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取得传闻中的疗伤圣药“七叶并蒂草”,妖刀释迫不及待奔回佳人身边,但是,来到中途,原本平静无澜的湖泊突然间掀起惊涛骇浪,卷起层层浪花,疯狂的袭击着足不沾水、一身白衣飘袂如雪的他。
妖刀释连忙提升内元,化出一道肉眼无法辨视的气墙护住周身,任凭它水龙再怎样猖狂,一身雪白如他依旧维持着不沾水半滴的状态。
妖刀释缓缓启口,低沉的嗓音传到遥远的对岸,他说道:“练冰心,这般纠缠不清,不觉得累吗?”
不一会儿的功夫,练冰心以低沉的声音回答道:“宫主之命不得违背。”
“玄幽冥派你来送死。”他说,口气却是不容人置疑的笃定。
练冰心嗤之以鼻。“死的人未必是我。也许,是你!”
“很好,我会拭目以待。”妖刀释的表情突然变得说不出的冷傲和凛冽,如同刀锋的朔风从湖面上不断吹过。
突地,妖刀释猖狂地笑了。他怒气昂然,风吹得白色披风如同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浑厚的内力震动四方,飞禽走兽吓的到处逃窜,更加使得风云为之变色、苍穹泫然欲泣,大地顿时笼罩在一股山雨欲来的低迷气压之中。
练、冰、心!一再挑衅我的忍耐极限,是因为你迫不及待,想一尝那令人毕生难忘的终极颤栗吗?
放心,妖刀释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远处,忽闻妖刀释阵阵狂厉笑声,司空星儿一颗心几乎要碎裂了,忍不住再次溃决的泪水渲染着颊畔,半湿未干的红霞绽放出一朵朵美丽娇贵、色泽炫烂夺目的红莲……
风停的瞬间,笑声也跟着静止了,但,却是一场腥风血雨的开端!
乍闻数声狂喝揭开殊死战的序幕,不及眨眼的瞬间,潜伏在水下的魔宫杀手纷纷破水而出,水声哗啦哗啦地此起彼落,当四处飞溅的水花再次沉入湖底融为一体时,数十道纵横剑气亦如排山倒海般冲出水面,蛰伏在四面八方的掌气一道接着一道,剑气、掌气轮番上阵,编织成一张毫无半点生路的天罗地纲,狠狠的笼罩住癫狂的妖刀释。
妖刀释立刻旋刀回施击数,可想而知红莲妖刀走势必然是凶猛狂霸、气劲刚猛无比,以致于刀气所扫之处无人幸存!
但见那刀气余劲荡漾扰乱了一池秋水,数条人影砰然倒落,伴随着撕裂伤口进射而出的致命腥红,美丽得教人不敢逼视,如同无数朵色泽红艳的花蕊一齐盛开怒放,象征着无数条璀璨而逝去的生命一去不复返,仿佛只有倒落尘埃才是江湖中人最终的归宿。
妖刀释杀红了眼,此时他像个失去理智的噬血狂魔,出手下再有所保留,一刀一式皆是教人叹为观止的惊世绝学。
纵使众魔宫杀手平时训练有素,彼此间默契十足,比起妖刀释锐不可当、势如破竹的磅礴气势,亦犹如螳臂挡车般不堪一击。
刀残,人更狂,刀旋气走?剑影如光,刀剑交错刹那间擦出点点火星,迸射出勾魂慑魄的耀眼银芒。
湖边,一双媚眼冷冷观看,同门倒落,她可以无动于衷,同门死绝,她亦不曾皱一下眉头。唯独那道白色影子身上绽开数朵红蕊时,她心揪了,眉也皱了,黑铃铃的墨色珠子直直盯着他狂狷的身影,一直离不开。
有一种绝望的悲哀在她胸口,她欲哭无泪,一点都不想与他兵戎相见,可事已至此,宫主圣令如山,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今日这一战绝对不可能双赢,她和他注定要两败俱伤,结局只有一个,不是她死,便是他亡,又或着是……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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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冰心,把她交出来。”双脚甫沾地,妖刀释便立刻向她索人,所说一字一句皆是不容人置喙的狂霸,尤其是他那彻骨冻寒的冷然态势,更是将练冰心彻底冰冻,足以瞬间勒断她的生息。
而他眼睛盯住她双眼的时候,没有温度、没有怜悯,有的只是令人柔肠寸断的绝情,以及形同陌路人的冷淡。
他怎能如此绝情?难到他看不出来她心痛如绞吗?他居然还冷眼以待,从来不把她的感情当作一回事!
