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们北海家的子孙根没了,要我怎么跟你爷爷交代啊!”
神农一踏进病房,见到天魉下半身里得跟木乃伊一样,他老命去了一半。
“这下可是寡妇死儿子,焉有啥希望可言!”燧人摇着头说道。
“我想,到时候可以让我们东方世家过继一个小孩给天魉,反正天魑这孩子精力旺,允荞的也挺翘的,应该很能生才对。”有巢则将北海世家将来的血脉,先做了初步的规划。
“不不不,我们南宫家的娜娜才会生,要是她肚子里的这一胎蹦出两个带棍的,就过继一个给北海世家,否则到时候天魉一旦蒙主恩召,没人继承怎么办?”
伏羲直觉不妥,反对有巢的看法。
四位总管一进病房,便开始为争夺北海世家的财产做准备,一点也不体恤天魉内心的感受。
“你们全都跑来做什么,农爷,我不是吩咐小标蛋要你不能将这件事讲出去的吗?”天魉这下已无力回天,传出去铁定是个大笑话。
“谁晓得小标蛋打电话来时我们四人正好在打麻将,不可能不被听到。”神农脸上挂着歉意,时机不对他也莫可奈何。
“天魉,敢情你是把我们这三个爷儿当陌生人,要不然何必怕我们知道?我也没给你到处乱传,只是跟天魍和娜娜说而已。”伏羲持着白须,两鼻孔气得一抽一吸。
“什……什么,你……你跟天魍和娜娜说了?”他快昏了。
“是啊,你燧人爷和有巢爷也跟他们家那小俩口说了,我为什么不能说?”
伏羲爷一派振振有词。
“那……那意思是说,连天魑、允荞、天魅、笥侬……全知道了……”天魉一副无语问苍天的表情,感叹自己生不逢时,时运不济。
燧人和有巢相互点了点头,不明了天魉的双眼为何泛着泪光,空洞无神。
“我……我不想留在这里,我要走了。”即使行动不便,但就算是用爬的,他也要爬出这医院,否则他那票哥嫂一来,他恐怕连个葬身之地也没有。
“你……你要去哪里?”神农压制着想起身的天魉,其他三位爷爷更是压住他的四肢,不让他起身。
“我已经答应去当义工,但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谁敢泄露我的踪迹,就别怪我不懂敬老尊贤。”他对着四张鹤发鸡皮脸警告。
“义工?”四张嘴异口同声问道。
“对,没错,这个家一点温暖也没有,我宁愿抛弃这一身的铜臭味,去当一个平民百姓,也好过成天在这里绷紧神经,生怕有个什么闪失,还得让所有的人品头论足,我自认没那么清高,所以你们也别期待我会为北海世家做出什么丰功伟业。”天魉老早就想摆月兑一切的束缚,这次事件恰好让他更坚定自己的意向。
金粉王朝排行愈后的人愈不受重视,而天魉身为四大世家之末,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当家,所以他想,不如看破一切,早点月兑离这枷锁。
“天魉,真的吗?那你要不要考虑将北海世家的所有产业过给我们南宫……”
“伏羲,你少在那边打如意算盘,北海世家还有我在,你最好把罩子放亮一点。”补农斜睨着伏羲,暗骂这老家伙真是铁石心肠得可以了。
“我决定了,你们再怎么说也不能改变我的心志。”
“那……那你要在这当义工喽?”神农心想,天魉若是留在这里,至少自己也能常来看他,反正他在气头上,不出一个礼拜就会乖乖回去。
“不,我要到害我受伤的那女孩子家当义工,她女乃女乃有一间诊所,我准备去她那边帮忙。”
这——句话,让四个老家伙再次惊讶不已。
“天魉,你……你只是小宝贝受伤,脑子应该没问题吧?”有巢探头探脑的问着。
“你脑子才有问题!”
“既然你脑子没问题,为何还要去害你的人家里头去当什么鬼义工,你要明白,你爷爷替你取这名字,就是要你不能太过仁慈,行事作风要跟鬼一样飘忽不定,才能成就大事业。”神农执掌北海世家的薪火相传,自是要让天魉保有金粉王朝的家族风格。
“至少在我受伤的时候,她会削苹果给我吃,而整个北海世家的人并没有一个人这样对我,光凭这点,你就别再说些废话了。”
“削苹果?一颗苹果就能感动你,让你不惜放弃北海世家的所有产业,而心甘情愿去当别人的义工?”神农简直是哭笑不得,他的教育竟失败到这种程皮。
“至少目前是,换成是你,你能体会一个小女孩在得知女乃女乃得到乳癌的情况下,那种孤立无援的心情吗?就算我的心是属于恶魔的,但在心灵的角落,总有一点人性的光辉面吧!”
