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不是子繨的错,一切都怪自己。
子繨根本就不爱她,她是个投机分子,一心只想占用可能会成为她好朋友的男朋友的他,她厌恶自己的私心,她厌恶自己计划这一切,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的私情……可是,她就是忘不了他!
有没有什么方式能让一切恢复正常?她要喝个烂醉。
午夜时分,一个独自买醉的美丽单身女子滞留酒吧,自然很快的引起在座其他男人的注意。但她一点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在乎?
“小姐,心情不好?介不介意我陪你喝两杯?”
“一点都不介意。”
反正不管她怎么做,子繨也不会理她的,她又何必介意别人的陪伴?
她舌忝了舌忝手上的盐巴,一口就喝干了杯中辛辣的龙舌兰。
“好酒量!”身旁的男子发出赞赏。
“再来!”
她示意酒保添注更多的酒。每一杯几乎才刚倒好,她就立刻一口喝干它了。
“小姐,你别喝得这么猛,这样子很容易醉的。和男朋友吵架了?我有个办法可以让你很快的忘记他……你想不想试一试?”
这种墨西哥烈酒几杯下肚视线就会开始模糊,酒精浓度相当高。
莫堇甚至没有回过头看看这名男子的长相……此刻对她来说,那一点都不重要。
“什么方法这么神奇?比喝酒还有效?”
“当然!而且保证比喝酒还舒服。它不会让你第二天头痛,还能带你飞入云霄……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下楼?”
他边说话边用手抚模着她的手臂,似乎想藉此探询她的意愿。莫堇没有推开他,她只是专心一意的让酒精在自己体内累积……
见她没有反对,这等于是同意了他的进一步动作,他干脆一把搂住她,将贪婪的嘴靠近她的腮边。
“我们下楼去,十一楼,我的房间……”
“你可不可以不要吵?你一直说话妨碍我喝酒了!
她的耳朵只听见嗡嗡的叫声,根本不晓得他在说些什么,但是他让自己不舒服,很不舒服,她不客气的甩落他放在自己肩上肥厚的手掌。
“喔,生气了……你刚刚不是还挺有兴趣的?干嘛,害羞呀?”
他不死心的,将手掌又放上了她的大腿,一开始是试探般的轻触,最后索性放肆的覆上移动……
通常在休闲度假中心的客户很少是单独前往的,而预防不愉快的事发生更是服务人员很重要的训练之一,毕竟观光场所最忌讳的,便是发生任何可能和警察局扯上关系的事件。
酒保看着几乎要趴在吧台上的女人,和一旁图谋不轨的男人……他的职业敏感度让他很快的产生了警觉性。
利用要求签帐的机会,询问了莫堇的房间号码,透过柜台的作业,温子繨的名字很快的出现在电脑上。他拨通了内线电话……
而一旁的男酒客已经猜到了酒保的意图,未免让他破坏自己今晚的好事,他干脆扶起昏昏欲睡的莫堇,直接想将她带离。
“喂,你别碰我……”莫堇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她知道他不是子繨,她反抗的嘟囔。
但是这些都没能让他的动作停顿,反而变本加厉,愈来愈过分。两人之间的拉扯让她做出了强烈的直觉反应,她将杯里的酒往他的脸上一泼……
“叫你别碰我,你没听见吗?”
“你这疯婆娘,你看你干的好事!”
情况显然就要失控,怒气冲天的男子一掌便朝她的方向挥下……幸好温子繨适时制止了他。
“你想做什么?”
子繨用力钳制住他的手腕,男子的脸色因痛苦而倏地涨红,子繨一把甩开他,让他狼狈的跌落在地板上。
“离她远一点!”
他转身抱起一脸错愕的莫堇,大步的离开酒吧。
这是他第几次救自己月兑离困境了?第五次?第十五次?
为什么?子繨,你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却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离开?你何必再关心我?这样我如何能有勇气放弃?
身体的移动使眼前景物不停的旋转,莫堇的思绪勉强可以正常运作,身体却因为难忍胃液的翻腾……状极狼狈的吐了自己一身。
“莫堇……天,你怎么喝成这样?”
她到底怎么了?莫名其妙将自己灌得烂醉……难道她有什么心事吗?