像是突然之间遭受到重大打击似的,练冰心蹒跚的向前逼进,含泪的眼眸燃烧着忿恨不平的怒火,却还是故作坚强冷硬地扬起愤然一笑。
“呵,你来晚了一步。”她哀恸地盯住他冰冷如霜的黑眸,企图从他眼底找到一丝柔情,哪怕只是短暂的一眼也好。奈何他始终不肯给予,一双灭绝希望的黑色闇眸冷然盯住她,那是绝对的无情。
“一再挑衅我的情绪,你会后悔的。”妖刀释冷然启口,面具下的他双眉紧锁着忧虑,旁人并不得而知。
她的心碎裂了,想装做若无其事,但是从胸腔发出的低沉共鸣,却有一股显着的激动。无法漠视他的绝情,她办不到啊!
“我这辈子最大的后悔,就是不该爱上你。”忽然,她眸中堆起了愤恨,泪水仿佛凝成薄霜,阴寒得教人毛骨悚然。
“你我之间本就毫无情份可言,一直以来是你自作多情。”妖刀释不知道他的绝情比任何绝世武功、神兵利器都还要来得有杀伤力,当场就在她胸口凿穿一个窟窿,令其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妖刀释,究竟是我多情,还是你太绝情?”练冰心缓缓抬起冷绝的泪眸瞪住他,一种悲伤的绝望在她胸口翻搅,一团爱恨交织的熊熊嫉火在她中心燃烧着,无边无际地蔓延、蔓延。
自古多情总被无情伤,真是她多情爱错他了吗?然而十年爱恋付诸一曲东流不回头,又教她情何以堪?她实在不甘心哪!
回首前尘往事,她同妖刀释之间的交集本就少得可怜,由始至终一直都是她追逐,而他跑,她拼命的想勾住他,怎奈反弄得自己一身伤痕累累。
纵使早就明白他们之间的情谊,淡薄的好比那无味的白开水,练冰心却选择一头栽进他的世界,就算是要她仰他鼻息而生也义无反顾。
反观他呢?哈,始终冷眼以待,拒她于心门之外!
思及此,练冰心眸光忽然一凛,眼中大雪弥漫如同彻骨霜雪。
她的爱岂容他人任意践踏?她的付出怎可毫无回报?她渴望得到的爱焉能双手奉送给别人?
不,她不允许他爱上别的女人!他,只能属于她。
“练冰心,前事休提!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司空星儿人呢?”妖刀释一手紧握红莲妖刀,另一手却按压着红色血液汇聚成长长血河的肩头。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妖刀未出鞘,红莲却已先泣血,不知怎么地,渗入泥地中的红色血液,显得格外怵目惊心。
她收起短暂震愕的情绪,毅然启口:“我死也不会告诉你的,有本事你就自己找!”
“不要逼我!”妖刀释怒吼一声,他的耐性正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是你逼我才对!”她退后三步,哀怨地扬起手中夺命长鞭,蓄势待发。
“你执迷不悟,休怪红莲妖刀无情了。”妖刀释缓缓抽出妖刀,刀身似焰如同盛开一片红莲,然后妖刀释振臂一伸,刀尖直指着练冰心,毫不犹豫。
刀锋凛凛,人亦无情;刀指挥洒,冷藏肃杀。
长鞭似蛇,泪洒天地:银针出袖,销魂断肠。
终于,他们之间要做一个了断了。终于……
“哈……哈……哈……”她凄怅地笑了,是为这十年苦恋一朝决裂而笑,也为她的爱痴、她得不到回报的付出、以及她那满腔无处宣泄的恨意而笑。
“你毒伤甫愈,再添新伤,前战内力消耗过多,此时绝非我对手!”