“毁了毁了,我看你们北海世家是后继无人了。”燧人以一种哀悼的眼神看向神农,不解天底下怎会有个“不爱江山爱苹果”的蠢小子呢?
“幸好天魍不会说这种话,要不然,我就一棒将他打成肉泥。”伏羲说着风凉话,有点幸灾乐祸地抖抖嘴角。
“唉,怎会有这种不求上进的孩子,难怪北海世家会被分配到非洲地区,这也无可厚非。”有巢跟着打落水狗,敲得神农满脑子闹哄哄。
“农爷,你听听,咱们金粉王朝都是这种看笑话的人,他们的嘴里吐得出象牙吗?我要是再不离开,早晚会进疯人院。”天魉转而对着小标蛋喊,“小标蛋,帮我办出院,我要住进那女人的家。”
“你贵为金粉王朝的命脉血源,怎能降低身份住进平民百姓家,还免费当义工,你醒一醒,别给我意气用事!”神农挡在两人面前,口气愈来愈强悍,他想,要是不好好守住这一关卡,整个北海世家不就闹空城了?
“人活着就争一口气,也许这一次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农爷,我只想证明,我不靠北海世家,照样可以在外头生活得很好,你请高抬贵脚,别妨碍我的去路。”
“不行,说什么都不让你过去。”神农死都不肯让步。
“小标蛋,把农爷给我搬开!”
天魉的话让小标蛋顿时不知所措,神农爷是什么身份,他哪敢动神农爷一根寒毛。
“快呀,我叫你把他扛走你没听见吗?”
“少爷,他……他是……”
“妈的,养了你这没用的庸才。”天魉往警铃一按,没两分钟,晴艺和枫满即快速跑来。
“小帅哥,你在呼唤我吗?”枫满开心极了,两三步便跑到天魉面前。
“没错,想不想陪我到无人的地方去散散步、聊聊天呢?”
“你……你是说……跟我?”她双手捧着脸颊,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要不连她一起去也无所谓。”他现在只希望能尽早远离这些老头子。
“不用了不用了,等会她还要去巡病房,我陪你去就行了。”
“枫满,等会应该是你去的……”
“你记错了,是你啦,绝对没错,好啦,你先出去,这里我来就行了。”听到能和天魉独处,枫满马上睁眼说瞎话起来。
“天魉,你……你当真要和我唱反调?”神农心伤的问,仍希望能有一丝转圜空间。
“等到月底坦桑尼亚的猎斑马大赛开始,那些讨厌鬼全离开后我就回来,这总行了吧!”去,老人家就喜欢装可怜,天魉看到神农眼眶盈着泪,狠心地掉头离去。
枫满将天魉带到医院后的喷泉小花园,却发现他心不在焉地朝四周左顾右盼,并没有将目光停驻在她那双频频放电的眼睛上,于是她先开口——
“我……我是觉得,聘金不用很多,因为……我们在南非的华侨是不用请求那么多繁文褥节的……”
“嗯。”
“不过……最起码也要订五十桌酒席以上,这样我爸才会有面子。”
“嗯。”
“还有,我……我是想说过一阵子先……先生一个,然后三年后再生一个,两个孩子的年纪差个三岁比较好……”
“嗯。”不管枫满说什么,天魉全是用个嗯字来应付。
“你老嗯啊嗯的,想上厕所是不是?”枫满气得翻白眼,怎么找她出来,却一副六神无主的死样子,害她在那自作多情,对牛弹琴。
“你刚说什么?”天魉被她拍了一下,猛地回过头看她。
“我是说……天气怎么会这么阴,好像快要世界末日了。”
“阴?”他看着日正当中的太阳,怀疑枫满的判断能力出了问题。“你没……事吧?”
