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达雅的夜生活才开始。
世界闻名的蒂芬妮人妖秀正精采进行着,所有人妖穿着美丽的华服,有的酥胸半露,有的媚眼不断,修长的身段,名模的比例,个个使尽浑身解数表演着一首又一的歌曲。
“拜托啦!就算是救我,帮忙走一场秀。”秀场昂责人绢绢央求道。
“不行。万一被人认出来,会害惨你。”唐羽葳拒绝。
“冒险比开天窗被砸场子好吧?!开天窗是准死无疑,冒险总还能掩耳目。反正就一场十分钟的走秀,上台对对嘴、摆个姿势就可以了。”绢绢拉着唐羽葳的手,好说歹说、死求活求,希望好友可以代打。
秀场人气指数最高的人妖临时请假,偏偏这阵子又是泰国观光节,秀场就是以他为名号对外招揽观光客,不少人都是冲着看全泰国最美的人妖来到这里,万一客人都坐定位了才宣布红牌没来,铁定出乱子。
唐羽葳叹了一口气,不忍心看绢绢急得头发发白……
“好吧,我答应你,可是下不为例。”
人妖秀是泰国经典,大家都知道人妖是男人变成的女人,和红顶艺人不同的是,人妖永远不可能变回全阳纯男儿,这是资本主义下的产物,为了谋生,也形成了泰国的特殊文化。
唐羽葳站在走道落地镜前端详自己,极力将表情练到最逼真的样子,虽然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但是和经过专业表演训练的人妖相比之下,还是少了几分矫饰的阴柔妩媚。她向来粗线条惯了,要她在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狐媚,还真有点困难。
“再练习一下。”起码抛媚眼也得自然一些,她心想。
掐起莲花指左右摇晃后,轻轻靠放在腮边,唐羽葳看着镜中自己的身影,总觉得些不太对劲。
是嘴巴吧?嘟得不够高?还是肩膀的角度不对?
她再捻起白哲修长的如葱手指,另一手叉腰,转个身,再次牵动嘴角对着镜子里的人微笑。
不行!愈看愈不对劲。
“天啊,谁来告诉我该怎么笑才对。”
想起绢绢竟然能放心地跑到外场张罗客人,让她上台顶替秀场最红的人妖表演,虽然只是短短的十分钟,可对一个完全没上台经验人来说,可是很大的挑战哪。
唐羽葳趴在镜子前欲哭无泪,有点后悔答应绢绢。
就在这个时恨,背后突然出现一抹高大的身影,而她却浑然未觉,仍自顾自地哀叹命运。
楼南尉本来想找洗手间,途经一扇半掩的门,好奇探头一看,却瞧见一个长相可爱的女孩正对着镜子搔首弄姿、挤眉弄眼,才看得起劲,那女孩忽然像是心脏病发似的趴在镜子前,小嘴微张、脸色发白。
“小姐,你不舒服吗?”
“赫!你……”唐羽葳整个人弹了起来贴紧镜子,一脸惊吓过度的表情。
从哪儿冒出来一个人?不知道刚才的喃喃自语有没有被他听见?她的脑子顿时一阵嗡嗡作响。
“你还好吗?”楼南尉趋前一步扶住她。
他的手触碰到她细致女敕滑的肌肤先是一震,继而对上她那双如水的眸,竟心生一股无以名状的悸动。
天啊!真美。
她是他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女人。
可这样的念头一起,他不免质疑:这里是人妖秀场,而这女孩脸上脂粉未施,穿得又朴素,她到底是人妖还是正常女人?
然而奇怪的是,向来不曾对女人心荡驰的他,此刻见着她那楚楚可怜的双眸闪着一丝惊光,他的心竟然一下子又揪紧起来?!
半秒后迟疑的缩回了手,他的眼神却无法从她脸上移开。
是他把她吓了一跳?
唐羽葳长而翘的睫毛眨了两下,两只眼灵灵流转着水光,像清澈无染的隐泉自山中流泄而出。
不知为何,一见到他定定的看着自己,世界仿佛在刹那间停止运转,直到那手臂抽离,她才回过神来。
惊觉到失态,她连忙以一种自己听了都想吐的声音说:“我没事,谢谢。”之后抛个媚眼、送出一枚飞吻后,即扭着臀摇摇摆摆地离开。
人妖嘛!大概是这样的吧?
