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平坐在封靳爵的床铺上,用力踢掉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向后倒入柔软的床铺里,疲惫的身躯呈现一个大字型。
尽避脸上画着浓妆,头上顶着发饰,身上还穿着晚礼服,可是她不管,她什么都不想管了,她只想好好昏睡一场,不准任何人吵她。
昨晚熬夜帮封靳爵批覆公文,天才刚亮,她又火速赶回家里,让化妆师帮她化妆、做造型。
化妆师一知道她熬夜,立刻口气严厉地叨念她,但木已成舟,无可挽回。
无奈之余,只得拿两片昂贵的面膜帮她敷脸,试图力挽狂澜,希望她的皮肤不要过于干燥,免得上不了妆,或是婚礼还没开始,妆就月兑光了。
幸好她天生丽质,虽然整晚没睡,却丝毫没有憔悴疲惫的模样,依旧是明媚动人、艳光四射,引来众人赞叹的目光。
“雁平!你还好吧?”看到雁平疲惫的模样,封靳爵在她身边坐下,心疼的问她。
“我不好!我快累死了!”雁平用手遮住双眼,虚弱的喃喃自语。
“我知道,不过,你还是应该先洗澡、卸完妆再睡。”他伸出手轻触她粉女敕的脸颊,柔声劝她。
“不要……我没力气。”雁平翻转过身,不想理会他。
她会如此辛苦,也是因他而起。想到此,封靳爵决定当个好老公,好好服侍他可怜的老婆。
雁平穿了袭水蓝色贴身晚礼服,他的大手拂过她纤细的双肩,将礼服的细肩带从她肩上褪下。再将礼服沿着窃窕的曲线向下推,露出白皙滑腻的细致肌肤。
看着她窃窕动人的胴体,他的眼神变得深沉狂野,身体变得紧绷而僵硬。
今晚是他的新婚之夜,然而拥着美丽动人的妻子,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压抑体内奔腾炽热的。
半梦半醒之间,雁平似乎察觉有些微不同,她悠悠转醒,看了眼身边的封靳爵和他手上的东西。
雁平恍惚中只觉那东西似曾相识,她的双眼努力对着它聚焦,企图辨认出它是什么东西?
突然,她意识到那熟悉的物品,正是她身上穿着的礼服。如果那件礼服在封靳爵手上,那她身上的呢?
雁平赶紧低头查看,果不其然,她身上只剩下单薄的内衣与底裤,水蓝色礼服早已不翼而飞。
“哇——”她惊慌的抱紧自己,企图遮蔽的肌肤。“你想干什么?为什么月兑我的衣服?”她一边骂他,一边拉被子遮自己,慌乱的模样让她显得有些狼狈。
“我怕你穿礼服睡觉会不舒服,所以想帮你……”封靳爵露出无辜的神情。
“不用你费心!”雁平清灵的美目狠狠瞪了他一眼,用被单包裹住自己,飞陕冲进浴室里。
被他这么一折腾,她的瞌睡虫早跑光了。现在的她只想躲到浴室里,洗个香喷喷的美人浴,驱走一天的疲惫……
许久之后,雁平总算从浴室里走出来。她穿着一件白色浴袍,身上飘着淡雅的花香,乌黑的秀发披散在肩上,流露出自然妩媚的性感。
今晚的她,不同于平时俐落干练的模样,显得美丽又动人。
雁平走到床铺准备睡个好觉,将所有的疲惫烦恼抛诸脑后。
只不过……
“封靳爵,你在这干什么?”
雁平愤怒的咆哮,不敢相信她看到的画面。
只见封靳爵斜躺在床铺上,单手支颚,上身袒露,腰部以不用床单罩住,一副期待新婚妻子上床的欣喜模样。
虽然他英俊的脸庞充满男性独有的魅力,的胸膛引人遐思。可是她可没忘记——他是个GAY!