“死不了啦,对了,你不是要我陪你出来散散步吗?现在散步完了,没事我先走了。”枫满讨了没趣,起身便要离去。
“等等……”他急迫地将她喊住。
“你还是有话要对我讲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刚才是故意逗我的,死相,你好坏喔!”
“你在说什么?我是想问你……弄伤我的那个女人,她到底跑哪去了?”
“你……你去死啦,我不晓得,你不要问我!”枫满的心顿时纠成一团,搞了半天,原来他是急着找芹诗。
“你怎会不知道,你和她不是好朋友吗?”
“你要找芹诗你自己去找,我要回去工作了。”枫满不再用热脸猛贴冷。
“芹诗?她叫做芹诗?”这么梦幻的名字跟她恰北北的个性真是不合。
“是啊,你想泡人家是不是?嘴张那么大。”枫满不是滋味的说道,她自觉长得并不比芹诗差,可怎么每次一有桃花运,就先是芹诗碰上。
“她应该要来照顾我,为什么一整个早上都不见她的人影?”
“人家早上要帮她女乃女乃看诊所的病人,下午才会有空来,”她懒懒的回答。
“现在都两点了,照理说也应该到了,怎么……”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坐站都不是。
“你那么想见到她啊?别忘了你是因她而受伤,对她应该要有仇恨之心,你要告诉自己,那女人是碰不得的,真正美丽善良的女人,就是伟大的白衣天使……”
“嗨,芹诗,你总算来了。”天魉听不进枫满的话,一见到朝他们走来的芹诗,便马上挥挥手,硬撑着疼痛的伤口让自己站起来。
“听晴艺说,你带他来这里散步,他恢复得还不错吧!”芹诗笑笑的迎上枫满,可对方却给了她一张晚娘脸。
“你们慢慢聊,我要去巡病房了。”枫满没有回答芹诗的话,只是冷冷地与她擦肩而过,但走没几步路,却回头说了一声,“对了,菲尔医生说你女乃女乃的全身健康检查都很符合标准,你等会别忘了来护理室找我拿体检报告。”
芹诗一听,霎时头皮全发麻,连忙走到枫满身边咬耳朵。“你干么现在告诉我,不会晚一点再说吗?”
“我看到你就顺便说明,谁规定传达这种资讯需要看时辰、配黄历约?”
“不是啦,是……我骗他说找女乃女乃得了乳癌,要是让他晓得我女乃女乃那么健康,那我就完了。”芹诗忘了和睛艺、枫满套好话,哪晓得那么巧。
“芹诗,你这嘴好恶毒,你竟然……诅咒你的亲生女乃女乃?”
“反正这件事牵扯很多,一时也说不清,但我不是有心要这么做的,我全是为了要拯救全非洲的野生动物。”芹诗努力的解释,希望她能体会自己的用心。
枫满瞧她一脸火烧的样子,虽说她抢了自己的梦中情人,但毕竟朋友一场,心一软,她也只好答应。
“好吧,我帮你的忙,不过……你要送我‘西城男孩’和‘911’的演唱会VCD。”得不到男人,看些帅哥过过干瘾总行了吧!
“你真敢耶,那是限量发行的……”真是狮子大开口。
“要不然拉倒……”
“好,明天我拿给你就是了!”芹诗认栽了。
“你们这样讲悄悄话,是不是对孤立在一旁的我不礼貌呢?”天魉一拐一拐的走入她们之间。
“我们在讲女人生理期的事,你要听吗?”芹诗笑笑的回应。
“这就不必了,不过我耳朵可尖得很,刚刚她说你女乃女乃的健康检查都很标准,这……”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枫满你……你告诉他是怎么一回事。”芹诗一下子想不出好理由,便将这烫手山芋丢给枫满。
“是……是这样的,那份体检报告是我要她女乃女乃拿给另外一位女乃女乃的,因为那位女乃女乃和芹诗的女乃女乃交情不错,所以芹诗也称她为女乃女乃,懂了吗?”枫满讲得又快又好,不禁暗自得意自己过人的反应。
“嗯……应该懂了。”天魉心想,大概是自己真的听错了。
“那你们慢慢聊,我先去巡房了。”
枫满才跟两人道别没几秒,却又匆匆跑回来,双手不停地做着手势,神情也变得古怪。
“你不是要走了吗?”芹诗看不懂枫满一大堆奇怪的手势,可当她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时,赫然发现晴艺正陪着她女乃女乃秦可好往这边走来。“女乃……女乃怎么会到医院里头来!”