唐羽葳迅疾闪进隐密后台,确定四下无人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我到处找你呢!练习好了没?”绢绢拉开布慢探头瞧见了她,赶紧走上前。
“刚才有个男人误闯你的办公室,还好我反应一流,再加上破钢烂嗓派上用场,找想应该不会被识破。”唐羽葳拍拍胸口着。
“就是你反应机敏,我才敢冒这个险呀,快快快,时间快来下及了,等会儿表结束后找你吃大餐。”
绢绢说着,已着手替她化妆,准备更衣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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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泰国不看人妖秀,就不算真正来过。”关骏奕手里接过服务生递过来的汽水,对楼南尉说道。
楼南尉为了谈一笔柚木生意来到泰国,却因为对手实在难缠,千方百计打听之下,才知他的弱点就是喜好渔色。无奈身处异乡,一时之间也找不到适合的公关,以致迟迟无法谈成。好友关骏奕看他为了工作已经忙到忘了享受人生,硬是带他来看泰国有名的人妖秀。
“你知道我对这个没兴趣。”楼南尉挥挥手,头都没抬。然而脑海却闪过了唐羽葳美丽的瞳眸。那是他从未见过的……
再思及那温柔惹人怜爱、却透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坚毅眼神,看似吹弹可破、透着苹果的娇女敕双颊,还有那受惊微张的小嘴,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想不到世界上竟有人凝聚所有美好于一身,那一刻,他简直要像个虔诚的膜拜者,臣服在上帝鬼斧神工的作品之下。
往常,不知有多少女人在他面前任由挑选,他从没好好瞧上一眼,而这难得动心的一次,却如闪电般梢纵即逝,一句话也没搭上线。
唉……
楼南尉兀自暗叹,喝了口饮料,关骏奕依旧在一旁念道——
“不是我说你,每天只会为了赚钱而工作,别忘了,人生一眨眼就过去了,赚那么多钱又不一定花得完,放松一下吧。”
“你不认为,在工作过程中,成就感随着资产增加而增加,那种感觉才踏实?而感情就像玻璃球,呵护半天,一不小心打破就没了,男人不该一夭到晚儿女情长。倒是你上二十好几了,玩也玩够了,要不就成个家,要不就好好立个业,别再浪费生命了。”楼南尉摇摇杯子,把冰块撞得叮咚响。
“你不结婚倒鼓吹起我来了?!”关骏奕知道他想转移话题。
“我们本来就不一样,你适合成家,有个女人天天在家等你、管你,替你生一窝小孩。我呢,受不了女人,还是不要定下来比较好,想玩玩就玩玩,两相情愿没负担。”
“又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黏腻令人生厌,也是有可爱体贴、善解人意的小猫咪,只是你没遇到罢了。别太早下定论吧,搞不好有一天,你比谁都爱得更投人。”
“别傻了,就算是小猫咪,结婚以后,感情稳定了,还是会变成母老虎,何必自找罪受?”
“你老了、病了,孤单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就知道可怜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什么事办不到!用钱也能买到老婆。”
“用钱买来的不一定是真心,等你没钱了,看看还有谁留下。”
“真心?哈哈,你相信这玩意儿?是不是真心如何?反正女人可以为了钱假装真心。”
“没想到你竟然愿意花这么高的代价?可偏有些女人就是不爱钱,遇到了,就算你花再多钱都没用,唯有用情。”
“一百万不够,一千万,一千万下够,就五千万,还怕她不服服贴贴?你说的那种女人我又不是没碰过,一开始都清高有骨气得不得了,等到真正尝到一些甜头就食髓知味,后来就通通变成一个样了。反正,赚钱是好事,促进社会发展,帮助国家经济起飞。”
“爱钱就爱钱,干嘛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呢。”关骏奕不免吐好友槽。
“富有不是罪过,贫穷却是实实在在的折磨。”他淡淡下了结论。
对楼南尉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增加财富更重要的了,因为他的父亲就是死于贫穷,从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要成为有钱人。
除了赚钱以外的事,他不愿多花心思,尤其是女人,在他眼里不过是辅助工作的助手。
偶尔有生理需求时,两情相悦,一拍即合,过后即分,也没什么天长地久、永恒不变的海誓山盟。
他不相信世界上有永恒不变的爱情。
女人,要不是为了钱,还会为了什么接近男人?
