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
唐羽葳提着行李回到睽违多日的阳明山别墅,门口空地除了楼南尉的车之外,还停了另一辆车。
有客人?
楼南尉从没邀请朋友到这里来过呀!
唐羽葳站在门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门。
而此时,在屋子里的,是严肃且夹杂浓厚烟硝味的气氛。
“协议书在这里,你拿回去吧!”楼南尉气定神闲的把一份协议书丢在桌上。
这是当初唐羽葳交换秦颉名下两座木材工厂的协定,现在正摊放在桌上。
“你以为我会同意?”秦颉露出奸邪的眼,进而大笑:“楼南尉,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生意场上可以这样说不玩就不玩的吗?我倒是头一回听说。更何况,楼大老板何时会为了一个女人舍弃两座木材工厂?哈哈!真是商业界第一大消息。”
“搞清楚!是她自己从你那里跑掉的,如今你反倒向我要起人来,不太对吧?更何况,既然是这等情形,我也不计损失,答应将工厂还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楼南尉冷静应付他。
“哼!想用这个别脚的理由耍我,当我是三岁小孩!”秦颉张大眼,嘲讽昧十足。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随你便吧;”他摊摊双手道。
“哼!说背信就背信,没想到你是这样谈生意的!你叫她出来,我倒是要问问她,到底这是她的主意,还是你的主意!”秦颉一拍桌,说得咬牙切齿地说。
“那个忘恩负义的女人,她离开台湾了。”楼南尉克制着对她的思念,故意以一种无情口吻说着,仿佛她一点也不值得任何人留恋。
他必须如此,才能减低秦颉的怀疑。
“骗人。”秦领不甘心被当猴子般玩弄,花钱事小,面子事大,他今天可是来扳回面子的。
“我也希望她能留在你身边好好的侍候你,没想到她从你那里回来的当晚就说要回家,我也只好认栽退还你工厂,能做的就是这样了。”楼南尉淡淡的解释,云淡风轻似。
“那你就这样让她走了?”一想到连美人的边都没沾上就让她跑掉,秦颉简直气得火冒三丈。
“你也别太在意她了,那样的女人不值得。”
“可是你不是把她捧在手心,不准任何人碰她?而且,也没听谁说她私生活的八卦啊。”在秦颉心中,唐羽葳仍像女神般圣洁高雅。
“在台湾当然没人知道她,你去泰国随便打听就知道,像她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清纯干净?一定是千人踏、万人骑的啊。”
见秦颉一脸半信半疑的模样,楼南尉继续昧着良心丑化唐羽葳,希望能劝服秦领,就此了结这件事。
他接着又说:“我这次去泰国,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回来就立刻告诉你实情,想来,我也是受害者哪。”
在门外听见秦颉如雷的吼叫咆哮声,唐羽葳好奇地将耳朵贴近门板,却听见了楼南尉最后的那几句话,她忍不住一把推开门——
楼南尉一看见唐羽葳,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他是想死她了,可是这个时候出现,只会让他前功尽弃啊。
“看来你说谎的功力很了得,我差点被你骗了,现在人就在跟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秦颉指着唐羽葳说道。
“没什么好说。”现下,楼南尉只想快点打发秦颉走。
而唐羽葳听他冷漠的说出这样的话,当下,心已凉了半截。
全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对她的好,只是一种义务,不是她所期望的那样——
出自内心的爱恋。
“楼南尉,协议书一旦成立,就没有反悔的道理,刚才你说是她自己离家出走,现在回来了,我理所当然要带她回去。”秦领说完,就把木材工厂的所有权连同协议书推回给他,转回头,“你,现在跟我回去,从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是我秦某的女人了,怎么可以任意逃走?”他拉着她的手,硬要带走她。
“我从来就不是谁的女人,只是个手术做得很完整的人妖。”唐羽葳甩开他的手,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原来在他心中,她是这么不堪,让原本仅存的一丝希望,在他充满嘲讽的言语中完全消失殆尽。
她此刻只觉心底最深处传来阵阵寒意,直达四肢,全身瞬间冰凉。
一颗脆弱的心,也在刹那间,碎了。
“什什……么?你是说……”秦颉难以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那令他朝思暮想、千方百计想一亲芳泽的唐羽葳,竟然不是女人,而是个人妖?!