“原来那是你女乃女乃呀,看起来气色还挺好的嘛!”
由于芹诗一时叫得太大声,让天魉马上得知芹诗的女乃女乃就是那一位。
“我……我看我还是先走了。”枫满见状,马上想走,却被芹诗扯住她的超迷你短裙。
“你别见死不救,你要不留下来帮我,我就死定了。”
“我怎么救?你把你女乃女乃讲成那样,不穿帮才有鬼。”
“你没试就走,太没有朋友道义,叫你留下你就给我留下来,”芹诗死拉着枫满,她才不想孤军奋战。
枫满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而不知情的晴艺一脸天真,还为自己将秦可好带到芹诗面前自满。
“芹诗,你看,我把你女乃女乃带来了,我猜想你一定在这里,你看,我们是不是真的很有默契?”晴艺将秦可好拉到芹诗面前,但她却是臭脸以对。
“女乃……你怎么跑来了,诊……诊所没人看怎么行?”
“菲尔医生打电话来,希望我能亲自跑一道来拿体检报告,我想,已经好久没看到他;况且,皮梭也讲有位年轻人救了你一命,结果自己却受到重伤。你看看你,这件事也没跟我说,万一我失了这个礼,那良心怎么过意得去?”秦可好笑得一脸灿烂。
“你……就是芹诗的女乃女乃,看起来好年轻喔!”天魉知道这位老妇人没多久日子好活,嘴巴自是甜了许多。
“瞧你这小伙子,嘴巴这么甜……”秦可好看着天魉鼠蹊部鼓鼓的,两条腿还阖不太拢,不禁带点歉意的问:“你该不会就是救我孙女的那一位年轻人吧!”
“没错,就是我。不过,这点小事不足挂齿,要是让女乃女乃担心到多出白头发来,我会过意不去的。”
“哎呀!多讨人喜欢的一张嘴,我说芹诗,这个小帅哥女乃女乃喜欢,我怎么看就怎么满意。”秦可好缓步来到天魉面前,和善地模模他的肩头。“长得真是好,有肉又结实。”
“女乃女乃,你是在选土鸡啊?你拿完体检报告就快点回去吧,诊所里不是还有很多新来的药品要点收吗?你再不标示上架,到时候又要搞到三更半夜,对你的身体是很不好的。”芹诗生怕女乃女乃再待下去,会让天魉起疑。
“皮梭他们会帮女乃女乃处理的,你不要紧张。”秦可好凑近天魉跟前道:“医院对面有一家老字号的餐厅挺不错的,女乃女乃请你喝下午茶,我们好好聊聊,你觉得如何?”难得看到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秦可好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十岁,不禁提出邀请。
天魉高兴的答应,“好啊好啊,女乃女乃你真是个乐观的人,面对人生这么重大的难关,你还能这么开朗,我实在是打从心底佩服你。”
难关?
莫非芹诗跟他提起诊所内药物短缺的事?
“是呀是呀,人本来就是要乐观一点,反正人生还这么长,老是咳声叹气也是得过日子,不如开心快乐点的好。”
秦可好的回答,吓得芹诗和枫满的魂魄差点飞了。
人生还这么长?
会不会芹诗她女乃女乃还不知道自己罹患乳癌的事?不会吧,这种胸前有硬块的感觉,患者自己应该会有所感觉才对……天魉不禁觉得奇怪。
“你在想什么?等会到那家小咖啡厅,我们再好好谈谈。”秦可好愈看他愈是喜欢,衷心盼望芹诗对他也有好感。
“女乃……我也要去。”她死都要跟着不可。
“这顿本来就该你请,你该好好跟人家道谢才对。”
芹诗虽点了下头,但却觉得她脖子上像挂块大石头般,让她抬不起头来面对这接下来的状况。
“你这孩子心肠真是好,救了我家芹诗不打紧,还让你受重伤,更难能可贵的足你还自愿来我们诊所里当义工,我和我孙女真不知该如何感激你才好。”三壶锡兰女乃茶,几碟杏仁女乃酥烤饼,两小一老围着小圆桌,有人兴奋,有人紧张。
“没什么,这都是小事,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做,去帮个小忙,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受了秦可好的赞美,天魉做什么事都觉得很起劲。“闲着没事,你……你都不工作的啊?”秦可好双眼出现疑惑。
“女乃女乃,人家是有钱人家,当然不用工作了。”芹诗在一旁答腔,对付有钱公子,吹捧工夫自然得样样尽来。
“那你家是做什么的,自己开店吗?”
