自主的抓紧。他想起她嘟起红唇娇滴滴的模样,肾上腺素瞬时涨升一倍,右手无意识的推动手排档,加快速度。接着,他又想起她丰满的胸线,越过桌面频频向他招手,他更不自觉的踩紧油门,往他幻想中的梦土奔去。

就这样,秦啸文的手,随着他脑中旖旎的影像,一会儿推动手排档,一会儿猛踩离台器,把红色的跑车操得轧轧响,蛇行嚣张的行径,很快引来另一辆车的注意。

“可恶,居然当着我的面超速。”

注意他的车子不幸刚好是一辆警车,而且还是名女警。

“我非逮到你不可。”

说话的女警推动排档,踩足油门,发誓必定逮到对方给他一张红色的罚单。

女响一以着不遑多让的速度猛追前方的秦啸文。不多久,整条马路的人都发现有——辆警车跟在红色跑车的后面跑,只有不知死活的驾驶全然不察,还在和身后的警车大玩捉迷藏游戏。

两辆车着实追逐了一阵子,眼见前方的红色跑年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女警索性鸣笛,正式跟秦啸文宣战。

瞬间,警铃大作,铃声刺耳,秦啸文这才发现麻烦大了。

“搞什么,后面什么时候多了辆警车?”透过后视镜,秦啸文终于发现紧迫不舍的警车,这才慢慢的减速将车子停在路旁,等待对方前来盘查。

他莫名其妙的看着警车的驾驶门被打开,又极端无辜的看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警朝他走来,总觉得他最近的桃花运多得离谱,连临检都会碰上女的。

他无奈的翻白眼,等待对方拿着一本厚厚的罚单在他的车门边就定位,才发现这不是临检。

“我违规了吗?”他茫茫然的看着对方翻开空白的罚单流畅地记上一笔,不明白他哪里做错。

“是的,先生,你违规了。”忙着开罚单的女警低头回答。“你超速、蛇行,又不顾警告和警车赛跑。现在,请你拿出你的驾照和行照,我要登记。”

女警老练的列举出他违规的各项罪状,其中又以和“警车赛跑”这项最为严重。

听见这不幸的消息,秦啸文哀号。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蛇行兼超速,他的脑子当时在忙着想别的东西——刘宇焉的嘴唇。

混账刘魔女,罪加三级!

把一切罪过都推给刘字焉,秦啸文默默的拿出行照和驾照递给女警,女警接过他的驾照,照着上头的资料誊写到罚单上,才写了一行,便惊讶地抬起头。

“秦啸文?”猛然抬头的女警惊呼。“你真的是秦啸文?”

秦啸文点点头,一点都不惊讶女警的反应。秦家三兄弟是小报杂志发的常客,她能认出他,没什么好值得意外。

“我真不敢相信,居然会就这么胡乱撞上你!”意外的是女警不只认出他,跟他还有更深一层的渊源。

“秦啸文,你还记得我吗?我是范琼文,你的小学同学!”范琼文睁大眼睛,眼底尽是兴奋的光彩。

秦啸文仔细打量眼前的女警,努力自记忆中揪出她的影像。她长得颇为清秀,虽然没有刘宇焉一半漂亮,但也算是中等姿色。只是这个世界上中等美女实在太多了,他得用力回想一下……

“我记起来了!”他总算搜刮到有关她的记忆。“你是我小学三年级时的同学,老喜欢穿洋装。”l兑到这点,他几乎想吹口哨,没想到以往的小鲍主长大后竟会选择当女警,真令人意外,

“你终于想起来了厂显然她当了女警对他还是一.样迷恋。“我小时不但喜欢喜欢穿洋装,还曾为你跟刘宇焉打过架呢!”

原来,眼前的窈窕女警不是别人,正是当年英勇奋战的屠龙小鲍主。只不过她当时太胆小被刘宇焉养的青竹丝打败,以至于功败垂成,但提起这件事,秦啸文还有印象。

秦啸文笑一笑,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怨老天捉弄他,老是给他碰上小学三年级的同学。

