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上课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伤了,这样根本没有效果嘛!”
宋丹云侧着头,神情慵懒,脸上浮着一抹微笑,看得郭沛纶好不好奇。
“我想也是。这样好了,既然都要算薪水,何不干脆改在下午上课!这样精神会不会比较好?”电话那一头,阎浚宽认真地讲道。
“当然,那当然会比较好喽!而且最好上课那天晚上不用加班,那样我的精神会更好的。”
“小姐,你很得寸进尺耶!”
“说说而已嘛!又不是说了就实现。”宋丹云瘪瘪嘴:“你不认为教育训练的课程是很不必要的吗?”
“我认为有些课程是有必要的。”
“公司不能没有成长!”宋丹云接续他要说的话。“哈哈,对吧?”
“对,只是专门为公司新进员工设汁的课程很没意义就是了。这个你就想不到我会说了吧?”
“的确,我以为你是个屈服于体制的人,对任何事情都墨守成规。”
“我偶尔也会想要创新啊!”太过分了,每个人都爱他勇于创新,只有宋丹云这小妮子会说这种话。
“哦?那伟大的创新先生,你打算怎么改革本公司的教育训练呢?”
“其实这个方案最多再两个月就要实施了。”阎浚宽刻意卖关子。内线消息这么容易让她知道,太便宜她了。
“什么方案?你怎么知道?”宋丹云一副“骗肖”的语气,令阎浚宽为之气结。
“是我设计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喔喔喔!好伟大喔!好崇拜喔!”
对面的郭沛纶听了眉头皱得更深了。太嚣张了,这根本是打情骂俏嘛!
不过听在阎浚宽耳里却分外刺耳。“够了喔!不信就算了。”
“没有啦!我相信你,告诉我嘛?”宋丹云娇喧。
眼角瞄到郭沛纶手上的鸡皮疙瘩,她有一点抱歉,因为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竟也会用这种撒娇的口气跟一个异性说话。
在和阎浚宽说话时,她只有一个感觉:她的智商降低了,她变成一个十分平凡的女孩子,从头到脚没有一处特别,似乎只有阎浚宽才能将她从芸芸众生中解救,成为独一无二的宋丹云。
这样算不算可悲?她根本没有时间细想,因为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她的脑子就被他占满了。
“我打算以后将新人的教育训练改成下午上课,可是不一定晚上不用加班,那得看各部规定。”
“那还不是一样?课长一定会要求我们加班的!”宋丹云抗抗议。
“……好吧。”阎浚宽动手记下,女人真的会腐化男人,他总算见识到了。“尽量不要加班。”
“哎哟!”宋丹云像小孩一样,跟人讨价还价。
“你先不要太难过,最重要的改革在后面。”阎浚宽哄道。
有时候他会想,为什么他要在上班时间跟宋丹云报告这些?这以后都会公布的啊!不过宋丹云似乎很喜欢听内线消息,反正又不是公司机密,跟她说了还可以让她乐一乐。阎浚宽发觉自己似乎很想讨好她。
从那次打错电话以后,宋丹云三不五时会打电话给阎浚宽,聊天的内容其实都不值得一提,不过宋丹三似乎很乐在其中。
包奇怪的是,一向工作认真的阎浚宽,居然也很呈合地跟她哈啦。
有时候一讲就是半小时、一小时,令阎浚宽困惑的是:为什么管理会计四课的李课长,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们会计四课一向都这么散漫吗?
困惑归困惑,阎浚宽还是很喜欢听宋丹云说话。
虽然他和宋丹云只见过一次面,不过凭着那次的印象,他几乎可以想像现在的她,坐在办公桌前,忙三偷闲地躲着上司,和朋友谈天说笑的样子。
她是和他记忆中一般漂亮?还是比他记忆中更动人?
她灵巧的大眼睛,动静无期,流盼瞬乎的聪慧敏捷,那鲜明的影像,从她话中多变的语气中,就能传给他。
他得小心不要让这变成习惯,否则和她聊天,会成为他一天工作的唯一消遣。
“那是什么?”
“你的眼睛开始发亮了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不要拖时间,快说啊!”
