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厅堂被装点一新,灯火通明。正堂之内端坐着一位白发老者,慈眉善目是南宫炎对他的第一印象。从老者的容貌、发型来瞧,怎么看都是南宋富豪的样子。如此一来南宫炎更加没有理由怀疑他周围的一切了!
“立廷,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老者慈眉微皱,“还发什么呆?”
闻听此言,南宫炎狐疑。这个老者是谁?一副跟他很熟的样子?他该怎么办?礼貌上的东西他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真要命!
“爹,你干吗那么凶,”秋含梦挡在南宫炎身前,不依地道:“立……他病还没好呢!失去记忆了,根本就不记得你是谁了!哪还知道什么规矩!”秋含梦在确定挡住了南宫炎的视线之后,猛向老者挤眉弄眼。
这家伙真是专业演员吗?化妆师是怎么搞的?白胡子都斜了一半,这要是让南宫炎一看不铁定完蛋了吗?要知道他才刚有一点点相信她编造的故事。
一家之主杜力群,连忙捂住了嘴巴,微微轻咳,趁南宫炎不注意时立刻整理了一下胡须。
看到这情景,友情客串的秋立翔,看准时机闪到秋含梦面前,成了第二层阻隔南宫炎视线的阻碍。依照剧本,他立刻给了她一个“深情”的拥抱。
“亲爱的小妹!二哥回来了,还不快欢迎我?”
“你……”被家人“温馨”地拥抱,秋含梦的肺差点没被挤出来,她扭动地挣扎,可却没有成效。正无可奈何之时,身后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立廷……”她眼中含笑。没想到他的反应早于她预测的时间,这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开始喜欢-亡她了?
南宫炎只是看了她一眼,没做声。他自己也被这举动吓了一跳,说不出什么理由,看到小小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中,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不管这个男人和她是什么关系,他都不能够容忍!绝对不能!
只是很短的时间,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地牵引着他,慢慢地渗入他的灵魂……
对!她的一切已印入他的灵魂了。这就是爱!他一直渴望却从未得到过的爱。
他爱上杜小小了,就这么简单地爱上她了。
“干吗这么小气呢?”秋立翔被推开了一段距离,“知道你们俩的感情好,我是她二哥,抱一下都不行?”一边说,他的手也没闲着,继续不服气地接近。
秋含梦也随即摆出了防御架势。
一声咆哮,终止了众人所有的动作。
“好了!虽然是兄妹,你们这样搂搂抱抱成什么样子?”杜立群重新振作了一下,记起了台词,“小小今年都快18岁了,还这么荒唐,我看是找不到婆家了!”
“爹,你说什么呀?”秋含梦咬着下唇,羞得直跺脚,“我不嫁,我要和你,二哥,立……大哥,永远在一起!”
“傻孩子,”杜立群慈祥地招招手,示意她靠近些,“别说孩子话,女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找个好婆家,你是杜家的女儿,当然也不能例外!”
“爹!”秋含梦摆出了心事重重的模样。
“难道我们家的小小有心上人了?”杜立群明知故问,想捋捋胡子,却接到了立翔警告的眼神,这才想起来,把手垂下。
没办法,导演可不能得罪,否则他岂不是没饭吃了?他要加倍小心才行!
“我……”她没有接下来。
秋含梦的为难,南宫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她喜欢的是他,这明明是件幸福的事情,怎么她的表情这么痛苦?
爱一个人重要的是坦白,既然他和这个家族很熟,为什么不能明说呢?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既然她不好意思说,那就让他来代言吧!一个冲动,南宫炎走上前,“小小喜欢的人……”是我,后半句话还没有出口,就被秋含梦的手捂回了肚子里。
“哈哈,好了好了,立廷你就别捉弄你妹妹了!”自动把秋含梦的动作解释为害羞,一家之长很是欣慰。
妹妹?杜小小?立廷……
“你是说,我和小小是兄妹?”南宫炎小心地询问,眼光瞄向秋含梦,却只得到了她左右闪躲的眼神。
“大哥,你真的失去记忆了?”秋立翔上前拍了拍南宫炎的肩膀。哇!这家伙还挺壮的呢,和他有得比!“你不会忘了吧!他是我们三兄妹的父亲。”他随即伸手指了指杜立群,“还有,我是你弟弟,杜立风;她是你的妹妹,杜小小。你不会连这个都忘记了!”
