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听说黑泽里面在闹鬼呢!”
“是啊,我也听管理员说了。”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浅香活泼地蹦过来凑热闹,
“浅香,你听说了吗,黑泽好像是所鬼屋。”宫田神色紧张地说,
“鬼屋?”浅香感兴趣地睁大眼:
“对啊,几个管理员都不约而同地说他们昨晚听到琴房那层楼里面有阴森的琴声传出来,等他们找齐几个人壮胆再去检查的时候,整栋大楼里什么人都没有,你说恐怖不恐怖?”
本来兴趣十足的浅香——听这话,差点把手里的女乃茶打翻,她弹琴很阴森吗?她以前怎么不知道?
“你说我们要不要请些驱鬼师回来看一看?”
“或者干脆辞职?”
“可是这份工作很不错……”
浅香赶紧离开这帮人,逃回办公室去。
罢坐下来,门就被推开。
“小泉,我待会儿会把乐谱送下去的,你不用专程上来拿。”她以为是十七楼的调音师小泉,遂头也不抬地说。
来人不声不响,抽掉她正在修改的词本,兀自端详。
“你——”浅香一抬头,“哎,煌,你怎么会来找我?录音有问题吗?”
“没有工作上的问题就不能来了吗。”
煌在她的桌子角上坐下,顺手拿起她放在一边的女乃茶,喝了一口。
“那个是我喝过的,你想喝的话,我再去买。”浅香忙不迭地拿过杯子,尴尬地笑笑。
他不快地皱起了眉,眼底蕴含愠怒:“怎么,你还嫌我的口水啊?”
“我哪有,你千万别误会!”浅香拼命地挥手,但那副样子在煌看来只是越描越黑。
“没有?”他勾勾手指,“过来。”
浅香靠近了点。
“我叫你过来听不懂吗?离那么远做什么。”
“干嘛?”她又靠近了一些,大眼里满是不解。
煌又含了一口女乃茶,不由分说将手绕到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方向一送,准确无误地以口对口的方式把满口的女乃茶,当然还有其他一点什么东西统统送进了她茫然张着的小嘴中。
“感觉如何?”松开她,给她几秒钟的回味空间,煌坏坏地冒出一句。
当他数到第十二下的时候,浅香忽然捂着脸,把头低得不能再低。
“浅香,乐谱好了吗?”
小泉推开门闯入这静谧而微妙的空间,一见这场景呆了一下:“抱歉,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浅香像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鸵鸟一样,低着头,双手举着乐谱,小步小步地走过来,呈毕恭毕敬状交上乐谱:“小泉君,谢谢。”
小泉呆若木鸡地接了过来,浅香又低着头退回煌身后,继续捂着脸。
“呃……我告退了。”小泉呆呆地朝外头退,转身时一不小心将脸撞上了门框,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了。
※※※
中午浅香小心翼翼地走出办公室,上下晃了一圈,还好没有人提到刚才发生的事,看来小泉没有大嘴巴到处说。
松了口气的浅香正要大摇大摆地去餐厅,冷不丁鹤纪在背后不远处大叫一声:“浅香,你终于被煌给上了?感觉好不好啊?”
鹤纪的声音,虽然算不上震天撼地,但是要让整个楼层的人听见是绝对绰绰有余了。
不等浅香回头,她已热情地上来与她勾肩搭背:“哟,脸都红了,有什么了不起,你们俩又不是什么纯情高中生,接个吻至于这样吗。”
“鹤纪,你小声一点,我求求你。”浅香打揖作躬,恨不能堵上她的嘴,
“你到底在害什么羞啊,”鹤纪诧异道,“接吻而已嘛。”
接个吻的确只是小case,可是煌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吻她呢?在这个原因没有水落石出以前,她绝对要保持低调。
下了班。因为肩负接送马修的重任,浅香只好绕道去幼稚园一趟,这个小表,连他妈都不要,指名道姓地要她负责。
好不容易把马修和从超级市场买的东西部运回了家,正想松口气,马修又冲过来拿着水枪朝她猛开火。
这一举动终于把浅香惹毛了,大吼一声:“小子!病猫不发威你当我老虎啊?!”说着抄起——把装有橡皮子弹的塑料枪就同他大战起来。
战火烧到了楼上,马修钻进洗手间补充弹药,浅香蹑手蹑脚地模上来:“臭小子,让我抓住了就有你好看的。”
爬过蕊贝卡的房间时,浅香隐约听到里面有哭声,她从门缝里张望进去,蕊贝卡轻轻地拭着眼角的泪,那模样梨花带雨,惹人无限怜爱。她平静了一下情绪,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煌,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我已经不好再打扰你和浅香了,我看我们明天就告辞吧。”
煌也在她房里?浅香将角度偏了一下,煌背对着她,他轻轻走过去,不假思索地搂住了蕊贝卡纤弱的肩膀。
“啊——”浅香几乎要叫出来,但是她及时捂住嘴,紧张地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没有人能在我手里动你。”他轻描淡写,但口气听起来似乎含有很大的怒气。
“可是,我不能夹在你和浅香之间,那样迟早会给你们造成误会。”
“那不用你担心。”
“煌,”她虽恋恋不舍,可是他毕竟已是有了女朋友的人,已经轮不到她来争取了,“我既然嫁给了史蒂夫,就要听他的话,现在他回来了,我想我也该——”
“我说了不准走。那种男人,我没叫人揍得他全身骨折已经是看在你们多年夫妻的情分上,他想从我这里把你要回去,简直做梦。”他霸道地沉声道:
“不许回去,听见没有?”