话甫落,极招立即上手,长鞭迅雷一扫,扬起地上落叶缤纷,卷起漫漫黄沙飞扬,招招逼命、式式夺魂。
“对付你,无须健全!”
妖刀释回刀一挡,刀鞭交缠,气流迳庭,他凝气于胸,再推一掌,练冰心措手不及,喉中冲出甜腥,口喷腥红逆血。
“好个大言不惭的狂妄之徒!既然如此……”一语未竟,甫受创的练冰心不退反进,催魂毒针凌空飞旋,直驱妖刀释,长鞭顺势而扬,席卷天地间。
“咱们之间的恩怨,就在今日一并了结吧!”
飞扬的落叶沾地的瞬间,练冰心再次扬鞭呼啸,后劲阴狠至极,鞭及之处居然是车木皆非,满目疮痍。
“你我并无恩怨,只有新仇!”敢动他的人,她活的不耐烦了!
“因为她?哼!”练冰心狼狈地笑了,心碎了,绝望的泪水更加汹涌,怒涛排山倒海而来,长鞭攻势异常狠厉。
“把她交出来,今日之事可一笔勾消。”他下最后通碟。
“休想!”她怒叱,疾鞭撕裂恩情。
“真是冥顽下灵!”他疯狂一喝,怒气冲冲,出手不再留情。
妖刀气势磅礴,回旋劈出数道红焰同时进击。
练冰心月复背受敌,面对狂猛刀气前后夹攻,竟不思抵挡,反而迳自挥鞭横扫,洒出毒针无数。极招上手,豁命一击,无非是想与他同归于尽。
骤闻一声砰然巨响,震天撼地!
练冰心血洒天地,红衣淌下长长血河,连退数十步。
战至最后,妖刀释、练冰心两人分立而视,在彼此眸中乍见了那一掠而逝的矛盾挣扎。
他,欲救回佳人,可是她,却打算玉石俱焚,不同的心情,却有着相对沉重的浓浓战意,是谓一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决心。
“回答我,星儿人呢?”妖刀旋,长鞭转瞬碎裂。
妖刀释气势难挡,咄咄逼人。
“你以为我会留下她吗?哼,你太天真了,妖刀释。”红血洒,漫天纷扬的血花如同雨落,更添一丝绝望凄怆。
“知不知道你在自掘坟墓?”他说,那张泛笑的血纹面具突然变得异常肃冷,白色披风被吹得如同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更添一丝诡谲。
“那又如何?死在你手上销魂脂无憾。”她眼中的光芒突然黯淡下去,凄凉而且悲伤地笑了一笑。
“伤她,你休想痛快而死,红莲妖刀绝对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妖刀释眼中大雪弥漫,目光忽然变得格外寒冷,一席话绝情得没有一丝温度。
“过程不重要……反正……我终究难逃一死。”她本来就不打算活着回去了,死于他之手又有何妨?她求之不得。
只不过教她耿耿于怀的是,他的心为何这么的偏颇,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比不上司空星儿了?论容貌、论身段她都不在她之下,他到底是看上那丫头哪一点了?她不甘心哪!
“你就这么爱她吗?”练冰心咬牙切齿,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与你无关!我只问你,到底交下交人?”
“不交!”要她交人不可能!她死也不会成全他们!
“你,可恨哪!”