妹妹?杜小小和他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轰”的一声,震荡猛然袭来,南宫炎头颅之中一片空洞,“我们真的是兄妹?”他转过头,机械地想从秋含梦那里得到答案。
“对。”看到南宫炎痛不欲生的表情,秋含梦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欢呼万岁,可为了长远打算,她还是忍住了。
不过,南宫炎的样子真的好恐怖,像要吃人一样!看来他这个天之骄子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打击吧!
这样的他,竟然令她有心痛的感觉……
她是不是有点过分?
我要的是妻子,不是孩子!
不行,不能心软!国仇家恨是一定要报的!谁让:他南宫炎招惹谁不好,偏偏招惹她秋含梦?
况且她也只是按照剧本出演,忠于原著总没错吧!
“我们是兄妹……”南宫炎顿时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撕裂的疼痛感从胸口无限延伸到它所能触及到的任何地方。
从来没有试过……从来没有试过这种感觉,就像是世界末日突然降临,那种无力感简直让他崩溃。
事情怎么会这样?在他刚刚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之后,上天竟和他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
兄妹?这是他听到过的最荒诞的称谓!真不敢相信这种事情发生了,并且发生在他的身上!
“立廷……”秋含梦微微摇晃了一下南宫炎,小心地隐藏,又很刻意地把担忧送人他的眼底,真是绝妙呀!看现在的情形,甚至比计划的还要顺利得多。她秋含梦才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或者是跟她一样超级有钱的人,只要是得罪她的人,就杀无赦!
从他的表情来看,玩弄他的感情,应该会比杀了他效果更好吧!
“看来大哥还真是撞坏了脑子!”秋立翔无奈地抹一把泪,心疼手足的不幸遭遇,“大哥,你放心,你的仇,我发誓,一定帮你报,你放心吧!”
“你怎么说得立翔好像死了一样?”杜立群语气中露出浓浓的不悦。基于伦理道德观点来说,做父亲的这个时候的反应应该是这样的。
照着剧本来看,接下来的就该引出新的人物了。
他转望南宫炎以询问的口吻问道:“我的儿媳怎么没出来?这么没规矩?”
“……”南宫炎依旧纹丝不动。
一切完全在意料之中,道行高深的老狐狸挥挥手吩咐下去:“去!把大少女乃女乃叫出来!”
“这……”丫环面有难色。
“还不快去?”他几乎咆哮,“我说的话都没听到吗?”
“是……老爷。”丫环极不情愿地退人内堂。
大儿媳妇?他有老婆?
不仅仅和小小有血缘上的关系,而且他还有妻子?
一连串的打击像小鸟般来回盘旋呜叫于他的耳内和脑中,让他不能思考、动弹不得。
片刻过后,由内堂走出一名绝子,仿如洛神般,足不染尘翩翩而至。她长得秀丽动人,美目如画、肌肤似雪、丽质天成,实在美得令人目眩。
只是那双原来灵动的双眸,却没有丝毫的生气,樱桃小嘴也是惨白的,似乎随时会消失一般。
好个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绝代佳人!
“爹爹!绿郁给您请安了!”她走到老人面前、柳腰微拂,缓缓倾身行礼。
本来秋含梦约她来友情客串,她是打死也不肯的!要联手设计最最最最……的顶头上司,那她的前途,还有钱途,不都没了?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没想到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负心人,竟然是含梦的哥哥!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历历在目,时时令她从梦中惊醒。
如果这是上辈子欠下的孽债,那她一定要把他也拉下地狱。这种美妙的滋味怎么能只有她一个人独享呢?
毕海晴碎步退后,直视秋立翔。很满意自己的出现引起的效果,秋立翔呆若木鸡的模样,让她产生了报复的快感。三年来,积累起来的所有情感,即将爆发,相信她这次友情演出,是值得的!