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他得让她好好的休息。但脏污的衣物与身体……这怎么睡?子繨拿出湿毛巾为她擦拭了一番,却还是留下刺鼻的味道……没办法了。
他在浴白内放了半满的水,月兑去她的衣物……想刻意忘记的记忆却又提醒了他发生过的一切。
他集中精神让视线平视,尽量不去想她的身体所可能带给他的冲击,但随着沐浴乳的涂抹,她因酒精而泛红的曲线还是让他移不开目光。
当他将她放入微凉的水中时,温度差异所引起的刺激,使莫堇慢慢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此刻的处境,她没有作声,任由迷?NFDAB?的双眼再次的阖上。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子繨将她包裹在浴袍内,轻轻的抱到床上,温柔的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并将她脸上与身上未干的水滴小心翼翼的拭去……忙了半天,终于大功告成。
只见她微蹙眉头,仍然不安的低语着:“水,我要水……”
他为她倒满一大杯,喂她喝下……莫堇无心的动作变化又让身上的浴袍松了开来,连带使他的呼吸也乱了章法。
看来,待会儿可能得换他去买醉了。
“别走,我不要一个人……”
“莫堇……”
他可不是柳下惠,几天以来生理与心理的缠斗,已经让他筋疲力竭,今天晚上又刚发生那些事。而现在,没有任何遮蔽物的她,性感得不像话,正娇弱无力的请求自己将她拥入怀中……
“莫堇,别胡思乱想,先休息吧!”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说的有多言不由衷。
“我没有喝醉……子繨,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
为什么她不能?为什么她不能暂时取代凌婧?
令她不适的,不只是头痛欲裂的折磨,最主要是来自心底的声音,来自那颗被伤痛羁押、已经被宣判无期徒刑、注定要漂泊终生的心。它不断的呐喊着、敲打着、抗议着:我只求留住这一刻,为什么我不行?
“为什么我不行……”
心碎的疼痛使她无助的流下泪来。
子繨什么也没想,他彻底的放弃了挣扎。
迎上她的双唇,企图封住她的眼泪。像为过多的压抑寻找宣泄的出口,他不再抵制心中的渴望。专制的入侵直达她的边陲,追寻着甘泉的来源,吸吮着的醇酒,直到贲然的狂潮推挤出更多的渴望……
和记忆中一样的温暖白皙,和记忆中一样的柔软、有弹性,让他着魔般的被吸引,用力的亲吻她的全身,逐渐加强的力道几乎使他们无法呼吸。
他的双手恣意地在双峰间流连徘徊,按压出一圈圈的红色波澜,啃咬着白皙的温润,也不放过粉红的娇甜,用顽强的炽热,留下销魂的烙印。
交杂着些许苦痛与欢愉的收缩,让她僵硬着身躯低喊出声……
“我……”
她其实不清楚自己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可是来自体内的燥热又让她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
在她轻吐出呓语的同时,他的指尖已经探入大腿根部,像是为了回应她无助的叹息,也像是为了抚慰她不安的逃避,他的指尖灵巧的留下记号。
“啊!啊……”
密实的滑动凝聚了全身的血液,她被下月复部的胀痛夺去了所有的意识,还包含了些许她不能理清的欢愉。
他在等她适应,他在等她接受……
他感受着她的濡湿,诱发出更多急促的喘息,感觉她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他强健的臂膀,无力的抵住他惩罚性的入侵,缩紧的眉头下,由眼角释出晶莹的泪滴……
直到她被愉悦燥热的折磨逼得弓起身躯,细碎的发出恳求的低喊……
“子繨,我……”
像是为了报复这几天来所受的折磨,他极其缓慢的月兑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用眼神锁定她焦急的期待……
属于男性全然的阳刚没有掩饰的呈现在她的面前。她有些不敢确定他的雄伟,不敢相信不可能,她不可能承受得了他的!
她疑惑,慌乱得丧失了信心,连带无力的身躯也尽量的往后逃开……然而这一切已经太晚了,因为强忍住,使子繨的汗水聚集而滴落,但他知道这一切的煎熬即将结束,他的灼热将不必再等待。
“啊!不要……痛……”
他猝然挺入了她紧窒的空间,用呛人快感的爆炸,掠夺了彼此的喘息。
当刺目的阳光自海面反射,将室内照耀得通亮炫然时,床上的人影只是稍微转动了一下,旋即埋入阴暗的角落,企图回到甜美的梦境中。
子繨自然的翻转过身,但依偎在自己臂弯里的软玉温香,却阻挡了他的动作。他自然的转向另一边,却突然被自己的举动给惊醒……
披散在枕头上的长发、白皙温润的肌肤、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果裎在他眼前的,很可能是他这一辈子所见过最美的身躯……但此刻他却没有心思去欣赏,蒙上心头的罪恶与自责,替代了该有的喜悦与满足,说明了昨夜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
懊死的……自己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
因为一时的失去控制,居然牺牲了莫堇的清白……待会儿她醒来后,他该如何面对她?面对他向来尊重的好友?他要如何解释他占有了喝醉酒、神智不清的她?