“煌……”蕊贝卡只有深深把脸埋入那完全可以令她拥有安全感的胸前。
“哈哈,马修大反击!”
编满了充足水源,准备好好教训浅香的马修冲上来不由分说献给了她一个超级开场见面礼——巨型水柱!并且还持续开火。
浑身淋得湿透的浅香却无意反击,任马修浇个痛快。
“俘虏!举起手来!”
马修得意的叫嚣声令她浑然一震,俘虏?真是太形象了,这不就是她现在的情况?
“马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着姐姐浇水?快道歉!”蕊贝卡听见儿子的欢叫声,出来一看,连声斥责。
“笨蛋,你以为现在是夏天吗?那么容易感冒还玩水仗!”煌一改对蕊贝卡的温柔,凶神恶煞地吼道。
“马修,快回房温书去!”强装出一副与平日无异的搞笑样,把调皮的马修推回房间,她很八婆地耸耸肩,“好了,我做饭去了,你们今天想吃什么?要不然我自己做主了?就这样,饭好了叫你们,继续谈,没关系!”边说边迅速跑下楼去。
“这女人是怎么了?”煌诧异地盯着她的背影。
“浅香?我觉得她和平时一样啊。”蕊贝卡说。
“不对,她今天特别三八,一定有问题。”煌眯着眼睛。
“能有什么问题呢,你都决定和她订婚了。”蕊贝卡羡慕万分地说,唉,人生真是奇特,不该是你的求也求不来,该是你的甩都甩不掉,“恭喜你终于有了让自己心动的另一位,而且又是这么的完美。”
煌忽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来,却蕴含着明显的温柔。
就在昨天晚上,他作出一个重大的、也是姗姗来迟的决定。
※※※
简直是破天荒,浅香头一次没有来叫他起床。虽然卫生间里的牙膏、水都像往常一样准备得妥妥当当的,走进餐厅,三份早餐冒着热气摆在桌上。可是屋子里到处都没有浅香的踪影。
她没有准备自己的早餐,也没有像以往一样早锻炼,难道她自己开车去公司了?
这女人果然出了问题。
煌对早餐已不感兴趣,他直接到车库驱车赶往黑泽。
谢天谢地,她总算安稳地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在工作,只是不停地在五线谱上涂鸦。
“发什么神经,想当选本年度最勤快员工奖吗?”现在才七点多,管理员都还没睡醒呢。
“我睡不着。”她表情漠然地说。
“睡不着可以早锻炼,要不然可以打扫家里的卫生。”他没好气。
“晚上回去再干不行啊。”浅香只想找个没有他影响力的地方静静,他居然还不放过她,跑来指责她卫生工作没有做好!
是啊,她在家里的地位已经如此明显,就是菲佣、保姆、看家的,真正的女主人是蕊贝卡!果然会做家务就只有被奴役的份,如果戏一开始就注定她是配角,再好的手艺也没有用。真正有好运气的女主角可以什么都不会却照样虏获男主角的心。
“这么一大早的找我不会是为了卫生吧?你们的早餐我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有不满意的投诉也没用,就是菲佣也要给薪水,她却比廉价劳动力还不如。
“有个问题要问你。”煌像昨天一样坐到她的桌角上,俯视着无精打采的她。
“什么呀?”
“如果要向一个女人求婚,怎样做她最不可能拒绝?”