在南非,不论是自己独资生意或是搞政治,都算是有钱人。“我是……”天魉自知不能将北海世家的名号请出来,因为如此一来,会让原本很单纯的情谊变质。“我家是开便利商店的。”
“那不错明,对了,你叫做……”
“我叫做天……”他霎时卡住,这个鬼里鬼气的名字要是说出来,不会被怀疑才怪。“我叫天亮!”
“天亮?”
“对呀,我妈刚好在天亮那一刹那生下我,所以就叫我天亮。”“真好笑,取这种怪名字。”芹诗抱着肚皮直笑。
有好几秒钟,天魉都一直盯着芹诗看,他发觉她有一种月兑俗且不受世尘所遮掩的美。
秦可好看得出天魉对芹诗动了心,便想借这机会试探他的心意。“我说天亮啊,你看女乃女乃我还能活几岁啊?”
闻言芹涛一个紧张,不意将热滚滚的女乃茶大口灌进嘴里,烫得她直伸舌头。“芹诗,你在干什么,喝茶喝得这么急?”
“女乃女乃,你……你没事问这种问题做什么?”她心虚地大灌一口冰开水才镇住那股灼烫。
“我是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有个人陪你,女乃女乃才个要让你一直缠着我,我要去过我的第二春,所以我才问天亮,我看起来是不是还很年轻?”
“那你可以直接问说你年不年轻,干么讲那种话,多触霉头啊!”她慢慢坐回原位。听到女乃女乃这么一解释,她总算松了一口气。“我哪那么厚脸皮,我才不要让天亮笑你女乃女乃是个老天真,这么一大把年纪还问这种问题。”
“不会啦,女乃女乃,你可以长命百岁,不会只剩下一年寿命的。”天魉一不小心便将芹诗乱掰的荒唐故事月兑口而出。”“你……你……还想要再上一次石膏吗?”芹诗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家伙怎么这么大嘴巴,都锁不住秘密。
“对……对不起,女乃女乃,我是说你看起来红光满面,一定很快就会有第二春的。”他心怀歉疚的看着芹诗。幸好秦可好没听出端倪来,要不然这下可能会出现一场家庭伦理大悲剧。“你别哄我了,我晓得自己老了,只是,我这一生中还有一个遗憾,要是有人能替我去实现,那不知该有多好。”秦可好翘起莲花指,拾起杯耳,心情沉重地喝着茶。
“女乃女乃你尽避说,要是我能帮得上忙,我一定全力以赴。”天魉拍着胸脯,自信的说道。“真的吗?”
天魉看向芹诗,而芹诗也对他点了下头,表示女乃女乃也晓得自己日子所剩不多,就先答应她,让她快乐点吧!
“没问题,就算女乃女乃要我到天上摘星星,钻到海里挖珍珠,我也不会推辞。”天魉在这一刻才了解“施”果然比“受”还有福。
“你真是好孩子,那我就放心将芹诗交给你照顾了。”秦可好心平气和地说。
她的话让对面两人一弹起,异口同声的大喊,“什么?照顾?”
“对呀,女乃女乃最近参加老人联谊会,有许多丧偶或是离过婚的老帅哥要找女乃女乃去约会,但我又担心芹诗没人可以照顾,现在看到你,我就可以放下这颗心,好好去享受我后半生的日子了。”秦可好说着,脸上洋溢着少女般的羞赧红颊。“女乃女乃,你……你还有什么后半生可以过?你难道不知道你已经……”
“女乃女乃,你放心去约会好了,我相信天亮一定会照顾我,是不是啊?亮……”
芹诗一边捂住天魉的嘴,一边抱着他故做亲密状。天魉被她捂得快要吐不过气来,只好被迫点头。
“那就好,那以后你就要多照顾我家芹诗了。”秦可好开心的说道。心想,她肩头的重担总算可以卸下一半。
而芹诗的心里则大喊“完了完了”,这谎言跟滚雪球一样愈来愈大,她实在没想到设局拐钱,竟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