真情?
炳!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分得一些财产,要名要分的。
玩玩可以,要他投人心思去爱一个人,太难了。
他宁愿把毕生精力用在工作上。
只要有钱,说话才有分量,要什么有什么,还怕买不到爱情吗?
他冷笑了声,抬头望着台上一个比一个娇艳的人妖,她们个个对嘴唱着台湾女歌星的成名曲,婀娜多姿的动作比女人还妩媚,且不时向台下观众抛媚眼,只为了表演结束后可以抢到合照的机会,赚更多小费。
大家,不都是为了赚钱而工作?
“小楼,台上那人妖长得不错呢。”关骏奕两眼盯着台上,拍怕他说。
只见那人妖眼波流摆动,柔亮的长发披肩、一转身,简直像极了电视上洗发精广告中的模特儿,流泄一池柔情似水的美丽,细白的皮肤在灯光的照耀下透着粉红,长裙随着步伏款款摆动,开叉的顶端直指神秘地带,而撩人的动作更是引人无限遐思
“我对人妖没兴趣,一想到她是男人变成的女人,找就觉得恶心。”楼南尉摇头,瞧都没瞧一眼。
“又不是叫你和她上床!你不是正愁找不到公关,你不说、她不说,谁会知道她是人妖?带她去谈生意,让那些的老板模两下,生意不就OK了?”关骏奕兴致勃勃地建议。
在泰国开了间台湾料理小吃的他,对这老板的习性大略知晓一二。
“人妖的声音是男声,一开口不就全毁了?”楼南尉道。
“看一下嘛!据说她可是全泰国最美的人妖呢。”
拗不过他,才抬头一看,楼南尉的眼珠子差点掉到桌上——
是她?!
她不就是刚才遇见的那个女孩吗?
换上秀服,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是她。
可是,她怎么会站在台上?
莫非她是个人妖?!楼南尉瞳大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美吧。”关骏奕看他惊讶得说不出话,甚是得意。
楼南尉愣愣地点头。
她的确很漂亮,尤其这么一装扮,气质更是高雅,而修长的身段在紫色礼服的包裹之下,更显得玲珑有致,举手投足之间,在在流露出女性的柔美。
可是,她明明是个女孩啊。
楼南尉闭上眼,试着平抚错乱的情绪,回想几分钟前与她近距离的接触,她的眼、她的皮肤、她的脸蛋……全是百分之百女性的温柔,他不可能看错啊。
此时,他脑中已乱成一团。
“怕穿帮就叫她别开口,只要负责点头微笑,反正谈生意不是谈一个月,顶多应酬两、三次就成了。”关骏奕继续游说着,深觉自己聪明绝顶。
楼南尉睁开眼,再看看台上唱着“何日君再来”的可人儿。“她,真是人妖?”
“老兄,这里可是人妖秀场,不是人妖是什么?”关骏奕眯眼再看向台上的人,啧啧称道:“蒂芬妮秀场丙然名不虚传。”
“会不会是真的女人上去假扮的?”楼南尉犹不死心。
“不可能!除非这个秀场想不开,自找麻烦,用女人表演人妖秀不是摆明了骗钱吗?要吃官司的呢!”
瞬间,一个念头闪过楼南尉脑中——
“明天中午,帮我安排和她吃饭。”
对楼南尉而言,此刻他最想知道的,不是生意能否顺利谈成,而是台上正在载歌载舞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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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楼南尉和柚木大王约在曼谷的某家餐厅,他提早一个小时就抵达相约的地点,因为他得先和人妖详谈细节,并借此问清楚她的身分。
远远的,他看见优雅的“她”就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穿着细肩带的黑色贴身礼服,肩上披着一条网状针织披肩,长发高雅盘起贴在后脑上,几颗白色的珍珠落在上头,衬着白哲粉颈上的珍珠项链,显得端庄大方,十分得体。
这时,她秀气的指头提起咖啡杯小口啜饮,那优美举止简直美得天理难容!他看过的女人不少,很少有人能让他如此目不转睛。
因为是她,所以他才会接受关骏奕那荒谬的提议。
楼南尉直挺挺地走上前——
怎么会是他?