求婚?!浅香眼睛蓦地一张,居然已经进展到求婚这一步了?!果然是死灰复燃、旧情未了!妈妈的,简直——
忍住眼前的一片漆黑,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是情场老手,问我干什么。”
“可是我从来没有向人求婚的经验。”他说了一句实话,“情场老手最不擅长的恐怕就是真心实意地求爱。”
“哪个女人能拒绝你的求爱?你只要放一下电,说一句‘嫁给我’不就搞定了。”
浅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煌却不肯罢休:“那样也太草率了。”
“那我也没办法。”
“你不会没办法的,因为你是女人啊!就算帮我个忙,替我想想。”
他恳切地直视她的眼睛。
浅香转过头:“一般求婚不就是鲜花和钻戒嘛,有这两样就行了。”
“会不会太俗气了,缺乏新意?”他考虑了一下,认真地反问,“她可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我说是鲜花和钻戒就是鲜花和钻戒,再超尘月兑俗的女人也爱这两样!”浅香没耐性了,索性用吼的。
“万一她不喜欢,拒绝我呢?”他锲而不舍,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哪儿来那么多假设?不可能!要是她拒绝你,你就惟我是问,我负全部责任这样行了吧!”
“那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绽放了一个满意的笑容,煌转身走出,关门前又回头提醒道。“记住,你要负责哦。”
“我负你女乃女乃的鬼责!”
等他关上门,浅香有气无力地骂道,精疲力竭地瘫在转椅上,忽然狠狠地扑在桌子上,猛捶起来。但捶着捶着,她又腾地坐起来:“跟他表白!”
可是她很快又瘫软下来:“他根本早就知道我喜欢他,表白有个屁用!”她双眼无神了一两秒,忽然又振奋道:“叫他不许娶她!”
然而还没坚持两秒,就又泄了气:“没有用,你算他的谁呀?”
反复自言自语到中午的浅香还在左右为难,一个电话打进来。
“录音室?好,我马上去。”懒洋洋地挂上电话,她照例叼着铅笔揣着五线谱晃荡出去。
“浅香?今天怎么没有精神呀?跟煌吵架了?”鹤纪打趣道。
“比吵架还糟……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录音室,待会见。”
一个人走进空荡荡的电梯,对着墙上的镜子端详憔悴的脸,忍不住自己骂自己:“真没用,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顿了一顿,越想越窝囊,“上帝呀,快教我怎么办啊——”
握拳吼了一句,电梯就在这个时候不正常地震动起来,停了一两秒后忽然失控地坠落下去了。
十二楼顿时发出一声巨响,尘土纷纷落下。
“电梯出故障了!快叫人来!”
“里面好像有人,快点救人——”
在录音室的煌不祥的直觉一闪而过,也不管刚录到高潮,扔下耳机就匆匆跑出。
“怎么回事?”
兵荒马乱之际,煌抓住急忙从他身边擦过的人问。
“二十五楼的电梯忽然砸下来了,里面好像有人呢。”工作人员说完,急匆匆地跑去找工具来撬电梯。
“有人?”煌一阵慌乱,“不会这么巧吧,一定不会的!”
西原寺律从走廊尽头跑过来,看见他,叫道:
“煌,你怎么还站在这儿?鹤纪刚才说浅香进的就是那部电梯呀。”
煌呆立了两秒,忽然飞快地奔至楼梯处。
堡作人员正忙得一塌糊涂,用尽了各种工具,无奈顽固的电梯门像是偏偏要与他们作对,死活不开。
“怎么办,不快一点的话里面的人可能会窒息。”
“我看还是先通知救护车比较稳妥。”
一群人正议论纷纷,冷不防煌拨开人群,朝楼上跑去。
“煌,你干什么去?”鹤纪叫道。
“我从上面进去,你们准备撬门!”他边跑边吩咐。
“太危险了少爷,这种事应该让我们来的!”绘褚跟着跑来。
可是煌一挥手制止了所有人的跟从:“谁也别跟来,这是我的事。”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一个声音响起——
“听他的,谁都别乱。”
黑泽枫也已赶到,在现场镇定自若地指挥道。
凭着敏捷的身手,煌很快从电梯顶部打开逃生口进入,里面已经毁坏得十分严重,电缆线都暴露了出来,这意味着随时都有失火的可能。
“该死,浅香,你在不在,快回答我!”他弯下腰,朦胧地辨认出角落里的她。
“煌……”给砸得七晕八素的浅香下意识地向他伸出手,“我、我在……”
“别怕,我已经抓到你了。”他一点点地靠近,终于能将她紧紧搂住,“有没有受伤?哪里痛吗?”