懊死的!
而当枕靠的柔软变得僵硬,莫堇下意识的揉了揉迷的双眼……
“早安……”
一种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尴尬,像怪虫咬住了她伶利的舌尖,虽然清楚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但一时之间实在很难表现出自然的态度。
然而子繨什么话都没说,甚至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只是将头埋入屈起的双膝之间,像是还在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一切。
怎么了?他……后悔了吗?
虽然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莫堇的心中却已经闪过许许多多的想法,其中最足以解释他冷漠原因的,却也是最残忍的一个:他后悔了。
她知道的,这造成他对凌婧不忠的矛盾,这不是他预料之中的状况……和一个不爱的女人发生了关系,尤其是她,如此熟识的她,让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她不要子繨因为她自私的决定而痛苦。
“子繨,你不要想太多,这根本没什么。”
她强自镇定,把话说得满不在乎;但这些话却让他掀起了更多自责的情绪。
这根本没什么?
他不会记错的,他相信床单上还留有她第一次的证明……这还没什么?
“真的,这……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什么意义,反正它迟早会发生,何况是我主动的,不关你的事。”
为了让他能够不再自责,莫堇不得不假装不在乎,假装发生的一切对她来说不具有任何的意义……然而痛苦却蛮横的纠结住她的心,像无情的刀刃划开那尚未愈合的伤口,让她不得不正视自己的脆弱。
“没有人会知道这些的,一切又会回复到原来的样子……”
明知道自己正说着天大的谎言,但她仍紧揪住自己的心,强迫哽咽的声音恢复平静。
“回去之后,我会帮你打电话约凌婧,你的计划还是可以照常进行,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子繨最担心的,是凌婧吧?
一切又将回到现实,他想的是凌婧,爱的是凌婧,要的是凌婧……他的默不作声,不就间接的承认了她的想法?
是她该离开的时候了。
“是下午一点的飞机吧?不快一点会赶不上的。”她起身穿衣,颤抖的手指却无法掩饰她破碎的心。“我先回房整理行李……我们在楼下柜台见吧。”
带着憔悴又伤痛的灵魂,莫堇仓皇的逃开与他共处的卧室。
而从头到尾没有表示意见的子繨,则还在为她刚才的一番话沉思着,希望能了解她的真心。
这不关他的事?
这一切对她来说根本没有意义,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老实说,他根本没有想到过凌婧,此刻他在乎的也不会是凌婧的感受,这一切是不是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也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
或许吧,他关心,他关心的是他和莫堇之间,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连朋友都没得做?他们之间是不是会因此而形同陌路?他关心的是她真正的想法,会不会因为这一晌贪欢,因为他不能及时控制自己的行为,而变成平行的两条线?
这不会是他所要的结果,如果因为如此而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那他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至少他还可以拥有原来的莫堇。
他能对她说什么?
不是他缺乏勇气面对,而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
在不了解她真正的想法之前,随意出口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伤及她的心,都可能对她造成无法平复的伤害,这不是他想要做的,这是他最不愿意做的。
但是她却若无其事的对他说,这一切根本没什么?
他该相信吗?这是他所认识的莫堇?对发生的事表现得满不在乎的莫堇?
他该相信她吗?
“编号第一零六五飞往台北的班机,从即刻起开始登机,请旅客由三号登机门进入。”
莫堇戴上了深色的太阳眼镜,使他无法清楚的读出她的表情。
“你要现在进去吗?”