“差点忘了问你,现在你在哪儿高就,有没有刘宇焉的消息?”十分兴奋碰上老同学的女警捉住秦啸文猛问,问得他苦哈哈。

当然有了,现在她就混到我身边当秘书,而且从来没有做对过任何一件事情。

秦啸文很想这么回答范琼文,正巧她的行动电话响起,省去他哭诉的麻烦。

“到不起,我接一下电话。”范琼文很不好意思的道歉,秦啸文连忙做了个手势表示她不必在意。

范琼文接起电话,对着话筒哼哼啊啊,而后神色凝重地收起手机,对他说。

“很抱歉,我必须走了,附近发生一件事故,我得赶过去处理。”范琼文这下子罚单也不开了,拿起东西就走。

“你忙你的。”秦啸文礼貌地跟对方说再见,觉得她比刘宇焉敬业多了。若换作她一定继续勾引男人,哪管会不会有人撞成一团。

范琼文临走前朝他挥挥手,开着警车呼啸一声扬长而去。秦啸文也挥了挥手,直到放下手才发现——

他的驾照和行照都在对方手里,成了无声的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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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恼羞成怒?秦啸文的行为就叫恼羞成怒!说穿了,他根本是一个想吃又不敢擦嘴的孬种,裙子都被他拉一半了,才忿忿的丢下她,用轻藐的口气要她做点“正经事”!

要她做正经事?好啊,她就做给他看,等他知道事情的真相,看他还敢不敢指着鼻子骂她只会勾引男

气呼呼的打开抽屉,刘宇焉拿出被她压箱底的各式文件,一一检查。她一张一张的看,一张一张的校对,想要找出错误的地方。不幸的是,这些文件什么错误都没有,她做得太完美了。

混蛋,现在连想做“正经事”的机会也没有了,都怪她该死的工作能力!

暗暗地咒骂了自己一番,又忿忿地将所有弄好的文件收入抽屉,刘宇焉考虑也跟着她的上司后面溜出去,反正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只会哼小调、看八卦杂志的大小姐,干吗还为他死守办公室?

心意既定后,她拿起皮包,准备跷班的当头上的电话适时响起。

懊不会又是她那个变态上司打电话来查勤吧?

悄悄地对着电话做了个鬼脸,刘宇焉有—…秒钟的时间考虑不接,最好让秦啸文气死,可她最后还是接起电话a

“副总办公室,你好。”她反射性的放轻丁声音,等待秦啸文的冷哼声,未料却听见一阵闷笑。

“终于找到你了,洁西卡,你可真难找。”电话那头的男人不是她期待中的秦啸文,而是她的高中同学——尼克。

听见老友的声音,刘字焉当场愣了好儿秒钟,沾了大半天的喉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哈哕,尼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十分确定上回通话时没留下任何线索。

“简单,一家一家公司的找。”尼克得意洋洋的回答。“我打了将近上百通的电话才找到你,很令人感动吧!”

显然除了她以外,熟背“百折不挠”这句成话的人也不在少数,电话那头的尼克就是一例。

“为什么找我,尼克?”她可没他来得感动。“我以为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说得很明白,我们不适合彼此。”

其实她没说出真正分手的理由是因为秦啸文,她只喜欢他,其余的男人只是她拿来填补空隙的点心,她从来没有对谁付出过真心。

“我晓得,洁西卡,分手的时候你就说得很清楚。但事情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你就没有想过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吗?”尼克不懂她的心事.只把过去那一段岁月当成年少轻狂,并认为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不可能再有机会了,尼克。”刘宇焉尽可能捺着性子说。“过去我们不合,现在更不可能合得来。你知道我的个性,再用同样的话题烦我,小心我挂你电话。”

她威胁他,相当讨厌被死缠烂打,一点也没考虑到自己正在做相同的事,而且对方也和她一样烦。

“好吧,我不提,别挂我电话,我们重头来过。”电话那头的尼克相当了解她,干脆转个弯拐她。“我注意到你在‘秦氏’工作,职位是个小小的秘书。除了干秘书之外,你就没有其他工作可做了吗?我记得伯;有两个学位。”

他算准了她一定又在玩什么游戏,所以才会搁着一大堆公司的邀请,跑回台湾从小秘书做起,他可以好好的利用这个弱点。

“我有几个学位不于你的事吧,了。”电话这头的刘宇焉相当不高兴的私事。你也太多管闲事他凭什么插手她

“别生气,洁西卡,我只是想帮忙而已。”尼克连忙安抚她,自愿提供协助。

“你能帮我什么忙?”刘宇焉可不觉得他有那么大的能耐。

“任何事。”这话那头的尼克忙着保证。“我现在是‘汤普森公司’的执行总裁,能帮你很多忙。”