一声怒喊,妖刀释手起式落,夺命杀招尽露,满溢气劲啸动,白芒交错一瞬,红莲迤逦出一道长长、长长的虹彩,纷纷洒落在一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木,那些鲜红色浓稠的液体,延着树身缓缓流淌下来,勾勒出一幅惊心慑魄的血腥画面。
至于这些血花的主人,则是被猛烈的气劲震退到另一棵参天古木的树荫底下,几乎只剩下半条命。
“为什么?”何以她死意甚坚?妖刀释眸中的惊讶一闪即逝,他不懂。
为什么?哈,他居然还问她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她今天的所做所为,全是出于强烈的爱憎之心吗?是他的绝情绝义将她逼上绝路的啊!可笑他竟然还回过头来问她为什么?练冰心真是要死下暝目了。
“从你……甘愿为她自断一指……月兑离天魔宫的那一刻起,司空星儿……就注定该死了……她从我身边夺走你……我不能留她!只有她死才……能一解我心头之恨哪!”
说到激动之处练冰心忍不住呕出鲜血,一向美艳动人的容颜只余一色骇人的灰白,就形同死尸一般。
“妖刀释……是……是你的多情害了她……也是你的无情……逼我不得不这么做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哪……”
“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下得了手!她是无辜的!”妖刀释怒吼,暴怒骤涨弥漫过仅存的一丝怜悯,妖刀随即没入她腰间,传出一阵血肉撕裂的声音。
仿佛感觉不到撕心裂肺的剧烈痛楚似地,练冰心虚弱地扯动苍白如纸的唇瓣,逸出阵阵破碎地浅笑说道:“呵呵呵,痛快!真是痛快……知不知道……看到你痛不欲生的样子,我好快乐哪……”
“嗯!懊死!”妖刀释这下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几乎完全失去理智地,再击一掌震碎她心脉。
突如其来的强撼掌劲震荡,练冰心口喷逆血,腥红色的液体喷洒在她绝美的脸庞,和着那些分不清是泪水抑或是汗水的液体,逐渐地晕开了。然后,她气若游丝地低喃:“不妨……不妨老实告诉你吧……司空……司空星儿已……死……”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相信,他的星儿绝对还活着!
可,人之将死其言必真,万一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呢?老天爷,简直比将他千刀万剐还令他难以承受。
“可惜……你的绝情寡义已害得她……连尸骨……都无存了……呵呵……”她笑容显得更加凄怅了,晶莹美丽的瞳仁恍惚而又空洞。
“我杀了她,你还犹豫什么?一刀杀了我吧……”
“如、你、所、愿!”这一次,他的红莲妖刀毫不留情贯穿她的心脏。
“……”她感到一阵窒息,肺腑再挤不进一丝空气,被刀刃贯穿的心脏涌出大量的艳红铺满了一地,如同红莲残酷的盛开。
“妖刀……释,让我……一睹你的庐山真……面目……”她奄奄一息的喃道,艳丽无双的容颜忽然绽开一记诡笑。
正当她缓缓探出手,欲摘下他脸上的血纹面具之时,最后残余的几枚毒针瞬间玻空而出。
面对练冰心残尽的攻势,妖刀释只是稍微移了下步伐,无动于衷的看着那些致命毒针,平贴着自己的胸膛迅速擦过,冷冷地望着她扬高的手,忽然又垂落下来,耳边不断萦绕着她肢离破碎的低吟。
“红……莲……炽……如……焰……妖……刀……弑……苍……生……火……红……莲……妖……刀……释……哈哈……”笑声止,生命终,她的两眼虽然空洞涣散,但却目光却是异常的笔直坚定,瞪向一旁的树荫,挂在脸上的笑容依旧诡异而模糊。
红莲,炽如焰……
妖刀,弑苍生……
火红莲·妖刀释……
低吟,咏叹,放声凄笑,一直到气绝身亡那一刻,她嘴里咀嚼的依旧是他的名字,面具底下男人的脸,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无解的谜,练冰心一辈子再也无法实现的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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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下,司空星儿怔忡的盯住那一对涣散迷离的瞳仁,死不暝目似的瞪着自己瞧,不禁倒抽口大气,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妖刀释隐约知道练冰心还藏着一些秘密未说,可是却无法确切的捕捉到什么,只不过对妖刀释而言,他更加迫切想知道的是司空星儿的下落、司空星儿的生死,至于其它的一切都无关紧要了。
后来,妖刀释终于明白,练冰心死前为何会笑的那样诡异难测了,因为她空洞涣散的双眼,解开了所有的迷团。
片刻之后,妖刀释终于在一棵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木的树荫下,找到满身是伤的司空星儿,她睁着一双泪汪汪的水眸瞅着自己瞧,淌下的泪水就跟自己肩头上绽开的艳红一样汹涌,看得他的一颗心都揪成一团了,那些簌簌滑落的热泪,几乎要将他融化了。
她的眼泪果然是他最大的致命伤啊!