“我等你睡觉啊!”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来,你睡这!”他温柔的拍拍身边的空位,呼唤着僵立的雁平。
“我为什么要跟你睡同一张床?”雁平的语气虽然冷静,不过她眼中燃烧的怒火却有山雨欲来之态势。
“我们是夫妻啊!”封靳爵英俊的脸孔仍旧挂着笑容,彻底忽略她扭曲愤怒的脸蛋。
“那是在别人面前。私底下,你是你,我是我!井水不犯河水,各睡各的床。我说得够清楚吗?”雁平冲到他面前,语气严厉的告诫他。
“可是……如果我们没睡一起,明天下人就会开始窃窃私语,过不了几天就会谣言满天飞。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我是同性恋,那该怎么办?”封靳爵故意装出莫可奈何,忧虑无奈的模样。
听到他的话,雁平微一怔仲。不过她随即恢复坚决果断的模样,怎么都不肯妥协。
“那是你的问题,我才管不了这么多,反正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雁平!你为什么不想跟我睡同一张床,你是不是……害怕?”封靳爵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的问她。
“我怕?我为什么……要怕你这个同性恋?”被说中心事,雁平语气不稳的反驳他。
“我也不懂,会不会是你怕同床共枕,到时情不自禁爱上我?”封靳爵脸上浮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十足挑衅的模样。
“我不会喜欢男同性恋,我只当你是姐妹,好吗?”雁平沉着脸,打死都不愿承认这事实,
“真的吗?”封靳爵挑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看到他嚣张得意的样子,雁平差点气炸了。好面子的她,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羞辱。
“睡就睡,有什么了不起。”她逞强的冲口而出,不愿被他瞧不起。
“来吧!”听到雁平这么说,封靳爵飞快的拉开被子邀请她,深怕雁平再次改变主意。
雁平不情不愿的爬上床,有点后悔自己冲动的后果。但话都说出口,这时反悔不被他笑死才怪。
她硬着头皮,背对着封靳爵躺好,心中不停安慰自己—别想太多,就当跟姐妹一块睡就好。
虽然他坚硬的身躯跟她的姐妹完全不同。不过,她还是得催眠自己,不要在意他宽阔的胸膛、强健的体魄,彻底忽略他强烈的男人气息。
她告诉自己,就算再难也要做到。
因为,封靳爵是她这辈子绝不能爱上的男人……
“雁平,先吃东西,别饿着了。”封靳爵体贴的将菜夹到她嘴边。
“嗯!”雁平也没管封靳爵喂她吃什么,仍将全副注意力放在眼前的文件上。
结婚以来,她白天在“臻饰珠宝”坐镇,到了晚上就到“昊世”帮封靳爵处理他未完成的工作。
看着她辛苦的工作,封靳爵心中实在感到万分不舍。所以每当她办公时,他总是陪在她身边,递茶水、毛巾,帮她按摩、陪她吃饭……
他们俩恩爱的模样看在外人眼里,都说这桩婚事真是天赐良缘、天作之合。不过事实真相,却只有雁平自己清楚。说实话,她是有苦难言。
“唉……”雁平叹了口气,转动僵硬的颈项,藉以舒缓酸痛的感觉。
“怎么了?”
看到她眼眶下的阴影和苍白的脸色,封靳爵担心她身体不舒服。
“头有点痛,可能感冒了吧!”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太阳穴隐隐抽痛。
“雁平!休息一下吧,你工作太认真了。”封靳爵不舍地看着她疲惫、虚弱的模样,自动拿走她眼前的文件。
“不行!那份文件不先处理不行。”雁平不喜欢工作被打断,所以企图抢回被夺走的公文。
“工作永远做不完,晚一点做没关系,反正公司不会这么就倒了。”这就是封靳爵的工作哲学。