“绿郁呀,怎么一回来你就不见影呢?你可是咱们杜家的长媳,怎么也这么不懂规矩?”杜老头子微怒。
脸颊左数第三根胡须因肌肉颤动而轻轻—亡翘。他发现,这个愤怒的尺度还真不好掌握。这个女的是临时演员,甚至还没有对过戏。一上来就演要命的对手戏,可千万要小心。幸亏他的道行高,演技够精湛。
“老爷,恕儿媳失礼……”她只是微微致歉,并没有继续再解释下去。
“唉,算了!总比老二强,这么大了,也不赶快给我娶个媳妇抱个孙子!看来呀,延续我杜家香火的重担只有交给你和立翔了!千万可别让我失望!”
说完了这番话,整个正厅突然静了下来。
秋含梦猛向秋立翔眨眼睛,眨得几乎月兑窗,也没有丝毫的功效,他还是失了魂似的愣在那里一动不动!
气死她了!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他居然给她玩起了仙人跳,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是算了,求人不如求己。这条千古不变的真理还有用,看来现在只好发挥她出众的创造才能,临场发挥了!
“爹……你别这么说了!大哥和大嫂……”她做了个万般不情愿的姿态,“这种事情根本是勉强不来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既然已经回来了,也就不急于一时,大家用膳、用膳!”感觉到气氛怪异,杜老头当机立断,带领众人转到下一场。
就这样,各种不同的心态慢慢地混合发酵,这出戏,真是越来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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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天黄昏,踏着轻快的步伐,秋含梦吃饱喝足外加睡够,哼着小调晃到南宫炎的门外。
她那个倒霉混蛋的大哥,也不知道到哪里去风流了!连根头发的影子都找不到,枉费她还想虚心请教一下接下来的剧情!不过算了,她还是自己来吧!
这不?时间差不多了,她——最佳女生角,马上又要登台表演了!
奥——吱——
推开了没有上锁的门,秋含梦轻而易举地跨进南宫少爷下榻的睡房,“立廷。”
在桌边,南宫炎背对着她,听到声音只是轻轻一震,并没回过头来。
谤据心理学原理,秋含梦敢百分之百地确定,这家伙肯定处在矛盾的状态,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在爱与痛的边缘徘徊!
“为什么不理我?”她改为轻点脚,碎步走到他身后,从后面结结实实地抱住他。
又是一震,从南宫炎肌肉的僵硬程度来看,他心中所产生的震撼应该不小于8级。
“为什么?”南宫炎的声音嘶哑,猛然转身激烈地摇晃秋含梦的肩膀,像只发狂的野兽,“为什么有这么多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啊?”秋含梦被南宫炎通红的眼睛骇住,完全忘记了台词。
“我们是兄妹?真的是兄妹?”
“啊……啊!对呀。”被摇晃得差点吐出苦胆的秋含梦,慢半拍地回答。
“而且……我还有个妻子?”
“嗯,是这样。”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如果早知道是这种情况,他又怎会让她轻易占进自己的心房?在他完全失陷后,却发生这种事情。老天!你是何其残忍?难道他想要一份真正的感情也有错吗?难道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处于下风的秋含梦决定临时修改剧本,反正导演又不在,更不会有NG的可能,她怎么能让别人占了上风?
拿定了主意,在心里默数一、二、三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近南宫炎怀中猛捶猛打,“我想吗?我想这样吗?”她大喊,“我那么爱你,整颗心都早已碎成一片。在你失去记忆前,你跟我说过你根本不在意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只是单纯地爱着我。但我又怎会体会不到你内心的煎熬?不伦之恋的罪恶感夜夜折磨着你,但是还有我在你身边给你安慰!但你可知道,我也需要你的支持呀!明明相爱,却不能结合!还要偷偷地来往,我心中的痛苦又有谁清楚?你问过我吗?从来就没有!除了在家人面前,我从来不叫你哥哥,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经过这么多事情,我已经不能把你当成哥哥来看待了!在我心中,你只是个男人,我深爱的男人!”