听着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又是焦急,又是温柔,她心里一片暖意,嗫嚅着:“很危险你不知道吗……不过这样你都能来救我……即使死在这里也没关系了……”
“胡说些什么,看你意识清楚,没有脑震荡的迹象,估计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他一边搬开障碍物,一边将她扛上肩,“抓紧,我们爬上去。”
救护车已经呼啸着在他们爬出时赶到,煌赶紧检查了一下浅香的情况,刚才在电梯里因为太黑的关系,完全无法知道她是否受伤,将她从肩上放下来后才发现她浅灰色的风衣上有许多斑斑点点的血迹,仔细一看,手上、脸上,许多出来的皮肤都划到了。
喉头一紧,煌跪在地上紧紧拥住了她,生平第一次感到窒息般的痛楚。
“不会,上天不会这样开我的玩笑,浅香!浅香,求你撑下去——我不想再尝试孤独的滋味了……”
※※※
发生了什么鬼事,为何她像给人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不仅如此,全身都疼,她不过就是骂了句不好听的话罢了,用不着这样对她吧?
“麻药差不多该退了,你们尽量轻一点。”
“我……”她想问自己身在何处,一开口却是从未有过的喑哑,干涩的喉咙提醒她已有相当长的时间滴水未进。
“浅香,你醒了?感觉怎样?要不要喝水?”
煌的声音近在咫尺,而且关怀备至。
“要……要一大壶。”她神志虽然不清楚,身体却能贪心地提出要求。
“很好,看来浅香还是浅香本人。”
黑泽枫在这时居然能跑出来打趣。
煌哭笑不得地倒了一杯温水,让她靠在胸前:“慢慢来啊。”
编下一杯水后,神志终于随着得到舒缓的身体清醒起来,大眼一睁,首先看见的是站在床沿的黑泽枫,然后是个穿白外套的年轻医生,视线绕了一圈,浅香一抬头,目光落在煌的脸上。
这一看,她的记忆很快复苏——煌来叫她帮忙筹划向蕊贝卡求婚的事,然后她就在电梯里经历了一次生死时速,像坐高空飞梭一样被惨绝人寰地从二十七楼抛到不知哪层楼,再然后就在这里接受众人的注目礼了。
“我还没死?”浅香喃喃自语,“我还活着?”
“笨蛋。”煌臭骂道,该死的女人把他吓得神志混乱,忙了一阵原来都是皮外伤,流那么多血都是虚惊一场。
“你还骂我?我都这样了——”浅香动了动,忽然发现下半身不怎么灵活,甚至有的部位还没感觉,她吓了一大跳,难道——?
“哇——我完了——我才二十几岁,以后却都要坐在轮椅上了——”
“白痴,你在说什么?”大约是觉得“笨蛋”不够形容浅香的弱智程度,煌索性换了个新名词代替,“谁让你以后坐轮椅?”
“我的腿都没感觉,难道不要坐轮椅吗?”浅香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
煌简直想掐死这女人,“那是麻药的关系,疯子!”恐怕用尽全世界的脏话也不能舒解他内心想要喷发的火焰。
“真的?”好像不太相信煌的话,浅香又向医生和黑泽枫求证。
“当然,不要一个月,你就能活蹦乱跳地继续追着煌跑了。”黑泽枫笑吟吟地说。
“一点没错,我以一个专业医生的立场版诉你,你很快就可以箭步如飞了。”
浅香眉开眼笑,可是很快又静下来。
追着煌有什么用?煌还是要向蕊贝卡求婚的啊。
“浅香!我来了!”鹤纪拉着西原寺律破门而人,怀抱一瓶香槟。
“你、你抱着香槟,要庆祝什么?”
“庆祝你没死啊。”
幸好浅香了解她的脾气,否则好友住院还拿着香槟来庆祝这种事够让鹤纪死亡好几回。
“探病不能这么多人的。”医生挥挥手,“大家都出去吧,让他们安静一下。”
“干嘛,我才来的……”鹤纪边嘀咕边被推出去。
医生关上门前,朝煌使了个眼色,笑嘻嘻地走了。
“还记得你教我的求婚秘笈?当时你怎么保证的?”他双手抱臂,冷冷地问。
“怎么,不灵吗?”浅香故作镇定地反问。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够完美。”他若有所思。
“都说了不行我负责了。”她真想昏过去,偏偏神经在这种时候坚硬如铁,牢不可摧。她打定主意如果煌再问她,她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把最最狗屎的求婚伎俩教给他。
“好吧,我就相信你。”他手指一收一张,变魔术似的让手心中长出一朵含苞待放的红玫瑰。
“……”浅香眼睛顿时睁得前所未有的圆。
煌的另一只手上,奇迹般地出现了晶莹透亮的钻戒,那光芒像是要照亮所有欣赏它的人的眼睛。
“虽然我觉得非常俗气,但还是这样准备了,因为这是你说的。”
煌气定神闲地笑着,拉过浅香的手,把她套牢:“不许拒绝,否则责任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