“反正公司是你的,倒了也不关我的事。”听到他的话,雁平忍不住摇头,对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倒了跟你当然有关系,你忘了你可是我老婆,我死了你还可以分不少财产。不过要是公司倒了,你就什么都没有啦!”看到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封靳爵赶紧提醒她,两人还有婚姻关系存在。
封靳爵拉着雁平坐到柔软的沙发,让她躺在他的双腿上。他的双手轻巧的按摩她头部穴道和酸痛的颈部,藉以舒缓她疲惫的身躯。
罢开始,雁平觉得这么做似乎不妥,但习惯之后,她就像上瘾似的,每天期待他轻柔的按摩。
“趴在沙发上,我帮你捏背,这样你会舒服些。”看到她皱紧眉头,封靳爵体贴的提议。
雁平月兑掉外套,听话的趴在沙发上,等待他施展神奇的魔法。
封靳爵卷起衬衫的袖子,然后将十指放在雁平背上,透过轻薄的衣料精准的找到穴道。
他对准穴道慢慢施压,接着缓慢的画图揉捏,藉以舒缓穴道承受的压力。他将双手平贴在她背上,从颈项沿着背脊向下滑动,按压疼痛的筋骨。
“嗯——”雁平缓缓吐出胸口的气,舒服的想申吟。
听到她沙哑愉悦的申吟,他的身体冷不防窜过—阵颤栗,强烈的像刀—样划过他的下月复,让他不得不停下手边的动作。
他怕继续碰触雁平性感柔软的娇躯,他的会忍不住溃堤。近来这样的烦恼常常出现在他身上,放肆的纠缠他,让他苦不堪言。
这段时间,他们天天同床共枕,雁平已经慢慢习惯他的碰触。反观他自己,却得用坚强的意志力才能克制狂野奔腾的。
当初为了跟雁平斗智、要计谋,才会编造自己是同性恋的谎言。后来为了诱拐她进礼堂,不得不延续这愚蠢的谎言。
现在他虽然想对雁平坦承自己不是同性恋的事实,却怎么也提不起勇气向她忏悔。
因为骄傲强悍的雁平绝不可能原谅他的欺骗,还有可能提出离婚的要求……
“叩叩——”门外传来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
“进来!”封靳爵拿起一旁的西装外套盖住雁平,声音低沉的回应。
雁平转过头望向来人,原来是封靳爵的“爱人”——俊美斯文的邹行祐。
“副总裁!这是这个月的销售月报表,请你过目。”邹行祐拿了一份资料给封靳爵。
“放在桌上就好,我晚点再看。”封靳爵挥挥手,懒得理会密密麻麻的数字。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邹行祐看了眼趴在沙发上的雁平,神色有些尴尬的说。他深怕打扰这对新婚燕尔的夫妇,没啥事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好!”封靳爵点了点头。
雁平自己心里有鬼,所以误把邹行祐的尴尬当作妒意。直觉他是不想见到封靳爵对她温柔体贴的模样,才会匆忙离去。
想来邹行祐看到她跟封靳爵这么亲密的模样,心有不甘也是应该的。再怎么说他们两人才是真正的恋人,而她……不过是他台面上的老婆而已。
等邹行祐出去后,封靳爵拉开她身上的外套。将双手放在她柔软、诱人的身躯上,打算继续折磨人的工作。
不过雁平却坐起身,打断他的动作。“封靳爵,你对我这么好,就不怕邹行祐吃醋吗?”雁平语气犹豫的问他。
雁平的关心反而令他觉得愧疚不安,只好支支吾吾的回答说。“别担心,行祐他……相当善解人意,绝不会吃这种无聊的醋。”因为他跟邹行祐只是朋友,看到自己对雁平好当然不会吃味。
“可是,我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很开心……”雁平美丽的双眸露出心虚不安的神情。
“别胡思乱想,你这么辛苦,除了『臻饰』的工作,还得帮我处理公事,我对你好也是应该的。何况你是我老婆,我不对你好要对谁好?”封靳爵搓搓她柔细的发丝,语气温柔的说。
听到他的话,雁平忍不住报以甜美的笑靥,愉悦的心情像飘浮的泡沫般。
想想封靳爵说的也没错,她确实相当辛苫,有点回馈也是应该的。
反正封靳爵都不怕他的爱人吃醋,她决定将她的良知暂时收起来,尽情享受他温柔的对待与细心的照顾。
至于他们的三角关系……留待以后再说吧!