“好,是这样的,以后除了公司新人要经过新进员工训练,旧的员工也要按时接受教育训练。”阎浚宽很孩子气地说出他的“旷世发明”。
“啊啊啊啊!我不要我不要!那我们以后都要不定时地上课,太可怕了!本来想说熬过三个月的试用期就能解月兑了说。”
宋丹云极具爆发力的抗议,不只电话那端的阎浚宽赶忙将耳朵移开话筒,以防造成终身遗憾的残疾,连坐在她对面和旁边的人都受到影响,郭沛纶心惊胆战地喘口气,刘淅如也侧眼瞄她,实在太太太猖狂了!
现在是上班时间耶!
“为什么?那不是很好吗?公司是个大家庭,我们要一起成长。”
“我才不要跟公司一起成长,这根本不是重点好吗?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你是既得利益者嘛!怎么会想到我们的辛苦?”
宋丹云将郭沛纶灌输给她的观点说出。没办法,平常听太多了,令她不知不觉中被洗脑,并且认为很有道理。
“而且教育训练的问题根本就是其次好吗?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注重女性员工的福利。我们公司的女性员工占了将近百分之七十,有很多人的小孩都还很小,已经有许多公司注意到这问题,会在公司内部开辟托儿中心,帮忙照顾小孩,我觉得那是很好的政策。而且由员工妈妈一起负担育婴成本,一定比各自请保母来得划算;公司也要补助一点,提供场地,这样妈妈们可以无后顾之忧,上班就更专心,这不是很好吗?”
“丹云,上班会不专心的只有你而已。”阎浚宽好心提醒。
“啊!‘歹势’!”宋丹云不好意思,随即又撒娇道:“那又怎样!不要转移话题,我在跟你谈很严肃的事情。”
“我真是太好欺负了,居然连你也爬到我头上。”阎浚宽苦命地说。有人总经理当得这么没尊严吗?
“而且我听说公司内部,女性员工的薪水平均比同职位的男性员工低,对不对?”宋丹云继续问道。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看吧?连你也知道。”那郭沛纶就不是乱讲的了。“太不公平了,哪有这种道理的呢?”
“的确是没有。”阎浚宽很讶异,因为才进公司一个月的宋丹云,居然对公司内部问题观察得如此透彻。“丹云,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然有人告诉我喽!难不成是我自己空想的啊?而且我告诉你喔!我们会计四课不是只有一个男生吗?他都不用做事耶,我们课长只会点名我们这些好欺负的女生,在下班后将一堆工作留给我们,要我们加班,你说气不气?”宋丹云说道,语气中还有些许委屈。
她继续说:“我觉得应该有人来大刀阔斧,改变这种体制。翔龙不是家族企业吗?所以人事制度僵化是在所难免的,但总要有人来改革嘛!”
阎浚宽仔细听着,他想这是不错的建议,而且他已有很好的执行人选。
忽略女性员工福利并不是阎浚宽的错,而是翔龙几十年来的传统。在他担任总经理以来,曾经提过多次改造计划,却都被独断的董事会打回票,令他好生烦恼。
今天她的一番话倒是给了他一个灵感,可以堵住朱哲雄反对的声晋。
宋丹云还在发表言论的醺醺然中,相信阎浚宽从此会对她刮目相看,不料他突然问道:“你身边不是有个好人选?叫郭沛纶?她似乎对人事很在行。”
宋丹云突然坐直身子,瞪着眼前郭沛纶姣好的脸庞:“你为什么会注意到她?”
一向不甘示弱的郭沛纶被瞪得莫名其妙,也瞪了回去。不过她可没宋丹云的闲工夫,郭沛纶很佩服宋丹云对资料的处理能力,同样的工作要她来完成,可能得花两倍的时间。宋丹云是天生的秘书人才,不过她自己倒是没这个自觉。
但如果是要判断每个人的工作能力、归类和分配工作,那郭沛纶可就在行了,而她现在居然要窝在这里做报表,真是够她呕的。
没办法,她怀才不遇嘛!
“没什么,略有所闻罢了。”
“是吗?”
