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又开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到达山上的一间小木屋。
“你倒挺冷静的,一般人这时候早就哭丧著脸求我放过他,你却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快没命回台湾了。”“二哥”扯了扯嘴角问冯仕焱。
“我只是在想,你们怎么会杀害两个和你们无怨无仇的人?”其实他比较担心的是令嬅,如果是他自己被抓,他还不怕没机会逃月兑。
“你要怪就去怪那个出钱的人,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罢了。”
“起码你得告诉我是谁出的钱,否则就算我死了,也只能阴魂不散地跟著你们四个。”
“不用急,明天早上你就会知道了。”
“明天早上……你是说那个出钱要我命的人会来?”
“没错,他说想来跟你道别后,再送你上西天。”
“……”太好了,这就表示他和令嬅可以平安度过今晚。
“你们别想逃,因为这座山几乎没人会来,你们要是跑了,结果不是当野狼、山猪的晚餐,就是饿死、摔死,所以劝你还是乖乖的在这里等死,不要动歪脑筋,明天还可以让你们死个全尸。”
“既然都是死路一条,我倒想见见那个要我命的人,我只希望明天你可以让我们死得痛快一点。”
“放心,看在你们这么合作的分上,我会赏你个痛快。”
有气无力的鲜令嬅一直盯著冯仕焱,听冯仕焱这么说,她真的觉得自己完蛋了,她没想到一向冷静、有主见的总裁这么快就认输投降了!她原以为他这么冷静,是在想什办法月兑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放弃逃命,她真是高估他了!这下子该怎么办?难道真的只能在这里等死吗?唉,她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快没了,就算她想跑也跑不了啊!
然后“二哥”把他们俩背对背绑在一起,留下两名手下看守他们。
两名手下在“二哥”走后,一无聊就开始抽烟、玩扑克牌,玩了两个多小时,玩厌了就拿出万用刀比赛戳手指,一次一百人民币,就这么从下午玩到晚上快十二点。实在无聊到极点了,他们看冯仕焱和鲜令嬅一直很安分,冯仕焱还睡著了,两人便讲好轮流看守,一个先睡、一个看守,到了一点多,先看守的人坐在小木屋门口透气。
冯仕焱已经睡了;因晕车而头痛不已的鲜令嬅根本是怕得睡不著,所以她就一直注意那两个绑匪的一举一动。
他也不想想法子逃走,竟然还睡得著!鲜令嬅心里不禁有些抱怨。
不久,她看门口那个也在打盹了。
这时,冯仕焱醒了。
“令嬅,一起站起来,去拿万用刀。”他看著还插在桌上的万用刀,小声地说道。
鲜令嬅十分意外。“总裁,你没睡啊?”
然后手脚都被绑住的两人才慢慢的起身,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子旁。
冯仕焱一拿到刀子就马上割开他们身上的绳子,然后拿走桌上的打火机并吹熄油灯。
头昏的鲜令嬅在黑暗中差点绊倒,还好有冯仕焱扶住。
“我抱你,别乱动。”冯仕焱小声地道。
“可是……”她话才出口,他已经轻而易举地把她抱?来。
不过坐在门口的胖子绑匪几乎挡掉一整个门,他们根本过不去,于是冯仕焱决定走后门。他稍推开老旧且半掩著的后门,快速地穿过离开。
就在他们出了木屋不到五公尺,那扇后门“砰”的一声倒下。
当然,这扇门也叫醒了那两个绑匡。
抱著鲜令嫌的冯仕焱只好在幽暗的森林里加快脚步跑著……
“总裁……我看你还是先走,你逃出去之后再找人来救我……抱著我,你跑不掉的!”