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是楼老板从泰国带回来陪他应酬、谈生意的人妖。”她盯着楼南尉,进一步冷冷说明。
而再听到她恍若男人的低沉嗓音,秦颉包是双眼大睁,呆愣不已,他差点就以两座木材工厂去换一个人妖?!
财产损失是其次,和人妖搞在一起……这消息一传出去,恐怕一辈子再也没脸见人了。
转头看看楼南尉,只见他一脸苦笑。
“她……讲得没错。”
他原本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复杂,可是她的出现却让他一时慌了手脚。现在他只想快快结束这场混乱,好和她谈谈关于他们的事。
“等我把事情查清楚再来找你们两个,我不会善罢甘休的,给我走着瞧。”秦领气得把协议书撕成碎片丢散一地,伸手抓过工厂所有权状就走出大门。
半晌,只听闻车子的引擎声消失在空气中。
“你终于回来了。”楼南尉上前想拥抱她,想告诉她,他想念她……
他知道她一定误会自己刚才和秦颉所说的那一场对话了,他必须向她解释清楚,并且要请她原谅自己之前的丧心病狂,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他要向她道歉。
“你知道吗?我赶回台湾就是为了想先处理好这件事,刚才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秦颉死心才会……”
他趋前一步,她微微向后退。
她再也无法相信他。
方才,他是如何用恶毒的话在她背后与秦颉讨论她,她可是听得清楚楚,如今一转眼竟然就换了张脸孔?!
他那冷漠无情的口吻,已彻底划破她一切的想望和期待,所以缠绵是假的,爱的讯号是自己的错觉,他根本是在等着看她笑话?!
好,既然要撇清,就彻底算个清楚吧。
“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强迫自己笑说着,好掩饰受伤的心,也刻意让自己看起来很讨厌。“我是为了钱才回来继续履行合约的,真没想到还能撞见精采的一幕哪!”她的心早已扭成一团,嘴角却还得保持笑容,假装真的不在意。
反正,刚刚也报复过了。
算打平了吧。
“你不生气?”
“那有什么好生气的?!”哼!不生气才怪,她的五脏六腑都快炸开了。她依旧用愉快的口吻说;“如果能跟着秦领其实也不错啊,有什么差别,还不是赚钱?只不过一个卖笑,一个卖身。”唐羽葳耸耸肩,心已淌成一片血海。
“那在泰国发生的那两次关系……”楼南尉以为这足以证明她是个女人,心底也早已认定她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了啊;
“喔——你该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现在医学非常进步,我是做了人工的手术,和女人的可说是一模一样,你当然分辨不出喽。”唐羽葳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原来……我还是搞错了,你的确是人妖,那我不替你考虑太多了呢。”楼南尉尴尬的笑道。
只是,虽然笑着,怎么会有种心痛的感觉呢?
是气自己没勇气面对真相?
因为自己已经被她的一颦一笑给迷得魂不过舍,却又无可奈何?
他捻熄烟,拿了外套转身就走出大门,留下她一个人。
在他走后,唐羽葳的泪水已簌簌流下,布满双颊。
“人妖怎么样?人妖也是人哪;”她不禁转过身对着门大喊。
包何况,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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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了好几天,李妈照例在每个星期一的早上来到阳明山别墅,她是楼南尉雇来打扫的人,打从买下这栋别墅到现在已经五年多,全都是由李妈负责清洁整理的工作。
“唐小姐,你醒了吗?我来打扫了。”李妈按了门铃问道。
“来了。”
唐羽葳拉了件外套罩上,帮李妈开了门后,就坐在沙发里发呆。
“咦?老板这么早就出门啦?”没见着楼南尉的皮鞋,加上察觉到她异于往日的活泼,李妈不禁好奇的问。
楼南尉向来话不多,对朋友不是很热络,但是对李妈还算客气。
五年来,李妈其实很少在别墅里遇到他,偶尔晚上的时候看到别墅亮着灯,从不远的自家窗户能看到他的车停在外面,通常也是一、两个小时就离开了,似乎也没见他带谁来过。
而这唐小姐是第一位住进别墅的人,在她住进来后,他才跟着住进来。
有人住在这里,李妈要来打扫时,不再用钥匙开门,总会按了门铃才进来。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唐羽葳讪讪道。
“小俩口吵架啦?”