“你现在是‘汤普森公司’的执行总裁?”这个消息倒真的重重吓了她一跳,她原本以为他是汤普森公司的小职员,只是不小心接了电话。

如此一来,她可得好好想一想了。既然尼克现在贵为执行总裁,且热心的说要帮忙,而秦啸文那个下识货的笨蛋又成天嚷嚷她一点用都没有,只会勾引男人,她何不乘此机会,瞒着他私下完成——笔交易,等替公司赚进了大把钞票,再拿这些钞票砸得他满头包。

对,就这么决定!她倒要看看是谁没用,谁又有办法拿到价值数百万美金的订单!

‘你真的能够帮忙吗,尼克?”考虑了好一会儿,刘宇焉拿出给汤普森公司的报价单仔细斟酌。

“当然了,我刚刚不是才说过,我现在是执行总裁。”电话那头的尼克也拿出同样一份报价单,等着她上钩。

“我知道你是执行总裁,她翻翻厚达三十页的报价单这么一大笔交易。但你的权限能有多大?”很怀疑他真的有权决定

“很大。”尼克信心满满的回答。

“大到足以决定是否接受‘秦氏’的订单?”刘宇焉乘势反问,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口哨声。

“洁西卡,你的胃口果然还是这么大啊!”对方笑开。“你知道你所说的那笔订单金额有多大吗?”

“七百万美金,折合台币大约两亿四千万左右。”刘宇焉快速地算了算,这笔交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能顺利完成,也算小宝一件。

“怎么样,你到底能不能决定?”刘宇焉进一步逼尼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秦啸文灰头土脸的样子。她一想到他哑口无言的模样就兴奋,真希望他被悔恨的?目水给淹死算了,居然敢指责她一事无成。

刘字焉静静地等待对方回答,而美国那头的尼克也没闲着,正动脑筋该怎么乘机勒索,尝到他老早以前就想尝的甜头。

原则上这笔订单,公司早早就决定交给“秦氏”来做了,差只差正式签字。只不过最后签字的人是他,他若不签,公司也无可奈何。只是他看不出来有任何否决的理由,“秦氏”的组织健全,财务结构稳健,要正常供货绝对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除非有外来因素干扰他的决定“秦氏”这笔交易是接定了,就算洁西卡不开口订单也一定会落人“秦氏”的手里。

尼克心知肚明这一点,但表面上却不提,他想了她好几年,当然得乘机捞点油水,尤其他又看得出她急切需要这张订单。

“我可以帮你这个忙。”沉默了好长—段时间,尼克才给刘宇焉答案。

“谢谢你,尼克,我会感激你一辈子。”她想要的东西,刘字焉的嘴巴立刻甜得跟糖嘴子蜜。

“感激就不用了,洁西卡。我是个商人,喜欢比感激还具体的东西。”尼克虽然也喜欢蜂蜜,但他知道她的蜜有毒,宁愿要别的好处。

“什么东西,尼克?我还以为你说要帮忙,”刘宇焉甜蜜的口气丝毫未减,心里多少有所盘算。

“我的确是在帮忙呀,洁西卡。”电话那头的尼克说得无辜。“我帮忙你敲定这一笔七百万元的交易,但你总不能不给我一点甜头,否则我这宇会签得心不甘情不愿,甚至还有临时更换厂商的可能。”

换句话说,他正在威胁她,如果她不给他“一点甜头”,他就不会签字,她的吓人计划自然也不会收到任何效果。

“好啊,你想要什么样的甜头?”刘宇焉娇滴滴的问尼克,心里已经帮他说出答案,他要的东西再简单不过——她的身体。

“一夜风流。”尼克的用词稍为文雅些,但意思一样。

“我想这对你来就应该不会太困难才对。”他又低笑了几声补充上这么一句,仿佛她有多似的。

“我懂了,原来你是想追讨以前要不到的东西,这当然没什么困难。”刘宇焉也不给他好过的调侃他。“我答应你的条件,你有本事就来拿。”

她答应的十分轻松,因为她不认为他真的会千里迢迢跑来台湾,只为了和她共度一夜。

“这可是你说的,等我有空,我一定会要你实现诺言。”尼克笑嘻嘻的吞下刘宇焉的承诺,她一点都不引以为意。

接下来的几分钟内,两个人又在电话中哈啦了几句,你来我往闲便把一笔高达七百万美金的交易敲定,然后各怀鬼胎的挂上电话。

美国那头的尼克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准备腾出时间到台湾,要回高中时代就该得到的东西。