“别说话!你说话只会让我分心。”冯仕焱继续大步跑著。
“可是……”
“说什么我都不会把你留下来等死。”
“……”这话让她心头一阵暖和。
此时,一名绑匪突然从林子里冒出来。“还真是有情有义嘛!”绑匪拿著枪指著冯仕焱和鲜令嬅。
冯仕焱和鲜令嬅被逼到山谷边,已到了危急存亡、无路可退的地步了。
现在他们要不是挨子弹,就是一起往下跳了。
“总裁……”鲜令嬅将脸埋入他怀里,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抓紧……别放手。”冯仕焱向她低语。他准备放手一搏,因为跳下去还有一线生机,挨子弹可就准死无疑。
“既然你们这么恩爱,我就充当月下老人,成全你们,让你们去阴间当夫妻。”
“……”冯仕焱又退了一步。
在千钧一发之际,拿枪的男人突然被一道从黑暗中冲出来的黑影扑倒在地,一颗子弹同时在冯仕焱身旁划过。冯仕焱和鲜令嬅看清原来是山猪扑倒了那男人,接著那男人便和山猪对决,黑夜中,男人的哀号声混著山猪的吼叫声。
趁这混乱,冯仕焱抱著鲜令嬅小心地离开,不过因冯仕焱一脚踩空,他们还是滑落山谷……
“啊──”
滑落山谷的冯仕焱和鲜令嬅,彼此紧搂著一直翻滚而下,直到冯仕焱拉住树根才停下来。“令嬅,你怎么样了?回答我,令嬅?”黑暗中,冯仕焱心急如焚地搂著鲜令嬅问著。
“我的脚……”鲜令嬅觉得小腿一阵刺痛。
冯仕焱将她扶靠在一棵大树后,才帮她查看伤口。他担心她扭伤,所以试著帮她动了动脚。“这样会不会痛?”
“不会。”
最后,冯仕焱确定了她只是皮肉伤,没有骨拆或扭伤。他俐落地撕下自己衣服的下摆帮她包扎伤口,然后反过身说:“上来,我背你。”
“总裁……”
“什么都别说了,赶快上来。”
在他的命令下,鲜令嬅让他背著离开,他们靠著明亮的月光走了一个多小时,在确定那些人没跟上他们后,冯仕焱找了一个山洞休息。
“他们应该没追来了,我们先休息一下。”
“嗯。”想起山猪攻击那个绑匪的画面,鲜令嬅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冯仕焱把鲜令嬅放在一块大岩石边,自己则拿出他离开木屋前拿到的打火机往山洞里头巡视一遍,然后才回到洞口她旁边坐下。
鲜令嬅看著黑漆漆的山洞,心想里面不知道会不会躲著什么猛兽?
“你放心,这个山洞很浅,里面没有别的野兽……除了几只熟睡中的狮子。”
“狮子?!”鲜令嬅眼睛睁得好大。
冯仕焱笑了笑,“别紧张,开玩笑的。”
“……”她无力地吐口气,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玩笑?一会儿她才问,“现在该怎么办?”
“寺天亮再找路下山。”
“你猜这是哪里?”
“山上。”
“……”他的回答真让她觉得好气又好笑。
“你先睡一下。”
“你呢?”
“我守夜,免得连山猪、野狼来了都不知道。”
“好吧,我们轮流守夜,待会儿你困了就叫我。”
“嗯。”他点点头。
“不知道还多久才会天亮……”她喃喃自语。
冯仕焱抬头看了看天空后说:“至少还有四个多小时。”
“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表都被他们拿走了。”
“看月亮。”
“月亮?”嗯,这也不无道理。然后她看看四周,“这是我第一次在荒郊野外过夜……”
“这应该会是你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经验。”
“你可以把‘应该’两字省掉。”她相信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这点是肯定的。
冯仕焱笑而不语。
鲜令嬅头很痛、很累、很想睡,可是背后硬帮帮的岩石让她睡不著,而且坐下来后,她明显的感觉到山上的冷飕飕。
她一直在调整位置。唉,真希望自己是在柔软的床上……
“我不介意肩膀借你靠著睡。”冯仕焱忽然说道。
“谢谢……我想……我……”
冯仕焱直接把她那老是找不到好位置睡的头按向自己的肩。“两人靠著也比较温暖。”
“……”此时,鲜令嬅虽然还是有点尴尬,不过靠著他的肩的确是比那些岩石舒服多了。她闭上眼,这时候忽然想起夜里从小木屋逃出来时,她一直是被他抱著、背著的,想到这儿,她的脸一阵热……最后便不知不觉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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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和他剩下的两名手下在上海市郊外的住处边吃晚饭、边看电视新闻,当他们听到新闻报导有关台商冯仕焱和秘书失踪的消息时,三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们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被报导出来,“二哥”放下碗筷,盯住电视。
“二哥,怎么办?”穿白衣服的手下问。
“……”
“那冯仕焱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一失踪公安就这么急著找人?”白衣服的又问。
“你问我,我问鬼啊!”