“我们不是小俩口。”她懒懒的开口更正。
“唐小姐,我李妈是不会看错的,楼老板根本不曾这样对待过其他人的喔,你看,他应酬几乎都带你出席,也常常自己或请司机带你去添购新装首饰,现在甚至还准时回来吃饭,对你真的很特别呢。”李妈笑说着。
这情侣,哪有不吵架的?!
“是吗?”唐羽葳垂敛着眼睫。
那是因为他当我是赚钱的工具,才不是真心爱我。她想着,双手环抱自己,喃喃道:“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泰国的几天相处就像一场梦,梦里他展露笑容,紧紧地依着她不肯松手,可回到台湾,一切似乎不同了。她几乎要怀疑他有双重人格,或者,是商人的尔虞我诈塑造他这种处处攻于心计的个性?!
可不管如何,他仍是再度撕碎了她的心。
这次的伤心失望几至无以复加的地步,连她都颓然的提不起一丝气力了。
报复得手了,又如何?
看他难过,她也不见得比较好受。
自己要的,不过就是想证明,在他眼底深处所散放出的那种温柔气息,不是她的幻想,而是真实存在的,可为何总是事与愿违?
当晚,她捧着满是伤痕的心,望着星空一整夜,不再想证明他是不是一个有感觉的人了。
既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建立在工作上,所牵扯的也只是金钱利益,那么谁在乎感情,谁就活该受罪。
而如果暂时收不回对他的爱,就把它埋住心底吧。
时间久了,或许自然就会去了。她不要自己是那个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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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之后,楼南尉一直没再上阳明山别墅过夜,甚至没再出现过。
对于唐羽葳,他就像是早忘了这号人物般,也没再打电话来要她“出任务”。
唐羽葳就这么被“软禁”在这里,好几个月过去,她也乐得轻松,同时刻意不去注意任何关于他的消息,也努力守着对自己的承诺——
不再去多想和他有关的事情。
日子过得安静平顺,转眼间,合约就要到期了,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撑住,到时候,拿了该得的薪水飞回泰国,再继续她心爱的导游工作。
完全月兑离和他的关系之后,也将不必再受限于他了。
她期待着——
新生之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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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朗的早晨,别墅门外空地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
“唐小姐,老板请你准备一下,有一场饭局要你参加。”司机下了车,对正在浇花的唐羽葳说道。
“好,请你等我一下。”唐羽葳镇定自己起伏的心情,放下手边工作就进房冲澡、更衣化妆。
这是工作。
她提醒自己别自作多情,工作就只是工作,尽力表现让老板能顺利谈成生意,是她的本分。
至少在合约期满之前是这样,也止于此。
一切准备妥当,司机立即载她来到楼南尉的办公大楼楼下。
“老板请你上七楼找他。”说完,他就开车离开了。
唐羽葳抬头望了望,来了那么多次从没踏进去过,没想到在即将离开之前,会有机会邀请进去。
走进大厅,总机小姐立刻站起来招呼她。
“你一定就是唐‘小姐’吧!丙然长得很美,难怪会让董事长情有独钟。”她忍不住掩嘴笑道,带领唐羽葳前往电梯处。
从大厅搭电梯上楼,她感觉到所有人都以怪异眼光注视她,这到底怎么回事?
待她一出七楼电梯,秘书立即迎上前来
“唐小姐,请你坐一下,我去通知董事长。”秘书果然是受过训练,态度礼貌多了。
“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为什么你们好像都知道我?”唐羽葳矫声好奇的问,怕沙哑的声音会吓坏人。
“呃……你不知道吗?最近新闻炒得很凶,杂志上都谈论你们呢!连老太太都从美国飞来台湾,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现在就在里面。”秘书含蓄的回答。
“老太太是谁?新闻杂志谈论什么?”唐羽葳被搞得一头雾水,一股不祥之感陡然升起。
由于楼南尉喜欢宁静,所以阳明山别墅里并没有放置电视,而她也因为终日情绪不佳,已许久未接触报纸杂志了。
“你还是去问董事长本人吧!”