察觉宋丹云的不悦,阎浚宽把话题带开,说道:“那么你认为除了要增加女性员工的福利外,还有哪里必须要改进的?”
“把我们课长开除。”宋丹云开玩笑地说道。
因为她常常向阎浚宽抱怨课长这个、课长那个的,他闻言随即会意地笑道:“好吧。这建议很好,值得采用。”他的口气习惯性地包含着上级主管的气势,令宋丹云不觉肃然起敬。不过她想到——这是阎浚宽耶!
阎浚宽,那个睡在树林里的大木头耶!
“好有威严喔!那我建议以后都不用上教育训练,不用加班,薪水加倍,可不可以?”她顽皮地道。
“不行!”阎浚宽果决地说。
“为什么?我们上课很无聊耶!尤其是我们内务部门的,都在说公司的发展史,噢!快睡死了。上这种课有意义吗?比大学里的营养学分还无聊。那些课程设计,实在是很好笑。”
“我也是这样想,所以我才想要改变。我们要教的应该是市场动向和实质的问题,而不是精神教育。”
“就是嘛!那才有意义啊!”宋丹云惊叹道,真不愧是阎浚宽。
虽然她也知道,聊天说梦话是不可能成真的,但由阎浚宽口中说出的话就是不同,好像一扇崭新的窗为她而敞开,她在他的话中可以看见未来似的,这就是阎浚宽的魅力。
她深信,如果他是主管阶级的人,他底下的员工一定会心甘情愿替他卖命,和他合作过的人,一定会对他佩服不已。
“其实对外部门也是,特别是业务部门,我正在积极修订的就是这一类的训练课程,还要重新拟定讲师的名单。”
“对啊对啊!我听我学长说,他们上课的方式才好笑哩!讲师居然还自备签简,抽签请人上台模拟表演谈判过程。签筒耶!又不是小学生。”
和宋丹云说话有一点让阎浚宽十分不舒服,那就是她常常提到这个学长。
虽然他找不出令自己不高兴的原因,但就好像一个小孩要跟别人分享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这种幼稚的心情,是他不曾有过的。
从前他的女朋友即使同时跟其他男生交往,他都会觉得无所谓,毕竟交往的誓言不似婚姻具有约束力。
既然他只是宋丹云的朋友,那就更不具束缚力了.,
他司以算是她的好朋友吧?
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或许是他不承认自己很在意。
“你说的学长是谁?”
“喔!业务部的吴恺元啊!他很厉害呢,一进来就当组长,底下还有三个人呢!你听说有人一进来就当主管的吗?有啦!公务部有一个人也跟我们是同一期进来的,听说是当课长,可是那一课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只要管自己就好了……哈哈!”宋丹云开心地说道。不过阎浚宽并没有如她所预料地笑出声。
真是块大木头!就算这个笑话不好笑,也要同情她说得这么努力,给个安慰奖嘛!
她没有注意阎浚宽的语气中,有很强烈的责备意味,有点很可爱的醋劲。
或者她注意到了.可是她想都不敢想。
虽然她知道自己很缠人,这些天来,每次都是她主动打电话找阎浚宽聊天,却从来不见他主动打电话给她过。
宋丹云也有想过,上班时讲电话是不对的,也许阎浚宽很忙也说不一定,他不是常常连中餐都没吃吗?
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啊!
她怎么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长舌?
和他说话的时候,好像不论多少时间、说多少话都不够似的,她好想把自己的生活经验全部都跟他分享。
每次跟他说话,宋丹云都不需要刻意经营话题,很自然地就能跟他聊上天。虽然阎浚宽似乎是沉默的人,他擅于沉思,而非话多无味。
隐隐约约她感觉,阎浚宽对其他员工生活上的事都很感兴趣,宋丹云也很乐于把她听到的八卦传播给他。
所谓“人之初,性八卦”,也不知道是谁讲的。
阎浚宽给她的感觉有一点严肃,对生活的态度似乎太认真了,令她忍不住想扰乱他的沉思。
她想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阎浚宽就像座金矿般等她去挖掘。
宋丹云想起和他邂逅的那一天上午,他陷入沉思中宁静的表情,和他指着自己大叫时的样子。
他让她觉得——自己可以信任他,甚至可以把自己完全交给他。
不过,宋丹云还是不承认自己恋爱了。
因为在暖昧不明中,她想保持一点点女性的自尊。
如果,如果阎浚宽没有那种感觉,如果阎浚宽对每个人都是这么温柔,如果她在他心中不是那种特别的人……如果,如果她在午夜梦回中的思念,不能感动他……
那么留下一个没有表白的遗憾,总比见面时各自尴尬的好。
唉!他真是一个呆木头。
“你觉得呢?我学长是不是挺厉害的?他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连续四年都拿奖学金呢!”