“不是问鬼,是要去问‘鬼子’。会不会是‘鬼子’在陷害我们?”
“不可能,我们被抓,‘鬼子’也月兑不了关系。”
“早知道事情这么麻烦,应该听冯仕焱的话,我们开个价钱,跟他要个两千万,到时候拿钱走人,我们再偷渡去台湾,听说台湾的钱很好赚……万一我们的钱不够花,可以再去找他恐吓一把……”白衣服的滔滔不绝地又说了一堆。
“二哥”重重,地往那个说话的手下打了下去。“你这个白痴,少在这里作春秋大梦!去找!绝不能让他们活著下山!”
“喔。”白衣服的手下一手坞著被打的头,一手拿起碗,“等我先吃饱……”
没想到他的话还没讲完,“二哥”已经把他的碗打掉。“我怎么有你这种白痴弟弟!你要不是我的亲弟弟,我早一枪把你轰了!”气得肠子都快打结的“二哥”又往他的头敲下去。“你给我闭嘴!你们两个马上再去找!”
“是!”
“一直打一直打……难怪我的头愈来愈大……”被连敲两次头后,穿白衣服的喃喃自语地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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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同时,“秦一集团”的大股东冯京,也就是冯仕焱的父亲,已经派人从美国赶到上海了解情况。
因为冯仕焱没按既定行程出席在上海举行的国际饭店投资商务会议,无故失去行踪,也没和任何人连络,这消息从上海分公司传回台湾,也传到美国冯京耳里,他觉得事情不单纯,因为他相信冯仕焱绝对不可能不出席这么重要的会议,而且是音讯全无,所以马上就派人到上海。冯京也打电话到上海,私下透过各种关系找人开始调查冯仕焱失踪的事,不过消息还是走露出去,所以有些新闻就把台商在上海失踪的事报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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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嬅……令嬅!”冯仕焱轻声地叫醒鲜令嬅。
“嗯?”一会儿,她才慵懒地应著。
冯仕焱见她已经醒了,随即伸手捂住她的嘴说:“小声一点,先别起来。”
“怎么了?”鲜令嬅这才睁开眼,神经马上绷紧了。
“有朋友来拜访我们了。”冯仕焱的视线一直盯向洞口外。
“什么?他们追来了吗?”
“是眼镜蛇。”
“……”因为鲜令嬅是背对著洞口,所以一听他这么说,她的心随即坪坪跳,背也开始一阵凉麻。同时,她还发现自己的头竟然枕在他的大腿上!.
“镇静点……只要我们不惹它,它应该会走开。”
“离我们多还?”
“四公尺左右,还有,我的右脚已经麻了,现在你得先慢慢移开你的头,让我的脚活动一下,否则我就算想跑也跑不了。那种毒蛇只要不惹它,它通常不会主动攻击,所以,我们还是先以静制动。”
“……”鲜令嬅很慢很慢地抬高头部,好让冯仕焱借她当枕头的脚移开。
好一会儿,鲜令嬅又问,“现在呢?它走了吗?”
“它蛇会发呆。”
“……”蛇会发呆?!