秘书领她进人办公室后,就把门带上。
而唐羽葳才一踏人,就被坐在办公室里的人给吓一跳——
她认得这位老太太!
四年前,这位老太太参加泰国观光局七天六夜的优惠行程,那次正好是她带的团。
虽然不是每个客人都记得,但她绝对忘不了她——
一个早年丧偶的老太太。
那时候,她还会跳上椅子和导游一起跳钢管舞,而且她的笑声还是全车最响亮的。
是个很开朗的人,有她在的七天里,全车充满了欢乐的笑声。
而在行程结束的前一晚,在她房里聊天的时侯,老太太还送她一串佛珠手链。
“我觉得和你很投缘,现在身上只有这东西,是我儿子向菩萨求来给我保平安的,现在就送给你当纪念。”
老太太说完,还执起她的手,帮她把佛珠手链戴上。
当时觉得没什么,因为带团多年,是有客人送她一些小东西;她道谢后,回家就把那串佛珠手收进盒里,至今四年了,从没拿出来过。
没想到,今天竟然会碰面,缘分这东西真的太奇妙了。
但是,老太太怎么会出现在楼南尉的办公室里呢?
拜托!老天爷,千万别让老太太在这时认出我来,剩下没几天,合约就到期了呀!
唐羽葳不禁在心里析求起来。
“很好,长得很美。”老太太开口了。
老太太没认出她来?
太好了!
“妈,可以去吃饭了吧。”楼南尉在一旁叫着,看都不看唐羽葳。
原来老太太就是楼南尉的母亲,见报章杂志写得不堪,便坚持要儿子请唐羽葳过来一起用餐。
“怎么新闻写成那样呢?看起来就不是啊!”楼母自言自语,从上到下打量着唐羽葳。
到底新闻说的是什么事?唐羽葳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颗星球,得找机会问才行!
当她才想着,答案已然揭晓晓——
“明明是女人,怎么说是人妖?阿尉,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才被故意中伤你不喜欢女人,还有特殊庇好?”只见儿子一迳无奈摇头。真是的!那些狗仔队的眼睛是有问题啊!看不出是男人女人?唉,一桩好事竟被他们说得那样不人耳。”楼母眯眼瞧着唐羽葳说着。
原来,是人妖的身分被记者挖出来,怎么没人来访问她?
不过这样倒好,自己最怕的就是被看出是女人,既然媒体都这么广为渲染了,更不用她去多作解释。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她也就没兴趣再去追问什么了。
“妈,是她自己说是人妖的。”楼南尉解释着。
他当然知道母亲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这次恐怕得失望了。
自从他三十岁以后,母亲就催他结婚,每天还替他安排相亲,弄到他受不了,才借口要到台湾发展事业,其实是为躲避母亲过分热情的关心。
而今,要不是秦颉把消息放给记者报复他,弄得沸沸腾腾、满城风雨,远住美国的母亲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
“真的吗?”楼母问。
“真的啦,没骗你,我们去吃饭吧。”楼南尉催促着。
“又不是问你,我是问她。”楼母看着唐羽葳。
“我,我……是,是真的。”唐羽葳心虚的回答,声音压得低低的。
“看吧。可以走了啦,我好饿了。”楼南尉像小孩般拉着母亲的手。
“呱,这声音……”看见儿子点点头,“喔,这样啊。”楼母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会儿。
“妈,我订了你最爱吃的烧卖和小笼包,再不去就要冷了。”楼南尉哄着母亲的脸,柔和得像一枚散着光晕的月亮。
这是唐羽葳从未见过的另一方面。
那么开朗热情的老太太,怎么会生出个性这么冷漠,毫无人性的儿子?
而奇怪的是,他在母亲面前,竟表现得和在职场上完全不同,这是成人之后的世故,还是他真有多重人格?