他解开她身上的禁锢,温柔地将纤若无骨的她揽入怀里面,轻轻拍抚她因呜咽而不断抽颤地肩头,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第一次,她顾不得内心的矛盾,主动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腰,好让自己柔弱的身子,更为贴近镶嵌在眼前这片温柔的天地里面,内心虽然感到恬静幸福,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强烈不安,一直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从他前去采药到回来,总共不过才一柱香的时间而已,司空星儿却觉得自己像是历经一场生离死别,差点连活下去的勇气也失去了。
她想,如果死的那个人是他的话,那么她恐怕也活不下去了吧。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难不成她真的爱上他了?她讶然不已,不免被自己荒谬的想法骇愣住了。
司空星儿皱了皱眉,心想自己根本就不该爱上他,更加不该轻易地背弃了自己的爱情信仰,她应该坚持自己所爱的,而不是被这一时的情牵意动给冲昏了头啊!可……她的一颗心确实已被他攻陷了呀,不由自主的陷在他的狂傲、他的霸道、他的固执、他的锲而不舍,还有他的深情里面不能自拔了呀!
天,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想起练冰心的爱是那么惨烈、那样痴狂、偏执,甚至于不惜为爱同归于尽,她选择用最激烈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感,连她也不禁动容了,相较于他却显得格外冷血无情,他怎么狠心这样对待一个对自己用情至深的女子?怎么能够无动于衷、视若无睹呢?她实在不解啊。
他们一个狂傲、一个偏激,恰恰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正如同无欲才是她心中认定的良人,不是吗?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假设,司空星儿却还是忍不住心痛地流下了眼泪,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徐徐地从他手背上奢侈的滑落下来。
“她真的很爱你,你不应该杀她的。”她声如泣血,为那个为爱而癫、而狂、而死的美丽女子感到唏嘘不已,可笑的是对方不久之前还企图毁了自己的容颜,一度非置自己于死地不可呢。
“我只是成全她所想要的。”妖刀释对于死去的人没有丝毫的眷恋,唯独面对她时,才流露出难得一见的深情。
“她要的只是你的爱啊!”她忽然情绪激动地喊,泪眼迷蒙的双眸仿佛谴责他不该如此绝情。
看来,她还不明白爱情这种东西是不能施舍的。
“她要的东西我给不起,因……”
一语未尽,她打断他的话:“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给不起?”
妖刀释放声一笑,以着一种再坚定不移的口吻宣誓道:“因为我的爱已经全部给了你,这辈子我只要你!记住,你是我的。而你……”誓词宣示到一半妖刀释忽然停了一下,深邃的黑眸一沉,霸道的接下未完的誓词。“也只能爱我!”
她震愕,一颗心狂颤不休,不止一次被他那又狂又霸的言语吓到说不出话来,但奇怪的是她竟然并不排斥,反而还有一种迫切想再见他一面的冲动,可是当她颤巍巍地伸出了小手,却反而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
不,我不能这么做!撤回小手,司空星儿最后还是选择将心中的莫名渴望给压抑了下来。
她连忙站起身来,顾不得一身的狼狈,活像个战败而逃的将领扭头就走,徒留妖刀释满腔热情在内心激荡不已。
“星儿啊星儿,你究竟要逃避我的感情,逃避到什么时候?”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自言自语,忽然伸出手握了一握,摊开手掌一看里面却是什么也没有,他要的答案又再一次的无疾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