又等了许久,他的脚也较不麻了。“它走了……好了,你可以起来了。”
鲜令嬅这才坐起身转过头看向洞口外,在没看到蛇的踪影后,她才深深吐了口气。“啊?天都亮了……你怎么没叫我?”
“我不困。”他看她睡得那么熟,就不忍心叫她了。
“我……我怎么会躺在你腿上睡?”
“你说呢?”
“我真是睡糊涂了。”
“你的脚还痛吗?”
“还好,走路应该没什么问题。”
冯仕焱笑了笑,“走吧……吃早餐。”
吃早餐?“好啊,我想吃总汇三明治。”鲜令嬅也笑了。
“看样子,你是恢复过来了。”
“先是晕机,接著又受到惊吓、晕车,整个人昏昏沉沉,现在我是恢复了百分之七十,只要再让我吃个总汇三明治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去吃早餐前,你的鞋子先月兑下来。”他忽然说道。
“鞋子?”
“你穿著高跟鞋怎么在森林里走?”
“可是月兑下来,光著脚……”
“当然不是光著脚,把你的鞋跟敲掉就行了。”
“对喔,我怎么没想到!”
于是冯仕焱就帮鲜令嬅把高跟鞋的鞋跟敲掉。“还好你不是穿裙子,否则下场会更惨。”
“嗯。”
“话说回来,你会遭遇到这些全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得向你道歉……”
“算了啦!这大概是宿命……算命的说我二十四岁的运势会多灾多难,如果可以遇到贵人将可逢凶化吉,还可能转为大吉大利。本来我还不相信,不过昨天到现在要不是你多次救我,我大概早就没命了,所以……也许总裁你就是我的贵人呢!”
“贵人不敢当,我从不信算命说的那套。走吧,要做的事还很多。”他话一讲完就往洞外走去。
她迟疑了一会儿才跟出去。
鲜令嬅的想法倒和他不同,她愈来愈觉得算命说的那些真的有点道理了。自从她感情生变后遇到冯仕焱,他先是在雨中救了她,接下来又有了一份好工作,如今就算遇到危险也总是能够逢凶化吉,他就好像是来保护她的……
如果他不是她的贵人,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呢?
“总裁,”鲜令嬅跟在他身后问道:“你想……我们能平安回台湾吗?”
“当然。”
“……”
“可是我们现在能不比眨走出这座山都不知道耶!”
“我们何不把这次的意外当成是野外求生训练或是当成远足。”
“你还真是乐观!”
“我只是在做目前对自己有帮助的事。”
“我真的很好奇,我们现在被困在这连是哪里都不知道的山上,没水、没食物、没钱……什么都没有了,连护照也没有,万一被大陆的公安抓到,我们会被当成偷渡客耶!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那些有用吗?”
“……”
“护照和钱现在对我们来说一点用也没有,我们现在该担心的是食物和水。”
“还有不被那些绑匪找到。”
冯仕焱笑了笑,“你总算是开窍了。”
“我发现你在危急的时候笑容比较多,比较有亲和力。”
“……”冯仕焱意外地回头看著她。
“我说的是实话,你在公司老是一副……”鲜令嬅欲言又止。
“一副什么?”
“像台冷气。”
冯仕焱一脸认真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是身分的保护色。”
“那……没有保护色时,你是什么样子?”
他笑而不语,然后大步走开。
“……”好吧,既然不说,她就自己找答案。
不一会儿,鲜令嬅就看他蹲在一片矮草丛前,他翻开浓密的绿叶,伸手摘下如小番茄般大的红色果子。
“那可以吃吗?”