她把头埋在他胸口低声呜咽,“不告诉你这些,完全是因为我想没有丝毫障碍地和你亲近,哪怕只有几天,也想和你像真正的恋人一样相处,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
一口气说完这么长一串话,未了,秋含梦还不忘坏心地把鼻涕眼泪留在南宫炎的胸口当纪念。
“小小……”毫无意识、纯条件反射地,南宫炎紧抱住秋含梦娇小的身躯,以手掌轻抚她颤动的脊背,试图安慰。
下一刻,理智回位,南宫炎猛然推开秋含梦。他到底在干什么?这种违背道德伦常的事,他绝对不能……
不能一错再错了!一个箭步,拉开房门,把秋含梦推出门外,“你回去吧!我们不可能了,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单独来找我,毕竟我是你的兄长……”
“立廷……”她还想再说什么。
南宫炎却立刻关了房门,吹熄了烛光。
他什么态度?秋含梦在门外叉着腰,气得直瞪眼。
从来……从来没人敢给她吃闭门羹。俗话说得好,“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对南宫炎的厌恶也是因为他乱七八糟的性格而积累起来的。
这个家伙真是不讨人喜欢!
就这样,她撇撇嘴气冲冲地跑走了。
只留下淡淡的月夜,和一夜无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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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难得起了个早,秋含梦换了一身行头,溜到好友毕海晴的住处。
没办法呀!介于此次演出不同其他,每个演员都要24小时加班,不过好在,要对付的人只有一个。还可以溜个班了、休个假、泡个桑拿、吃个饭,娱乐一下!
不过她的好友就惨了点儿,被她硬拉来当垫被。
呜呜——她也不想嘛!这都是命!她秋含梦认了!可怜的海晴也就认了吧!她一定会有所补偿的!她要对她好!
炳哈——这个字眼太嗳昧,想她秋含梦可正常得很!虽然她讨厌南宫炎,可是她不讨厌男人!呵呵。
“海晴,诲晴——”未见人影,先闻其声。
“干吗叫这么大声?天又没塌下来!”放下手中的股票证券书籍,毕海晴微微扶了一下假发带,干咳两声,显示自己心不在焉。
“好了,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顺便来问问你的看法。”秋含梦一坐在凳子上,架起二郎腿,拿了个苹果就往嘴里塞。
“我的看法?”
“对呀,”可怜的苹果被咀嚼得嘎吱作响,“怎么样?昨天看那家伙的表情,我的报仇之日,看来为时不远矣。”
她那得意洋洋的模样,毕海晴看在眼里,疑惑在心里,“你真的要……”
“大少女乃女乃,少爷看您来了!”被秋含梦安置在门口的门铃响起。
这一声不要紧,倒让那个被咬掉一半的苹果落了地。
“啊?他怎么来了?”秋含梦大惊失色,“剧本里也没有这一段!搞什么?不行,我要躲起来,你自己搞定吧!”
没等毕海晴回答,秋含梦像一尾被猫追逐的小鱼,瞬间?肖失在床下。
奥吱,门应声而开。
毕海晴立刻把桌上的书籍塞到了下。
“你来干什么?”她抬头直视他。
老天!她老板还真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憔悴的容颜,布满红血丝的眼球,活像一尾大眼金鱼。恐怕他和她一样,一夜无眠吧!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
她还真有点不忍心再打击他了!可是——
“你不是警告过我,不准出现在你的视线范围之内吗?”
“我……”嘶哑的声音响起,“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真的是我的妻子?”
一夜的辗转反侧之后,南宫炎大清早就绕到后花园,来探望这个“据说”是他妻子的女人。这件事情越想越不对,就算他失去记忆——那么,作为他的妻子,眼前这个女人,在这几天当中,怎么会从来未曾出现在自己眼前呢?
一定……一定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事情不可能会弄成这样无法控制的局面的!