此时恰巧转头的唐羽葳,一看到来人竟是那天相遇的帅哥,不禁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原以为是哪个大老板出手如此大方,请吃饭还外加五仟泰铢的车马费,要不是这机会难得,她本来应该拒绝这莫名其妙的邀约,没想到……竟然又会碰上他?
不自觉地,唐羽葳的双脚已不听使唤的微微发抖,在这么帅的男子面前竟得拼命表现出这副死样子,实在恨不得快点结束这场闹剧,连车马费也甭拿了。
可是,她却又不舍,仿佛这一分别之后,将永远不会再见,而如果这是最后一次见面,她宁愿丢脸丢到家,也想多看他几眼,以留住刹那间的永恒啊。
唐羽葳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他会有如此强烈的情绪反应,仿佛是找到前世的情人一般,一点也控制不了奔窜体内暗流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你好。”楼南尉绅士的朝她点头,然后坐在她对面。
“嗯。”唐羽葳惊魂未定的漫应了声。
“还记得我吗?”
怎么可能忘记?
“嗯。”她点点头。
“你是秀场红牌没错吧?!怎么不说话?”看她一副快要停止呼吸的模样,他觉得好笑。
唐羽葳这才猛然想起,在他眼里她并不是真实的自己,而是蒂芬妮秀场里的红牌人妖,浑沌的脑子顿时清醒过来……
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女的!那会害惨绢绢。
“我当然是蒂芬妮最红的那朵花。”说完还刻意抛了一记眼。
楼南尉一听到这美女竟发出像被沙纸磨过般的鸭叫声,一时之间脑中秩序全乱,只能张大眼盯着她。
见他这反应,唐羽葳忍不住在心中哀叹了声,没人喜欢听到这样的噪音,不久前她也因此丢了导游的工作,没想到此时却成了保护色,说她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恐怕还没人相信呢;
她捻起莲花指晃了晃,故作嗲状。“表演全是对嘴的啦,你听,我的声音这么粗,都怪泰国医术没那么发达,过一阵子等钱赚够了,我可要排时间到美国动手术。”
唉,这样的不幸怎么会降临在她身上?
楼南尉的确被她的声音吓一跳,但是看她急着表明自己是人妖,那慌乱得有如一只手舞足蹈的章鱼模样,实在令人觉得可爱极了。
“既然是泰国最红的人妖,怎么可能没钱动手术,那可是你的生财工具,值得投资啊。”他故意问道,爱看她急急解释,说得小脸微红。
“呃……没……没时间,对啦,是排不出时间动手术,我的档期排得满满的,开刀少说也要休养一、两个月才能工作呢。”唐羽葳被逼得只能不断扯谎,十分后悔趟这浑水。
“原来是这样……对了,其实今天找你出来吃饭,是想请你帮个忙。”
接着,楼南尉说了要和柚木大王签约一事。
“……他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心情大好,反应也变得迟钝,什么都好谈。所以今天晚上这个饭局很重要,你只要负责帮客人倒酒和保持微笑就可以了。事成之后,我还会另外文付你一万元泰铢。”
这可是他透过各种关系,才有机会和泰国柚木大王面对面接触,只要低价购得上等柚木,运回台湾加工成家俱后,铁定可以赚进一大笔钞。
唐羽葳一听,眼睛差点掉了出来。
一个饭局,什么都不必说,只要抛抛媚眼和微笑就可以进帐一万元?没听过这么好康的事。
可机会稍纵即逝啊!她连忙用力的点点头。
这年头钱不好挣,美国911事件之后,旅行热一下子跌进冰窖里,加上她的声带严重受损,已很久没进帐,再这样下去,可能真的要改行去跳钢管舞了。
就在快要弹尽援绝的时候,有人出手这么大方,她当然得全力以赴喽。
此时,那传闻中的泰国柚木大王已走了过来,在楼南尉简单介绍下、唐羽葳立刻绽放花一般的笑颜,用热烈的眼迎他。
凭借着多年带团的经验,她本着服务至上、不得罪客人的原则,既下让对方吃到豆腐,却又宾主尽欢,加上她的好酒量,管他什么柚木大王、柚子大王,就算当哑巴,也照样把他收编在她的石榴裙下。
当场,就敲定了这笔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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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泰国柚木大王之后,楼南尉爽快的付给唐羽一万元泰铢。
收了钱的她为了表达感谢,临走前还抛了个秋波媚眼,希望留下最美的印象。
但那一眼却深深望进楼南尉的心里,捕捉到她瞬间绽放的温柔,一个奇异的念头跑进脑海中——
“包下你一整年当私人公关,得花多少钱?”他想起了关骏奕说过的话。虽然知道这很荒谬,但他仍不受控制的想把她留在身边。
于是,他给自己一个好理由:就算她是人妖又如何?