“你先试试看有没有毒。”冯仕焱擦干净后递给鲜令嬅。
“啊?一定要用这种神农氏尝百草的方式吗?我们何不再找……”
她话还没讲完,他已经一个一口塞入自己嘴里了。
“总裁,你怎么……不要这么试,万一那是有毒的,你吃了不就完蛋了!我看我们还是先忍一下,别吃了,我们赶紧找路下山,只要能下山,就有吃的了。”鲜令嬅怕他吃到有毒的果子中毒了,赶紧心急地劝他。
“你确定我们今天能下山吗?”他又转身蹲下去摘了一把。
“可……可是万一这些果子是不能吃的……那……”
冯仕焱站起来笑著说:“看你紧张的……你放心,这些果子没有毒,我以前常吃。”
“常吃?!”
“念书时我是登山社的。”
“好啊,原来……”被他耍了!这个可恶的家伙,害她替他紧张了一下。
“给你。”他递给她一把。
鲜令嬅看了他一眼,本来她是不想接下的,但是再怎么说他都是她的老板,总不能跟老板生气吧?
一会儿她才接下。她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发现自己的肚子还真是饿了,所以就开始吃起来。
“好甜喔!”
“我多摘一些带走。”
“嗯。不过我们的口袋太小了,我去找找看有什么东西可以装果子。”
鲜令嬅马上去找来一片大芭蕉叶,然后两人就分工合作地摘了一堆可果月复的果子。
接著他们就在这深山林里穿梭,只是都不知道走了多久了,直到太阳已经爬上头顶的位置了,他们还是没找到可以下山的路;顶多只有看到看起来像是有人走过的小路,但沿著路走,没多久又没有路了。所以走了半天,他们得到一个结论──他们真的迷路了,而且今天出不了这座山了。
到了傍晚,冯仕焱提议说:“我们得趁天黑之前,先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过夜。”
“过夜……真要在这里再过一晚?”鲜令嬅喘吁吁地在露出地面的老树根上坐下。
“坦白讲,经过这一整天下来,我发现那些绑匪说得没错,这里真的是几乎没人来,如果要出这座山,我们就得有心里准备。”
鲜令嬅听他这么一说,知道情况似乎没有她原本想像的乐观。“什么样的心里准备?”
“我们可能不是三、五天就能离开这座山了。”
“……”鲜令嬅呆了一会儿,接著忽然哭了起来。
冯仕焱看她哭了,心里也相当难过。
他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令嬅,你先别哭……”他握住她的手,“我这么说只是要让你有个心里准备,希望你不要以为很快就能下山,否则我们每多困一天,你就会越心急、害怕,这样反而不好。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都不能让自己受伤,我相信只要我们保持最佳的体力、精神,我们一定可以离开这里,只要能平安月兑困,就算是一个月也值得,对不对?”
“……”她还是忍不住哭个不停。
冯仕焱搂住哭哭啼啼的鲜令嬅,坐在她身旁又说:“好吧,你尽量哭吧。我知道现在如果不让你哭个够,是无法发泄掉你心里的委屈,你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了……”
他这一说,鲜令嬅干脆趴在他肩膀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就这样,他搂著她,静静地陪著她哭。几分钟后,鲜令嬅的情绪因痛快地哭过而平缓了许多。
“怎么样?心情好多了吗?”
“嗯,是舒畅多了。我哭得这么惨的事……”鲜令阵侧过脸,在她说话的同时,他那离她不到一尺远的俊逸脸庞让她不自在地脸红了。“千万不能说出去喔!不好意思……你的衣服都是我的泪水。”在她感觉到自己怦怦的心跳时,她赶紧别过脸。
这时,冯仕焱才放下一直搂在她肩上的手。
“害羞”、“尴尬”的两人并肩坐著沉默了一会儿。
“天快黑了……我们……”冯仕焱先开口。
“我没事了。”她站起来。“走吧,去找今晚的五星级大饭店。”她发现,哭还真是种不错的发泄方式。
“……”他也站起来。他心想她真的很不简单,不但没责怪他害她陷入危险,跟著他走了一整天也没见她喊累,要是换了一般女人可能早就又哭又闹说走不动了。刚刚她那么近距离跟他说话时,他竟没来由的紧张,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但他确定那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