台湾这头的刘宇焉笑容也不遑多让,心里头想的全是当秦啸文知道她做成这笔交易,会有多惊讶。

她笑得很甜,强烈期待那一刻来临,殊不知另个惊喜,已经悄悄地朝她而来。

她终于见识到另一个惊喜,而且极度地不欢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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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阳光普照,云淡风清,刘宇焉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她翻开一整天的行事历,逐条浏览了一番,等她确定上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和秦啸文有约时,连忙笑逐颜开,暗地里恭喜自己的赶人政策奏效,现在他身边一只女苍蝇也没有了。

老实说,她很骄傲。除了小学三年级时曾遭遇到的顽强对手,她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每一个喜欢上秦啸文的女人都被她以各种手段吓跑,他的前任女友就是一例。

一想起秦啸文惨遭猴吻的前任女友,再想起两天前顺利完成的大笔交易,刘宇焉的心情顿时大好,做起事也格外勤奋,趁着秦啸文不在办公室的时间,她得把一些资料重新整理好才行。

拿出抽屉里所有文件,刘宇焉一张一张的重打,一张一张的订正上坦些都是这两天才弄乱的文件,必须尽快处理。

她相当专心的工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足足花了三个钟头的时间,才把弄乱的一切重新整理好,然后又放人抽屉,等待适当时机发送。

她看看表,无声地吹了个口哨。都快两点了,她居然还没吃饭,可见她工作有多努力。

刘宇焉决定好好犒赏自己一番,于是她合上抽屉,推开椅子,打算找家不错的餐馆,好好祭一下五脏庙。

她才刚拿起皮包,不料这个时候麻烦来了,她桌上的电话居然又响,这回是内线。

“副总办公室。”她拿起话筒流利的应答。

“刘秘书,请问副总在吗?”总机的反应也相当老练。

“不在耶,有事吗?”她心不在焉的回答,心里头想的是待会儿要选哪家餐馆,哪家餐厅的餐点又比较好吃。

“是有点事。”总机的话气怪怪的。“大厅这里有一名女警官说要找副总,我不知道该不该让她上楼……”

女警官?

“这位女警官有没有说她找副总有何贵干?”一听见来人的性别,刘字焉的预警系统立即启动,飞快的追问。

“呃……刘秘书,你请稍等,我问一下这位女警官。”

总机挪开话筒与对方交谈,电话这头的刘宇焉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些什么,不多久,总机再一次拿起话筒。“刘秘书,这位女警官说副总有两样重要的东西寄放在她身上,她要亲自还给他。”

秦啸文有重要的东西寄放在—名女警的身上?这可奇了!他什么时候勾搭上女警?她居然浑然不知,莫非她的情报网路出了问题?

“请她上来。”刘宇焉通知总机,决定好好会一会,这位半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发誓绝对要让她知难而退。

她放下皮包,两手抱胸靠在办公桌的边缘,等待挑战者出现。调阅过去对手的纪录,她还没遭遇过女警,实在蛮好奇的。

刘宇焉径自猜想对方是圆还是肩。几分钟后发现对方既不圆,也不扁,身材可说是秣纤合度小适中,窈窕得令人讨厌。

她静静看着长相中等的女警踏人她的地盘,觉得她有些面熟。对方却完全不认得她,只是张大嘴,瞳大了瞳孔打量着她,惊讶的表情,仿佛她不是人似的。

白痴,她又不是男人,干吗看她看得这么入神?

“我是秦啸文的秘书,请问你找副总有什么事吗?”不屑地轻撇了一下嘴角,刘宇焉率先发言,态度骄傲。

可恶,这是什么态度,长得漂亮很了不起吗?