第一次出征她就不费吹灰之力获得全胜,如果把她带回台湾,帮他应付那些的重要客户,岂不能所向无敌?
而她如果是人妖,最好不过。
女人是贪得无厌的动物,不但想得到你的人、你的心,还有你的钱,甚至想得到你百分之百的全部。稍一不小心,她们就哭哭闹闹,烦都烦死了。
人妖虽然外形是女人,关骏奕说过,她们要的不过就是物质上的安全感,起码不会吵着要爱情、要名分,要东要西的。
他算了算,包她个一年半载所赚进的钱,再扣除她的薪水后,净利还是很可观,的确是笔划算的交易。
合约到期之后,再衡量配合度如何,以决定要不要续约。
“包下我可是很贵的呢。”唐羽葳以她沙哑的声音笑着说。
这个男人头壳坏了?
竟想包养一个人妖?
“一整年,你出个价。”
谈到交易,楼南尉一本正经,严肃的表情下看不出一点温度,完全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像变了个人似的,方才的促狭幽默全不见踪影。
以往,再难谈的生意,他也会想办法谈成。
只有他要不要、肯不肯,没有他能不能的事。
唐羽葳以为他在开玩笑。“五佰万台币。”胡乱开了个价。“如果你愿意付这个价钱,我就让你包一年。”
看他认真计算的模样,唐羽葳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一仟万!比你所开的价钱多一倍,而且吃住全花我的,一仟万你全领,如何?”楼南尉说得干脆。
罢才谈成的那笔柚木生意,还没制成家俱就已经先赚了三仟万,光从这里拨一仟万付她一年薪水,还净赚两仟万。
不会吧?!唐羽葳听到时,手滑了下,杯子差点掉到地上。
原以为这数字会令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开口就加一倍?天啊!一仟万,三辈子都赚不到。
这下子不就真的要当一整年的人妖?那多痛苦啊!
不过话说回来,一整年包吃包住,只要卖笑应酬就可以净赚一仟万,也算是高薪工作。
想到以前当导游,台湾、泰国两地飞来飞去,一天到晚解说这个、介绍那个,还得配合客人唱歌High到三更半夜,弄得身心俱疲、声带长茧,怎么也赚不到这个价。
包何况,耳鼻喉科医生再三告诫不能喝酒、抽烟,说话也要尽量避免,不然喉咙将会恶化,由于她怕开刀而且又没收人,所以在与医生商讨过后,决定休息半年,先观察看看有没有好一点,如果没有,就真的只有开刀一途了。
这样也好,反正他要的是一个不能暴露身分的人妖,她正好趁此好好休养;他不愿她多说什么,她也乐得不必开口。
而除了优沃的待遇之外,他那对足以望进她灵魂深处的眸子,和令人折服的果断力,也不由自主地强烈吸引着她……
到最后,唐羽葳已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是迷迷糊糊的对他点头,带着点幸福小女人的微醉感,恍惚地想着未来一年轻惬意的好生活……