“当然。”
她走在子繨的前面,步履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轻快……这些看在子繨的眼中,只有更深的自责与悔恨。
两人没有再交谈,就定位之后,飞机轻巧的滑出跑道,发出轰轰的引擎声,蓝色的天幕守着朵朵的白云,十分美丽,不过谁也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莫堇,我想谈谈……我们之前讨论的问题。”
在国内班机的头等舱里,没有太多的人会去注意他们的谈话,这也是子繨之所以要在此刻讨论的原因,他已经等不及在飞机降落以后了。
“问题?我们之前有讨论过什么吗?”她的视线落向窗外,没有表露情感的回答了他的问话。
“你应该知道的,我的意思是说,有关于昨晚发生的事……你能不能让我知道你真正的想法?其实我并不在乎凌——”
她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觉得这有再讨论的必要。”
“你不觉得?”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难道你以为我会说什么?这件事的发生并不是单方面的决定,我不会因此而要求你承诺什么……我已经说过了,什么事都不会改变的。”
她不想再提,不想一再的要求自己审视伤口,把好不容易止血的创伤,再一次残忍的划开。她不想再想,不想!
然而子繨却依然不愿放过她——
“不需要你要求,莫堇,我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也知道对你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如果真的……你愿意的话,我会负起责任的。”
伤害?他怎么会了解她真正的痛在哪里?她真正的痛,是他爱的人不是自己,这样的责任他负担得起吗?
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而谈“责任”?她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而让他担负起不该有的责任,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不想要他因为责任而娶她……她要的是他的爱,他的心、他的人……他,给得起吗?
然而这些萦绕在心头的呐喊,终究没有由她的双唇发出,她强迫自己不要破坏了自己的决定,她已经下决心要独自承受这一切,不管后果将会是如何的难以忍受。
“不要谈什么责任,我对这两个字一点兴趣也没有。”
她表现出的漠然,沉重的打击了真诚想弥补的心……
“你为什么这样说?我知道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也不知道。”
“莫堇,你——”
“我想休息了,昨天让我睡得很不好。”
她干脆侧过了身躯,用坚定的冷漠阻绝所有来自他的关心,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忘掉所有折磨人的问题。
“莫堇……”
她没有再回应他。
一声沉重的叹息,无奈的说出他纠结成一团的思绪。
“凌婧,这个星期日……你有空吗?”
自从结束两天前的旅行到现在,莫堇的生活没有正常过。
她没有食欲,不想工作,不想理会任何人……她只是伤心的任眼泪纵横,倔强的硬接着体能的极限。然而她知道她必须打这通电话,这是她答应子繨,也是她早该做的。
“星期日?大概没什么事吧。”电话的那一头,回答的人也是有气无力的。
“那……在浮世餐厅好不好?晚上七点钟?”
“要一起吃饭吗?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
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凌婧宁愿待在家里。但对于莫堇,她不忍心这么说。
“对,还有子繨,子繨也会到。”
即使现在,提到他的名字,仍然会让她感到心痛。
“子繨?他来干嘛?如果你有事的话,我们两人谈就可以了,不需要他也在吧?”
“不要这样说嘛,子繨他……他有话想对你说……你至少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到底怎么一回事?莫堇,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自好友的关心,莫堇只觉得相形之下,自己的行为显得好卑鄙……她几乎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喉头的哽咽使她断断续续。
“没什么事……他变了,真的,他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服饰、发型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你喜欢的模样,真的……我求你不要让他失望……”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补偿。
“莫堇,你到底怎么了?你在说些什么呀?是不是感冒了?怎么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我没事。凌婧,我拜托你答应我,星期日,你会好好听子繨说些什么……好吗?”
“你别这么说,莫堇,虽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会到的。不过,你也得到才行,我可不要单独和子繨吃饭,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什么共通的话题。”
“好,你一定要准时到。”
莫堇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去的。
“我知道了,我会准时到场的。”
币上了凌婧的电话以后,莫堇知道接下来的会是更痛苦的任务……她得把这个消息告诉子繨。
“星期日晚上七点,在浮世餐厅……凌婧会在那里等你。”
要说完这些话,需要多少的勇气?
“莫堇吗?你怎么了?你还好吧?”
从那天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很担心她,虽然拿起话筒无数次,但总是又颓然的放下。他不知道该不该打电话给她,他甚至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才好?
“我很好。”她想假装像以前一样开朗的语调,可惜没能成功。
“你的脚伤……看医生了没有?要不要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没事。”她唐突的打断了他的好意,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见他。“我刚说的时间地点,你都清楚了吗?”
“什么?喔,你说星期日和凌婧吃饭?”
这对他来说,已经不再那么重要……还是一直以来自己的不积极,说明了它原本就不是那么重要?
话筒那头的莫堇停顿了一下,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加油……子繨,不要忘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你要好好表现……”
“莫堇,那天你不去吗?”
“祝你成功。”
她匆匆挂上了电话。
终于,她忍不住的放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