不过,她倒是宁愿相信,他原来是这么的可爱,后来才被社会污染,为了生存不得不戴起严肃无情的面具,全副武装去面对烈的竞争。
一时,心又不知不觉的靠向了他。
一顿午饭吃下来,唐羽葳尽量不再开口说话。
好不容易吃完饭,楼母执意要楼南尉回去办公室。
“你就忙你的去,我要和她去逛逛百货公司,别担心,她能照顾我的。”
楼南尉不放心的看着母亲竟然一手拉着唐羽葳状似熟稔,只好请司机开车到百货公司,让她们下车后才返回公司上班。
此时,她们已搭着手扶梯来到二楼的仕女配件贩售部门。
“我已经帮阿尉物色好一个女孩子,不管他接不接受,都必须和她结婚。”楼母一边挑选皮包,一边对她说着。
“喔。”唐羽葳极力克制,不让内心的波动变化反映在脸上。
版诉她这些做什么呢?只是徒增她内心的愁苦罢了。
“这次不管他答不答应,我都会先把所有的东西买齐,该准备的也都会准备妥当,等到婚礼当天再架着他送人洞房,就不信他还能反抗下去。”
“嗯。”很好。
“我想这次一定会成功的,我年纪大喽,再不加快脚步,就看不到儿子娶媳扫了。”
“恭喜。”唐羽葳心一酸,眼眶已微微泛红,赶紧转过身故作看皮包。
“听阿尉说,再过几天你就要回泰国去了,趁你还在台湾,就陪我一一购齐他们结婚要用的物品,一起布置他们的新房,好不好啊?”
听到她说到“泰国”,唐羽葳心里抽了一下。
“阳明山风光秀丽、空气新鲜,新婚夫妇住在那里,浪漫有情调,比较容易受孕,生出来的孩子会比较健康聪明。”
“可是……”其实唐羽葳想拒绝,要她为他和另一个女人布置新房,太残忍了吧?!
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平平静静的等恃期满回泰国,却不料,老太太竟在这时回来,还硬拖着她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阿尉一定会喜欢那个女孩子的。”楼母一脸自信的对她说。
“喔……是吗?”她有些失神的回答。
这倒令她存疑。
从她来到台湾和他相处以来,似乎没看他对谁真心过,据闻他对那些固定性伴侣们,也是仅止于接触,谁也打不进他的心房,更不用说有一席之地了。
看着老太太开心的为儿子的婚事忙碌,她实在是百感交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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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后天就是离开这里的日子了。
今天唐羽葳一大早起来,本来是打先整理行李的,不知为何,却怎么也提不起劲,一颗心更是闷得要命。
惨的是,楼母又在耳朵旁直叨念着和婚礼有关的种种细节,令她只要听到楼南尉的事,就更莫名的想发脾气。
就因为这样,她只好借看病为由出来走走,说头痛是真的,只不过,看医生是为了喉咙的茧,也不算说谎。
唐羽葳坐在候诊室里,一颗心忐忑不安。
经过几个月的休养,虽然声音仍旧沙哑低沉,但她仍抱持一丝希望,期盼有转机。
在等待同时,不听话的思绪飘远了——
虽然绢绢一直鼓励她去追求她的爱情,可如今弄成这样,对于他,她也不愿有所期待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的精神生活简直是黑暗无光的。
爱他爱得好辛苦、好心痛,但他非但没能感受,还对她说出那样刻薄的话。
这样的爱情,不值得留恋吧……
即将恢复自由的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高兴,一颗心反而愈来愈沉重……
“唐羽葳小姐?请进。”
护士小姐叫着,突然唤回了她的神志。
唐羽葳进了诊疗室,经过医生一连串的检查、间诊之后,刚刚才照的X光片此时也已呈现跟前。
“唐小姐,你喉里的茧太大了,看来似乎没办法靠药物自动痊愈,还是要动个小手术割除才行。”医生指着X光片宣布结果。
“那要多久才可以出院?”这是意料中事,唐羽葳并没有太惊讶。
“手术过程大约半个小时,麻醉退去后观察个两天就可以出院,不过最重要是手术后的保养,至少一个月不要开口说话,刺激食物、烟酒也都不能碰,睡眠也要充足,如此就能快速恢复了。”医生仔细说明。
“那就排八月二十二日动手术吧。”唐羽葳说。
那天正好是离开阳明山的日子,干脆就怜着行李直接到医院,动完手术后在医院休息两天再回泰国吧。
嗯,就这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