“嗯……”阎浚宽敷衍道,希望能转别的话题。
不过宋丹云却误会了,她虽然很想继续下去,不过每当她觉得阎浚宽已经发出不耐烦的声音时,她就晓得应该就此打住了。“喔!我们课长出来了,下次再讲喽!”
币上了电话,她就陷入一股纷乱的思绪中,如果她希望的那种发展永远不会来,那她至少能跟他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吧?
可是,她告诉阎浚宽那么多,却不曾听他谈过他自己。她甚至连他到底在哪一个部门做事都不晓得。
唉!还是自己的话太多了,让他没机会讲他自己的事?
“可是……吓!”宋丹云一抬头,就撞见郭沛纶脸部的大特写。
“你干嘛?吓死我了。”她拍拍胸脯压惊。
“一看就知道你心不在焉,办公时居然打电话聊天这么久,你到底打电话给谁?”郭沛纶刺探道。
冰沛纶是宋丹云见过最敏感的人了,她的敏感度几乎超出一般人百倍。宋丹云还曾怀疑她是不是能预测地震。
这个人可要小心应对,什么事都瞒不过她。
“没啊!同事嘛!你也知道办公很无聊啊,这些报表一下子就做好了,我真不懂公司为什么要请这么多会计。”
“以防有人办公时打电话聊天啊!”郭沛纶嘲讽道。
唉!转移话题失败。
见到宋丹云一脸沮丧,她安慰道:“没有啦!我又不是那种打小报告,在背后颠三倒四的人,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打电话给谁。”
“也没有谁啊!我在公司认识的人也不多,不过就是同期的新人,应徵时认识的。”宋丹云笑道。
原来郭沛纶也对公司里谁跟谁有暧昧,谁又跟谁一起出去这类的肥皂八卦有兴趣。
她以为郭沛纶只对“公司的发展方针”之类,这种坚固难咬的话题有兴趣呢,
总之就是——人之初,性八卦。
连做事认真的阎浚宽跟郭沛纶,都免不了这人性劣根。
但宋丹云又不想把他们放在同一个角度思考,她一直很在意阎浚宽提到郭沛纶时的激赏语气。
“新人?”郭沛纶敏锐地说道:“不可能的啦。”
“什么意思?”
“我说,跟你谈恋爱的人,绝对不是新进员工。”
“唉!我没有跟他在谈恋爱啦!”宋丹云夸张地道,心里却有点酸。
对嘛!人家一定会误会嘛!
寻常朋友会每天打电话聊天,一聊就这样昏天暗地、一发不可收拾的吗!
一定有问题的!
可是连郭沛纶都看出来了,那块大木头还会不知道吗?
她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耶!
还是他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上?还跟她提别的女生的好?
“随便你啦!”郭沛纶厌恶心地说。
明明都已经如胶似漆地每天通个三五通电话,何必否认?
坐在宋丹云对面,每天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郭沛纶对她的心思还会猜不透吗?她最讨厌装模作样的人了,也因此对宋丹云矢口否认有点反感。
“我才不管你跟什么人发生腓闻,不过我劝你,这世界上好男人很多,没必要找一个有家累的。”
“嘎?家累?”是宋丹云的脑筋短路了,还是郭沛纶的舌头有毛病?
她没听错吧?
“我们公司经理级以上的,都结婚有小孩了。连最年轻的总经理,去年也已和董事长的女儿订婚,可能年底就要结婚吧?”