雁平躺在床上享受封靳爵高超的按摩技巧,这已成了他们每晚的睡前运动,不做就浑身不对劲。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们之间早已培养出浓烈的感情相良好的默契。雁平对封靳爵的态度也不若当初的抗拒、排斥,转而用真实自然的一面与他相处。
“你按摩技术真棒,当你老婆真幸福。”雁平满足的叹息。
“谁叫你是我老婆,这是你独享的福利。”听到她的称赞,封靳爵忍不住笑开嘴,心中充满骄傲愉悦的感受。
“唉!等我们分手后,我去哪找按摩技术这么棒的男人?”雁平突然想到日后若是离婚,少了封靳爵幽默温柔的陪伴,她又得恢复孤单的生活。
“我们可以永远都别分手……”封靳爵鹰隼俊俏的双眼露出深沉内敛的眼神,意有所指的说。
“我又何尝想分手?”她黯然说道。
看着他英俊潇洒的脸庞,雁平心中忍不住靶叹。
问题是,这根本由不得她选择。活了近二十四岁,第一个爱上的竟然就是不该爱的人。纵使封靳爵能够接受没有爱的感情,可是,她却没有把握能够和他划清界线,隐藏所有的感觉。
她知道两人分手是早晚的事,只是从不知道,分手的这个想法竟会令她感到无奈与不舍。
“世事难科!我也不想爸妈离开我们,可是命运弄人,根本由不得我们选择。所以我要及时行乐,能享受时尽情享受。”雁平强装坚强,对封靳爵俏皮的眨眼,试图冲散沉重无奈的气氛。
“你平常工作太辛苦了,试着轻松点,别满脑子工作、工作的。”封靳爵轻抚她柔细的发丝,语气温柔的劝她。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爸妈过世时,雁翎和雁菁都还小。我是大姐,当然得想办法撑起这个家。久而久之,我的生命就只剩工作了!”雁平语气平和的说。
“你一定很辛苦。”虽然从她脸上看不到过去的压力和痛苦,但他想像得到那段日子一定很不好过。
“都过去了!还好雁翎跟雁菁都大了,也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雁平绝美的脸蛋露出淡然的笑容,似乎早已看透那些辛苦的日子。
虽然她的表情依旧执拗倔强,但他却能从她的眼神中捉模到一丝孤单与寂寞。想必独自撑起家业的日子很难过。
“你已经不需要操心了,自然有人照顾她们。”想到苦命的大哥和冷冀云,他嘴角不禁浮现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
看来慕家姐妹真的是他们兄弟的克星,这辈子注定栽在她们手里……
“我唯一担心的是四处流窜的黎庆宏,我们在明、他在暗,他要耍什么诡计,我们根本防不胜防。”雁平忧心忡忡的说。
“我会尽快找出他的下落,将他绳之以法。你自己也要小心点,知道吗?”封靳爵轻轻拂开垂落在她额前的发丝,温柔的说。
“我根本不担心我自己,我只担心雁翎跟雁菁的安危。我不能想像上次的绑架事件若再一次发生……”刹那间,她似乎又听到雁菁呼救的声音。
她闭上眼安慰自己,雁菁已经月兑险,再也不会遇到那么可怕的事情。
望着雁平难得流露的真情,她脆弱的模样深深打动了封靳爵的心,让他想紧紧抱住她,呵护她,为她分担所有的压力和孤独。
“以后有事记得告诉我,别什么都放心中,好吗?”他捧着她美丽的脸蛋,柔情似水地说。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连工作都丢给我做,我还能奢望你什么?”雁平露出娇俏动人的笑容,调侃他的虚情假意。
“我是不能帮你做事,不过,我可以这样……”他性感饱满的双唇轻轻碰触她甜美的嫣唇,低声呢喃着。“帮你清除烦恼、忘掉压力……”
雁平愣愣的看着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不晓得该如何反应。“你……你为什么吻我?”
“因为我想帮你消除烦恼,让你忘掉一切。”封靳爵俊俏的双眼紧紧锁住她,让她无从躲避。
“这样……不好……”雁平语气不稳的反驳他,一股火热的感觉从她的颈项延烧到耳后。
“不好?”封靳爵语音轻柔的说。“我只不过想安慰你,有什么不好?你太容易紧张,放轻松会舒服点。”
他的声音像神奇的催眠曲迷惑她的意志,迷蒙的夜色更加深火热的激情,让雁平说不出拒绝的话语,只能任由他性感的热吻掳获她甜美的双唇。
虽然她隐约觉得这样的安慰法有些不妥,但这种甜蜜的感觉却让她孤独的心感到温暖平静,一种幸福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不管他们这么做有多不适宜、多不应该,一切等待明天再说吧!
今天、现在,她只想贪恋这短暂的温柔,将所有恼人的问题抛诸脑后,只记得他温暖甜蜜的热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