“你是什么意思?”毕海晴的心里直打鼓。难道他发现了真相?这回完蛋了!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还只看到了那家伙惊呆的表情,要是就这么结束了,不但她的努力白费了,甚至会失业,还要回家吃自己——真没天理!
“因为,在我的印象里,似乎并没有你的存在!”这才是问题所在。
好险!毕海晴闻言松了口气。原来含梦说得没错,南宫炎还真是个木头,不过,这么帅,智商就出了问题,也蛮可怜的!真是奇怪,他怎么能带领南宫财团挤身四大财团呢?
“这一点也不稀奇呀!”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自从你娶我过门之后,你的眼里,你的心里,什么时候有过我的存在?”
“你……能详细地……讲一下吗?”南宫炎有些结巴。他不想揭人伤疤,“因为……因为有些事情,我没有印象了!”
“哦……看看我这记性!相公你已经失去记忆了!既然你问到了我,为妻怎能不答呢?”毕海晴轻笑,但很谨慎地,没让笑意进到眼里,“家父是本县之长,一年前,杜老爷上门提亲,碍于杜家的财力势力,我就嫁给你杜立廷了!”
“那我和你之间……我们……”
“哈,”她苦笑,“经过了媒妁之言,拜过了天地,但你从来没有一日当我是你的妻。甚至,在洞房之夜,告诉我,你另有所爱之后,就拂袖而去。那时候的我还真是可笑!居然期盼你能回心转意!哼!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我也曾经想过,如果你另有所爱,那么以杜家的势力及影响,就算娶一个公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为什么会答应娶我呢?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你的心上人,居然是小小,她是你的亲生妹妹呀!你们……真让我恶心!”
“不许你这样说小小!”南宫炎一个健步冲上去,抓住毕海晴的肩膀用力摇晃,“如果这种感情是一种错误,那么一切都归罪在我身上吧!都是我的错,怎么能让小小去承担?”
天哪!南宫炎一定是个肌肉男,这么有力。毕海晴差点没被他粗鲁地折断了肋骨,“别碰我!”她大吼,立即端正了一下坐姿,以防止暴露目标!甚至在南宫炎没留意的瞬间,把脚重重地探进了桌布下。
“我知道你爱的是她,但你又为什么不拒绝这门亲事……”她开始呜咽,“都一年了,我不要过这样的日子,你何其残忍,难道真要我这么过一辈子吗?而且,”毕海晴眼角偷瞄了一下床底,在心里偷笑,亲爱的含梦,让我启发启发你吧!“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你以为单凭你们杜家的财势就能让我爹屈服了吗?他原是死活不答应的,是我执意要嫁……我真的好后悔,好后悔。”
毕海晴也不知道哪里来那么多的眼泪,说像喷泉是有点夸张,不过这样的表现在南宫炎看来,她还真是,一个字——惨!两个字——真惨!五个字——被他害惨了!
平心而论,一个女人肯做到如此地步,怎会不让人感动、不怜惜呢?婚姻的不幸他很了解,不负责任的男人是他所不齿的。而今天,自己怎么会在无意中伤害了别人呢?
“我会对你负责的!”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他一把握住毕海晴的手,“是我不好,我害了你,如果我现在弥补的话,还来得及吗?”
这样的决定非关爱情,只是道义和伦理上的责任。既然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既然小小是自己的妹妹,那么他就应该有这样的决定。
“啊?”他不用反应这么大吧!她只不过是想找点娱乐来调剂一下而已,可不想被秋含梦追杀呀!
突地灵感一闪而过!一个计划在毕海晴的脑中飞快地成形……
“真的吗?”她竭力又挤出几滴泪水,让它们在眼里闪动,“只要你愿意视我为妻子,就算是让我死去,我也没有半点怨言……”为了保持生动的效果,毕海晴以30度斜角,不离凳子的原则,靠在南宫炎的怀中轻轻呜咽。
柔软的躯体、幽香的气息,慢慢地僵硬了南宫炎的身躯。明明是自己的选择,为什么他会有一种“哀莫过于心死”的感觉呢?
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低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才是他该用一生去疼爱,白头到老的人。
而不是湖边的那一抹淡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