“我是他的小学同学,找他有些私事。”来访的范琼文凶悍的程度也不遑多让。所谓“输入不输阵,输阵脸难看”,既然对方高傲,她当然也不能被比下去。

“什么样的私事?我听总机请你只是要还给副总东西。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这么单纯,把东西交给我,我代你转交给副总。”刘宇焉冷睇对方,她就不信这个讨厌的女警的目的真有那么单纯。

“我为什么要交给你,你只是一个秘书。”范琼文冷哼,相当讨厌刘宇焉高傲的态度和精致得不像话的脸孔,当然还有魔鬼般的身材。

“至少我还是个秘书,不像你什么都不是。”刘宇焉很快的反击,看得出这次对手不好缠。

“谁说我什么都不是,我是他的同学。”范琼文恨恨的抬高下巴。对啦,她是不像她能待在秦啸文身边工作,但那又怎么样?他们又重逢了,总有机会的。

“是哦,真了不起,我也是他的同学。”不巧刘宇焉的下颚也抬得很高,干脆卯起来跟她比谁狠。

“你是他的同学?”范琼文几乎被这项突来的讯息打败。

“你……你是他什么时候的同学?”她相信必是国高中,或是大学研究所的同学,才会这么生面孔。

“小学三年级。”刘宇焉践践的告诉她,范琼文一听瞪大眼,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眼前的绝世大美女居然是她小学三年级的同学,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范琼文搜还记忆中的每一张脸,就是找不到任何一张和她相似的脸孔,找到最后,终于宣告弃械投降。

“我也是他小学三年级的同学,但我想不起来你是谁。”她怀疑刘宇焉根本是冒充的,他们班上哪有这么漂亮的女孩。

“彼此彼此,我也想不起来班上有你这么——号人物。”记忆中他们班上只有一群没用的男生和’—群爱哭的女生,不可能出产雄赳赳气昴昂的女警。

“那得看你记得的人能有多少,我就坐在最前排,讲台前的位置。”范琼文半是骄傲,半是感伤的回忆往事。讲台前的位置不是人人能坐的,必须是老师的甜心,才能分到那个座位,招来的闲言闲语自然也就特别多。

范琼文感伤,刘宇焉则是依循她给的线索,努力的回想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

她在心中一一数人头,数呀数的,终于给她数到

“你是那个和我抢啸文的屠龙小鲍主!”刘宇焉大叫。

屠龙小鲍主?只有刘宇焉那个讨厌鬼才会给她取这种怪异的外号,也就是说——

“你是刘宇焉!”真想不到。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霎时只见两双怨恨的眼睛在空中打架谁。谁也不让“怎么,美国混不—下去,跑回台湾来死巴着啸文女警目光如炬地调侃刘宇焉,立志非把她从啸文身边打跑不可。

“好说。”刘宇焉的口气亦相当讽刺。“你的公主梦是不是因为没人支持,再也做不下去,所以干脆剪短头发改行干女警,赌看看啸文会不会喜欢你?”哼,她早看不顺眼明明长得一副粗鲁相,却硬要扮公主的可笑模样。

于是乎,两对泛红的眼睛再次在空中交会,凝聚成一条长长的火线。

“啸文不会喜欢你的,别以为你剪丁头发,装扮成一副坚强的样子,就能引起他的注视,那是在做梦。”刘宇焉气呼呼的劝说。想她干了多少愚蠢的事,才勉强引起他的关注,她就不信对方的女警身份能有什么帮助。

“就算是做梦,我也要去试,不试怎么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范琼文亦不服输的回嘴。她知道自己是有些痴心妄想,可怎么说她毕竟也曾试图救过他,秦啸文再怎么勉强也应该不至于直接拒绝才对。

范琼文想得很美,可惜刘宇焉的手脚更快,不假思索便提出挑战。

“很有勇气。”简直是有勇气得教人讨厌。“但是想要追啸文,还得过我这一关。”她老早想出吓阻敌人的方法。

“你有什么提议?”正好范琼文也想报当年之仇。

“老规矩,谁打赢,谁就能得到啸文。”虽然男主角可能会有意见,但不管他。

“怎么样,你敢不敢接受我的挑战?”刘宇焉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由于屠龙小鲍主曾是她的手下败将,这次她指定的项目又是她的拿手绝活,所以她预料小鲍主若敢贸然答应,只有死路一条。

她等着情敌主动举白旗投降,没想到对方却豪气干云的放话。

“我答应。”范琼文允诺,她才不会让刘字焉看扁。“把时间地点和挑战的项目—块儿说出来,我一定到.”

不管刘宇焉想搞什么把戏,这次她一定奉陪到底,发誓绝不再像上回那样临阵月兑逃。

“很好。”既然对方找死,她也不客气。“明天下午三点,忠孝东路‘德克俱乐部’,我们到时见。”

“好。”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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