“噢。”那干她什么事?阎浚宽又不是总经理。
不过这八卦还挺有可听性的——总经理跟董事长的女儿订婚耶!
原本她以为总经理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呢!尤其在她听了郭沛纶的描述,更令她钦佩不已。
一个外姓人物居然能在家族企业中稳站头角,他的能力真不是盖的。
但他却接受了这种商业婚姻,想必只是为自己的将来铺路吧?毕竟娶一个老板的女儿,是多数男人的梦想嘛!
虽然可能不是主要梦想,但若能实现也未尝不是件美事,能少奋斗个十年,谁会拒绝呢?
而那个朱晨音也真是的,居然就乖乖受别人摆布自己的终身大事。
这种情况,一般人都会质疑他们之间的爱情成分。
爱情也许真的存在,又或者爱情根本不重要。毕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不是处处针锋相对,盖上棉被关上灯,就能过一辈子啦,
通常爱情和现实考量比较起来,那种令人捉模不定,只存在于转瞬间的动情就变得微乎其微了。
可这种放弃了爱情,而选择荣华富贵的人生,宋丹云虽没有资格批评他人,但却不愿苟同。
“你介意告诉我是哪个人吗?我在公司的时间比你久,对那个人的个性可能比你还了解,也许可以提供你一些建议。虽然我的终极目标是希望你能放弃,毕竟这种感情的代价太大了,弄不好会后悔一辈子的。反正我看你们好像也刚开始,要悬崖勒马还来得及。”
宋丹云越听越迷糊,还一头雾水地指着自己:“我?你说我吗?”她忍不住嘴角咧开。
这番话让她有如身处在花团锦簇中,迎向光明的感觉。这可是少女漫画家在分镜时常用的手法。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吃饱没事干,我很少这么鸡婆的。”郭沛纶有点不耐烦,她可是关心宋丹云耶!
在她一生中,说一番感性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宋丹云以为谁都值得她浪费口水吗?瞧她一脸讪笑,真不顺眼!
“对不起嘛!我只是……你以为我在跟别人谈不伦恋爱啊!怎么可能?他……他只是普通员工啦,”而且八字还没一撇呢!
“不可能。”郭沛纶又道。
“哪里不可能?”宋丹云回问。
这时午休钟响,连坐在一旁的刘淅如都反常地加入她们的谈话。
“她说得不可能,是因为课长。不可能。连着几天忍受你三番两次在办公时间,光明正大地拿着电话和一个‘普通员工’聊天,而默不作声。”
“你知道我们这几天承受多大的压力吗?每次都心惊胆战,怕哪天他真的火大了,整个课的人都要遭殃。你以为你每次打电话都没被课长发现吗?才不!他已经盯着你很久了。”郭沛纶接着说。
谁晓得宋丹云当初打电话给谁?如果郭沛纶那天有凑近看她电话上的拨号纪录,也许就不用绞尽脑汁思考,让课长轻易放过宋丹云的分机号码,到底是什么人的。
“嘎?真的?可是我!”
刘淅如拍拍她的肩:“你运气好。课长可能喜欢你吧!”说完便独自走了。
留下宋丹云呆呆站在原处。“刘淅如人其实不错嘛!”
冰沛纶自了她一眼。她能体会刘淅如说这番话时的心理,像宋丹云这样短路的人,不太可能会陷入一场按杂的恋爱。
“她人的确是不错,只是对男人的眼光很差,所爱非人。”郭沛纶有点不以为然地道。
“她也有不伦之恋啊?”宋丹云的八卦精神又来了。
“像你?你以为每天都有像肥皂剧一样的好戏等你瞧啊?”
“我又没有搞不伦之恋!”宋丹云反驳道。但一想到了阎浚宽,脸上的笑是连自己也不曾看过的甜蜜。
呵呵!太有趣了,下次她要跟阎浚宽讲。
“傻笑什么?被课长喜欢又不是件情得骄傲的事。”
“不是啦!我跟你说,昨天我们教育训练的时候,有一个人……”
八卦继续流行,宋丹云没想到,其实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八卦的女主角,只是八卦的严重程度有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